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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血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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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飞燕子。
时间进入十月底，天气越来越寒冷，煤炭的需求量就大幅增加。抚顺千金寨煤矿株式会社，为了进一步提高产量，就和大把头勾结起来，在朝阳以西到山海关一带，抓了一大批闯关东的难民。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让飞燕子知道了。她当即率人在高台子一带劫火车。虽然救走了一批人，但是被查林队给缠上了。古怪的是，这些查林队和以往完全不同，不仅枪法精准，而且悍不畏死！
虎石台守备中队得到煤矿株式会社的情况通报，得知抓住了一贯和大日本帝国作对的飞燕子踪迹，立即就派出一个小队的鬼子进行堵截。
飞燕子无法返回南方，被迫一路向东北方向退却。后来，铁岭守备大队出动了一个小队进行包围。在敌人的三面夹击之下，飞燕子只能不断后撤到了界末岭。就在她准备绕道东南突围的时候，抚顺新屯守备中队围了过来，堵住了去路。
双发一接触，飞燕子就有五个姐妹牺牲。只好转道向东北退却，最后被堵在大南山东北侧的一个山冲里面。
这番话说来简单，过程中有多少惊心动魄的较量，只有当事人知道。不过，现在被堵在峡谷中，飞燕子和她手下的姐妹，所有的生路都已经断绝！
小鬼子也可能害怕她们临死拼命，所以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围而不打。只要飞燕子不突围，小鬼子就不开枪。这样僵持下来，飞燕子就只有饿死！冻死！到了今天，飞燕子的姐妹们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最后决定拼死一搏！
话说白书杰带着机枪班和段志贤的三班，顺着山梁冲了下来。来到半山腰，就听见不远处有机枪射击的声音。白书杰向后一摆手，然后猫着腰向前摸去。走了大约两百米，终于看见小鬼子的一个机枪小组，三个小鬼子控制着一挺机枪。
白书杰把两只驳壳枪都张开机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扑出，来到小鬼子身后就连开三枪！
“段志贤，立即控制机枪！”白书杰吩咐一声，就继续向峡谷下面摸去。行不多远，又听到前面有机枪声。他仔细一看，原来小鬼子占据了两侧山梁的半山腰，分为上下两层布置机枪阻击。
这样看来，小鬼子应该有四挺机枪。东面两挺，西面应该也有两挺，这样就把整个峡谷全部锁死了。想到这里，白书杰更加小心，一步一探的往下滑。终于在五十米之后，看见了脚下面的另一个机枪小组。仍然是三个小鬼子一挺机枪。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西山梁响起了枪声。白书杰脚下的小鬼子一愣神的功夫，他的双枪同时开火！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向下一跃，刚好跳在机枪阵地上。也不管小鬼子死没死，每个家伙补了一枪。
果然不错，这挺机枪一停，整个东山梁就没有枪声了。白书杰收起驳壳枪，抱起机枪就对着西山梁最下面的那挺机枪，打了两个长点射！
白书杰一开火，段志贤的机枪、机枪班的两挺机枪，也对着西山梁的那挺机枪开火！
张翔也不是吃干饭的，眼看着东山梁打过来的子弹，全部都是冲着小鬼子机枪的，就知道白书杰他们已经得手了。赶紧一个冲锋，就打掉了小鬼子的最后一挺机枪！
这一下子，小鬼子就乱了套！他们的大部队全部都在谷口附近，两侧的制高点全部都丢了！
白书杰听到对面的机枪也成了哑巴，知道最后的时刻来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西山梁喊道：“兄弟们，小鬼子都在下面的山谷中，跟我冲啊，把小鬼子赶出去！”
一下子增加了四挺机枪的火力，两侧山梁的火力密度顿时翻了十几倍！锄奸队的战士们有了前一次追击战的经验，这次更是驾轻就熟。一边放着排子枪，一边狂呼乱叫。
九挺机枪顺着两侧的山梁开路，再加上二十几支驳壳枪的持续火力确保机枪更换弹斗，两个鬼子小队登时就被打蒙了。根本不用指挥官下令，就一窝蜂的退出了山谷。
这一下好了！张翔带领的四挺机枪在左，白书杰有五挺机枪在右边夹击。小鬼子退出了谷口，仍然立不住脚，只能继续向后退。
敌退我追！这个战术白书杰就算是睡着了也不会忘记！哈达镇的一幕，在这里继续上演！
不过，这一次白书杰是玩真的！九挺机枪一字摆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追着敌人的屁股，九挺机枪根本就不给敌人转身的机会！就这样一路赶鸭子，很快就追出了十多里地！只打得小鬼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如果说曾经的小鬼子一个小队就能够追一个团的**，现在白书杰他们九个人，就把一百多小鬼子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一直追出去二十多里，白书杰他们身上的子弹都快打光了，这才不解恨地停住脚步。九挺机枪原地警戒，张翔指挥三个班的战士打扫战场。
这一次的收获可就大多了！追击战中，一共打死了69个小鬼子，缴获三八步枪75支！加上机枪阵地上面的12个，前后打死小鬼子81人！
034、精心呵护
这一次好在人数比较多，战场很快就打扫完毕，还有小鬼子丢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其中，子弹13箱，手雷8箱！这还不包括留在四个机枪阵地上的8箱子弹和小鬼子子弹盒里面的！两挂大车还没有清理，都是军绿色帆布罩着。
就在白书杰他们打扫战场告于段落的时候，山谷中出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队伍。最前面的一位，正是飞燕子！只见她们满脸烟尘，身形消瘦，完全没有了前两次见面的那种飒爽英姿。
白书杰把机枪交给史连城，就赶紧朝那支队伍迎了过去。
飞燕子面对白书杰躬身行礼，不停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的援手！”
“飞燕子姑娘，你这就说错了！”白书杰双手虚抬，然后说道：“只怪我得到消息太迟了，也不知道你们的具体地点，所以来晚了，让你们受了大罪！姐妹们怎么样？”
飞燕子流着眼泪，声音嘶哑的说道：“这一次我们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跟随我多年的姐妹，被小鬼子打死了11个！现在还有三个眼看也保不住了！”
白书杰没有搭话，赶紧越过飞燕子来到队伍当中一看，有三副简易担架抬着三个大姑娘。脸色灰白，气息奄奄。
“赵金喜，赶紧拿急救包和军大衣来！”白书杰扭头对飞燕子问道：“你们会用急救包包扎伤口吗？”
“不会！”飞燕子摇摇头。
白书杰接过急救包，厉声说道：“赵金喜，组织通信班的女战士，全部把鬼子的军大衣展开，以我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段志贤的三班在外面另外用大衣组成一道防护圈。不准透风，不准观看。张翔的一班赶紧制作担架，同时立即生火烧开水，程世杰二班和机枪班进行战场警戒！违令者严惩不贷！”
白书杰听见飞燕子说得凄惨，就知道伤员的伤势肯定极其严重。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他就来到第一副担架旁边，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左颈部中弹。贯通伤，看流血的模样，动脉应该没有受伤。
白书杰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了，飞快的解开她的衣领，然后用急救包缠住伤口。然后又把她抱起来，命令垫上三件棉大衣，这才放上去，又盖上了三件大衣。
第二个伤员的年龄也不大，左大腿根部受伤，仍然是贯通伤！白书杰仍然没有犹豫，解开伤员的裤带，用刺刀剖开左边的裤腿，然后让一个女战士抬起受伤的左腿，小心地包扎起来。同样加了三件大衣垫好，再把伤员放平，盖上大衣。
第三个伤员比较麻烦。是从后心中弹，从右前胸穿出，弹孔就在**右侧！
白书杰目无表情，低吼一声：“生火！”现在是救命的当口，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一听到吩咐，赶紧就有战士找到柴火，迅速生起火来。
白书杰把担架放到火堆旁边，等到火势变大，温度升起来之后，他飞快的解开伤员的上衣脱下，然后抱住伤员的头抬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前，手脚麻利地撒上消炎粉，然后用绷带把前后胸伤口全部裹上，收紧！
在这个过程中，白书杰始终全神贯注，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即便是多次用手托起伤员的右。乳。房，也是神情庄重肃穆，烘托出一种圣洁的氛围！
给伤员穿上一套缴获来的新大衣，扣好所有的纽扣，又把伤员抱起来，让其他战士垫上了四件大衣，又命令必须整理平整，以免伤口受创，这才轻轻地放上去。
再盖上三件大衣之后，白书杰头也不抬地说道：“立即烧开水，给每个伤员都喝一点热水！同时清理两挂大车，看看上面都是什么东西？”
很快，刘智亮就拿着一盒消炎药跑过来叫道：“队长，有消炎药！”白书杰过来一看，果然不错！热水烧好了，给每个伤员服下三颗消炎药，这才放心。
白书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大汗，狠狠的喘了两口粗气，这才对飞燕子说道：“飞燕子姑娘，不要着急，这三位妹妹没有大碍的。只要这段时间不受风寒，一个月之后就可以站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飞燕子一把抓住白书杰的双臂，紧张地问道：“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小鬼子的三八步枪子弹的速度快而且飞行稳定，大部分都是贯通伤。是我亲自包扎伤口的，我能说假话吗？”白书杰把那盒消炎药递给飞燕子说道；“每天早中晚三次，每次给她们吃三颗，一个月就没事了。”
“赵金喜，让所有的女战士都换上缴获的大衣！赶紧把火都生起来，安排战士们烧热水，吃干粮！”白书杰对身边的赵金喜叫了一声，这才快步走到两挂大车旁边，掀开帆布检查起来。
原来这是鬼子两个小队的全部给养，看分量还有五日份。都是猪肉罐头和饭团，还有十几箱消炎药和十几箱子弹、手雷。
看着眼前的东西，白书杰问身边的张翔：“你们在搜索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地方有山洞？”
“在西南方向有几个洞，虽然当时没有仔细看过，但应该能够住人。”
“那好，你安排两个班的战士，分批把东西搬过去，尽快收拾一个山洞出来。”白书杰看了看飞燕子那边，低声说道：“三个女伤员很危险，需要赶紧稳定一段时间，现在不能赶路。另外，让人把这几匹骡子杀了，把肉带走！”
张翔赶紧转身去安排人手，白书杰又吩咐史连城带几个人，给那边的女战士送几个罐头过去。她们都被困了半个多月了，其中的艰难困苦简直不能想象！直到这个时候，白书杰才仔细数了一下，包括伤员在内，还有26名女战士。
忙碌到天黑下来的时候，张翔终于赶过来，那边的山洞都整理好了。给女伤员准备的山洞，把火也生起来了。
白书杰点点头，大声叫道：“每个班一副担架，一定要平稳，不能颠簸！通信班负责照顾其他的女队员随后跟进，剩下的人负责带走所有的战利品，机枪组断后，发现可疑的人立即击毙！全体都有，赶紧转移！”
近百人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来到预定的目的地。原来这里有四个山洞，都只有三米大小的洞口，十来米深，每个山洞安排二十几个人还是没问题。其中一个已经是临时仓库，最下面的一个是女兵们的，这是因为伤员的担架不好爬山。
白书杰来到女兵的山洞，发现已经有两个火堆，里面的温度完全升起来了。检查了三个伤员的额头，没有发烧，呼吸也比较平稳。他到山洞外弄了一大堆雪进来，然后脱下一个伤员的靴子，抱起伤员的脚用雪使劲的搓起来。
白书杰一边示范，一边对那些女战士说道：“看见没有？你们就像我这样，把另外两个伤员的脚也搓红了，然后给她们把被子盖好，就完全没事儿了！只要她们醒过来，危险也就过去了。”
处理好这边，白书杰又回到自己的队伍山洞里，让大家把缴获的靴子全部用火烤干，首先让史连城给女兵送过去26双，然后把女兵换下来的靴子带过来。
刚开始，飞燕子她们坚决不干。直到白书杰说在这里会感染伤员的伤口，她们这才红着脸把自己的靴子交给史连城带走。
白书杰又把赵金喜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安排人把伤员的衣裤全部换下来，裤子暂时不要穿。”简单吩咐一声，然后红着脸如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山洞。
赵金喜是见惯风月的，自然知道女人躺着不能动，会造成什么后果。对于白书杰面面俱到，耐心细致的作风也有了进一步认识，看向白书杰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呸！我都在想什么啊，现在是救命的关头！”赵金喜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这才带着通信班的姐妹们按照白书杰吩咐的去做。
第二天下午，三个伤员先后醒过来，最危险的时间过去了。有了小鬼子的补给和四匹骡子的肉，至少可以对付一个月时间。白书杰调整了一下值班火力，给女兵山洞安排了两挺机枪。
飞燕子的人都不会保养机枪。白书杰闲来无事，就到女兵洞开始传授歪把子机枪的保养常识和射击要领，同时关注伤员的恢复情况。
幸亏都是贯通伤，再加上小鬼子那里也没有假药，半个月过去，三个伤员都能够轻声说话了。其他的姑娘们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又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和风姿。经历了这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她们变得成熟多了。
经过最后的清点，这一次的缴获全部出来了：
轻机枪4挺，三八步枪75支；6。5mm机步枪子弹27箱，手雷18箱；消炎药9箱，急救包351个；指挥刀1把，鬼子手枪1支；望远镜1副，军用地图一张；饭盒80个，水壶81个；鬼子背包81个，工兵锹81把；帐篷24顶，帆布两块。
035、雪地魅影
根据白书杰的要求，机枪留给飞燕子三挺，三八式步枪35支，手雷、帐篷全部留给飞燕子，其他的一人一半。
缴获牛肉罐头58箱，已经消耗了28箱；四匹骡子被杀了吃肉，现在也差不多了。至于小鬼子的饭团，全部用来给伤员熬粥喝，目前还有12箱。不过，锄奸队带来的干粮都还没怎么动。
不知道小鬼子是被打疼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没什么动静。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别的长进没有，包括女兵在内，对小鬼子的机枪都能够完全摸透了。经过白书杰的讲解和演示，大家对于小鬼子的手雷也掌握了。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外人，白书杰挑选两个女战士进行了投弹演习，让大伙儿见识到了手雷的的厉害。也是从这天开始，大家伙儿再也不会把手雷当作铁疙瘩砸人！
三个伤员恢复的也很不错，除了大腿根部受伤的那一位，另外两个都能够起来活动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手的日子越来越近。当白书杰带着史连城过来，和飞燕子她们商量返回驻地的时候，飞燕子和那三个伤员好几次欲言又止。对于白书杰所说的战利品对半分，她们也没有意见。
“我记得你说过，你叫白书杰是吧？我叫甘彤。飞燕子是我们给外面报的名号，就像你们的锄奸队一个样子。”飞燕子最后说道：“按照你们的说法，现在也应该返回驻地了。不过，我们好像同路，干脆一起走吧！”
“同路？”白书杰大吃一惊：“你们的驻地在哪里？”
“嘻嘻，我们的驻地就在你们的北面不远！”甘彤调皮的一笑：“不然的话，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成衣铺，原来就是你们的暗桩！看见没有，她就是送信给你们的人，返回来的时候被小鬼子打伤的！”
白书杰顺着甘彤手指的方向一看，送信的原来就是那个后心中枪，从胸脯穿出来的那个伤员！
“她叫杨二丫，是她们的二师姐！”甘彤接着说道：“二丫对奉天周边了如指掌，负责我们这边的消息和联络。就是她发现了那个叫张岩的往你们驻地送东西，这才知道你们就住在我们背后！我们的密营就在东沟，和你们之间只隔一道山梁！幸亏有你这个邻居，不然的话，我们飞燕子就叫别人一锅端了。”
听到甘彤的解释，白书杰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封求援信是这么一个来历！
“好吧，好吧！”白书杰也很高兴：“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三天后，部队开始转移返回驻地。既然是同路，白书杰仍然吩咐自己的每个班负责一副担架轮流抬着，其余的人负责携带其他物品。经过三天三夜的艰难跋涉，两支部队都回到了自己的驻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书杰总是显得心神不宁。飞燕子她们的遭遇，以及甘彤前段时间描述的整个事情经过，一直在他脑海里翻腾不休。好像抓了其中的某些东西，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模糊得很，仿佛什么都没有。
还有七天，就是1928年（民国17年）春节。华盛成衣铺关门回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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