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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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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院里请了一个周的假。没有得到批准。杨心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杨怀要陪护,他带的课只有她来替他上。
忍着疼痛用消毒液擦过唇上伤口,又含了治疗口腔溃疡的药,第二天的课堂上她戴着口罩声若蚊蝇,门外就有人背倚墙壁泪流满面。
长廊上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羽儿抹了下脸上泪痕,掩饰般低下头等人过去。那人却在她面前停下来,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下意识躲了一下,却没有躲过。讶然抬起头来,看到乔冰担忧地看着她。
她没有开口,乔冰也没说话,抬起手来想帮她擦泪,她赶紧偏开头,顺便脱开了被拉住的胳膊。
乔冰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跟着乔冰出了教学楼,漫无目的地走在安静的校园里。到底还是乔冰先开口:“你和原菲,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么?”羽儿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不少,带着点沙哑,语气却并非责备,而是讶异。
“我知道,只是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因为这个和你分手。”
羽儿虽然猜到分手这事和康宇脱不了干系,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并不清楚,于是干脆拉住乔冰在路边站下,问道:“为了什么?”
乔冰又叹了口气,开口颇有娓娓道来的架势:“昨晚我和我哥吵了一架,因为你们的事。我听到他跟人打电话,说你们分手了,就去质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原菲为了接下来的宣传,担心影响不好,自愿的。”
羽儿冷笑了下:“胡扯。”
“是,确实是他给原菲施压了。接下来的宣传……是在我们学校。虽然说你们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如果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对你们双方都不好。其实也没有必要真的分手,瞒一阵就是了,不知道我哥到底跟原菲说了什么,让她这么坚决。”
羽儿听了这些话,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哥无非就是跟她分析分析你们的感情对事业的影响和后果,顶多故意说得严重些,也没有再过分的了。原菲不会是为了将来的发展,真的铁了心和你分开吧?”
羽儿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乔冰皱了皱眉,语气便有些愤怒:“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也没必要难过了。遇人不淑,也不是你的错。”
羽儿观察够了,心里也有了结论,于是垂眸一笑,无奈道:“你是真傻。”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回忆杀什么的,戳了某晖的虐点,于是写哭了…
但其实不虐的…和双葬比起来…算什么呀…
都会好的~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一眼万年
原菲一下课,就接到了康宇的微信。一个word文档,命名为宣传计划。她有点不太想跟他心平气和地谈工作,但在双葬的事情上她已经忍了这么多,此刻实在不适合意气用事。
从前的宣传计划只是在网络上,因为签订了全权委托的协议,康宇也从没专程跑来告诉她。这次却把完整的计划发过来,她意识到,是需要她本人出面宣传的时候了。
点开文档,大体浏览了一遍,居然有一项是在本校的读书月活动中,作为青年作家举办讲座。
每年的十一月,是学校的读书月。虽然无非是征文比赛,作家讲座,好书推荐等没什么新意的活动,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传统,知名度、关注度都不错。康宇能为她争取到讲座的机会,已经十分不易。
然而她突然想到一事,于是拿着手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主动拨通了康宇的电话。
“什么事?”康宇的声音有点低,身旁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大概是在公司开会。她没有按照电话礼仪问他是否方便,而是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质问:“宣传计划为什么现在才发给我?”
康宇的态度有些不善:“有什么问题么?”
“计划做出来的时间是半个月前,你拖到我和羽儿分手后才告诉我,不就是想让她误解我,是为了宣传才跟她分手么?”原菲的语气难得充满冷怒,“挑拨离间这种事,你不觉得很幼稚么?”
康宇没说话,听声音应该是离开了会议室,过了一会才幽幽道:“那你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是因为杨心才跟她分手,看她更愿意接受哪一个。”
原菲后背一阵发凉,此人城府之深,令羽儿对她一场误会猜忌,竟是无可避免了。
“分了就分了,别总想着等杨心病好就复合。我长得这么像冤大头吗?”康宇居然开了个玩笑,听得出心情很好。原菲动作僵硬地将手机从耳畔缓缓拿开,一时无所适从。
那边乔冰被羽儿骂得一头雾水,愣了半天才弱弱反驳:“我……怎么就真傻了?”
“你因为我们的事跟康宇吵架,他会看不出你偏帮谁么,怎么会跟你说实话。”羽儿苦笑了一下,思路却很清晰,“如果原菲真的顾及名利,上一次就跟我分手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那时康宇手握原菲抄袭的证据,却拿来威胁我,而不是直接去找她。连康宇都明白她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乔冰大概是不甘承认自己是被当作传话筒利用了,辩驳道:“上次的事虽然是你先提的分手,但原菲也是顺水推舟,再没来找过你啊。你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会盲目信任了。”
羽儿似乎是有点累了,身子向后靠在一棵银杏树干上。萧瑟秋风吹过,银杏叶簌簌而落,似一场干净清澈的雨,伴随着天然去雕饰的清新气息。她想起原菲笔下也有这样一段关于银杏的描写,同样的秋色里,一对璧人于树下安静相拥,曾令她深深动容。
如今,她的璧人又在哪里,承受着怎样的痛彻心扉?
“怎么会是盲目信任……”羽儿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乔冰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怎么会,不相信她。”
她伸手去接落叶,落叶竟也如原菲笔下一般顽皮不肯归顺,在她指尖打着旋滑过,落在灰绿色的草坪里。她心头蓦地涌起毫无来由的恐惧,如果事事皆如原菲笔下所写,那她们的结局……
乔冰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出言安慰:“别胡思乱想了,既然信任,就好好信她,别太难为自己。估计原菲的宣传活动会跟读书月有关,还是得学生会来办。如果你不想参与,我会监督他们做好的。”
羽儿抹了把脸,努力笑了笑:“没事,我来办。关于她的活动,从写策划开始,我亲自来做。”
读书月的活动安排还没下来,于是羽儿每天仍旧有大把空余时间。难得清闲的一个学期,却不能用来陪伴某人,她只觉得可惜。这天傍晚,她结束了一天的最后一节课,走出校门才意识到,如今她已无家可归了。
站在校门口自嘲地笑了笑,她刚要转身往回走,却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小路边,停着原菲的车。
她已经三天没看到原菲了。听同学说是请了病假,课一直是杨怀代着。
她想看一看原菲,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
车上没人,大概原菲还在学校。她站在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树下,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身影。
已是深秋,天色很快昏暗下来,小路边路灯昏黄,光束下甚至可见灰尘颗粒。她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里,痴痴望着小路尽头原菲可能出现的方向,直到双眼酸涩难忍。
而原菲恰在此时出现。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的衣着风格比从前更加正式了些,也更成熟,更不可亲近。一件双排扣的长款风衣显得身形修长窈窕,在秋风中却有了孱弱的意味。
不过是三天没见,她似乎清瘦了些,走近后眉梢眼角倦意明显,还隐约有病色缠绕。晚来风急吹起她的衣摆,风声中羽儿听到她轻轻咳了一声,大概是感冒了。
她想过去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想抱抱她,想撩起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指尖擦过她冰凉柔软的脸颊。
可她只能在她路过树下时,把自己深藏进不可见的黑暗之崖。
天彻底黑了。
人和车都已经离开很久,羽儿却像是刚刚回过神来,慢慢在树下蹲了下来。
腿脚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而钻心的痛麻,脸上泪痕被风吹干,揪着皮肤隐隐地痛。温度降得很快,她靠着树干,树干却不能给她丝毫暖意。
于此刻的她而言,大概世间所有热源都无法给她丝毫暖意。
她无可避免地想起原菲的怀抱,想起原菲说分开时眼中的痛色,想起那句“你一定要等我”。她当然会等她,会全心全意地信任她、支持她,这一切于她来说是如此理所当然,也是再痛再苦也愿意坚持的初心。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读书月活动开始筹备,她似乎是喜欢上了这种树下等人的游戏。一天天,树下的场景重复着,变化着,又永恒着。她每天像是只为这匆匆一眼而活,不敢去上课,不敢偶遇,怕原菲看到她会伤心,却不知在她因为忙着筹备活动而终止游戏的第一天,原菲绕着那棵树,怅然若失地彷徨了许久。
讲座安排在十一月十二日,双葬最初动笔的日子。这是她的意思,整个讲座从策划到宣传,甚至连礼堂的布置,都是她亲力亲为。她想用她的能力给原菲最好的,也想为她做些事。
讲座前一天,她精心设计制作的幕布终于拿到成品。费劲搬到礼堂后台,原本在忙活着安排舞台的宋硕赶紧跑过来接着,却低估了这张幕布的分量,被压得险些摔倒。
羽儿眼疾手快地从下面托了一把,嫌弃他:“用点力啊少年。”
“你这做的啥,这么沉?”宋硕简直不敢相信这分量只是幕布,羽儿却只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和他一起将幕布抬上了后台的桌子。
宋硕擦了把汗,提意见道:“要么还是找专业的来装吧,这么沉,自己不好弄啊。”
“自己装吧,以前又不是没干过。”羽儿抬头看了看高处悬挂幕布的架子,一边思考对策一边回他,“快换届了,给下届攒点经费。”
“一般的干部都会想,快换届了,自己赚来的经费赶紧花完。你这种想法倒是新颖。”
羽儿瞥了他一眼:“你在原菲面前冤枉我公款吃喝的事,我都记着呢。”
乔冰凑过来:“现在原菲的名字解禁啦?”说着扳过她的身子去看她的表情,“前一阵一提原菲就一脸丧样,现在看来是好多了。”
羽儿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别废话,帮我在下面托着点,我上去装。”
她牵住幕布的一角系在手腕上,开始爬幕布架旁的梯子。随着她的动作,幕布被缓缓展开,下面的两人都傻了眼。
“我靠,3D的,高级啊!刚才还说要节省经费,这一张幕布价值几何啊?”宋硕目瞪口呆道。
羽儿从梯子上往下看了一眼,淡道:“除了背景,其他都是我自己做的。手工活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完美。
幕布是如同立体贺卡一般的设计构造,展开后有实物效果。细节处也就罢了,幕布中央那本实实在在可以翻阅的巨书实在难得。书脊与幕布相连,书页用的是零号卡纸,每一页上居然都写满了羽儿漂亮的小字。这一张幕布,不知到底耗了她多少心力,两人在下面赞不绝口,礼堂门口却有人看着它默默润湿了眼眶。
原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礼堂。明天就要举行讲座,大大小小的宣传海报已经贴满了校园。听负责和她接洽的学生会干事说,这次的活动是他们主席亲自出马,凡事亲力亲为。她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小干事是大一新生,对这个主席言辞间充满了崇拜之意,似乎是不知道羽儿和她的瓜葛,在她面前说起羽儿就打开了话匣子:“主席对这次活动特别上心,也不知道为啥。听说主席亲自操刀的活动那都是校级以上的规模,起码是校联级别的。校联里这些学校的主席没一个比得上我们羽神,只是我运气不好,进学生会一个学期,羽神就要退位了。”
原菲终于开口:“退位,为什么?”
“换届呀。我们本科学生会是在学年的第一个学期末换届,羽神是去年年底当选的,到下个月,任期就满了。”小干事说着说着自己顿悟了,“我知道了!羽神是因为快要退位了,想多做点事,才亲自做活动吧!”
原菲站在礼堂门口,看着那张幕布将小干事的话回想了一遍,摇了摇头,神经质地呢喃道:“才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谨以此章纪念我玩了三年的树下等人游戏。
第31章 第三十章&暗夜流光
幕布一边挂完,羽儿从梯子上几步跳下来,已是累得满头大汗。靠在桌边休息,乔冰递过来一瓶水,咋舌问她:“都分手了,为她出这么多力,值吗?”
她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开口还带着轻喘,却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对她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乔冰皱眉陷入了思索,宋硕抢答道:“漂亮!”
羽儿垂眸一笑:“说点内在的。”
“你这是,想听我们夸她?”
“想听你们说实话。”
乔冰思索得差不多了,开口总结道:“她挺随和的,在我们面前很安静,话不多,可能是因为她的学识,总让我有种只想仰望的感觉。总之就是人很好,但是无趣。”
“是啊,漂亮,高冷,无趣。这样的人,在我面前可以嬉笑怒骂、宜喜宜嗔,你们能想象吗?”
两人摇了摇头。宋硕疑惑道:“你……这是在秀恩爱么?”想想觉得不对,“怎么分手了还能秀恩爱呢?”
羽儿淡道:“我只是想说,她这么努力,打开心门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展现给了我,也只展现给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从头至尾,都是我捡了大便宜。”
两人被她的爱情观震住了,半天没动静。羽儿又继续道:“分手的时间里,我的日子不难过。我有事情忙,又有你们这些朋友的安慰陪伴,可是原菲,她曾经只有我,现在却只有自己了。”她的声音带了点轻微的颤抖,似乎在心疼那个只剩自己的人,“习惯了有人陪伴,那种深陷孤独的痛苦,我们都不能体会。”
他们还在思考这些话,羽儿已经恢复状态,拉起了幕布的另一边:“别愣着了,干活。”
空阔安静的礼堂里,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回荡着,直入原菲耳中。原以为无可避免的误会在女孩如此心境中自然无处发挥,她像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身心都是一个月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杨心的手术已经顺利结束,后续的住院护理还需要康宇的支持。她只要再忍一忍,这件事就可以平稳度过,她和羽儿也可以重归于好,过回从前那种平静安稳的日子。
再忍一忍吧。
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已经在脸上冰冷,她低下头默默拭去,再抬头时,却看到了至为可怕的一幕。
羽儿从十几米高的梯子上摔了下来!
她瞬间冒出全身冷汗,被这个噩梦一般的画面吓得魂飞魄散。但只是片刻,她反应过来,不是真的。
是那个被心理医生治愈的伤,因为和羽儿的长久分离而复发了。
目光所及的地方,舞台地面仿佛淌满了鲜红。女孩的身子安静倒在血泊里,聚光灯照在她苍白的容颜上,构成一幅绝美又凄然的图画。
原菲看着眼前幻象,竟然被吸引,久久无法挪开目光。耳边似乎有嘈杂,又或许有人发现了她,一道道诧异的目光看过来,此刻于她却都不重要了。
她突然想到三年前那场追悼会。想到那个躺在棺椁中的人。如果人寿而有终,能死得如此美丽,似乎也很好。
舞台上的女孩被人一把抱起,素白的手臂自然垂下,腕子上的手链被鲜血浸得通红。
她记得羽儿跟她说过,那是十八岁那年,有人送她的礼物。她一戴就是这么多年,直至此时。
女孩被人抱着,向她所在的礼堂门口飞奔而来。擦肩的时候,她闻到血腥气,这个幻象竟如此真实。
她有些害怕,于是闭上了眼。再张开就能看到女孩好端端的在舞台高处,亲手为她装上那张精心制作的幕布。虽然幻象可怖,所幸现实总是平静安稳。
然而这一次,她错了。
在她闭眼的瞬间就意识到,这一切,很有可能都不是幻象。因为她听到有人质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她在这里,女孩失足坠落了。
她不敢张开眼。万一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承受不了。
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耳边是乔冰的声音:“愣着干嘛,你车在学校吧?开车送羽儿去医院!”
然后是羽儿虚弱的声音责备乔冰:“别吼她。”下一句话语气轻柔,似乎是说给她,“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心里狠狠一疼,张开眼却不敢去看羽儿的伤势,只是夺门而出去取车。
一路上,她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回想,努力让自己保持专注,却总是十分困难。女孩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一遍遍出现在眼前,她甚至无法确定这一幕到底是真实,还是她看到羽儿坠落后衍生的虚幻。如果是真实,那羽儿伤得该有多重?如果是虚幻……
她又该病得有多重?
车停在急诊门前,宋硕抱着羽儿下了车,乔冰也跟了过去。车不能停在这里,她只好独自去停车。从停车场出来就往急诊跑,迎面撞上正准备离开医院回学校的杨怀,她却像迎面挨了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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