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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月与人依旧-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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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她昨天是否睡得安稳,反正我是瞎激动到三点多还没能睡着; 又不敢乱动弹,生怕吵醒她; 可难受了。
  随便吃了几口她给我留的早餐便回了学校; 景翊最近和几个人合伙开了工作室; 刚刚起步只有越来越忙,我给她发微信会学校之后,半天只得到她的一个恩。
  各科的期末考陆陆续续来临,这学期也进入了尾声,最后一科结束的晚上; 班长组织全班同学到附近的饭馆吃了一顿,这顿正好又碰到了当时斗酒的隔壁班,于是同学们终于又想起了我这个班宠,并给了我一晚上公主般的待遇。
  结束后,舍友们都有些喝高了,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一群人抱在一起,开始回忆刚上大学,刚进宿舍时的青涩样。
  “我那天来时刚来例假,下午大扫除时突然开始肚子疼。”黄烨忽然惆怅:“但是你们干活好认真,我又不好意思闲下来,后来还是可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帮我把活都给干了。”
  她说完搂住了我的脖子,眼看就要亲上来,被我一巴掌拍开。
  我说:“还有这事啊。”
  黄烨再次粘了过来:“对啊,那时候可喜欢你了,本来是赵洁和你隔壁床的,我非要和她换。”
  赵洁听着笑了声,突然靠近:“我记得我记得,那时候我刚跟完一个校园百合番,觉得你们姬情满满,一度怀疑黄烨喜欢你。”她说完失望叹气:“后来你们愣是没什么进展。”
  黄烨听后咯咯笑了几声,挽住我的手:“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嘛,虽然知道女生是可以喜欢女生的,但不知道我也是可以喜欢女生的。”
  我稍显惊讶地看着她,玩笑道:“你这个势头不对啊,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要表白了?”
  黄烨大笑一声:“表你的头。”她说完又突然温柔下来,看着我道:“不过回想,那时确实差点喜欢你了。”她笑了声:“还好还好。”
  八卦赵洁听后问:“还好什么?喜欢上不是挺好的,我们宿舍自产自销,还有俩西皮粉,多好。”
  我切了一声:“那也得我喜欢她啊。”
  黄烨作势打我。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我仔细回想,确实在大一的某段时间里,黄烨这个人粘我得很,上课下课吃饭几乎都和我在一起,甚至连贺媛都敏感了起来,询问我黄烨除了这些,有没有对我有其他动作。
  我说没有。
  毕竟在我看来,全世界都是直女,而直女这种生活,对身边的女人做什么,都能诠释为友谊。
  喜欢这种东西,可以自己开始,也可以自己结束,就像黄烨说的,她那时什么都不懂,便可以在不懂的情况下不把这种认知以外的东西归为喜欢,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周身的变化,这份感情慢慢淡去,化为乌有。
  我想,要是那时,我认识景翊时对同性的世界不那么了解的话,我大概也能把所有的感情归为依赖,归为我对这个老师抱有好感,而不是心生情愫的那种喜欢。
  那么,无论当初还是现在,我们所有的纠葛都不会发生。
  哇,想想真可怕。
  我对同性的认知是在初二,当时看了一部电视剧,总觉得女二和女三之间的感情有些奇怪,直到最后,她们在停车场的角落里接吻,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还可以这样。
  于是新世界的大门,被开启。
  由此,我衷心感谢推荐我看这部电视剧的朋友。
  是谁来着?
  后来,渐渐了解了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不懂的问题,想看的东西,几乎都能在网上找到,才初三的年纪,险些成为一名零实践经验的老司机。
  后来,认识了贺媛。
  后来,认识了景翊。
  舍友们的话题已经千变万化,在我一个慌神后,她们竟然开始看起了电视剧。
  黄烨晚上确实喝多了,此刻微微红着脸,靠着赵洁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看还是在发呆。
  我起身从水壶里倒了点水到她的杯子里,放在她面前,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问:“最近怎么没见你的景老师,也没见她来监考。”
  我拉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她还没回来。”
  黄烨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把一集电视剧看完,可能大家都累了,连剧里好笑的情节都懒得吐槽。
  第二天仍旧是我照例送大家去车站的日子。
  七月的天微微的有些热,我帮她们把箱子从车上拿下来时,脖子上已经一层细汗,昨天睡得早,今天起得迟,大家都精神得很。
  迎清看着A市车站的大牌子,非要停下来合照一张,可怕的是,照完后,这个家伙转身便把照片发给了景翊。
  我:……
  我问:“你们都加了她吗?”
  她们仨纷纷点头。
  我:……
  我目送她们去安检,接着同她们招手便离开,接着点开宿舍群,把刚刚拍的那张照片放大。
  我的表情还算可以,阳光下不是那么狰狞,挺好。
  这张照片不禁让我想起了黄烨上次给景翊发的那张,那天我们正在宿舍口嗨,她抓拍了我一张大笑的表情,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给了景翊。
  不过那张照片抓拍得还可以,我表示原谅她。
  但是由这两件事可见,我的舍友真可怕。
  两年了,还不及景老师一年一周两次的感情。
  原来啊,大学生活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两年,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了公车后,我给景翊打了个电话,虽然知道她后天才回来,但我还是开口便问。
  “你后天回来对吧。”
  景翊嗯了声,问:“怎么了?”
  我捂住嘴,生怕被旁人听到,小声说:“想你了呗。”
  景翊听后一笑,道:“说什么,没听见。”
  我把手放开,靠近车窗边的空调口,冰凉的风从我的衣领处吹下,我拍拍膝盖,看着阳光下飞扬,道:“没听见算了。”
  景翊又笑了声,问:“在公车上吗?”
  我:“嗯。”
  她:“舍友们都走了?”
  我:“走了。”
  说到舍友,我问:“她们是不是经常给你发我的丑照啊。”
  “丑照?”景翊听后重复着两个字:“不丑啊。”
  我听后一乐:“哇!一百分,这个回答一百分。”
  景翊失笑,接着道:“不经常发,每次发完你就来找我了。”
  “这样啊。”看来舍友们对我还是很好的,于是我又问:“为什么你的朋友都不这样给我发点你的照片呢?”
  景翊反问我:“你手机里我的照片还不够多?”
  我笑:“不够啊。”
  我补充:“你这么好看,怎么也不够。”
  景翊听后一笑:“你也一百分。”说完她柔声道:“好了,我去忙了,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我说:“好。”
  于是我到家了给她发了条消息。
  鉴于我最近老是看手机傻笑,一回到家,我爸便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摇头说,没有啊。
  接着我坐在他身边,拿起桌上的水果,问了句:“爸,你还记得我高一的化学老师吗?”
  我爸头也不回:“我哪记得?”
  我哦了声,补一句:“化学家教老师,景老师。”
  我爸思考片刻,终于仰头啊了一声,转头看我:“景老师啊,她怎么了?”
  我问:“她后来不是走了吗,给我补了两个月。”
  “是啊。”我爸叹息:“她给你补习的时候你化学进步还挺快,可惜她后来有事要离开,就停了。”我爸思考:“什么事来着?”
  我说:“出国了?”
  我爸唉了一声:“对。”
  我:……
  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老师突然走了,不用和女儿说一下的吗,害我后来化学成绩都上不去。”
  我妈这时忽然走了过来,哟了几声说:“还怪你爸了啊,你爸那时忙着给你找下一个老师,忘了这事了吧。”她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挪个位置给她,继续道:“自己学不好,怪谁。”
  哼!
  就是因为没有景翊我才学不好的!
  我重重啃了一口苹果,又问:“听说景老师是别人介绍来的啊。”
  我这句话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指望那个爸妈能认识那个所谓的学姐,但不巧的事,爸妈还真就认识了。
  “林青阿姨的女儿介绍过来,那时本来想让她女儿过来教的,她没空,说给我们推荐一个靠谱的,然后景老师就来了。”
  我忍住没倒吸一口冷气,问:“哪个林青阿姨?”
  我妈回答:“你爸的同事,她女儿现在在政府工作,可舒服了,你毕业了也考公去啊。”
  我:……
  我继续问:“她女儿是A大的吗?”
  我妈说:“是啊,听她说景老师是她学妹。”
  我:“哦。”
  我爸似乎回想起什么,又说:“上次你顺我的车回来还记得不,我同事聚餐,车里还有两个,就是林青和她女儿。”
  我一个激灵,立马坐直,立马仔细回想。
  似乎是大一的事,学姐当时好像还和我对话了。
  就在我还在内心感叹缘分妙不可言时,我妈忽然抬头看了我爸一眼,嘴里道:“老程,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是林青的女儿吗?”
  老程转头与我妈对视了一眼,回了句:“是啊。”他说完叹气:“她妈可愁了。”
  我愣,拉着我妈问:“什么事啊?”
  我妈先是叹气,跟着摇头:“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 40 章

  
  和爸妈又聊了几句之后;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回房去。
  在要锁门和不要锁门中; 我选择了后者。
  从小就没有锁门的习惯; 我妈进门前也会敲一敲我的门; 她从来不翻我的东西,在初中之后也不帮我打扫房间; 虽然我除了景翊就没什么秘密,但想象; 要真有秘密; 放在桌上; 我妈也不会发现。
  反倒是锁门了,她才会怀疑。
  我给景翊发微信; 先是问她回酒店没; 然后才告诉她,学姐好像向家里出柜了。
  她没有回我,而是给我打了电话。
  我转头看了眼门; 接着把电话接起。
  “刚洗完澡。”她接起电话便这么说,接着道:“学姐出柜的事; 我知道。”
  我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她笑:“她告诉我的。”
  我疑惑:“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她回答:“她出柜的那天晚上。”
  我问:“她什么时候出柜的?”
  她说:“去年。”
  我瘪嘴:“你们去年还在联系啊。”
  “是啊。”景翊话里带笑:“要是我告诉你; 我们上个月还在联系; 你……”
  她还没说完,我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你们联系什么?”
  景翊笑着说:“纯聊天。”
  纯聊天。
  我闭起眼睛,满脑子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这几个字。
  学姐长什么样来着,既然我爸说我们曾经同乘一辆车,那么; 我应该……
  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于是我问景翊:“你知道学姐的妈妈和我爸爸是同事吗?”
  景翊没有一丝惊讶:“知道。”她说:“当时你爸找她教你化学,她那时不在本地,就推给我了。”
  我他妈。
  心里这么酸是怎么回事。
  “那。”我低头卷了几下耳机线:“你平常和学姐都聊什么,你都不经常和我聊天。”我划开手机,看着上头的景翊二字,没等她回答,又问:“你们年纪相仿,是不是有很多话题聊啊。”
  话音落,电话突然挂断了。
  我:???
  当然,我不会把这种事怪在她头上的,一定是信号或者手机的问题。
  正想再拨过去时,微信突然跳出了景翊的视频电话。
  我立马跳下床,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又上床,靠着接起了电话。
  那头的景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副带着笑的样子看着我,说:“给我看看你的房间。”
  我听话地哦一声,把摄像头切了过去,缓慢地扫了一圈,听她道:“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啊。”
  我蜷起腿:“是啊,习惯了就懒得折腾。”
  我把镜头停在书桌上,说:“景老师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补习化学啊?”
  景老师说:“先把摄像头转过来。”
  我再次听话地翻转摄像头,镜头前突然出现我的大脸,吓得我往后退了半米。
  鉴于我是第一次和别人视频通话,表示有点害羞,于是我抓起被子遮住半张脸,又问了句:“景老师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补习化学啊?”
  景老师说:“我都有空。”
  说完我又问:“所以你平常和学姐都聊什么?”
  景翊听后忽然笑了起来,她拿着手机换了个地方,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翻过摄像头,给我看了她那头的城市夜景,接着我:“好看吗?”
  我说:“还行吧。”
  她换了个方向,镜头对着侧方,屏幕上出现了一座山,一座塔,还有山上点缀的灯光。
  她又问:“好看吗?”
  我偏头:“有点好看。”
  嘴上说着有点好看,手上截下了图。
  她说:“听到我这边的风声了吗?”
  我点头:“听到了,是不是很凉快啊。”
  她嗯了声:“挺凉快的,晚上几乎不用开空调。”
  她给我看完夜景之后,将窗户关上,接着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用棕树叶子编织的昆虫,在镜头上晃了几下,说:“我编的。”
  我说:“挺闲的嘛。”
  她说:“偶尔闲。”
  说完她又道:“我看到的,听到的,做的东西,都分享给你了。”她拿昆虫的嘴,啄了几下镜头,补充道:“你还吃醋吗?”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挺会哄人的嘛。
  但她似乎忽略了女人小肚鸡肠的能力,于是我立马忍住笑,对着镜头拧了拧鼻子:“所以你还是没有说你和学姐平常都聊了什么。”
  景翊听后笑了声,把昆虫放下,突然没了声音。
  几秒后,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缩小画面,看到景翊给我发了几张截图,正是和学姐的聊天记录。
  时间是上个月,学姐说她要搬出来住了,景翊回了句,挺好的,就没了下文,而上面的对话是三个月前,学姐说恭喜她脱单,她说了谢谢。
  简单的几句对话,我愣是看了好几遍,接着听到景翊在耳边说:“我和学姐平常不聊天,我们的关系只能说是保持联系,我们是因为真的不合适才分手的,不会有故事了。”
  说完这些,几秒后,她又补了一句:“对了,她知道我女朋友是你。”
  我惊讶:“什么?!”
  景翊笑,此刻镜头已经切到她的脸上,只见她一脸调侃,对我说:“柜门不保哦,祝福你。”
  我:……
  景老师,您还挺调皮。
  电话挂断后,我阴郁的心情被她安抚得一点不剩。
  都说,你要是在生活中提到什么,那么你提到的东西,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频繁撞进你的生活中。
  十分巧的,频繁撞进我生活的这个人,便是学姐。
  学姐有个爹妈很喜欢的名字,普通程度堪比程可可,她叫林小月。
  当初我意识到自己的名字普通后,曾询问了爸妈,为什么给我一个这么普通又好喊的名字。他们解释是这样的,从医院抱我回来的那天,电视正在播某牌子可乐的广告,据我爸的描述,我的目光顿时被可乐吸引,所以他们便叫我可可。
  我说,这个当小名还可以,为什么大名也是这个。
  他们说,懒得取,名字而已,叫什么都一样,程可可程可可,也挺好听。
  我:……
  知道真相的我,真的难以接受,看着班上那些又有文化又有涵养的名字,表示想换名字,当然,爸妈不肯。
  那时班上有个同学叫江芃,她的这个芃字经常被叫做凡,而她纠正别人发音的样子,让我十分羡慕。
  小时候喜欢特别,喜欢在人群中做最低调又最特别的人,可我这个名字,注定让我成为平凡又普通的人,真是惆怅。
  后来认识了景翊,更觉得惆怅。
  光是名字,我就配不上她。
  这个惆怅后来是怎么消灭的?有点忘了。
  年少容易无知,容易记性不好。
  我和林小月的见面,是在和景翊回来的前一天。她这个人,在某天中午,跟着她妈妈,以及爸爸的一些同事,一起来我家做客。
  不幸的是,我不知道来人中有她,所以十分邋遢,头没洗也没梳,刘海乱七八糟,在家里待了一个早上,大夏天的油光满面。
  我妈介绍她是之前提到的同事女儿时,我吓得连心理活动都忘了有,随意说了句你好后便回了房间,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输了输了。
  再次出来后已经换好了衣服收拾一番,我妈见我这样只稍稍愣了愣,接着让我坐在一旁,向大家介绍这是她女儿。
  我十分礼貌地各种叫叔叔阿姨姐姐好,目光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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