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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好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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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地犯错; 变卖田产,不如早些断了他的念想。”
  前世许三犯赌,便是一步步地将许家的田地耗尽。
  安桐道:“既然都是要变卖田产,那便卖给我吧,好歹我能出个好价钱。”
  许家变卖了五亩良田、五亩下田,在许三的痛哭和反省下留了八亩,如此总算是把许家欠的债还清了。
  一下子没了一半田产,而且其中的五亩所出可以说占了许家往年收入的一大半,这让许三认识到许家的日子是越发艰难了。他想要钱,想要过上好日子,可却变得越发困窘,这都是江晟安他们害的!
  可他一介平民,拿什么去跟那些官户斗?
  想到此处,他失落、内疚、自责、愤怒又痛苦,连着几日都神情萎靡,提不起劲来。
  安桐可无暇去理会许三的心情如何,她自此事后也不禁反思:事到如今,事情似乎与前世不一样了,可重要的转折处却跟前世有异曲同工之处,她要如何做才能防范重蹈覆辙?
  重生的优势已经失去,即便她担心头疼而不愿去想那些被她所遗忘的前世的细节,她也不得不冒着头疼的风险去探寻,哪怕能想起一点小事也好,都能给她一点提醒。
  就在此时,她再度想起了那个被剜去双目,下放诏狱的女人。
  能下放到诏狱的女人,家中必有为官者,而且也正是官员犯了杀头的大罪,才会牵连家人。
  安家已经多年没有入仕的子弟了,倒是族学里有正在等待开科场的子弟,可与本宗的安桐也差了几辈,不至于为了她而执着于报复江家。
  突然,安桐发现了自己想法的一个误区:谁说那女人便一定是官户子女呢?兴许是嫁入官户的安家至亲呀!
  于是她到了安二叔家,问安岚:“若我和江晟安间出了什么事以至于我们无法成亲,而我又被害死了,你……”
  话还没说完,安岚连忙捂住她的嘴:“阿姊,你为何要咒自己死了?谁要害你?”
  果然,在安岚听到她的话时,最先关心的是她的生死,而不是她和江晟安之间出了事情。若因为她的死和江晟安有关,安岚为了她而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前提一定是安家也出了事,以至于她的爹娘都无力替她伸张正义。
  “只是一个假设。”安桐摸了摸安岚的脑袋,后者嘟着嘴,“阿姊我不小了,你可不能再摸我的脑袋了。没事干嘛要去假设自己被害了呢?若阿姊真的被害了,我定然要帮阿姊找出真凶,替阿姊报仇雪恨的,我不仅要找凶手报仇,我还要他们一家上下都——”
  安桐反过来捂住她的嘴,这些话倒符合安岚的脾性,不过还是别再往下说了。
  她曾以为自己的脑海中没有出现安岚的名字便认为她不是什么书中的配角,可事实上,是她的部分记忆被封住了,而没能回忆起来。既然事情围绕着许相如、江晟安和那什么赵惟才发生,便必然离不开用身边的人来衬托。
  即使后来安岚替她报了仇,可最后还是逃不过身死的下场,她不希望安岚再牵扯其中。
  她以小人之心来揣度自己的死和江晟安有关,本以为她和许相如打好交道,再和江晟安谈退婚之事,江晟安便能如愿地娶许相如,她也不至于成为那个介在他们中间的“恶毒女配”。
  可不成想,兜兜转转,事情好像变得更加麻烦了。
  让邵茹帮她找了一身圆领袍和黑靴,在面上略作改变后,她已经从一个外表张扬野性的小娘子变成了浓眉大眼、皮肤黝黑、雄雌莫辨的少年了。
  任翠柔和邵茹看呆了,而安桐又强迫任翠柔也将胸部裹起来,换做和她一样的装束。因任翠柔常年在山林中帮忙狩猎,故而言行举止更具一股英气。
  至于邵茹,安桐倒是没让她变装,毕竟邵茹这样貌,即使给她贴上了胡子,她也不像男的。
  “小娘子,为何要做如此打扮?”任翠柔问,她对自己这身装束还是挺好奇的,忍不住对着铜镜左看右看。
  “带你们去逛烟花巷陌。”
  “啊?!”两女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上一次在私窠巷走一遭便让任翠柔皱眉了,此番要上门去,她的心里更加纠结,不由得劝道:“小娘子,我听人说,有些牙侩专门盯着一些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将之绑到烟花巷陌里,骗人说是买来的,小娘子若是不从便会被打……”
  “那只是少数。”安桐道,“不如这样,你们就别进去了,跟着车夫在外头等我,我带着安心进去就好了。”
  “这——”
  “若我和安心长时间没出现,你们就可以去报官了。”
  任翠柔想着有她和邵茹、车夫在外头盯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便答应了,不过这身行头却是没有换下来,好歹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安桐又费了一番口水把安心劝服,安心比任翠柔容易说服,毕竟他平日里对安桐极为纵容。安桐还想着若安心是女儿身,他必然可以成为她的贴身婢女的。
  到了金兰馆门外,安心咽了一下口水,惴惴不安:“小娘子——”
  安桐瞪了他一眼,他忙改口:“小郎君,真的要进去?”
  “嗯。”安桐压着声应了一句,又在安心耳边低声嘱咐,“待会儿按照我的吩咐来办,我如今是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郎君,不屑和他们说话,所以还是你来说!”
  安心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看了一眼头裹幞头、胸前一马平川的安桐,除了身高偏矮以外,倒也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不过她这个年纪的少年,正在长身子,跟她一样身形的也大有人在。只要不出声,被看穿的可能性还是颇低的。哪怕被看穿了,只要花得起钱,人家也不会驱赶。
  他们要防的是有人会盯上她,顺势将她留在此处。
  正打算进去,身后忽然有道熟悉的声音道:“安小娘子?”
  安桐一哆嗦,心想怎么还有人能认得出自己?慢慢地扭头,幽幽地看过去,却见是许相如。
  她松了一口气,又将许相如拉到一边:“你怎会在此,又怎么认出我来了?”
  许相如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外头有安家的马车,还有翠柔跟邵茹,所以我想你应该在此,再看见你边上一脸小心翼翼的安心,我想这雄雌莫辨的背影,应该是你了。”
  安桐闻言一乐:“你也觉得我这身装束很成功?”
  “……”许相如沉默,外形是挺成功的,但是走路的身姿以及这活泼的性子却是掩饰不住的女儿姿态。
  “安小娘子为何做如此打扮,是想进去?”许相如问。
  “你会在此,莫非也想进去?”安桐反问。
  许相如抬眸看了一眼左右,声音轻了许多:“我想打听点事情。”
  安桐心中一动,不由得喜悦道:“我也是,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看着她明亮有神的双眸,许相如微微垂低了头弯起唇角:“是挺心有灵犀的,不过安小娘子还是回去吧!”
  “为何?”安桐睁大了双眼,“我进去还有安心在旁,你孤身一人进去怕是不稳妥。”
  “安小娘子想打听什么事情?”许相如反问。
  安桐斟酌片刻,道:“我想打听的事情其实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爹的事情。”
  “哦。”许相如平静地回应。
  安桐此行的目的本质上确实是为了自己。许相如和江晟安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就结果而言,他们的结局正和前世一样走向悲剧,否则也不会有后来女主的真命天子赵惟才。
  所以安桐有必要认为,即使经过不一样,可在关键的转折处,还是和前世发生的事情有关联的。她想起赌坊联合私窠子设下陷阱之事,虽然许三如今没有经历这件事,可它的存在便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况且前世江晟安替许相如解决了赌坊的后患,才换来许相如的自由,而今生他兴许不会再帮许相如解决此后患,那她就有必要提前部署。
  安桐此次来县城除了找安岚,也是为了向沈春打听消息,毕竟她找不到比沈春更加善良热情,又知道许多门道的人了。
  沈春果然不负所望,告诉她那赌坊是一个叫华典的人开的,而华典并非瞿川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十几年前迁徙来的。
  初始,他在瞿川做些小偷小摸的营生,也当过地痞流氓,因此结交了不少泼皮无赖,慢慢地便做起了蒲博的营生。
  朝廷虽有禁赌的禁令,可那也是屡禁不止,近年来禁制松弛了,蒲博的人便越发明目张胆,连花样也多了。正如后院的娘子们也玩得不亦乐乎,便是禁制松弛的体现。
  华典似乎有很广的人脉,近几年蒲博的营生是越做越大,更是明目张胆地开起了赌坊来。
  不过这些赌坊不敢挂着“赌坊”的招牌,而是在外头做酒食买卖,走到里面,恍若换了一片天地,各种名目的蒲博都有。而交税时,钱一样不少,但名册上写的名目是酒食,如此一来,朝廷便很难发现。
  没有官府的庇佑,赌坊是开不下去的,所以深知这里边的门道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的子弟去那儿,最多是参与世家子弟间的博戏。
  可赌坊又与安桐来金兰馆有何关系呢?
  因为赌业不仅只存在于赌坊,便是连诸多酒楼、勾栏、烟花巷陌也有,区别在于是否是主要的业务。为了扩大范围,华典不仅靠赌坊来营生,而且会联合一些同样得靠官府庇佑的行业,吸引更多的人蒲博,增加官府的税收。
  而金兰馆的第二东家便是这华典。
  不过华典很是谨慎,他没有在金兰馆利用小姐们来诱骗狎客们蒲博,毕竟这金兰馆是颇有名气的妓馆,出了事也只会损了他的好处。可与私窠子合作便会减少了这样的隐患,即便出了事,他也可推得一干二净。
  当然,华典与私窠子合作之事并非沈春所言,不过是安桐结合前世的事情所做出的推敲罢了。
  她来金兰馆便是为了查这其中的门道,毕竟这金兰馆看起来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妓馆呀!否则马少康、华典这样的人为何都聚集在此地?


第38章 哪种乐子?(评论三百加更)
  “那你是为了打听马少康之事吗?”安桐问许相如。
  许相如颔首:“我对他们知之甚少; 所谓‘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只有了解透彻了他们,下次他们再出招时; 才能化解危难。”
  这一次的事情不仅是安桐吸取了教训,连许相如也被迫去接触那个完全不同阶层的层面。
  而且她没告诉安桐; 她之所以要打听那么多,也是想知道江晟安想对安桐做什么; 只有排除潜伏在安桐身边的危险; 方能履行对她的“站在她的身边”的约定。
  安桐忽然觉得许相如这话有些怪,便问:“那你对我了解多少?”
  “什么?”许相如一时之间没能转过弯来。
  正如李锦绣所言; 安桐性子活泼,想法稀奇多变; 即便是许相如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你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我们以前过招多回; 你又了解了我多少呢?”
  许相如沉吟了片刻; 道:“以前是九成; 如今是八成。”
  “怎么还越来越少了?”
  “因为安小娘子长大了,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安桐没反驳; 倒不是说她长大了; 而是她重生了; 心里藏着不能说的事情变多了。
  俩人在墙角嘀咕了这么半天; 安桐最后才道:“你这样怎么进去?还是让我进去吧; 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让安心代为盘问。”
  “我随你们一同进去。”许相如坚持道。
  “那好吧,勉为其难让你当我一天端洗脚水的婢女吧!”安桐叹了一口气。
  “……”
  进去之前许相如又拉着安桐确认了一遍邵茹和任翠柔都不清楚安桐来的目的,只以为她是突发奇想想见识一下聘婷妩媚、活色生香的烟花景象罢了。
  初次进入金兰馆,安桐止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四处乱飘。这妓馆里头可谓是“庭院深几许”,除了主体的院落外,还有数座静僻的小院,幽径两旁栽种着青竹和一些花草。
  看见那幽深的庭院,安桐和许相如忽然便想起马少康那变态的癖好,以及金兰馆所提供的服务,便浑身恶寒。
  这时迎面来了一个身着黑衫的狎司,他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一边笑着招呼她们,又一边不动声色地打听她们的身份。
  安心在门外还显得十分紧张,可一到了这样的关头便大方威严了起来,他斜睨了那狎司一眼,道:“你们金兰馆都是只比私窠巷好上一些的私妓,又不是什么行首,还想乱打听什么?”
  狎司便知招惹不得她们,尽管他对于安心带了一名婢女和一个雌雄莫辨的少年这样的组合感到很是奇怪,不过也不敢过多地去打听,而是道:“郎君们想必也清楚,这青天白日的,咱这儿的小姐可都歇着了,若是要把她们唤醒,可得费点心思。”
  安桐和许相如都没说话,只留安心去应付,她们看了一眼最近的院落,里面有四五间青瓦房,错落有致地遍布整个院落。
  几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在忙碌,显然是稍微有点地位的小姐的婢女。
  “我是听说你们这儿的小姐可以接受那什么才过来的。”安心还在跟狎司扯皮。
  “那什么?”狎司故作不知。
  安心瞪了他一眼:“你装什么蒜,钱,我家郎君有的是!”
  狎司“嘿嘿”一笑,道:“那几位请这边来。”
  他将她们引入了其中一处有着小池子的院落,高声叫道:“楚儿小姐,客至。”
  一个小丫头将门打开,邀请道:“几位请进。”
  进了门,却见是环境清幽,四面透风的宴客厅,厅中摆着一张卧榻,还有几张坐席,左右各有一张茶几,而中间则是一鼎香炉。
  安心皱眉,这环境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提供那种癖好的娼妓所居住的,扭头看那狎司:“你敢蒙我?”
  狎司忙不迭赔笑道:“郎君实在是有所不知,你们带着婢女前来,这让我们不好办呐!而且放下卷帘,也别有一番风趣不是?”
  安心瞥了许相如一眼,又把目光放向安桐,却见安桐已经置若罔闻地踱步到那宴客厅中去。她歪着脑袋看着那半躺在卧榻上的女子,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艳,又有些好奇。
  郑楚儿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愣了一下,旁人兴许看不出,可在久经欢场的她却是辨得出安桐的性别的。
  她没想到来找她的居然是一位小娘子。不过这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自古便有好男色的男人,也有好女色的女人,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倒没有那些官妓们那般挑剔。
  “姐姐长得可真好看!”安桐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暴露了。
  郑楚儿抿嘴乐得直笑,起身走到安桐的面前,道:“奴是金兰馆里最贵的,自然得长得够资格。”
  “脸皮也真厚。”安桐喟叹。
  郑楚儿也不生气,而是觉得这小娘子着实有趣,也不知她带这么多人来做甚。在她和安心、许相如之间,她一眼便看出了身份最高的是这个小娘子。
  “有多贵?”安桐又问。
  “狎司既然能带你们来这儿,想必小娘子也不差钱。”
  安桐眼睛骨碌一转,伸手抓来郑楚儿的手摸了摸。说实话,既然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要花的,那她何不做点什么,否则便是太浪费了。
  出了这门后,她也是逛过烟花巷陌的人了,但愿安心他们不会向她爹娘告状,否则她难保不会被她娘把耳朵拧下来。
  许相如心中颇不是滋味地看着安桐,前有沈春,现在又是郑楚儿,她可算是发现了,到了外头,安桐对待别的女子那可谓是体贴、殷勤!以前在浮丘村,怎的没见她对自己这般?
  “姐姐不像是能吃那种苦头的。”安桐的眼睛在郑楚儿的身上扫,不由得在心里将她和许相如的身材做了对比。
  虽然俩人的腰差不多粗细,可郑楚儿是妖媚中带着弱柳拂风的,而许相如则是淡泊、坚毅的。
  “看来小娘子要找的不是这种乐子。”
  “‘这种乐子’是哪种乐子?”
  郑楚儿的指尖从安桐的脖颈上划过,轻声道:“在这儿,放下卷帘,任由外头看得朦胧,心头直烧。”
  安桐不禁咂舌,这些娼妓的手段可真多,除了马少康偏好的那种在肉体上凌虐别人寻求快意之外,还有这种当着别人的面缠绵来寻求快感。
  “啧,看来好这口的变态真多。”安桐暗暗腹诽。
  眼瞧着郑楚儿的手伸到了安桐的圆领袍系带处,一直不做声的许相如忽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安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的郑楚儿的另一只手,她险些便忘了还有许相如在了。
  郑楚儿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遍,诧异道:“难不成,小娘子是想三个人一起玩?”
  许相如被这大胆奔放的女人吓到了,轻咬了一下嘴唇:“休要满口胡言乱语。”
  安桐清了清嗓子,道:“姐姐莫要逗我们了,我们有事相问。”
  “若奴知道答案的话,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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