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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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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煎熬了太久,承受了太多,溺水中抓到一根稻草,就算无济于事,她也要死死抓住不放手。
  而充当稻草的钟明烛只觉心烦,心里脑中都是抱怨:那你说什么有些像一位故人,害我胡思乱想半天!
  人大多是黑眸,可实际上并非都是一个颜色,而是有深浅之分。
  像长离的眸色就很深,和浓墨差不多,大部分人的眸色要浅一些,说是深棕色更为恰当,钟明烛的则更浅一些,像长离或者像她这般的人虽是少数,但也没有罕见到绝无仅有的程度,连蓝绿金红之类异色瞳都有,她这样只是比大部分人稍浅一些,乍看来还是黑色的瞳眸连稀罕都算不上。
  我觉得你应该多去市集走走,可能几天就能看见一个。
  钟明烛翻了个白眼心道,坐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是真的十分想走,可她也看出墨沉香不会停下。
  是她也好,是其他人也好,那个憔悴的女人只是想要倾诉。
  眼看一时也打听不到长离的下落,墨沉香说的又是陆离相关的事,说不定对她有些用,于是她深吸几口气忍下脾气,静静听起来,并不时盘算着听过后要怎么讨要些补偿。
  ——这根本就是话本上都写烂了的剧情。
  仇家寻上门,门人或死或伤,只有墨家兄妹二人带着太上七玄宫秘宝侥幸逃走,传闻道那时墨苏方身受重伤而墨沉香是全身而退,实际上那时他们都已是血人。
  拼死杀出重围,哪里会安然无恙。
  后有各门邪修紧追不舍,一门陨毁,谁都想要分一杯羹,为求一线生机,墨苏方与墨沉香分路而逃,分别前往不同的宗门求救,墨苏方北上云中,而墨沉香则南下寻五灵门,只是她运气实在不好,半路在一处山谷被追上,就在穷途末路之际,一架玉撵经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正正好好停在她身边。
  墨沉香其实连玉撵上是什么人都没看清,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她躺在柔软的皮草中,身上的伤都已被处理。
  一个斯文秀气的女人坐在她对面,白衣纤尘不染,手里握着一卷书,正在浅浅地打哈欠,见她醒来,便朝她笑了一笑,稍稍眯起的眼中,比常人略浅的瞳眸倒映出她的惊愕的眼神,以及一闪而逝的错乱。
  那女人自称朱明,说自己出来散心顺手救了她,偶遇即是缘,叫她大可安心在此养伤,无需拘谨。
  她看出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而那时化神境界的高手中并没有叫朱明的人,那显然是化名,可对方的气息太过温和,她以为对方只是避世隐居的世家子弟,更何况是从邪修手中救了她,应当不是恶人,既不愿透露姓名,她便也没有执着追问。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白衣女子便是陆离,而所谓的救了她,是令那片山谷变成了血海。
  那些人全部死了,而且死状都极惨,一如陆离的性子,嗜血而暴虐。
  若她早些知道,也不会因一时错乱而迷失了心。
  她的伤很重,在陆离府邸上住了很久,陆离见识广博,道法丹术无不涉猎,就算是凡人的技艺也都精湛至极,仿佛这世上没有她不会的事。若无陆离点拨修炼之法,她大概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至化神境界,陆离还给了她那枚通行令,说那是一个擅长丹术的友人所居之地,若是遇到疑难杂症,可以持此令牌去寻他帮助。
  其实并不是没有任何端倪,相处久了,她渐渐发觉朱明其实并不如初见时那般温顺,实际上喜怒无常,性格恶劣,诡诈之术层出不穷,除此之外还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无论是样貌还是内在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发了脾气也不准其他人说她不体贴。而那时她已陷入太深,这些叫人不喜的品性,在她眼中也都变成了优点。
  后来,她找回了兄长,报了仇,在五灵门等正道宗门的帮助下,一点点夺回太上七玄宫,那时候忙碌到喘不过气来,可闲暇中与朱明见面是她最为快乐的时光,重建太上七玄宫后,她推去了宫主之位,因为她想要与她厮守。
  如果到此就是终局,那便是一段令人神往的佳话。
  可岁月终是不会于原地停留,在短暂的无忧后,便是故事中经久不衰的桥段。
  师父发现了她暗中与人私会的事,也发现了那个人是昆吾城二城主陆离。
  陆离以男装示人,实际上却是个女人。
  杜玄则是前去讨伐昆吾城后侥幸存活的人之一,他曾亲眼看着陆离微笑着将一个修士的脊骨一节节从身子里抽出,白净的面庞被血染红,恶鬼似的叫人胆寒。
  而后就是所谓正邪不两立,杜玄则勒令墨沉香断绝与陆离的往来,然后带人埋伏在她与陆离相约之地,一见她出现就突下杀手,甚至还分派人去偷袭了昆吾城。
  可陆离却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谋似的,非但没有受半点伤,甚至还有闲心嘲笑他们。
  也是,陆离狡诈之名,丝毫不逊于嗜血和暴虐。
  那天陆离没有像传闻中那样表露出狂躁暴怒,而是格外安静地望着她,眼中不复有暖意。
  至此,恩断义绝。
  墨沉香觉得,陆离那时候应当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不然那天她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即使那喜欢并不似设想中那般刻骨铭心——
  百里宁卿劝她那番话,她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并非没有发觉对方不加掩饰的残忍,并非没有发觉那双略浅的瞳眸中大部分时候都装着冷漠讥诮,并非没有发觉朱明对待道义二字的不屑。
  很早就隐隐有种感觉,她们终将殊途,可因为是葬送在自己手里的,所以她只能在泥潭中愈沉愈深。
  一遍又一遍想着——
  “如果我有勇气违抗师父就好了……”
  她叹息。
  钟明烛一手托着下巴,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摸了摸鼻子。
  还好我没有这样的师父——
  她只有这样的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已经抖出陆离身份了,应该不算突兀
  听说有小姑姑应援会?希望能喜欢?(X
  其实徒弟的态度才是重点,明明是那么凄婉动人的剧情她却只想快进(拖走


第41章 
  故事说罢,墨沉香静静地看着钟明烛,不知是又是在思念旧人,还是盼望着她说点什么。
  就算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法把那个陆离给你变出来啊,钟明烛移开目光,再次暗暗嘀咕起麻烦。
  她倒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幸灾乐祸、指手画脚一向是她的心头好,无奈她所想的,一个字都不好说出口。
  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以及你那个师父还真的是够不要脸的——她甚至觉得陆离有够倒霉的。
  先是出手相救,后是悉心照料,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好歹确确实实出了力,付了心,结果最后连个好聚好散都没。
  简直就是个冤大头,谈个情谈出一身晦气。
  可她修为不够,又没人护着,不敢在这吹口气就能弄死她的前辈高人面前口无遮拦,只能看了看天,又瞅了瞅地,最后无辜地眨了眨眼,道:“前辈可知道我师父去哪了?”
  “她……”失落在墨沉香眼中一闪而过,她收回视线,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她可能去合虚之山了。”
  长离修为不高,但天资惊人,未尝不可能被羽渊仙子相中邀去合虚之山传道,否则也难以解释羽渊仙子为何会亲自前来讨人。
  “合虚之山?”并非没有看到墨沉香眸的情绪,但钟明烛半点都不想理会,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专心致志打听长离的下落,“说来,太师叔是怎么救走师父的?”
  其实她一早就想问了,奈何墨沉香沉浸在过去里,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
  “……木长老找了羽渊仙子相助。”墨沉香稍迟疑,而后如此道,这事她自觉不光彩,加上还有千面偃牵涉于其中,她尚未想明白其中缘由,便也不愿说太详细。
  “那百里宁卿死了吗?”钟明烛倒是没有追问细节,问的倒是这个。
  “他们还活着,只不过受了重伤。”
  钟明烛扫兴地摇了摇头,惋惜道:“啧,可惜了。”
  听她竟是巴不得百里宁卿夫妇去死的口气,墨沉香眸中浮现出些许困惑。她此前有一事没有说,除却眸色,钟明烛的性子也和陆离极其相似,所以她才会格外在意这个天一宗弟子。
  百里宁卿销声匿迹多年,此时突然出现,又莫名纠缠上她师徒二人,墨沉香有种感觉,钟明烛说不定和陆离有什么关系。
  也许有血缘,也许是传人,混进天一宗有所企图。
  她这般揣测不无道理,陆离当年进犯天一宗,最终却重伤而归,别人都道陆离就算侥幸苟活也不敢再打天一宗的主意,但她却知道以陆离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陆离修为不及陆临,但远比陆临狂妄,她那人,天生就不知惧为何物,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受挫就敬而远之。
  但如今看钟明烛只可惜百里宁卿未死的态度,她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可能真的只是偶然吧。
  毕竟天下之大,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劝道:“这中间大概有什么误会,我想百里宁卿应无恶念,此间主人离开前将庭中法器交给了你师父,此乃我亲眼所见,你也无需继续耿耿于怀。”
  “怎么一个个都帮她说话……”钟明烛小声嘀咕起来,心想那女人收了我师父当徒弟,送点法宝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当然知道百里宁卿一时半会不会为难长离,否则也不会赠灵酒传功法了,她记恨的是对方设计长离的事。
  一想到长离为了救自己接受了百里宁卿的条件,她就觉肝里肺里都在冒火。
  她才不管什么恩情什么报偿,莫说是一葫芦灵酒一套功法,就算是一百坛灵酒一百套功法,算计了她,又迫得长离做了本不会做的事,就该死。
  墨沉香见她面上阴晴不定,便知自己的规劝全被当作了耳边风,但她与钟明烛非亲非故,也不好说太多,便转口道:“羽渊仙子将在合虚之山论道,化神修士以及各门派首脑都收到了邀请,你师父应该是随木长老去那里了吧。”
  说完见钟明烛一副要追去的架势,便又道:“且慢,羽渊仙子论道,合虚之山必有结界,无传帖无法进入。”
  “说的也是……”钟明烛皱了皱眉,心情复而恶劣起来。
  这羽渊什么时候论道不好,偏偏要选现在,真是不长眼,跟个论了道能飞升一样,她心中抱怨道。
  在她看来,天大的事都不及与长离见面来得重要,所有妨碍她的人都要被她骂一句不知好歹,哪怕对方是洞虚大能也一样。
  只是而今她实力不济,只能在心里骂几句罢了,这么一想,便愈发扫兴。
  “唉,那我先回僬侥等着吧。”
  拼死累活赶了那么久的路,最后只能空手而归,她在心中朝假想的羽渊仙子比了个粗暴的手势。
  结果墨沉香也说要回僬侥,可以带她一程。
  “合虚之山一去不知需多久才能回来,我须得先安排好阿玉的去处。”
  啧,这女人就不能自己走吗?
  就在钟明烛一边嫌弃一边思考没玉撵墨沉香要怎么带她时,便见对方手里拿出个精巧的银铃,轻轻一摇。
  那银铃左右摆了一道,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至少钟明烛什么都没听到。
  难不成是个哑的?
  可她分明看到里面的摆锤撞上了外壁。
  墨沉香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这是五灵门御兽铃,传的不是声而是灵气,人耳自然听不到。”
  “御兽,什么兽?”
  钟明烛才问完,便见一头白犀从云中奔了下来。
  体型比寻常犀牛要大数倍,它疾奔而至,像一座小山似的撞过来,而后稳稳地在墨沉香身畔停下,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
  “这……”钟明烛上下打量着那头白犀,忽地惊道,“这是妖兽?”
  “不错,不过早已被驯化,无需担心。”
  听墨沉香这么说,钟明烛小心翼翼挪过去,绕着打量了一圈,忽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了那白犀的角。
  她这么做,就是寻常犀牛都要暴怒,而那头白犀竟然顺从地低下了头,任她到处乱摸。墨沉香倒也不以为意,随她玩闹,好似被那番无忧感染似的,眉宇中的愁虑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
  玩够了,她才往白犀背上一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之前的嫌弃早已荡然无存。犀背很宽,和玉撵一样铺了兽皮,还有结界相护,坐在上面不知比御剑舒服多少,待那白犀踏上云端前往僬侥,她便向墨沉香打听起御兽之法来。
  她此前只知道妖兽是祸,从不知还能驯化为坐骑,亲眼见识后觉得万分稀奇,又想到此次妖兽作乱五灵门并没有参与平祸,便又生了疑惑。
  “此次妖兽祸乱西南,那个叶少主为何不请五灵门的人相助?”
  墨沉香却道:“五灵门虽有御兽术,但一人只能与一只妖兽结契,而且驯服极其困难,遇到大量妖兽作乱的情况,其实比不上其他宗门。”
  化形失败的妖兽只留汲取灵力的本能,所以往往为害一方,五灵门的御兽术则是令修士与妖兽结契,修士以灵力供养妖兽,而妖兽为修士所驱使,和凡间驯养猛兽有些类似。
  据说此功法修炼到极致,无需结契便能驯万兽为仆,但如今五灵门中没有人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就算是杜玄则,不立誓结契也仅能施术迷惑一时,用不了多久妖兽便会恢复本性。
  再者,就算结契,通常情况下也只能驯服修为低于自身的妖兽,所以此术虽然是独门秘术,但用处不大,学了御兽术的五灵门人大多就用来给自己找只珍奇坐骑了。
  说白了就是鸡肋,钟明烛不以为然心想,不过很快又觉得就算是鸡肋,看起来威风也是极好的。
  只可惜这是五灵门的独门秘术,不然她也想去抓个什么来当坐骑。
  不会这御兽术,就算遇到稀罕的妖兽也只能逃之夭夭了吧……
  她这般想着,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墨沉香见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事……”钟明烛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面上浮现几分挣扎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道,“在黑水岭,我和墨祁玉碰巧看到了些事。”
  论起优先缓急,黑水岭妖兽出现之事可比长离重要得多,照理说遇到风海楼后首先该交代的就是这个,可她偏偏就忘得一干二净。
  刚见到风海楼时还有些影子,但听到可能与自己有关的线索后,便连那丝影子都不剩了。
  与她无关的事,便是天塌那般大,也不会叫她多留一分心。
  说出黑水岭的见闻后,墨沉香当即叫她领路,要亲自去看看。
  那处地穴位置隐蔽,若非之前跟踪了那队散修,多半是无法发觉的,就算记住方位,时候要去寻也是极难,好在这对于钟明烛来说不是难事,她甚至无需重复那日迂回往复的路径,直接将墨沉香带去了那片林子上方。
  到了地穴,还未进入,墨沉香就露出凝重的神色道:“奇怪……”
  “什么奇怪?”
  “我没有感到妖气。”她没有进去,而是在洞口驻足,给钟明烛身上设下几重护体结界后叫她在外面等候,“前方恐有蹊跷,我先行前去查看,若一刻内未归,还劳烦钟小友前去僬侥报个信。”
  她如此谨慎不无道理,前不久地穴中才发生过妖兽吞食修士的事,以她的修为,在极远处就能察觉此处的妖气,可如今到了洞口她都没发觉妖气,洞中很可能有她应付不来的东西。
  “好。”钟明烛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墨沉香能想到的事,她自然也能想到,这时候哪怕对方不提,她也要留在外面并看情况逃跑的。一刻钟虽短,已足够化神修士将地穴拆了再重新拼上,一刻不归,她当然是能有多远跑多远。
  话音未落,身畔那袭鹅黄色长裙已然失去踪影,她连对方怎么离开的都看不清。
  “哇,真快……”她由衷感慨,然后算了算自己和墨沉香的差距,便闷闷不乐起来。
  修士修行,越往后越难,修为差距也越来越难以靠其他手段弥补。
  她以筑基修为,靠朱明帖和灵符能打败金丹修士,金丹修士也可以借助于法器和战术击败元婴修士,但元婴修士面对化神修士,几乎没有可能占得上风。
  像长离那样能在正面交锋中一瞬迫得百里宁卿显出妖相是前所未有的,只有话本敢这么写。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那么厉害,就不用畏手畏脚,见到百里宁卿也能打断她的鼻子。就是不知道那老太婆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以后是不是能到那个境界,就好像那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毕竟我那么厉害,小白你说是不是?”才一会儿功夫,她已经给那头白犀起了名字,而且是最不走心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这称谓给她一种异样的熟悉感,似乎在什么时候,她也喊过什么人“小白”。
  “大概是失忆前的事吧……”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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