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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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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婢!”沈绥急切呼喊。
  张若菡仿若被雷霆击中,面前这个人一入她眼,她就觉浑身若火烧一般燃了起来。残存的理智霎时荡然无存。
  于是沈绥刚跑到张若菡面前,就被她猛然一把抱住,沈绥尚不及反应,张若菡的唇就递了上来,一下含住了沈绥的唇。沈绥震惊得瞪大双眼,就看到张若菡本来一双清丽的美眸眼下布满了血丝,满目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强烈的情/欲。张若菡却似乎还不满足,牙齿磨人般啃噬着沈绥,手臂乃至双腿,都在往她身上缠。
  沈绥从不知道莲婢也有这般大的气力,她极其费劲地脱离她的噬吻,她觉得莲婢好像要将她掰碎了吃下肚去。张若菡非常不满沈绥脱离了她的吻,她又要去吻她,沈绥急忙偏过头去,于是张若菡干脆吻上了她的脖颈,又开始啃噬她脖颈的皮肤,纤长的手指毫无章法地扯着她的衣襟,她领口几乎要被完全扯开了。沈绥周身的火都被她撩了起来,满面红霞,耳根红透。她红肿着双唇,气喘吁吁道:
  “莲婢,莲婢你等下,不要……不要在这……”
  可张若菡仿佛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两人正纠缠间,那一头李长雪似乎已然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欲念了,由于无涯拼了命地缠住他,他没有办法起身,大概是身下女性的身躯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欲念,他也顾不得是不是张若菡了,竟然开始撕扯起无涯的衣物,探头去亲吻无涯。
  无涯开始大声尖叫,沈绥见状,惊呼不好。她要上前去救无涯,可张若菡却死命缠着她。沈绥实在没有办法,事急从权,她只得一托张若菡臀部,带着她跑了起来,张若菡双腿缠在她腰间,紧紧搂着她,似乎片刻不能离开她。那场面,有一种诡异的滑稽感。
  沈绥赶上前,飞起一脚,精准地踢中了李长雪的左肩,这一脚大力,直把李长雪踢得身躯扬起,沈绥趁此机会腾出右手,握拳凸出指节,飞速在他晕穴之上狠狠一击,李长雪登时面色从赤红变作青紫,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绥打晕李长雪,再也顾不得其他,呼了一声:
  “无涯,快跟我走!”
  无涯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匆忙整理被扯乱了的衣衫。便见沈绥已然努力将缠在她身上的张若菡推开一丝距离,张若菡被沈绥推开,又缠了上来,沈绥趁此间隙,急忙一抄手,将张若菡打横抱起。沈绥想,至少要保留一点形象,若方才那个姿势,她真的没有办法迈步出去,因而她才如此费劲地调整了姿势。
  不出所料,张若菡被她打横抱起,双手立刻就缠上了她的脖颈,红唇不老实地亲吻着她,含她的耳垂,舔她的颊颐,一直掰她的头面,要她侧过头来与自己接吻。双腿还在难耐地摩挲着,在沈绥怀中很不老实地磨蹭。
  沈绥小腹火焰一阵阵地灼烧,这女人,她要吃了她。
  她大跨步向客院跑去。无涯急匆匆地跟在后面,就听沈绥在疾呼:
  “拿茶水,快去找颦娘,就说莲婢中了金醉坊春/药,让她用最快的速度调制解药!还有,等我们进了屋子,让人把住客院,不要任何人靠近我们的房间,在我们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来,尤其是张家人!”
  “喏!喏!”无涯忙应道,立刻去照办。
  这一路真可谓煎熬,张若菡一直在她怀中呢喃:
  “给我,我要……”那声线沙哑,无比诱惑,带给沈绥极度震撼的观感刺激。她呼吸都没办法喘匀了,脚步虚浮,一路踉跄。短短一段路,沈绥却觉得仿佛永远都不能跑到尽头。
  “不……不莲婢,不能在这里,等会儿就到了,等会儿我就给你……”
  “我要……赤糸……我要!”她扯着沈绥的衣襟。
  “嘘~嘘~,不要喊我赤糸,不要在这里喊。”
  “赤糸~~我要~~”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声百转千回、柔肠百结的呼唤。沈绥脚下一软,差一点没跌倒。
  幸亏客院这边人烟稀少,一路也没碰见什么人,否则瞧见这等场面,还不知会作何感想。
  当沈绥抱着张若菡跑进客院时,张若菡已经将她圆领袍领口的系带解开来了,她领口散开,内里的交领衬袍被她扯得散乱,裹胸布都露了出来。只是沈绥根本没办法腾出手来阻止她,只能衣衫不整地就这般抱着张若菡往屋内跑去。
  结果恰逢大嫂江氏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乍一瞧见如此难以形容的画面,一大两小呆愣当场。
  沈绥没有时间与江氏解释,抱着莲婢就往她们房间撞去。江氏看着领口散乱的沈绥,对她的胸口惊然一瞥,她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绥撞进屋中,费劲地用脚关上了门,甚至来不及反身扣上门栓,张若菡已经扯开了她自己的袍子,胸口春光乍现,她勾起身子,一下吮吸住了沈绥脖颈最敏感的地方,沈绥浑身一激荡,再也顾不得其他,拥着张若菡就往床榻上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足够长,已经到了不得不断的地步了,sorry,我不是故意的。【23333】
  放心,这一次虽然不会大书特写,但也不是天一黑就过去了,明天继续【doge】
  咳,天灵灵地灵灵,保佑这两章能顺利留存。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涯气喘吁吁地端着茶盏、拿着尚未被处理掉的包药粉的油纸跑到了药庐。万幸;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药庐外焦灼徘徊的忽陀和颦娘。
  茶盏里的茶水因为被打翻; 早已不剩多少; 但盏沿之上还残留着些许粉末。油纸包中也有少许的药粉; 那茶侍用了两包的量,无涯不知道哪一包有问题; 就全部都拿来了。
  忽陀一看无涯这般狼狈地奔过来,手中还拿着茶盏和油纸; 登时脑袋炸开; 极度不好的预感笼罩住他心神。
  “颦娘!呵…呼……”她深呼吸一下; 急切道,“三娘中了金醉坊春/药; 喝茶时不小心中的; 您快看看,尽快调制解药。”
  “好!”颦娘倒是显得很镇定,接过茶盏和油纸; 还问了一句:
  “娘子现在何处?”
  “和大郎在一起。”无涯回答。
  “那就好,先让她们行房; 这解药一时半会儿我也做不出来; 春/药只能行房来解。”颦娘道;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仿佛很是寻常,一点也不觉羞耻。
  无涯脸却红透了,她瞧见还傻愣在那里的忽陀,想起沈绥的吩咐,忙道:
  “忽陀!你快来帮忙; 找千羽门的兄弟,把守住客院,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这是大郎吩咐的。”
  “哦,好!”忽陀回过神来,甩开步子就往客院跑。无涯又不得不迈开步子去追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跑炸了。
  不巧的是,除了大郎和二郎,千羽门能主事的人一个都不在。呼延卓马今日一大早就带了以从云从雨为首的大部队出发,遵从沈绥的命令,主持侦查范阳四周的藏匿地点,千羽门正在寻找藏匿在山林间的高句丽残党与邪教分子。而玄微子则去拜访范阳最大的道馆——白云观去了,目的也是为了从教派人士那里打听一些关于邪教的消息。
  据蓝鸲说,二郎昨日晚间失眠,今日早间起身后很不舒服,没过多久就又躺下熟睡过去,眼下出了这种事,也不好意思去打搅她。
  等他们好不容易纠集了四五个千羽门的兄弟赶到客院门口,意外地看到李季兰正守在门口。
  “李道长?”忽陀气喘着,语带询问。
  李季兰微微一笑,解释道:“放心,张家大郎的娘子还有两个孩子,我已经送她们离开客院了。眼下客院中除了二郎君,没有别人。二郎君与大郎君房间隔得远,应当无碍。”
  “蓝鸲呢?”提到二郎,无涯忽然想起,问忽陀。
  “方才我们蹴鞠到半途,她就回客院了,说是要去照顾二郎。”忽陀道。他对蓝鸲有些怨气,这人也真是的,硬是拉着自己去蹴鞠,害得他疏忽之下犯下大错,自己却不玩了,反而回去了。
  “那个小姑娘的话,方才进去了,应当是守着二郎君去了。”李季兰回答。
  “如此,真是多谢李道长了。”忽陀忙施礼道。
  李季兰又是一笑:“无妨,举手之劳。只是今日之事,也着实是冤枉,听闻李九郎也中了招,我这便看看他去,或许我有办法可解。既然你们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先走一步。”
  李季兰告辞,转身远去。忽陀和无涯望着她仪态万方的背影,心念一致:
  李道长有什么办法可解李九郎之苦?等等……他们好像是五服以内的叔姪关系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肩,忽陀忙吩咐兄弟们守住院门。她和无涯则走进院中,打算亲自把守房门。
  然而当他们靠近房门口,两人异常同步地又一次赤红了面颊。
  这声音……太让人害羞了……
  忽陀和无涯相视一眼,沉默不语,如两尊红泥捏制的塑像般,伫立在房门口,恨不能此刻失去听觉。
  ……
  沈绥的左手已经无比的酸痛,几乎要抬不起来了。她气喘吁吁,仿若与劲敌在战场之上厮杀了三个多时辰一般疲惫。汗水顺着她光裸的脊背淌下,凤凰浴火的刺青蒙上了一层水光。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显然,身下的人症状并未完全得解。她勾着沈绥的脖子,迫使沈绥与她紧紧相贴,喉间溢散着折磨人的细碎泣音。她的手,难耐地抚摸过沈绥的后背,即便身中药物,神志不清,她依旧是那样的温柔缱绻,尤其偏爱沈绥的后背和右臂,总是去抚摸亲吻,疯狂爱着她的小凤凰,带着她遨游云端。
  方才她们经历了不知第几次的高潮,沈绥伏在她身上喘息。她微撑着身子,尽量不压着张若菡。而张若菡的手,却抓过沈绥的右手,开始解她手上的绷带。
  “莲婢……不可以……我右手受伤,有血,会感染的……”
  “求你……”她仿佛在哭泣,柔软又嗫嚅地乞求着,长发濡湿,粘在优美光洁的额颊之上。沈绥的心颤得厉害,她觉得自己也应当染了金醉坊,脑中一片混沌,理智可怜如一根将断未断的弦。她如何能拒绝她的要求。她看着莲婢一点一点拆开了她右手的绷带,并不去帮忙。待那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张若菡仿佛感受到了心疼,她轻轻凑上去亲吻她掌心的伤口,鲜血沾染上了她殷红的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
  她攥着沈绥的右手,缓缓往自己身下送。沈绥的心神被她高高吊起,脑海中仿佛有爆竹在炸响,眉心不断在跳。她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纠缠在一起,那纤白如莲瓣细蕊的手指染了几点鲜红,血液粘黏的触感,仿佛能在她们指尖拉出一丝稠密的血线。
  沈绥失去了痛觉,血液从手上流出她仿佛毫无所觉,她指尖在不住地颤抖,在身下人的推送之下,缓缓没入。有一种灵魂颤栗之感从她脊椎向上直冲脑海,指尖传来的温润之感,密密匝匝包裹着她的灵魂,黏腻地吸附着,她不由自主微微抽动一下,接着她听到了身下人极为悦耳的欢吟声。
  那将断未断的理智之弦彻底断了,她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指引,开启了一场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旅程。她仿佛能感受到血液从她的手指淌入爱人的体内,被她包裹吸入,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每一次颤动,每一次潮涌,大海一般卷着沈绥忽高忽低。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身下人的愉悦更胜方才她用左手时的那么长时间,即便她的动作并不猛烈。每一次律动,都会将她脑海中的欢愉堆积,直至突破零界点,她的身子直直僵挺,仿佛一瞬要闭过气去,无声地在沈绥怀中颤抖着。沈绥只觉得她的血液被她吸走了大半,连带着灵魂,全部融进了她的身体。她随着她颤栗,随着她攀过高峰,一瞬滑落而下。
  室内终于无声地安静了下来。
  榻上一双人儿,几乎是在到达顶点之后,就晕了过去。
  ***
  李瑾月携着徐玠、程昳走出大帐,望了望天色,已然不早了。
  身后,几名男子也随着走了出来,其中两人正是张氏父子。另有两名中年男子,均高大健壮、面色黝黑,虎目龙须,样貌雄壮威武,彼此也十分相似。年轻一点的是幽州节度使薛楚玉,薛仁贵第五子;年长一点的是现任幽州大都督薛楚珍,薛仁贵第四子。
  “公主,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开营,迎接拱月军入驻。”薛楚玉笑道。他虽是弟弟,但却是目前薛家的主事人,薛楚珍是个武夫,在谋略方面不及他的弟弟。
  “如此甚好,今日多谢薛大都督、薛节度款待,瑾月人生地不熟,往后还望二位多多提点。”
  “公主客气了,我等送公主出营。”
  一行人有说有笑,于卢龙军大营外分别,李瑾月带着徐玠、程昳跨上马,并张九龄、张拯,在暮色中离去。
  薛楚珍望着远去五个人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五郎,圣人派一个书生,一个女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薛楚玉笑了笑,道:
  “四哥不必担忧,做好咱们的事,早日打发了他们便是。”
  回去的路上,李瑾月与张九龄闲聊。
  “张先生此番来幽州,可还住得惯?”
  “甚好,多谢公主挂心。”
  “眼下是夏季,这里倒还舒适。若入了冬,怕张先生会不习惯。”
  “确实啊,我年纪也大了,这么些年一直待在南方,到过最北的地方,也不过洛阳。不过也无妨,经年奔波之人,总会习惯的。”张九龄感叹道。
  “只怕是,让人不好过的不只是天气,还有人心啊。”李瑾月意有所指。
  张九龄未动声色,只是叹息一声,不作答。
  李瑾月瞧他一眼,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待回了李府,李瑾月脚步匆匆,带着徐玠与程昳往客院而去。张九龄与张拯倒是不急,路上撞见了李三郎,张九龄父子俩被拉去饮酒了,本来还要邀请李瑾月,李瑾月婉拒推掉。
  “张先生,对我不是很放心啊。”李瑾月面带笑容,大步行走在廊道间,腰间的大剑咔咔作响。衣袂翩翩,倒是显得意气风发。
  “张九龄乃直臣,但他浸淫官场这许多年,也是相当敏锐的,他显然知道公主您与储君之位关系太大。”徐玠跟在她身后笑道。
  “他是直臣,所以圣人对他放心。可直臣是没有用的,在眼下的官场,不站队,便是无人理睬的结果。他会被调到这漠北来,可不是因为如此?”程昳不屑道。
  “阿昳说的有道理,不过,直臣也是让人欣赏的,他可以说是完全效忠于当朝,待到换代,怕是落得个贬官的下场都是轻的。直臣不站队,可其实还是选择站在了圣人身边。官场上,何人能高洁到一尘不染。张氏父子,有理想,但太过理想。”徐玠摇头道。
  李瑾月只是笑,她心中在想,若是张九龄知道自己女婿已经成了晋国公主最重要的幕僚,他会作何感想。张九龄,你女儿结了这门亲,你不站队,也得站队了。
  她心中充满着谑意,一路快速来到客院。绕过廊道时,远远见到客院门口围着一堆人。她奇怪,走上前去,才看清,几乎眼下所有住在客院的客人们都在门口,不知在作何。沈缙、蓝鸲、杨玉环,张拯的妻子江氏和他们的两个孩子,还有几个千羽门的兄弟。
  “出什么事了?”李瑾月抓住杨玉环的手臂,问她。
  杨玉环回头一见到她,莫名其妙脸就红起来了。李瑾月有些莫名,又问了一声:
  “玉环?”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用过午食,下午出门逛了逛范阳城,回来后就被拦在门口,说是眼下客院有紧急事态,不能进去。”
  “什么紧急事态?”她更加奇怪了,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沈缙。沈缙似乎不大好意思开口,只是摇头,她又问蓝鸲,蓝鸲也不愿开口。
  她想进客院,可千羽门的兄弟客气又很坚持地将她拦在门外。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是缄口不言。
  李瑾月很是憋闷,难道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吗?
  倒是江氏开口了,她面色有些古怪:
  “是小姑姑和姑爷,他们……出了点状况……”江氏也说不出口。
  “让开!我要进去。”李瑾月一听就急了,推搡着把门的千羽门弟兄,要闯进去。那两人有门主命令在身,也是坚持不让进,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
  李瑾月正要发怒,忽闻身后传来一声:
  “唉,让让,汤药来了,当心烫着。”众人回首,便见伊颦提着一个罐子,匆匆而来。
  她这一来,径直就进了院子,也没人拦着她,李瑾月气不打一处来,但伊颦显然有些威望,她走进去后,回身对千羽门的弟兄道:
  “让公主和二郎、蓝鸲进来罢,应该没事了。放心,大郎那有我。”
  那两个千羽门的弟兄才松了口气,将李瑾月、沈缙和蓝鸲放了进去。
  李瑾月偷偷摸摸拽了拽沈缙:
  “到底出什么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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