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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夢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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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我不笑。不过说来也奇怪,安甯语不像是暗中自恋的人,而且后面还说玉佩杀人什么的,难不成姐姐你又暗中整她不成?”纳兰梦知道布雨蝶天性好玩,以为她又不知道使了什么鬼主意捉弄安甯语。

    “昨日已和郡主达成了协议。既然她答应救你朋友,那我干嘛没事找事,真是莫名其妙。”原来昨夜姬舞提出替布雨蝶赎身并将她纳进安府,雨蝶看出姬舞并非出自真心,她不明白堂堂的郡主为何要这样低声下气,不过既然这样她顺水推舟临时编了一个故事,求她施以援手救被困在安府的叶霏,条件是以后永远不再安甯语面前出现。

    当然这着实是一步险棋,若是姬舞从安甯语口中得知跟雨蝶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姬舞可能会放弃救叶霏,又或许安甯语洞察姬舞救人一事,事情被揭穿会恼羞成怒命人杀了叶霏也不一定。

    “难不成真的出了事?”纳兰梦回想安甯语的异常举动也觉得不妥,凭她的性格绝不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亲自找上门。

    于是布雨蝶差遣了人去打听,方知昨晚县令之子被杀,弃尸在府外后巷,手中持安甯语身上所挂之玉佩,顺理成章她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县令还命她三天之内找到真凶,不然人头落地。

    纳兰梦惊呼,“姐姐,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姓安的小子仇人太多,现在有报应了。”没有气消的布雨蝶在一旁落井下石。

    “姐姐,性命攸关莫要开玩笑,快想想办法。”纳兰梦从未想过让安甯语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不免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里不是扬州,纵使她本事再大也无用。”

    “你不是说她足智多谋,区区命案怎么会难得到她呢?更何况这县令出了名爱子如命,我也无计可施,唯有她自求多福。”虽说对安甯语的狂妄性格有些不满意,但是她的才气还是有目共睹,布雨蝶也是惜才之人,当然不希望安甯语有何闪失。

    着实是这县令不好对付,脾气又臭又硬,认定的事怎么也不会改固执的老东西。若是他有确实的证据,而安甯语到现在除了被软禁之外毫发无损,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接下来故事会如何收局,布雨蝶还是十分有兴趣。

    “你说她们也是刚到镇上,人生路不熟,何人会想陷害安甯语?”纳兰梦已经开始分析凶手,希望能为安甯语尽绵薄之力。

    “外面的人都传她跟张振为了一名女子争风吃醋,从古至今多少男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能真相就是大家说的那么简单,她为了一个女人错手杀了张振。”布雨蝶知道不可能,故意要气纳兰梦。

    “你长得那么漂亮在醉湘楼不是也无动于衷嘛?怎么会为了迷恋一女子而杀人。况且她城府那么高,像这种遗留玉佩的事太牵强愚钝,绝非她所为。”其实还有一点纳兰梦并没有说出来,就是她由衷希望安甯语有一颗恻隐之心,不会滥杀无辜。

    “那么了解她,还说对她没意思。我的好妹妹,你骗得了天下人,骗不过自己。”布雨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因为如果纳兰梦真的倾心于安甯语,最后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离开布府后的安甯语并没有回客栈,反而来到了案发现场,一墙之隔便是张振的府邸,这么近的距离未免太巧合。之前就得悉张振是被刺死的,后巷里却是有打量血迹,但讯问附近的街坊邻里皆没有听到死前的求救声,在后巷也没看到打斗的痕迹,若大胆猜测张振是被人死后抛尸至此,那真正的案发现场又会是那里呢?

    在府外环绕了一圈之后安甯语走进了府里,哭声连绵惊天动地,恐怕皇上驾崩了也没他们哭的那么厉害,门外张挂了白色的缎带和灯笼,府里人人披麻戴孝泪流满面的样子,不过安甯语还是细心发现除了县令发自肺腑的伤心之外,其他人虽然也在哭但也绝对是鳄鱼泪,看来这张振除了在外面作威作福,在府上也不讨喜。可能被杀对很多人来说还是一件喜事,就缺张灯结彩鸣炮庆祝。

    此情此景安甯语也会想,是否有人也盼着她早死,毕竟比起张振她在扬州的名声也十分狼藉。若是真的死了,或许除了姬舞没人会为她流泪,但要是姬舞知道了她隐瞒的事情,会对她恨之入骨吧。实在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安甯语不得不开始去深思一些以前从不会考虑的事。触碰情感的软助,是安甯语不擅长的事。

    因为县令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最后安甯语刚踏进府就被赶了出来,可以说这一天毫无进展。回到了客栈已经天黑,走了一天的安甯语脚疼的要命,从来没有一天走那么多地方。整天提心吊胆茶饭不思的姬舞看到安甯语放心了不少,“语,事情进展如何?”

    虽然很累暂且也没有想到任何退路,但免得姬舞胡思乱想,安甯语还是故作有精神的回答,“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要不找人通报父王,让他派兵赶过来可好?”姬舞担心的并非自身安全,比起自己她更在意安甯语的安危。

    “远水救不了近火,仅剩两天时间根本来不及。况且若是被姓张的知道我们背着他找援兵,怕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到时候怕是把你也牵连进来。”其实能想的方法安甯语都想过了,身经百战的她倒是不怕,只是让姬舞陪着她担惊受怕有点内疚。

    “我不怕,实在不行要让护卫带你杀出重围。毕竟我是郡主,他们应该不敢动我分毫。”这是姬舞想到最后的退路。

    “莫要胡说,只要我还在,就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当初若不是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把姬舞独自一人留在了乐淘居,或许今日姬舞可以有比她更好的选择。她也不会因为内疚之情,一步一步陷进这泥潭里,答应娶姬舞让自己一错再错。

    安甯语是一个生性复杂的人,她可以遇事冷漠但却心怀正义。导致她活的比别人累,因为她无法做一个彻底的坏人,又不能成为别人眼中正义凛然心无旁骛的君子。复杂的身世早就了现在不简单的她,顾虑和思虑的东西都比较多。一句话总结,她就是那种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必还一针,人还犯她,斩草除根。

第六十五节

    “语,你的玉佩怎么会在死者手上;”今早听到这事的时候姬舞觉得异常惊讶;她从未想过安甯语会遗失身上的玉佩,整件事都好像有预谋的在发生,死的是张振没错,但目的是让安甯语陪葬;显然明箭易挡暗箭难防。

    “我也暂无头绪。”这招借刀杀人的伎俩让安甯语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早已死在她刀下的亡魂董明生;实在是这一切太相识了;那家伙阴魂不散的缠着安甯语,“但无论是谁;我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安甯语一直相信有人躲在背后操控一切;好像当初操控董明生一样。果然

    翌日一大早,安甯语再次来到了张府要求看一眼张振的尸体,却被告知说张振已经入殓不能开馆,本以为无功而返但安甯语知道像张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绝对不会让他穿着生前的衣服进棺材。于是马上命人找来了张振被杀时身上所穿之衣物。

    展开了那件血衣安甯语细心发现,后背有几个分布不均的洞口,长度约莫三公分左右成条形状,大可猜测到凶器应该是像匕首一样的利器,估计凶手是从背后偷袭,因为手法不熟练加上力气不足才没有一刀毙命,大概推测凶手是体型娇小力道不足之人。

    如果当时张振身中多刀理应发出尖叫之生,盘问了附近的人都说没听见,有两种可能,一是案发地在非常隐秘并没有人的地方,二则当时张振根本叫不出声。考虑到抛尸的地点在张府的后巷,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排除了凶手不会在偏僻的地方将其杀害后运回来,那样子就太显眼风险太大。也就是说凶手在附近作案,杀了张振之后运尸到了后巷,没有听到他惨叫声,可能当时昏迷又或许他被堵住了嘴巴叫不出声音。

    因为无法尸检安甯语只能凭一些线索大胆的去推测。血衣上看除了后背上明显的几道凶器造成的破口外,衣服并没有其他被撕扯的痕迹,可能死前张振死前并没有挣扎,没有任何逃跑搏斗或者防御的痕迹,能让张振放松警惕大多是熟人所为。将他骗到一个地方,方便进行偷袭。

    那么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就是张府,尸体被陈列在后巷,事前并没有被人发现,直到打更的人路过踢到了尸首才被揭露,这点也足证后巷不是案发现场。凶手之所以将张振的尸体抛到后巷,因为将尸体运走暴露的风险更大,还有很可能是凶手并没有能力将尸体运走,因为凶手是手缚鸡之力的女子。从之前刺杀的伤口就可以足证这一点,杀害张震的是一个女人。

    在安甯语说完,并推断出凶手竟是府上之人,张县一掌拍带在桌上,震得连茶杯都掉落在地上碎开,“一派胡言,你说凶手是我府上的人,证据呢?”

    “在现场并没有找到杀害令公子的凶器,相信凶手是担心被认出是府上的物品,所以藏了起来。如果大人不信,大可让人搜屋,相信凶器还未来得及处理。”没想到绕了一圈凶手竟然是张府上的人,让安甯语很是意外据她了解并不认识府上任何人,那凶手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身上的玉佩。

    眼看安甯语胸有成竹让张县令半信半疑,“若是找不到,本官即可要了你狗命。”话音刚落便开始命人大肆搜查府邸,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来报在西厢别院枯井中找到了一把沾血的匕首,还有一堆烧焦的衣物。相信是凶手行凶时粘了血,才会想到烧掉毁灭证据,却没想衣服在深井中燃烧了一段时间后因为缺氧而熄灭,衣服并没有完全销毁。

    按古代礼仪,帝王与臣下相对时,帝王面南,臣下面北;宾主之间相对,则为宾东向,主西向。荒废的别院建在了西厢离主人家东厢,两处相隔甚远,而张家又极少有宾客入住西厢,除了隔三差五有家丁到西厢打扫外,那里西厢一直都是被空置。

    “你说我儿是在西厢遇刺,一点也讲不通,他平白无故去西厢干嘛?”面对眼前的证据,张县令还是无法相信。

    “虽然我只见过你儿子一面,但已知道他绝对是好色之徒,恐怕夜探西厢是为了会佳人。之前我打听到令郎妻妾成群,对府上丫鬟更是明目张胆动手动脚,能让他避讳去西厢幽会的恐怕只有张大人的夫人们了。”

    “放屁。”虽然嘴硬,但是生子莫若父,张县令对张振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得知张振染指他的妻房又羞又怒。于是将安甯语打发了回去,担心她继续查先去会知道更多张家见不得人的事。

    于是干脆把安甯语赶了出去,回到客栈已经发现之前布下的重兵已经撤走。刚才她在那堆被烧毁的衣服中发现了貂毛披风,正是昨夜救下那被张振调戏的女子后自己赠与给她的,想必玉佩也是那时候被她顺走。也就是说凶手除了引诱张振去西厢的夫人外,昨夜那女子也参与其中,果然是一个局。

    看来昨晚那女子是故意招惹张振之后,并有意扑到在她面前,刻意被安甯语救走,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张振跟安甯语为了抢同一个女子而发生争执,故而痛下杀手让整件骗局变得合情合理。

    现在安甯语就要开始考虑,就是是何人指示凶手嫁祸与自己。一切的答案要在那偷她玉佩的女子身上,于是安甯语让人拿来了文房四宝,根据记忆画出那女子的肖像,将所有的护卫都分散出去,掘地三尺也要画像中的女子给找出来。

    “听说县令已经撤走了客栈外面的士兵,看来安甯语那家伙已经找到了真凶。”布雨蝶派人时刻盯着客栈并收风,“没想到才用了一天的时间,她就把问题解决了,让我白担心了一场。”

    “雨蝶姐姐,你这样的语气还敢说对安甯语一点好感也没有,我看你是口不对心。”纳兰梦又忍不住打趣雨蝶。

    “我是欣赏她的才智,对她的为人没有兴趣。”布雨蝶天质聪颖自视甚高,从来都看不上那些上门求亲的凡夫俗子,所以遇到安甯语刺激了她脑神经。

    “姐姐,究竟何人杀害了张振?”

    “依情况来看,杀张振的应该是自家人,不然安甯语被放后,也没听县令公布凶手是何人。”单靠一些零星搜罗的信息,布雨蝶也能猜到了大概,除了为人聪明之外,她是当地人比较了解县令一家的情况。

    百姓对张家父子作威作福是敢怒不敢言,父子两都是衣冠禽兽爱强抢民女丧尽天良,可能因为做的太多坏事,四十多岁张县令才生了张振这儿子,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了,看来是报应。无论谁杀了张振都是为民除害的英雄,布雨蝶有点开始同情凶手。

    到了夜晚她换了夜行衣偷偷潜进了张府,在水囚里找到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林小竹,一眼就认出她是县令前不久刚娶进门的九姨太。当日还是布雨蝶替爹爹出席了宴会并送上了贺礼,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把张家搞得翻天覆地。

    虽然张府的守卫森严但布雨蝶精通迷魂之术,不费吹灰之力用迷烟放倒了监守囚室外的士兵,其实当初布雨蝶也提过亲自到扬州到安府救走被困的叶霏,但是纳兰梦知道若安甯语不肯放手,即使救走了人也会被她通缉,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所以才放弃。

    在黑暗中布雨蝶突然听见了微弱的脚步声,掏出腰间的匕首却听见有人低声的说,“姐,是我。”原来刚才的脚步声是尾随而来的纳兰梦。

    布雨蝶松了一口又马上严肃起来,“你怎么来了?”

    “今晚我在窗口看到‘刷’飞过一个黑影,我就猜到是你,于是跟了上来。没想到你偷偷跑来救人,这种见义勇为的事居然不带上我,对你太失望了。”纳兰梦还一本正经的在那边抱怨。

    “废话真多,此地不宜久留,快走。”于是两人架着昏迷的林小竹翻逃离了张府。

    被布雨蝶和纳兰梦救走的小竹遍体鳞伤危在旦夕,伤口长被肮脏的水浸泡后画面相当恶心,费时很长才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数不清的伤口进行了处理和包扎,纳兰梦愤愤不平的说,“堂堂的县令,怎能动用私法?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开点吧,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公之事,特别是贫苦的百姓生如草芥命如蝼蚁,什么事都要逆来顺受。”布雨蝶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竹,看起来比纳兰梦还小,究竟张家父子有多禽兽,才逼着这女子拿起了匕首用生命抵抗命运。

    布雨蝶大概听闻了一些有关小竹可怜的身世,爹娘都是老实的农民过着男耕女织的殷实生活,虽不富裕不过粗茶淡饭也相当和睦。直到有一日禽兽不如的县令要逼小竹嫁给他,打破了这个家原本的平静,眼看县令年过古稀,爹娘死活也不同意这门婚事,纷纷惨死在县令的爪牙手里。

    在县令迎娶小竹当晚,布雨蝶无意中遇到了小竹,从她口中得知尚有一个妹妹林小菊,事发的时不在家躲过了一劫。小竹苦苦哀求布雨蝶寻找妹妹的下落,并好好将她安置。婚宴结束后,布雨蝶按照小竹的意愿去找她妹妹,发现她销声匿迹。

    或许大家看到这里都已经猜到小竹口中的妹妹林小菊,就是当日在街上故意被张振追赶而误撞了安甯语的那名女子。她为了替爹娘报仇,为了把姐姐从地狱深渊中救出,在魔鬼的帮助和指引下她找到了安甯语,并巧妙偷取了她身上玉佩,伙同姐姐在西厢杀了张振之后嫁祸给安甯语。

    她们不认识安甯语,之听教唆她们的人说安甯语有能力让县令永远在世上消失,她们不曾想过要伤害安甯语,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安甯语是她们唯一的希望,可惜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最后被安甯语识破了计谋让一切功亏于溃。

    恶魔利用了两姐妹的复仇心理,巧言令色的让她们相信了他的话,将他们调教成为对付安甯语的武器,当初董明生也好,如今林氏两姐妹也罢,他们都成为了恶魔试图吞噬安甯语的傀儡。

第六十六节

    故事并没有在布雨蝶和纳兰梦救走小竹画上了句点,她们这厢救走了人;气急败坏的县令就带着人找来客栈。今早才撤走的兵此刻再一次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手中的火把将客栈外面照的如同白昼。

    一进客栈县令就大喊,“安甯语,跟本官滚出来。”

    楼上的安甯语晚上都留在了姬舞房,正坐在床上认真的看书等姬舞睡着;却听见外面传来呼叫之声;窗外的夜晚被照亮了一片;看着阵势一点也不小;安甯语对姬舞说,“外面冷;你就不要起来了;免得着了凉,我去去就回。”

    拿起了披风来到楼下,脸上的表情比外面的雪还要冷,不曾想过这镇上的小小县令如此这般难缠,居然三番四次的挑衅,都快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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