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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姐的身，身体……”宁淮有点担心楚晴然受凉，连忙伸手去拦她。
　　“没事的。”楚晴然笑了笑，抬起手抓住宁淮向她伸过来的手放在手心里面轻轻捏捏，“自从吃了你给的药后，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心情也很不错。”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柔，“你一定是上天派来陪在我身边的。”
　　“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没错。”系统在脑子里面接了一句。
　　“是呀。”宁淮闻言点点头，笑的开心，“是上，上天让我来陪……小姐的。”
　　屋子里面原本放着两把伞，楚晴然将柜子打开后只取了一把出来。
　　她想离宁淮近一点，最好是微微一扬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楚晴然握着那把小纸伞笑了笑，关上柜子转身出去找她。
　　宁淮正站在门口往外看，琥珀色的瞳孔中投影着外面的一切花红柳绿，睫毛上还挂着一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溅上去的雨水。
　　让人看着着实心动。
　　楚晴然撑起伞来，将宁淮遮在伞下，一只手抬起轻轻拉住她的手。
　　“抓紧了。”楚晴然扭过头来看她，眉目间一片温柔，“别摔了。”
　　“好哦。”宁淮点点头，抓住楚晴然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雨下的很大，撞击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真实中又带着一丝虚幻。
　　楚晴然跟宁淮一路往前走，来到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坐下了，盯着面前盛开的那一池的荷花。
　　宁淮闻着荷花的香味儿眨了眨眼睛，屏住呼吸故意往楚晴然那边蹭了蹭，想把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她。
　　楚晴然看出了宁淮的意思，便也往她那边挪了挪，和宁淮紧紧贴在一起。
　　“像个小火炉似的。”楚晴然说着，微微扬起了嘴角。
　　宁淮没说话，勾着唇笑。
　　楚晴然盯着她的笑容看了一阵，最后轻轻的侧过头去靠在了宁淮的肩膀上。
　　楚晴然的头发很软，带着一股比荷花还好闻的香味儿，让人闻着便觉得心痒。
　　“小，小姐？”宁淮被她吓了一跳，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眼睛不自觉的往楚晴然头顶上瞟，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好。
　　“我原本真的很讨厌下雨天。”楚晴然的声音突然响起，从宁淮的肩膀处轻声传来，“雨天很冷，路又滑，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我娘亲……就是在这么个下雨天离开我的。”她慢慢的说着，眼底带着一丝痛苦和忧愁。
　　听见她这样说，宁淮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茶馆里系统告诉她的话，说楚晴然没有娘。
　　“那时候我十岁。”没等宁淮说话，楚晴然便继续向下说去，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谁一般，“从书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多下人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拦着不让我进去。”
　　“我当是怎么了，还连哭带闹的发了一通脾气。”楚晴然的声音合着雨水一起响彻在宁淮耳边，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悲凉。
　　宁淮顿了顿，紧紧的拉住了楚晴然的手。
　　“直到最后我拼命闯进去的那一刻才发现，我娘亲正躺在地上，身上流了无数的鲜血，那么多血顺着雨水冲到了我脚下，染红了我的鞋子。”
　　“我父亲当时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样子看上去陌生极了。”楚晴然说着，嘲讽般的笑了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厌恶我的父亲，也厌恶这连绵不断的下雨天。”
　　“小，小姐……”宁淮启唇叫她，声音里带着颤抖。
　　“你那天第一次见到我时是在竹林中的小亭子里。”楚晴然继续向下说，“我娘亲的坟就在那里，我是出来上坟的。”
　　宁淮愣了愣，不明白楚晴然的娘亲为什么会被葬在竹林里。
　　但她没打算问，怕楚晴然会更伤心。
　　“所幸还好。”不知沉默了多久，楚晴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包裹在其中的悲伤似是消散了不少，“上天让我遇见了你。”
　　“既然你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那便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楚晴然说着，抬起头来盯着宁淮的脸。
　　那双眼睛中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恐惧。
　　“不会的。”宁淮咬着牙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结巴，“我会一直……陪着小姐。”
　　“那就说定了。”听见她这样回答，楚晴然像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太好了……”
　　“是啊。”宁淮应着，目光认真且坚定，“能陪在小，小姐身边是我的荣，荣幸。”
　　楚晴然微微点头，一只手从宁淮的腰上环过，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那天晚上她曾经偷偷做过的事情一样。
　　宁淮被她用力抱着，心跳都慢了半个节拍。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楚晴然抱着她柔声说。
　　“其实有一天晚上……我曾经偷偷亲过你。”


第十六章　
　　亲吻是个敏感的词，也是个十分暧昧的动作。
　　宁淮小的时候被母亲吻过，被保姆吻过，也被养的小猫小狗舔过脸颊。
　　记忆中那是一种很好的感觉，温柔的触感以及在心底飞舞炸裂的愉悦。
　　宁淮很喜欢，也会因为被吻而感到开心。
　　所以当楚晴然告诉她那个秘密的时候，她心里除了吃惊以外还有一丝强烈的害羞和喜悦。
　　“小，小姐为什么要亲，亲我？”宁淮低着头说，比平时还要结巴。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楚晴然勾着唇笑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声音很小，只说给宁淮一个人听的。
　　“真的？”宁淮回过头来看她，眼睛亮亮的。
　　“嗯。”楚晴然点点头，把她更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一样，“喜欢你。”
　　“心悦你，特别特别喜欢你，怎么也离不开你。”
　　“我也，也是的。”宁淮点头认真的听，伸出一只手来往楚晴然后背上一下下的拍着。
　　很久以前她的母亲就是这样哄她入睡的，手掌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带来安慰的同时也驱走了不安。
　　宁淮模仿母亲的方式去拍眼前的人，想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楚晴然盯着她看了许久，扬起嘴角笑了。
　　很好看的笑容，不掺任何杂质的笑。
　　宁淮被她笑的心痒，把手从楚晴然的背上收回来摸了摸她的脸。
　　“你那晚趁，趁着睡觉亲……我，我根本没感觉到……”宁淮盯着她的眼睛说。
　　“那你想怎样？”楚晴然盯着眼前的人，悄悄咽了一口唾沫，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再亲，亲我一次。”宁淮说，眼睛发着红，像只勾引人的小妖精。
　　“我真是快要被你逼疯了。”楚晴然说着，俯下身去，把宁淮压在柱子上亲。
　　柱子上沾着雨水，很滑，宁淮的两只手紧紧抓着屁股底下的石凳才没让两人一块掉下去。
　　楚晴然没什么经验，只是把唇和宁淮紧紧贴在一起，磨蹭撕咬。
　　宁淮被她咬的疼，腾出一只手来一边拍她一边求饶。
　　楚晴然不听她的，依旧发狠的吻她，全然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努努力！”系统在脑子里面叫唤，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快占领主导地位！”
　　“你在看啊？”宁淮一边哭一边问她。
　　“脖子以下是屏蔽的！”系统说，“但脖子以上能看见！哎呦别说这个了，你快加加油！”
　　“好哦。”宁淮应了一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楚晴然一下。
　　楚晴然被她舔的发愣，一时间迟了动作。
　　“小姐你弄，弄疼我了……”宁淮吸着凉气说。
　　“对不起对不起。”楚晴然看见了她唇上的血珠，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低下头在自己身上来回翻找着帕子想给宁淮擦擦。
　　宁淮没让她动弹，伸手拉住楚晴然的手，抬起头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宁淮的吻很温柔，像是蜻蜓点水。
　　但却又很强烈，强烈到唇舌交叠难分难舍。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分开，刚才的那股冲动已经过去了，现在留在心里的全部都是满足。
　　打着旋儿的那种满足，一点上火就能飞上天去的满足。
　　楚晴然伸手去拉宁淮，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笑意。
　　“你是我的。”她低着头像倒豆子似的一点一点和宁淮算账，“只能是我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而我……”楚晴然顿了顿，片刻后扬起一抹笑容继续向下说，“会努力活下去，活到咱们都老了，牙齿松动的那一天。”
　　“好哦。”宁淮一边听她给自己讲一边点头，“说，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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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亭子里回去的时候雨已经不下了，天地间笼罩着一片清新的味道。
　　宁淮跟楚晴然牵着手，慢慢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踩着脚底下的水洼玩。
　　楚晴然脚上穿的白鞋，连着被她溅了不少泥点子，直接从白的变成了花的。
　　“小坏蛋。”楚晴然说着，把鞋子抬起来给她看，“你看你干的好事。”
　　宁淮不去看，低头嘻嘻笑。
　　楚晴然叹了口气，把那只抬起的脚伸的更高。
　　放下来的时候故意踩到一汪更大的水洼上，顿时间雨水溅了二人一身。
　　宁淮不笑了，转过头来盯着她看。
　　“小姐做，做什么？”她问。
　　“报复你。”楚晴然说。
　　“你这哪，哪里是报复呀？”宁淮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连你自己都，都波及到了。”
　　楚晴然被她说的脸一红，伸手去捂宁淮的嘴。
　　宁淮侧身往后一退，没让楚晴然得逞。
　　楚晴然看着她那副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便没忍住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有人蹲在不远处的花坛后，把二人之间的互动全部看进了眼底。
　　他既觉得吃惊又觉得奇怪，没想到小姐竟然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还偏偏是个小乞丐小结巴。
　　那人低头思考了一阵，觉得得赶紧去禀报老爷。
　　临起来的时候因为地滑不小心碰到了面前的一束月季，发出轻微的声响。
　　楚晴然一顿，瞬间将目光投向了那片花坛。
　　没看见什么，只有满满的月季花绽放着，随风轻轻摇曳。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章很甜。
　　恩，请你们吃糖糖qvq


第十七章　
　　楚晴然低下头去吻了睡梦中的宁淮一下，眼睛含笑的看她的反应。
　　宁淮动了动唇，两只手向前伸去，嘴里无意识的哼哼。
　　“乖啊。”楚晴然连忙抱住了她，把人圈在怀里哄，“我就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宁淮窝在楚晴然怀里不动了，不知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楚晴然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宁淮重新放回枕头上，拉上帘子走了出去。
　　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了，声音很大，撞在叶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楚晴然放眼望去，看到了那个站在树下等她的人。
　　那人没举伞，头上带着斗笠，穿一身黑衣服。
　　就像是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一般。
　　“什么事？”楚晴然快步走到树前，接过那人递给她的斗笠带上了，“夕晴。”
　　“这么晚来找你定是有事的。”夕晴说着，冲楚晴然招了招手，那双灵动的眼睛中并无丝毫笑意，和白天所见完全不同，“跟我来。”
　　“好。”楚晴然没问去哪，只是低头应了一声，踩着脚下湿润的泥土和她一起向前走。
　　夕晴带她去了宁淮之前住过的地方，那间小屋子里。
　　自从那天宁淮在楚晴然那屋睡下之后她便再也没回来住过，屋子里面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夕晴点燃了一根蜡烛，将黑暗划破。
　　楚晴然借着烛光向里望，发现书架上面干干净净的。
　　“你又把谁关在里面了？”楚晴然轻声道，快步走上前去摸书架后面的机关。
　　夕晴没回答她，仰头示意她打开。
　　楚晴然叹了口气，抓着手里的机关有顺序的左右各拧了几下。
　　沉重的书架顿时一分为二，向扇门似的打开了。
　　在书架后面有一扇暗门。
　　“进去？”楚晴然挑眉。
　　“嗯。”夕晴点点头，摘下头上的斗笠，快步走到了楚晴然的身边。
　　二人没再交流，推开暗门下了台阶，来到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里。
　　刚进去的时候楚晴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合着一丝类似于排泄物的味道。
　　她知道夕晴定是又严刑拷打了谁，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
　　楚晴然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帕子来围在了鼻子上。
　　“你可真是娇气。”夕晴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便转过头来看她，嘴角微微勾着，“我的楚大小姐。”
　　楚晴然闻言笑了笑，懒得和她争执。
　　二人就这样一路往前走，终于走出了隧道，来到一个点着火把的屋子里。
　　在屋子中央绑着个人，衣服早就破掉了，只剩几块烂布合着血迹一块挂在身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楚晴然走上前去抬起那人的下巴端详，很面生，不曾见过。
　　“认识么？”夕晴在后面问她。
　　“不认识。”楚晴然摇摇头说，又开始上下打量那人的打扮。
　　“今天你和……”夕晴顿了顿，继续向下说，“你和宁淮在亭子里搂着亲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跟着你了。”
　　“你……”楚晴然干咳了一声，抬起胳膊撞了她一下，“你也看见了？”
　　“嗯。”夕晴点头，眉毛拧在一起，一脸不悦，“也早就猜到了。”
　　“从你给她抹我送的月季香膏时我就知道，早晚得有这么一天。”
　　楚晴然被她说的有些难堪，把视线转移到一边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在耳畔响彻。
　　“算了。”最后还是夕晴率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道明的情绪，“说正事吧。”
　　“好。”楚晴然连连点头，又把目光重新转了回来。
　　夕晴瞥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枚玉佩放在了楚晴然的手心上。
　　“你不认识他不要紧，这枚玉佩你肯定认识。”紧接着她说。
　　楚晴然闻言低头看去，顿时愣在了原地。
　　那枚玉佩……是属于她母亲的，上面甚至还刻着她母亲的名字，“余芷”两字。
　　“为什么？”楚晴然一动不动的盯着手心上的玉佩，眼底泛着一抹红，“我娘亲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他那儿？！”
　　“想知道么？”夕晴转过头来看她，眉目间一片晦暗。
　　“你说……”楚晴然艰难的开了口，嗓子哑的几乎不成样子。
　　“这块玉佩是你父亲给他的。”夕晴说，“是奖励他监视你们的报酬。”
　　“我和谁？！”楚晴然猛地抬起头问，眼睛红的像是要淌血。
　　“你和宁淮。”夕晴说着，突然勾着唇笑了起来，眼睛中带着满满的讽刺。
　　“从你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你的宁淮就已经不安全了。”夕晴说着，伸手抓住面前那人的脖子，手指逐渐用力，“眼前的这人就是个例子。”
　　那人被夕晴掐着，顿觉一阵窒息感袭来，禁闭的眼睛瞬间睁开，被绑着的身体来回扭动着，从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嗬嗬声。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夕晴不理会那人的反应，手指继续收紧，直到可以致命的程度，“你受的住么？”
　　“受的住！”楚晴然说着，从袖子里抽出短刀来直接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夕晴勾着唇笑了笑，将手从那人的脖子上收回来，擦了擦手心上的血迹。
　　“不管来多少人……”楚晴然看着她说，眼神发着狠，“也别想对宁淮做什么。”
　　“谁都不可以，是谁都不行。”


第十八章　
　　楚晴然抓着那块玉佩回去，心里烦躁的很。
　　她根本无法揣测楚延派人监视她和宁淮的理由，也无法接受他将娘亲的玉佩赏赐给别人的事。
　　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弄个明白，这件事必定和母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样打算着，她轻轻推开门进了屋，隔着门往里瞄了一眼。
　　里屋没有动静，估计宁淮还在睡着，没有发现自己不在身边的事实。
　　楚晴然叹了口气，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紧接着便开始脱身上带血的外衣。
　　衣服淋了雨，又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让人闻着难免觉得有些想吐。
　　楚晴然拧着眉头将衣服随手丢到了角落里，点着一把火把它慢慢烧了。
　　衣服上的血逐渐变成了褐色，上面雕刻着的花纹也变得四分五裂，最终融为灰烬，揉进泥土里。
　　楚晴然按了按眉心，起身准备回屋。
　　转过身去的时候，她从门框后面发现了宁淮的一小块衣角。
　　她快步走上前去抓，薅出一只正在偷看她的宁淮来。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偷看我啊？”楚晴然拉着宁淮的手把她圈在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问。
　　“我睡，睡醒的时候小，小姐就不见了。”宁淮的声音从她怀里飘出来，听上去莫名有些委屈，“我就想……着出来寻，寻你。”
　　“没事。”楚晴然听出了她的担心，便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