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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边还是差了半个色号，我要吹爆……”得到满足的陆依黛絮絮叨叨，挨着对方坐下。
　　她们选了其中一家不用排队的港式餐厅，在包间尽情放松。
　　明雨柯打开相册，将刚刚对方传来的照片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将其中一张点上收藏。
　　技术还是退步了，明明是模特长得好。她在心中小声反驳。
　　见对方笑而不语，陆依黛很是好奇：“萍萍，你不喜欢那些照片么？”
　　过去对方发现她拍得不错后，便默许她成为专属摄影师的，况且人生苦短，对方不是一直希望能多留下回忆么？
　　明雨柯摇摇头，趴在桌上，看向玻璃外的一小片海景。
　　陆依黛了然，不再聒噪，打开手机给对方P照片。
　　“一会还逛么？要不要去买双鞋子换上？”她听到明雨柯说。
　　她偏头思考了一阵，想起先前二人去旅游，对方听说无法完全将景点踩完后那生无可恋的表情，便笑着答道：“还有后面那块没逛完，吃完饭再逛，如果没什么看的，打包几杯喜茶就回家。”
　　喜茶是明雨柯的心头好，她挑挑眉，按下服务铃，几下点好菜，继续趴着养神。
　　她看到近处天桥上密密麻麻鲜活的人群，轻声吐出一句：“这里也很多猫，其实我们也会变成猫，或许我已经是猫了。”
　　陆依黛只觉好笑，大着胆子伸手去揉对方的发顶，柔声道：“确实是只比福福手感更好的大可爱。”
　　她前几天回爸妈住处，没撸够福福，忍不住又摸了对方的发顶一下。
　　明雨柯抬手拎开对方的爪子，故作生气地说：“过去对面坐。这么大的包间，黏那么近做什么。”
　　陆依黛不敢再放肆，乖乖坐到对面，给对方斟茶递水。
　　“可惜我怕猫狗，只能远观不能近看，不然一会可以陪你去猫咖坐坐。”明雨柯像是自言自语。
　　陆依黛心中暖意洋洋，再三压抑，才控制住过去抱着她的冲动。
　　直到下午三点，足足过了五个多小时，她们才从商场离开，重新踏上回家之路，全然忘记自己立过的不爱逛街的人设。
　　陆依黛胸前几处刮痕变淡不少，她怕对方自责，这两天在家都换上套头衫而不是原本偏爱的拉链款式。
　　她的网课落下了几节，正捧着电脑奋起直追，不时手舞足蹈毫无形象，完全放飞自我。
　　只因如今书房是她的个人空间，明雨柯搬回房间办公。
　　与此同时，明雨柯打了个寒颤，起身将阳台的落地窗门关上。
　　是她提出不再共用书房的，理由太多，最重要的还是她不愿对方分心。
　　比如现在她的电脑屏幕中那个尚未完成的PS工程。
　　热搜事件过去一周有余，陆依黛的数据涨幅逐渐慢下来了，若再不续航，恐怕是糊咖预定。
　　眼下《逐月》的宣发至少要几个月后，更别提白天拿到的“猫”的后续宣传，就连最近期的《寻找音乐人》也要等至少一周才能受关注。后天拿到的活是虽然不是国内顶级的五大刊，但也算知名，对陆依黛以后的工作有帮助，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看到照片成品……
　　明雨柯这般想着，缩小了PS的窗口，打开各种平台的后台，诸如网易云音乐人、B站等。她还在翻唱圈的时候，就想过陆依黛出道后对这些平台的处理，参照娱乐圈中一些新小流量们的做法，与粉丝保持良性互动，从中获得过不少活，其中包括那个大牌耳机的代言。
　　她们都不属于纯混古风圈的唱见，更擅长日语翻唱，所以陆依黛后台收到不少求新歌的评论和私信，多是求日翻。
　　明雨柯换上自己的网易云小号，随意点开陆依黛主页的一首歌播放，登录那个接近200W粉丝的微博账号。
　　一上线就看到一堆红字提示，看来张莉安也有几天没有上线打理了，她察看完私信后，就将窗口缩小，打开PS工程赶工。
　　忽然耳机里传来熟悉的旋律，她一时想不起歌名，便切换窗口去看。
　　竟是陆依黛退翻唱圈前最后一个商单，是一首仙侠歌。


第20章　
　　她正要搜肠刮肚，比对这首歌与自己脑海中某旋律的相似之处，顺便摸出来源，就听到手机响起，上面显示“张莉安”。
　　“喂，张总晚上好。”她很快接下，尽量柔和甜美。
　　张莉安倒像兴师问罪，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刚刚登陆了小陆的微博么？”
　　明雨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她耐心解释：“张总，不好意思，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擅自登陆。我以为即使自己只是个实习经纪人，也可以像之前那样帮小黛偶尔发发照片，刷刷脸的。如果今后张总不允许，那我就不上号了。”
　　张莉安抓住重点问道：“还是汉服写真么？”
　　明雨柯嗯声答道，并且补充：“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给小黛放一些其他风格的照片，像Lolita、港风、角色s等。她的气质可以塑造很多不同的风格，我觉得能吸引不同的粉丝。”
　　她其实摸不准对方的培养路线，说完更是泄了底气。
　　张莉安那边顿了一阵，才淡淡答道：“这个想法对于目前阶段的小陆适用，你可以试试。不过估计发不了几张，就得停了。”
　　“因为时尚圈还没那么包容，要想往高处走，就得走主流风格。”明雨柯接住对方的话茬。
　　张莉安难得笑了笑：“你实在太强了。要是你还年轻几岁，我肯定会收你做入室弟子。”
　　明雨柯轻笑答道：“张总就不能忽略我的年龄，只看我这张脸么？”
　　张莉安跳过她的话，直接吩咐：“后天拍完内封带着小陆来公司一趟，就这样吧，记得嘱咐小陆这两天早点休息。”
　　明雨柯自然是乖顺应下，恭敬给对方道了晚安，听到嘟嘟声响够才挂断。
　　她得到首肯，修图更加卖力，细致到每一根发丝。
　　当夜陆依黛睡前，终于看到这张成品，她用自己小号给自己大号点赞、评论、转发一条龙结束后，才关了网络睡下。
　　那是她在永兴坊玩时，明雨柯拍的，她身上的汉服、脸上的妆容和头上的造型都是对方一手包办的，照片中的她正满目温柔地看向屏幕，似笑非笑。
　　她下拉看热门评论：
　　今天也要加油鸭：“日常见古风JUAN网红，这才是她正确的打开方式＇微笑＇＇微笑＇”
　　会糊：“现在对女明星的要求那么低了吗？”
　　不减十斤不改ID：“P得都不像本人　，是有多自卑，还敢蹭我苏苏热度！！”
　　看到我请叫我去舔屏：“太美了~终于更照片了，等了好多天了~这是大西安么嗷嗷嗷嗷嗷！”
　　三月雨：“日常催更成功呜呜呜QAQ”
　　……
　　尽管恶意评论不少，照片的反响还算不错，至少破千转发。明雨柯第二天也没放松，隔段时间就去微博上看数据，最终决定通知自己认识的水军头子停止出手，让评论都保留下来。
　　她还抽空将手里在谈的几个活附上评价整理成表，又将跟进得差不多的活形成报告，一并发给张莉安。
　　这一天过得充实，她准备去履行承诺，催陆依黛早睡。
　　她来到对方的房门前，轻敲几下：“睡了吗？”
　　没想到里头的人很快回答：“进来吧，我门没锁。”
　　一瞬间，她陷入未知禁区，莫名胡思乱想起来。
　　陆依黛正穿着长款丝质吊带在床上做仰卧起坐，没有留意来人的神情，自顾自说道：“我见时间还早，想着抓紧时间随便动动也好，我保证绝对不熬夜的。”
　　她的动作幅度大，一边的肩带早已滑下，雄伟的胸前此起彼伏。
　　明雨柯抬手扶额，几步退出房内，留下一句：“我就是来告诉你早点睡的！”
　　陆依黛茫然地看着通达的大门，只觉凉风阵阵。
　　所幸她的睡眠未受影响，一夜无梦到天明，连黑眼圈都看起来比平日淡。
　　她笑着去找明雨柯，被对方那双大眼袋吓到，僵硬地下楼吃早餐，全然忘了初衷。
　　说来也巧，这期杂志的主题是复古，首封和内封都是旗袍造型。
　　陆依黛来得早，坐在化妆间百无聊赖，便打开手机上下载好的网课，认真看起来。
　　她顾及其他人感受，没有像在家里学习那样放肆，像普通学生那样，掏出笔记本，边听边记下。
　　“等很久了么？”突然有人拍她肩膀。
　　她回头一看，却是个没见过的人，只得摘下耳机，报以微笑否认：“没有的事，才几分钟。”
　　眼前的人很高，潮人打扮，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极具压迫感。
　　明雨柯不笑的时候同样气场很强，足以让人忽视她的娃娃脸，却不会让人产生抵触。
　　陆依黛脸上笑意不减，在心里点评完毕后，自我介绍：“您好，我是陆依黛，今天有幸受邀拍摄内封，第一次接触这项工作，请前辈能多多指教。”
　　她说完向对方躬身行礼。
　　“我也不是什么前辈，你不用那么客气。”对方没有再碰她，冷冷说完，仍站在原处。
　　陆依黛起身的瞬间，依旧能感受到对面的人那带着恶意批判的视线，她稍稍收了收发僵的嘴角，转身将桌上的物件收回包里。
　　如果她没记错，这人好像前不久频频上热搜，几乎都是黑料。
　　“嘴角两边的小涡做得不错，胸部看着也逼真，声音能勉强加分，综合来说，是个7分女，正好是……”
　　那人一顿说完，陆依黛正觉莫名其妙，就见他准备欺身过来。
　　“小黛，化妆师在路上塞车，估计还得再等半小时……”明雨柯刚才在外面了解拍摄流程，不知道此时化妆间里多了一个人，她风风火火地出现，三人皆是一愣。
　　陆依黛从那人旁边出来，若无其事地解释：“这位前辈是过来打招呼的。”
　　她过去挽住明雨柯，用眼神给对方顺毛。
　　那人见状，有点意兴阑珊，向明雨柯点点头，留下一句：“我自己带了造型团队，先出去拍首封了。”
　　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出去了，他还不忘作派，将门甩得砰声作响。
　　“荣予乐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吧？”待他脚步声远去，明雨柯忙扭头去看自家宝贝，在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回来及时。
　　陆依黛摇摇头，本想笑出来，又想起那人的评价，直觉恶心。
　　她趁机将对方抱个满怀，下巴在对方头顶蹭了蹭，才疲惫地答道：“原来还真是那位热搜党。光天化日之下，我能有什么事，他是富二代，我就不是么，就怕说出来吓死他~但是，应付这种人好累啊，让我就这样歇一歇。”
　　明明空调是合适的温度，明雨柯却觉得燥热难安，一动不动地窝在对方怀里，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陆依黛也觉得热，她的心跳声过于喧嚣，让她无暇顾及其他，随着对方沉默。
　　“柯姐、黛姐，我是小悦，可以进来么？”敲门声后是助理小悦清脆的嗓音。
　　陆依黛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人，回到梳妆桌前坐下。
　　明雨柯上前开门，将小悦迎进来。
　　室内气氛冷凝，小悦大气都不敢出，全程蹑手蹑脚，直到化妆师和造型师进来。
　　这个造型团队是属于杂志社的。陆依黛刚出道的时候，明雨柯也想过给她投钱养一支专属造型团队，后来因为资金不足而搁浅。方才明雨柯听到那位三线富二代艺人的炫耀，复又重燃斗志，开始物色合适的化妆师和造型师。
　　陆依黛余光瞥见明雨柯一脸严肃的神情，以为对方要憋大招替自己报仇，便频频注视。
　　终于在她第四次看对方的时候，化妆师忍无可忍地提醒：“黛黛，我很快就能化好的，能不能稍微多专注几分钟？”
　　她最怕自己的举止影响工作，闻言连连道歉，无事度过妆发。
　　由于要与身上的旗袍相配，她的黑丨长丨直被卷成了风情大丨波浪，一边侧分的刘海微弯、顺着脸庞下来，用二个珍珠发夹固定在耳边。她向来素净的脸庞换上了对比度强烈的明艳妆容，精致的唇线被突出，红唇旁的笑涡更是诱人。
　　“嗷嗷嗷！今天的黛姐更A了~要不是我是直女，就要对你说我可以三个字了！”小悦适时找到自己作为助理的存在感，见缝插丨针地做一名黛吹。
　　明雨柯从手机计算机中抬头，无由来地被陆依黛的笑容晃到，一阵心慌。
　　不是吧，我这是养成游戏玩多了？她忍不住腹诽。
　　“萍萍你说，我选哪套旗袍合适？”陆依黛不明所以，自说自话地凑过去。
　　她以前也穿过旗袍拍照，供对方放微博刷脸。只是那些款式基本走少女风，不像面前这排，一看腰围就觉得贴身到窒息。
　　“抱歉，黛黛，我进来的时候，就听乐乐就跟摄影师商量好了，他们觉得内封要与首封有CP感，让您试试这件。”造型师得了出场的机会，弱弱说完。


第21章　
　　乐乐正是那位KY富二代，全名是荣予乐，也不知道是炒作还是煞有其事，他挂着某富豪之子荣予思弟弟之名出道，却从不见荣家有所行动，也不见荣家将手下熠盛传媒的资源倾斜于他。
　　明雨柯先一步接过那件旗袍，装作不经意地从头抚过，待检查完毕后才递给陆依黛：“目测尺码合适，白底红花也符合你的妆发。”
　　她一向谨慎，生怕有人钻空子恶作剧。
　　陆依黛在自己面前展开，对着灯下举着看了看，表示赞同：“果然是男团出身的归国之子，眼光毒辣，我要是再胖一点，都得给后期塞红包了。”
　　她转身到更衣间换衣，不顾身后一众的反应。
　　旗袍应该是某品牌赞助的，形制标准，剪裁完美。陆依黛在镜子前再三察看，确认合适后，才从里面出来。
　　没想到荣予乐再次出现，身后还跟着一位造型狂野的男人。
　　见明雨柯正跟那名男人在寒暄，陆依黛也过去，陪着对方跟人聊了几句。
　　“不错，很符合我想拍的主题。”男人兴奋地用手指比对出框框，对着陆依黛。
　　陆依黛旋即猜到男人的身份，礼貌地笑了笑，嘴角笑涡乍现。
　　男人更是激动，向一众拍拍手，带着一行人进入拍摄现场。
　　一听到工作即将开始，陆依黛立即收起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心思，抬头挺胸，端起艺人范。
　　她始终无视荣予乐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专心致志地听取摄影师的想法。
　　这位摄影师在业界名声不错，拍的商片极富艺术感，而且随性而行，感兴趣的单子才接。也不知道他看中这期杂志的什么，竟肯来非顶级杂志耗时间。要说复古风格，明雨柯是不信的，但要承认对方看中的是陆依黛，她宁愿相信对方喜欢的是旁边的富二代。
　　“Vivi？嗯。我在看。稍等，我出去再跟你说。”荣予乐的说话声不小，本人似乎毫无知觉，简直是拿着教科书一般的讨厌鬼剧本。
　　“听说乐乐的绯闻女票也是归国女团成员之一，叫尚薇。”明雨柯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再看ID，是小悦。
　　她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悦，对方很识时务地将消息撤回。
　　之后荣予乐没有再回来，这个小插曲也就揭过去了。
　　陆依黛全身心投入状态，按照摄影师的提示，尽力将他的想法以高完成度展现。
　　期间，明雨柯和小悦两个黛吹，趁机用手机捕捉到不少好照片，相互分享。
　　拍摄工作过后，陆依黛与摄影师加了微信，收获业界良心摄影师一枚。
　　一切都往顺利的方向发展，在回公司的路上，明雨柯和小悦把手机塞给陆依黛，让她看照片。
　　陆依黛知道二人是不想给她添堵，笑眯眯地看完全部照片，默不作声地删去其中一些表情包。
　　她们与普通上班族不同，鲜少回公司，到达公司底下的停车场，才觉近乡情怯。
　　尤其是张莉安明言亲自带陆依黛后。
　　“我其实是不是可以不上去？”小悦见二人如临大敌，一脸正色，忍不住开口。
　　她虽然是公司请的，但每个月明雨柯给她的补贴不少，近几个月大有跟工资持平的趋势。
　　明雨柯沉吟片刻，点点头：“你可以去附近逛逛，等我们走的时候再来接。”
　　有小悦在的时候，司机都会易主，这是她最满意这个助理的地方。
　　见对方发话，陆依黛也点点头，加快步速跟上。
　　公司随处可见艺人的海报，她一路过去，略过不少，当中不乏一些十八线同事，却迟迟找不到自己唯一一张代言海报。
　　“到了。”明雨柯与之对视，再次检查二人形象，才敲门。
　　陆依黛抬眼对上门上的几个字：“总裁室”，一时讶然。
　　看旁边那位淡定的模样，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依赖对方。
　　Flos也叫花宴，属于以输送艺人为主的经纪公司，旗下业务较为单一，但由于签下的艺人类型众多且在业界性价比高，近年来大有垄断圈中配角的趋势。
　　陆依黛只是其中被割韭菜之一，连两年多以前出道签上Flos都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老板，怎么就上过个热搜倒被重视起来了。
　　难道张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