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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夢語-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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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漏的越厉害。”墨倪知道的又有多少,依稀的记得小时候安甯语经常被叫到夫人房间,出来的时候都会满身伤痕。

    “你是说我便是娘亲手中紧握的沙?”

    “是不是要你来评断。其实当初我看到你跟郡主,还以为她会是你的将来,或许寻得快乐的理由,没想到如今你当了王爷还要娶公主。”连墨倪都感慨安甯语感情波折。

    “谁又会猜到,连我都无法把握的命运。”

    “那你是否遇到过想要把握的人?”墨倪当初拒绝了安甯语,她不曾想过这对安甯语来说伤害有多深,事到如今只是希望她也可以得到幸福。

    “有一个想跟她一辈子的人,她曾给过我承诺让我觉得可以义无反顾的追随,可惜我亲手毁了这一切。或许那个道士说的没错,我是注定一生要孤独的人。”

    从当初的安府的二少爷摇身一变竟成了当朝皇帝的私生子,朴素迷离的上一代恩怨化作了仇恨压在她的肩上成为彼此包袱的牺牲品。从她诞生的那一刻,注定她要为过去留下来印记,所有人看到她都有着痛苦的回忆。

    安泰死了,忠心的仆人布天凡为主报仇被杀,姨娘罗玉也葬送在权利纷争中香消玉殒,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在消失,知道当年秘密的就剩下安夫人罗兰还有当今天子李治。不过安甯语又如何辨析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谎言。

    “甯语?”墨倪看到安甯语在发呆摇了摇她的手臂问,“在想什么?”

    “没事。”

    “我看这场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你还是先回去。自幼你的身体就不比常人,若是着凉惹上风寒就麻烦了。”从小一起长大,墨倪又岂会不知安甯语的身体娇弱。只是过去不提是她讨厌安甯语,看到的都是她的坏,却从未想过其实安甯语和自己一样身不由己。

    “你知道吗?过去你从来都不会这样跟我说话,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改变了?”过去总是她在关心墨倪的一切,换来的确实满满的恨意和无情的抛弃。如今的墨倪真心实意,心里却没有了那份惦记,只是觉得亲切好像家人一样。

    “在我们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改变的又岂止是我一个?”墨倪放开了安甯语的手说,“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初雪醒来见不着我又要哭个不停。”

    “嗯。”安甯语应声之后,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墨倪,你还想走吗?离开安府。”

    “外面在大也无我容身之地,其实我现在别无所求。只要有初雪的地方,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如果有机会带上初雪永远的离开这里,去一个无拘无束的地方重新生活,你愿意吗?”

    “真的有那样的地方,我相信初雪一定会喜欢。”墨倪拍了拍安甯语的手背,“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快回去歇息吧。”

    看着墨倪远去之后,把手中的油纸伞丢到了磅礴的雨中,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很快浸湿了全身,步伐也因此变得沉重,她转过身背过了姬舞一步一步的离开。

    这一年里经历了很多改变,墨倪似乎从过去的怨恨中走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初雪的出现驱赶内心的黑暗,言语间流露出了点滴的幸福,特别是提起初雪的时候最为浓郁。至于纳兰梦的改变简直翻天覆地,过去那个会阻止她将墨倪嫁给哥哥,口口声声说没有爱的婚姻不幸福,如今居然用比武招亲的方式挑选夫婿。昔日温柔娴淑的郡主竟然是皇帝卧底,心思缜密的阴谋家。好像唯一没有改变的人是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任人支配的傀儡。

    和上次一样宿醉醒来的宋天祖觉得脸疼,若不是留下伤只怕以为昨日发生的一切都是梦。环视四周发现是在纳兰府的厢房,却不记得昨晚是怎么会来的,只记得最后跟安甯语在客栈喝酒最后不胜酒力。

    这次纳兰梦亲自端着脸盆走了进来,“宋公子,你醒了,先洗把脸,我在给你上点药。”拧干了手帕之后展开折好递给了宋天祖,并俯□仔细打量了脸上的伤,“比昨晚好多了,肿也退了就是还有点淤青,没想到他们如此心狠把你打成这样。”

    听不到回应纳兰梦才意识到两人的脸凑得太近,似乎能看清宋天祖咽口水时喉结的波动,彼此能闻到对方身上独特的香气,纳兰梦赶紧直起腰往后退了一步,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宋天祖先开口化解尴尬,“其实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纳兰小姐多虑了。”

    “若宋公子觉得委屈,我可以陪你去衙门报官,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不用。”

    “宋公子担心安甯语报复,还是怕他们官官相护,我可以替你作证,就算告到京城也会还你一个公道。”

    “被打事小这是关系王爷清誉,冒然报官只怕会害王爷名声受损得不偿失。而且我知道纳兰姑娘并非真的想要为难王爷,今日如此坚决不过是为了保护小生的自尊心。纳兰姑娘明辨是非率直爽朗,难怪王爷为了你不顾身份装神弄鬼。我看不如算了,反正有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

    纳兰梦深知宋天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性命危险参加比武招亲,肯定不是受到安甯语的威逼妥协替她美言,看似他对两人的感情又独特的见解,于是问,“昨日她差点要了你的命,现在你还替她说话。”

    “如果她真的打算要我的命,纳兰姑娘觉得现在还可以看到我吗?”宋天祖忍着疼让纳兰梦将药膏涂在伤口上。

    “那是我们发现及时,若不然你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我知道你这是气话。”

    “为什么你回来之后一直替她说话?”

    “她让我不要娶你为妻,我跟她说一切取决于你。如果你要悔婚,我宋天祖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即可离开扬州。但若你不拒绝,我定当履行约定娶你为妻。所以今天我亲自问你,纳兰姑娘你真的愿意要下嫁给我吗?”这番话换来的确实纳兰梦的沉默,宋天祖似乎有了答案,“起初我以为是王爷一厢情愿喜欢你,看来你们是两情相悦却为何不能在一起?她说是无奈。”

    “我跟她之间存在的又何止是无奈。”

    “说起来也好笑,明明她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却不能随心所欲。她昨晚拉着我一直说想要和你在一起,却害怕你受到伤害,想要离开你又有千千万万的舍不得。”宋天祖也没有想要隐瞒。

    “那你怎么说?”

    “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纳兰姑娘,你说对不对?”

    “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的明白?”

第一百三十五节

    那一夜跪在雨中的不止是姬舞;离开后的安甯语回到‘焉忞阁’立于庭中,任由风催日晒始终滴水不沾,任由墨倪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也不为所动,“你这又是何苦?”

    “这是我欠她的。”就一站就是两天两夜,最后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上被下人抬了回房间。闻讯赶来想要替她诊治的太医硬生生被拦在了门外,原来安甯语在昏倒之前下了铁令,任何人不得为她诊脉施针。

    高烧不退急坏了周围的人;消息很快传到卓玛还有罗兰耳中;终于姬舞也被宽恕。确认之后安甯语才让人给她熬制祛风寒的汤药,却坚持不让太医号脉诊治,所有人都不理解王爷的无奈;唯独墨倪了解安甯语的一片苦心。

    正如墨倪所言;如若安甯语亲自出面维护姬舞;恐怕让罗兰得寸进尺,要打破僵局势必要破釜沉舟;既然求不得便逼使她妥协。如今罗兰唯一避讳的是她身份,如果她真的有三长两短女儿身的秘密也会守不住,安甯语才想到用如此极端的方法让罗兰放过姬舞。

    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实属逼不得已,若是分寸没有把握住随时丢了性命还牵引出身份的真相,到时候恐怕血流成河多少人要无辜陪葬,牵连安府上下百口余人不在话下,现在忞王府家丁女婢也恐怕难逃一劫,最怕是李治追究此事跟她有关的人都被无辜卷进来。

    所以说安甯语跟罗兰这一局的赌注压得很大,咳出的血拧干手帕都可以盛一碗,胃口大不如前身体日渐消瘦让人望而生怜。担心会传染给小初雪,安甯语连墨倪来了也不肯见,一直等到姬舞身体稍微恢复,才有人伺候于床前。

    细心的姬舞让人将澡盘搬进屋里来,让人往里面盛满了温水。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觉得温凉适中,走到床边准备给她脱衣服。坐在床边的她捉住了姬舞的手说,“我自己来。”

    眼看她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姬舞看不过去,“别逞强。”三两下脱掉了她的衣裳,剩下裹胸布还有裤子,看到身体比以前要消瘦不少,心疼的说,“谁让你替我罚站,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安甯语试着用双手挡住身体,“你出去。”

    “难道你要让外面的人进来伺候你吗?”说着姬舞挽起了两边的手袖,咬了咬牙扶起了安甯语往澡盘走去,事先让人在澡盘边上放了板凳,方便安甯语可以踩着走上去。

    实在是在床上躺的太久浑身黏稠还有点痒,周围萦绕着苦涩的中草药味道让平日里爱干净的安甯语最后妥协,坐在水中的安甯语好像活过来一样,“你可以出去,我自己可以。”

    然而姬舞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她走到安甯语身后拿起木梳伴以清水慢慢的替她梳洗头发,“记得当初是你替我沐浴?那时候我还想那天也可以还你的柔情,没想到如今落得彼此憎恨的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我没有恨你。”安甯语轻轻的应了一句。

    “但我恨。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你和皇上的玩物,当日的钟情最后演变成一场闹剧。”姬舞放开了安甯语的长发,将手伸进水中尝试解开她绕在胸前的裹胸布,“你骗了我,骗了纳兰梦,骗了全天下,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感觉到要挟的安甯语再次捉住了姬舞的手腕,水被溅了起来飞到两人的脸上,安甯语仰起头平静的说,“你不需要这样做。”

    “我想要这样做,而且我要这样做。”姬舞用力的甩开了安甯语的手,继续解开缠绕在安甯语身上的布条,“我要看清楚你藏起来的秘密,提醒自己不可以在受你的蛊惑,因为不值得。”

    两三下就将安甯语脱得一丝*不挂,看到她娇弱的身体浸泡在水中微微颤抖,明明十几岁的身体却遍布伤痕,眼神沧桑好似看破了红尘让人感伤,安甯语没有继续在刻意的遮蔽,那一刻姬舞哭了,泪低落在水中波纹一圈一圈的展开。

    外面传来卓玛的声音打破两人的沉默,姬舞还来不及整理对安甯语说,“你别动,我来应付公主。”若不是门外的丫鬟阻止,只怕卓玛已经闯了进来,快步走出去后将门关上,“公主,你怎么来了?”

    被拦下来的卓玛打量了一下衣衫不整的姬舞,“我来看自己的驸马,难道还要通报你不成?”

    “王爷正在沐浴,实在不方便接待公主。”

    “难道你就方便?还是上次被罚没吸取教训,如今又不长记性。别以为仗着王爷偏袒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王爷病重在床需要人照料,我不过是替王爷调温试水伺候在旁,公主不要误会才是。”姬舞也没有退让。

    “王爷要沐浴更衣大可以让下人伺候,虽然你是罪臣之女,始终贵为郡主,区区小事又何须要你亲自动手。你不要脸,本公主还要,尔等轻浮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有损的可是王爷的名声。”卓玛继续咄咄逼人。

    在两女争锋不让之时,门‘咯吱’一下被打开了。看起来尚未恢复的安甯语裹着披风一手扶着门说,“是我让姬舞来伺候,如果公主觉得不妥可以上报,让皇上处置本王。”苍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头发还滴落着水珠带有几分出水芙蓉之势,有一刻卓玛以为看到眼前的人是女子,仔细一看着确实是安甯语,却没想到她病的如此之重。

    “王爷,你病的如此厉害,为何不让太医替你诊治?”卓玛甚为不解。

    “若是公主没有其他事情便可回去,不要再这里大呼小叫扰乱‘忞焉阁’的清幽。”说完安甯语拉着姬舞的手回房关上了门,眼看要滑落幸得姬舞反应及时把人给扶住,才发现斗篷里面的并没有穿戴衣服,雪白的皮肤上沾着晶莹的水珠。

    看着安甯语为了自己三番四次的涉险,不知为何姬舞突然开口,“如果摒弃过去一切,你还会愿意娶我为妻吗?”

    可惜换来的确实安甯语三个字,“对不起。”

    “我已经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为何你还要拒绝我。安甯语,到底你要把我糟蹋到什么地步才甘愿?”姬舞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在安甯语卧病期间,罗兰固执己见为初雪焚香更名列入安家族谱。当时管家送来了笔墨纸砚要安甯语亲自赐名,原本应由安晋言的来做,可惜他的病失去能力,唯有找安甯语代笔。想了好久执起笔刚要落下又停了下来,如此再三到最后还是写不出一字。

    最重要是她真心不愿初雪被束于安府,若真的为她更名写入族谱将来恐怕一辈子都跟安家脱不了干系。不想让初雪走她过去的路,这里好像吃人不吐骨的地狱,将来真的有机会希望她可以走出去。

    就这样小小的风寒却让安甯语病卧床长达一个多月,姬舞始终陪伴左右寸步不离的伺候,即使被困在安府也并不影响野心勃勃的她在壮大势力。依旧紧锣密鼓差遣人手,以安甯语之名往京中朝中重臣送礼拉拢势力,得到庇护之后在各地偏僻的山林开采铁矿私自铸造兵器,招兵买马藏于深山之中安营扎寨壮大实力,短期之内已经让她的计划初有规模。

    当初决定按兵不动留在安甯语身边就是等待时机,如今王印在手她做起事来更是如虎添翼,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当初李治违背承诺害她一家死于非命,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姬舞不择手段要报仇。

    与此同时,纳兰府传出纳兰梦的大婚之期定于五月初八,相隔现在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在房间里关了一个月的安甯语终于可以出门走动,不过身边都有姬舞陪伴搀扶,大多数都是前往‘梨渊阁’探望小初雪,没有在出去瞎折腾。

    看着安甯语抱着初雪逗乐在其中,墨倪看她心情不错,于是说,“纳兰姑娘和宋公子下个月初八大婚。”

    “哦。”安甯语显得很平淡。

    几天后,纳兰府送来了请柬邀请安甯语一同把玩西湖,这是她大病一场之后头一次出门。卓玛、姬舞和墨倪都随行赴约,大家都知道安甯语不习水性,西湖之上出了他们一艘画船之外,周边还部署了许多小艇,以便保护王爷和公主的周全,真的发生意外还可以随时撤离。

    在码头之上卓玛远远看到纳兰梦热情的走了过去握着她的手说,“本公主听闻你下月和宋公子成亲,经历那么多波折你们最后还是走到一起,真是可喜可贺。”

    “谢谢公主,到时候请你和王爷务必赏脸过来喝杯水酒。”纳兰梦有意无意看了安甯语一眼,才一个月没见发现人虚弱不少让人担忧。

    “我跟忞王一定到,届时备以厚礼祝贺你们百年好合。”卓玛回过身问安甯语,“王爷,你说呢?”

    “当然。”安甯语也淡淡的应了一句眼神黯然,可能真的还没有完全恢复,站着太累先由姬舞的扶上船。

第一百三十六节

    然则卓玛始终拉着纳兰梦的手不肯松开;似乎历经了那么多事之后,两人的感情越发深厚,“本公主还有很多的不明白,需要你一一解答。到底你跟王爷有什么故事;姬舞和她又如此暧昧不清?”

    “公主;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请你切勿相信谗言。”纳兰梦以为卓玛质疑安甯语的品行。

    “别紧张,大唐的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当初答应嫁过来就已准备好要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位夫君。只是最近发生很多事;让我觉得甚是好奇。毕竟我见到你跟王爷有情;郡主跟王爷有义,却为何不能在一起?”虽然卓玛跟安甯语平日里接触并不多;不过旁观者清她反而是整盘局里最清醒的一个。

    “公主是不是误会了?”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也莫要在隐瞒,就算连本公主也要忌讳王爷三分,而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如果说你们没有什么那一定是骗人的。”卓玛看到纳兰梦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说,“既然你不愿意说也就算了。”

    “谢公主恩典。”

    “不过皇上好像特别钟喜王爷,如此年纪轻轻又无功绩,竟破格被册封为郡王,难道你不知道其中原委?”卓玛似乎想要挖掘有关安甯语更深的秘密。

    “想来是两人有缘,皇上才会有这样的决定,自古圣意难测,民女区区布衣又岂会知道那么多?”对这样敏感的问题,纳兰梦回答都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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