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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原来是师姐啊-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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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间,一个身影比那三棱锥要快出许多,倏然间便挡在了苏岩之前。

    银色刀身横置,拼着震碎几条经脉,竟是勉强挡住了这一记偷袭!

    “逆徒!你在做什么?”烈岛主面色铁青地瞪着胸口被鲜血染得斑斑驳驳的爱徒,又是气愤又是痛心。

    ——那不自量力挡在苏岩之前的人,正是先前与她斗得不可开交的对手,贾斯文。

    柳眉微蹙,苏岩缓缓散去左手积蓄的冰凌劲气,右手紧握长虹,继续与祝立刚对峙,心中却呼唤着及涯,伺机开溜。

    初初回复些精气神的童彤小心躲在苏岩身后,凝神关注着她的战局,却忍不住分出一缕神思探听另一边师徒俩的动静。

    ——次奥!

    这什么夜间八点档的神展开啊!贾姓少年你敢不敢靠谱一点!这是看上我家大师兄了还是怎么滴!相爱相杀的剧情早就老掉牙了麻烦你换一个好嘛!

    让你师父代表月亮消灭你吧!阿门!

    面对情敌毫不心软的童彤阴着一张脸啐道,默默蹲□画了一个圈圈。

    “师父,苏岩是我的猎物,只有我才能杀!请您不要插手!”贾斯文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仰头灌下一瓶疗伤丹,目光炯炯地与自家师父对视,毫不退让。

    “逆徒!逆徒!气死老夫了……”烈岛主没想到阻止自己的竟然是一向宠溺的爱徒,顿时气了个后仰。

    手下一使劲,攥下几根保养多年的银须,面色青黑,心中不由后悔起来:都怪平时太惯着他了,养成了这么个不知轻重任性妄为的性子,关键时刻竟然和师父叫板!

    “给老夫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清理了!”烈岛主双手掐诀,瞪着贾斯文的眼中浮起了一丝杀气。

    “请恕徒儿不孝!”贾斯文淡淡一笑,竟是少有的斯文——唯有他自己知道,这笑中带了多少哀戚自嘲。

    并不在乎身后是否有人为了自己师徒反目,大打出手,苏岩一边躲避着祝立刚的凌厉攻击,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形势——那些观众大多是呆在原地,仿佛还未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来;除了冰焰岛千羽门外,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都由各自领队约束着,不敢轻举妄动;崇华的弟子们则冷眼看着,甚至有的不着痕迹地阻挡着其他门派弟子的靠近。

    苏岩心中一动,仰灌进一瓶培元丹,长虹如一条昂巨龙,朝着祝立刚咆哮而去——这一击费了她七成真元,威力之大,就算是祝立刚这等大乘期高手也在猝然之下应得有些吃力。

    “就是现在!”苏岩轻勾菱唇,纵身一跃,正跃上及涯的背后,一手揽住犹在阴郁中的童彤,一手拍在她腰间御兽袋。

    ——嗷、嗷?

    曲奇一爪搭着一块面盆大的香瓜,一爪惬意地分割着皮肉,正垂涎三尺之际,被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跳。

    它累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机会歇息片刻,吃点好吃的,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立即传送!”苏岩瞥了它一眼,淡声吩咐,心中竟罕见地升起一丝羡慕:任别人在外面斗得昏天黑地,你倒好,躲在窝里吃得正欢!跟你主人一样,真真是个吃货!

    “吼~”见曲奇还在呆,及涯急忙低吼一声,催促道。

    ——笨蛋!还什么愣!生死攸关的当儿,不麻利地布阵等着被人砍么?

    “嗷!”被及涯这么一吼,曲奇总算回神,不明状况的小家伙还有心情半撒娇半埋怨地回了一声——动作倒是不慢,四蹄生风,长尾一甩,在祝立刚的攻击将将袭来时,白光骤起——传送阵开,两人两兽登时消失在原地。

    “噗——”捂着躲闪不及被三棱锥刺穿一个窟窿的胸口,贾斯文边笑边咳出一串血沫,“咳、姓、姓苏的,我、我不欠你了……咳咳……”

 73牛头村

    “嘚儿——驾!”长鞭高高扬起;甩了一个漂亮的鞭花,随即清脆地落在青石板上;踢踏出悦耳的声响。

    枣红色的马儿却是习惯了这动静;仍旧不慌不忙地踢着小碎步;摆足名门架势;一点不忘记自己祖上七八代曾经是宫廷御马的优雅范儿。

    这是一辆貌不惊人的马车;天青色的车身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坠饰,唯有前头那匹健硕挺拔的骏马昭示着这辆车的不凡。

    驾车的老汉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灰白色的短髭在嘴边拉拉碴碴地续了一圈;脸上的褶子勾勒出沧桑的年华,眼中已带了几分迟暮的浊意,手上驾车挥鞭的动作却仍是老当益壮,熟练敏捷。

    “小官人啊!还有几里地儿就到马尾村的地界儿了;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永州城,小老儿只能送你们到这……下面的路,可要靠你们自己了!”一甩长鞭,老王扶了扶歪着的草帽,扯着嗓子朝着身后的车厢喊道。

    ——家里的婆娘等着他回去开锅呢!可不能在外面耗得太久。

    “无妨,这便停车吧。”半晌,车里轻咳几声,隐约传来一个优雅沉稳的声音,却清晰得仿佛耳语。

    话毕,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挑开青色的布帘,露出一张雌雄莫辩的俊颜——眸色深邃得教人心动,唇色却浅淡得教人心疼。

    ——啧,这小官人恁地美貌,比那花魁娘子还要好看!

    甭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是小老儿也觉得心神不宁……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未等那布帘被彻底撩开,又探出一个清秀可爱的少女,粉颊红润,却是一张气鼓鼓的包子脸,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恼意瞪着身边人,随即,恶狠狠的眼刀扎向讪笑的老王,好似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喂!哪里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把客人丢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小心我告你拒载哦!”

    “呵呵……对、对不住,小老儿也是没办法……”老王被她瞪得心虚,却不肯松口,转头一拉缰绳,“吁——”

    ——俺的个乖乖!女娃娃看着是个有灵气的,怎么瞪起人来这么凶悍,就跟要吃人的虎姑婆似的?

    “算了,别为难他了,我没事。”捂着胸口又轻咳了几声,苍白的容色浮起一层薄嫣,却更显瑰丽无双。

    “哼!”不情不愿的少女被对方淡淡一瞥后立时没了脾气,小心地扶着那人下了车。

    那人却神色淡然,随手扔给老王一锭成色极好的银锞子,曼声道:“勿要多嘴……你走吧。”

    老王双手接过那银锞子,忍着咬一口的念头,赔笑着递给两人一个青色的小包裹:“小官人,这里面是几块五芳斋的糕点,拿路上垫垫饥啊!”

    那少女眼睛一亮,顺手接了过来,嘴角弯弯,看着老王的眉目立时柔和不少:“嗯,算了算了,你走吧!”

    被她搀扶的人却是眸光微闪,划过一道冷芒,转瞬即逝。

    “嘚儿——驾!”又是一甩长鞭,老王驾着马车悠悠地调头离开,留下路边两个相携的年轻人,在这荒郊野地里,形容分外凄凉。

    似是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老王叹息着摇了摇头,却还是按下了骤然升腾起的恻隐之心:是这两个小娃娃命苦,可怪不得他哟!

    加上刚才得的银锞子,今儿一共挣了仨,这一年的嚼头都不用愁喽!

    美滋滋地想着,老王布满褶子的脸上绽成了一朵花。

    那被抛在路边的两人,正是从崇华仓促逃出的苏岩与童彤——彼时风头无两的崇华嫡系,今日灰头土脸的魔道奸佞。

    不过短短一日,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九州,教她们不得不隐姓埋名,藏匿起来。

    虽然在叶知秋的压制下,崇华派对两人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但是经由冰焰岛及千羽门牵头,却刮起了一股捉拿魔门妖孽、崇华叛逆的风潮——若是有机会,童彤真想冲到那两个老家伙面前指着他们鼻子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满腔疑问却是触及苏岩少有的落寞之色后吞回了肚子里,童彤乐观地想道:她们这样算不算是私奔啊?

    按照剧本来看,这是要在一起的节奏啊!

    魔道之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跟着大师兄,还怕过不上吃香喝辣的日子么?

    因此,在苏岩提议要去沧州寻人的时候,童彤很爽快地同意了。

    极目远眺那慢慢离去的马车,童彤紧紧攥着那小包裹在怀,语气还有些恋恋不舍:“师兄啊,那么大一锭银锞子够去燕莺阁喝一趟花酒嘞!”

    怎么这么轻轻巧巧地就赏人了捏?节约是种美德啊!况且,我们现在没有经济来源,要省着点花费嘛……

    ——燕莺阁,花街柳巷里的领军者,消费档次居高不下的销金窟。

    苏岩闻言,淡淡瞥来一眼,唇角微微上翘,美目中却泛了一丝凉意:“哦?你怎么知道?难道……曾去过?”

    一个姑娘家对这种眠花宿柳的地方如此了解,却是为哪般?

    童小七,你知道的,太多了……

    童彤背脊一寒,忙巴着苏岩的胳膊讨好一笑:“哪儿能啊!都是听五师兄说的……嘿、嘿嘿……”

    ——对不起哈五师兄,我不是存心出卖你的,不过俗话说的好,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果不是你整天在人家面前炫耀燕莺阁的花酒多么多么好喝,燕莺阁的糕点多么多么好吃,人家也不会好奇地去打听;也就不会顺便知道燕莺阁花魁的是多么多么好看,身价是多么多么娇贵……所以,说到底还是要怪五师兄嘛!

    童彤理直气壮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又光辉起来。

    偷眼瞄去,却见苏岩神色并未好转,童彤咬了咬嘴唇,小声嘟囔道,“人家赌了一百五十块上品灵石压师兄你赢哎!全副身家都花出去了!谁知道……”

    谁知道出了那么档子事儿,闹得血本无归!

    呜呜呜,辛辛苦苦十万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何等凄凉!

    她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哪能再大手大脚地挥霍?要开源节流才是……

    苏岩斜她:“怪我咯?”

    这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胆子肥了!

    修为总不见涨,这得寸进尺的功夫倒是愈精进了……哼。

    “没!这个真没有!”童彤谄媚一笑,恨不得指天誓,“当然不怪你!我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呵……”苏岩轻嗤一声,半俯下=身,在她耳边幽幽说道,“那个盘口,是我派人放的。”低柔的嗓音渗了一丝媚然,直教人酥了骨头。

    ——比赛不了了之,接过却是庄家通杀。

    至于这得利者,自然是下盘口的人。

    童彤一听,由酥软无骨到精神一振,哀怨的小眼神立马变成崇拜的星星眼:“哇塞师兄你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哇哈哈通赔!

    一、二、三……哎呀十个手指不够用快了教教我这笔账要怎么算!

    话说难道你事先就知道会出这档子事么……

    苏岩眼风一扫便猜到童彤的想法,眸光一暗,却是哂笑:“若未经允许,谁敢在崇华派里切盘口,聚众赌博?”

    她虽是庄家,却也没料到这通赔的结果。

    这笨姑娘,还真当她是未卜先知不成?

    若是早知道会被识破身份……苏岩淡淡一笑,含了几分讽意,又能如何?

    倘若可以选择,她宁可永远都隐藏自己魔道双=修的秘密。

    一想起叶知秋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纵使心有再多疑惑,再多不甘,也只能按捺。

    ——岩儿,不可让人现你的真实身份。

    ——岩儿,你是举世无双的魔道双=修。

    ——岩儿,你是师父唯一的希望。

    ——岩儿、岩儿……

    苏岩狠狠阖上双眼,甩去脑中纷杂的声音,再睁开眼时已是清明:“走吧,我们去最近的村里歇歇脚。”

    面若白玉,却是不再咳嗽,童彤纳闷地看了看她,脸上却不自觉露出欣喜:“大师兄你好了呀?”刚才还咳得厉害,现在怎么神清气爽不待喘的?

    “嗯……咳咳。”苏岩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低声应了。

    “哎?原来没好啊……快别说话了。”童彤紧张地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着气,眼中担忧真真切切的,却让后者的脸颊隐隐烫。

    ——不过是伪装示弱以麻=痹追捕的人,这笨姑娘却当了真……罢,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享受着童彤的照顾,苏岩擎着一抹淡笑,与她慢悠悠地向着小径的另一方向走去。

    优哉游哉地驾着马车,老王心念一转,从袖袋里取出那三个银锞子来细细端详。却见其中两个小黯淡无光,似是有些时日,而那小官人给的看起来则分外鲜亮,却带了几分不真实感。

    老王心下生疑,拿起来放在嘴边啃了一口——硬的,嗯,是真的没跑!

    老王笑眯了眼——下一瞬,那笑却僵在脸上。

    他攥着缰绳的手痉挛几下,再也动弹不得。

    那张菊花褶子开遍的脸布满了青紫色的纹路,像是潜伏着一只专结青紫丝线的蜘蛛,格外可怖。

    那枚成色极好的银锞子从他手中脱落,骨碌碌儿滚到路边草丛中,而他训练有素的骏马犹自未觉主人的噩耗,继续不紧不慢地拉着车,驶向一贯经过的小道儿,渐行渐远……

    牛头村。

    童彤眯着眼,辨认着那破破烂烂的牌匾上从右至左排列的三个字,嘴角轻抽:什么牛头村马尾村,干脆叫马面村不是更搭!谁起的名儿啊?太有才了……

    “师兄啊!我们真的要进这个地方么?”总有种不妙的感觉呀!

    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她可是深信不疑。

    “无妨。”苏岩微微一笑,无端带了几分冷意,看在童彤眼中却觉得美人风采,甚是熨帖。

    ——只怕她们会去马尾村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有心人耳中……自投罗网可不是她的风格。

    至于那老头的下场么,既然打定主意出卖自己,那便要做好下地府的觉悟!

    牛头村么?

    呵……有意思。

 74小俩口

    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不过几十户人家、百来号人;村头喊一声村尾便能听见。山清水秀,阡陌交通;黄垂髫并怡然自得;纵是桃花源也不过如此。

    不过将将傍晚;天近擦黑;牛头村的庄稼汉们早就离了田间;奔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去。

    “笃、笃、笃。”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正围坐在桌边用餐的老刘一家倍感诧异,停箸相望;却不得其解: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吃着饭呢;谁会找上门来?

    刘福庆——老刘家的当家人——老神在在地托着碗,筷子朝院门一指,对身边正在与弟弟抢着一块甘薯的长子刘大柱呶呶嘴:“大柱,开门去!”臭小子;怎么不知道谦让弟弟呢!

    “哎!”十五岁的少年响亮地应了一声,转头警告地瞪了一眼弟弟,劈手夺过那块甘薯,叼在嘴里,跑进院子拉开门闩——

    却听“吧嗒”一声,那块来之不易的甘薯就此功成身退,孝敬给了土地公。

    刘大柱恍若未觉,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只是瞪圆了眼盯着门外的不之客,嘴巴张得老大,浑然忘了合上。

    ——俺的亲娘咧!

    这个是天上下来的仙人吧?怎么比年画上的善财童子还好看呐!

    以前他还以为村尾李大伯家的杏花妞已经是天下第一好看的人了,现在一对比,简直连人家一个小指头都及不上!

    “大柱!大柱!臭小子杵在外边干啥呢?”久候不至,喊了也不应,刘福庆脾气上来,一把撩了筷子,也推了门出到院子里。

    ——近几日不太平,接二连三地丢牲口,昨日又丢了一只母鸡,家里损失惨重,都快揭不开锅了!这个档口,该不会是那该死的贼人又来了吧?

    他大爷的!欺负咱庄稼人老实还是怎么地?蹬鼻子上脸了还!惹急了你爷爷少不得要给那贼人一点颜色瞧瞧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怕的谁来?

    刘福庆恨恨地想着,却见大儿子跟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门边,而阴影处仿佛立着两个人——他心里一紧,边留意着自家扁担的位置,边大步朝院门处走——待得看清了门外的两人,自诩“有见识”的刘福庆也不由成了第二根木头桩子。

    ——来人身着同款的墨色长袍,未曾缀饰,只在襟口处纹了几朵寒梅,朴素中透着与生俱来的清雅。看着不过双十上下,相携而立,相映成辉,分明是一对容貌昳丽的伉俪。

    刘福庆平日里不过跑跑几里外的县城,哪里见过这般出挑的人物?当下只是手足无措地傻站着。

    不过,比起儿子来毕竟多吃了几年饭,只呆了半刻,刘福庆便回过神来,绞尽脑汁地回忆着那些城里人是怎么打交道的,结结巴巴地问道:“两、两位……有、有何贵干?”

    ——这小官人长得可真好看,比身边的女娃娃还要好看,真稀奇!

    “天色已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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