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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又怂怂地示好，秋树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她既爱秋树的大方和体贴，又恨极了秋树的大方和体贴。
　　哪怕对方多露出一点不满的情绪，或者质问她为什么冷淡，她都会觉得好受多。
　　因为这样就能证明，秋树对她是不一样的。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比如：叶静、岳潇潇……还有身边杂七杂八的人。
　　秋树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的痛苦？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游芒觉得无所谓了，她就是这么卑微。
　　有时候她也会幻想，如果自己和秋树调换位置，她一定会对秋树非常好。
　　秋树不需要为了生计奔波，她只需要享乐就好。
　　可每天一睁眼，这样的幻想就变成泡沫碎掉——秋树并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可真残忍。
　　她又绝望，又挣扎着抱有一丝期待。
　　两个人沉默不言地回了寝室，待了一会儿后，秋树就提议两人去食堂吃点东西。
　　游芒有些恹恹的，但还是跟着秋树去了食堂，秋树一路上都在将俏皮话，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最后也没有再说话了。
　　游芒最后也没有同意出国留学的事，只说以后考上哪儿就去哪儿，学费的事情她也会自己打工赚，实在不行还有助学贷，让秋树不用操心自己。
　　秋树觉得游芒的态度有些奇怪，因为实在捉摸不清也只能暂时放下了，打算以后再多多注意。目前位置，还是以开导游芒为主。
　　可是，让游芒不开心的人，就是她自己，秋树有些无奈。
　　***
　　期末考试的气氛紧张而又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当最后一堂考试结束后，大家欢呼着从教室里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从汹涌到平静，再退潮。
　　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校园里就没多少学生在了。
　　只有一些学生干部和学生会的人留下来值班、检查卫生，除了高三的，高一高二的已经正式放假了。秋树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等再回来的时候教室里面已经没人了。
　　她翻开手机，叶静在Q上跟她留了言，说知道她会跟游芒一起走，所以自己就不等她了。还说如果寒假找不到人出去玩，就给她打电话。
　　秋树笑了下，在Q号和短信之间切换，没有发现游芒的信息。
　　迟疑了下，秋树将手机揣回兜里——之前的学习资料、卷子等等已经让司机带回家了，这次她只需要背着一个再轻松不过的书包就行。
　　在路过三班的时候，她朝教室门口走过去，教室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在整理教室后面的清洁工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整理完了对方就离开了教室；另一个就是游芒，游芒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从那个位置看过去，可以看到学校闲置的旧教室和远处的一小片绿植。
　　绿植到了冬天叶子都掉光了，让人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再过去一点就是来往飞驰的汽车公路。
　　游芒正望着窗外发呆，桌子上还放着用订书钉钉好的卷子，她整个人像是一尊木偶，不会动。
　　秋树喊她：“小芒。”
　　游芒依旧盯着窗外，直到秋树又喊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扭头看到秋树时，游芒明显愣住了，似乎不明白秋树为什么会在这里，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似的，她说：“小球，我今天要回家，你不用等我。”
　　秋树压下心里的异样，笑说：“那我让司机送你，你家在哪儿？”
　　游芒呆呆地看着她，垂下眼睑说：“我还要晚点才回去，不用等我。”
　　秋树朝教室里面走了几步，边走边说：“没关系，反正我那么早回去也没有事做。”
　　游芒看着秋树渐渐靠近自己，她语气不快不慢地回道：“我明天才离校。”
　　秋树在离游芒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看着游芒，只觉得对方好像回到了上次那样。这个时候只要她说一句“你上次说过再也不会不理我”，游芒说不定就能“恢复”正常了。
　　可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那就太残忍了，她也说不出口。
　　秋树想了想，她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游芒嗯了一声，心想：又是这样，漠然地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就站在那样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
　　秋树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了。
　　秋树打开车门坐进去，前面的司机看到她一个人，奇怪地问了句：“怎么没看到游同学？她今天不跟您一起吗？”
　　秋树嗯了一声，然后就盯着窗外发呆，什么也没想，脑袋里就装了一张游芒的脸。
　　回到家，舒馨和秋庭荭都不在家，只有保姆阿姨在，她懒懒地喊了一声张姨，然后就上楼了。小黑跟在她脚步找着存在感，不过几天时间，小黑就长大了一截。
　　秋树抱起小黑，语气有些埋怨道：“你说你姐姐怎么就这么纠结？”
　　抱着小黑躺到床上，秋树又想：纠结的又何止一个游芒？她自己不也在纠结吗？
　　其实早在确定游芒真的喜欢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拉开距离，而不是自大地觉得，对方只是一时理解错了对她的感情。只要加以正确的引导，游芒就能重新走回“正轨”。
　　这世界上什么都好控制，唯独情感难以控制，秋树她又有什么把握觉得游芒会被“掰正”的？
　　从一开始，她就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至于这个寒假，秋树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从以前的“顺其自然”转变为现在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我又为什么会觉得难受？”秋树有些不解地晃着小黑的爪子，小黑挣脱不了汪汪地叫起来，最后无法，又啃起她的手指。
　　小狗牙齿尖尖的，力道重了还是会觉得疼，秋树一拍小黑脑袋，心道：简直和你姐一模一样，长大了都想啃她。
　　本来想跟以前一样晾着游芒，结果秋树发现她高估自己了，等到第二天晚上没有接到游芒的电话，她就忍不住了，给游芒打了个电话。
　　一直打到第三个快要坐不住的时候，游芒终于接了电话，对方那里很安静，秋树一时猜不出她到底在哪里。
　　这些问题都还是次要的，秋树打电话过去主要还是想问点其他的，结果她才刚喊了一声小芒，那边游芒就说：“我还在打工，等晚一点我再给你回电话。”
　　随着游芒的话音落下，听筒里又传来一道陌生人的声音，对方喊着：“游芒，快过来！”
　　秋树顿了下，她笑着说：“那好，我等你电话。”
　　游芒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刘蕊见游芒重新进了室内，奇怪地问了句：“你朋友打的电话？”
　　游芒嗯了一声。
　　“难得看到有人给你电话，”事实上到今天为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游芒的手机，刘蕊笑起来，又说，“你可以跟你朋友再聊一会儿的，反正还没到上班时间。”
　　游芒脑袋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只是低低说了一声：“没事。”
　　电话另一头，秋树觉得更难受了，带着小黑上楼，在床上躺着丧了一会儿，起身去玩游戏。
　　她玩游戏不行，在同一个地方死了很多次。这个地方以前游芒带她轻轻松松就过了，可今天怎么都过不了，气得她都想砸手柄了。
　　想了下又换了个游戏光碟，跑车总不会再挂了吧？
　　结果的确是没有再挂，可次次跑第一也太没意思了。
　　到最后她明白过来了，并不是游戏不对，是她自己不对劲，秋树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被章章待高审的人，赶紧趁着半小时内替换好内容，不然就只能等到明天待高审过了才能修改，简直生死时速，太赤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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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跟姬友聊天，我说想换个无线鼠标，因为食指和中指一按鼠标就疼就难受，想用左手按鼠标。
　　姬友：为什么手指会疼？
　　我：可能是以前使用过度吧。
　　姬友：你手指怎么使用过度的？想开黄腔。
　　我：（瞬间反应过来）@#￥％&*……


第39章　找你
　　不只是秋树自己；　就连舒馨和秋庭荭也发现了。
　　秋庭荭握着杯子对舒馨说：“也许秋儿是觉得；　独生子女太孤独了；　想要个兄弟姐妹呢？”
　　舒馨明白秋庭荭的意思；　她笑呵呵地说：“现在不是有小芒了吗？”
　　秋庭荭默默窝回了沙发：“怪不得秋儿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小芒寒假也没说来我们家玩。”
　　秋树把游芒在外面打工的事情告诉过秋庭荭和舒馨；　两个人也没太多表示，秋树已经说过了；　以后能进秋氏就去秋氏；　但如果游芒不愿意；　他们也会尊重游芒的想法。说到底，强迫人这种事做起来双方都不会愉快。
　　秋树就坐在旁边；　听到两人的对话后；　她抱着小黑懒洋洋的：“那明天我去看看小芒。”
　　游芒打工的地方她不知道，她给游芒打电话，游芒在电话那头不说话；　无声地拒绝秋树来看她的想法。
　　秋树抿着唇笑笑，心里越发唾弃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说：“小芒；　你说过你是在游乐园上班的；　你不跟我说你在干什么，我就直接过去了。小黑……也很想你。”
　　秋树想说的是自己很想游芒。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大大方方说出来的话，但对象一变成游芒后，她就有些扭捏了。
　　旁边的小黑应景地叫了一声；　秋树揉揉小黑的脑袋，心道：加餐！
　　游芒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格外冷淡：“你来我也没办法招待你。”
　　秋树笑着说：“没关系啊，我就是去看你的，又不是去玩的。”
　　游芒又不说话了，秋树却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挣扎，良久后，游芒将她所在的具体位置告诉了秋树。丢下一句“手机不能带过去，我先去上班”后就挂断了电话。
　　秋树跟秋庭荭和舒馨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捯饬起自己来，她一边对比着换衣服，一边自我吐槽：“怎么弄得跟约会一样？”
　　秋树换了一条裙子，外面套着打底裤，看上去少女气息十足，她勾着唇角道：“要见小芒，肯定得穿好看一点。”
　　“但是这样太嫩了，而且裙子有点不太方便。”秋树想着，又去换了一套。
　　要不是因为时间快来不及，她大概还会再换上几套。
　　换好衣服带着小黑就坐上车子，让司机老张将她送到H市的游乐园。老张就在外面的咖啡厅等她，想了下，秋树又买了两杯热饮和一些吃的，然后才买票进了游乐园。
　　游乐园除了大型游乐设施，还有一些买零食像报亭一样的小店，也有枪…击等游乐店铺，还有卖纪念品的。
　　一进游乐园，秋树就先将地图给看过一遍，接着坐上观光车——比她两条腿走路快多了，结果车子走到一半秋树发现车子走的路线和自己要去的地方不一样，就又下车倒回去。
　　寒假游乐园人很多，秋树一边走一边问地才找到地方，还好买饮料的时候让对方做的烫烫的，不然没等她找到游芒饮料就冷了。
　　在人流量最多的跳楼机、大摆锤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大店铺，游芒就在其中一间封闭式的室内纪念品店铺里，外面是透明的玻璃门和玻璃墙，在外面就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现在里面人很多，游芒看上去很忙碌，而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和学校几乎一模一样。
　　秋树就站在外面看，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她看眼自己手里提着的饮料，就直接进去了。
　　刚一进去就有人招呼过来，她颔首后就走到游芒旁边，游芒正低头扫着玩具上的条形码，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秋树伸手揪过旁边挂着的小狗玩偶，然后丢在了收银台面上，游芒边说着“你好”边抬起头，当她看清眼前站着的是秋树后，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
　　感觉之前胸中的郁结一下就烟消云散了，秋树笑起来，伸手将饮料放在桌面上：“先把这个东西给结了吧，后面还有人排队。”
　　游芒回过神，瞥她一眼就快速地将东西扫过，递给秋树。
　　秋树结完账也不走，就站在游芒旁边，时不时跟游芒说几句话，游芒也不理她，就算没客人来买单也不理。
　　秋树想，难道是上班期间不能聊天？
　　她伸手拿过一只狗耳朵发夹戴在头上，然后转过身冲着游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游芒：“好不好看？”
　　游芒看她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说话。
　　秋树又问她：“这个发夹多少钱？”
　　游芒这次终于有声了：“上面都有标价的。”
　　秋树哦了一声，也没有看标价，只是把东西放回去。
　　她扫一眼收银台上的饮料，说：“再不喝就冷了。”
　　游芒又不动了。旁边的刘蕊都看不下去了，要说游芒讨厌秋树吧，可她偏偏就站在原地没动过，说不讨厌吧，又这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如果一直这个样子，再好的朋友也都会介意吧？刘蕊想着，她拉拉游芒的袖子，扬着笑意说：“喝点水是不会有什么的，主管也不会说。”
　　秋树多看了一眼刘蕊，想了想，她说：“那里有两杯，本来就是买给你们的。”
　　刘蕊想着游芒别扭的性格，自己伸手接过一杯，率先喝了几口，只觉得一阵暖流从喉咙顺到肚子，她脸上的笑意都真诚许多：“谢谢。”
　　秋树笑笑说没事，转而去看游芒。
　　游芒犹豫了下，最终伸手也喝了，也就几口，然后放在一边。
　　秋树问：“味道怎么样？”
　　游芒说：“怎么是奶茶？”
　　秋树一下笑起来：“我以为你想喝奶茶。”
　　游芒说：“下次买柠檬茶。”
　　秋树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游芒顿了下，她补充道：“这家的柠檬茶味道好。”
　　秋树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了。”
　　两人直接的关系好像一下破冰了，其实说到底，秋树也不是完全明白游芒为什么会突然疏远她，但追根问底，部分原因她还是能够猜到的，只是不愿意捅破窗户纸。
　　游芒在这里上班时间持续到下午五点，这个时候游乐园的部分主题区域渐渐闭园，六点就会正式闭园。秋树跟着游芒去到员工通道，没有跟着进去，就是站在外面等游芒。
　　游芒出来后，又带着秋树在游乐园里转悠了起来。
　　她家庭情况不太好，因为在这里打工时间挺长的，虽然没怎么来玩过，但路线都知道，她问秋树：“有没有想玩的？”都快闭园了，想玩也没什么好玩的。
　　再说了，这里到处冷飕飕的，也没多大乐趣。
　　秋树说，那就先过去再看看吧。
　　她手上还揪着临时买的那只小狗公仔，伸手就把玩偶塞到游芒的连帽兜里，看上去很是搞笑。秋树一边笑一边掏出手机对着游芒后背拍照。
　　游芒也不阻止她，任由她这样搞笑。
　　秋树想去玩碰碰车，碰碰车人太多了，已经停止排队。去到其他游乐项目也都差不多，最后干脆去坐了摩天轮。
　　摩天轮队伍虽然长，但很快就排到她们，秋树和游芒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快速坐上了一个轿厢。
　　秋树眯着眼睛说：“关于摩天轮一直有一个说法。”
　　游芒看着秋树，秋树笑起来，她接着说：“在摩天轮升至最顶点时许愿，愿望就会达成。”
　　游芒顿了下，她说：“我听到的不是这个。”
　　秋树：“那是哪个？”
　　游芒看着秋树，眼睛里像藏有很多秘密，不等秋树看清楚，游芒就移开了目光，她的声音在轿厢里有些动人：“在顶点接吻的情侣，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秋树微微一愣，顺着游芒的目光看到下面，最后什么也没回答。
　　在轿厢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秋树说：“小芒，可以许愿了。”
　　也不知道游芒到底有没有许愿，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秋树，秋树没有挪开目光，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当轿厢开始下降，秋树问她：“你许的什么愿？”
　　游芒说：“没许。”
　　秋树歪歪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下了摩天轮，游乐园里的客人正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秋树和游芒又跑去旁边的旋转木马——其实主要还是游芒陪着秋树玩。
　　这次她们比较幸运，赶上了最后一班旋转木马。到她们的时候，工作人员就挂上牌子，说是停止排队。秋树脸上的笑容看得游芒有些晃眼。
　　秋树笑着对游芒说：“今天很开心。”
　　游芒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也默默地说了句：我也是。
　　秋树对游芒说：“可能是以前看的电视剧影响到了吧，还是挺希望也有人这样跟我表白。”
　　喜欢的人就站在旋转木马前，在自己看向对方时，对方会伸展开双手做出拥抱的样子，脸上是明亮的笑容。然后身后的旋转木马开始旋转，播放着一首欢快的经典儿歌，再大声地喊出：我喜欢你！
　　游芒看着秋树脸上的笑容，她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游芒会怎么表白可以猜一猜，猜对了不会加更_（：з」∠）_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