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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裁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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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亭筠笑一声,“阿适你是学傻了吗?”
  许适:“……你又嫌弃我!”
  “你看看时间。”顿了一下,毫不意外听见对方的惊呼:“妈耶!八点了!”
  周亭筠走出宿舍区,分辨了一下方向,选定一条近路,“不然呢。”
  “啊,时间过得这么快吗。”许适拖长调子,“今天又看不完书了。”
  周亭筠突然有些好奇,“你在看什么书?听你这话怎么感觉你在图书馆待很久了。”
  许适算了算日子,“貌似是雅思考完之后,唔,还是近代史相关,我最近……”许适忽然不正常地停下话头,好像不是很想说接下来的话。
  周亭筠多追问了一句,许适犹豫几下,她最周亭筠向来有求必应,周亭筠问,她就说。
  周亭筠自己也察觉到了,她刚想打断对方再随意说些话题岔开这个小插曲,但许适已经开口,周亭筠注意到话中的内容,她放弃上一个念头转而静静听许适说。
  “我最近忽然有了一个新主意,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要写出它来有点费劲,所以我在尽我所能搜集资料。”
  周亭筠明了,“你要写新文了?”
  “还只是一个想法,我在犹豫。”
  周亭筠注意到她话中留有余地,“怎么说?”
  “我在尝试着现在动笔,因为留在以后可能会丢掉现在的一些灵气,但是说了我经验不足……”她顿一下,呼出一口气,“我现在有一条捷径可走,呃,我把它叫做共情,我想要试试深度体验派的方法。”
  周亭筠在谈起写作相关并不似许适那样专业,但艺术都有共同点,电影、绘画、小说……实际上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描述手法。周亭筠听过“共情”,起初用于心理学,后来被指代演技体验派。
  心理咨询师通常使用共情来设身处地理解患者,但前提是受过专业的系统性学习,但许适没有。周亭筠皱眉,脚下步子陡然加快,“这样没危险吗?资深体验派演员也有陷在角色中出不来的一天。许适,这不是闹着玩的。”
  许适笑了一声,大抵是想让周亭筠放心,她话说声音有些滑稽:“噗嗤,你以为我是谁啊,我人生拢共才二十年,怎么可能有那么丰富的经历,放心啦,我有把握的,再说我也不可能做到真正入戏,我阅历不够,入不了的。”
  “你自己把握?你怎么自己把握?”
  许适摸摸鼻尖,“呃,我的意识是我只是把我自己代入一下,我没找到合适的词,因此拿共情代替一下……”
  周亭筠停下步子,稍微调整一下呼吸就又恢复正常,她抬头,“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就在你身后。”
  空寂的楼道内有回声,许适感觉到不对,猛然回头,周亭筠就站在阶梯之下,正仰头看她。
  许适脸上浮现出不可抑制的笑意,她挂掉电话将手机攥在手中,快速地几步跑下楼梯,周亭筠张开怀抱,许适扑进来。
  “你怎么来了?”许适的声音听上去嗡里嗡气,她把脸扬起来,眼睛亮亮的,“来看我?”
  “你不来找我,我就只能来找你咯。”周亭筠笑着回搂住她,“惊不惊喜?”
  许适不答,重新把脸埋进她衣服里,今天天热,周亭筠穿得薄,只一件衬衫,领口那枚扣子还松着。
  许适的呼吸有几分透过衣服跟她的肌肤接触,温度很快被同化掉,她的脸稍微蹭了蹭,周亭筠敏锐地察觉到:“怎么了?”
  许适撒娇一般,“你刚才说你就在我身后。”她重新把脸扬起来,手上也松开,退出这个怀抱。周亭筠不明所以,跟着她松开手,许适往后退了一步,两人拉开些距离,是正常交流的距离。
  “你记得我之前做的梦吗?就是你跟简廉结婚的。”
  周亭筠迟疑些许,轻轻点一下头。许适说:“其实梦里你还有一句话,对我说的……”
  周亭筠不住打断她:“既然是在梦里,那你就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同样,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
  许适顿一下,坚持说下去:“梦里的你跟我说,你不会停下你的脚步。”
  周亭筠愣住了。接着见许适笑着耸耸肩,轻松道:“是你会说的话,是不是?”
  周亭筠深吸一口气,“阿适,你想谈谈吗?”
  “现在?”
  “现在。”
  许适想了一下,“我去把书还了,稍等。”她说完就两步并做一步往楼上跑,好像生怕慢一步周亭筠就会撵上来一样,周亭筠为自己奇怪的念头发笑,很快忘掉它。
  许适重新回到先前的位置上,桌上摞着几本大部头,摊开的事一本近代史相关资料,她记下页数,把这本连同其它的都放回同一个书架上。
  重新跑回来时周亭筠还在原地等她。
  许适把书包往肩上一甩,“走吧。”
  两人慢慢走,出了图书馆,都没有明确标路线,就随意找了一条幽静的小路,两个人边走边说话,声音都很小,路人见了只当是她们在聊些女生之间的话题。
  周亭筠说:“你可能一直都不明白我怎么会喜欢你,或者换句话,你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就接受你了。其实我也不明白,阿适,爱情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心动就在一瞬间,当你明确地意识到时,你就已经沦陷了。我也想过我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你,老实说在跟你告白前我想了很久,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被你感动,以及回想我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有了心动的迹象。”
  周亭筠掏出手机点开相册,许适看见她输入了一串密码,但是密码是什么她不知道,周亭筠输入第一个密码时她就偏开了头。
  “不用转头,密码是你生日,连同我的开机锁也是。”许适瞪大眼睛,周亭筠把手机递给她,示意她看。
  那上面有近百张照片,许适点开第一张,是她穿着厚厚的在吃糖葫芦;下一张,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她抱着一罐可乐仰头喝;下一张,她几乎每周都要去的帛大人文学院主楼下,她站在“但开风气不为师”前拍照,周亭筠在她身后拍她的背影……近百张,每一张都是她,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
  “我一直想了很久,也确定了很久,阿适,我岁数日长,要思考的事就越多,我得确定你的爱是哪种爱,我得确定我能不能对你负责,我看见了你的努力,也有想过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而让你过早地长大……”
  “所以你一直在观察我,确认我的感情,也在拷问你自己。”
  “对。”
  许适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声音有些发抖,“你知道你有愧疚,所以一直由着我尽量满足我,我复读寒假那一年在你家的时候,你喝醉了,我把你送进房里,我……我抱你了,跟你说了很多话……”她吸吸鼻子,“其实你没醉对不对?我问过须檀了,米酒对你来说就像饮料一样……你知道你清醒的时候我不敢,所以你就装醉,你由着我抱你,由着我跟你接触……”
  许适说到这里急促地吸一下气,像是哭泣时的抽噎一样,“要是那时候我没有克制住,真的吻下去呢?”
  周亭筠抹出些温柔的笑意来,“我有想过。”
  许适低下头飞快地抹一下眼睛,周亭筠移了视线就当做没看见,“后来你来了帛大,我和你的接触从网上转为现实,阿适,我曾经跟你说过人在大学的成长是很快的,你来到大学后会发现曾经的生活跟大学的丰富比起来几乎不值一提,你跟我说过你生活的环境,所以我一直觉得大学对你来说就像是重新认知的开始。你在帛大的生活跟我想象的一样,你有了新的朋友,听过全世界各个领域精英的讲座,你有了比以前更加丰富完善的资源,在它们面前,象征着曾经的我对你而言几乎不值一提。”
  许适疯狂地摇头,她动了动唇要开口,被周亭筠微笑着打断,“听我说完好吗?”
  许适点点头,她安静下来。
  周亭筠继续说:“其实真正让我看清的是你的那本《醒黄粱》,你跟我说过作家的文字都是很清晰地表达了他们的思维观点和潜意识想法的,话从你口出,就代表着你这么认为,我从你的笔下看见了你的感情,自始至终从一而终。”
  周亭筠突然自嘲一般地笑起来:“其实你一直都是清醒的那一个,自作聪明的是我,我想得太多,我以为你看不明白,我才是最笨的笨蛋……”
  许适抱住了她,周亭筠的身子僵了一下,她的双手悬在空中一时没有搁置的地方,周亭筠的话还没说完,但她唇张了半天,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阿适……”
  许适把头埋在她怀中,近距离下周亭筠听见她有一点哭腔,“你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周亭筠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抬头看一眼路过的人,还是选择低下头来,“路人都看着呢,明天你要上校内头条了。”
  “他们又不认识我,鬼知道我是谁啊。”
  周亭筠笑了一声,“阿适,我曾经的老师也看着呢。”
  “你骗人。”
  “你抬头看一眼,他过来了,唔,他当年教我历史选修的。”
  许适猛地抬头向后看,有一老人迟疑着走过来,许适突然往后跳了一步,惊慌下对上周亭筠带笑的眼睛,“看,我没骗你吧?”
  “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看见的。”
  许适怒瞪之,周亭筠好脾气地报以微笑。话语间老人已经走到她们面前,犹豫地问:“周……”
  “……亭筠。”周亭筠微笑着接上自己的名字,“老师您身子还好吗?”
  “好,好。”对方中气十足地说:“毕业这么多年,你跟以前可是一点没变。”
  “老师您也是,身子骨还跟以前一样硬朗。”
  老人哈哈一笑,“你今天怎么来了?来看校庆?那你可来早了,校庆明天才开始。”
  “是来找学妹的,我跟她约好一起吃饭,明天同参加校庆。”
  周亭筠一说,老人才看见旁边的许适,他年纪大了,记忆力可不差,看一眼就认出来,“是历史学院的许适同学是吧?”
  许适赶紧鞠躬,“教授好!”
  老教授拍拍她的肩,跟周亭筠说:“这位小同学是去年的新生,对历史很有天赋,自己也努力,见解老道熟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周亭筠点头符合道:“她一直是这样的,在学校承蒙您照顾了。”
  老教授忽然明白过来:“你们认识?原来是这样,亭筠你前面说的学妹就是她是吧?”他笑起来:“也好,也好,都是帛大人,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
  老教授走后,许适才捂着脸唉声道:“怎么办,我脸都丢光了!”
  周亭筠憋着笑,“没事,他老花眼,远远看不见你在哭的。”
  许适:“谁说我哭了?”
  周亭筠:“好好好,是我看错了,我道歉,你没哭,行了吧?”
  许适摸了摸下巴,“那你要有点诚意,我要歉礼。”
  周亭筠笑着摇头,“好,依你。”
  许适得了承诺,嘻嘻笑起来。
  周亭筠问:“你想要什么?”
  “唔,私奔吧。”
  “嗯?”
  “喏,你看,你不久前还被挂了,我今天又在教授面前丢脸,我们两个简直难姐难妹组合,所以这人间这么苦,我们不如私奔了算了,把这些幺蛾子都丢给别人去,我俩找一地儿潇洒快活。”
  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周亭筠笑着深深看一眼许适,许适眼中明光流转,好似阳光碎片都落进了她眼中。
  周亭筠年轻时坚守牛鬼神蛇都不信的唯物主义,现在在世上多活了几年,看人看事都渐渐有了定数。相由心生。她想许适便是最好的证明。
  “好不好呀?”追了她那么多年的女孩软着语调冲她撒娇,眉目间均是无辜之气,身体略往前探一下,却克敛着离她尚余一些距离。
  周亭筠第一次见她时,对方还是个眉眼稚嫩的小孩儿,倔的要命,一追就是这么多年,拢共才刚过二十岁,那么多大好年华就唯独吊死在自己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有点良心的都得依她,何况这是自己最终选择接受的人。
  周亭筠探手将许适耳边的散发捋过去,弯着眉,眼带笑,语态轻柔。
  “好,我们私奔。”


第72章 番外1
  很多时候许适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她在上学期间——准确来说应该是她还在西北读高中以及此前的所有人生内; 曾听别人跟她说“社会就像一台运行精准的机器,而人类就是一粒零件只有所有零件都完好时; 机器才可运行”,只是不久后她便又读到了另一句话:“世界是一架手摇风琴; 由上帝亲自摇它; 而我们不过是跟着曲子跳舞。”
  当然一直到现在; 许适已经记不太清这两句的原话了,不过即使如此; 在她记忆里她是为了这两句话困扰过许久的。
  两句话的内容截然相反,一个是积极向上,一个是低迷消沉,一个是高昂激烈; 一个是无奈讽刺。
  很多时候许适不知道她的生命由谁操纵。
  周亭筠问她:“你想跟我谈谈吗?”
  许适犹豫半响; 还是摇摇头; 眼中带歉意地看对方,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周亭筠不强求; 很奇怪的是她一直都是两人之间占主动权的那一方,但是几乎每一次的最终决定都是由许适在做。
  有时候许适也很困惑她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
  周亭筠的神色看不出是被拒后的不满还是毫不意外; 她只是平淡却依旧温柔地问:“那你想去找答案吗?”
  许适又在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找,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次间接性抽风究竟有什么意义。人从哪里来,又往何处去; 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应该做什么……这是哲学家才会考虑的事; 既使是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今天; 思考这些问题除了能在哲学系考试中不挂科外,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实质作用。
  许适研究历史,不研究哲学。
  她在向更好的生活努力奋斗,但归根结底她也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有无数的烦恼与乐趣,只是很少包含哲学。
  周亭筠继续说:“你可以在一个月后的暑假去,你今年暑假没什么大计划是吗?”
  这个问题不包括在她那稀奇古怪的想法中,许适没有犹豫地点头。
  周亭筠又问:“那你想去吗?”她看出许适一直在犹豫,便很快补上一句:“我今年也没有什么大计划,我觉得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
  好吧,这一次许适的犹豫时间更长了。
  她一直不表态,周亭筠并不催她。周亭筠好像总有无限的耐心包容她的所有缺点,在不说话这一点上,连许妈妈都不能接受——她觉得所有事都是建立在沟通之上的,你可以反对可以抗议,但这些必须要亲口说出来,别人才会懂。
  周亭筠是唯一一个非常非常耐心地等待答案的人——在漫长而又令人焦急的等待中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等到。
  许适紧张地吞咽一下,好半天才说第一句话:“我不知道。”
  周亭筠一时没接话,许适在猜想对方是不是还没能将她的回答跟前面很多问句中的某一句对应起来。
  实际上这句是所有问句的统一回答。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寻找答案,她不知道答案是否有意义,她不知道该不该跟周亭筠一起去。
  在她的成长历程中她曾有无数的、即兴而来的想法,大多数都稀奇古怪毫无逻辑,最近的那一个是她在大二时与作品共情太深差点去看心理医生——那算得上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因为它还牵扯了周亭筠,她让对方担心了,还跟对方有过争吵,她的固执己见令对方伤心很久,就像是叛逆期的小孩一样不负责任。
  她不确定这一次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不能总给对方带来麻烦。
  周亭筠笑,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许适:“呃,情侣,正在交往中?”
  周亭筠又问:“如果有机会,你会跟我结婚吗?”
  许适没敢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依旧毫不犹豫:“当然。”
  她们都知道这不是敷衍,如果有机会,是的,她们会结婚,毫不犹豫。
  周亭筠点点头,“那你在担心什么呢?”她说,“你的事相当于我的事,更具体一些,它是我们的事,所以你为什么总担心会给我带来麻烦?”
  许适低头不语,她到现在还不是很适应两人的身份变换——既使已经快要度过她的大学——她的内心深处依旧还是刚来帛大时,一个小作者、一个新生,站在帛大校门前,听学姐、前辈、仰慕的人说“你要将两个次元分开”。
  周亭筠抬手搭在她肩膀上,许适被迫去看对方。周亭筠说:“阿适,偶尔也多给我一些信任吧。”
  许适看见周亭筠温柔的眸子,颜色很浅,南方人的精致,还有周亭筠特有的神采——但是现在全都化作湿漉漉一片。
  许适的内心也柔软地一塌糊涂。
  她把这些连同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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