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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子介没说话，把手上东西推到她面前，“你自己换吧。”
　　电视机连的是葛子介的笔记本，屏幕正打开的一个文件夹里面存了好几排的视频，似乎都是AW公司艺人的舞台表演。
　　“唐棠存的，我偶尔会看。”葛子介在一旁解释。
　　安璟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少见AW的艺人划水了，连总监都下场亲自监督，要是被抓住那还得了。
　　挑了个进度条比较长的点开，因为里面是自己不太熟悉的前辈，安璟看了一会儿，开始掏出手机刷评论。
　　今天晚上舞台结束之后，她就发现微博右上角变成了999＋，私信和评论的数量数字瞬间翻倍，既然现在坐着没事，她干脆看看好了。
　　葛子介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在她头发上摸着，因为漂染过太多次，摸起来没有以前顺很容易打结，不过揉开了头发还是软的，抓在手心里手感良好。
　　“在看什么。”葛子介见安璟有一会儿没说话，把身子往她那移了移。
　　“评论。”安璟把手机往她前面放。
　　昨晚按照许白的指示，她们每个人都发了一条出道预告的自拍，现在这条微博底下评论已经过万了。
　　“嗯。”葛子介脸凑到安璟边上，和她一起看，明明安璟房间的沐浴露也是她准备的，和自己的是同款，可她身上的味道闻着就是不一样，这么想着，她干脆把下巴往安璟肩膀上一靠，彻底不用力了。
　　安璟往下滑的手指停了一下，被葛子介提醒一句才又开始看。
　　不得不说，有的评论真的是……不堪入目。
　　‘奶璟！看我看我，来给妈妈亲一口！’
　　‘楼上的别想了，这女人是我的了。’这条评论还附了图片，是AXSY的专辑，她专门放大了安璟的脸还p了个大爱心。
　　‘我我我我，我就不一样了，身娇体软好推到，主舞大人上我！’
　　安璟停下，点进这人的头像，居然是个男生……
　　“你喜欢这种？”葛子介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沉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照着那条评论念：“身娇体软好推到的？”
　　“不不不！不是！”安璟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似的。
　　“哦？”葛子介挑起一边的眉，定定看她。
　　安璟心里没底，只好低低说道：“我真的没有喜欢这种……”
　　“那你喜欢哪种。”
　　安璟飞快看葛子介一眼，捕捉到她眼底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笑意，知道她又在捉弄自己。
　　明明上次还用那么笃定的语气说过，自己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就是喜欢她，现在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来问。
　　这个人实在太狡猾了……
　　“又脸红了？主舞大人。”
　　听见葛子介对自己的称呼，安璟脸上一烧，这次连耳朵根都红透了，靠在她肩头的葛子介却十分乐得见到她这样的反应，刻意压低了声音，轻笑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不那啥…（咳）…是老葛她手还没好


第45章　
　　安璟怎么可能回答；　一下站起来；　埋头收拾碗筷快步离开；　“我要睡觉了。”
　　第一次被反抗的葛子介也不恼，摆出游刃有余的姿态；　单手撑在脑侧看安璟火急火燎离去的模样，只觉得她可爱的紧。
　　出道之后；　AXSY到不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的训练；　因为开始跑行程了。
　　“安璟，策划案总监已经通过了，以后你就按自己原本的样子面对镜头就行。”许白坐在车上也依旧关注于平板上的数据；　“我看网友好像更吃反差萌那套，音源榜的成绩也比想象中上升的快。”
　　“诶，许姐。”宋梵扒到她后座；　“要是我们拿一位了，我能吃顿炸鸡吗；　最近频繁上舞台我连三餐都没敢正经吃；　怕显肚子。”
　　许白斜她一眼，“你见过我们公司哪个团体没拿过一位的，就这点小条件还好意思拿出来和我谈条件？”
　　“那两个月！”宋梵伸出两根手指；　“我们要是两个月就拿了一位；　你请我们全部人吃一顿大餐。”
　　“一个月。”许白头也不抬，对半砍掉。
　　“别啊！”宋梵给她揉揉肩膀，“许姐你最好了，就通融通融一个半月也行啊。”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许白排开她的手；　又砍了一截，“二十天，你再多说一句话少一天。”
　　宋梵立马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手势。
　　席戈拍拍她的肩膀，“女粉多的话，专辑销量应该不用愁，网上mv的点击量也在逐步增加，才两天已经快追上YSY一半了，要是综艺做得好，不出意外，也没撞上大势男团的话，二十天可以拿。”
　　“这你都知道。”宋梵眨眨眼，“你是看许姐计划书了吗。”
　　“人只是脑子比你好使。”叶闵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安璟在一旁没插话，嘴里却偷偷闷着笑。
　　宋梵一眼就注意到她身上，“安璟，听见没，你和林菀楚比舞可千万不能输啊。”
　　那边的节目策划已经下来了，会准备专门的比拼环节，两个团都是四个人，就着相对应的担当进行比拼。
　　俩主舞比的是即兴舞蹈。
　　“嗯。”安璟点点头。
　　许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听到这，脸上的表情捉摸不清，要是真的只按实力来比，她绝对有信心安璟不会输，怕就怕MK那边仗着和主持人那点关系，背地里搞小动作。
　　录制节目当天，AXSY去的很早，节目组很有眼力见地给两个女团安排了隔得比较远的休息室，免得他们还没上台就掐起架来。
　　安璟其实有些紧张，化妆师给画个眼影的功夫，她手心已经完全汗湿。
　　但她清楚紧张最容易影响随场发挥，便一直深呼吸来调解。
　　“紧张？”席戈早她一步化好妆，正侧着脑袋折腾左耳的耳环。
　　安璟看着她的动作，因为自己没有耳洞，一直用的耳夹，被夹得肉疼了，有时候也会开始羡慕她们有耳洞的人。
　　“有点。”她没掩饰。
　　“这块不是你的强项吗，用不着太担心。”席戈拍拍她，“不过确实要有准备才行，你想个必杀技好了，像上回扯领带那样。”
　　“上回……那是意外。”安璟就是不习惯脖子被领带束缚的感觉，跳着跳着手自然而然就勾上去了。
　　“那就再来个意外。”席戈笑得让人很有安全感，“你都赢过她一次了，还怕什么。”
　　安璟腼腆地笑笑，垂下眼，上次那根本就不算正面对抗，和这次还真不能比，不过席戈能来安慰自己，她心里还是挺暖的，“谢谢。”
　　上场前，安璟拿出手机要关静音，却发现了一条未读信息。
　　‘加油。’
　　明明只有最简单的两个字，安璟却如释重负，心头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松开几分，留出一丝透气的空隙。
　　“安璟，愣着干嘛，上台了。”前面许白在催促。
　　“来了。”
　　正坐在办公室开会的葛子介掏出手机，界面上的回复是个表情包，一只瞪圆了眼的猫，配字‘乖巧’，她越看越觉得这奶萌奶萌的猫和安璟相似，笑着收起手机，抬起眼看到周围一圈，瞪大了眼满是惊讶表情的下属。
　　葛子介迅速收起脸上的笑，清清嗓音，正色道：“继续。”
　　部门负责人接着开始念报告书，其他人一边装作认真听的样子，心里活动却极为丰富。
　　‘刚才他们总监是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了吧？’
　　‘那笑怎么还怎么看怎么……宠溺？是这么形容的没错吧！’
　　‘等等！他们总监刚才是在开会的时候一边开小差一边笑吗！’
　　更罕见的是今天的会议在预计时间前半小时就结束了，葛子介只让几个负责人做了简短的汇报，便结束会议，迅速回到自己办公室。
　　修长的身影端坐在办公桌前，左手边是一叠文件，正前方竖着四四方方的大屏电脑，它的主人端坐着，面上表情一丝不苟，垂在右耳的头发被撩到耳后，那之中塞着一只蓝牙耳机，双眼紧盯着屏幕，要不是唐棠趁送咖啡的功夫进去看见过屏幕上的内容，还以为葛子介这会儿正在进行一场严肃的视频会议呢。
　　“今天节目有幸邀请到两个极受欢迎的新人女团，YSY和AXSY！”主持人的声音有些做作，五官挤在一起变作一个夸张的笑容。
　　葛子介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台下的观众似乎很吃这套，掌声给的热烈。
　　节目是录播，原本是只有去现场的人，才能第一时间预览两团斗争的场面，葛子介动了点手段才得到现场转播的权限。
　　如果不是今天实在抽不开身，她更愿意亲自去现场看。
　　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镜头转到一个浅色头发的女孩脸上，她似乎在努力让自己不要紧张，白嫩的脸蛋绷得很紧，尽力不露出慌张的表情，但手上紧握麦克风到指节发白的动作，却狠狠出卖她内心的情绪。
　　底下似乎有专门冲安璟买门票来看的观众，见她这样，高声喊了一句，那声音绝对的高昂，直接闯入前排的收音设备里，“奶璟不怕！妈妈爱你！”
　　镜头里的女孩一下笑开，漂亮的眼眯起来，面上腼腆又羞涩，对于这样的称呼有些不能适应。
　　“我叫安璟，在团内担当主舞的位置，请大家多多关照。”安璟的声音透过话筒的转播，显得音色更为清澈，倒也耐听。
　　这一串话说的总算是比之前那次在待机室的采访顺溜。
　　葛子介紧捏的手掌松开几分，暗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紧张起来。
　　挨个了解完几个人大概的兴趣爱好之后，主持人开始进下一个流程：“想必大家都很想看我们几位新人偶像表演才艺吧，但是节目组为了增加刺激性，准备了特别的比拼环节，让我们来看看比赛规则吧。”
　　“我们会在现场随机抽取二十位观众，对双方的比赛进行投票，这二十位观众将由我们八位成员亲手抽取。”
　　原本观众是要用电脑抽取的，但许白担心这样出来的号码都是节目组内定好的，投票结果会对AXSY不易，私底下说服了导演换成抽签的方式。
　　“四对选手，四场比赛，等所有表演结束后，观众可以进行投票。”主持人念完规则退到一边，把舞台留给几人。
　　得知是对决题目是随机舞蹈的林菀楚，脸上不见紧张，下巴微抬，抱着手臂显得很自信。
　　主持人问了一句谁先来，她马上举起手。
　　“怎么说也是前辈，这点风度还是要有的。”
　　安璟退后到一边的座位上，和其他人一起做观赏状。
　　节目组一共换了三次音乐，每一次的衔接处林菀楚都能不停顿的踩点，做动作很流畅，看起来一点都不犹豫。
　　“她是不是提前知道会放什么音乐，练习过。”叶闵皱眉，“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在下一段音乐出来之前就做好踩点动作。”
　　她倒不是因为双方敌对的立场才做出这样的猜疑，实在是林菀楚表现的比预料的要好太多。
　　这话说出去，三人都将目光转向安璟，却见她脸上反而没了方才的紧张，皱起的眉眼舒展开。
　　安璟意识到几人的目光，反而转过来安慰她们，“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就提前认输，这主舞的位置我也担当不起。”
　　以她的性子，紧张归紧张，但绝不允许自己出让人失望的事情。
　　小时候母亲爱画，她就努力去学，就算没有天赋只靠后天的勤奋补拙，依旧得到身为名画家的母亲称赞。
　　那么现在，就算只是为了葛子介一句加油，安璟也不可能让自己未上战场就先乱了阵脚。
　　坐在办公椅前的葛子介显然也注意到这不寻常的一点，林菀楚在AW这么久，是她亲自选进AXSY的候补，实力底子摸得一清二楚。
　　随机舞蹈一直不是她的强项，只会按照模板做动作的机器人——这是葛子介在最后一次评价给林菀楚的评语。
　　食指在一旁的座机上轻敲，“唐棠，给许白打个电话。”
　　唐棠连忙按号码准备转播，结果里面的人话头一转，“算了，直接打给他们导演。”
　　“这会儿在录制，他可能不好接电话。”唐棠迟疑一下。
　　“嗯。”葛子介应了一声，语气不变，“打三次，没接你直接联系局长，就说万屿去不了下周的访谈了。”
　　赤裸裸的威胁。


第46章　
　　“他要是问为什么；　就说我们也很难做。”后半句是导演之前用来推脱的说辞；　唐棠知道；　葛子介这是记上仇了。
　　“好，我马上去打。”唐棠动作迅速；　导演也没用到三次机会，第二次就接通。
　　他憋着气拿起手机看一眼；　刚想脱出口的脏话立马憋了回去。
　　台上林菀楚刚表演好；　主持人正要cue安璟出来，就见导演冲自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他愣了愣，节目组向来的习惯是做好一个活动环节才会中途休息；　台上这才比到一半，正常来说不会叫停。
　　但导演的指示他不会违抗，只好借机插波广告告诉现场的观众要暂停一会儿。
　　这还不算；　一旁的许白突然到台子侧面冲安璟招招手。
　　“许姐。”安璟和她一起走到后台，不明所以。
　　许白递给她一只手机；　“总监找你。”
　　安璟的手机上台前交给许白了；　她看了一眼，拿过来，“喂；　总监？”
　　“有信心赢吗？”对面的人声调沉稳；　似乎打断整场录制，真的只是为了一句简单的问候。
　　安璟先看了眼许白，又看了眼身后，台上的主持人和队友都探着头往这边看；　观众席前排还有个超大的led灯牌写了她的名字，晃来晃去很是显眼。
　　“有的。”安璟语气平平，一点不见紧张的模样。
　　安璟从小到大就没为考核比赛之类的事情紧张焦虑过，她觉得那都是准备不足的人才会有的心态，她不一样，她准备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久到连她这样不争不抢的性子，也开始有了强烈的表现欲望。
　　“我能赢她。”
　　安璟刚才一直在观察林菀楚，她确实动作做的很流畅，踩点也很准，但一整段舞蹈下来难有爆点，很多动作都没什么新意。
　　用她的话来说是“老土”，用葛子介的话来説就更简单直白，一个字就行——弱。
　　“好。”葛子介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要沉，吐字十分有力度，“我信你。”
　　电话结束，安璟那颗还有点悬空的心脏终于彻彻底底安稳下来。
　　被人信任，而且是被葛子介信任的感觉，让她充盈的四肢轻飘，感觉实在太好了。
　　“好，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台下的观众们都久等了吧，马上就到AXSY主舞安璟的时间。”
　　舞台清场，只留下中间一个光圈，安璟从边上的座位席拖了把凳子走到中间。
　　以她的经验来算，这种随即舞蹈导播绝对不会放弃“性感”这个亘古不变的命题，所以一会儿的三段音乐里绝对会有一段的风格能被她压上，这椅子用来做道具能增加不少相应属性。
　　音乐的开头响起，导播简直就是和安璟心有灵犀，欲扬先抑的前奏，安璟一听就听出来是她当初在葛子介办公室时跳的那段。
　　这舞她照原版练得熟的不能再透，但这次她想来点不一样的。
　　配合第一个重拍甩开头发，长发在空中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又回到肩上，她仰头，手掌贴着颈侧向下扯了一下领口，仅仅一个预备动作，却十足的有范，虽然这次没有领带，但熟悉的感觉还是让台下看过那动图的观众发了狂。
　　“啊啊啊啊啊！性感主舞在线索命，我有的是钱，来索我啊！”
　　“奶璟！妈妈不允许你勾引别人！”
　　安璟实在是太喜欢这种在舞台上与观众互动的状态了，一声声应援听在耳朵里，变作兴奋的力量漫游全身，她用手撩了一下头发，下巴微抬，嘴角带上一抹笑。
　　笑容很浅，却迷了此时坐在屏幕前的葛子介的眼，她也跟着勾勾嘴角，目光专注于屏幕上那人的一举一动。
　　接着一段快拍，安璟跳上了椅子，细长的腿往两旁分开，上身往前扑，再一次探起头来的时候，左手勾着衬衣的下摆，所有人屏住呼吸，随着一寸寸露出的雪白肌肤而睁大眼，那纤长的手却在掀到肚脐眼的位置就此停下，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跟着那手去，移到安璟的脸上，一下失了神。
　　此时台上的安璟哪还有平时呆愣的样子，一双含秋水的眸看上一眼就要把人的魂勾了去，化妆师精心准备的异色美瞳为她增添一丝神秘的魅惑。
　　“安璟！安璟！安璟！”台下不管男粉女粉吼成一团，手上的应援棒差点要甩出来，个个喊得脸红脖子粗。
　　与之对比的，葛子介的表情就没刚才那么好看了，手指重重在桌面上点了两下。
　　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些勾引人的招数？
　　想着，她瞥到办公室一侧的门上，才想起似乎安璟第一次来AW的时候，也是在里面那么“勾引”自己的。
　　安璟的舞台效果实在太过火热，台下观众的反应与之前产生明显对比，林菀楚在一旁坐着，脸都青了。
　　而作为MK的代表来现场‘监督’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