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照国风云-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嗯——来京都一趟赶考实在不易,很多儒生只怕要提前一年多就要赶路了。”
“是啊——三年上榜之人不过五十有几,世家子弟自小便争相从学与名师,寒门子弟更是闻鸡起舞废寝忘食,又有几人能做得了天子的门生?”
马车里一阵沉默,就算入得王侯将相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不过是一轮又一轮的粉墨登场罢了。
刚一看见五匹雄壮的西域名马拉着皇家的车撵,被卫兵们人墙挡住的儒生们都激动得叫了起来,这是压抑了三年的释放,更是对自己科举士气的鼓舞。卫兵们身穿皮甲,手持长枪和盾牌将这群发了疯一般的儒生们死死得圈固在仪仗队十丈以外,人墙以北早已被儒生们挤得水泄不通,谁都想为自己今年的科举挣一个好彩头。
“小姐,这里除了红了眼的儒生,哪有什么可看的?”穿着男装的荷儿被人群的拥挤弄得心里慌慌的生怕自己主子有什么闪失。
“主子尽管放心寻寻热闹,有我们护着定出不了差错。”周延见荷儿有些惊慌,忙道“咱们从府里带的人手多,现在周围都是府里人。”
季悦君身着男装,气质一流,倒像是大户人家的温润公子,淡然得立在人群之中。听了周延的话,回过头去,微微颔首,报以淡淡一笑。继续目不转睛得盯着太庙的入口,想来也多亏了今次从府里带得人多,不然即便来了,也难能看上她一面。车撵缓缓驶入太庙附近,人群反而静了下来,虔诚的目光似乎交织成一束笼罩着车撵。小太监一路小跑跪在车撵前,随后一只黑色的官靴便稳稳得落在小太监的背上,阳光落在济容侯黑红相间的官服上,甚是庄严肃穆,济容侯捧着匣盒下了马车并未走开,接着明黄色的蟒袍闪闪发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林瑄沐浴在日光之中,眉头微皱,不怒自威。二人并未停留,并排而行,很快消失在太庙朱红色的大门中。
“回府吧。”季悦君嘴角轻扬,目光还停留在林瑄已经消失的背影上。
马车行在半路上,依然被追逐过来的浑厚钟声赶上了,离开考还有三日整,她回府还有五日,季悦君在心里默默得数着……
“小姐,只是这一眼你也觉得值得么?”珠儿还是忍不住埋怨起苏慕清来,心里却是心疼这多情女子。看来痴情女子这次又多了一个。
“我知珠儿是心疼我,为我好。”苏慕清此时的心情很难用一种滋味来形容,“如果我能让自己忘了他,不想他,我怎么会如此折磨自己。我想他念他,已经不是一年,两年——”
“小姐,就算当年王爷对你有相救之恩,现在你为他以姓名相博与州官为敌,查各州官员贪污证据,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珠儿说到这几乎哽咽,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当年你在江南里学艺被各司欺负,王爷在哪?你被罚在雪地里长跪到晕倒,王爷在哪?小姐你今日的一切全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哪里与这‘恩人王爷’有一丝干系?小姐如今你日渐消瘦,这样哪里对得起苏家,苏家蒙受的冤屈还要靠你来洗涮,小姐你必须振作起来。不然如何对得起老爷,夫人?”
苏慕清听了珠儿的话,既急又气,她即使再不是官家千金也是一直被追捧的才女,若不是每日被这一个“情”字折磨的不行,又怎么会如此作贱自己?无奈之余化成了冷冷得笑,道:“为何活着的人都要为了别人而活,为活着的人,死去的人,何时才是真真为自己活着。”这几声冷笑,似乎在笑这世道,这无奈的人生,是和自己一生波折的对峙。
“……”珠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惊世骇俗的话,“珠儿只知道是为了小姐活着,为苏家活着。”
苏慕清眼神空洞,终是缓了缓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一般,慢慢道:“我答应珠儿便是,从今日起,再不会因为雍王所扰。”
回倚翠阁后,苏慕清一病而卧,药石无无医,整整十日方才好转。
第七十章
一众人马在太庙前的偏殿用完晚膳,稍作休息,便各司其职。骠骑将军田回带着手下匆匆穿过偏殿,走路也心不在焉。身边的副使吴桂常年跟随田回,眼尖儿得看出了将军的不寻常,故意与身后跟着的卫兵拉开些距离,压低声音问道:“回哥?晚饭时就见你心神不宁的,出啥事了?是不是嫂子来信说宁儿又犯倔了?”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虽是副使说话也没有顾及。
“唉——”田回长长的叹了口气,眉头也是锁得更深了一些,幽幽得道:“连你都说那混小子是‘又犯倔了’,若真是他的事我也不必如此。管他那混小子愿不愿参加科举,爱来不来。我一届武夫,不知道哪天开战就回不来了。田家世代武将,当年我得了武状元之后,我爹给我更名为‘回’,就是因为他太清楚战场,兴许是隔代亲,这才让宁儿从文——”田回停顿了一会儿,拜了拜手,“唉——不提也罢!怎么又说到这混账小子身上。”
“好好好——听回哥的,不说就不说。”吴桂微微一笑也不揭破,只当田回是嘴硬心软,当下断定骠骑将军还是为了自己大儿子的仕途郁郁寡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田回从今天早上起就一直心慌慌,不还,倒真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唉——想来今年的考题入太庙一切如常已过三日,明日开考。太庙被御林军层层把手,便是连只苍蝇也进不去。内殿里,王爷和侯爷轮流坐镇,便是王爷和侯爷早在五日前便与外界断了联系,且开箱的钥匙明日才由守卫送来,这试题除了当今圣上和李丞相只怕无人知晓,便是季大人也因掌管国子监为避嫌也为参与命题。可今日圣上传来密旨让自己暗访明日考点周边有无异象,以防居心叵测之人图谋不轨。考场外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正当田回在考场周边来回溜达之际,到有个身穿麻布衣四十岁上下的瘦削男子微微一下朝他一步步走来。
“看这位兄台,应该是明日赶考?”中年男子一副了然如胸的态度。,田回不想声张也未答话。那男子也不见怪,继续道:“看兄台这岁数——还进京赶考,真是令人敬佩。”
田回哭笑不得,敢情这男子是把他当作明日要赶考的举人了,反倒想看听听他有何高见,回道:“如何?”
那男子只真真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道:“佩服——”
田回微微一笑,刚要答话便被男子给抢了话茬,“明日新科的考题,黄金一百两,要是不要?”虽是在人群稀疏出,那男子说完这话仍是忍不住东张希望,压低声音道:“看兄台锦衣在身,也不是出不起价的人,切莫到揭榜之日后悔。”
“什么?”田回脸庞上的一丝笑僵在脸上,心忽地沉了下去,不自觉睁大的双眼泄漏了心中的难以置信,“新科考题?——”
瘦削男子眼带笑意,嘴角微斜,一身的流里流气,得意得道:“兄台还不赶紧买一份?定能圆了这些年的夙愿。”
田回虽是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脑袋灵光,转念一想,想来这些人也是借科举之名行骗罢了,如此想来心里终是送了一口气,缓缓道:“行如此之事,兄台也是大胆,若是被被官府查到便是株连九族之罪——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害怕?”田回盯着这瘦削中年的眼睛,继续道:“你这一副寒酸模样,不要告诉我你和当今皇上还有亲戚不成?哼——不过是想骗一些钱多人傻的乡绅罢了。你自己胡编乱造的考题,也能值一百两黄金?真是痴人说梦。”
田回一连三个反问到是丝毫没有吓退这瘦削男子,他得意得笑了笑,倒是把小人得志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兄台可知我这几日得了多少黄金了?”这中年男子根本等不及对方的答案,急忙把五指张开,“不是无钱两,是整整五千两黄金——!”压低声音却依然抑制不住声音里的狂喜。
“兄台你就有所不知,我妹妹是朝中重臣的妾侍,甚是得宠,我这生意可是我那小舅子给我张罗的,这里头牵扯的大官贵人人可广了。再说,科举试题这单买卖他们也不是头一次。你问我怕不怕,我当然怕啦——只是啊,发财的机会一生也只是这一次,胆子不大,难成大事!不过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懂得见好就收,再买完一份,我就带着钱逍遥去了。”
这消息震得田回头皮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理智一边在提醒田回面前这个男子不过是市井无赖只需交与都府处置便可,而知觉却在不断的挑战他的心防,隐隐地觉得蹊跷。终是忍不住来回大量面前这瘦削男子,难以置信的声音里流露出少许的轻蔑:“就你——?能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中年男子也是急了,忙道:“户部大人,宋若明便是我小舅子。你别狗眼看人低!”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到不像说谎,更何况朝里这么多大臣,为何碰巧便是点的若明。只是“宋若明”的名字和这样一件离经叛道之事联系起来,到是让田回的自信少了几分,这个宋大人——啧啧真是说不好。
瘦削男子话一吐出自觉失言,慌张得便掉头要走。田回在思索这事的真假,也未去追。
回到太庙,田回越是琢磨越是多信一份,到用晚膳时,竟是有些坐立不安,这才有了刚刚吴桂劝慰的一幕。
“回哥,我见你晚上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一会儿我让厨房在给你单独做两个小菜,不然这后半夜哪里熬得过去。”吴桂絮絮叨叨得说着。
田回忽地转过身去,武将特有的古铜色面容甚是严肃,如临大敌,斩钉截铁得道:“吴桂,这里交给你!我出去一趟。”还没有等吴桂答话,便一阵风一般奔了出去,田回多年打仗得知觉告诉他,其中必有蹊跷,哪怕让皇上训斥他小题大做也罢,今夜一定要进宫面圣!
太庙之中,在朱色雕花大门旁立着的火盆,将大殿烘烤得暖暖屋外静的出奇,春寒料峭,林瑄负手而立,背后的手握着打发时间用的《荀子》,心里不知为何多了些惆怅,目光却落在正正五丈高的祭台,祭台上端放着林家历代一来的君主的牌位,哪怕天子也逃不过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王爷,还没休息?”刘霏的声音打断了林瑄的思绪。
林瑄微微一笑,“容侯不也是睡不着么?”
“是啊——睡不着,也不敢睡。”济容侯在烛光下显得比平日里苍老了几分,挺直的身躯,举止间皆是浩然之气。
“从见到容侯,本王心里就一直有个疑问。像容侯这样的才华抱负与志向,为何会退隐?皇兄一向爱才,容侯何不助皇兄一臂之力?”
刘霏一愣,没料到雍王会突然问起这个,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也落在面前历代帝王的牌位上,“王爷,这世间所有的事,都讲究一个机缘。世人皆以为臣的机缘结束了,殊不知对老臣而言,便是机缘刚刚开始。读书人未入仕前多半心怀天下,志向高远要流芳百世,殊不知不随波逐流,能做好手里的一件小事也就了不得了。流芳百世之人便没有任何错,遗臭万年之人便没有任何对么?老臣虽是退隐可是天下之事依然与老臣有关,老臣也与这天下事有关吧。”
“流芳百世之人便没有任何错,遗臭万年之人便没有任何对么?”林瑄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难以抑制的冲击。历史的真相永远只有少数人才清楚。
“王爷早些休息吧。老臣年纪大了,身子乏得快,可比不了王爷。”说着便从侧门的回廊穿过,脚步略重,只留林瑄一人久久得立在原处。
太庙一片平静,却不知骠骑将军田回,手里握着半骗半抢的“新科考题”已经跪在了当今圣上的面前。
“将军是说,你今日撞见一个当街叫卖考题之人?”林瑾眉头紧锁,如剑般严厉的目光落在田回身上,手有些微微发抖。
“回禀圣上,正是如此。卖题之人声称是户部大人的小舅子。”田回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心得答道。他已经能感受到皇上压抑的怒火,如一座大山朝自己压来,却不得不继续说道:“臣不知真假,但事关重大,臣斗胆请皇上辨认。”
“呈上来——”林瑾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害怕的杀戮气息。
林瑾揭开信封,匆匆瞥了一眼,龙颜巨怒,一字一顿道:“带人立刻把荣若明缉拿,大理寺钦连夜审理,涉案官员决不姑息,朕倒要看看是谁要反了朕的天下!”
第七十一章
深更半夜,昏暗的天牢里这让人头皮发毛的隐秘气息,越往深处走越是让人绝望,越是远离自由。此刻,天牢里灯火通明,连守卫都比平时多了两倍,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恐怕这朝廷又发生大事情了。有成年男子上臂般粗细的精铁打造的牢房坚不可破,牢房里的囚犯披头散发,脸上乌漆抹黑,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
多半的囚犯现在都焦急地朝天牢深处探着头,将脑袋放着这精铁打造的围墙之上,依稀能感受到从牢房深处穿来的“嗡嗡”声,混着凄厉得惨叫声,听得人是心惊胆战,胆颤心惊。
“啧啧,大哥这声音真是慎人。如此重型,不知这人犯了何罪,为何许人也?”连关在牢里的犯人都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这位依旧窝在墙角闭目而坐的“大哥”幽幽道:“能劳烦大理寺钦半夜督审的人,只怕是没命再走出了天牢了,既是死人,又问何出处?”牢狱里一阵沉默……
而此刻最难熬的是被绑在架子上的户部大人宋若明,如大雨一般密集的鞭子抽在身上早已分不清身上到底是哪里痛,也已经分不清脸上留下湿漉漉的液体是汗,是泪,还是血,而这三样可能都有。身上的锦袍已经被皮鞭抽的失去它原本的色泽和纹案,一绺一绺的挂的身上。一张道貌岸然的脸早已因为疼痛扭曲变形,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嘴里被塞了东西,却依然能感到嘴里的咸腥。宋若明一直都觉得现在是一场噩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它残酷得让自己发抖,崩塌。
“停——”大理寺钦杨理毫无表情得挥了挥手,慢慢向前踱了两步,站在离宋若明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的地方,冷冷得望着他,“宋大人,你我共事多年,你也了解我的作风,何苦为难自己,受这皮肉之苦。”杨理出身寒门,是京都里有名的酷吏,对钱财官位兴趣不大,一心拥护当今圣上,遂为皇上钦封大理寺钦。
宋若明浑身都痛,痛到骨子里,胸腔里全是怨恨,瞪着眼睛狠狠道:“不是我不说,是杨大人不敢信罢了。你便是问我千遍百遍,我也还是一样的回答。与我同谋者便是当今雍王和济容侯刘霏——他们一个是皇上的亲弟弟,一个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哪个的命不必宋某值钱?杨大人若是想破了此案,就该速速把这二人抓来才是,我一个二品文官哪有如此能耐。今晚这两位罪魁祸首便住在那太庙中,杨大人怎么不知?便是派一对人马便可将其捉拿归案,定能使杨大人名留青史!”
“哼——宋大人,用不着你激我。你说的账簿,我已经派人去府上搜去了。”杨理半个时辰前便派人将从宋府搜到的账簿送进宫里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自己一直崇敬的皇上会如何决断,一个亲王一个侯爷。
太庙大殿之上,林瑄听完骠骑将军念完的圣旨脑子有点懵,涉嫌贩卖新科考题,结党营私,毁江山社稷之嫌?这个罪名不是一点点大,林瑄迷茫得望了望济容侯刘霏,又看了看田回手中的圣旨,凝眉不解,“田将军,这期间是不是有误会?本王与容侯从未离开太庙,更没有见过新科考题。”林瑄指了指大殿上的金子匾,“考题还在大殿之上,封印尚未解除,将军取下便知。”
“回禀王爷,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和侯爷去大理寺钦走一趟。”田回双手抱拳恭敬地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发现竟然有如此广的牵连,可是雍王与济容侯牵扯其中却是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的。天下谁人不知济容侯心怀天下,对皇上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雍王即便年幼,他位高权重,何必铤而走险?真是想不通,想不通。
济容侯跪在地上,恭敬地朝历代皇帝磕了三个头,拂袖而起,头也不回得朝门口走去,大有壮士断腕的气势。林瑄来不及出声相问,泄气一般得甩了甩袖子,只得跟了上去,刚走出几步,忽地想起什么,回头追问道:“——明日科举皇兄可有安排?”
见骠骑将军一脸为难,林瑄原本焦虑得心境也是蒙上一层不满,细长的眼睛朝右方扫视了一下,轻蔑得道:“怪本王多事,这会儿本王可是戴罪之身,到要看看你们要如何治本王的罪。”说着撩起锦袍也出了太庙大殿。
骠骑将军一时被雍王堵得竟是答不出话,到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何况皇上吩咐不可对雍王和济容侯动刑,万万不能受到毫发损伤,何况这二人皆是太皇太后在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