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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要抱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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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图等同国之命脉,有这份地图,来往西凉如入无人之地。
  方溯轻抚地图,道:“无论本侯要哪里?”
  于君珩臻道:“君且随意。”
  方溯在青瑶关外用手一勾,道:“青瑶天险如何?”
  于君珩臻眉眼带笑道:“本君说过,君且随意。”
  方溯拔剑。
  一剑割裂地图。
  于君珩臻道:“景行这是何意?”
  方溯道:“若是半壁江山呢?”
  于君珩臻上前,道:“景行为何不要凤阕帝都?”
  方溯笑道:“本君怕君上舍不得。”
  于君珩臻道:“我舍得。”
  “这江山,就送了侯爷又如何?”
  “景行,”她去拉方溯的手,道:“本君就以这江山为聘,你愿不愿意,嫁给本君?”
  方溯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道:“你要是以江山作为嫁妆,本侯愿意娶你。”
  “方溯,”火光照亮了于君珩臻的眼睛,她道:“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方溯回应道。
  “我愿意。”
  于是于君珩臻大笑道:“听见了吗?本君的晏氏说她愿意。”
  因为□□和戾气被熏得通红的眼睛转向重华,“动手。”
  “杀了首辅,祭旗。”
  “是。”
  城楼下,万千黑甲。
  刀刃是玄铁,连月华都无法透过。
  “景行,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了。”于君珩臻道:“我给你走的机会了,这是你不走。”
  “你现在不走,等到你想走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方溯瞥了她一眼,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远处杀伐声不歇。
  于君珩臻从后面扣住了方溯的喉咙,强制性掰过了方溯的脸,恶狠狠地吻上去。
  “景行。”
  “景行。”
  “景行。”
  方溯忍无可忍道:“你是刚学会说话吗?”
  于君珩臻道:“景行想好了怎么陪我玩了吗?”
  “等你赢了再说吧。”
  “我一定会赢的,”于君珩臻道:“景行好好做准备。”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低笑道,慢慢地吐出一个字,“你。”
  这个字蕴含着巨大的热力,可以烧穿人的心。
  把心硬生生地烧出一个口子,血不停地往下淌。
  焦糊味包裹了两个人。
  于君珩臻敲着城楼上的石头,她实在太悠闲了,悠闲的让人看不下去。
  方溯看起来十分感兴趣,这个疯子对打仗一直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
  只不过这次她不能插手。
  于君珩臻看出了她的心思,道:“你再等等,到时候我让你训。”
  方溯看了她一眼,道:“你还希望再来一次?”
  于君珩臻道:“我可不想,江山为聘一次就够了,下一次我可找不到能让我再交付江山的人了。”
  “至于景行你,这种东西看一次就够了吧。”
  方溯头也不转地说:“只要是你,我这辈子都不够。”
  于君珩臻一笑,笑声中全是压抑。
  “我还有事,你慢慢看。”于君珩臻拍了拍方溯的肩膀。
  尤其是用手轻轻地划过了脖子。
  “好。”
  于君珩臻去找了些东西,她去了太医院。
  宫中早就有人听见了风声,只是禁军森严,宫中仍然平静。
  太医看见于君珩臻悠哉悠哉地踱步进来时都要疯了。
  他确认于君珩臻没有毛病,那么为什么干了这么多不是正常人干的出的事情?
  “本君让你做的东西呢?”于君珩臻问。
  夏太医颤颤巍巍地从药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打开盒子,拿出那瓷瓶。
  “好用吗?”
  夏太医道:“君上何不试试?”
  这话让他如何回答?
  于君珩臻实在太高兴了,所以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道:“若是好用,本君有赏。”
  夏太医对于这玩意是给谁用心里有了个猜测,心道到时候那位别来要我的命就行了。
  于是道:“不敢。”
  于君珩臻根本没注意,点了个头就走了。
  之后是寝宫里那张床。
  她现在打不过方溯,是真的。
  原本就打不过,她又中毒受伤,不复当年身手,哪里能对抗全盛时期的方溯?
  方侯爷那句把她关起来是真的。
  要是真的动手,于君珩臻必然处在下风。
  但她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也没必要大开大合和方溯正面相抗。
  床已经做好了,也已经替换了原来的床。
  她轻轻一碰,铁链哗哗作响。
  对,就是这样。
  床的帘子格外的厚,并且能隔绝一切声音。
  这是于君珩臻特意要求的。
  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她舔了舔嘴唇,好像已经看见了方溯在上面的样子。
  整理了一下衣服,去找方侯爷。
  方溯还没看完,她回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这场仗打的如何?”于君珩臻问。
  方溯道:“这首辅带兵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你们西凉谋反都不需要兵书吗?”
  于君珩臻道:“是我们西凉。”
  方溯嗤笑道:“你可别带我,我嫌丢人。”
  “我十七岁时就比这首辅强你信不信?”
  于君珩臻道:“自然是景行说什么我都信。”
  “你哄我呢。”
  “我哪里敢。”于君珩臻笑道。
  “我看你就是哄我玩,一点都不专心。”
  于君珩臻道:“看着你,你让我如何专心?”
  方溯道:“我这个妖后可冤枉死了,我怎么让你分心了?”
  于君珩臻道:“你在就是让我最大的分心了。”
  方溯道:“这你也能怪到我头上?你怎么不说是你这个君上定力不行呢?”
  于君珩臻道:“天地良心,我这还叫定力不行?换成别人,早不知道在床上滚过多少回了。”
  “你还颇为自傲?”
  “能在方侯爷面前还像没事人一样,难道不值得自傲?”
  方溯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春—药吗?”
  “在我这可比春—药烈多了。”
  “那是什么?”
  “火—药吧。”
  方溯大笑,道:“就你这么说话,我都要后悔了。”
  “我可不给你后悔的机会。”
  “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后不后悔吗?”
  于君珩臻道:“我管得了。”
  “怎么管?”
  于君珩臻凑近,与方溯鼻尖贴着鼻尖,道:“就让你下不来床,脑子里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你就不会想走了。”
  方溯上下审视了她一番,道:“你不行。”
  于君珩臻不服气道:“我怎么不行?”
  方溯道:“那个不行。”
  “哪个?”于君珩臻一脸茫然。
  “那个。”方溯嘲笑道。
  “嗯?”
  “你真的要让我说明白吗?”
  于君珩臻这才明白,咬牙切齿道:“究竟好不好,景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我的长乐,你话可别说的太满,我怕我到时候更后悔了。”
  于君珩臻玩着袖子里的小瓶,道:“景行不必担心,自然让景行难以忘怀。”
  方溯略带挑衅地看了她一眼,道:“那,我就等着君上来疼爱了。”
  她用手指轻佻地划过于君珩臻的衣领,轻轻理平,又收回手。
  若不是时机不对,于君珩臻是真的很想就在这。
  她正要拉起方溯的手说些什么,就已经有人上来道:“君上,已经擒获首辅。”
  于君珩臻点头。
  她拉着方溯,道:“来,景行。”
  方溯与她十指相扣,一起走。
  火光照亮了染血的甲胄。
  长刃出鞘,几乎要划破天空。
  于君珩臻站在高处,听下面传来山崩般的万岁。
  风吹起于君珩臻的头发。
  银白色的长发比月光还要明亮。
  “景行。”
  方溯攥着她的手,紧紧的。
  “我记得有一年,你也这样握着过我的手。”
  “就那一年,你说你可不轻易夸人,品级得比你高才行。”
  方溯扭头,道:“有这事吗?”
  “有,”于君珩臻带着笑,道:“快夸我。”
  方溯想了想,道:“于君珩臻,本侯心悦你。”
  “够了吗?”
  “够了。”
  俩人回到宫中已经是半夜,方溯被于君珩臻推上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扣住了两只手。
  “景行,你疼我吗?”她眼中带笑。
  方溯了然,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却是笑了。
  “你好大的能耐,还敢算计我。”
  于君珩臻的手腕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第八十一章 白头

  方溯醒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你……”
  声音太哑了; 于君珩臻凑过去; 道:“怎么了?”
  方溯甩了甩自己被绑了大半夜已经轻了的手腕很想给她一巴掌; 于是轻飘飘地落上去了。
  于君珩臻也不动; 任由她打。
  方溯手疼的不行,按在于君珩臻脸上就不愿意动; 被小王八蛋就着这个姿势舔了口手腕。
  “你不行。”方溯沉重道。
  于君珩臻道:“不是有话叫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不行; 你教我。”
  “我不想教。”
  于君珩臻亲她; 道:“景行不想让我和别人学吧?”
  方溯冷冷道:“你敢。”
  她坐起来; 疼的脸都青了。
  她不看都知道她腿上有多少深的像渗了血的印子。
  “于君珩臻。”她咬牙切齿道。
  于君珩臻委屈道:“我忍了三年。”
  “你!”方溯道:“你懂什么叫细水长流吗?”
  于君珩臻拿着早就预备好的药膏,往她身上的掐痕咬痕上抹; 细声细气地说:“那好; 我以后一定细水长流。”
  “你还打算以后?”
  于君珩臻道:“您舍得就给我这一次吗?”
  方溯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道:“我怎么不舍得?”
  药膏凉凉的,敷在身上分外舒服。
  于君珩臻拿捏着力道; 小心翼翼的,讨好意思时十分明显。
  “景行; ”她亲着方溯的脖子撒娇; “你饶了我这一次。”
  “我要是不饶呢?”
  于君珩臻道:“你舍不得。”
  这天早上; 据打扫寝宫的人说,方溯方侯爷摔了好几样东西。
  最贵的那个叫于君珩臻,被扔出来了。
  方侯爷穿着白衣,黑发散着,眼角发红; 实是勾魂夺魄的艳鬼般的美人。
  他们君上发都没束,十分委屈无助地站在殿外和方溯遥遥相对。
  最后于君珩臻说:“景行,你好歹让我把头发梳上。”
  方溯说:“这简单。”
  手里拿着那价值连城的玉冠随手一扔,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心惊。
  于君珩臻似乎是早有准备,一把接住了,继续委委屈屈道:“还有大氅。”
  方溯进去了,出来时拿着个乌黑的大氅,扔了过去。
  于君珩臻接住了。
  “还有你。”她得寸进尺地说。
  方侯爷向前一步,于君珩臻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她把剑扔了出来。
  王剑直直地插在于君珩臻面前三尺开外的青砖上,削铁如泥的剑像切豆腐似的切开了砖插进去,剑身还在晃。
  方侯爷最后给了她个笑,嘭地关上了殿门。
  目睹了君上被卷面子全过程的侍女侍从担忧着自己的脑袋,哪知道于君珩臻居然不怒,居然还笑了出来。
  刚开始笑的有点吓人,只是一点点,看得旁边的人以为她要杀人。
  哪知道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出了声。
  她看了一眼禁闭的殿门,心里软的不像话。
  她想起自己见过一对夫妻,妻子同丈夫闹了别扭,丈夫被关在门外,百般无奈地坐在门口。
  她那时坐着轿子过去,掀开帘子好巧不巧看见了这一幕。
  看他又求又哄又可怜地哄开了门。
  于君珩臻放下帘子,个中滋味无可言说。
  她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看见了手腕上的伤。
  上次自己割的还没好,
  伤口发着红,不碰都疼。
  这才是活着啊。
  于君珩臻想。
  会疼,会难受,会高兴。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是什么感觉了,直到方溯回来。
  她垂眸,笑得十分温柔。
  是真真正正的、不掺杂一点假意的温柔。
  “你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她听见方溯叫她。
  于君珩臻对着身边人笑,哼着柔软绵长的小调晃进殿中。
  留下几个人原地面面相觑像青天白日见了鬼。
  “景行,”方溯给她梳头发的力气大了点,她似乎感觉不到一样,“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要去。”
  “不去。”
  “大事。”
  “你的大事,我的大事?”方溯歪头道。
  “你我的大事。”于君珩臻低声道:“去吧,好不好。”
  方溯受不住她在自己耳边用这样湿乎乎热气腾腾的语气说话,终于硬不下心来,道:“好。”
  三天前。
  “君上您有事直接说不行吗?”
  于君珩臻道:“本君想昭告天下。”
  重华大半夜被叫起来敢怒不敢言,道:“什么?”
  “本君要昭告天下方溯是本君的人。”
  重华差点没疯,心道这和我到底有一个铜子儿的关系吗?您告诉我干什么?分享将要大婚的喜悦之情吗?可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谢谢您。
  即便是这样想的,理智却让他露出一个微笑,道:“那您就说呗。”
  谁堵住你的嘴了还是按着你下诏的手了?
  “本君想封她为晏氏。”
  重华道:“好。”
  “可是,本君觉得,”于君珩臻抬头道:“那是在侮辱她。”
  闲来无事打打嘴架还可以,真要摆在明面上,给方溯这样的人一个后宫里的名号,在西凉史上写上她的晏氏,那确实是侮辱了。
  重华差点就没把那句您也侮辱侮辱我行吗?说出口。
  “那您打算如何呢?”
  于君珩臻很认真地回答,“不知道。”
  重华长叹一声。
  于君珩臻看他毫无建树,扬手道:“行了,下去吧,本君也没觉得你能派上什么用途。”
  “我……”
  重华敢怒不敢言地走了。
  于君珩臻心道这该如何?
  方溯推她道:“你对着镜子傻笑什么呢?”
  于君珩臻道:“没事。”
  晚上方溯就知道了。
  于君珩臻准备了一场谢师宴。
  谢师宴。
  于君珩臻却不叫她老师,而是一口一个景行地叫着。
  方溯配合着于君珩臻闹,最后喝到交杯酒时实在忍不住问道:“西凉谢师还有这个风俗吗?”
  于君珩臻一本正经道:“自然有。”
  “好景行,来喝酒。”
  方溯跟过去,和她喝了交杯酒。
  不知为何,她高兴的让方溯觉得好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
  “西凉与大齐永结为好。”
  方溯道:“什么好?”
  “秦晋之好。”
  她低声道。
  翌日,方溯回大齐。
  于君珩臻虽然不想和方溯分开,但她不能抛下国事去找方溯,只得依依不舍地把人送走了。
  萧络扔下了国事和皇后逍遥去了,令方溯深深羡慕了一回有已经长大的儿女的好处。
  萧如蹉处理国事已经颇为熟练,很有个君王的样子了。
  “公子。”
  “侯爷免礼。”萧如蹉笑道:“半年不见,侯爷可好?”
  方溯见他好像因为熬夜处理国事而眼圈有些发青,就觉得此人说话里似乎带着怨气。
  “臣很好,谢公子关心。”她道:“不知公子找臣来,所为何事?”
  萧如蹉让人抱出来个孩子,不过三岁,生的粉雕玉砌。
  “这是……”
  竟有几分眼熟。
  方溯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也觉得与侯爷颇像,”萧如蹉道:“这是我府中下人的孩子,我偶然见了,觉得十分像侯爷,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嫂子的孩子。”
  “那她嫂子现在何处?”
  萧如蹉长叹一声,道:“已经病故了。”
  方溯没说话。
  “我听那人说,她嫂子四年前来到她们家,生的很是漂亮,只不过好像脑袋不太好,整个人痴痴傻傻的,脖子上有一块烧伤,问她是怎么弄的,就哭着说害怕。”
  “问她的家世,也全然不记得。”
  “但她干活还算利落,她们就把人留了下来。因为兄长还未娶亲,就和她……”
  方溯捏紧了手指。
  “孩子出生后不久,她兄长就去世了,一年半之后,嫂子也走了,孩子就由她来养。”
  方溯道:“那人可说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眼下有点朱砂痣,生的娴静漂亮,说话有点皖州口音。”
  方溯闭眼,道:“是姊姊。”
  “这孩子叫尽欢,”萧如蹉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尽欢。”
  方溯一震,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她那个姊姊唯一任性的一次就是对自己说,以后生个孩子叫尽欢。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她不能尽兴,定然要孩子自由自在,才好。
  “这孩子怎么会在公子这?”方溯道:“她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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