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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好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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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为你刻木簪!”
  “江郎,你真好!”
  江晟安抱着邵茹,感受着她身上的芬香,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光明正大地娶邵茹,这个才是值得他相伴一生的女人!


第27章 许事
  浮丘村的东边天际已经微白,西边的弯月却依旧静静地挂在天上。
  许相如从噩梦中惊醒; 她捂着双目喘了会儿气。
  她又做那样光怪陆离的梦了; 梦中发生的事情她醒来后总是能忘得一干二净; 唯一忘不掉的是最后经历的那个可怕的画面。
  想到这里; 她便觉得眼睛受那个噩梦的影响; 而微微作痛。
  半晌后,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起来洗漱。
  她刚打开房门; 便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院墙中爬了进来。
  许家的院墙太矮了,任何人都能爬进来; 只是在此之前; 许家还未曾遭过窃贼。许相如的心一紧; 却忽然发现这鬼祟之人的身影颇为眼熟; 她开口道:“爹!”
  许三吓了一跳,见是许相如; 当即骂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许相如无言以对; 她知道许三心里有鬼; 所以也没在意这些; 而是问,“爹夜里去哪儿了,何以翻墙回来,不走正门?”
  她记得昨日许三吃过晚食后便出门去了,还美曰其名去散心。她夜里很早便睡了; 也不知道他夜里是否回来过。不过显然; 他昨夜压根便没回来。
  “夜里没去哪儿; 就是半个时辰前去田里看了会儿,这刚回来。”许三有些不耐烦,说着便往屋里走。
  许相如闻到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知道他必然又是去寻欢作乐了。好不容易让他收心养性,可交了免役钱后,他又慢慢地恢复了本性。
  “娘半个时辰前去看过田了。”许相如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从县城回村的路途遥远,又黑,爹是如何回来的?”
  “你胡说什么?何时轮到你来管你老子的事情了?”许三恼羞成怒。
  许相如并没有退缩,而是逼问道:“又是何人找爹去踢蹴鞠的?”
  许三没理她,转身回屋关了门。
  许三的沉默和不配合让许相如很是头疼,她想,此事或许还得她娘去问才有用,她是晚辈,许三压根不会跟她说实话。
  冷水拍在脸上,许相如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而许王氏没过多久也起来,母女俩说了会儿话,便开始忙碌。
  许相如挑着两个木桶去村中的井口处打水,杜大牛的二儿子杜粟早就侯在井旁,见许相如出现,他立刻过去道:“许娘子,我帮你打水!”
  许相如笑了笑,轻巧地避开了杜粟,道:“杜家也得打水,我便不必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杜粟没说什么,却将许相如的桶抢了过去,闷着头便去打水。许相如在后头察觉到他的异样,但也没开口。
  杜粟打了满满的两桶水,又要去帮许相如挑回许家去,不过许相如捏着扁担不肯松手。杜粟见状,直接提起系着木桶的麻绳便往许家去。
  许相如十分无奈,她自然知道杜粟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对男女之情却没有半点心思。她三番四次拒绝杜粟,可他竟也不死心。
  本以为杜粟打算帮她干活以感动她,却不曾想杜粟道:“我娘托人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许相如微微诧异,随即笑道:“恭喜杜二郎,这是喜事。”
  杜粟的身形一顿,他拿难过的眼神盯着许相如片刻,才道:“对许小娘子而言,这确实是喜事,毕竟我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许相如稍微敛去笑容。
  杜粟又道:“我日后不能再帮你了,所以趁着还有机会,我想尽量帮你。你一个弱女子,每日都要挑水,实在是幸苦了。”
  许相如想说这点幸苦算不得什么,不过事到如今,她只能开口道:“谢谢。”
  眼看着许家也快到了,杜粟踟蹰了好会儿才问:“能冒昧问一句,你爹回来了吗?”
  “……”许相如敏锐地察觉到了杜粟的措辞,“回了,看来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昨日我和我爹进城置办什物,回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我们在渡流庄看见你爹上了一辆马车,朝县城的方向去了。”
  “马车?”
  杜粟道:“那辆马车很是显眼,毕竟上面绣着马家锦缎庄的花纹,谁也知道那是马家锦缎庄的马车。”
  许相如越发困惑,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许三还和马家锦缎庄的人有了往来,而且对方甚至愿意用马车接他,可为何不在浮丘村,而是在与浮丘村相隔几里的村子渡流庄?
  杜粟也是知道许三的为人和做出的混事的,当他看见许三上了马家的马车时,本想立刻回去跟许相如说。
  可他爹却与他道:“儿啊,你还放不下吗?那是马家的车,马家可是瞿川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我听闻许三在帮马家的郎君踢蹴鞠,许三这想必是入了马家郎君的眼呢!”
  “马家为何会忽然找他去踢蹴鞠?况且我从未听说过他会踢蹴鞠呀!”
  他爹杜大牛意味深长道:“是啊,马家郎君本就不认识许三,而许三也不会踢蹴鞠,你就没想过这是为何?”
  “为何?”
  “你怎会如此愚钝!那必然是马家有所图啊!”
  杜粟道:“那就更加要与许家娘子说了!”
  杜大牛敲了他一记板栗:“你笨啊,你还想不明白么?许家有什么是马家可以图谋的?除了他那一个女儿,你以为他还有何值钱的东西!”
  杜粟反驳:“爹,许小娘子并不是货物。”
  杜大牛知道杜粟痴心许相如,可他更明白许三瞧不上杜家,如今许三攀了高枝,又怎会再看得上杜粟?更别说他为了让杜粟死心,早前给他说了一门亲事。看样子他还是没能彻底死心啊!
  杜粟辗转反侧了一宿,最后仍旧决定去见许相如,不管她知不知道此事,他都想知道许相如心里是否喜欢过他。
  不过很可惜,许相如听说他要成亲后,居然一点难过的神情都没有。
  他彻底死了心,可还是想劝许相如一二:“那马家郎君虽然家中腰缠万贯,可他是个混不吝的,不仅常年流连烟花之地,脾气还不好,家中的婢女有的被他打死在床上,你可不能让你爹把你嫁过去!”
  杜粟是衷心地希望许相如过得好,不过许相如的关注点却是:“你说,马家郎君找我爹去踢蹴鞠的?”
  “你不知道吗?”
  许相如摇了摇头:“他虽告诉我他去踢蹴鞠了,却从未说过是马家的郎君找他去的。”
  “这是你爹跟村里的二流子吃酒时说的。”
  许相如蹙眉,她倒不认为马家的郎君找许三是为了她,毕竟她在许三去踢蹴鞠前,没遇见过什么陌生的男子,更不可能见过马家的郎君。而且事情发生在她和许王氏演戏警醒许三关于私窠子和赌坊的骗局之后,这就更加可疑了。
  她对杜粟由衷地感谢,若不是他,许三也不知道还要瞒着她跟她娘多久。
  杜粟把水桶搁在门口,也不多逗留便回去了,毕竟如今他已经说亲,若是跟许相如传出什么谣言,对和他定下亲事的人家也不大好。
  许王氏从河边浣洗回来,许相如把事情与她一说,许王氏登时便要去问刚睡下的许三。不过许相如拉住了她,稳住她后再与她商议要如何从许三的口中套话。
  许三睡到巳时便醒了过来,而许王氏留了早食在锅里热着,他吃过后便到田里去找母女俩。
  此时的田已经开始洒谷种育苗了,不少手指长短的苗已经长了出来,待到三月便可插秧了。不过在此之前,许王氏和许相如得注意田里是否长了杂草,杂草太多会影响秧苗的生长。
  许三对农事并不陌生,只不过他有些不上心。许王氏见了他,想起许相如的话,便问道:“官人,你昨夜去了何处?我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来,今天起后你便睡了,我也不好吵醒你。”
  “啰嗦什么?”许三有些不耐烦。
  许王氏顿时红了眼眶,只是她没有当着许三的面前落泪。若她当着许三的面哭,许三兴许会像往常那样厌烦她,所以她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许三见状,果然有些心软,便道:“我没去胡混。”
  许王氏心中一喜,可又想到她也闻见了许三的衣衫上的胭脂水粉味,便道:“可你的身上有胭脂水粉味,我与相如是从不用胭脂水粉的。”
  许三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发现果然藏不住,于是有些羞恼:“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陪马家郎君应酬,找小姐的可不是我,是那马家郎君他们!我身上不过是不小心蹭到了而已!”
  说罢,他又嘀咕道:“再说了,那些小姐一夜便得千钱,我哪里付得起!”
  “马家郎君是何人?”
  演戏演全套,毕竟许王氏在许相如告知之前也并不认识马家郎君。
  “便是找我去踢蹴鞠之人!瞿川的马家锦缎庄便是他爹马员外的。他出钱找人组了一支蹴鞠队,连我在内有十人,只要我们按照他的吩咐赢了或者输了,我们都有赏钱。不然你以为我近来何以有这么多钱?”
  许王氏诧异道:“竟是马员外的郎君!官人你竟然认识这等人物!”
  许三感受到许王氏崇拜的眼神,顿时便得意了起来:“那是自然,不过这还是全靠江衙内将我引荐,否则,马家郎君怎会找我呢!”
  许王氏顺着他的话,问道:“江衙内?莫非他真的对相如……”
  许三的笑容有一丝凝固,不过很快便笑得更加灿烂:“江衙内对相如可没那心思,不过昨夜与马家郎君吃酒应酬时,我认识了一个更大的人物!你可不要对外人胡说八道,更不许与人说此事!否则让他们知道我是江衙内引荐给马家郎君的,村里的人嫉妒我们,给江衙内添麻烦便不好了!”
  “什么大人物?”
  许三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许王氏被他翻脸凶了一通,也不敢再问。


第28章 我想(感谢海豹猫火箭炮!)
  安桐坐在椅子上; 悠然地吃着邵茹给她剥的柑橘。虽说早便过了采收柑橘的时节; 可若是储藏得当; 即使入了春; 也还是能吃到的。
  安家不仅储藏了柑橘、柿子,还有许多果子。若是吃完了也没关系,毕竟再过没多久便到了桃子和樱桃成熟的时候。
  安桐的面前坐着的是打扮得风流俊雅、清新俊逸的江晟安; 他正口若悬河、苦口婆心地劝她戴上他送的簪子。
  安桐越发觉得江晟安是个矛盾的人; 他分明想退婚,可又为自己不能退婚而找各种理由。他觉得她配不上他; 却又大献殷勤地赠她华贵的饰物; 希望她变得更加像大家闺秀。
  安桐之所以认为江晟安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她,是通过花朝节那日,江晟安的那群友人的态度:
  在他们说她配不上江晟安时,他并没有反驳,可见他是默认的。
  他与江县尉到安家来赔罪时; 却从未说过他那些友人的不是……虽说此举仗义; 可也足以证明他由始至终都没想过他那些友人的行为有何不妥。
  安桐被一个柑橘酸的眯起了眼; 她也无暇去琢磨江晟安了,道:“我收下江大哥的簪子时,可没说要戴啊!那些可是珍贵之物; 岂能随意戴着呢?可我又不好白费江大哥的一番心意,只好将它珍藏了起来。”
  江晟安一噎; 目光落在安桐的发髻上。在他的心目中; 只有邵茹才合适戴做工精致的木簪; 像安桐这样的俗人只配戴庸俗的珠玉簪子!
  “江大哥来,莫非只是为了说这事?”安桐问。
  她觉得江晟安想见许相如便直接去许家就好,何必每次都要先来她这儿。难道他是真不担心她戳穿他和许相如的事情?!
  江晟安显然没有更多的话与安桐说,他打算离去,安心便通传许相如来了。
  安桐让邵茹去送客,顺便让许相如进来。
  她忍不住坏心地想,江晟安已经提出了告辞,必然没借口再去而复返。而许相如恰好来找她,那他只能眼睁睁地错过许相如!
  安桐决定要把许相如留在安家,让江晟安等不到她回去!想到这些,她便觉得心里痛快!
  江晟安、邵茹和许相如在安家的门外相遇。
  一番平静的寒暄后,许相如的目光在江晟安身上停留了片刻。她好奇和探究的眼神让邵茹嗅到了一丝危机感,便道:“相如,小娘子在等你,你还是快些进去吧!”
  许相如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在颔首致意后便进了安家。
  江晟安问邵茹:“近来她们还是走得这么近吗?”
  邵茹见许相如进去了,而安心也没机会走出来,便与江晟安走远了些,才道:“近来小娘子有心事,倒是没有那么频繁地去找相如了。”
  “什么心事?”
  邵茹摇头:“小娘子从不与人说,我问了翠柔,翠柔也不知。”
  “连许相如也不知吗?”
  “她没与相如提过。”
  江晟安想了想,觉得不安心,便道:“你离开的这片刻里,她们怕是也说了不少话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那许相如每次看着我们的眼神,我总觉得她像是在憋着什么坏。”
  邵茹颔首,正要回去,江晟安又拉住她,随即笑吟吟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簪子,他道:“这是我亲手打造的木簪子,这簪首的雕饰,也是我雕刻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邵茹满心欢喜,笑容如春日的阳光般和煦。江晟安见她喜欢,心中也高兴,便帮她簪到另一边的发髻上去,道:“日后我再给你打造多一些漂亮精致的簪子,待你嫁予我,绾起了别的发髻,便能簪上更多地簪子了。”
  “嗯……”邵茹又羞又期待地应道。
  安桐在前堂看见许相如的身影,于是连忙坐下,端着架子。等许相如走近了,她才懒洋洋地问:“许家娘子,花朝节一别,便是多日不见,不知你今日登门,是有何贵干呀?”
  “……”许相如不知安桐何以如此端着,而且她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
  再联系刚才江晟安和邵茹一起出现在门外,她隐约明白了兴许是那两人在安桐的面前不加以收敛,所以安桐生气,迁怒了刚来的她。
  她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不过她也没空和安桐计较这么多,她道:“安小娘子,没事便不能寻你吗?”
  安桐哼了哼:“往日我去寻你,你都是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模样。如今我不去寻你了,你却过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许相如想,她今日过来兴许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毕竟安桐看起来像是喝了一缸的醋。
  “那我回——”许相如刚开口,安桐便又截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不过看在你过来了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招呼你吧!翠柔,上茶!”
  许相如坐下后没多久,任翠柔便煮了茶,和送了些水果、点心上来。安桐坏心眼地问:“说来你来得可真不凑巧,江大哥方才才离去。”
  许相如颔首:“我在门外看见邵茹送他离去了。”
  许相如一点也不惋惜和难过的模样让安桐产生了怀疑:她不应该感到失落和遗憾的吗?何以一点事都没有?难不成是她藏得深?!
  想通了的安桐便不再把话题浪费在江晟安的身上,她问道:“那你今日过来,莫不是真想我了?”
  许相如好笑地问:“安小娘子觉得我想不想你?”
  安桐认真地想了想,随即撇嘴:“你不想我。”
  “我想安小娘子了。”
  “真的?”
  “稍纵即逝的‘想’、细如蚕丝的‘想’、轻若鸿毛的‘想’,也都是想,不是吗?”
  “你当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安桐痛心疾首。
  “看来安小娘子对此事赋予了厚望。”
  “没有这么回事。”
  “那安小娘子为何要为此而伤心?”
  安桐老实道:“大抵是见不得你这般轻松自在而我却愁肠百结。”
  “那安小娘子不必伤心,因为我也是愁肠百结、愁绪万千。”
  安桐给她扔了一只柑橘,笑道:“如此甚好。”
  邵茹回来便看见二人‘剑拔弩张’,恍若从前。她问任翠柔发生了何事,后者表示她也看不懂,不过可以看出俩人虽然嘴上互相不退让,可气氛却很是和睦。
  “说说看,你的愁肠如何百结?”安桐忍不住先败下阵来。
  许相如瞥了邵茹一眼,道:“我只能说给你听。”
  邵茹想到江晟安的嘱托,顿时心中一紧,她不知道许相如要跟安桐说什么,若是关于安桐的把柄之事……
  “那翠柔、邵茹,你们忙去吧,不必在我身边跟着了。”安桐说完,又让许相如跟她到花园的秋千处。
  昨天夜里才下过一场春雨,系着秋千的麻绳仍旧湿漉漉的,而秋千椅上更是残留着一些雨水。
  这秋千椅是没法坐的了,不过安桐也不打算坐,她挑此处不过是四周空旷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偷听的掩体,只有一些栽着花的花盆,也不足以遮挡住一个人的身形。
  “好了,此处你可畅所欲言,若有人来,我们也能一眼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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