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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廿四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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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中意成片的绿竹,自然会喜欢那个地方。”
  “你中意?”
  朔夜点头。“那日来拜见阮大人,听说府上有个竹园,难免欣喜。阮大人说你很中意那些绿竹,所以才提议叫你到那里与我相见,谁想你却不去,我便没在那里久呆。”
  “既然你喜欢,我陪你去一回也无妨。”桐笙叫来玲子,让她去准备一些茶水点心,一会儿送到竹园去。
  阮府里的竹园,在整个宅子的左后方,竹园不太大,里面搭建了一个竹屋。竹园那块地方原本是要修成花园,是桐笙央着叫人种了一片竹子,可桐笙自己极少过去,因为那处地方离她住的院子确实太远了。
  朔夜说自己一直对竹林有种特殊的感情,可阮家的竹园好生清净,清净得没有了生气。竹园既然是桐笙要求建造的,为何桐笙很少去那个地方?
  桐笙说,在古道的时候,府里也有一个竹园,那也是桐笙要来的,它远比此时的这个要大,可是桐笙照样很少过去。朔夜问她为何?她不知如何回答。若说朔夜能用具体的方法来证实自己拥有奇异的能力,桐笙却没办法让朔夜明白自己的原因。与其被人不解,不如不要提起。
  “那么,你又是为何喜欢这成片的竹子?”
  一阵风接上了桐笙的问题,在朔夜还未回答她的时候,便急忙着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只好专心于掖住飞舞的发丝,而暂时忘了自己的疑问。朔夜见她背对清风,发丝乱舞,样子显得有点狼狈,便主动帮她整理,也没管她是否觉得尴尬。
  一个女人的温柔,它或许比洪水更容易将人吞没。只是桐笙不懂,分明是才与自己相识不久的人,为何会仅在这举手帮忙的过程中就已流露出一种宠溺她多年的神情?
  “我有一个师妹,在我离开师父,出山历练之前,她是我最小的一个师妹。而现在,山上应该也又多了几个人吧。可我许久没回去,对山上的事情毫不知晓。
  小师妹初到山上的时候,与谁都合不来,所以常常独自跑到竹林里,有时在那里练练拳脚,有时仅是在那里消磨不想与人相处的时间。唔、我与她初见也是在竹林里……”
  朔夜自己回忆着那些她总在不停回忆,生怕忘记的东西,此时望着桐笙,与桐笙说起,自己还会忍不住欢喜,虽然桐笙根本就不记得那些。
  “是她一头撞在我怀里,手里拿着被削尖的竹棍,险些刺到我身上。不过好在我会些功夫,躲开她还是没问题的。”
  “那……她为什么会拿着竹棍朝你扑过来?”
  朔夜垂眸时,耳旁几缕青丝也都跟着垂下,左手捂着自己一只眼,很努力去回想,却发现似乎想不起来了。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莫非朔夜竟是一个记性很差的人?看朔夜,样貌不过与桐笙差不多年岁,而桐笙认为朔夜与她小师妹的初识不过就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两三年前的事情,想回忆出来怎么就这么困难?
  “你小师妹呢?或许你可以去问她,说不定她记着呢?”
  朔夜的表情更苦涩起来,她看着桐笙,桐笙却以很是茫然的样子来回应她。那种茫然让朔夜觉得不知所措,突然她觉得自己鼻子有些酸了,喉咙也生生的痛。
  “她甚至,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即便我此时站在她面前,她都不可能道我是她师姐,更不会知道我们曾经有过的感情。”
  “她这般无情无意,竟连你这个师姐都不认识了?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桐笙难以理解朔夜话语中稍带着的那种难言之痛,她只觉得很奇怪,为何朔夜非要对自己说这些?“你既这般在乎你的小师妹,为何不去寻她?寻到了,再多的疑惑都可以解决,寻不到才会如此伤神。”
  “我一直都在找她,离开师父也都是为了她。可是茫茫人海,我要去何处?然而,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找不到,是找到了她,她始终都不知道我是谁。而我,又总是会将她弄丢了。”
  “我不知你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来跟我说这些,可你现在与我讲了,我也根本无法帮你。”
  桐笙此言,毫不留情地从她嘴里讲了出来。朔夜真怕是自己的心肺都被桐笙捅了一刀,那一瞬她就不知要怎样呼吸才能将自己的状态维持正常。她使劲咬了一下唇,继而缓缓呼吸了好几次,才苦笑道:“若是不能对你说,我真不知这些话可以再与何人说。”
  “你这人,可真够奇怪的。”桐笙瞥了朔夜一眼,这话题她实在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们去屋里坐会儿吧。玲子也是,叫她准备茶点,她竟这么半天都不过来。”
  桐笙自说着就朝竹屋里去了,朔夜并未跟上她,反而在屋外停留了一会儿。朔夜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失望,她似从桐笙的反应中看见了自己刚才的狼狈样子。可眼前明明是自己口中所说的人,那个人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就是她。
  发现朔夜还站在外面,桐笙朝她问道:“你不进来?”
  朔夜转身像是要过去,桐笙却没见她迈开步子。朔夜说:“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今天就先回去了。”
  要走么?正好,桐笙觉得今天的朔夜奇怪极了,不知自己是否还有那心思去与她交流。这时玲子和另外一个丫鬟端着茶水点心过来,桐笙就叫住玲子:“朔夜要走了,你去送送她。”
  玲子疑问:“朔夜小姐不是才来没多久?”
  “她有事要办,今天不能久呆。”
  闻此言,玲子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走到朔夜身边:“朔夜小姐,这边请。”
  桐笙究竟是有多不喜欢和朔夜相处?见桐笙那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的样子,朔夜根本难道出那种心寒的感觉。
  朔夜这一走,整整三个月都没再出现。有时桐笙会想,难道是自己的不热情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可再想想,她们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所以她对朔夜稍微冷淡一点,也说不上是伤了感情。只是朔夜不来,那只几乎都不理别人的猫儿却越发地喜欢粘着她了。
  “你莫不是真的是只猫妖?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她?”桐笙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抚着,知道它不懂自己说的话,却还是问它:“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来了吗?”
  猫儿叫了一声,添了舌头,干脆团在桐笙怀里打起瞌睡。玲子来了,走到桐笙身边说:“小姐,过去打听的人回来了。他听人说,好像朔夜小姐出去游玩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游玩?”桐笙思量着,想起那天朔夜说的话,便觉得朔夜一定是去寻她的师妹了。“不管她了,这猫儿既然给了我,我就是它的主人。朔夜还要不要它,那已不是她说了能算的。”
  是了,桐笙自然是找了理由才叫人去打听朔夜的行踪的,而她的理由,便是想将怀里这只猫儿给送回去。可是朔夜不在,她也一点都不想把猫儿交到沈家人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翠云山

  朔夜临时决定离开,仅是为了让自己心绪平静一些。桐笙不记得她,这是她必须时刻记着的事情。不过她还没走到沈家,便有一只尾羽很长的黑鸟落在了她肩头。那鸟儿低声咕咕叫着,朔夜将它从肩头引至手上,很爱惜地用食指摸了摸它的脑袋。
  到了沈家,朔夜首先便去找了沈正林。“舅舅。”
  沈正林正在书房看公文,见了朔夜和蔼问道:“回来了?”
  朔夜点点头。“今天有件事情要跟舅舅说一下,希望舅舅应允。”
  “但说无妨。”
  “三个月后是父亲的生忌,朔夜想回古道去看看他老人家。因为上次过来的时候太赶,难免害怕了路上的的劳累,所以这次希望可以早些启程,路上走慢点,也轻松一些。”
  “嗯。”沈正林摸着胡须:“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你想何时上路?我给你派上两个人护你一路周全。”
  “舅舅想得真周到,我打算三天后离开。不过护我的人不必多,一个就够了。”
  “那我就把府上一等护院派给你吧,由他护送你,我与你舅母也都能安心。”
  “谢谢舅舅。”
  安排这般作定,可那护院却在出门后没多久就被朔夜给改了记忆,成了周围一个小村落的农夫。“等回来的时候再把他带回去吧。”朔夜这样想着,便拂袖离开了。
  独自一人上路的那一刻,朔夜召来了那只黑色的鸟,在它脚上绑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半月。那是在告诉另一头的人,她去到他那里需要半月。
  有个叫丰台的县,它虽然也是“丰”字头,却跟算上丰德城在内的三座城毫无关系,甚至相隔甚远。那里有一个小宅,里面住着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祖上六代都住在这里,从来只是将陈旧的宅子翻新修建,却不见他们搬走,甚至都未曾将小宅建大。
  外人之间流传这一种说法,说着这户人家每代都是单传,却又是一定能有那么一个儿子可以传香火。不过反过来讲,那户人家似乎是只生得出来一个儿子,连个闺女都没有。
  人们如此注意他们并非因为他家一直都只有一个儿子,而是听说他们总是只有一棵独苗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很特殊的能力——他们可以改变别人的记忆。
  有时会有人去找他们帮忙,希望忘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又或是一些难以接受的东西。只是要请他们出手,价钱是相当高的,所以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这事,却没办法请他们来证实。
  外人不知的是,最初决定落定在此处的那个人,他是受了朔夜很大的恩惠才留了家训,世代要帮朔夜守着此处。而他们自然成了这世上,唯一知道朔夜可长生不老的,血脉单薄却香火长续的一族普通人。
  朔夜在丰台留下一个小宅,不过是希望自己在世上流落累了,可以有个回归的地方。而她放出消息说这里有人可以改变别人的记忆,只是为了请他们帮忙听取那一线几乎不可能有的,关于桐笙的消息。
  若有人真的出得起帮忙改变记忆的费用,朔夜自然也会去走一趟,毕竟活在这世上,金钱是必不可少的。就好比她遇见乞儿桐笙的那次,那户人家就给她以数十两黄金作为感谢,虽然事后他们已经不记得到底请朔夜帮忙改变了什么。
  那只黑色的鸟,是朔夜亲自挑选出来的一种鸟,纯黑、却因尾羽极长而不似乌鸦。它们很有灵性,而朔夜每次回到丰台,都会用自己的一滴血混在水里来喂它们,所以无论朔夜走到何处,它们都能找到朔夜。
  鸟儿只会在确定要朔夜去给人改变记忆的时候才会被放飞去找朔夜,朔夜得知情况后,便会将回到丰台需要的时间写在纸上,告诉那边的人。可是这次回去,朔夜才知道自己需要去的地方离翠云山很近。
  翠云山,其名因满山翠竹,山高竹翠,远处看来像极了一片翠绿的云雾而得名。那是她师父选定的地方,自然是她师门所在。
  朔夜将写着地址的纸条折叠起来,放入怀里,问道:“来拜托的人,你可见着了?”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她要我帮她抹掉什么记忆?”
  “她只说,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朔夜眉头微蹙。“罢了,我明日起身,你替我准备两身干净衣服,以备路上更换。”
  “姑娘这次回来不多呆两天?”
  “不了,办完事我要赶着回去。”
  那人见朔夜表情中有一丝牵挂,似是猜到了她找到了要找的人。“那便请姑娘路上小心。”
  朔夜温婉一笑:“谢谢。”
  去到纸条上写着的那个地方,朔夜却没找到事先被告知的那户人家。就在她起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那人绝不光明正大地与她交会,而是有时故意现身有时藏在暗处,目的只为将她引到翠云山地界。
  朔夜蛮欣赏那人踏雪无痕般厉害的轻功,但自信的人往往自负,所以她在卖弄自己的脚底功夫,却反而被朔夜摆了一道。才进翠云山山脚那片竹林,朔夜就绕到了她前头,害她在竹林中转了几圈,苦寻朔夜而不见。在她纳闷之际,朔夜眨眼间出现在她身后,一手擒了她,一手用不知从何处折来的细竹抵在她喉间,冷声问道:“作何一直将我引到此处?”
  那人脖子上的细嫩肌肤被细竹棍上不规整的刺扎到,心知自己稍有不对便会被这细竹棍要了性命,急忙求饶:“师姐饶命!”
  “师姐?”朔夜松了一股劲,细竹棍便稍稍远离了那可怜的人。“你是谁?”
  “我是你的小师妹,不过你没见过我。”
  “我凭什么信你?”
  “入师门,正式拜师的那天,师父定会在徒弟身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印记。师姐你的那一弯月牙作为朔夜,而我颈后有一轮圆月,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朔夜丢了竹棍,撩开她身后的长发看了看,果真在那里看见一个圆月印记。“你是什么时候入师门的,叫什么?”
  “我?”那人笑了:“我六岁被师父捡上山,到今年才刚过了十年。我和莺时师姐一样,是十岁拜的师,师父总说我天资聪颖,若我勤奋,以后会是她最有本事的一个徒弟,所以给我取了名字叫望月。”
  “望月……”就如她的印记一样,是月相中最美好的样子。而朔夜,她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她的名字,她的月牙,都代表着新生、初生。望月,无非象征着师父希望她能比朔夜好。“师父说你会是她最有本事的一个徒弟,你便不要让师父失望才好。”
  “师父最初是那样说,可我后来才发现,我根本成不了那样一个人。”
  “怎么说?”
  “因为那时我还未听师父提起过师姐,自然不会知道在师父心中,师姐才是可以继承她衣钵的人。”
  朔夜苦笑:“我不可能如师父所愿。”
  “只要师姐愿意回去,师父就能如愿。”
  “是师父叫你来的,所以你费尽心机将我引到这山脚下?”
  “当然不是。”望月果真是个十五六岁的模样,举手投足、转眸挑眉间都尽是天真俏皮的样子。“你离开之后,师父很难得提起你,我也是去年才第一次听说你。师父她很想你,所以我才擅自找你来了。”
  “我不会回去的,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师姐,你都已经到了山下,师父肯定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你既然到了这里,哪有不上山给师父请安的道理?”
  “是你故意引我来的,并非我自己自愿回来。”
  说罢朔夜便要走,望月冲到她身前挡住,怒道:“师姐,你要清楚,你现在的长生是师父给的,若不是师父,你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如果你也入了轮回,你和你要找的人,你们几辈子,甚至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相见。”
  朔夜笑了,对望月说:“长生,而非不死。如果我死了,入了轮回,我就再不可能记得她。可是我的长生和她的短命,都是师父给的。我若平安,便能一直活着,自然有无穷尽的时间去找我要找的人。如此,我自应当感谢师父。但你可知道,我那无止尽的寻找,无穷尽的失望与痛苦,它们都是师父赐给我的?”
  望月自然不会知道朔夜所说的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她以为朔夜会讲,朔夜却只是叫她回去问师父。
  离开丰德城快三个月了,从翠云山回去,即便骑马也要一个月之久。出了翠云山,时间已近黄昏,朔夜不得不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过夜。第二天出门上路,朔夜后面又跟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翠云山不处在什么城池或是官道旁,若是朔夜想买一头耕牛或是几只羊羔倒好办,可是她想要的可把她带回丰德城的马匹却不是这附近能有的。步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镇子上。走累了便找地方歇歇脚,而此时那个跟着朔夜的人则堂而皇之地与她坐在了同一张桌边。
  摊主送来两个茶碗、一壶茶,朔夜提了茶壶给她倒茶,语气轻柔地说:“看你今天定是很闲了,竟然会跟我走了一个时辰。不累?”
  那人还等着朔夜替她把茶水倒满,听见朔夜说话的声音,忽而怀念得想要流泪。“我……又有八年多没见过姐姐了,害怕当时在山脚叫住你,把要讲的话讲完之后,你会将我赶走。”
  “在你眼里,姐姐就是这般不近人情?”
  “只是久了未见,即便是亲姐妹也难免有些陌生。”
  朔夜的妹妹,拜师那天就与朔夜和其他师姐妹一样,丢弃了自己的姓名,只记得自己叫莺时。莺时,她并未与朔夜在同一时候入师门,在她前头,除了朔夜以外还有三个师姐,她是师父的第五个徒弟。朔夜拜师的时候她才只有五岁,仅是作为大弟子的亲妹妹住在山上。直到她十岁了,师父觉得她资质不错,问她是否愿意拜师。
  莺时既是三月,莺时拜师的前一天,朔夜从山下带了一把娇艳的桃花回来。三月桃花红十里,莺时便因此得来了自己的名字和肩背上的一朵桃花印。
  “你跟了我这一路,难道仅是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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