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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廿四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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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见到别的什么人?”
  “未曾。”
  如此,朔夜不禁疑惑起来。
  浸湿了水的衣裳贴在身上难受,朔夜勉强拧了拧水,桐笙见她这模样实不高兴,责道:“是谁说女子不可在外头洗澡?现在可好,浑身都湿透了,我看你回去被人瞧见要怎么办!”
  “你真是忘了我可操控别人记忆?”
  桐笙哼哼调笑:“你这本事果然方便极了。”
  朔夜掸了掸拧皱的衣裳。“回吧,有话与你说。”
  “不如就在此处说了?你看,如此清净。”
  “就让我这幅模样?”朔夜无语摇头,见桐笙不答便稍将裙摆提高一些,自己先一步往回走了。
  回去沐浴更衣,朔夜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刚弄干的头发,她还未要开口说话,桐笙却有按耐不住要讲点什么的意思。从朔夜手中拿过木梳,桐笙自然替她梳着长发。朔夜从镜里看桐笙,桐笙偶偶也与她在镜中四目交接。
  “你似有话?”朔夜问。
  “倒也不是针对你的话,不过心里因它有些不痛快而已。”
  “说来听听。”
  桐笙赶紧替朔夜梳理好头发,放下木梳,道:“之前柏杨师兄单独与我说起一些事,关于你。我深知你不会如他所想,但他有意,我就是千般不悦。”
  “是什么?”
  “爱慕。”
  朔夜随手拣了一支竹簪,准备将长发简单绾起,谁知听见这个词?
  说着这个桐笙就觉得烦躁:“他说他不仅只是爱慕你,甚至要寻个适当的时候去翠云山向师父要你。我说师父一直希望你成仙,怎可能将你许给他?他道他自有法子,一点不需要担心什么。”
  “他疯了么?”朔夜简直惊愕,一不留神竟让簪子折断在了手中。头先柏杨还在与她讲有些喜欢桐笙,转头又与桐笙说他爱慕她?究竟是什么地方有了毛病,怎的这次见到的柏杨是如此让人厌恶?
  朔夜将折断的簪子扔在台面,自己静静坐了一会儿。她当然不会把柏杨与自己的对话告诉桐笙,但她有话要对桐笙讲。在湖边她不过因为觉得柏杨会扰到桐笙而想与桐笙建议早些离开燕环山,但此刻她完全将那种建议抛掉,果断直接地说:“此处呆不下去了,我们明日便走。”
  “明天?”桐笙愣住。“这才来多久,明日说走便走,你回去如何向师父交代?”
  “师父不过叫我过来送药,我已办完,为何不能走?”说罢,朔夜起身拣了另一支簪子,绾上头发,披了一件衣裳便要出门。
  桐笙赶紧问:“去哪?”
  “去找师伯。”
  也不知朔夜是怎么了,说明日走,却根本像是等不过今晚。桐笙追在她后面到了赤地那里,柏杨正在与赤地谈论着关于时雨交代的什么事情。朔夜像是对那些话毫无兴趣,没听见就干脆不问更多,只与赤地说明日有事要走,不能再在燕环山停留。
  赤地与柏杨一眼相视,他未说话,柏杨倒做了主:“明晨我在山门外设阵送你们下山,免得笙儿又要走那可怕的吊桥。”
  柏杨说完,赤地点头,只叫朔夜有空常来玩,别的并没多讲。柏杨在一旁笑,朔夜见了他的笑容就不打一处来气。可朔夜越是气,柏杨越是高兴。向来,朔夜在别人面前是知道分寸的,于是柏杨对她挑衅,她反而礼貌道了晚安,之后带着桐笙回屋了。
  朔夜走后,柏杨笑得更得意,与赤地说:“你看,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赤地依旧反驳:“她不过赶着要走,也不能说明她喜欢笙儿。”
  “所以在她们过来的时候我正要说,时雨讲过朔夜要遭情劫,她不愿外面的人毁了朔夜,就叫我出面诱惑。所以朔夜到燕环山的那天一早我才去桥头等候,这你是知道的。但我只想着早早去桥头候着能给她一个好印象,却没料到能听见她俩在桥上的对话。
  她俩已然要好,我何必介入?我是讨厌麻烦的,既然受时雨所托,我便要替她办好这事。我并不确定她俩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由是近来我一直在观察。而我发现,在人前朔夜一直尽可能表现得与往常无异。但她经不起别人拿桐笙来玩笑,稍微有点什么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只是不知她与桐笙关系的人根本不会随意拿桐笙与她玩笑,于是她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罢了。
  朔夜的劫数绝不会只由桐笙造成,甚至可能连桐笙也很无辜。我以为,关键更在时雨。
  了解朔夜的人都清楚她究竟是个多么听话的孩子,她从不会对时雨说谎,现在时雨竟不知她与桐笙的关系,反倒让我帮忙。但这事往后时雨必然会知道,之后时雨会多生气,那两个人又会怎样?朔夜的劫数早已开始,她自己是知道的。至于她究竟可否走上仙途……”
  柏杨将话止在此处,却隐隐笑着在摇头。似乎他并不看好朔夜,起码赤地是这般理解的。
  关于那消失在湖里的女子,半夜柏杨将朔夜叫到屋外说话时,朔夜向他问了一句。柏杨道:“那是一只鬼魂,愈五十年前便在此。”
  “为何不去投胎?”
  “她在等人。”
  “哦?”
  “她与她的心上人当年就在此处殉情,她自身执念太重,无法转世,便停留在此等待那个人出现,大概等不到便不会离去。可惜,她不能总停留于此,再过不久她便该消失了。”
  朔夜摇摇头。“人已离世,今生情缘即断开,何必如此?”
  “情之一字……你尚看得不够仔细啊。”柏杨笑起来,拍拍朔夜肩头。“是了,近日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过与你们玩笑。但回去之后凡事小心,说话也得谨慎。你们私下的一些话我听见也罢了,若是被你们师父听见,想必不会轻松过关。
  明晨送你们下山,此处回翠云山所需时日不短,笙儿爱玩,你大可由她一路疯玩回去。且珍惜无人干涉的时光。但,你最终还是要清楚什么才是自己真正需要,摇摆不定会导致不可收拾的恶果。”
  柏杨话中所指之事似乎不能更加明确,朔夜乍然脸红,幸在周围漆黑而不会被柏杨发现。
  在朔夜被柏杨叫出去的时候,桐笙也醒了,她总担心柏杨会与朔夜表白心意,但她听不见他们说的话,更敢独自睡去。朔夜回屋了,摸上床之后什么都没说,只将桐笙搂在怀里,又落了几个细碎的吻在她脸颊上。
  下山。
  燕环山下的繁荣景象与新奇事物大多是桐笙不曾见过的,于是这一下山,她便如终于脱缰一般四处乱窜。好几次朔夜都险些找不到她,最后不得将她拽着拉着才能避免她们被人群挤开。
  朔夜算是惯于文静的,遇见桐笙这般能折腾的人多少有些招架不住。日头已高,她们还未真的离开燕环山地界,朔夜再受不起跟着桐笙东窜西走,便将桐笙拽回来,央求她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
  桐笙一回头,满面都是笑容,一下扑在朔夜身上将朔夜抱着,调皮地商量说:“再玩一小会儿!”
  朔夜欣然张开双臂将桐笙纳入怀里,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却拒绝说:“我可累坏了,不再陪你。”
  虽被拒绝,但朔夜竟敢在这大街上抱她,单是如此桐笙就开心不已。“罢了罢了,反正回去一路时间长得很。”
  半月后,经过一个小镇时,这里正有一场喜事。镇上居民自发出物出资为这喜事添筑喜庆,场面热闹极了。
  桐笙随着人群一道走去喜堂外观礼,朔夜跟着她。自燕环山一路而来,桐笙都绽着笑颜,此刻喜事更让她弯着眉眼在一旁凑热闹。这样耀眼的笑容,哪里像在翠云山上那个待人冷漠的笙儿?
  无人干涉的时光……
  朔夜从未觉得如此自由,仿佛她的生活里只需存在桐笙的欢笑。忽而她似乎明白了柏杨说的话。她想要的是什么?此时已不能再确定更多了。
  “笙儿……”
  听见朔夜轻唤,桐笙回头过来,随之她便被朔夜伸手一带,贴身上前与朔夜唇瓣相接。
  “唔……?”
  耳内嗡嗡作响,桐笙的唇齿莫名都被朔夜的舌头撩拨开来,她想回应,却一时迟钝得不太清楚要怎么回应才好。
  众目睽睽之下,朔夜怎会如此大胆?
  周围有人惊然发现她们,倾然间人群便炸开一般哗然不止。桐笙紧张极了,猛睁着眼看着朔夜。朔夜放开她,见她红透的脸便笑起来,撇开她额前几缕头发轻轻一吻,这是对她的过分宠爱。随后朔夜的唇离开桐笙额头,又以手掌贴了上去,然后桐笙只看见一双润红的唇在眼前开阖,落入耳中那轻盈得害怕捉不住的声音撩动着她所有神经。
  “把眼睛闭上,这里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棘手

  清晨,朔夜全身赤。裸,于帐幔中和桐笙纠缠难休。最为私密的地方将一种像是难耐,却又极为舒服的感觉送至全身各处,使她用着一切可用的肢体动作来表现自己的欢愉。而她竭力附和,如蛇一般紧缠着桐笙。她在祈求更多快乐。
  朔夜听见自己发出过于淫。秽的呻。吟,她将桐笙环箍在自己身上,一双唇瓣开阖,湿润的舌尖妖艳地舔过它,贝齿不住将其咬压,时而又疯乱亲吻桐笙耳鬓。火热的欲望在桐笙耳边低回,狂热的宠爱使朔夜几乎丧失理智。她开始无助随之扭摆身体,她宁愿沉溺,如此快乐,如此渴望……
  忽然脑内一阵轰响,朔夜彻底清醒过来,此时她心跳如雷,甚至呼吸也快不受控制。分明桐笙睡得极是安静,她却带着呻。吟从睡梦中醒来。要多么羞臊?朔夜几乎因为一场梦而懊恼不已,然而梦中的感觉至此时也相当清楚,那个地方,似乎非常需要被抚慰。 
  朔夜胆怯侧过身,弯曲身体,双腿不禁用力收紧,薄被下她竟用手做了一件自认相当羞耻的事。下。身湿热,指尖滑过那已润滑的地方,她微微皱起眉。
  “嗯~”呻。吟,使朔夜更蜷缩起身子,这多么令人羞耻,害她躲进了被子里。她企盼制止这无耻之事,她根本不愿被桐笙发现这样狼狈放浪的模样,可她又万般渴望一种满足的感觉。
  朔夜挤到桐笙身边,紧紧将桐笙抱着。她需要冷静,于是将脸埋进桐笙颈项。可她浑身火热,滚烫的呼吸简直将她灼烧。
  “笙儿……”朔夜轻声唤着,张口轻轻咬住桐笙白嫩的脖子。她希望桐笙醒来,于是支起自己覆在桐笙身上。她开始一声一声地唤,打算这般将桐笙唤醒。
  似乎因为朔夜抱得太紧,桐笙醒来前险些发了噩梦。明明初秋,为何还觉得燥热?睁开眼,见到朔夜离自己相当近,桐笙颇为诧异,人尚未真的清醒已不禁开口询问:“怎么了?”
  朔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垂头倒在桐笙怀里,几经思量后答应了一句“我想你了”。
  “我明明就在这里。”
  “仍然想你。”
  或许某层意义讲来,朔夜完全没有撒谎。
  大清早朔夜为何如此粘人?桐笙不明白,但她拍着朔夜的背,这是多么难得得时光,使她开心极了。
  为何一大清早会做起这样的梦?朔夜将一切都怪罪于昨日在小树林里捡到的那个女人。
  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会在小树林中遇见一名迷路的女子?又有谁能料想到那人竟是一名要去另外一间楼里串门子的青楼女子?
  桐笙惊讶得不得了。“什么?这行业也有串门子的说法?我当只有同行见面分外眼红的可能呢!”
  那女子可是自来熟,与朔夜、桐笙聊得热火朝天的。原本朔夜还想将她从树林带上官道,但不知怎的她就将话题扯在男欢女爱之上,说得她俩面红耳赤。朔夜发火制止她,她还觉得失落得很。
  摊上这么个人,朔夜只想赶紧甩掉她,可她忘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何处,朔夜不得不从她记忆里探取信息。只是朔夜不明白,难道这个行业的人真的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情吗?她伸手过去才没一会儿便被那人脑袋里的画面吓得脸色都不对了。
  “我帮不了你。”朔夜赶紧收回手,从荷包里摸出一些钱给她:“这些钱你拿着去向别人问路吧。”
  结果那人还不依不饶地拉着朔夜道:“姐姐我可不缺钱。”
  “你……”朔夜看着这死皮赖脸的人,再看看旁边已近茫然的桐笙,最后急得硬是一咬牙猛点了那人的穴,甚至连手上的力度都没控制好,一巴掌打在她脑门上抹掉了这段与自己和桐笙有关的记忆。
  “快走。”朔夜拉着桐笙急匆匆地走了,可桐笙根本不知发生何事,朔夜竟不负责任地说:“摊上这种人怕是要扯不清关系了,等她自生自灭去吧。”
  真是害人头疼……
  桐笙还在屋里整理东西,朔夜却已经在楼下某张桌边捂着脑袋开始叹气。
  忽然一封信凭空出现在她桌上,惊得她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发现那封皮上写着〃长盈〃的信。
  “她怎会突然送信过来?”朔夜心想着便打开了信封,信上只一行字——阿九重病,命已垂危。随信送来还有一张符,朔夜拿着它忙慌慌便跑回房间,将信拿给桐笙。
  桐笙看完信,当即撕了那张符,而后坐立难安。“阿九怎么了?”
  朔夜不住摇头,她也不过看了长盈的信,所知道的并不比桐笙多。“我们且等一会儿,长盈送来一张符,自然有办法将我们带回去。”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谷雨便出现在她们面前。起初桐笙还惊讶来接她们的人竟然是谷雨,但很快她便向谷雨问:“阿九究竟怎么了?”
  “大致是自娘胎里带来的病。”话语至此稍有停顿,谷雨看似也有些难过。“玉姑已尽力。”
  朔夜急道:“师父呢?她该有法子的。”
  “她在外遇到了相当棘手的事,根本回不来。”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阿九只得等死了吗?”
  朔夜将激动得几乎快要撞到谷雨面前去质问的桐笙拉开,她想叫桐笙别太激动,却发现桐笙两眼都红透了。“无论如何我们先回去看看,或许之后会发现阿九的情况并没那么糟糕也说不定。”
  桐笙并没责怪别人的意思,只是恨自己贪玩没能早些回去陪着阿九,所以阿九病了,甚至病得如此严重。突然她无力坐在凳子上,朔夜讲的那种假设正是她心里所希望的,可那阻止不到她去想那些糟糕透顶的结果。
  半个时辰后,谷雨带着两个人回到翠云山。离开翠云山并没太久,所以在她俩看来无论山下或是山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然而在庄园外,桐笙站在那里迟迟不敢往里走。
  她害怕回去面对……她真的没有办法面对阿九会有的不好结果。但不管怎样,该发生的总不可能多的掉。
  “笙儿。”朔夜拉着她的手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桐笙真的愿意相信朔夜的话,就如朔夜曾经讲的,她是师姐,师姐说的话必定是有不可忽视的可信度的。
  当她们看见阿九时,阿九不过与往常休憩时候一样,闭着眼,乖乖地在桐笙床上缩成一团。
  “阿九……”桐笙走到床边蹲下摸了摸阿九的脑袋,阿九睁开眼,见到桐笙时竟高兴得直起身,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两下。它看起来好像是无大碍的,桐笙抱住它,心里有些喜悦,也因为在担心之后见它安好而比以往更加喜爱它。
  “她们说你病了,很严重,可你还是这样粘人。我当真是被她们骗了吗?”
  阿九不会说话,只当桐笙坐上床,它便将脑袋搭在了桐笙腿上。它太安静了,若是以往的阿九隔了一段时间才见到桐笙怎会这般安静?而且朔夜走过来,同样坐在了它身边,它也没有不悦地躲开。
  它真的病了,虽然桐笙不知道如何去判断它是否真的病得那么严重。
  玉姑过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碗对阿九来说十分美味的食物。她将碗放在地上,阿九却不愿意过去食用。
  “阿九?”桐笙带着疑问唤了阿九,甚至将阿九抱到碗边,阿九却仍不愿去碰那些吃的。由是桐笙不得不问玉姑:“它究竟怎么了?”
  “它知道这里面放了很难吃的药。起初它还会上当,但次数多了,它就不会再上当了。我总在想办法配制新的药方,好让它吃起来不那么难受。可不管怎样,药毕竟不会像糖一般好吃。”
  桐笙满眼怜惜地将阿九搂在怀里,问玉姑:“就不能不吃了?治病,难道不能寻别的法子?”
  “这已然是续命的药了。”玉姑说完,她身体里的那只小妖怪忙忙地插嘴道:“若不是这些药,早两天前它便已经死了,哪里等得了你回来见它?”
  朔夜根本没想到那小鸟儿说话这般没遮拦,赶紧将玉姑带到外面,叫桐笙先好好陪陪阿九。
  阿九的病是天生的,不过小时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玉姑向来只会给人治病,并不太清楚如何让动物变得健康。为了阿九,她找过自己认识的所有神医和他们认识的人,正是那些人查出阿九的病,并且教她如何替阿九续命。
  玉姑着实不理解谷雨为何要她为了一只狐狸费这么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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