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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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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神俊朗,初静养在山庄里,生性单纯,这一抱,就抱了个满脸绯红。
  而言锦庭更是不占一丁点儿的便宜,见她站好,立刻退离两步,这才儒雅地开口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初静还是个孩子,一向被人称呼为小姑娘,这头一次被一个成年男子称之为姑娘,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初静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不禁连胸襟都挺直了一些。
  初静说没事,两人说了几句,言锦庭展现出了自己的文采和风度,还带她去玩儿,把初静这个小小的少女,迷得七荤八素的,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和初玉尘相比,和初静的接触简直是顺利得不像样。他本来是想给她一种类似于父爱的感觉,却不想她这么小的年纪,却知晓了喜欢。言锦庭一面得意于自己的魅力,一面又怨恨初玉尘的无情。可还是一有空就往郊外跑,在初静跟前出现。
  这不,言锦庭又找到机会往郊外去了,他们相约在一条溪边的杨柳树下相见。
  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还不到能展现身材的年纪,面容还很是稚嫩,可是却也掩不住她那颗稚嫩的心,开始有了一些萌动,于是她的笑容带些羞涩,虽一直在克制,可也还是能看得出来。
  言锦庭见着她,温和地笑道:“静妹妹,你已经到了啊?等很久了吗?”
  初静甩开了乳娘跑出来的,兴奋得跑得绣花鞋都湿了,隐藏在裙摆之下,她脸上露出明媚而稚嫩的笑容,“没有,静儿也是刚到的。”
  “那就好。”言锦庭过去,见着她鼻尖上有一些汗水,便拿出手帕,给她擦拭,语气温柔地说道:“怎么都出汗了?快擦一擦。”
  男子身上的味道,让初静这个小小的姑娘,一颗心大乱了起来。她不是很懂什么爱情,但觉得画本里说的喜欢,应该就是这种感觉,让她简直有些痴迷起来。
  她痴痴地抬头看着言锦庭,言锦庭假装没有留意到她的动心,只是擦完之后,便挪开了身体,说道:“静妹妹,我们走一走吧。”
  初静慌乱点头,两人走在一起,初静虽然长得高,可毕竟还是个孩子,比起言锦庭来,还是矮上好大一截,看着如同兄妹一般。
  两人闲聊起来,言锦庭在初静面前,并没有掩饰自己是一名议郎的身份,说一些自己在府衙的事情,也说一些皇城里的事情,也足够初静听得津津有味的了。
  初静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乳娘从小教导的低调,她从来不在外边说出自己的身份,包括在言锦庭跟前也是。偶尔她也会愧疚,觉得自己有事情隐瞒了言锦庭,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还是吞咽了下来。
  她也怕会出事,在她心里边,皇宫里住着的人,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她只有低调再低调,才能活着。
  初静也会吱吱喳喳地说着她自己的快乐和烦恼,言锦庭就算心里再不耐烦,也是微笑着倾听。他见着这个孩子,自然也想到了初玉尘十岁时候。那时候初玉尘刚刚登基,乖巧的面容,面对着别人,极少说话。
  言锦庭还是喜欢初玉尘,那个尊贵而又妩媚的女子,哪像眼前这个毛孩儿,那么讨人烦。
  初静说得很是快乐,眼睛里全是光,带着对言锦庭的依赖和崇拜。
  言锦庭一直在倾听,见她终于歇了一口气,他才幽幽叹息了一声。
  “锦庭哥哥,你怎么了?”初静问得担忧。
  言锦庭微笑了一下,叹息开口,“在想,静妹妹为何不年长几岁呢?”
  初静那颗心,猛然颤抖了起来,好似听明白了,好似又没明白。她怔怔地看着言锦庭,问道:“怎么了?”
  言锦庭轻笑摇头,“只是突然感叹罢了,没什么。”
  初静不依,非要追问答案,言锦庭这才说道:“静妹妹,我今年十九岁了,是该娶亲的年纪了。”
  初静瞬间就听明白了,也听懂了言锦庭的暗示,她脸色一下子变白了起来,可是又很是害羞,慌忙低下了头。她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胡思乱想着,“那……那……”
  言锦庭却好似没有追着问要答案一般,只是笑了笑,“如果我是普通男子还好,可是我是世子,是祯王的儿子,我父王,又怎么会允许我一直不婚,就为了一个普通女子呢?”
  这话似乎透露了别的意思,初静心里尖叫呐喊了起来,她不是普通女子,她是长公主!是皇室血脉!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静妹妹过得开心就好了。”言锦庭微笑着,眼眶却好似泛了一些微红,看得初静心里一痛,咬住了嘴唇。
  她如何能抵挡得住言锦庭故意摆露出来的模样呢?她不过是个单纯的、未谙世事的小姑娘罢了。
  所以初静拉住了言锦庭的袖子,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锦庭哥哥,等我几年,我是长公主,我不是普通姑娘,你等我。”
  言锦庭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得逞。


第189章 
  言锦庭震惊不已,说道:“你说什么?!”
  初静抿着唇,坚定地说道:“我是当今长公主,论身份,我并不差于锦庭哥哥你,所以锦庭哥哥,等我几年,或者……或者我现在就求陛下赐婚。”
  言锦庭心里一惊,她要是贸贸然去求见初玉尘,那么他的算盘就落空了,他当然不愿意。他神色略有些深意地握住初静单薄的肩膀,“不要,不要声张,等时机再成熟一些,乖,听我的。”
  初静有点激动地问道:“那……那锦庭哥哥怎么办?”
  言锦庭认真地说道:“我会找理由拖住,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我等你长大。”
  初静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连连点头,“嗯!”
  时间差不多了,初静得回去了,她恋恋不舍地看着言锦庭,“那……锦庭哥哥,我先回去了,乳娘该着急了。”
  “嗯,去吧。”
  两人分开,初静一步三回头,言锦庭一直都是温和地看着她,直到看不到人了,他才收敛了笑意,冰冷着脸孔回了城。
  他有时候也觉得掉份,他一个将近二十岁的男子,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接近一个女孩。可是为了大业,为了得到初玉尘,他必须得做。
  回府途中,恰好遇见了潘若烟的轿子,言锦庭透过马车的帘子,潘若烟秀丽的面容一闪而过。他若有深意地回头看她的轿子,想起了父王临走前和他说过的话。
  潘若烟到底是谁?她明明应该是柳斐然的人,如果不是柳斐然,也没有她今天。可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她却找上门来,那么,她应该还有别的身份,否则并说不通。
  言锦庭想不明白,但是这并不妨碍去接纳潘若烟的投诚。他回到王府之后,想了想,写了一封信,递给了下属,往那苏府潘若烟的手中递去。
  之前潘若烟能有消息传递过来,自然是有他们自己的途径。同样的途径传递回去,信件就落在了福伯手中,福伯拿着信,知晓是王府那边传递过来的,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
  他拿着信件走进潘若烟的书房,潘若烟正在看书,见他进来,便放下了书,问道:“福伯,有事吗?”
  “信,那里来的。”
  潘若烟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但是她知道,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退缩的了。她接过信来,看过之后,说道:“世子约我见面。”
  福伯什么都没说,潘若烟自己想了想,说道:“现在还不是我和他见面的时机,一旦被人碰见,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福伯说道:“可是如果不见面的话,恐怕难以得到世子的信任。”
  潘若烟也知道会是这样,但是当前确实不宜见面。不过……她本身引人注目,但是福伯却不会。然而潘若烟自心里,还是有一些抗拒的,虽然她一边抗拒着,一边又接纳着这一切。
  福伯不出声,静静地看着潘若烟,眼眸深处隐藏着的暴戾,这一份暴戾随着潘若烟犹豫的时间变长而变得涌动了起来。就在好似要压抑不住了的时候,潘若烟突然开口说道:“不然,福伯你去见世子吧。”
  福伯的暴戾缓缓消失,潘若烟还是选择了自己所期待的方向走去,这很好。他佝偻的身躯看着人畜无害,“既然小姐吩咐,那福伯就走这一遭吧。”
  福伯转身要出去,潘若烟见着他蹒跚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说道:“福伯,有一些过去了的事情,是该放下了,一直沉浸在过去,会很痛苦。”
  福伯听到这话之后,转过身来,那双眼睛里全是狠戾和暴躁,“痛苦?和我所失去的那些相比,这些都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那些鲜血就在我面前翻涌。她在我跟前,流着血哭着喊,她死得好冤,你让我怎么忘记?”
  潘若烟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福伯了,嘶哑的声音如同一把钝刀在磨着,双眼通红得宛若厉鬼索命,他身体颤抖,双手青筋暴起,好似要把这个世界毁灭了,才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身体往后仰了一些,“福伯,你冷静一点。”
  福伯阴冷地看着潘若烟,“你哥哥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你凭什么姓潘,凭什么说要为你哥哥报仇?!我看你是沉浸在这份安逸之中,忘记了自己是谁!潘若烟我告诉你,你要是中途叛变,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潘若烟一颗心直接往下沉,虽然她不曾想过要“叛变”,可是被他这样威胁,也还是满嘴苦涩,说道:“放心吧,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不会回头的。”
  潘若烟低下头来,看着案桌上的来信,眼眸逐渐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她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小时候哥哥抱着她乞讨,抱着她去看病。然后她又想到了柳斐然,想到她温和耐心地对待自己,帮助自己在朝廷之中站稳脚跟。她还想到了春节那日见到的柳斐然和陛下的亲密举止,她对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了隐晦的猜测,可是她谁也没有提,就好像不曾见到过那一幕。
  福伯深深地看了潘若烟一眼,然后缓缓出去了。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说是血海深仇都不为过。每当夜幕降临,他就会沉浸在无边的血色之中,无法苏醒。
  那些过去了的,可是却没有办法忘记的事情,那一张张鲜活的脸庞,化作厉鬼向他索命。甚至经常在半夜时候,觉得自己的脸撕裂般的疼痛,然后再清醒了过来。
  自己心爱的女子,凄厉地叫着,绝望的声音带着恐惧,字字泣血般地喊着,“中玉!救我!救我!啊——”
  田中玉再一次被噩梦纠缠,惊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猛然睁开眼睛,双眼里全是失措和痛苦。他大汗淋漓,嘶哑的声音从他喉间绝望而又低沉地传出来,“啊——”
  他发泄般地伸出手来紧紧攥着被子,用力拉扯,然后撕拉一声,被子都被他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他痛苦地弓起身来,把脸埋在被子里边,低低地哭泣,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唤着谁人的名字。仔细一听,好像是在叫唤着:
  “歆儿”
  这些年来,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他如同最为肮脏的老鼠,隐藏在垃圾里边,不敢见人。有时候他也不想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可是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报仇,他还没有给义父,给心爱的人报仇。
  他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的。
  福伯很低调,虽然他丑陋,可是他总是有本事让别人注意不到他。大概是因为他佝偻着看不出来,也可能是因为他苍老的岁数,也掩住了他脸上骇人的刀疤。他就像往常一样,出了苏府,好似四处转一圈,却转着转着,转到了和言锦庭约定的客栈里。
  这家客栈很是隐秘,生意一般,所以无论是言锦庭还是福伯的到来,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过言锦庭在见到福伯的时候,还是被吓得抖了一下眉毛。他知道潘若烟身边有个丑奴,却不想原来丑到了这个地步。他见福伯身后没有人,便问道:“你主子呢?”
  福伯见礼,然后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我家小姐不便出来与世子相见。”
  言锦庭微微皱眉,“既然不能相见,那又何必应邀?这是在耍本世子?”
  福伯说道:“不敢,世子有什么话要问,直接问老奴即可。”
  “哦?一个奴才便敢和世子相谈,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言锦庭嘲讽说道。
  福伯冷静应对,“若世子连和老奴相谈的耐心都没有,又如何能成就大业?”
  言锦庭顿时大怒,又难免有一些心虚,“混账,你在说什么东西?”
  福伯恭敬地说道:“老奴胡说八道,还请世子不要见怪。”
  不过福伯的态度摆在这里,言锦庭也明白过来,福伯并非是好摆弄的人,既然他说可以相谈,不妨就问他一些事情。言锦庭缓和了一些神色,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潘若烟和谁有仇?”
  “柳斐然。”
  言锦庭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抬眸去看福伯,“柳斐然?什么仇?”
  “杀兄之仇。”
  这倒是有趣,柳斐然居然招了一个有杀兄之仇的人为状元,还把她当做得意门生来培养。言锦庭想到这一点,不禁露出了一点笑容来,“她哥哥是谁?”
  “世子回去稍微查一查,便知道了。”福伯不肯什么都告诉他。
  言锦庭也不恼,转过来看向福伯,问道:“那么你是谁?又和谁有仇?”
  福伯听罢抬起头来,对着言锦庭粲然一笑,那一口乌黑破烂的牙齿展现出来,让言锦庭倒尽了胃口。他缓缓说道:“我本命,田中玉。”
  手腕这话之后,福伯就什么都不肯再说了。言锦庭瞬间明白,田中玉这个名字,一定是一个比较有名的人,他自己都觉得有一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手指轻轻转动着茶杯,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杀人。”
  他们为了报仇而选择与言锦庭合作,而言锦庭为了皇位,势必要铲除柳斐然等人,所以他们是一路的。
  言锦庭回去要好好调查这两个人身份,同时也为他们的坦诚而感到兴奋。他觉得自己距离那个皇位越来越近了。初静的倾心,潘若烟的助力,这都是他走向成功的垫脚石啊。
  而且潘若烟身份特殊,她是女子,又是柳斐然的得意门生,只要运用得当,柳斐然恐怕会被直接玩死都没人知晓。
  柳斐然若是死了,初玉尘便没有了一大臂膀,又能成什么大事呢?
  言锦庭的笑容都不禁变得得意了起来,他与福伯分开之后,回府第一件事,就是调查两人的身份。越查,越是心惊,然后越是舒爽。
  他手指轻轻按在查到的消息上边,刚好按住了田中玉三个字。多年隐忍,毁容而回,这一把刀,用得好的话,一刀就能致命啊。


第190章 
  正如言锦庭所猜测的那样,柳斐然对于潘若烟,是绝对没有那方面的防心的。每一个参加科举的人,都必须没有案底,而她自己更是不知道,她何时害死了潘若烟的哥哥,她连潘若烟有个哥哥都不知道。
  云明旱灾,国债推行,加上别的一些政务,导致她忙得脚不着地。在这般忙碌的时候,潘若烟给她递了拜帖。
  柳斐然对于自己这个得意门生,自然也是看好的,难得她登门拜访,便把手上忙碌的东西暂时放了下来,她来的时候,还特意在厅堂里候着。
  潘若烟一进来就见到她,有一些受宠若惊,“丞相安好。”
  “若烟来了。”柳斐然见潘若烟面色略有一些苍白,便关心地问道:“是苏望没照顾好你?怎么见着脸色不太好?”
  潘若烟临行之前又喝了避子汤,长期用药让她时常脸色不是很好,可是这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苏望对于潘若烟是极其宠爱的,更是因为宠爱,所以格外想要孩子,晚上都是变着法子来折腾她。
  潘若烟一直都是被动承受,虽也会借故推开他,可大多数时候,也没有办法拒绝两个人的同房生活。此时她见到柳斐然关心,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突然有着明显的一种心虚感。
  “没有没有,谢丞相关心,他对我很好。”
  柳斐然见潘若烟这个模样,便也是笑了,虽然是未出阁的女子,可到底也和初玉尘有了夫妻之实。看得颇开,玩笑说道:“那看来就是苏望索取无度了。”
  也是没有想到柳斐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潘若烟瞬间就彻底红了脸颊,明明她才是未嫁女,怎么反倒是揶揄起了自己来了?她素来在柳斐然面前都是正经得很,这时候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柳斐然桃花眼里满是笑意,那是看着自己徒弟,也是看着自己亲人般的亲昵,她拍了拍潘若烟的肩膀,说了一句,“倒是瘦了一点,该好好补补才是。”
  潘若烟就这样看着柳斐然的举止,已是盛夏,穿着本不厚实,她温热的手掌一放下,就觉得余留了她的体温在自己的身体上。潘若烟见着柳斐然儒雅从容地转过身,然后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走,我们书房里说话。”
  在私底下,柳斐然对潘若烟的喜爱,其实并不怎么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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