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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了一圈，没人见过。
　　就在宋子衿觉得自己身体状况实在不对劲想要离开时，一位染着红发的女生说：“我见过，大概三分钟以前吧，她缠着一个女人，俩人一起离开了。”
　　宋子衿冲出门外，没看见陈欢的身影，却隐隐觉得有个人正跟着她，她回头，一位男生看上去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但却有些慌张地避开她的视线。
　　宋子衿记得这个人，前来搭讪的第三个男人就是他。
　　她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怕大庭广众之下会出洋相，也不敢去人少的地方，那就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宋子衿犹豫了几秒，很快做出决定，冲进了酒吧的卫生间，把门从里面反锁住了。
　　她给沈惜文打了个电话，响铃的第一声就被接通。
　　沈惜文心神不宁，即使季瑶现在在和她汇报工作进展的事，但她的眼神还是一直看着手机，等着陈欢或宋子衿的电话。
　　宋子衿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身体的异样让她分为难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多久的理智。
　　“沈惜文，救我。”
　　捏着手机的指尖顿时泛了白，沈惜文边问边换鞋：“在哪里？”
　　宋子衿说出了酒吧地址，沈惜文却没挂断电话，季瑶在前面开车，她一直和宋子衿说着话，问着具体情况。
　　“陈欢呢？你们怎么了？”
　　宋子衿扯了扯衣领，右手搭在门上，呼吸紊乱：“你报警找她吧，我……”
　　她突然不说话了，整个人蹲下身，狠狠在胳膊上拧了一圈，以痛觉保持了些许的清醒后才又开口，一遍一遍地叫着沈惜文的名字。
　　“开快点。”沈惜文对前面的季瑶说道，心里已经揪成了一团，她大概猜到宋子衿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位下药的男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找了个女生，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女卫生间叫门。
　　宋子衿听见了女生敲门的声音：“干什么？能不能快点的？”
　　她抵在门上，隐隐觉得不对劲：“旁边不是还有空位置么？”
　　那女孩子不依不饶：“都有人，就你一直不出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你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宋子衿没挂电话，沈惜文听得见她们的对话，出声安抚她：“子衿，你先别害怕，再坚持五分钟，我马上就到。”
　　宋子衿又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心里安心了几分，说话声音也有底气了些：“马上，两分钟就好。”
　　那位收了钱的女生耐着性子又等了两分钟，时间一到立刻捶门：“怎么还不出来？”
　　宋子衿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也没有力气回话，沈惜文一直在电话里和她说话，可渐渐地，她连沈惜文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惜文早在宋子衿报地址的时候，就让季瑶报了警，两边赶到的时间差不多，卫生间的锁并不怎么牢实，只要用力多撞撞就能把门打开。
　　门被撞开的那一刻，沈惜文来的及时，那姑娘一看不对劲拔腿就跑，但还是被季瑶快人一步地捉住。
　　酒吧暂停营业，不让人出去，也不让人进来，警察通过那名女生的口供，很快抓住了下药的男人。
　　沈惜文先把宋子衿抱回了车里，季瑶暂时留下做了简单的交代，而陈欢的踪迹则根据监控录像在排查。
　　她本想开车带宋子衿先走，可某人的双手却一直不老实地扯她衣服。
　　“姐姐。”小丫头不叫她沈惜文了，紧紧贴着她，用脸去蹭她，像只猫似的。
　　沈惜文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开车，那会出人命的，她只能压着宋子衿不老实的手，等着季瑶出来。
　　季瑶做了份笔录，从酒吧返回到驾驶位上。
　　回程时，车子停在了路边，旁边是一家成人用品店，她扭头看沈惜文：“买指套，还是去医院？”


第25章　
　　沈惜文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有几分犹豫。
　　现在这种情况，她要是把人带回家；　摆明了是趁虚而入；　要是子衿恢复了神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可关键是；　温香软玉在怀，她也是个正常女人，感性明显已经胜过了理性。
　　她有了自己的私心。
　　宋子衿趁着她走神；　手上的力道变小；　挣脱了她的禁锢；　两手一伸就勾上了她的脖子，摘下她的口罩，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季瑶连忙转过头。
　　沈惜文把宋子衿的脸捧向一边，呼吸粗重；　指着那家铺子说：“买！”
　　季瑶应声下车；　再上车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一脸严肃的继续开车，又一本正经地和沈惜文说话：“不用报销；　友情赞助；　看你脱单我也很高兴。”
　　虽然她之前并不怎么喜欢宋子衿；　但经过拍戏那段时间的相处，对宋子衿的看法还是改观了些，况且这人也是沈惜文极其喜欢的人；　她除了祝福，也没别的话可说了。
　　沈惜文脸色有些尴尬，宋子衿还在她身上蹭，蹭的她心里痒。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她把宋子衿带回房间，手里提着那包黑色塑料袋，又对季瑶简单交代了几句。
　　“陈欢那边的进展，就麻烦你操些心了。”
　　“放心吧！”季瑶顺手为她关门，“祝你晚上愉快！”
　　沈惜文废了些力气才把宋子衿移到床上。
　　躺着的人媚眼如丝，一声一声地叫她“姐姐，姐姐……”
　　这声姐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听。
　　“不是不喜欢叫我姐姐的么？”沈惜文关了灯，贴近躺着的人。
　　宋子衿的声音软软糯糯，抱住她，回答她：“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姐姐。”
　　“哪个姐姐？”
　　“沈，沈惜文……”绵软的声音里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哭腔。
　　沈惜文小腹早已一片燥热，但还是努力抑制着，想问清楚宋子衿的心意。
　　她很喜欢这个回答。
　　于是两人紧紧相连着，暧昧而又湿濡。
　　这一夜，不止愉快，还美妙无比。
　　…
　　季瑶在当天晚上就得到警察那边的消息了，带走陈欢的人是个老熟人，宋子衿她表姐，严昕。
　　确认了没什么大问题，她特意先压下消息，没去打扰沈惜文的春宵一刻，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发消息告诉沈惜文。
　　沈惜文看着身旁睡的正沉的人，对陈欢的行为有半分责怪，又有半分感激。
　　她难得早起没去做饭，而是继续躺着，抱着怀里的人，想象着某人一会儿醒来是大发雷霆，还是羞涩地缩进被子里。
　　宋子衿昨晚被折腾的有些累，一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浑身酸痛，她一动，肌肤便触到一片光滑。
　　昨夜的某些场景在她脑海顿时爆开。
　　都说喝多了酒的人会宿醉一宿，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可宋子衿却并非喝醉，只是身体不受控制，脑子里对那些事都记得清楚得很。
　　她自然地翻了个身，背朝沈惜文，把被子全部裹走，用手推了推身后的某人。
　　“陈欢怎么样了？”这是她醒来时对沈惜文说的第一句话。
　　“她没事。”
　　确认了好友的安全，宋子衿才稍微放下些心。
　　又推了推沈惜文：“我的衣服。”
　　沈惜文随手递给她。
　　宋子衿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耳根赤红：“你先出去！”
　　虽然是在赶人，声音却和昨晚缠着沈惜文时一样娇羞。
　　沈惜文没敢再久待，连忙冲进浴室洗了个凉水澡，然后点了份外卖。
　　一般情况下，她都是自己做饭吃，但今天，她确实也有些累。
　　宋子衿换好了衣服，没立刻出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惜文。
　　她大概能回想起一些细节，回想起她是如何不要脸地非要沈惜文亲她，昨晚中了药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恢复正常后，却觉得简直丢死个人。
　　宋子衿有些暴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鞋子都没穿就跑去了客厅，一把按住了沙发上的沈惜文。
　　“现在，我问你答！”
　　沈惜文：“……”看宋子衿这架势，她不敢不答应。
　　“好，你问。”
　　“第一个问题，昨天明明可以送我去医院，为什么要带我回家？”
　　沈惜文放下手里的书，正睛看她：“我也是个正常女人。”
　　哪个正常人被喜欢的人投怀送抱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个问题，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想法么？”
　　沈惜文右手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想，再来一次……”
　　当然了，看宋子衿现在的脸色，她肯定是不敢说的。
　　于是沈惜文昧着良心回答：“想吃饭。”
　　拍戏的时候有时候太忙，她没时间用早餐还算正常，但在家休息的时候，沈惜文没用早餐，还是头一次，现在肚子确实饿得慌。
　　宋子衿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这什么鬼回答？
　　她难道不应该提一提该怎么回答对自己负责的事么？她居然回答想吃饭？
　　“吃你妹的饭！”宋子衿扯了扯她的衣领，“沈惜文我现在就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你就和我谈恋爱，你要是不喜欢我，咱俩就拜拜，以后再也别见面了。”
　　兜兜转转，她本来铁了心的想让沈惜文先对她表白的，但既然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两个人肯定是做不了普通朋友了，往后的关系不是变好就是糟糕，与其这样，她不如大胆一点。
　　就问她要一个答复。
　　“沈惜文，抛开你的责任感，也别把我当妹妹，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心意就好。”
　　沈惜文看着她，眉眼里晕染笑意，双手环住宋子衿的腰，嘴唇在她脖颈蹭了蹭：“我还以为，我喜欢的已经很明显了。”
　　“喜欢你，从你还是个十几岁小丫头的时候就喜欢你，一直想把你养大，到你成年那天再和你表白，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成年后就往国外跑了。”她这话说的酸楚，里面也不知道夹杂了多少委屈。
　　“你骗人！”宋子衿推开她。
　　她成年那天，何尝不想对沈惜文表白？花都准备好了，可最后却没用上。
　　“张霞说了你喜欢她，她还给我听了录音。”要是空口一句话，宋子衿当然不会信，可那录音里听的清清楚楚，沈惜文的声音她不会认错。
　　她心里瞬间也委屈得不行：“我都让你说实话了，可你到现在还骗我。”
　　沈惜文按下宋子衿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对方每一次说话的呼吸都能打在对方鼻翼上。
　　沈惜文仔细回想着到底该是什么话会让宋子衿误会，毕竟她是个说话谨言慎行的人，思来想去，怕是一种原因了。
　　那时候张霞想考戏剧学院，特意挑了一部分台词来找她，让她教她那段应该怎么演才会更生动。
　　彼时的沈惜文刚出道三年，并不太会教什么，但想着她是宋子衿的好朋友，也不好拒绝，便亲自说着台词演了一遍，让张霞照着演。
　　大概就是这个举动让她钻了空子。
　　沈惜文把来龙去脉对宋子衿解释了一番。
　　宋子衿心里顿时和吃了蜂蜜一样甜，但嘴上还是倔强着问：“你说的是真的？”
　　沈惜文鼻尖在宋子衿鼻尖上蹭了蹭：“真的！”
　　宋子衿别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那你和我拉勾，以后，你干脆就别喜欢别人了。”
　　就喜欢她一个人该多好！
　　沈惜文知道她的心思，却故意逗她：“为什么只能喜欢你一个？你也没说你喜欢我啊？”
　　“你……”宋子衿顿时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啊？”
　　她喜欢的难道就不明显了么？
　　而且，两个人明明就腻在一起，再说什么“我爱你”之类的，就很羞耻啊……
　　行动上表现就够了，也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嘛。
　　但沈惜文显然是不听见她说这句话就不放过她，在她耳边有些幽怨地说道：“毕竟，想要维持一份永久的感情，需要双方都心意相通才行，你既然不说喜欢我，那我就不能答应你，万一以后你和别人在一起了，还要我一直喜欢你，那多不合适。”
　　宋子衿用食指不停戳着她胸口，嘴唇有些肿，此刻微微撅着，像极了一颗饱满的樱桃，但里面却并非什么甘甜的汁液，而是在一个劲地骂人。
　　“渣女！”
　　戳一次，骂一次。
　　沈惜文搂着她的腰，避免宋子衿会摔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真不和姐姐表白啊？”
　　“谁要和你表白啦，才不喜欢你呢。”
　　哼！让她不和她拉勾。
　　但话虽这样说，宋子衿却紧紧拽着沈惜文的衣服，生怕她会当真走人。
　　沈惜文将她的举动放在眼里，也不逗她了，正经问她：“你知道陈欢昨天和谁走了么？”
　　“和谁？”
　　“你姐，严昕。”
　　宋子衿：“……我拿她当闺蜜，原来她却想当我嫂子？”
　　“她当你嫂子不好么？还是你心里有别的人选？”
　　“那倒没有。”宋子衿摇摇头，不过，敏锐的第六感又让她嗅到一些蛛丝马迹，“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喜欢陈欢的？”
　　沈惜文目光从宋子衿脸上落到腿上，两人以一种极为亲昵的坐姿紧靠着彼此，要不是陈欢，她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和宋子衿有这么大的进展。
　　她何止是喜欢陈欢，她简直感激涕零，恨不得每天买挂鞭炮在她门口放。
　　宋子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从她腿上跳下来，规规矩矩地坐好：“沈惜文，我饿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巧合地响起门铃声，沈惜文下了沙发，把外卖拿进来。
　　她为宋子衿点了两斤爱吃的小龙虾，自己则要了份清炒素菜。
　　宋子衿边剥虾肚子边咕咕叫，她有些尴尬地从椅子上挪到地上，整个人蹲着，希望膝盖能遮挡住肚子里发出的饥饿声，起码不要传的太响。
　　毕竟她也是要形象的。
　　可这显然也没多大的用处。
　　沈惜文听见声音，放下筷子，干脆也帮宋子衿剥起了虾。
　　只不过她刚准备喂宋子衿，不自觉又想起了昨天宋子衿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叫她“姐姐”的场景。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句姐姐了，有些听不够似的。
　　于是在宋子衿刚张嘴准备吃虾的功夫，沈惜文又把剥好的虾肉拿走了，眉眼含笑对宋子衿说道：“叫姐姐。”
　　宋子衿的脸登时便红了，沈惜文能想到的她当然也能想到，当下就鄙视她：“幼稚鬼。”
　　不给她吃她又不是自己不会剥。
　　宋子衿带着手套，正准备去拿餐盒里的小龙虾，沈惜文干脆把餐盒也端走了。
　　“叫姐姐。”
　　仿佛只要她不叫她一声，就不让宋子衿吃饭似的。
　　“沈惜文，你别太过分。”宋子衿扔下手套，“你粉丝知道你是这么幼稚一个人么？”
　　沈惜文把餐盒背在身后：“只有你知道我幼稚，别人都不知道。”
　　“不要脸。”宋子衿身上本就酸痛，也没什么力气和她争，干脆就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整个人“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我胃疼。”
　　沈惜文把餐盒放在桌子上，摘下手套，揉了揉太阳穴：“捂错地方了。”
　　宋子衿又把手悄悄往上面挪了挪：“我没捂错，是你看错了。”
　　“你说的对，是我看错了。”
　　管她错没错，媳妇儿怎么说，怎么顺着就行。
　　沈惜文突然发现，原来她在宋子衿面前是个这么没有原则的人。
　　她也不逗宋子衿了，别一会儿真饿出胃病她才是个罪人，把宋子衿拉起来，带到桌边去吃饭。
　　宋子衿也不知道是和她赌气还是担心她也饿着，没让她剥虾，一个人在那儿慢吞吞的吃，吃完了又往沙发上一躺。
　　“好累啊。”
　　沈惜文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还是缺运动。”
　　宋子衿瞪她一眼：“滚！”
　　沈惜文挑眉看她：“我说的是体育运动，你想成什么了？”
　　有的人不要脸起来，那简直是比无赖还无赖，普通的无赖你还能说理，像沈惜文这种段位高的，你说还说不过她。
　　宋子衿把脸埋进沙发里，有气没处发。
　　她拿出手机给陈欢打电话，想问问那边的具体情况，可电话一接通便是陈欢嚎啕大哭的声音。
　　“呜呜呜，子衿，我被侮辱了。”
　　宋子衿语气平静：“我知道！”
　　陈欢拿着手里的支票：“难道我才值五百万么？”
　　宋子衿：“……”
　　对面的人哭的十分委屈：“她凭什么给我五百万就把我赶出来？我的贞操连一千万都不值？”
　　宋子衿：“……我觉得她高看你了，怎么能给这么多，你要不分点给我？”
　　宋子衿现在一身清贫，欠了沈惜文好几十万了。
　　陈欢抹了抹眼泪：“你真觉得五百万多么？”
　　宋子衿点头：“当然不少！”
　　“那好吧！”陈欢站在电梯门口，既然宋子衿都觉得多，那她也就不贪了，直接把支票揣进了包里，然后哽咽着声音说：“子衿，我需要安慰，我想过来见你。”
　　才怪！她见宋子衿做什么？宋子衿又不会安慰人，她就想去看看她偶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