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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瑜。”路澜清自顾自地喃喃道，见她疑惑的神色才摇摇头，牵着她走到店内，指着小石子说道：“老板，我要这个，麻烦凿孔串项链。”
　　　　路澜清拿到之后便戴在脖子上，手里玩把着小石子，爱不释手。
　　　　故怀瑾握瑜，顾怀瑾握芋。她握住了她。也许这个含义顾怀瑾永远都不会知晓，也许会成为路澜清潜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它的存在只是暗示自己，她是属于她的，仅仅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护着怀中的顾怀瑾买好了奖状后，两人又是骑车买了饮品后直接回了学校。由于顾怀瑾还有事情要忙，路澜清识趣地不去打搅，道别后径自去了贾亭西的教室交还钥匙送奶昔，随后又回了自己的教室给采撷送完双皮奶后——趴着睡觉。
　　　　顾怀瑾将手中的零食袋和饮料放在桌上，才把奖状送到老师办公室回来坐下。
　　　　叶怡然嘴里嚼着薯片，含糊不清道：“居然这么好的给我买零食，但是你干吗同一种口味买了三包？而且这个口味味道不怎么样……”
　　　　你还指望小家伙在情急之下有闲工夫去挑口味？
　　　　顾怀瑾无奈地望天，坐在办公桌前饮着路澜清亲自为她点的一款饮料，似乎……很合她口味？
　　　　“你怎么想着想带小家伙去游乐场的？都快成年了，还会喜欢游乐场的设施吗？虽然小家伙很嫩……”叶怡然抽出门票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难以捉摸一贯成熟的顾怀瑾会提议去这么不符合她气质的地方。
　　　　顾怀瑾耸耸肩，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她只是想起那天看到的墓碑，被想要弥补点路澜清童年记忆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而产生了灵感而已，小家伙……应该很久没去了吧……还是说从未去过……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跟叶怡然说，仅仅只是藏在心中，她无法将自己对路澜清的情感暴｜露在外，只得隐藏在心底，独自品尝。
　　　　中午正式上课前的午自习，班主任抚着擦得光亮的眼镜走到班内，爽朗地大笑道：“今儿我们班有一个特大喜讯，路澜清同学获得了校内奖学金特等奖，钱钱超级多哟！”
　　　　路澜清皱着眉头走上前领取奖金及奖状，看着班主任一阵挤眉弄眼的样子难免有些头疼。
　　　　在路澜清背对着的某个角落，一道锐利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她的背影一样，而另外一处的卫晶则是不屑地嗤之以鼻。
　　　　作者有话要说：=。=但是……采撷和叶怡然真的搭吗？这两个一看就都是受啊……谁去攻啊！！！
　　　　我除不掉卫晶啊……大家明显猜错了……因为……不是她干的呀……

　　☆、第四十七章

“什么情况？”路澜清待下课铃声响了之后就跟在班主任身后；班主任笑着摆摆手指；示意回了办公室再详谈。
　　　　故弄玄虚的小男人，还卖起了官司……路澜清扶额；跟随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后见没其他老师班主任才说：“教务处的主任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我提起了你；所以我向学校争取了这份奖学金，这属于我们学校的疏忽。”
　　　　“有人从中作梗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不好说，校长答应给你补偿也是看在第一次考试出了误解的面子上。”
　　　　“嗯，了解了。谢谢班主任的帮忙。”
　　　　“没关系；你是我的得意门生。”
　　　　“得了；你是想从我身上找乐趣。”路澜清可不相信那么冠冕堂皇的措辞，直接戳穿了班主任的恶趣味；“不过，还是谢谢你。”
　　　　“客气什么，好好学习，你的路还远着。”
　　　　“嗯。”
　　　　絮叨完，路澜清从办公室退出，办公室里那位二十岁出头的男子正经起来似乎也有了点班主任的模样，并不像寻常那般带了点小狡猾，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小男生在恶作剧一般，到底是做了几年班主任的人，处理起事情来可算是雷厉风行。
　　　　兜里揣着五千人民币，路澜清想到近期出现的状况，总觉得好似是背处有什么人在针对自己，像卫晶那种做事不经大脑，很明显就能暴露出来的人根本办不到这些事情，莫不然……卫君舒？
　　　　揣测归揣测，路澜清没有真凭实据也断然不敢下定论，她走到一楼的团委办公室时，从门的窗口处瞧见里面有人影便敲了门，得了应允才推门进去。
　　　　叶怡然微微抬头，面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嗨，小家伙。”
　　　　环顾一圈，路澜清没有看见顾怀瑾的身影悻悻地收回视线，叶怡然了然道：“找小瑾？”
　　　　“嗯，她很忙吗？”
　　　　“还好，她去送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叶怡然搬了个椅子到身侧，拍拍，示意她坐下，“小家伙脑袋还挺灵光的，可算是文武双全了。”
　　　　她们一行人当中，除了西西是因为体育的缘故落了下许多课程，学习能力都比她强，她是靠着以前的知识和努力才获得现在的成绩，叶怡然的夸奖着实让她消受不起，路澜清连连摆头，“运气而已。”
　　　　“傻孩子。”
　　　　叶怡然伸手宠溺地揉揉她的秀发，柔软的触感让她不禁有些爱不释手，顾怀瑾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垂下眼眸轻咳一声，“不去上课呆这里干吗？”
　　　　路澜清转过头，闻言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赶忙站起身迎上去，“等你。”
　　　　等她等到怡然面前送上脑袋给对方摸去了？
　　　　“说吧。”顾怀瑾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玻璃桌面，眼角带着些许疲倦。路澜清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她的双眉，似乎想把紧皱的眉头抚平，“很累？”
　　　　不自然地把她的手挥下，顾怀瑾微微闪躲过她的触碰，“路澜清。”
　　　　“对不起。”识趣地收回手指恭敬地站在一旁，路澜清以为她还是不习惯自己的触碰，便不再试着越界，将口袋中鼓鼓的一袋信封交到她手上，“帮我保管下……我下午有训练，怕弄丢。”
　　　　“嗯哼？”手中沉甸甸的信封以及它的大小让顾怀瑾眼眸微眯，隐隐中猜到了里头装的是什么。
　　　　“奖学金。”
　　　　“这么信任我？”将手中的信封往桌上重重一放，桌子发出一声闷响，顾怀瑾带上了咄咄逼人的口吻，“还是想试探我什么？”
　　　　“瑾……”细长的凤眸中掠过一丝伤神，路澜清压根就没有那些意思，只是……单纯的想交由她保管而已……
　　　　“小瑾。”叶怡然也觉得顾怀瑾话说得太过了，走到二人中间和气地开口，“小家伙什么样的人你我又不是不了解，运动员在场上蹦蹦跳跳的难免会把这袋子钱甩出去，再不成这奖学金我帮她保管。”
　　　　合情合理的事，小瑾是怎么了……
　　　　手快叶怡然一步拿过信封，顾怀瑾将它装在自己的书包里再放进柜子锁好，面色淡然道：“放学找我要，你去训练吧。”
　　　　“谢谢。”眼眸闪烁，路澜清无声叹息一口退出团委办公室，顾怀瑾的阴晴不定让她无法琢磨透彻，好几次像这样无端端地排斥她，她却不知道任何缘由……她深深地望了眼紧闭的防盗门，嘴角的笑容尽带无可奈何。
　　　　“你怎么了？”叶怡然蹲□子，手搭在顾怀瑾的膝盖上关切得问道。
　　　　“没事，快点把剩下的东西做完吧，这节课完了我们就得回去上课了，要评讲卷子。”顾怀瑾摇摇头，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触碰，握着笔再纸上写写画画。
　　　　方才她把各个班的新团员申请表发到各班时，碰到恰巧路过的贾亭西，他也热心地陪着她一起分发申请表。在送她下楼的时候，贾亭西出乎意料地同她聊起了路澜清，“嗯……你跟澜清关系不错，你觉得她喜欢我这类型的男生么？我最近回家好好想了想，似乎我有点恋妹情结。”
　　　　脑海中闪过各式各样他们打闹时被自己瞧见的场景，以及路澜清那日中午窝在他的怀里被他护着出了食堂的模样，顾怀瑾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是滋味，留下一句“她还小”便点点头进了办公室。
　　　　路澜清说喜欢她，但是她才16岁，真的分得清什么是爱情吗？难道不是盲目的崇拜？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什么样的幻想都会有。难不成顾怀瑾也要随着她玩一场并不确定的情情爱爱的游戏吗？
　　　　她玩不起，她的爱情观中不允许出现“玩”这个字眼，要么在一起一辈子，要么……扼杀在摇篮。
　　　　但是对于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路澜清来说，她有她的体育事业，就算弃武从文，顾怀瑾相信她的未来也是有前途可言。想起家中的种种，顾怀瑾万般不可能去毁了她，贾亭西是一个好选择，起码……爱她、疼她、宠她……
　　　　而自己呢？能够给她什么？多次的冷眼相待，冷言相向，顾怀瑾的心口不一是不是在很多无意的时候都伤了她？
　　　　与其增加痛苦，不如就在还未开始的时候断了吧。
　　　　然而贾亭西这边因为顾怀瑾无心的一句“她还小”便陷入了沉思，他高三，路澜清高一，他们俩之间谈情说爱未免也太过早了一点，而且他自己并不是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够确定心中对路澜清的爱恋是爱情而不是兄妹之情，还是暂且缓一缓，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贾亭西刚到训练场就被人告知去黄教练办公室，他进了门发现路澜清和卫晶也在便有了些许眉目，直接表态，“黄教练，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搭档不换。”
　　　　“我知道，你看看能不能一对二？”黄教练似乎也被这件事缠得焦头烂额，他向来了解他手把手教大的球员，可是上头又一直在施加压力。
　　　　“办不到，学校校队的规章制度就是一对一，没有什么一对二之说。”
　　　　黄教练大手一挥重重地拍在他跟前的桌子上，吹胡子瞪眼，“你就不能让一步啊！”
　　　　“不能，这是原则性问题。”贾亭西丝毫不让步，反倒是卫晶一改常态地退让了，“黄教练，我今天来不是谈论我跟贾亭西搭档的事。我愿意跟另外一位学长练习。”
　　　　她哥哥说了，有些时候不需要太过强硬，偶尔的让步反而能够得到更好的效果。
　　　　“那自然是好，”有一方松了口，黄教练也喜闻乐见，开始下了逐客令，“既然这样，你们各自练习去吧。”
　　　　“是。”三人纷纷退出了办公室，路澜清和贾亭西面面相觑，俱看见对方眼中的不解。路澜清耸耸肩，管她呢，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往后她的练习大抵是能够安生了。
　　　　“走吧，好久没跟你打球了。”贾亭西一把揽过她的脖子，架着她往球场走去。
　　　　天不如人愿，路澜清从体育生专用的球柜中抽出自己的羽毛球拍时不知该生气还是叹气，一副崭新的球拍硬生生的中剪断了好几根线，松松垮垮的模样根本没法使用。
　　　　“怎么回事？”贾亭西取过另外一只在手里端详，路澜清只能给予摇头的回应。
　　　　网线断的地方十分粗糙，像是经过多次摩擦才造成的，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小印子的存在，看起来倒不像人为用剪刀剪断或者用石子割断的，在她纳闷之际，一个同年级的体育生过来好声提醒，“这拍子是你的啊，今天早上我开柜子的时候有老鼠跑出来，你这拍子可能是被老鼠咬断的吧。”
　　　　又是老鼠……
　　　　路澜清一想到老鼠胃就开始抽搐，心里对老鼠产生的抗拒。好好的一个A高，居然四处有老鼠的存在？是A高太香，还是她们体育部太招老鼠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顾女王开始纠结了……又钻进死胡同了……哎……
　　　　小路子如果可以霸气一点就可以把女王压在墙上：“再躲我！再乱想！再折腾我就把你吃掉！”
　　　　PS：最近*还是很抽……你们的回复我都有看，只是一回复　好不容易写了一长串点确认，结果【请稍等……】就没后文了……

　　☆、第四十八章

贾亭西拍拍路澜清的肩头；让她放宽心，事已至此就算他们再琢磨这副拍子；它也已经没办法修复，“我去更衣室拿我备用的一副；你等我会。”
　　　　“好。”路澜清惋惜地抚摸它的拍身；虽说她知道这副拍子迟早会坏；但是没想到坏的如此之快；她才买来不到一个月，而且坏的这么不明不白。她以为它的结局会跟上一副拍子一样，是被她扣球时扣断网的……而且她需要过拮据的生活，如今又要重新在运动品上注入心血，她为难地扯了扯网线；说不定买网线自己绑会比再买一副节省的多……
　　　　训练场内一长得稍显斯文、浓眉大眼；配着一张娃娃脸的男生踱着小碎步到路澜清身后，悄然无息的在她身后弯腰，头凑到了她耳边，“拍子坏了呀。”
　　　　公鸭嗓子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路澜清浑身不适地错开身子，见他斯斯文文的样子，可是她总觉得他杏眸中带着女子的娇媚，可能……这类人就是俗称的“娘娘腔”吧。路澜清还是分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礼貌性地笑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跟你聊天吗？人家好生伤心……”说罢，他翘起兰花指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眼珠时不时地观察路澜清。
　　　　“呃……”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路澜清脸上的笑容一僵，逐渐演变成了干笑，“没有。”
　　　　“好歹我们是同班同学，你酱紫拒人家千里之外，枉费人家一片好心……”
　　　　“没有……”
　　　　说到他是她的同学，路澜清还真的没注意到班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可能以前的记忆模模糊糊，记得的人本就不多，如今在班上也就只是睡觉而已，“同学，你想干吗？”
　　　　“人家叫文良。”文良腼腆地笑笑，因为他带着点口音的原因，N和L分不清，路澜清听到的便是“文娘”……
　　　　到底是他父母的恶趣味，还是他父母有先见之明……人如其名，确实挺娘的。
　　　　“你打球好厉害，人家把拍子借你，你教人家打球好不好。”说着，文良将手中的球拍递到她面前，眼神真挚而诚恳。
　　　　“拍子不用了，我朋友有。”摇摇头，路澜清拒绝了他的好意，“教的话不敢当，分享方法倒是可以。”
　　　　“好呀好呀，那你教人家怎么挥拍吧。”文良原地跺了几下步子，不难看出他的高兴是由心发出。
　　　　路澜清跟他到一处人稍少的地方，怕挥拍的时候打到路过的其他学生，她就着他握拍的姿势作出些许调整，一边碰着他的手指一边告诉他握法，“不要去握手把的最上端，下来一点，对。除去大拇指其它稍稍倾斜，嗯。”
　　　　“好了，你试着挥拍看看。”路澜清退开几步，让出空间给他发挥，她看出他使力的地方没有完全地作用在拍子上，口头上指点几句了后文良赌气地把拍子重重一挥，跺脚道：“根本就没有你挥拍的时候发出的那声‘呼呼’声！你过来手把手教人家嘛！”
　　　　“呃……”路澜清深吸一口气，他是汉子，只是有点娘而已……淡定，淡定……
　　　　路澜清握住他的手背，带着他连续缓慢挥拍好几次，还讲解臂力的使用方法，谁知文良陡然推开她的身子背对着她扭捏道：“你这样子让我有点受不鸟。”
　　　　“呵……呵……”路澜清干笑两声，学着他的口音，“你这样子也让我有点受不鸟……”
　　　　“澜清！”贾亭西站在体育馆门口朝她挥挥手中的拍子，示意她过来。路澜清跟文良点点头道：“你自己练吧，我还有练习。”
　　　　“好。”好在文良并没有缠着路澜清，她也快速地溜之大吉，男生太娘真的让她无所适从，还是跟贾亭西相处比较自在……
　　　　“这次你得跟上次一样认真打，但是不许无止尽的扣球。”贾亭西把拍子递给她，另外只手里揣着四五个摞在一起的崭新羽毛球，想起上次的对赛浑身血液宛如沸腾了一般，每条神经都被激得敏感万分。
　　　　“哦。”简短的回答算是应了贾亭西的要求，路澜清把口袋中的护腕套在右臂上，就算她想扣球也要三思而后行了，那阵子肌肉拉伤虽然有点甜头，但是苦头也不少，而且……顾怀瑾知道肯定是不会理她了。
　　　　霎时间体育馆内上演了一场令人热血澎湃的激烈对决。
　　　　两人酣畅淋漓地从球场上下来，各自换了衣服后才道别。路澜清看着一个个背着书包离开的学生，一动不动地站在团委办公室门口等待顾怀瑾她们的到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十六岁的生活，从二十六岁的商业女强人到十六岁的高中生，虽然时隔十年，她却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生疏。M250坠毁之前的生活仿若只是黄粱一梦，如今是否会琢磨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境？
　　　　“身子让开。”清冷的声线打断了路澜清的思绪，她凝眸注视着面前稚气未完全退却的面孔，一时间神情再一次恍惚，而身子则是下意识地听着顾怀瑾的命令让开了道。
　　　　顾怀瑾面上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径自用钥匙开了门取出柜子里的一沓鼓鼓的信封交于她手中，“存卡里吧，相对安全。”
　　　　“好，谢谢。”
　　　　路澜清的礼貌与生疏是顾怀瑾想要看见的，可是现在发生了，心里竟有了些不悦。仿佛本该是她手中握着的物品突然某一天逃离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