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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闲-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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慊钩商煜贡嫩Q的那种才烦人。
  叶泠还是很乐意接这笔生意的。一来,她不能看着温徵羽的钱打水漂,二来,马路这伙人也值得投资,三就是现成的赚钱生意,不赚白不赚。温徵羽给了投资,马路打不开局面,她插手进来分走的这部分钱是不可能再由温徵羽来出的。
  温徵羽和叶泠是在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到达的宴会厅,这时厅里已经聚了很多人。她还看到不少“同事”,控股集团的高管,分公司的高层以及徐副董所管辖部门的员工都来了,正聚在一起聊天,再就是一些生意场上的人,其中有几个也是她和温黎以前出去应酬时见过的,同桌吃过饭,没什么交道。那时她家倒了,自己出来做生意,旁人对她要么没什么好态度,要么有点色字上的图谋,不过看在温黎的份上,倒也没太过分。
  她这次和叶泠过来,他们对她的态度和她刚开画室那时候大不一样。
  温徵羽客气地应对,但也受不了围聚过来的嘈杂,好在很快订婚典礼便开始了,她和叶泠终于从人堆里挤出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和叶泠的坐席都排到了主位上,除了男女双方的父母,就是她和叶泠,以及双方的几个亲戚长辈。徐副董的父母以前是做企管的,现在已经退休。他的女友家则是非常普通的家庭,老丈人是在一家事业单位做财会,丈母娘则是家庭主妇,看得出来,双方的家长都对这场婚事非常满意。
  相爱的人,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是欢喜和爱情,朝对方看去时,眼里满满的装的全是对方的身影。
  很幸福的一对。
  温徵羽的思绪又飘到叶泠那,不由自主地朝叶泠看去,却见叶泠正扭头看她,四目相对,她从叶泠的眼睛里看到的浓浓的温柔笑意,很温柔,亦很幸福。
  宴会上,大家吃上饭便又喝上了酒,不时有人过来找叶泠喝酒,也有找到她喝酒的。
  叶泠替她把酒挡了,难免的就喝得有点多。
  来的大多数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喝着酒还起哄,好在有徐副董过来解围。
  宴会热闹是热闹,吵也是真吵,喧哗声震得她额角的筋突突地跳,回到家便头疼得厉害,歇了两天才好。她以前就很注意保养身体,但现在,她无比深切地体会到一个健康的身体有多重要。
  她的视力受到影响,就连手的平稳感也差了很多,描线的时候,手会抖,看线条的时候线条是朦胧的有重影。她画的是工笔画,那点朦胧重影足以毁掉画。
  她到周二去医院做复查,医生说她现在能够做到日常生活自理已经是很不错的恢复,至于她的头疼和眼花头晕这些情况,还是得看后续恢复情况,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再好些的。
  她问医生,她以后还能画画吗,医生仍旧是说只能看她的恢复情况。
  温徵羽想,如果她的视力和平稳感永远也好不了会怎么样?
  她的性格和爱好,让她本来就不适合做生意,她学的专业和特长,也不适合走经商的路,她即使想去学,她连账本和文件都看不了。
  温徵羽很不愿去想这些会带来负面情绪的东西,可她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让她画圆和直线,她都画不了。如果她只是受到脑震荡的影响,这么多月过去,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她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昏迷,也有过脑损伤,CT显示脑袋里还是有点阴影的,脑部损伤,很多都是永久性的。
  温徵羽回到家,不想让人看出她难受,也不想叶泠担心,把自己关在画堂里,整理她以前的画作。
  她仍是没忍住,关上门窗,躲在画堂的角落里,伤心地哭了场。
  晚上叶泠回来,她让叶泠起草份协议,她把她名下的资产交给叶泠打理。
  叶泠困惑地看着她,问:“怎么突然想到写协议?”
  温徵羽说:“我俩办不了结婚证,没办法通过婚姻让你名正言顺地管理我的财产,就写份协议,你管理起来也是师出有名。不让你白干,每年给你股份分红。”她缓了缓,又补充句:“不是为了谋生计,去学习和把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当成事业来做,其实挺痛苦的。”
  叶泠“哦”了声,又凑近温徵羽,仔细打量两眼,问:“眼睛怎么是红的?还有点肿。”
  温徵羽想说进砂子了,可骗人不太好,悄悄地瞥了眼叶泠,没作声。
  叶泠的心顿时悬了起来,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温徵羽说:“医生说恢复得挺好。”
  叶泠不信,亲自看过温徵羽的检查报告,又打电话问过医生,这才放心。
  叶泠看得出来,温徵羽对名下财产是从来没有上过心。温徵羽把那么大笔投资给了马路,都从来没有问过马路的经营情况,至于她名下的那些企业和财产,也从来没有去查过账。
  叶泠对和温徵羽签协议帮温徵羽管理财产的事并没有异议,但签协议,是她和温徵羽签,温徵羽的眼睛又不太好使,她还干不出自己拟好协议让温徵羽闭着眼睛签的事。她把连昕和温徵羽的律师请过来,由他们帮温徵羽看过协议,这才和温徵羽签完协议。
  温徵羽签完协议,都觉得身心轻松很多。她彻底放下那些生意上的事,由得叶泠去折腾。赚也好,亏也好,没所谓。她闲时去画室转转,鉴定不了画,但还是能听听大家讨论一下,或者听她楚辞说起画室生意上的事,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待在画堂重新提笔练字。
  日常生活上不显,但是每当她提笔写字或画画的时候就很感觉到手很不稳,协调感很差,想的和做出来的,不在预估的位置上。她以前不需要圆规和直尺就能画好一个圈或一条直线,但现在,直线画得像蚯蚓,圆画得更是落笔处和收笔处都接不到一起。
  ……
  转眼间,已是春回大地,枝头的花都开了。
  她家的小湖边有一株梨花树,正对着窗户,风吹过,片片梨花飘落在湖面上,偶尔还有花瓣吹到画堂中。
  她写毛笔字写累了,便打开靠湖这边的门,沏一盏茶,慢悠悠地喝着茶,望着湖面发呆。
  江南的三月,出了名的烟雨时节。阴雨绵绵,如纱如雾,再在屋檐汇聚成雨滴,滴滴答答地落下。雨滴声,混着沁凉潮湿的空气,沁人心脾。
  一年四季中,她最喜春秋两季的沁凉感,但春日里的空气中更加润泽,那份湿润让她也有种如同枝头的嫩芽被春水浇淋的感觉。她甚至会有一种自己就像条春雨中的鱼一样悠然畅快。
  下雨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手里一杯清茶,便能对着雨景坐一天。
  院子一角那被雨浇湿的八角凉亭的飞檐,那长满青苔的绕着湖边建的小路,那格外苍翠的枝头,雨滴落在湖面溅起的水花和漫开的涟漪,这时的季节,处处皆景,处处皆可入画。
  齐纬便是在这三月时节陪着齐老先生回来。
  网上有人说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击,南方的冬天则是魔法攻击,那寒意一直冷到骨子里。南方的冬天,如果屋子里一直开空调,屋里暖和干燥屋外阴冷渗骨,老人家常年待在空调屋里,偶尔出门一趟,乍然适应不了,非常容易感冒。齐老先生一年里最冷的时候,都去到海南岛上过冬,待回暖后再回来住上几个月,欣赏江南的春景。之后,再去不太热的北方过夏秋两季。
  齐纬回来,免不了四处走动,待到走动近的人家走动完,便到她这里来了。
  她和齐纬见面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但因为家里走动近,况且齐纬又是个略有点自来熟,她和齐纬客气以后还被齐纬小小地修理了顿,便再不跟齐纬见外。齐纬来了,她也懒得撑着伞出去接,让齐纬自己来画堂。
  齐纬仍是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她这春意盎然的院子和满室精致的屋子和齐纬一比,瞬间黯然失色。
  齐纬笑盈盈地问:“你家叶总不在?”
  温徵羽说:“出差了。”她请齐纬坐,又给齐纬沏了杯茶递过去。
  齐纬说温徵羽:“我看你这是快修炼成仙了。”瞥一眼温徵羽,说:“我听奶奶说,你把名下的资产全交给叶泠打理了?”
  温徵羽问:“有事?”
  齐纬说:“八卦一回呗。”
  温徵羽瞥了眼齐纬,不觉得哪里有什么好八卦的。
  齐纬对昆仑小怪的大名是听过的,但对温徵羽的画还没真怎么见过。她喝着茶,和温徵羽聊了会儿温时纾和康家父子的近况,便让温徵羽把画找出来给她看看。
  齐纬是想看温徵羽的成名作,昆仑万妖图。
  温徵羽去取画的时候,看到齐纬,心思微动,她把《九尾》找了出来。
  画中的凤栖梧桐树下,昆仑白玉雕成的玉桌凳,玉桌旁边坐着一条通体雪白没有丝毫杂色的九尾狐。
  齐纬的视线落在画中的那九尾狐身上,她定定地看了足有一两分钟,才扭头看向温徵羽问:“画的是九尾狐?我?”她的外号,齐九尾。温徵羽找出这么一幅画,她想不对号入座都难。
  温徵羽指指落款上的日期。好几年前的画了。
  齐纬的视线又落到画上,说:“这幅画我很喜欢,开个价。”
  温徵羽打个激灵,瞬间有种叶泠附体的感觉。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说:“不卖。”说着就要把画收起来。
  齐纬赶紧制止,说:“别,让我多看一会儿。哎,你画里的这只狐狸在看什么?”她说着又朝温徵羽看去。
  温徵羽竟莫名地有点心虚。她想到在她的画作世界,九尾等昆仑等到死,昆仑变成小精怪回来,看着九尾死去,还埋了九尾,却遗忘了一切。她定了定神,告诉齐纬,“这算是悲剧吧。”仍旧把九尾的故事告诉了齐纬。
  齐纬听完,凝神想了很久,才向温徵羽看去,说:“你肯定也有画昆仑女神。”当即起身让温徵羽把昆仑女神的话找给她看。
  温徵羽说:“昆仑女神没有正面画。”
  齐纬说:“有就行。”
  温徵羽把《神女沐浴图》、《御风神行图》、以及九尾狐起舞、昆仑女神弹筝和凰鸟高歌引来百鸟的《行乐图》找了出来。
  三幅图都能找到九尾狐和凰鸟的正面或侧面,九尾跳舞的图更是以人形模样出现的,美轮美奂,那绝美的容颜竟与齐纬有几分肖似,特别是那眉眼和流露出的风情更是如出一辄。
  齐纬再次问温徵羽:“你画的我?”她指着画中人,说:“这么像我,你看这眉眼。”
  温徵羽老实说:“我画这几幅画的时候都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是你长得对号入座。”
  齐纬按住温徵羽肩膀,把温徵羽转了个身,拿温徵羽的背影和画中昆仑女神的背影作对比,顿时怀疑温徵羽是拿相机拍了自己的背影照着描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温徵羽和齐纬看了会儿画,就到了晚饭时间,她留齐纬吃过晚饭,齐纬便告诉离去。
  叶泠不在家,外面又下着绵绵细雨,温徵羽去到书房练字等叶泠回来。
  她现在手不稳,握住毛笔时,手会轻轻颤抖,能把字糊成一团。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多加练习,如初学者那样从最初的点横竖撇折捺练起。
  她练了没多久,温黎来了,告诉她明天温时熠开庭,顺便来看看她。
  她与温黎小时候常凑到一起看书写作业,成年后各自忙碌,也不常凑到一起,能闲聊的便少了。好在,她家相当于温黎的半个家,温徵羽也不和温黎客套,让温黎自便,她把面前这页纸写完才搁笔。
  温黎站在旁边看温徵羽从头开始练字,那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还不如她俩小学时的字便是一阵心酸,便是再想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了。
  温徵羽猜测温黎过来是有事。温时熠明天开庭,她的律师也早就告诉了她,温黎不用特意跑这么一趟,最多打通电话就好了。
  能让温黎在这时候过来,只有温时熠的事。
  温黎和她四堂伯能为温时熠奔波,温徵羽还是挺有感触的,大概这就是患难见人心。温时熠谋算她的时候,温黎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护她,如今她渡过危险,温时熠有事,他们父女顾念旧情,还愿意帮他这一把。温时熠终究是她爷爷的亲儿子。
  她做不到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不可能去谅解温时熠,但她对温时熠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心。
  温徵羽去把她刚做不久的检查报告拿出来给温黎,什么话都没说。
  温时熠这事,受害人只有她,且,温时熠并没有对她造成直接伤害,是赵肆和岑珚打的她。赵肆是报复伤人,岑珚是意外事故,皆是另外处理,与温时熠这案子无关。她的律师说温时熠有证据证明他是被胁迫的,再加上她和温黎报警及时他算是犯罪未遂,量刑不会太重。
  温黎仔仔细细地看过报告,很是犹豫,问温徵羽:“真给我?”
  温徵羽点头,说:“就当是爷爷在保佑他吧。”
  温黎没再多说什么,拿着报告走了。
  温徵羽回去继续练字。
  叶泠很忙,之前是睡在办公室,如今稍微好点,但也是深夜才回。
  温徵羽困了便自己先睡。
  叶泠怕吵醒她,在厢房建了个浴室,回来后先去洗漱,进屋就能上床搂着她睡。
  温徵羽觉得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叶泠抱着她两个人一起睡觉的时候。
  不过每天都是叶泠钻进被窝,搂着她,亲两口,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哄道:“睡吧。”闭上眼,不到两秒就睡着了。
  温徵羽只能贴着叶泠的心跳数绵羊。
  她睡得早,即使晚上醒来会有一小会儿睡不着,第二天仍旧是大清早精神奕奕地醒了。
  叶泠则是困眼迷蒙地被闹铃叫醒,梦游似的去洗漱,待洗漱完去到餐厅的第一件事是来一杯浓咖啡。如果不是因为要陪她吃早餐,温徵羽都怀疑叶泠会不会叼块面包就走了。
  叶泠吃完早饭,便要出门。她抬眼看着温徵羽,满脸期盼地看着温徵羽,问:“和我一起去上班?”
  温徵羽不愿意去。叶泠上班,她跟着过去,听不懂又看不了文件学不了东西,像个傻子似的。
  她送走叶泠继续去画堂练字。
  温时熠的判决书下来了,他属于被害人转从犯,但因为犯罪未遂,未造成直接伤害,以敲诈勒索罪判了两年,缓期执行。至于温徵羽这边提起的解除赡养义务,仍是因为温时熠未对她造成直接伤害,不予成立。
  温徵羽很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自己亲自把判决书看完了。
  律师问她:“提起上诉吗?”
  温徵羽摇头,说:“不用。”她起身,缓步走回画堂,继续练字。
  熟悉的脚步声从画堂外传来,她扭头望去,见叶泠回来了。她朝屋外看了眼,见天色还早,问:“这么早回来?”
  叶泠见温徵羽很是平静,问:“没事吧?”
  温徵羽轻轻摇头,说:“没事。”她搁下笔,随手把写到一半的字团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纸篓。
  叶泠的视线从那已经装满大半的纸篓上一扫而过,上前,朝温徵羽伸开双手,说:“想哭的话,肩膀借给你。”她又说:“胸借给你也行。”
  温徵羽淡淡地扫了眼叶泠,转身去沏茶。她对叶泠说:“有些事,我需要想想。”
  叶泠问:“温时熠的事?”
  温徵羽点头,说:“我想再看看。”
  她俩正说着话,齐纬提着糕点出现在画堂门口,她见到叶泠在,“哟”了声,说:“大忙人居然有空回来。”她进屋,将糕点搁在温徵羽的面前,说:“怕你不高兴,特意买了你爱吃的糕点过来关心关心。”她说完,还俏皮地朝温徵羽挤了下眼。
  叶泠抬起头看向齐纬,很是诧异。这人直接来到她家后院了,都没人通报声。
  齐纬打开糕点盒子,先塞了块在温徵羽的嘴里,这才叼起一块,挪到旁边,看向叶泠,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温徵羽看到齐纬过来,就知道温时熠的事,她外婆和齐纬那都盯着的。
  叶泠淡淡地“哼”了声,视线从齐纬的身上瞟到若有所思的温徵羽身上,那酸意汩汩地往外冒。别人来,她都没意见,偏偏是这齐九尾来,温徵羽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喊着九尾的名字。她酸归酸,也知道温徵羽不是那种容易移情的人,只能用力“哼哼”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齐纬困惑地问叶泠:“吃错药了?”
  叶泠懒得搭理她。
  齐纬略微一想,随时恍然大悟地“哦”了声,说:“不就是羽儿画了我嘛,那么小心眼做什么。虽说提心我要肖像权,只画了个神似,但眼睛可是画得相当传神的。”
  温徵羽扭头看向齐纬,忽然发现,这也是个脸皮厚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叶泠起身就往外走。
  齐纬愕然地看着叶泠,问温徵羽:“她不会这么小气吧?”
  温徵羽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她想了下,说:“好像……据说……叶泠的脾气不大好。”反正她是没见识过。她说齐纬:“你没事惹叶泠做什么?”
  齐纬“哼哼”两声,捏住温徵羽的耳垂,问:“干姐姐亲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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