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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与魔王恋爱的可能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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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先前温热的温泉现在依然温度不变，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热气。
沈清嘉悚然惊起，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
冰封的层层叠叠枯木深处美妙的歌声依然在唱着，沈清嘉犹豫片刻，朝歌声处走了进去。
仿佛一下子来到了末世前北方最寒冷的冬天，吐口唾沫都在地上变成了钉子，枯木上悬着一排排尖锐锋利的冰锥。
这温度之酷寒，连九天之上的太阳都仿佛被冰封了，万里雪野银装素裹，除了雪白之外几乎看不见其他的颜色。沈清嘉皱了皱眉头，火系异能流转全身，驱散了这刻进骨头里去的寒冷。
走过冰封枯林，在前方的空地上，沈清嘉见到了那个唱歌的歌者，那是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她穿得很是轻薄，不仅露出两截白皙如玉的手臂，精致无暇的玉足也**着踏在冰面上。
她孤身一人立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原上，身上除了空寂就是绝望，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鲜活气息。虽然她就站在那里唱着美妙的歌曲，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巨大无边的黑洞，一旦靠近，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吞噬。
天上晴空碧蓝无边，地上冰雪覆盖千里，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像是冰雪里诞生的神灵，即使身在凡间，俗世的尘埃和冷热依然无法半点染上她一丝半点。
冰天雪地中一片万籁俱静，似乎连声音都被寒冷冻住了，而在这近乎死寂一般的安静里，那正背对沈清嘉正在唱歌的女子歌声渺渺，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飘来。
她的歌声并不连贯，甚至连词曲也不甚清晰，那温软缠绵的古老乐曲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上，简单的曲调里仿佛有时光飞速消逝，岁月一瞬蹉跎，从天真到沧桑、从纯白到世俗，温柔到冰冷、从善良到残忍，从喜悦到绝望，一曲未尽，沈清嘉像是已经过完了半生。
在这个敌我不明时势不清，本应该高度防御的时刻，沈清嘉却听得痴迷，几乎怀疑自己还在梦境之中。
好听，真是好听啊……
沈清嘉有些恍惚，然而心中却只能做出这样言辞苍白的评价，并不是词穷。哪怕让当世最优秀的音乐大家来鉴赏这一曲，大概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评价了。
这样的乐曲，大概来自于九天仙境，凡世的语言已经无法对其进行概括了。
沈清嘉神思沉迷，忍不住向前走出一步，想要把这女子拥在怀中给予她温暖，然而在踏出一步她就立即惊醒过来！
真是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女子似乎有所察觉，歌声停歇，轻轻转过头来。沈清嘉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看不清这女子的脸庞，她的面容仿佛之上被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遮掩，即使沈清嘉的变异精神力也无法探入其中一丝半点。
一时间沈清嘉脑中无数词汇爆炸开来，无脸道士！梦中看不清脸的女人！神灵……
一声微微的笑声响起，打乱了沈清嘉脑中的无数假设。
即使无法看得见女子的脸，沈清嘉竟然也可以猜的出那女子肤色胜雪，容颜绝顶，笑起来时更应当是如欲夺人呼吸摄人魂魄。她笑起来的时候。这世间再没有比她更为耀眼的存在了。
这一瞬间沈清嘉像是魔怔了，竟然忘记了拔刀，而是怔怔然道：“祝哀……？”
祝哀二字才出口沈清嘉就已经反应过来，这人怎么可能是祝哀，无论是身形气质还是气息都没有一丝半点与祝哀相似……方才那一瞬间，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罢……
沈清嘉看不见那女子的面容，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掠过长空掠过白雪，轻轻落于她身上。这一瞬间沈清嘉感觉到自己竟然无法行动了，在和神秘女子的一个眼神之下，她居然连动一动手指都没有办法！
“你又来了。”女子轻轻说道，声音柔和，似乎还在轻轻微笑着。
沈清嘉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全身上下毛骨悚然，却连一个薄弱的反抗动作也做不出来。
她又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清嘉完全可以肯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没有来到过这里，更没有见到过这个神秘强大到不像话的女子。
女子走近沈清嘉，似乎在仔细打量着她，“灵魂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还是不够，不够……”
即使是距离沈清嘉如此之近，不过一米距离，沈清嘉仍然无法看清女子的面容，只嗅道一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与这女子清冷高洁的气质委实不相符合。
“我等了很多年，不想再在这个时候继续等下去了……”女子幽幽说道。
言罢，她手中出现了一朵紫色的火焰，这火焰似乎是由雷电组成，表面上有无数细小的火花闪烁爆炸，四溅开来。
即使这紫色火焰不过巴掌大小，单看这奇特的卖相，沈清嘉也知道它很是不凡，大概把自己炸得灰飞烟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种东西沈清嘉平日见到的话，自然是躲都躲不及，然而下一秒惊骇欲绝的看到那女子手举火焰，递向自己额头。
在沈清嘉睁眼等死时，却感觉到那火焰一触碰到她的额头立即融入其中，出乎她的意料，她火焰的温度并不灼烈，而是十分清凉。
清凉的感觉从额头扩散到全身，沈清嘉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从皮肉到骨髓从身体到灵魂都被彻彻底底洗涤了一遍，竟然没有一处不安逸没有一处不畅快，这畅快的感觉涨满全身，沈清嘉压制不住，也就任凭它冲破出来！
“嘭！嘭！嘭！”
漫天的蓝色火焰从沈清嘉身体蹿出来，这蓝色火焰显然比之前介于黄橙红之间颜色火焰的温度要高了不少，火焰弥漫之处，漫天冰雪立即蒸发为气体飘向空中，树木在一瞬间化为灰烬飞散，就连沙石泥土都被融化，大地都灼烧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六阶！！！
沈清嘉僵立在原地无法说话，心中却在剧烈翻滚，多少人究其一生无法越过的天壑，她……就这样达到了？！！
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太过于梦幻，沈清嘉如在梦中，剧烈的现实冲击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在这仿佛太阳落到地面上来一样的高温里，那女子并没有任何动作，但即使如此，蓝色的火焰灼烧在她身上也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她像是……像是沐浴再火焰里一样！
“现在才总算是，有了一点以前的样子了。”沐浴在火中女子静静看了沈清嘉片刻，忽而一笑，“快去吧……要知道今天，可是满月呢。”
这时候的沈清嘉忽而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即使知道自己对上这个神秘女子根本没有一点胜算，但武者的尊严也让她无法接受自己这样认输。武者，哪怕是死，也要手握武器战死！
正想拔出长刀，沈清嘉却突然发现眼前的世界像是被击碎的镜子一般，砰然破碎！
不过一瞬间时间，那真实到无法辨别的幻境完全破碎干净，方才冰雪、枯木、烧焦的大地、神秘女子，以及那真实到刻进骨髓里去的寒冷……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封闭豪华隔间，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幻影，只有身体中涌动着属于六阶的强大力量提醒她，方才发生的不是梦境。
沈清嘉怔然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那神秘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传说中的神灵？她与凤凰一族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让自己晋升到六阶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朵紫色的火焰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她说的那些云里雾里十分莫名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大堆疑问阻塞在沈清嘉大脑里，叫她疑惑而烦闷，这些负面情绪大大削弱了她晋升六阶的喜悦！
“嘭！！！”
隔壁的豪华隔间突然传来剧烈爆炸的声音，沈清嘉心中一突，突然想到之前神秘女子说的那句话，立马拔腿冲向门外！
“快去吧……要知道今天，可是满月呢。”
满月……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清嘉迅速奔到祝哀隔间的门外，发觉那里已经围了不少的羽人，看到沈清嘉出来顿时松了口气。
“沈姑娘，这间隔间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们进不去。”
沈清嘉紧皱眉头，点头道：“我来吧。”
伸手运起八分力量，沈清嘉异能轰击在隔间坚实的大门上，只听得大门嘭的一声破碎开来。
众人正想跟着进入帮忙，却见到前面的沈清嘉身体僵硬了一片刻，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后迅速布下了异能屏障。
“麻烦凤凰一族的诸位朋友了。”沈清嘉尽力压抑住自己的声音，竭尽全力平静下来，“不过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第八十三章 荒谬
“祝哀……”
沈清嘉向前走了两步，又停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你还好吗？”
空旷隔间中水流声潺潺，温泉从两只凤凰中间流出，汇入汉白玉石浴池，水雾朦胧，似乎一切都显得梦幻而不真切。
而屏风背后，那个往日里威压四方天地的少女，此刻正以从未见过的脆弱姿态，背对着沈清嘉斜靠着墙壁，坐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
她一只手撑着墙壁上，手臂轻轻发抖，似乎想要努力站立起来，然而终究没有成功。她身上仅着一件宽大的长袍，显然是情急之间匆忙披上。
一旁坚固的地砖上有巨大的坑坑洼洼，显然是剧烈爆炸过后的痕迹。
沈清嘉知道的，祝哀不想这个样子自己被任何人看到，尤其……尤其那个人是她沈清嘉……
这个向来骄傲的少女，此刻躺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方才依然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堵在门口，她不想让沈清嘉见到她现在的模样。
她向来觉得自己可以把任何苦恼都硬熬过去，只是咬咬牙就可以过去的事情罢了……何必让人伤心忧虑。
“不要过来。”祝哀声音很轻，很平静，“我没事，片刻后就好。”
沈清嘉紧咬嘴唇，“是，我知道，祝哀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斜靠在地上的少女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沈清嘉耳边轰隆做响，脑中一片空白，再也忍不住跑到祝哀身边，轻轻抱住她。
“我知道的，祝哀也是人，再强大也会受伤。祝哀你也要知道，这个时候我也可以保护你。”
祝哀仍然瑟瑟发抖着，沈清嘉心中抽搐疼痛，正要扶起她，却见到她露出来的右手手臂上右手上，本应白皙如雪的手腕处几乎上一条妖异的血色纹路从手掌蔓延到手腕手肘，直至被宽大的袍袖遮挡住。
沈清嘉瞳孔紧缩，脑海中祝秽说过的话，方才神秘女子说过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响起。
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缓缓揭开了祝哀胸前的衣服，只见右手手臂上那条鲜红诡异的诡异纹路，一直从肩膀蔓延到了胸口心脏形成了一朵几乎已经完全绽放开来的鲜红花朵，那花朵开放的每一瓣花瓣都如此艳丽，只剩下最后三瓣含苞待放的花瓣完全伸展开放，就能绽放出最极致的美丽。
沈清嘉慢慢帮祝哀合上了衣服，她声音很平静，“这就是祝秽说过的吧……血轮回的后遗症。你先前那样冷淡我，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会在满月时候爆发，这样的日子你大概已经已经熬过很多次了！然后呢……”沈清嘉手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刺破她的手掌心，鲜血流出来她也没有察觉到，“然后再一次离开我吗！！难道你还想要……”
嘀嗒！嘀嗒……
沈清嘉猛然住了口，她脸色苍白的看着祝哀。她的祝哀，天下无双的祝哀，举世无敌的祝哀……
那少女未曾说话，绝世的面容苍白成雪，她眼眸中晶莹颤动，闪烁着五彩的水光，而后闭起了双眼，悲哀的气息再也遮挡不住，蔓延出来。
就像……就像是，她哭起来了一样……
怎么可能？祝哀怎么可能会哭？
她……她怎么能，怎么能让祝哀哭……
豪华的隔间里没有了任何人说话的声音，只剩下水流潺潺汇入浴池，雾气蒙蒙却遮不住沈清嘉的双眼，阻碍不了沈清嘉的耳朵。
“不要问。”祝哀脸庞埋到沈清嘉脖颈里，眼泪浸湿了她的衣领，“求你了，不要问……”
沈清嘉闭上眼睛，大颗大颗眼泪砸落在地上，她抱住祝哀，轻轻道：“好，我不问，我什么也不问。”
那一天沈清嘉布下的能量屏障消散后，凤凰一族的族人进入温泉隔间里也什么都没有见到，之前在这个隔间里的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过倒是有很多人看见那一天的夜空上，划过了一道无比绚丽的色彩，鲜红如血，照亮了一瞬的夜色，九天之上的满月也无法比其更明亮，至于那绚丽色彩里所掩藏的东西，则没有人看得清楚。
沈清嘉蹲坐在床边，轻轻拧干了毛巾里的水，而后平展开来敷到祝哀的额头上。
床上昏迷的少女苍白的面容上有着病态的不正常嫣红，眉头微皱，一副十分痛苦不适的模样。
沈清嘉犹豫片刻，指尖闪烁着点点红光触碰向祝哀，然而能量一进入她的身体，就立即被猛力弹开。
“体内能量暴乱得很。”沈清嘉叹一口气，“祝哀，这种程度的痛苦，你究竟承受了多少次……”
那样程度的能量暴动，即使是进入六阶的沈清嘉也无法衡量，仿佛一头远古巨龙在她身体里肆虐，全身上下无时无刻都在筋短骨折，又被异能治愈恢复，而后继续筋短骨折，如此反复，祝哀就这样被折磨了一夜。
木屋外的天色已经亮堂起来，祝哀痛苦昏迷了一夜，沈清嘉也就眼睁睁看着祝哀痛苦了一夜，没有半点办法。
“祝城主沈姑娘！”有女声在木屋下面喊道，“大祭司阁下诚邀诸位客人于会客厅见面，请问客人有时间吗？”
怎么这么快？沈清嘉皱了皱眉头，正想答复下面的凤凰一族族人此刻没有时间，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回答道：“请回复大祭司阁下，黄泉城一行随后就到。”
猛然回过头，沈清嘉惊喜的看见祝哀已然醒转，温和沉静的目光轻轻得投注在她身上。
“清嘉，我没事。”她一笑，露出洁白漂亮得仿佛编贝的牙齿，而后对沈清嘉张来双臂，“平安无事，来拥抱庆祝一下吧。”
沈清嘉眼眶中迅速蓄满了泪水，猛地扑向了祝哀。祝哀愣了片刻，正想说话，下一秒就立即被沈清嘉扑倒在床上，堵住了唇！
“祝哀……你混蛋！！！”
凤凰一族的会客厅很宽阔，哪怕黄泉城和凤凰城两城近百人入内，也依然留有不少空余空间。
沈清嘉望着四周，悄悄在祝哀耳边嘀咕道，“凤凰一族什么建筑都建造得这么大，难道是为了方便族人在这里面联系飞行？”
祝哀目视前方，声音却清晰传到沈清嘉耳朵里，似乎隐隐藏着笑意，“又调皮了。”
此时的祝哀如此健康强大，面色红润，即使浑身的能量被很好的收敛起来，但依然可以感觉得到，面对着她像是面对着一头巨龙一般的巨大压迫感扑面而来！
没有人看得出来，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女，在半个小时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昏迷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沈清嘉握紧了双手，片刻后松开，若无其事一般对祝哀道：“也不知这凤凰一族的人在打什么注意。”
祝哀抿了抿嘴唇，而后道：“见招拆招吧……不过，这世间能赢我的人不多。”
话语里带着无与伦比得自信，祝哀本就容颜绝顶，此刻更是像会发光一般夺目璀璨……
任何一个人看到她，大概都会被这样的光华所折服倾倒，没有人知道这般耀眼的喷，背后究竟未必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折磨。
世人向来只看得见耀眼的光环，却看不见铸就这光环的背后需要多少枯骨和鲜血。
这次关于神灵的传承，一定能够她所有痛苦所有苦难都会消散，一定……沈清嘉握紧了手中长刀的刀柄！
“当！当！当！当！”
深邃悠扬的钟声响起，而后鼓声和鸣，大厅中落下了纯白色的花瓣，熏香在两位城主的皱眉中蔓延开来。
作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掌权者，她们向来对熏香一类极其容易用来下毒的东西很是敏感，虽然到了她们这样的境界，这世间虽然大多数毒药都对她们无效，但是两城手下可是大多数都没有办法免疫。
而且哪怕无毒，对她们时刻需要清醒运转的大脑来说，这也是一种困扰。
凤凰一族的大祭司阁下如约而至，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慈眉善目的老人，头发眉毛和胡子都完全雪白了。
“这两天诸位客人都把我凤凰一族的藏书库看了个遍，想必已经对我族历史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大祭司微微笑着。
祝哀点头，“藏书库里的书籍里记载，在凤凰一族得到传承后，实力能够大幅度增强，却不知是否为真。”
大祭司微笑道：“谈及神灵，这自然是做不得假的。其中种种玄妙神迹，老朽没有接受过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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