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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顾梓熠心里慌得很，便一边看着施宴一边说话，“习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第五十二章　
　　“嗯……是我打的。”习冰长长的呼吸声透过手机冰冷的屏幕传递过来；　顾梓熠听她慢悠悠的说话；　话语间有长长的停顿。
　　顾梓熠正打算接话；　习冰那边说：“不好意思；　我打错了。”
　　打错了能打好几通吗？顾梓熠在心里吐槽；　不过并没有明确地问出心里的话；　她迟疑了一会儿；　结结巴巴道：“那……那既然是打错了……”
　　顾梓熠说着话往施宴的方向偷瞄，对方一直关注着她；　顾梓熠一瞄向她；　两人的视线立刻相交。施宴听见顾梓熠的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的一脸了然让顾梓熠苦笑起来；　她无助地捂住手机道：“现在怎么办？”
　　虽然顾梓熠捂住了手机并且压低了声音，但是习冰仍然听见了顾梓熠的话；　她问顾梓熠：“你是不是跟施院在一起？”
　　“嗯。”顾梓熠在等到施宴回答前就已经听见习冰问话了；　她只得先回复习冰。不过她想既然习冰正好提到了施宴；　那么正好可以顺势接着她和施宴的事情，于是话锋一转说，“刚好我有一件关于我和施老师的事情想跟习老师说。”
　　“你说。”习冰听见顾梓熠的话，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其实，她在接到顾梓熠回电的时候隐隐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顾梓熠说起这个话题，她有一种预感即将成真的感觉。
　　“我跟施老师在一起了。”果不其然，顾梓熠像是说中午吃了什么饭一样风轻云淡。顾梓熠虽然是个优秀的歌手，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演员；　她表现出来的这种淡定明显是刻意为之，在习冰听来极为刺耳。
　　“在一起……”习冰顿了顿，声音沙哑了几分，“是我理解那个在一起的意思？”
　　“嗯。”顾梓熠说完，她们的对话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施宴让你这么说的吗？”最后还是习冰打破沉默，她皱着眉，语气冷冽，顾梓熠赶紧解释：“不不不，我只是正好想到就跟你说一句，虽然没办法公开，但是我……我还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习冰再次陷入了沉默，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顾梓熠求助性地看向了施宴，对方非常冷静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习冰问：“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对于习冰的问题，顾梓熠干巴巴地回答：“就是突然想到。”
　　“嗯，我知道了。”习冰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一些，“祝你们幸福，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明天还要早起。”
　　顾梓熠挂了电话，看着施宴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面对习冰出柜了，她说：“习老师好像没什么反应，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应该挺有反应的。”施宴摸摸顾梓熠的头，“辛苦你了。”
　　顾梓熠任由施宴动作，只是反问：“怎么说？”
　　施宴说：“感觉你挺为难的。”
　　“感觉没想象中那么困难。”顾梓熠歪头蹭了蹭施宴的手掌，“其实，说了心头舒服多了。”
　　施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所以你也是有感觉的。”
　　“什么？”
　　“习冰喜欢你这件事。”
　　“额……也不算吧。”施宴直白的话让顾梓熠有点不好意思，她有几分不安地挠了挠头说，“只是觉得她太重视我了。”
　　“她是重视你，因为她喜欢你。”施宴赞同这一点并补充说，“我也重视你，因为我也喜欢你。”
　　“施老师……”对于施宴这种一言不合就告白的行为顾梓熠仍是招架不住。
　　时间不早了，施宴也不想再耽误顾梓熠的休息时间，便转移话题提醒顾梓熠说：“不说这个了，时间挺晚了，早点休息，小朋友。”
　　顾梓熠听见施宴对自己的称呼微微皱眉，反驳说道：“都说别叫我小朋友了。”
　　施宴反将一军：“等你什么时候不叫我施老师我就什么时候不叫你小朋友。”
　　顾梓熠没同意，理直气壮道：“我要是不叫你施老师，马上网络就会疯传我不尊重师长的热搜了。”
　　施宴说：“你不会私下叫吗？”
　　顾梓熠不同意：“那私下叫习惯了在公共场合脱口而出怎么办？”
　　施宴说：“就是要你习惯啊。”
　　“……”顾梓熠不说话了，她觉得施宴这是在为难她。
　　“别委屈巴巴了，明早还要起早，走了走了。”施宴看顾梓熠的小表情被逗笑，她一边推着顾梓熠往前一边说话，很快到了她俩在酒店住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安排和拍摄节目时一样，顾梓熠和施宴的房间依旧是紧紧挨着，又要做几天的邻居，挺好的，施宴这么想到。
　　施宴挺好，另一边的习冰就不太好了，她挂了顾梓熠的电话，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知道顾梓熠和别人恋爱那么悲痛欲绝，她甚至在听见顾梓熠说她和施宴在一起后长舒了一口气，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这么看来，自己是早就知道顾梓熠不属于她这个事实了，习冰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便一直在想这事。其实，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默认顾梓熠会和施宴在一起这事了。
　　毕竟在整个“乐之声”的录制中，她们两个之间都无人可以插足，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们对彼此的特别。这一次的MV拍摄，大家或多或少都因为一段时间的不见有几分拘束，可是她们俩不仅没有因为一段时间不见而生疏，气氛比起之前还更甚了。
　　虽然很不服气，但是自己在各方面遇见施宴的时候似乎都在输，习冰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告诉自己要放下。
　　然而，一夜过去了，直到天花板被窗外的阳光照亮，她仍然睁着眼睛。
　　第二天的拍摄开始，顾梓熠和习冰两个人双双失眠，她俩顶着两个黑圆圈，分别到达了不同的现场化妆。
　　“顾少，你怎么也顶这么大一个黑眼圈？”化妆老师看着顾梓熠眼下的青紫疑惑着。
　　顾梓熠张口就回答：“换了地方睡不着。”
　　“这么巧啊。”化妆师感慨道，“习老师也是换了地方睡不着，说是认床，你们俩真有缘。”
　　“是吗？”顾梓熠干笑一声，“那确实有缘”
　　“可不是。”化妆老师一边聊天一边细心地替顾梓熠用遮瑕膏遮住黑眼圈，顺便还给顾梓熠吹了一波彩虹屁，“顾少虽然没睡好，但整体皮肤状态还是很好，我真是太羡慕了。”
　　“小顾皮肤确实好。”比顾梓熠早一步进去换装化妆的施宴已经造型完毕。
　　今天的施宴换上了吸血鬼的装扮，她穿了一件满是曼陀罗花纹的连衣裙，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鸢尾初绽，奢侈而又华丽。长发垂肩，挽起的发有几缕慵懒的散在她的颈间，她向顾梓熠缓缓走来，优雅而又透出一种像是曼陀罗般危险的味道。
　　顾梓熠今天和昨天也不一样，她换了一套不那么华丽，偏向于睡衣似的黑纱裙，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兜帽。
　　施宴耐心地等着顾梓熠化妆，她玩手机的模样像极了等女友的男人。
　　造型完成，顾梓熠赶紧往施宴眼前凑，她一头黑色的短发被刻意做成了凌乱的模样，站在施宴面前，她微微仰起雪白的下巴，血红的瞳孔美得摄人心魄：“我好了，你呢？”
　　“我早就好了。”施宴慢慢起身，跟顾梓熠一起去到导演那里。
　　今天顾梓熠和施宴拍摄的部分与昨天的小打小闹有了质的突破，又有摸脸又有拥抱，还有脖颈吻。
　　顾梓熠顶住了摸脸顶住了拥抱，在最后一幕要拍的施宴咬自己脖子那里喊了“暂停”。
　　只见顾梓熠面露难色：“这个脖颈吻可以不拍吗？能不能换成其他的？”
　　“顾老师，这个脖颈吻是我们仔细研究出来，打算放在最后一幕的，绝对惊艳全场。”MV导演并不打算删掉这个部分，她看发现顾梓熠的眼神在和施宴对视后稍有改变，以为她被说动了，于是再接再厉补充说，“没有咬脖子的吸血鬼没有灵魂。”
　　“行吧。”顾梓熠在导演慷慨激昂的安利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可是真到拍摄的时候，她怂了。
　　在导演一声“action”之后，施宴穿着那一身华服，宛若一个天神一样缓缓走到她面前，然后直接上手揽住她的腰，欺身向前，那动作干脆利落，眼看着就要怼到顾梓熠脸上。
　　顾梓熠冷不丁被吓得往后一窜，像一只炸毛的猫。
　　“？？？”工作人员并没有从顾梓熠的角度感受到施宴凑过来时那种像是猎豹捕捉到了猎物一般的侵略性，无法理解顾梓熠的一惊一乍。
　　导演更是被顾梓熠的动作吓了一跳，生怕她哪里不舒服或者受伤，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没事。”顾梓熠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很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接着小声地叹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说道，“吓死我了。”
　　顾梓熠后一句喃喃自语的声音很小，除了在顾梓熠身边的施宴，没人听得见。施宴看顾梓熠拍拍胸口，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我要亲你吗？”
　　顾梓熠听出施宴话里的调侃，有点气还有点委屈，她往周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她瘪了瘪嘴，没好发作。
　　施宴也注意到周围的工作人员多，于是她再往下压低了声音对着顾梓熠说：“亲现在是不可能亲的，以后我们偷偷来。”
　　顾梓熠无奈道：“施老师……”
　　“好了，慢慢来。”施宴熟练地轻拍顾梓熠的头，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般地轻轻抚摸，“等下我过来抱你的时候，你稍微往后仰，我会托着你不让你倒下去的，这样拍出来好看。”
　　“嗯，好。”顾梓熠自然知道往后仰可以更好地露出自己脖颈修长的线条，可是这样的动作顾梓熠感觉像是把自己舒展开来展示给施宴看一样，莫名有点羞耻。
　　不过，这是为了艺术，为了在视觉上呈现出更好的效果，顾梓熠这么安慰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说：“我准备好了。”
　　看着顾梓熠如临大敌的表情，导演忍不住捂脸吐槽：“顾老师，你跟施院扮演的是一对恋人，并不是仇人啊，你表情不要那么紧绷。”
　　“哦。”顾梓熠自知问题所在，有点尴尬，夸张地用手拍了拍脸蛋，自以为正确地调整了表情郑重道，“好了，可以了，开始吧。”
　　施宴看顾梓熠越发纠结的样子建议：“这样吧，你们拍小顾的背影，主要拍我，最后镜头拉到她的侧脸定格。”
　　“嗯，可以试一下。”由于顾梓熠老是无法很好地处理表情，导演最终采取了施宴的意见。
　　虽然只是权宜之计，但是真正拍摄的时候，导演惊讶地发现，只拍顾梓熠的背影竟然有奇效。
　　当大家把所有注意力从顾梓熠的脸转移到了顾梓熠白皙的脖颈上时，别说吸血鬼了，看着这白白嫩嫩的脖子谁不想咬一口呢？
　　导演盯着顾梓熠的脖子眼冒精光，感觉就这一个脖子他们的MV就稳了。
　　正下口轻咬顾梓熠脖子的施宴此时却突然抬眼看向她，那眼里满是对别人窥伺她猎物的警告。
　　导演和摄像同时被施宴吸血鬼本鬼般充满占有欲的眼神被镇住，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导演拍手叫好：“妙啊，这个眼神太妙了，拍到了吗？”


第五十三章　
　　“拍到了拍到了。”摄像师是老师傅了；　对镜头的把握非常精准迅速；　一听导演的话赶紧把刚才那一段调出来给她看。
　　导演盯着镜头看了一会儿；　细细品味一番；　摸摸下巴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再来一次。”
　　“还来？”顾梓熠的脸和脖子还有被兜帽遮住的耳朵已经红成了一片。她刚才被施宴搂着；　呼吸紧促；　心跳加速；　只觉得力不从心，感觉顶不住了。
　　顾梓熠感受到施宴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上；　感觉到她的嘴唇贴在自己的皮肤上；　就连假的獠牙也像是挠痒痒一样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是这样的顾老师，我们还需要补拍一个放大点的镜头。”导演正儿八经地给顾梓熠解释；　并没有理解到顾梓熠的苦楚，仍对MV的创作充满了激情；　“等下麻烦顾老师你身体稍微再往外侧一点；　脸还是要稍微露出来一些。”
　　“哦。”顾梓熠一听导演那没商量的语气；　自知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摆好姿势。
　　相较于赶鸭子上架的顾梓熠，施宴倒是显得非常淡定，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还能超常发挥，顾梓熠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听话。
　　虽然顾梓熠感觉导演是在为难自己，但是真到了再一次拍摄的时候，顾梓熠还是拿出了专业态度尽自己可能做到最好。
　　顾梓熠深吸一口气，冲施宴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完成；　施宴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缓缓走来，伸手将顾梓熠抱住，将微凉的红唇附在她的脖子处。
　　施宴轻吻了一下顾梓熠的脖颈，然后张开嘴，露出尖尖的獠牙轻咬在顾梓熠皮肤上，轻得不能更轻地咬了一口。
　　不过饶是如此，这一口也是靠的借位。主要是施宴怕真用假牙咬，尖锐的獠牙会刺痛顾梓熠，所以不管是这一条还是上一条，施宴都是借位咬顾梓熠，牙齿并没有完全压在顾梓熠的脖子上。值得庆幸的是，正是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更让人欲罢不能。
　　拍完咬脖子的镜头，施宴退开的时候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顾梓熠柔软的皮肤，舔得顾梓熠有一种电流穿过身体的错觉。
　　可以用一句“情不自禁”概括施宴的这种行为。导演觉得她是入戏，觉得这一舔舔出了灵魂，甚至提议再拍一次，因为这一次拍的时候顾梓熠脖子上没有血。
　　顾梓熠人傻了，要不是导演和施宴是第一次见面。她都要怀疑这导演是施宴请的托。
　　顾梓熠感觉脸上一阵燥热，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她本能地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施宴牢牢捆住。
　　“靠，太刺激了，施院刚才伸舌头了？”旁边围观的一个工作人员难以置信，他小声地发出感慨，他的同事附和说：“确实太刺激了，我看得有点上头。”
　　导演补拍了一条，非常满意，一连说了三个“棒”。
　　虽然导演沉浸在艺术创作中没有注意到顾梓熠的大红脸，但是周围的工作人员眼睛是雪亮的，看着顾梓熠像个熟透了的大龙虾，一个工作人员问：“所以，顾少为什么脸那么红？”
　　另一个工作人员早已看穿一切，他看了一眼自己不上道的同事说：“别问，问就是摄影棚太热。”
　　结束了拍摄，顾梓熠快步走进卫生间，一进去就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狠狠地拍打在脸上。
　　脸上的吸血鬼哥特式妆容被水一冲，惨不忍睹。
　　施宴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妆和黑眼圈合二为一的顾梓熠，她嘴角微微抽搐，赶紧抽了几张纸走到顾梓熠面前，轻轻地替顾梓熠擦了擦脸上的水，接着无奈道：“小朋友，你可是个偶像啊，这么不顾形象的吗？”
　　顾梓熠脸上的红晕在冷水的冲击下本来已经消退，可是在施宴细心地擦拭下，又上头了。
　　“你可是偶像啊小朋友，怎么那么容易脸红。”施宴随意地替顾梓熠擦了擦水，笑着抬起顾梓熠红扑扑的脸，她们俩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施宴身体前倾，将唇落在了顾梓熠的额头上。
　　完全没有料到施宴会亲自己的顾梓熠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施宴操纵着，无法动弹。
　　施宴见顾梓熠没有反抗变本加厉，从额头吻到了眼睛，鼻尖，最后，终于控制不住诱惑，吻上了那让她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
　　虽然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是施宴已经心满意足了。顾梓熠因为接连几个吻吻，脑子炸了，整个人处于一种当机状态。
　　等施宴亲完自觉退开，仍然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可能是因为太惊讶，顾梓熠倒没有表现得太过于羞涩，脸也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吻更红。
　　施宴调侃她说：“怎么了，人被亲傻了？”
　　“没有。”顾梓熠摇了摇头，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那个亲亲。
　　施宴觉得顾梓熠的动作像是猫一样可爱，她想逗逗顾梓熠，不过由于她们这是在公共场合，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念头，选择保持优雅，抽了几张纸，重新替顾梓熠擦脸，以免她以一种小花猫的形象出现在其他人眼中。
　　擦了几下，顾梓熠挡住了施宴的手：“没事，不用擦了，反正要卸妆。”
　　“虽然等下要卸妆，但是你这样出去别人会误会我欺负了你。”施宴这么说，顾梓熠才透过镜子仔细看自己的模样：不管是完全晕开的眼妆还是因为隐形眼镜不适而发红的眼睛都像是哭过一样，口红那部分更是花成一片，仿佛被□□过。
　　施宴说会被人误会还真不是夸张。
　　“那我自己来。”顾梓熠自己从施宴手里接过纸巾不留情地擦起了口红，那动作又狠又暴力，简直不把自己的脸当肉做的。
　　“好好好，你自己来。”施宴看着顾梓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