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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璃轩脸色依旧冷漠，“那我对你的。。。”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便继续道：“。。。感情，你。。。是否理解？”
　　秦允娘怔怔盯着对方，见他面无表情，死死看着自己，似乎连呼吸也有一刹那的停滞，想了想，再次轻轻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叶璃轩沉默了，喉咙里滚动了下，一张脸变得灰白无比，他拳头紧捏，不停颤抖着，就连指甲深陷到了肉中，也毫无感知，滴滴鲜血，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见他一副绝望的表情，秦允娘嘴角苦涩无比，心中无奈苦笑了声。
　　能理解，但不能表示就可以去接受。
　　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愿意就可以在一起的事情。
　　“好！很好！”叶璃轩双目通红无比，神色惨然，突然仰头大笑了声，身体踉跄着，后退几步。但一双眼睛，此刻却森冷无比，脸上尽是痛苦与愤怒，望着秦允娘，良久，他颤抖着嘴唇，咬牙问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秦允娘沉默了，她当然明白。这么多年来，除了水白晴，就他对自己最好。但是，正因为这家伙对自己太好了，才更要拒绝这份情意。
　　本来在自己还是伪娘的时候，叶璃轩就对自己抱有那种朦朦胧胧的想法，如今一夜之间变成了真正的女生，自从没了世俗的禁忌后，他对自己的那种特殊感情，更是如火山喷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自己身边。
　　但秦允娘却无法接受这份感情，也不能接受！正因为两人关系密切，才不想去伤害对方，只能一拖再拖，故意无视他对自己的特殊感情。只是，她却没想到，这种拖延，已经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导致演变成如今这种境地。
　　见秦允娘只是低着头，沉默着，叶璃轩这一刻所有怒火爆发了出来，手指指着，愤怒咆哮道：“秦允娘，难道你就这么狠心，这么无情？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难道在你眼中，我叶璃轩所付出的一切，还抵不上那个认识了不到几天的越泽？你说啊！你给我解释清楚！我叶璃轩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秦允娘脸色煞白无比，她从来没见过叶璃轩这种状态，扭曲着面孔，疯狂尽显，双目通红，犹如一只噬人的野兽。她嘴里懦弱着，心中尽是惶然，“我。。。”后退了几步，抿着嘴唇，一双眸子里红红的，泪珠都要掉下来了。
　　“你是男生，你只喜欢女生对不对？”叶璃轩冷笑道，目光死死盯着她，宛若毒蛇，“秦允娘，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到了现在，还想用这种理由，去糊弄别人吗？”
　　“什么糊弄？我本来就是男生！”听到这句质问，秦允娘火气猛地上来了，不由提高了声音，恼怒道。说她其他毛病可以，唯独这点，她绝对不会承认！
　　她从拥有记忆起，就一直朝着，做一名勇猛的男子汉而努力着。
　　然而，老天不眷，一夜之间，结果她变成了女生。这一个多月来，随着生活里发生的各种事情，就连心底最后的一丝男性自尊心，也在逐渐削弱。她很害怕，或许到了某一天，自己也会跟其他女生一样，被这个社会所影响，情绪逐渐趋于女性化，然后选择结婚生子，并就此过完下半辈子！
　　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男生了，她不想连最后的一点自尊也失去！
　　这听起来，确实很幼稚可笑。但却是她如今心中唯一的坚持！没了男性这个身份，她还是第二人格吗？
　　不！或许在叶璃轩、木紫河，乃至当初经历过那次母体实验的人而言，秦允娘，应该叫秦允凉，她本来就是个女生吧！
　　叶璃轩神色扭曲，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死死扣在秦允娘的肩臂上，一双眼睛血红无比，咆哮道：“秦允娘，你到底要装蠢到什么时候？你看看自己，你现在还有一丝男性的样子吗？你是女生！你不是男生！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自己？为什么？你回答我啊！！”
　　最后几个字，完全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秦允娘一张脸被吓得惨白无比，呆呆望着他，眼角泪如雨下。哪怕自己的身躯，被秦允凉强化过了，但那颗本就脆弱无比的心，却变得更加敏感。
　　一张俏i脸，此刻苍白如纸，秦允娘嘴唇微张，望着叶璃轩，此刻神色扭曲，满含杀意，她感觉自己一颗心正逐渐变得凉了下来。
　　秦允娘深吸口气，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一双眸子里尽是凄凉。或许，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去承认，也更加不会在意自己的真正感受吧！


第330章　替代品
　　她挺了挺胸，努力做出一副坚强的样子，眸子里闪耀着柔弱的光芒，嘴唇紧紧抿着，这才开口说道：“我，是男生！”
　　“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我都会是男生！”语气坚定无比，而一张俏i脸上，布满了倔强与坚强！
　　叶璃轩死死咬着嘴皮，指骨发白，捏在那瘦弱的肩臂之上，令秦允娘不由痛苦的闷i哼了声，但她依旧毫不示弱，目光灼灼，盯着对方，“我叫秦允娘，娘，是娘i亲的娘，不叫秦允凉！不是凉快的凉！”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咆哮而出！
　　叶璃轩愣住了，怔怔看着她，似乎被秦她口中提到的允凉这三个字，给彻底震住了，还没从里面反应过来。
　　秦允凉，这三个字，几乎是经历过那场母体实验后，所有人口中的禁忌。水家、木紫河，乃至叶璃轩，从来没在她面前提及过这个名字。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是吧？”秦允娘苦笑着，目光尽是自嘲与痛苦，带着一丝倔强与自卑，淡淡看着他，“我不仅知道她叫秦允凉，我还知道，她从小就长得弱气无比，性格懦弱、天生内向、胆子又小，对人却善良的跟傻i子一样。”
　　看着叶璃轩越来越惊恐的目光，秦允娘嘴角苦涩无比，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还知道，她最喜欢的一种甜品，名叫蛋筒甜米酪，我说的，对吧？”
　　“我。。。”叶璃轩踉跄后退了大步，望着秦允娘，脸色复杂，嘴唇哆嗦着，此刻眼中尽是后悔与挣扎。
　　“呵呵，”她轻笑了声，白嫰脸上，布满了自嘲：“叶璃轩，你不觉得，这个人，和我太过相似吗？性格如此，说话语气如此，就连最喜欢吃的食物，也是如此。”
　　“不！不是的！允娘，不是这样的，”他神色惨白，一脸哀求，望着面前满脸泪水的人儿，心中猛地一痛，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几乎让他晕过去。
　　“也是呢，”秦允娘目光越过叶璃轩，望向天际，口中喃喃，“我一直以为，你喜欢伪娘的秦允娘，是性取向问题，其实，应该是你早就把我当做了，你儿时的那个秦允凉，对吧？”
　　“在你心中，其实，我就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替代品！
　　提到这个词，秦允娘脸色惨白，只觉呼吸艰难，一颗心剧烈颤抖。那种被视作替身的滋味，很不好受。
　　自从变成女生后，她一直装傻卖萌，除了不想打破现有的充实日子，不想失去水家对自己一如既往的照顾外，最重要的是，她更加不想提及秦允凉，那个主导人格所有的过往！
　　秦允凉是秦允凉，而秦允娘是秦允娘。这是两个人格，但在其他人眼中，都只将秦允娘当做秦允凉！
　　叶璃轩就是如此，在她还是伪娘的时候，不顾世俗禁忌，对她表露出那种特殊的情感。哪怕到了现在，也想让她承认自己是个女生！但她本来就是男儿身，又怎会承认自己是女生？
　　秦允凉自从出生伊始，就是女生无误。而自己作为第二人格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却一直是以男生的姿态面对世人，而一旦承认了自己是女生，那就是对这十年来，所有男生生活的一种否定，也是对秦允娘这个人格的一种否定！
　　最让秦允娘感到苦涩的是，恐怕自从自己变成女生之后，对于那些参与过十年前母体实验的人而言，秦允娘已经变成了秦允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秦允娘之人！
　　否则，昨晚遇到的就不是一群顶尖杀手，而仅仅是些为了钱财的歹徒了。
　　因为那些人都知道，秦允娘不过是个废物，真正危险的是主导人格。这种被人忽视、被人刻意抹杀自己存在的感觉，真的非常痛苦。
　　但更让她痛苦万分的，是叶璃轩现在的态度。
　　每次和他相处时，秦允娘都会竭力避开，关于主导人格的任何事情，就是不希望那个主导人格，会影响到两人的关系。然而，随着自己变成女生后，并对十年前发生的种种了解越深，他和叶璃轩之间的裂缝也越来越大。
　　假如，有个人为了你付出了许多，从小就对你非常好，而你也心怀感激，正打算报之以回应时，突然有一天发现，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曾经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之中，并被对方所喜爱，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导致那个女生失踪了，而自己却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代替她生活了这么多年。
　　所以，这不得不让秦允娘产生怀疑，自己在对方眼中认为，到底是叫秦允娘，还是秦允凉！
　　然而，可惜的是，直到现在，哪怕她再不想承认，在这十年的生活之中，叶璃轩确实抱着这种期待。
　　替代品，这种滋味，就跟当了十年的女神备胎一样。秦允娘蓦然想到了这个比喻，嘴巴张开，想笑，却又感觉苦涩无比，发现笑不出来，心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悲哀与讽刺。
　　她一直都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从小饱受上流社会的恶意揣测，因此那些对自己抱有任何恶意的东西，都会故意视而不见。说得不好听，就是怯弱、逃避！
　　所以，当秦允娘得知，自己还有个主导人格的存在，并通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其实对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最基本的了解。尤其是得知，秦允凉也能控制自己的身躯后，她感到非常恐慌，害怕有一天，这个主导人格会彻底占据身体，将自己取而代之。
　　她叫秦允娘，不是秦允凉，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消失已久的秦允凉！
　　哪怕自己便成了女生，也不想让其他人认为，自己是那个主导人格！否则，若下半生，自己始终活在那个秦允凉的阴影里，只能当她的替代品，这对于第二人格而言，太不公平了！
　　所以，叶璃轩的这种态度，令她不但感到失望，甚至是绝望。两人从高一开始，就生活在一起，彼此都非常的了解，都将对方当做知己，最要好的朋友。然而，当有一天得知，自己只不过是他眼中的某个替代品时，这种苦涩的滋味，除了让秦允娘感到无比的愤怒外，便仅剩下绝望！
　　人是一种偏执动物；而女人，偏执起来，绝对是墙撞破了，也不会回头的物种！


第331章　药剂
　　尽管秦允娘依旧不想承认自己是女生，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的行为，其实跟女生毫无二样。
　　“怎么，无话可说了？”秦允娘强忍着泪水，冷冷注视着他。
　　叶璃轩脸色惨白，身躯猛地颤抖者，良久，哆嗦着嘴皮，一双眼睛突然睁大，死死盯着对方，怒吼道：“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从未将你当过替代品，我只是。。。只是。。。”说着，神色颓然无比，两行清泪流淌，这个快二十的男生，居然哭了起来。
　　秦允娘嘴唇动了动，她也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成这种境地，只是，有些事情，若不趁早说出来，恐怕最后受伤的，会是所有人。
　　思绪飘转，她又想起了昨晚，那个怪物少女，谈笑间，便是十多条人命，尽丧其手。事后，秦允凉不仅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反而沉迷其中。心中尽是苦涩，不知道这件事被姐姐大人知晓了，会不会害怕自己、讨厌自己，最后甚至将她赶出家门。
　　毕竟犯下如此残忍的杀戮罪孽，用丧尽天良、死不足惜来形容，都不足以平息。
　　而一想到自己被姐姐大人，还有水波父母厌恶，并不再相认，到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眼中尽是茫然，一颗心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与恐惧。她感到非常害怕，一旦自己离开了水家，天下之大，自己的容身之处又在哪里？
　　“难道，最后也会跟那个白发老头一样，最后死在了荒郊野外里？”秦允娘嘴角尽是苦涩，暗自讥讽着。她低着小脑袋，那白嫰脸上，尽是哀愁与颓丧，双手自然垂着，不觉碰到了一个盒子。那是昨晚从白发老头手里夺过来的0。618号药剂，被秦允凉装在口袋里，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要不是刚才手指自然触碰到里面的坚硬之物，倒是差点给忘记了。
　　此时，叶璃轩神色痛苦，一张脸苍白无比。脸上依旧两行清泪，但情绪稳定了不少，至少比刚才吓人的样子要好了许多。
　　然而，秦允娘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通过昨晚秦允凉的解释，这药剂只有叶家才拥有。那这又是何故，会流落到那些杀手手里？
　　蓦然，一双眼瞳里猛地睁开，目光死死盯着叶璃轩，嘴唇直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
　　“叶璃轩！”秦允娘脸色难看无比，苍白如纸，尽是不可置信，哆嗦着嘴唇，厉声喝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给他们的？”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却又带着强烈的绝望气息。
　　叶璃轩还没从刚才的打击里恢复过来，只是抬头间，恰好看到秦允娘手里捏着的东西时，顿时脸色大变，大张着嘴唇，眼中尽是恐惧，盯着秦允娘，颤抖着身躯，结结巴巴道：“允。。。允娘，你怎么会有这种药剂？”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惨然，心中更是大急，几步直接跨了过去，便将那瓶药剂给抢夺回来了。
　　“小心！”口中大叫，叶璃轩大惊失色，见她居然拿着如此危险的东西，眼中尽是恐惧，生怕这个弱气女生，做出傻事来，夺过来瞬间，毫不犹豫，狠狠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药剂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转瞬之间，消失不见。仅留下一地玻璃碎屑，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秦允娘一张脸难看无比，冷冷注视着她，只觉胸口钻心的疼！
　　这算不算是毁灭证据？
　　昨晚秦允凉就跟她提及过，十年前，叶家掌握了大部分药剂资源。而这瓶药剂，也正是出于叶家之手。本来他还指望叶璃轩能弄些这种药剂的抗体之类的保命，却没想到的是，他见到自己将其拿出来瞬间，竟然毫不犹豫给摔碎了。
　　若不是心里有鬼，又怎会如此着急，做出这般掩饰来？
　　她现在，对叶璃轩失望到了极点，甚至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
　　叶璃轩此刻也醒悟了，眼中尽是挣扎于痛苦，愣愣盯着地上摔碎的瓶子发呆。嘴唇哆嗦，一张脸更是苍白如纸。
　　“允娘。。。这瓶药剂。。。真的不关我的事，”强笑着，脸上露出一副笑脸，只是此刻，这笑容却难看无比。特别是看着对方越来越失落、几近绝望的神色，叶璃轩心神崩溃，全身力气被抽干了般，直接蹲在了地上。
　　解释再多，又有何用？
　　或许，在上周星期五，当他亲眼看到秦允凉现身时，心里就有了答案！
　　秦允娘，还有秦允凉，若最后只能存在一个人格，你该选谁？
　　木紫河的质问，好似昨日，又在脑海中盘旋，久久无法停息。叶璃轩神色挣扎，神色复杂无比。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无法忘却，也不能忘记。那个性格胆小内向，又带着一丝弱气的女孩，决然赴死，最后令叶璃轩整日活在无穷的懊悔与痛苦之中。所以，哪怕秦允娘以前是个伪娘，他依旧对其有着特殊的情愫。
　　只是如今，当往事浮现，所有一切都被撕开，摆在众人面前，这种选择所带来的的痛苦，丝毫不亚于当年。。。
　　秦允娘，还有秦允凉，你要选择谁？
　　当秦允娘突然问到这句话时，叶璃轩脸上尽是挣扎与痛苦神色，双手死死揪着头发，几乎发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垂着头颅，蹲在地上，左右疯狂摆动着脑袋，口中喃喃。
　　“二选一而已，对你而言，难道有这么难吗？”秦允娘心中苦涩笑无比，失落说道。
　　哪怕是骗自己也好，或许，心里也会感到好受点。这无关所谓的爱情，两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五年，当突然有一天，却发现自己只是他眼中的某个替代品时，心里产生的失落与绝望，可想而知。
　　见叶璃轩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痛苦喃喃，秦允娘心如针扎，神色惨然，紧紧抿着嘴唇，良久，深呼口气，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过头，蓦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我记得，只要喝了这种药剂，就能杀死第二人格，对吧。”
　　叶璃轩身躯猛地一滞，紧接着剧烈颤抖。抬起头，怔怔望着离去的背影，此刻，心如刀绞！
　　。。。。。。
　　越泽终究还是来迟了。
　　当他找遍了操场，最后只看到叶璃轩独自一人，瘫坐在树下，面色呆滞，好似疯了般，口中不停喃喃。


第332章　生气
　　越泽神色冷漠无比，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