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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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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离和钟明烛回到僬侥的第十天,之前在黑水岭受伤的天一宗弟子渐渐恢复了,龙田鲤,木丹心,云逸三人前往合虚之山赴约,风海楼则留在僬侥处理后续事项。
  他一直在外寻找与那结界连同的水源,察觉结界有变才匆匆赶回,抵达僬侥时大部分事情已尘埃落定。不过因为云逸在黑水岭受了伤,所以杂七杂八的事就全部移交到他手里,他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丁灵云还陪着他哥哥,听说丁灵风执意要带她回云中城,说在外不安全,尤其是在南司楚悄无声息就死了的时候。
  南溟见过南司楚后不久,南司楚就死了,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为了防止南溟抢人,他进去看南司楚时,身上的法器都被搜走了,还被刻下了限制修为的法印。可是南溟离开后第三天,看守的人就发现南司楚已经死在屋中,仙骨尽断,心脉俱毁,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这南溟也真的下得了手。”钟明烛听闻南司楚的死讯后,一点都不意外,虽然摇了摇头做出惋惜状态,但怎么看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知道是南溟?”风海楼奇道,“他那时做不到。”
  “他下手,又不一定要亲自下手,毕竟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钟明烛冲她眨了眨眼,“南溟搞砸了,他主子可饶不了他。多半是耍了别的花招吧。”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钟明烛仍是笑:“风师兄你难道就一无所知吗?”
  “咳……”风海楼干咳一声,不说话了,这云中城的种种,他身为天一宗下任宗主,当然多少都有所眼见耳闻,他心想这师妹聪明伶俐,在僬侥看了这么一场闹剧,猜出些什么也正常,之后又告诫道,“此事无关我天一宗,钟师妹在外人前切记慎言慎行。”
  “我自有分寸。”钟明烛点了点头,之后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也不像是听进去了的模样,风海楼只得苦笑。
  这十天,长离鲜少离开屋子,就算离开屋子也是去寻木丹心和龙田鲤谈论功法心得。风海楼本以为没长离看着,钟明烛指不定会惹出点是非来,所以格外留心,谁料那顽劣的钟师妹竟也安分守己地整日待屋子里,他放心不下去瞧了一眼,发现钟明烛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如此聚精会神,看起来竟有几分长离练功时的模样。
  莫非是处得久了,也沾染上了几分小师叔的安静?风海楼这么想着,颇为欣慰。
  云逸等人离开的第三天,经过几次彻查后确认黑水岭再无妖兽气息,风海楼看没别的要紧事了,就让长离和钟明烛先回云浮山。
  “妖兽之祸已平,下山弟子是时候回师门了,这次程师叔也会和你们一起回去。”
  原来是龙田鲤担心长离身子没好透,合虚之山一行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所以特地吩咐程寻让他回门派负责调理丹药。钟明烛听后笑道:“太师叔倒是很挂心,就不知程师伯是什么脸色了,到时候就怕师父要和我一起面壁思过了。”
  风海楼只能假装没听到。
  “说来风师兄可程师伯和我师父之间到底结了什么过节?”钟明烛对此一直很好奇。
  风海楼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在我入门时候,程师叔就已经待在僬侥了,也不曾听师父提起过。”
  “如果我直接去问程师伯,他会生气吗?”
  “我劝你最好不要。”
  “我觉得他多半会黑着脸,训斥道‘与其考虑这些无用的,不如去练功’。”钟明烛学着程寻的模样,板起脸,压低嗓音,还真学得有模有样。
  风海楼险些被她逗笑,但一想自己的指责,还是不厌其烦地道:“钟师妹,还望切记,慎行慎言。”
  心中则道:希望回云浮山后,这两人能少见几面,免得徒生事端。
  待要离开那天,钟明烛一大早就起来,踏入院中就见到长离跪坐在院子一角,俯下身出神地看着什么。
  她第一反应是揉了揉眼睛。
  任何人做这个都不会令人觉得奇怪,除了长离。她不是站得笔直如松,就是坐得端正如钟,就是受伤时候,只要身子允许,脊背都是挺得笔直的。此时她却弯下了腰,一动不动盯着那角落。
  “你在做什么?”钟明烛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长离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面上没什么情绪,但大概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她的表情看起来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这里有一朵花。” 她点了点那角落轻声道,不等钟明烛接话,她又自言自语道,“天台峰上应该有很多花,但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


第61章 
  那是一朵白花; 指甲盖大小; 五瓣; 花蕊染着鹅黄; 被几片稍大的圆形叶子簇拥着。清晨,未散尽的雾霭与初升之阳交错成朦胧的光幕; 而这朵小白花沐浴其中; 显得愈发玲珑剔透。
  此前前去黑水岭的弟子全部负伤,其余弟子忙于照顾伤员,是以疏忽了打扫院落的工作; 才几天功夫,墙角的软泥里就生出了几株杂草; 还有一株悄悄开了花; 就是这朵白花。
  天台峰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钟明烛还在重明居里种上看一大片,长离甚至学过插花,她却说“从来没看到过”。而得到长离仙子第一眼垂帘的花,竟是朵小小的野花。
  钟明烛摸了摸鼻子; 混杂着无奈和好笑的神色在面上一闪而逝; 她在长离身边蹲下,跟着她一起打量起那朵花来,之后微微一笑道:“这叫喉咙草。”
  “喉咙草。”长离念道; “这是草?我以为这是花。”
  “指的其实是花下的叶子,入药能治疗喉咙内火,所以叫这名字。”钟明烛轻轻托住下面的叶片; “这是随处可见的野草,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它们开花的时候,”
  “原来如此。”
  钟明烛又道:“这还叫铜钱草、白花草等等,不过如果是这花,我比较中意五朵云这个名字。”
  “五朵云,这花瓣的确很像云。”长离出神地看着那五瓣白色,眼中渐渐浮现出几许困惑之色,“天台峰上应该也有吧。”
  可她在天台峰时,从没意识到那里有花的存在,或者说,其他一切,包括草木水石,她都未曾有所察觉。
  朝夕相对,理应一早就熟稔每一处角落才是。
  长离觉得有哪里变了,也许是从离开妖窟开始,也许是在忆及幼年时满天星辰开始,也许是更早之前。她看到了月落星隐,听到了虫鸣鸟啼,嗅到了清晨露水的甘甜清冽,天地间似乎骤然多了许多东西。这个世间,原来是有这么多颜色,这么多声音,她甚至能记住钟明烛拉着她在僬侥城乱逛时,见到的那些人是什么表情,惊讶或欣喜,一应俱全。
  每一瞬都有五光十色的景致涌进来,有些是第一次见到,有些却是曾经见过但毫无知觉,混杂在一起,嘈杂不堪,吵闹不休。
  自回到僬侥,她就没有好好修炼过,每当她试图像以前那样调息,就会被各种声音打断,她心中会不禁去想:探到窗前的枝桠上生出了几片新叶,而旧叶落下也许会掉进屋里,枯黄的树叶沐浴在阳光中,就会变成明亮的金色。
  她有了杂念。
  问木丹心和龙田鲤,他们却让她稍安勿躁,等回门派再从长计议。
  “怎么啦?”
  她听到钟明烛问,偏头对上对方的眸子,略浅的颜色轻易投射出晨间的明亮,像是有光在里面流动。
  这又是第一次看到,她心想。
  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为什么以前会没有看到呢?眼中的困惑更浓了。
  “近来,我打坐时好像总会有杂念。”她没有隐瞒。
  钟明烛一边眉毛挑了一下,疑道:“杂念?”
  “风声、雨声、云散月出……”长离垂下眸子,将近来所见所闻一一道来,“有时候打坐,明明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可是收功后会发现其实只过了一两个时辰。”
  往日数年如一瞬,而今一瞬若隔三秋。
  “那不好吗?”钟明烛轻笑,“能发现这些,比那些瞎子、聋子要幸运得多了,再说那些可都是极好的,有些人就算不瞎不聋,也不见得能看到听到呢。”
  “可是这会耽误修炼,师父说修行需摒弃杂念,不为万物所扰。”
  正所谓见而不见,闻而不闻。
  钟明烛笑了笑,站了起来,却将话题岔到别处:“说来,我听闻修士境界越高,若想再突破,就越讲究‘机缘’二字,可是如此?”
  “嗯,若非有机缘奇遇,化神便是极致。”
  “那师父可知,何为机缘?”钟明烛问。
  长离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是天材地宝,福地洞天,上古遗迹之类吧,得其一便有望破障。”
  “那依你看,须弥之海可是机缘?”
  “是。”
  水镜真人在洞虚末困顿数百年一无所获,九凝山天降异象后几日内就得以破界飞升,若这都不是机缘,那没有什么能称之为机缘了。
  “可是后来又有人曾在须弥之海有所顿悟?那里灵气远比外界充沛,可趋之若鹜的那些个什么前辈高人也不过修为稍涨罢了,化神末那么多人,这两千年来世间可有多洞虚修士?”
  长离想了想才道:“没有。”
  钟明烛来回走了几步,接着说下去:“书上经常提到,某年某日观某某奇象心有所感云云,我以为那‘有感’才是所谓机缘之根本,修道悟道,在于‘修’,也在于‘悟’,你若不见不闻,又何来悟之一字?再者,你天资过人,修炼事半功倍,根本不需要像那些庸才一样为了点微末修为苦心孤诣。”她瞥了长离一眼,面上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又道:“昔玄帝之孙平天水之祸,曰堵为下策,疏为上。摒弃外物为堵,容纳万物方为上。死物才不见不闻,况且,死物欲得道,须得先为人,你既生而为人,又何必学那死物。”
  长离觉得钟明烛突然之间就像是变了个人,就是连师父都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她看到钟明烛裙摆和背后火焰一样图案,隐约有种那人本身就是一团火的感觉。
  肆意张扬,百无忌惮,但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但细想之下,她又觉得钟明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就像当初她说服自己体验剑之外的事一样,只不过那时是为了追求突破,而今则是什么都不求。
  没有为了什么,如此而已。
  “你……”她迟疑起来,“是让我容纳万物吗?”
  “我的意思是——”钟明烛回到她身边,蹲了下来,笑盈盈看向那朵小花,“风、雨、花、月等等,这些都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不是杂念。那么好看的花儿,怎么能被称为杂念。你在这看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喜欢?她的确是觉得这朵小花很好看,所以不知不觉就看了很久,那应该就是喜欢吧。
  长离“嗯”了一声,接着沉默下来,似在认真思考她那一番话,末了缓缓道:“我好像有些懂了,但又好像还是不懂。就像近来我总是会感到奇怪。”这话声音很轻,倒像是在叹息似的,过了一会儿,她又好奇道:“为何你会知道那么多?我没有教过你这些修道悟道的玄理,还有,玄帝之孙是谁?”
  “可能是因为我留恋这万丈红尘,不喜玄门法诀反而喜欢野史杂记还有话本吧。”钟明烛的笑极为得意,堂堂玄宗弟子却不务正业,她却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玄帝之孙名文命,乃上古之神,朔原有个小小冰湖名为泛天之水,那里曾有水源源不绝漫出,淹没了大半个天下,众神移了十几二十座山过去,将泛天之水团团围住,但若有一处缝隙,洪水就汹涌奔出,后来文命凿山川开河道,将其引入四海,才平定了水祸。”
  “这些都是真的吗?”长离问,“我只听说过昊天帝开辟三界的事。”
  “都是几十万年前天地初开时的事了,半真半假,可信可不信。”钟明烛笑道,“若是真的,那文命还是昊天的祖宗,合虚之山成为八荒四合的中心,是在水灾平定之后呢。”
  长离道:“合虚之山,就是两位师叔和云师兄要去的地方吧。”
  “是啊,大概是什么天大的事吧。”钟明烛这样说着。若长离这时候看了她,就会觉得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冷。
  突然一个弟子找到她们,说是程寻让他带话给她们。
  原来僬侥城外的传送阵出了问题,现在城中炼器师正在修补上面的灵石,预计要一个多月才能修好,让她们别白跑一趟。
  “早知道我就再多睡一会儿了。”钟明烛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非常惋惜。
  长离瞥了她一眼,复而将视线落在了那朵白花上。
  五朵云,她心里又念了一遍这名字,觉得当真是很好听的。
  合虚之山,位于八荒四合正中,曾经天帝所居之地,如今只剩一片荒芜,千岩万壑无声诉说当年浩瀚起伏,而无人知。
  即使是修真界最年长的修士,也只能从流传的只言片语中推断曾经发生过的事。
  神女峰头,方寸之地扩大了几十倍,携传帖的修士们陆续到来,择地而坐。
  正道有以天一宗为首的三十宗门,邪道则有千劫门、天问宫等二十门派,云中、昆吾、僬侥、九幽四城的化神修士皆是以个人身份携帖前来,还有一些中立的道行高深的散人。一共三十多位化神修士以及一百多位负责统筹宗门的元婴修士,从正道到邪道,名宿齐聚此地,囊括了修真界七成以上的势力。
  云逸他们到的时候,吴回已在那等候,他一袭玄袍,于风中岿然不动,就像是一座石雕,他长得不算好看,也不算不好看,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长相,只会注意到他整个人。
  他就像是一把剑,吞吐着锋芒,无形的剑意仿佛能将撞上来的一切都割碎,不是四分五裂,而是变成粉末,随风而散,在天地间再无存在痕迹。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向他挑战,有人说他即将突破,以他这般精深的功力,一旦进到洞虚境界,不用多久,现在那三大洞虚高手联手也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那只是猜想,如今他仍是化神末修为,与其余百人一样因羽渊仙子的传帖而来。
  “师兄。”“师伯。”木丹心,龙田鲤和云逸先后上前行礼,吴回淡淡瞥了眼他们,没有说话,只轻轻一颔首,三人便到他身边身后坐下。
  之后木丹心简单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告诉他,还道:“若早知那陆临会来,就该请师兄去才是,不过好在离儿安然无恙,我和逸儿没有铸成大错。”
  “嗯,我知道了,无事就好。”
  吴回如此道,他话一向很少,就算是对自己唯一的传人也总显得很冷漠,听闻长离屡遭危险,他一句担心都没有,就连木丹心和龙田鲤有时候都看不清他。
  在外人眼中他极为偏袒长离,实际上他又待长离非常严苛,能毫不犹豫地将小小年纪的她送入那剑阁中,说是铁石心肠也不为过。但若无他这份铁石心肠,长离也不会如此快就结成元婴。
  突然有一人走过来,竟是陆临,他面上是惯常有的那种冷笑,带着些嘲弄,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蝼蚁。
  “陆临,你来做什么?”木丹心先开口。
  陆临瞥了一眼他,就将目光放到吴回身上,道:“来看看你们。”说罢,他竟忽然出手击向吴回胸口。
  羽渊仙子潜心修道,不喜正邪之斗,在场的人相互敌对的不少,不过都识相地与仇家离远远的,眼不见为净,谁能想到陆临竟敢出手。
  他修为在木丹心和龙田鲤之上,两人阻他不住,云逸只有元婴修为,连看都看不清,更是有心无力。
  接着,只听嗡一声清吟,陆临蜻蜓点水似的在吴回衣衫上轻触了一下就回身,眨眼已至极远处,他捏着一片小小的玄色不料,一滴血自手背上滚落,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吴回由坐改为站,看起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只有修为极高者才能看清,一瞬间,他灵海中的本命灵剑飞出又收回,伤了陆临的手臂。
  陆临看了看手里那片布料,道了两个字:“不错。”
  他受伤,而吴回只损了衣料一角,胜负如此明显,他却没任何不甘或者震惊的情绪,反倒是犹如一切都在预料中那般,笑容中仍带着几分嘲弄。
  两人相对而立,危险的气氛似一触即发,这时羽渊仙子的声音自邈远处传来:“我好像说过,不论正邪,来了合虚之山就要放下前嫌。”
  每说一个字,她的声音就近一些,待说完,她已立于神女峰北首最高处,青衫翩然,隐有仙人之姿。
  “是我冒犯了,抱歉。”开口的是陆临,令不少人都露出惊讶,他们还等着看这桀骜不驯的昆吾城主会如何出言不逊呢,没想到他竟抢先道歉了。
  说完后他就随意寻了个地方盘腿而坐,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眼光。
  吴回也坐回原处,表情变都不变,两个人看起来倒比其他人都更加置身事外。
  在场其他人有松了一口气的,也有惋惜两人没有真的打起来的,还有目不转睛看着羽渊仙子的——那目光饱含期待与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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