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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苏凝怎么突然被全网黑了？”
　　“当然……”白珂对八卦毫无抵抗力，今晚的瓜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看到这条评论，暗自在心里说，“也是因为前经纪人啊！”
　　心里对秋雅佩服得五体投地。
　　

　　☆、公关战争

　　“苏凝粉手撕导演夫人”事件还在不断发酵；　大波网友陆续涌进郑韵的微博谩骂郑韵；　一轮又一轮地撕郑韵是否该坐在那；　见面会席位之争到底是谁的锅。
　　这些人就像看不见主持人的道歉和事实一样；　认定郑韵抢了苏凝的座位，欺负苏凝；　打压苏凝。
　　曲颖实在搞不懂苏凝及苏凝粉的脑回路：“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赶紧把粉丝叫回去，然后代粉丝道歉吗？苏凝和她的粉丝在想什么？”
　　“苏凝的粉应该没那么蠢；　我刚才混进苏凝的粉群；　粉头已经在群里告诫粉丝不要发散不当言论了。不过郑韵微博下突然涌出那么多‘苏凝粉’；　显然有人落井下石。”
　　白珂敲了敲键盘，幸灾乐祸地说：“你们看；　15点23分；　主持人道歉后郑韵微博下苏凝粉的谩骂显然少了很多，但是16点49分，谩骂声又突然多了起来；　而且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点进他们的主页；　虽然转发过苏凝不少微博；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他们不像是苏凝的粉丝，所以我才说有人故意S苏凝粉给苏凝拉仇恨。”
　　“苏凝和苏凝粉也不算冤枉，平时拉踩了那么多人，得罪了那么多家粉丝，总是要还的；　就是不知道今晚有多少团队的公关要加班。”秋雅看都不看就知道那些粉是S的，显然已经风轻云淡了，提醒白珂说：
　　“不管别人怎样，我们不要动，这事一点都不要沾，否则会很麻烦，但今晚仍要麻烦大家盯着电脑，防止有人S完苏凝粉，把锅甩给我们。”
　　毕竟整个娱乐圈都知道，秋雅和苏凝不和。
　　“明白。”白珂点点头，暗想秋雅想得好周全！
　　白珂觉得自己能看出那些粉丝不是真的苏凝粉就很厉害了，没想到秋雅不但看都不看就知道，还能想得那么远，不得不佩服。
　　截止第二天早上8点，“苏凝粉手撕导演夫人”事件已经过去了20个小时了，苏凝方仍无半点反应。
　　黄金公关时间为事件发生后的24小时，越早公关越好，过了24小时，网友的热情就散了，他们往往只记得事件焦点是什么，很少有人愿意去了解事情的后续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当事人辟过谣，仍有人不知道真相的原因。
　　所以，秋雅在等，在等苏凝什么时候代粉丝道歉。
　　然而苏凝根本没打算道歉。
　　“你让我道歉？去郑韵微博骂人的又不是我，我凭什么道歉？”
　　舒维仪耐心解释说：“粉丝行为，偶像买单。那个粉丝在你的粉丝见面会上出现过，不管你愿不愿意，别人都会认为她说的话就是你说的话。
　　而且她骂的不是一般人，那是郑韵，她在国外市场的人脉非同小可，绝对不容忽视。你前几天刚和郑导传过绯闻，今天又闹出粉丝逼宫的事，你让别人怎么想？你现在站出来道歉，态度诚恳一点，还可以先发制人，不管是颜面上还是舆论上都好看一点，公关起来也容易……”
　　“可是我在台上受排挤的事就这么算了吗？”苏凝一把将桌上的稿纸扇到空中，大声质问舒维仪，“你就知道让我道歉，我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时候你在哪？你有跟主办方表达过一句不满吗？方总花那么多钱雇你，不是让你道歉的。”
　　一大摞稿纸扇在舒维仪脸上，舒维仪闭上眼睛硬挨了一下，待苏凝发泄完，才慢慢地把脸上的纸张扯下来，又慢慢地把眼睛睁开，眼底似乎强忍着什么，隐隐有火光。
　　苏凝刚把纸张扇到舒维仪脸上就后悔了，舒维仪缓缓地把脸上的稿纸拿开，又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表情恐怖得仿佛要杀人一样，着实把苏凝吓了一跳。
　　“抱歉，我有点激动。”苏凝心有余悸，扭过头去，不敢看舒维仪的眼睛，“你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没问题。”
　　舒维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么保持望着苏凝的姿势，让苏凝感到莫名的不安。
　　所幸一个熟悉的声音适时地插进来，“发生了什么吗？这一地的纸……”
　　来人身着一身条纹西装，梳着流行的偏分背头，见到满地的纸，优雅地蹲下身去捡，程亮的皮鞋映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和深刻的五官轮廓。
　　舒维仪终于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冲来人微微点头致意，“方总好，我先去做事了。”
　　“嗯。”
　　舒维仪走后，来人站到苏凝身后，语调略有些责怪，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宠溺：“你呀，又乱发脾气。”
　　****
　　苏凝　37秒前：“大家好，我是苏凝，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表示非常抱歉。由于路上堵车来迟，导致见面会出现了点意外，引起粉丝情绪激动，发表了不当言论，在此，我谨代表我的粉丝向郑韵女士道歉＇鞠躬＇＇鞠躬＇，并愿意赔偿郑夫人的精神损失。也请粉丝克制自己，注意言行，平衡心态，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
　　白珂第一时间看到苏凝的微博，连忙把秋雅叫过来，“小雅姐，苏凝发微博道歉了。等会，郑韵也发微博了。”
　　郑韵　59秒前：“我从没见过哪家粉丝这么没素质，攻击我可以，你们凭什么攻击我的孩子？苏凝就是这样教你们的？真是有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愤怒＇＇愤怒＇”
　　秋雅连忙坐到白珂电脑面前，两条微博都是本人发的，时间仅相差了22秒。
　　从昨天早上10点到现在，苏凝粉就没停止过谩骂郑韵。
　　昨天半夜1点，更有苏凝粉挖出郑韵微博里晒的孩子的照片，diss郑韵孩子丑，说这孩子活不长，郑韵面相克夫克子……
　　这话虽是粉丝愤怒之下的脑残言论，但哪个母亲听了不炸？
　　郑韵气得直接举报给网警，封了那些人号，同时发了律师函，告了好几百人，扬言说：“别以为隔着虚拟的网络就可以随便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我有的是时间和钱，挨个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看来这是真的急了。
　　曲颖也看了苏凝的微博，根据她多年的写作经验，可以断定，这道歉信应该是舒维仪帮苏凝写的，摇头说，“舒维仪怎么想的，要道歉就早点道歉，现在才来道歉，偏偏还在郑韵表态之后才道歉，有什么用？这业务水平也太差了！”
　　“不是舒维仪业务水平不行，而是……”秋雅摇头苦笑，没有往下说。
　　秋雅呆坐在电脑前，翻看郑韵微博下的评论，托腮想了会，突然想到苏凝这些年拉踩最多的、艳压最多的就是新晋影后乐静，连忙给乐静打了个电话，“你老实告诉我，苏凝和郑韵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参与什么？”乐静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别装傻，苏凝和郑韵的事你最好别搀和，郑韵那脾气是一点就炸的，苏凝那边舒维仪和方星玮也都是厉害角色。”
　　乐静见瞒不住秋雅，干脆承认，“好吧，我是有这个想法，但你知道，我这边网不好，刚让人发了几条，赞都没几个，就被刷下去了，然后就放弃了。”
　　“那就好，这事最好不要站队不要表态，记者问了也别回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白？”
　　“明白~”乐静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这事有这么严重嘛？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苏凝那是罪有应得，而且这次踩她的又不是我一家。”
　　“你别不当回事。”秋雅再次强调，“郑韵这个女人很厉害，你绝对无法想象。”
　　“是吗？我觉得你更厉害唉，你敢说苏凝这事你没动手脚？”
　　秋雅噎住。
　　“放心啦！”乐静轻笑，“我瞎猜的，你做的很漂亮，谁会怀疑到你身上？对了，我打算回国发展了，怎么样，你公司还缺人吗？”
　　为了古庭书？秋雅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但也没问，只说，“没问题，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
　　“好！”
　　****
　　如秋雅所料，“苏凝粉手撕导演夫人”事件发生24小时后，苏凝方开始发力，虽然反应得慢，却很有效。
　　苏凝先是诚恳地再三跟郑夫人道歉，把所有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接着找了十多家粉丝众多的公众号，开扒郑韵微博下引战挑事的“苏凝粉”。
　　八八八八八婆：“大家不要一味地说苏凝粉脑残，无脑diss郑韵，麻烦点进那些‘苏凝粉’的主页看看好吗？他们真的是苏凝粉？还是批着皮的挑事精？”
　　饭圈二三事：“到目前为止，热门评论第三条，第六条，以及第八、第九条都被证明是别的家粉S的，截图在此：”
　　下面配的图是这些苏凝粉不久前点赞、评论、转发过其他明星的截图，有些甚至是删了的转发，都被扒了出来。
　　“厉害啊，苏凝竟然连别人删了的微博都能找出来，接下来是不是要甩锅所有事都是别人家的粉干的？”曲颖说。
　　秋雅摇头，“苏凝没那个脑子，是舒维仪，我小看了他。”
　　舒维仪扒出热门评论第三的博主微博里有两条删了的表白乐静的微博，看这意思，是想拖乐静下水。
　　乐静打电话过来，“小雅我错了，已经有疯狗到我微博骂了，我倒不在乎被人骂几句，只是就这么被苏凝甩锅，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我实在不甘心。”
　　“我知道。”秋雅冷静地答道，“给我五分钟，我想想。”
　　秋雅闭上眼睛捏捏鼻梁，想了会，突然睁开眼睛，打电话给郑夫人的助理，关切地问郑夫人怎么样，说司水想来看她，不知道是否方便。
　　这个助理就是前阵子郑夫人看司水没几个助理，临时送给司水的那个，秋雅后来让司水给了郑夫人不少养颜美容的海藻泥，也给这个助理不少，所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秋总，您让司小姐先别来，夫人正在气头上，她现在正在查公司的帐，说要是发现郑导的钱去向不明，就和郑导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夫人身体怎么样？”秋雅试探说，“剧能如期上映吗？”
　　“我看悬。”对方说，“夫人发现苏凝擅自改剧本，给自己加戏，现在正让剪辑给删了，还说要删减苏凝的戏份，所以，你懂的。”
　　明白了。
　　秋雅挂掉电话，把坐在办公室最角落的一个男同事叫过来，在他耳旁耳语几句，然后对白珂说，“珂儿，把苏凝在《洛神赋》剧组乱改剧本的事炒起来，顺便爆料给‘娱乐第一时间’，说郑韵打算删苏凝的戏份，《洛神赋》上星时间未知。”
　　“明白。”
　　“薇姐，有个事要麻烦你，乐静下个月要签我们公司，我不能看着苏凝踩着她洗白，所以，得麻烦下你，我这边人手不够。你这边算是外包，怎么样？薪资我照付。”
　　“付什么薪资，给你舅舅看到了要炒我鱿鱼的。放心，这事我帮定了。”
　　“谢谢！”
　　秋雅反应很快，几乎在各公众号要洗白苏凝的时候，就爆出苏凝因改剧本而被郑韵删戏份的事。
　　同时公众号下“相信苏凝，相信苏凝粉”的水军评论也被压下去：“难道热评第一骂人的不是苏凝粉？难道几千条评论里就三四条评论是其他家粉丝发的，就可以认定骂人的不是苏凝粉？可拉到吧！你家苏凝是不是又想说都是别人害你，尼玛，全娱乐圈都想害你，nili凝凝最清白无辜了。”
　　不少网友纷纷把ID改成：苏·白莲花·凝，每天都有人想害wuli凝凝、苏莲花等。
　　刚才被秋雅叫过来的那个男同事在电脑前折腾了会，一敲回车，把秋雅叫过去，又是一阵耳语。
　　只见秋雅点点头，“好，我明白了，把图片发给白珂。”
　　“珂儿，别跟水军撕逼了，没什么用。赶紧把这几张图发出去，第一时间澄清S苏凝粉的事与乐静无关！”
　　“嗯。”
　　曲颖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发现那个男同事发给白珂的是那个热评第三以前的微博截图，也是从她删了的微博里扒出来的。
　　这人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苏凝粉，就算不是也是苏凝团队常用的小号，以前转过赞过无数苏凝的微博，却都删了。
　　昨天临时转发了两条乐静的微博，又删掉，再S成苏凝的粉丝挑拨苏凝和郑韵的关系。
　　“等会，我有点乱。”曲颖表示智商不够，得再理理，“所以说那个热评第三，明明是苏凝的粉丝，或苏凝团队常用的帐号，故意转发乐静的微博，又删了，再去郑韵微博下S苏凝粉，挑拨两人关系，后又被苏凝团队扒出来是乐静粉，但其实他是个货真价实的苏凝粉，对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S苏凝粉的应该有很多家，俗称反装忠，当然也有苏凝团队自己投放的假粉，目的是被扒皮，作为其他家粉S苏凝粉的证据，这叫忠装反，总之都是为了给洗白苏凝做准备。”
　　“那，那些微博不是删了吗？他是怎么找出来的？”曲颖小声问。
　　秋雅不屑，“舒维仪是怎么找出来的，他就是怎么找出来的。”
　　“他是黑……”曲颖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秋雅捂住嘴巴，再看白珂，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埋头干活。
　　“你也太厉害了点，这样的人才都找得到。”曲颖回想了下，秋雅不愧是娱乐圈的人脉王，上到编剧明星，下到狗仔黑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不认识的。
　　有时候眼看着山穷水尽了，秋雅一个电话，又能起死回生，这人脉关系也是迷。
　　秋雅让白珂不要过度恋战，让手下的人澄清完就跑路，重点炒苏凝因改剧本被删戏份的事。
　　曲颖见秋雅和苏凝算是彻底断了，说，“既然你都这么对苏凝了，那我也不客气了啊。”
　　秋雅想了想，点头，“那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自己决定吧。”
　　三年前，几人曾有过合作，苏凝出演曲颖编剧的女主角色，因嫌女主人设不好，自己带了编剧现场改剧本，把人物改得妈都不认。
　　而曲颖作为编剧连知情权都没有，想改回来也不行，气得曲颖直接发博骂人，差点没爆出苏凝的名字，但是由于秋雅出面说情，曲颖最终忍了这口气。
　　如今竟然爆出苏凝又改剧本的料，就别怪曲颖落井下石，反正曲颖也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曲颖转发了自己三年前发的怒骂剧组有人带编剧进组乱改剧本的事，并配文：“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曲颖虽然年轻，但在编剧界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怎么着都有几百万粉。
　　结合当前最火爆的新闻和曲颖的配文，傻子都知道曲颖指的是谁。
　　曲颖随后又发了未更改前的剧本梗概，不少读者表示，“我说我怎么觉得电影的剧情那么别扭，苏凝演的那个女人一会圣母一会心机，跟精分一样，今天才知道原剧本是这样的，可惜了。”
　　曲颖发博不久，又有好几个资深编剧发了类似的言论，虽然都没有明说这人就是苏凝，但还用猜吗？
　　《娱乐第一时间》用了整整两个版面报道苏凝粉和郑韵的撕逼大战，顺带细数了苏凝这些年撕过的逼，改过的剧本，拉踩过的明星，操过的人设……苏凝那些黑历史又被拉出来轮了一遍，谁还关心到底有几个粉是别家S的？
　　“真是树倒猢狲散，苏凝红的那会，人人都来帮忙奉承，无论多大的事都帮忙解决，如今落魄了，就人人都来踩，娱乐圈的残酷可见一斑，心疼苏凝，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可惜了。”
　　对方见舆论再也掰不回来，开始买惨，秋雅几乎不用猜都知道，这绝对是苏凝本人让人发的，舒维仪不会轻易认输卖惨，方星玮更不会管这种事，只有苏凝才会喜欢卖惨博同情，秋雅太了解她了。
　　秋雅现在内心只有一句话：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白珂，别客气，给我怼回去！省得她又说我当年奉承她，既然说我奉承，那我就奉承到底！”秋雅自问在世纪娱乐的几年没有半点对不起苏凝，哪怕苏凝让她帮忙背锅，秋雅都觉得自己是在尽经纪人的义务，但是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由于舆论的一边倒，苏凝团队几乎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很快就控制不住舆论，平时闹腾得比较厉害的粉丝群也无法更改路人的看法，甚至出现大面积脱粉回踩的情况。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你做了那么多年的经纪人，经历过那么多次大风大浪，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想想办法啊！”
　　还是那间苏凝把稿纸扔向舒维仪脸上的办公室，苏凝焦虑地问舒维仪有没有办法，舒维仪摇头。
　　“没办法，我没法让大家忘记改剧本的是你，迟到的是你，拉踩的是你，酒驾的是你，出车祸的是你，我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抱歉。”
　　“你……”苏凝听出舒维仪语气中的嘲讽，想发火，又想到自己在求人家，只得低声下气地说，“这些我都不要求，我只要你稳住粉丝，脱粉就脱粉，别回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