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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国宠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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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笙见一屋子丫头嬷嬷,原本还沉浸在她将成为九王妃的美梦之中,如今只因娆姐儿得了一小把荔枝,脸色就都跟打了霜似的如丧考妣,究其原因,怕也是都以为大皇子未来会登基。
  顾笙叹了口气,心里头也感觉压抑,她要是对在场丫头宣布说:“大皇子算个鸟,未来只能靠阿谀奉承苟活于世,他不过是扒在九殿下龙尾上的一只蚂蚱而已。”
  八成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太自欺欺人。
  且这屋里还有几个沈姨娘买通的内鬼,这话要传去西厢,必定会惹得那群自以为得势的家伙,认为她顾笙是嫉妒眼红,说出的都是酸话。
  思忖片刻,顾笙看了看颜氏满脸愁容,玩笑道:“娘,二姐姐得这点赏,咱就愁成这样怎么行?好歹也等四年以后,她年龄够大皇子纳回府时,咱再愁也不迟啊。”
  颜氏听她这一揶揄,心思更沉重了,蹙眉道:“你怎的知道大殿下一定肯纳娆姐儿?”
  顾笙也不着急,笑嘻嘻的道:“我就是打个比方,最坏的比方,不就是二姐姐当上个侧妃嘛?这事好歹要等二姐姐笄礼过后才能成啊,少说也得四年后吧?
  现下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今大皇子赏她点吃食,都得经由奴才来转手,他一个成年皇爵,私会年幼君贵可是有违伦常的,大庭广众之下,也只能赏赏舞、用用膳罢了,能有多深的交情?
  二姐姐要是当众告黑状,大皇子心里会怎么想她?
  咱还是应该相信二姐姐是个有脑子的,不会自掘坟墓,娘尽管安心罢。”
  周围一群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年仅八岁的小主子,满脸都写着“完了完了咱小主子成精了”的吃惊神色。
  唯独颜氏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她已经习惯了听自家小闺女分条缕析、高谈阔论。
  虽说顾笙讲得有理,可她觉得,只有四年的安生日子,也没什么可庆幸的,是以只是对顾笙点点头,依旧深深的叹息。
  顾笙话没讲完,重点就在于四年后的打算,她抿了一口丫头盛上的清炖猪蹄汤,特意屏退了几个侍女,只留下三两个心腹,继续道:“等到二姐姐笄礼过后,笙儿也十二岁了,到那时候,我顾笙是品貌比不过二姐姐,还是手段敌不过她?”
  颜氏闻言眼中恢复了些神采,侧眸看向顾笙,见女儿如今抽长的小身段,已经褪去了婴儿肥,越发显出自己年轻时的风采,她面上掩不住有些欣喜——可不是?她家笙儿,哪处能输给那娆姐儿去!
  顾笙见娘亲与众人脸色转喜,扯起嘴角打了个招呼:“相比于大殿下那般爱尝鲜的靠山,女儿到是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现如今呢,就先请娘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顾笙的心早定给了江晗,只要能阻止二殿下跟九殿下决裂,又何必要把大皇子那草包放在眼里?
  颜氏却对此有异议,侧头道:“娘听闻大殿下是个正派的,至今一个侍妾都没有,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爱尝鲜了?你姥姥还跟娘提起过,大皇子如今最得圣宠,今后前途无量。”
  顾笙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殿下是什么样的品性,我说了不算,您且瞧着罢!至于圣宠,现在想这个也为时过早了,万岁正当壮年,以后会宠哪个谁又说的准?”
  顾笙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又替江晗说好话,道:“娘,您可曾听说?去年国子监文试、武试,第一名都给当今二皇女给占了!圣上那才叫龙颜大悦呢。
  您再看看大皇子,万岁爷扒在排名册上,往后找了五百多名,都没瞧着大皇子的影儿,圣宠一早就给气没了!”
  颜氏听得此话,刚呷的一口汤全给喷桌上了,用帕子捂着嘴笑得直颤,指着顾笙骂道:“你这小蹄子!这话是你能乱说的吗!”
  周围几个丫头和嬷嬷早笑作一团,屋里气氛终于恢复过来。
  数日过后,顾笙与顾娆照常去了学堂,姊妹二人在马车中倒也气氛融洽,顾娆还问了她近日学了些什么,倒真有些当姐姐的样子了。
  顾笙心里揣摩着顾娆为何要拉拢自己,面上便表现出十二分欣喜,眉开眼笑的与顾娆唠嗑子。
  直到下了车,顾娆说是要去国子监旁的书铺里找本乐谱,便微笑与顾笙告别了。
  顾笙来得早,一路漫步绕过一进院的花厅。
  那院子中央一颗盘根错节的老槐树,缠藤虬枝,沿着树根爬满了两丈见方的苔藓,往外是一片密密匝匝的花丛,气势狂放,几乎逼得原本宽广的青砖路,只留下供一人走过的空间。
  虽道路狭窄逼仄,空气里都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和花草香气,顾笙走在其中,身体被花树环绕,反倒有一种扎实的满足感。
  一路走过花丛,在前方的岔路口,顾笙忽见几个人影晃动,其中一人身形魁梧,十分眼熟。
  顾笙定睛一瞧,随机认出了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是郑炎!
  顾笙蹙起眉头停住脚步,此人应是大皇子最器重的武臣,未来的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气焰嚣张、专横跋扈。
  顾笙前世就有些畏惧这个莽夫,不知今日他何故会来到国子监,略作思量,顾笙便转过身,打算绕另一条小路去二进院,免得与此人照面。
  谁知她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身后那汉子一声吼:“什么人?!哪里跑!”
  顾笙一皱眉,忙转过身来,就见不远处一个身穿五品镇抚官服的大汉,迈着八字步走近,真是那郑炎。
  “哟,是个小姑娘啊?你为何见了本官,转身就走?”那汉子满脸横肉满目骇人,连做出慈爱的态度,都叫顾笙心里发慌。
  顾笙故意露出些孩子气的怯色,回道:“我把昨日抄的课业落在马车上了,想回去取来,先生没准要查的。”
  那汉子闻言不屑的冷笑一声,指着自己官袍上的纹样,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衣服?见了本官不说上前施礼,反倒折身就走,你家爹娘是如何教养你的?”
  顾笙皱了皱眉,心说一个五品官也敢在国子监里放肆,在这里随便撞上个君贵,都可能是三公九卿的子嗣,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镇抚说话?
  也就是仗着大皇子这后台耍威风了。
  顾笙低着脑袋装作恐惧,她了解此人个性,此时说什么告饶的话都没有用,只能自认倒霉了。
  就在这大汉又要开口训斥顾笙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淡然的讯问:“郑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笙听闻这嗓音便一咯噔,欣喜的转过头,就见江晗一袭月白斜襟长衫,负手漫步走近。
  那身穿官服的汉子立即收敛戾气,低头回道:“微臣奉大皇子之命,前来办差。”
  江晗见此人态度仍旧高傲,脸色略显不悦,压低嗓音训斥道:“国子监是你办差的地方么?可曾向我父皇请示通行了?”
  那汉子脸色一变,仍旧气势汹汹的回答:“微臣乃奉大皇子之命……”
  “你听不懂我的问话?”江晗陡然拔高嗓音,打断他回话,呵斥道:“我问你有没有上折子请示!”
  那汉子被这一声讯问,吓得双膝一软,险些跪地,头几乎埋进胸前,哆嗦了许久才吞咽了一口,回答道:“大殿下当是……当是……替微臣……上奏过万岁了……”
  江晗冷笑一声,的的道:“若是没有呢?你这就将责任推给大哥了?呵,郑炎,做人可不能狗脸上摘毛,翻脸不认人!”
  此话一出,那汉子再撑不住,啪叽一声双膝跪地,嗓音哽咽道:“求二殿下赎罪,微臣一介武夫!没脑子乱说话,万不敢推卸责任呐!”
  说完便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顾笙在一旁用余光偷觑江晗,早已被二殿下迷得满眼桃花开……
  江晗垂眸冲着地上那汉子冷笑一声,余光注意到一旁那小姑娘,一直在偷看自己,加之方才的气势还未消去,顺口便对顾笙道:“你看什么?不上课了?”
  顾笙:“……”
  她从没被江晗用这种态度训斥过,一时惊愣的看向二殿下,脸色霎时惨白。
  江晗并未细看这小姑娘的容貌,只一挥手,要她快些离开,别看热闹。
  顾笙咬着下唇冲江晗蹲身一福,含泪转身夺路而奔。
  眼前一切都被泪水模糊,顾笙几乎是凭着记忆奔回学堂,绕道自个儿的书桌后,便坐下埋头抽噎起来,丝毫没搭理一旁已经在她之前驾到的九殿下。
  虽说江晗本是无意,可顾笙唯独对这个人的感情无法理智,一时悲从中来,竟是越哭越大声。
  一旁的九殿下已经吓得不敢动了……
  不多时,顾笙听见耳边传来小家伙怯生生的询问——
  “你是不是饿了?”
  顾笙:“……”
  顾笙没有回话,自顾自的哭得一抽一抽,片刻后,手臂突然被一旁小家伙晃了晃。
  顾笙尽量稳定情绪,抬起头,泪眼朦胧看向九殿下,只见小家伙伸出小肉手,将一条黑乎乎的蚯蚓,递到顾笙面前,羞涩又讨好的说了句:“呐,赏你——”
  顾笙情绪堪堪缓和,就遭这一吓,一时眼泪失控,“呜哇”一声大哭出来……
  人渣人渣人渣啊啊啊啊!!!!江沉月人渣!
  
  第27章
  
  却说郑炎被二皇女一番训斥后,再三告饶,遂被罚跪于国子监大门口西边的石狮子旁反省。
  守门的两个侍卫素来知道他脾性,哪里敢干站着看他受罪,可一时也找不来护膝盖用的软垫。
  两人诚惶诚恐的一商议,只得纷纷脱下自个儿灰蓝色差服下的素色里衣,给郑炎当护膝垫着。
  如此这般伺候着,却也挡不住来往的百姓好奇的目光。
  郑炎素来骄横跋扈,哪里受过这般耻辱,他心一横,干脆一翻身,靠着石狮子坐下来,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牛眼看向俩侍卫,吩咐道:“你们好生守着,看见二殿下出门,立刻给爷报一声,要敢出一点儿闪失,有你们受的!”
  两个侍卫连忙躬身应是。
  此时,江晗尚未走入学堂。
  方才她便好奇大皇子遣人来国子监所为何事,又不方便直接打听,只好径自沿着西花厅门廊口转了一圈,这才发现,厅里的院落挤满了工部差服的差役,正进出往外挑着一担担泥土。
  这是要做什么?
  江晗疑惑的迈步跨进大门,一旁监工的官员余光瞥见来人,回头一打量,顿时又惊又喜,急忙上前躬身拜道:“臣工部清吏司郎中吴贵生,恭请二殿下万安!”
  江晗点头道免礼,指向庭院中央那个土坑问道:“尔等这是要做什么?”
  吴贵生殷勤答道:“回殿下,是在搭建人工活水喷泉,以备圣上驾临审阅众学子成果。”
  江晗深吸一口气,兀自叹道:“原来是为了讨父皇开心,大哥还真是费心了。”
  听得二殿下已经得知这是大皇子的主意,且口气不善,似有不满,吴贵生弯着的后脊梁顿时一绷,胸中一股气血顿时涌入头顶。
  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作为祁佑十七年的进士,吴贵生在任十余年,才混了个正五品工部郎中的闲职。
  且不说没有油水可捞,今早竟还被个同为正五品的武官颐指气使,此时他胸中已是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方才监工之时,他便暗自揣摩,只觉那郑炎之所以气焰嚣张,都是仰仗大皇子的面子。
  吴贵生虽在京城算不上有头脸的大官,倒也深谙钻营之道,他早就看出,大皇子为人好大喜功、毫无真才实学,祁佑帝又乃一代明君,储君之位,七成不会传于大皇子之手。
  是以,与其舔着脸跟这群没头苍蝇一起,抢着去烧大皇子的热灶,倒不如伺机而动,观察其余皇爵之中,是否有堪当大任之才,再择优投入其门下,一心烧热冷灶,放手一搏,才可保未来官运亨通!
  也不知是否天意,吴贵生正自沉吟,思虑着二皇女天资不凡、秉性高洁之时,扭头便见江晗一袭便装,闲步踏入庭院,倒真如天赐良机,命中注定一般!
  是以他甫一听出二皇女语气不善,便握紧拳头,仗着胆子上前一步,沉声道:“二殿下明鉴,大皇子此举实有违圣上审阅学子之本心,只可称锦上添花罢了!”
  江晗闻言一惊,侧眸瞥向这五品官吏帽檐之下,那张涨的通红的脸,心中暗忖片刻,勾起唇角接话道:“锦上添花?吴大人真是说得客气了,父皇不过是念及父子之情,不予深究,在外人看来,此举实属画蛇添足。”
  听二皇女这一表态,叫吴贵生激动的嘴角抽搐,心中满腔激情,已是激动地嘴角嗫嚅,说不出话来。
  江晗面上波澜不惊,转身悠然踏出院门,径自朝着僻静之处走去,身后那吴贵生忙碎步跟上。
  近日朝中,多位重臣不满大皇子做派,纷纷上书谏言,江晗早已得知此事,心中不免有些波澜。
  加之这位皇兄平日只知奉承父皇,赏舞享乐,极少钻研学术与武艺。
  去年国子监的文试,大皇子交出的答卷,叫主考官都不堪直视,想放水都耐不住舆论压力。
  这便让江晗越发认定,大皇子是扛不起祖宗打下的江山的。
  而近日众多大臣的吹捧与拥护,又仿佛让那张光辉耀目,叫人不敢逼视的龙椅,不再那么遥不可及,怎能不叫江晗心动!
  江晗早想试探朝廷之中人心向背,此时见这五品小吏显露投靠之意,便故意走至四周无人的墙角,欲与他细谈。
  吴贵生一直紧跟着二殿下脚步,待人站定,他便壮着胆子抬头觑了一眼二殿下脸色,心中揣摩少顷,实在不敢贸然开口,便还是恭敬等待二殿下先发话。
  江晗心中嗤笑一声,早看穿了此人心思,便顺了他心意,故意开口道:“说来,大哥也是过分在意外在形势了,殊不知父皇最大的心愿,还是看他早日显露才学,钻于民生,方才能安心啊。”
  吴贵生听闻此言,便觉得无需在等,吞咽一口,沉声回道:“恕微臣斗胆直言,圣上未必只盼着大殿下一人有所担当!
  想我泱泱夏朝绵延千年,素有立贤不立长之祖训,万岁英明神武,未必拘泥于长幼之分,必将择贤而立之!”
  他这话说得已经十分露骨,江晗面上却依旧毫无波澜,沉默半晌,才徐徐开口道:“嗯,且愿大哥早日明白这点才好。”
  吴贵生忍不住一抬眼,迫不及待道:“依微臣之见,大殿下未必是不明白,只是人各有志,且大殿下自身能力所限,不比二殿下您天赋异禀……”
  “放肆!”江晗一蹙眉,低声呵斥。
  吴贵生吓得险些咬着舌头,急忙住嘴,这才发现自己话说得僭越,若再往下多说,按上个谋篡之名也不为过。
  回过神,他急忙跪倒在地,满头细汗呼道:“微臣失言!微臣失言!”
  江晗轻叹了口气,语气一转,安抚道:“本宫亦知你为国担忧之心,一时激愤也是有的,且饶过你这次。”
  吴贵生连连叩头谢恩,听得二皇女让他平身,才连忙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哆哆嗦嗦的站起身。
  江晗一番试探,便认定此人并非投机取巧、见风使舵,实乃真心想要投靠于她。
  思量须臾,江晗随即露出两分真意,弯腰扶了他一把,和蔼询问道:“吴大人在工部任职多久了?”
  吴贵生方因口不择言而遭呵斥,如今又被二皇女这一扶,活像是被打了一棒子,又喂颗甜枣,心中不禁感激涕零,几乎是哽咽着回答:“微臣是从金陵吏部调任来京,至今已经十二年了。”
  江晗点点头,假作思索片刻,叹道:“听大人方才一席见解,实有任事之才,当属吏部之职,更为合适。”
  吴贵生双目陡睁,自是听出了二皇女有提携他的意思,只觉喜从天降,又不敢明着谢恩,只得再次跪地拜道:“愿为社稷谋福,报效未来贤君!”
  江晗闻言没再点破,只勾起嘴角,亲自扶起了吴贵生。
  此时已近辰时三刻,预备学堂里已经安静下来,只等先生到来。
  顾笙被小人渣一条蚯蚓吓得悲从中来,已经趴在桌上哭得没了声,只剩低低的抽咽。
  一旁九殿下茫然看着手里的蚯蚓,神色显得有些无措,时不时一脸委屈的看向窗外的宫女和奶娘们,眨巴着浅瞳,呈没奶喝的小可怜状,摆了摆小肉手,口中嗫嚅否认道:“不是孤弄哭的……”
  引得一众宫女揪心裂肺的想冲进来抱抱!
  不多时,顾笙听见课堂陡然安静下来,知道先生到了,便勉强揉了揉哭红的双眼,支起身子做好,这才发现一旁刚刚吓唬她的小人渣,此时还在盯着自己瞧。
  冷静下来后,顾笙自知失态,急忙回过头,紧张的看向九殿下。
  九殿下见她回头,比她还要紧张,缩了缩脖子,似乎担心顾笙再次莫名其妙嚎哭起来,吓得快把手里的蚯蚓勒死了……
  顾笙见小家伙那无措的神色,不由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态,便急忙想要往回找补,但她又不敢“徒手接地龙”,只好从书桌旁拿起学囊,凑头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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