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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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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亮时江临照就放出灵符折成的纸鸢去探路,发现南溟等人没有跟进镇子,应是顾虑进入镇子后不好动用法术、可能会陷入不利境地,但镇子里的几人也没办法逃出去,因为外面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商量片刻,谁都没有想到全身而退的法子,这时程寻忽道:“不如你二人试试能不能闯出去。”
  他是对江临照和长离说的,他伤势未愈,而钟明烛修为太浅,两人无疑是累赘,若没有他们,江临照和长离应能发挥更多实力,虽然不见得能击溃对方,但冲破包围应大有指望。
  他又道:“这里灵气稀薄,无法设灵阵向宗门报信,门中长老就算接到消息,也很难找到我们在哪里。”
  “可是……”江临照犹豫道,“若他们知道只剩你们两人在此,难保会有其他举动。”
  江临照出身凡界世家,骑射武艺无一不精,长离则是剑修,两人就算不用灵力也武力强横,遇到其他不方便用法术的修士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这大概也是那些人不敢追进来的原因。但若他二人都离开,留下的程寻和钟明烛就变成了弃子。
  程寻顶多靠元婴修士的体质硬抗下几下攻击,但对方也有元婴修士,是以差别不大,而钟明烛才筑基修为,这些日子也没展现出什么武技上的修为,若是没有法力,看起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到时候对方闯进来,就算不用法术,单凭拳脚也能对方他们。
  程寻却道:“大局为重,若因我们的缘故,门中其他弟子遭人暗算,我们哪里还有颜面回云浮山,再说,有人能逃出,总比一直困在这好,时间久了,对方不知会想出什么毒计来。”
  长离思索片刻后,便明白了程寻的意思,忽道:“你们会死在这。”
  说到“死”字时她瞥了钟明烛一眼,心道:可我不想,于是立刻道:“我不走。”
  寻常人谈话多留有一线,一些意会之事很少挑明,她却如此直白地说出,气氛顿时一僵,又见她直言不走,程寻当即拉下脸,斥道:“这等要紧关头,由不得你任性,到时若天一宗折损更多,这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长离不说话了,她心中再度聚起疑云。
  当初百里宁卿逼她拜师时,似乎也是同样的境地,一边是钟明烛的命,一边是身为正道弟子的清誉,后者往往被视若生命。
  而今一方是程寻和钟明烛,一方则是门中其他弟子的安危,若离开,程寻和钟明烛必然会陷入危机,若不走,则可能会导致天一宗遭受更大损失。
  不管怎么做都不对。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她想到那日和钟明烛的谈话,心头疑云顿散,面上流露出固执来:“可是——”
  我不想走,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表达出这个意思,只是她没能说完,就被钟明烛打断了。
  “程师伯,江城主,我想到有些事要和师父说,抱歉先离开一会儿。”她笑了笑,然后拖着长离走开了房间。
  看出她是想劝长离,程寻没有阻拦,只重重叹了一口气。


第75章 
  一回房; 钟明烛就开门见山道:“便按程师伯说的来吧。”
  “可是……”长离才开口; 就被钟明烛捂住了嘴; 将她后半句话堵了回去。
  “程师伯说的没错; 如果拖延下去,宗门会遭损失不说; 万一那个死人脸养好了伤; 我们一个都逃不了。”钟明烛说得不急不缓,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沦为弃子,“再说; 我觉得门中应该已经得到消息,说不定已经在途中; 须得尽快与他们碰头才是。”
  她说完这些才挪开手;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落在了长离领口,勾起那的布料理了理,虽然那里原本就很平整。
  因为低头的缘故,垂落的刘海在钟明烛脸庞上留下了阴影。两人靠得很近; 长离甚至能看清阴影轮廓上岔出的小小毛刺; 视线一转,她看到了钟明烛微垂的眼眸。
  那双略浅的眸子里依旧蕴含着春风似的笑意。
  “你们会有危险。”她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说出的话也干巴巴的与原本的调子相去甚远; 只是执着依旧,“我是你师父,我应该保护你。”
  钟明烛却道:“我能照顾自己。”
  长离还想说“可是”; 但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如钟明烛所说,如果那个灰衣女人养好伤再出现,她就算留下也做不了什么,他们四人加起来都不是那人的对手。
  可若她和江临照都离开,程寻和钟明烛能支撑多久?
  一天?两天?
  念及此处,她不禁觉得心有些发紧,背脊上隐约攀上一层凉意,像是整个人都被扯入了冷水中,自足底到指尖都冒着凉气。
  “我……我不想走……”她声音渐渐变低,连自己都不懂为什么要在无意义的事上坚持,但是仿佛有根无形的钉子将她钉在了这里,若强行拔离,就要扯下几片皮肉来。
  钟明烛抬眼看了看她,面上又浮现出那种混杂着无奈和好笑的表情,她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原本替长离整理衣衫的手按到了她肩膀上,格外用力地捏了捏,似乎要将她从那种迷茫的状态中拉扯出来:“如果真的想保护我,那更应该照程师伯的吩咐来才是。早点找到帮手,才能将我们救出去。”她见长离仍是一言不发,又道:“我有办法保护自己啦,别担心。”
  “什么办法?”
  “找个地方躲起来吧。”钟明烛眨了眨眼,勾起嘴角笑得轻松,“布些障眼术还是可以的。”
  “真的?”长离仍是不太放心的样子,她隐约觉得钟明烛的语气似乎不太对,可又找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如果她见识过更多人和事,定能察觉到那双浅眸中一闪而逝的阴鹜和狠意,可她感知外物不过两个多月,哪里能看那么透彻,大多时候只能依靠直觉罢了。
  “如果你受伤、或者……”后半句话她竟说不出口。
  这是,钟明烛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如果我受伤,或者丧命,你身为师父的确难辞其咎。”
  “那……”长离心道:那我岂不是更不能丢下你不管么?
  “可若你的不作为,让我们丢了逃出生天的机会,似乎同样难辞其咎。”
  “嗯。”长离点了点头。
  “那不如这样,我们击掌为誓,事后无论我折损了多少,你都原样赔我,可好?”
  “怎么赔?”
  “那自然是以物易物,如果我断了一只手,你也须得断一只手,如果我废了修为,你也散去这身功法陪我当个凡人。”钟明烛的嗓音就像是浸了毒的蜜糖,“如果我死了……”
  她停下了,长离立刻接道:“我便自尽,把这条命赔给你。”
  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约定,长离却深表认可,她没有去细想,如果只有程寻一人,她是不是还会如此执意要留下,只觉得如果这样立下誓约,之前压在心头的沉甸感顿时散去不少。
  不管如何,我都与她一样便是——分明仍是进退两难的处境,可只消如此去想,前方等候的无论是什么似乎都不重要了。
  两人当真击掌为誓,而后长离便去找程寻了,目送她离开,钟明烛揉了揉眉心,嘟囔道:“真麻烦。”
  锁星渊畔,若耶望着深渊中汹涌的水流,又看了看岸边高耸的石柱,愤愤甩了甩手里的符纸,面上的焦躁之意掩都掩不住。
  “这柱子长得一模一样,到底是哪根啊!”她来回踱了几步,寻了一遍又一遍都找不到渡河处。
  锁星渊宽约百丈,将人类聚居地和妖之国隔开,“锁星”意为星辰过而尽锁于深渊,渊底施有上古秘术,虽然锁不了星辰,但只消从上空经过的,无论是修士还是飞鸟,都会被扯入水中,须得在特定处涉水方能抵达对岸。
  符纸上说渡河处位于石柱后,可这岸边的石柱有成千上万,每根都长得差不多,若耶走了一路,都没发觉应当在哪里渡河而过。
  她一路从黑水岭追到了锁星渊,起初被糊弄着走了不少弯路,后来多长了个心眼,看到路线后不急着跟上,而是先琢磨清方位后才过去,有一次甚至差一点就抓住带走阿云的那两个家伙了。她看清是两个妖修,但是对方也机灵得很,发觉在地图上鬼画符糊弄不了她了,立刻改了手段,两人直接分头而行,若耶不知阿云到底在谁手里,犹豫不决时一下子被撇下老远。好在对方尚无背信弃义的意思,每次都会留下指示。
  可这次不知是为何,对于如何渡河一笔带过,大概是因为妖修多数生于妖之国,出入惯了是以下意识觉得若耶也清楚。
  可若耶居住的东海,和妖之国分处两端,哪里知道第七根石柱该从哪头开始数,在这徘徊了好多天都没能过去,她原本还对那符纸上所说的话将信将疑,试着投掷了几颗石子看能不能抛到对岸,果真,那石子刚离开岸边就嗖得一声被扯入了水中,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捞不出来,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开始寻找渡河处。
  可多少天下来都一无所获,就在她忍不住想发脾气时,忽然听到了水声,然后就是一团白影一晃而过,窜入她身后的密林中,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没能看清那团白色是什么,但是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团白影上还停着一团小小的红色,那红影散发的气息和掳走阿云的两人中那个红衣少年一模一样。
  她瞥了一眼深渊中的水流,发现和之前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从那根柱子后冒出来的,眉头一皱,索性将那符纸丢了,往那白影离去的方向追过去,心道: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乱找一气,不如去把他抓过来,让他带我渡河,也好多个筹码,免得阿云受苦。
  正午时分,江临照和长离一先一后离开了镇子。
  未免深夜有森罗殿的人守株待兔,程寻让他们在这时候出发。江临照查看过外界的包围,发觉去往六合塔的方向最为薄弱,大概是那里来往的凡人格外多,加上六合塔视野高,修士容易被发觉,是以守在那里的人最少,于是决定将那处作为突破口。由他打头,先行前往那个方向,待他将埋伏的修士引去别处后长离再离开。
  御剑术以剑修飞得最快,一旦从缺口冲出,很难有同级修士能追上。
  果不其然,才一刻钟,江临照就被十几个修士缠上了,只不过因为太靠近凡人城镇,他们都不敢大张旗鼓,出手时总有些拖泥带水,是以不知不觉中便中了江临照的套,被他牵着鼻子引往另一个方向。
  镇子正中对着的天空中,慢悠悠飘着一朵云,但云层后却没有半点安宁,而是处处散发着剑拔弩张的味道,南溟一边指使更多人马前去追逐江临照,一边冷冷地注视着脚下的镇子,他的猎物就藏在里面,但是他却不能擅自行动。
  这是叶莲溪的吩咐,南溟只是照做,却不知道其中缘由。
  就像那时对待千面偃一样,南溟要做的就是勤勤恳恳依照叶莲溪的命令办事,而后面的玄机,叶莲溪从不会告诉他。
  因为天一宗的介入,南溟最终没能将那枚棋子交给千面偃,他本不应该知道其中内容的,但是千面偃被陆临带走后,不知为何叶莲溪在棋子上设的术法失了效,所以南溟知道了要转达的话是什么。
  叶莲溪许诺会与千面偃分享合虚之山上羽渊仙子传授的道法。
  羽渊仙子修为深厚,其论道,哪怕只言片语都含有深刻玄理,闻者必获益匪浅,甚至说不定能得以参透突破。
  为了安抚千面偃,叶莲溪愿意与他分享道法,可他从来不曾点拨南溟一二。
  南溟已滞留元婴后期几百年,他没有足够的灵石法器能将修为堆砌至下一境界,须得有“悟”方能突破,也许几句提点就能解他境界之惑,可叶莲溪却从来没有给他这个“心腹”授业的意思。
  如今合虚之山的众人纷纷离开,南溟暗中听闻一些门派的动静,明白这一定和合虚之山上发生的事有关,包括设伏对付天一宗,与森罗殿联合,他隐约察觉到关键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当他去问叶莲溪时,只换来“不要妄加揣测”的回应,连他提出想更多效力,都被对方弃之不顾。
  如果叶莲溪有心,将南溟引荐给羽渊仙子不是难事,虽然南家在众多世家中势力算不得最大,可是掌有部分珍宝阁,能调动天下散修,做不少其他宗门世家做不了的事。南溟甚至还听闻羽渊仙子本有意联系珍宝阁,后来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琅轩无心修道,若羽渊仙子要与珍宝阁结盟,必然会选择南家。
  可南溟什么都没等到,他像没头苍蝇一样为叶莲溪卖命,如今已不确信,叶莲溪得到云中城后是否真的会像最初许诺的那样,将一座灵脉赐予他。
  当初叶莲溪与他结了天道契,而叶莲溪本身并没有将南家连根拔起的实力,所以他才会抛去顾忌,为其奔波卖命数百年。可他不知道叶莲溪竟然能眨眼间就动用森罗殿的势力,当那灰衣女人出现时,她周身散发的死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以为我知道事实,可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念头一旦浮现,就愈演愈烈,尤其是见识过那灰衣女人的手腕后,他近日连闭目调息都不敢,脾气也一日比一日暴虐。
  叶莲溪只吩咐他拦住那些人,但是没有下一步吩咐,他望着远处的塔尖,心想:也不知那些人会有什么举动。
  就在这时,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守在这里的人,都散了吧。”
  南溟大惊失色,立即招出法器护住周身并往后退去,他看到一个蓝衫男子静静立在那,腰间斜斜插着一把铁剑。
  没有御剑,必定是化神以上修为,而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南溟一点都不知道,他心中起了怯意,讲话的气势也弱了下来,唯唯诺诺道:“不知前辈何事而来?在下有要事守候于此地,不能擅自离开。”
  “是叶莲溪让你守在这的吧?”蓝衫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接下来由我接手,你不用多管了。”
  南溟还想说什么,忽地身子一轻,竟是那灰衣女子抓住她将他带到了镇子另一端,随后她吩咐了几句话,身影便像烟一样消失在风中。
  又是这样——
  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颤抖起来,南溟眼底泛出疯狂的怒意。
  他依旧是一无所知那个,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何能甘心!
  南溟不知,相似的不甘亦徘徊在那蓝衫男子心头。
  那人正是姬千承,受羽渊仙子所托前来此地。
  他赶走南溟等人后,便缓缓抽出悬于腰间的铁剑,并不算很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寒意。
  “试人么……”他眼底掠过一道暗色,那日羽渊对他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耳畔响起。
  “我虽然得到天道剑势残影,但并非能够驾驭此剑之人。”
  “唯有天生的剑灵之体,才能驾驭此剑。”
  “在此之前,必须锻其骨,炼其体,使其人剑皆臻于化境,放能承天道之剑。”
  天一宗长离,是天生的剑灵之体。
  只有她才能承天道之剑,振兴此界。
  大荒剑法在他姬千承手中只不过是一种比较厉害的剑法罢了,连立足绝顶之地都难以办到,何况是破界破境。
  当日所言,字字清晰,每念起一个字,姬千承的下颔便要绷紧一分,像是在忍耐什么。到最后,羽渊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呓语。
  荒连剑宗,传承下来的只有大荒剑法和天道剑势的虚名。
  “那是天道赐予我们的机会。”羽渊凝视着远方道,“若此法大成,必福泽万世。”
  可我呢?
  我所寻的剑道呢!
  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喊,他猛地闭上眼,手中的铁剑竖起,直指头顶,与远处的塔尖一起叫嚣着要撕破这苍穹。时间一点点过去,瞬息即逝的狂躁渐渐平息下来,他复而恢复到最初的冷静,一动不动伫立在云端,像在等待着什么。
  惠及苍生,及你我——
  铁剑反射出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缓缓移动着,当光线移动到他眼前时,他猛地睁开眼,铁剑化作一条细细黑线,携着雷霆之势往那袭白衣点去。
  黑线转瞬即至贴上那片纯白,再往前一丝一毫,就能在上面洒落一滴墨汁。


第76章 
  长离和江临照离开后; 程寻便盯着自己的名牒出了神; 钟明烛见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想交代的; 便直接回了自己房里。
  她往床上一趟; 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哪里有大敌当头的样子; 倒和那些来参拜的客人有些像。
  风和日丽,出来求个签祈个福,顺便浏览山水风光; 好不惬意。
  只是她的惬意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她就一骨碌坐了起来; 拎起枕头看了又看; 然后叹道:“真是太硬了。”说着她瞥了眼窗外,算着时日,忽地“啊”了一声,还懊恼地捶了捶下那枕头,口中道:“忘了喝桂花酿了。”
  如果程寻知道她现在计较的竟是这些; 非得被她气死不可。
  又过了一会儿; 一只纸鹤慢悠悠从窗外飘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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