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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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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央点了点头:“女娲大神将天火封存于极深的地下,后世之神难以获得,哪怕是天帝亦是如此。只不过当初烛龙大神怜北域极寒,曾从女娲大神处讨得一点天火,日日衔火遨于北域上空,令此地温暖足以滋养生灵,他陨灭后,那点天火坠于涿光山,成为一片火海,那便是烛龙之息,重霄发现后就在那里建了剑炉。”
  “一共铸了三次。”黎央闭上眼,深深叹息,“第一次以天材地宝,第二次以凶兽之骨,第三次则是以人之精血。”
  听闻最后几个字,长离不禁皱了皱眉,她平时情绪都极淡,可不知为何,此时却觉得一股怒火自灵海深处升腾而出,她握紧双手,强压下那股莫名的焦躁,打断黎央道:“为何要人血?那些凶兽之类的血不可以吗?”
  听她突然发问,黎央有些意外,愣了片刻才摇了摇头:“女娲大神捏人时,曾融入了自己的精血,重霄要的,其实是女娲精血。”
  河图洛书上只道人是参照神的模样所捏,所以与生俱来就拥有灵识,修炼比之他族也较为容易,实际上人族的灵识是来自女娲那一缕精血。
  女娲在盘古陨灭后诞生,是最古老的神之一,其力量远非后世之神能比拟,是以人族先祖虽然仅融入了一缕精血,就能世代繁衍而灵识不灭。
  “连我都觉得他是个疯子。”钟明烛摸了摸鼻子,“不过火官在眼皮子地下做这些,天帝就没有丝毫察觉吗?那些神不是都灵通得很,什么都要插上一脚。”最后一句听起来颇有几分嘲笑的味道。
  经她一问,黎央也面露疑色,思量半晌后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招来了许多人,然后将他们都投入了血池。”
  上古时期人族远比如今要少,生活也极其艰难,而火能取暖煮食,能驱赶猛兽,是以火官在人族拥有崇高的地位,甚至高于部族首领,所以重霄不费吹灰之力就召集了天下一半部族。
  “不单是疯子,还是个骗子。”钟明烛撇了撇嘴,随后眼中嘲讽愈甚,“让我猜一猜,其实火正一族上下都对此事知情,所以你先祖才会与天道结契,要世代在这荒凉之地守护重霄剑。”
  黎央目光暗了暗,艰难道:“是。就算有反对的,也都被驱逐了。”
  重霄终于提炼出女娲精血用以铸剑,可无数亡魂的怨恨同样融入了剑中。
  生死失了衡,一切都乱了,最终导致天地险些重归混沌。
  火正一族世代护剑,不单是使命,还是为了赎罪。
  “可这些和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钟明烛冷哼一声,又问道,“再说,我记得帝剑同样是你一族铸造,那岂不是已经将功补过了,何必还要为难后人。”
  黎央却道:“不尽然,也许帝剑并非出自火正一族之手。供奉昊天像的神殿后原本还有一座较小的神殿,只是因坍塌而埋入地下,我也是在柳寒烟夺走重霄剑后,才误打误撞知道了还有那么一个地方。”
  山河变迁,涿光山亦不能幸免,虽然得结界加固,仍是不可避免产生损毁,如今的神殿已有过数次崩塌,一部分沉入了地下,后人却不知情,在上面铺上了地砖,将原本的痕迹掩埋。
  柳寒烟拔剑时,爆发的灵力使得涿光山地动山摇,神殿后方也出现了裂缝,黎央在视察时发现地下竟然还藏了另一座小殿。
  “那里和神殿一样,需要束火令才能进入。”黎央说着看了长离一眼,“就是当年我赠与长离仙子的令牌。”
  “你倒是大方。”钟明烛插嘴道,“那玩意听着就很贵重。”
  “那是流传于族长一脉的信物,原本有九枚,但当时只剩下两枚,分别为祖父和我持有,如今就只剩这一枚了。”黎央垂下眼,面上有悲痛浮现,“原本我想回涿光山后,靠束火令传信给长离仙子,可没想到世事难料。”
  云浮山冰封,长离失忆又闭关,根本无从联系。
  听后,长离捧出那枚令牌道:“既然如此贵重,我便还给你吧。”
  黎央没有去接,而是道:“长离仙子还是拿着吧,也许你和那神殿的关系远比我密切。”
  “那神殿里有什么?”钟明烛想到前殿的昊天像,又想到雾中那女子和黎央的话,心里已然有了答案,“莫非是另一座雕像?”
  黎央看了她一眼,似是惊讶于她的洞察力,而后点了点头:“没错,是一座雕像,和昊天像一样由昆仑玉打造,雕像手中捧着一把剑,应是琢光剑,而那雕像……”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是个年轻女子,和长离仙子一模一样。”
  怪不得当时她看到离儿后才会如此震惊,钟明烛若有所思心道,建在火正一族的神殿里,说是故人倒也没什么问题。
  “我将此事告诉了祖父,他便给我看了这卷轴,于是我们便猜想也许帝剑琢光并非是火正族工匠铸造的,而是出自那女子之手,所以她才会在神殿中有一席之地,只是卷轴破损,我们无法得知她到底是何人。”黎央瞥了一眼长离,“原本我也没有觉得很奇怪,毕竟誓言已经立下,往昔之事都不重要了。直到在僬侥,我看到了长离仙子,除了额心那颗朱砂痣,她和雕像几乎一般无二。”
  “而她那时候恰好击退了持重霄剑的柳寒烟,你怀疑她是那女子的转世或者后世族人。”钟明烛道,“所以才打听她家在何处?”
  “是的。”黎央承认,心里却生出疑惑,暗道:他怎么连我问了什么都知道,长离仙子竟告知得如此详细么?
  只是她很快就将那点困惑抛开,毕竟此时此刻,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继续道:“正值重霄剑被夺走,长离仙子擅剑,又和那女子生得一模一样,我便觉此中应有关联,才会想无论如何也要请长离仙子来涿光山一叙,期望能有转机。”
  “我……”长离露出迟疑的神色,短短片刻,她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东西,思绪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一会儿思考自己和那女子会是什么关系,一会儿又忍不住去想钟明烛的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加上涿光山危机,在重霄剑前的所见所闻,以及见到景炘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脑子里被各种想法塞得满满的,叫她无所适从。
  不管先去考虑什么,到最后都会变成乱糟糟一片。
  她皱了皱眉,双手悄然握紧,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都想不到,支离破碎的音节充斥着脑海,连不成完整的句子,连最简单的“我不知道”都无法组成。
  如此混乱无措,好似一下回到了几百年前,她在祠堂清醒,心剧烈跳动着,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感觉,而视线所及处尽是黑暗。她不知道身处何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有些糊涂了。
  她花了许久,才从混乱的状态中走出,然后看到了吴回给自己留下的信,知道身处在天一峰后山的祠堂中,而那些玉牌,每一块都是亡故弟子所留。
  这时,她脑内忽地闪过一个男子的身影,面上顿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一把抓住钟明烛的手臂,急急道:“我想起来了,在哪里看到过他,不、不是他,不过他们长得很像。”


第144章 
  “他们?”钟明烛和黎央同时道; 随后; 钟明烛瞥了眼黎央; 毫不客气指了指密室入口; “长离仙子与我有些事要商量,还请族长大人回避一下吧。”
  在别人的地盘上这般颐指气使; 却面不改色; 如此猖狂之徒,黎央莫说是见识,便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一时愣住,约莫是反应慢了些; 对方很快就做了一个驱赶的手势; 看起来已有几分不耐烦。她身为一族之长,自然不至于处处都忍气吞声,可一想到对方的修为以及自身处境,便只能克制住涌上心头那点恼火。
  她一言不发打开密室,走到门口; 却又被叫住。
  “啊对了; 免得你闲的发慌,我可以先给你找点事做。”钟明烛微微一笑,“那边那个拿着一本画册的女人; 她是什么来历?那画册可是凡界之物,记载的还是南国风情,涿光山弄不到这些吧。”
  黎央有些不明所以; 心想:他莫非是又想挖苦我们?
  可是碍于长离的面子,她又不能就这么摔门而去,于是只得冷淡道:“她曾是大祭司的弟子,我当年不慎被擒,就是她不顾安危救了我。至于那画册,她先祖是从南方逃亡至涿光山的外族,应是先祖的遗物吧。”
  钟明烛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而后缓步走向黎央,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记得,你们上一次收留外族,是几千年前了吧?”
  “那又如何?”黎央隐约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说来火正一族,其实已有许多人不满现状,想要离开涿光山了吧?”钟明烛却轻描淡写地避开她的问题,“毕竟涿光山内部就算有火源,终归不是什么宜室宜家之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必早有人受不了这疾苦。”
  “你想说什么!”黎央被这话刺痛,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怒意。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
  明明是先祖犯下的罪,为什么连后代都要赔上自由,那个刻着火与血的时代早已远去,现今的族人却仍活在远古的阴影下,他们生来就被告知要穷极一生来守护一柄剑,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他们能看到的,只有翻滚的流火,漆黑的岩石以及终年不歇的风雪。
  那是何其单调,何其可悲。
  正因为如此,两千年前,在大祭司占卜到天有异动后,当时的少族长才会义无反顾离开涿光山,哪怕代价是不得善终。
  火正族人,一旦背弃誓言,放弃护剑使命,身体便会渐渐衰弱,天道之盟不可撼动,就算服用神药都无济于事。当初追随少族长离开的族人,大多都没能踏出朔原,就算修为深厚足以支撑到离开的,也时日无多。
  看着黎央的表情,钟明烛眼中流露出一抹残忍,嗓音极其柔和,却无半点暖意:“我想说的是,那画册上画的凡界城镇,两百多年前才建成,那里的彩雕可是举世无双呢。”
  “什么!”黎央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你如何知道?”
  “那些修士各个自命不凡,看不起凡界的玩意,可我和他们不同。”钟明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毕竟这与我无关,话已至此,请你离开吧。”
  说罢她径直将黎央推了出去,随后甩出几张灵符,将密室封了起来。
  长离一直注视着她的举动,自然一字不落听到了她那番话,这时见她转过身来,便问道:“你为何要说这些?那个人,有什么古怪么?”
  “人心难测。”钟明烛冷笑道,“羽渊手下那么多化神修士,却会让黎央逃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长离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你怀疑那个女人是……”说到这她突然顿住,停下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羽渊的眼线?”
  她是对此类事相当陌生,是以形容起来须得不时揣摩该如何表达。
  “没错,如果羽渊许诺能令他们从重霄剑的桎梏中解脱,难免会有人动心。”
  画册上的城镇为两百年前所建,所以不可能来自那女子的先祖,那从何处得来,就叫人不得不细思了。
  大部分修士都不了解凡界,所以看不出蹊跷,而黎央等人与世隔绝,更是难以知其底细。
  “不过也有可能是涿光山上那些修士落下的,只是被她捡到了而已。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反正黎央自己会处理的。”钟明烛走到供伤员休息的矮榻边,将堆放在上面的东西推开,清出空处后坐下,“你刚刚说的是谁?和景炘长得相像。”
  她一听到那句话就明白过来长离说的是何事,所以才会支开黎央。
  “我是在天一峰的祠堂里,看到过模样相似的人。”长离缓缓道,眼眸低垂,似在反复思考确认,“是我师兄,也就是师父收的第一个亲传弟子,景瑜。”
  保存完整的玉牌中会留有弟子的生平,自然也会保留其容貌,以灵力探查玉牌就能看到。长离闭关时虽然没有刻意去翻看,但溢散的灵力难免与玉牌中的灵力交混,从而看到了许多亡故的弟子。
  景瑜亡于天台峰,玉牌完好无损被保存在祠堂,约莫是同为剑修一脉、功法相近的缘故,所以他的模样长离看得格外清楚。
  “他也是差不多的红发,高鼻深目,肤色较暗,和景炘有些像,只不过面上没有图纹,所以我一时没有想到。”
  钟明烛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及最后,连最细微的笑意都荡然无存,面色铁青,好似覆了一层寒霜。
  “你师兄、你师兄……”她喃喃道,忽地起身,来回在这室内踱起步子来,口中念个不停,眸底渐渐染上嗜血之意。
  见她如此,长离不禁觉得一股寒意自足底直窜上背脊。
  “你怎么了?”她问道,可话才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扯了过去。
  钟明烛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不待她站稳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双总是笑盈盈的浅眸中此时竟是不带任何感情,反而流露出她看不懂的情绪。
  ——近乎漠然地在审视,以及思考。
  “长离、长离……”
  长离听她一遍又一遍重复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心一点点被扯入冰冷的水中。
  钟明烛曾不止一次呼唤她,以各种各样的语气,大多时候都很温柔,偶尔也会激愤、挫败甚至还可能是挖苦,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令她心生寒意。
  不像是现在。
  仿佛彼此毫无关联,只是在打量陌生人似的。而化出的男子脸庞令那层疏离愈发明显。
  连长离都不由自主怀疑,面前这个散发着肃杀气息的人,到底是不是钟明烛。她拧了拧手腕,发现挣脱不开,便抬高声线道:“放开我。”
  钟明烛却听若未闻,仍是目不转睛盯着她,冰冷的视线犹如毒蛇吐信,令长离自心底生出淡淡的惧意。
  “你……”她试图再度质问,话未说完却突然发觉,钟明烛并非是在打量她,而是在打量她的眉心。
  那双淡漠的浅眸中,只倒映出那点绯红,那利箭似的目光,穿过长离,投向了极遥远的地方,思绪亦停留在那处,眸中情绪随着思绪变个不停,
  愈发深沉。
  “怎么了……”推攘着钟明烛胸口的手转而抚向自己眉间,她不解道,“这里有什么吗?”
  钟明烛仍没有说话,她忽然松开捏着长离下巴的手,转而抵住她腹间。
  长离顿时感觉到了危险,不禁用力咬住下唇,抑下那些翻腾的情绪,同时五指紧扣,险要呼出剑来。
  她不知道钟明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她第一次自对方身上感受到威慑,那甚至在重逢时都不曾有过。
  随后,她便听到钟明烛幽幽叹了一口气。
  “离儿……”火光亮起,钟明烛便回了原本模样,松开长离的手腕,转而张手抱住她,垂下头,整张脸都埋入长离肩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肃杀之意悄然消散,她此时此刻却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
  “什么怎么办。”长离任凭她抱着,神色迷茫,“你刚刚是怎么了?”
  钟明烛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一瞬间,她动了将灵力灌入长离灵海去查看究竟的念头,只消如此,一切疑惑都能解开。
  天一宗为何会替她安排如此泯灭人性的修炼之道,羽渊为什么会执着于她,她和火正一族又是什么关系……
  但这样可能会伤到长离。
  钟明烛不知道强行冲毁封印的后果。也许会毫发无损,也许只是折损些灵力,也许——灵海崩毁。
  她不敢赌,哪怕她有竹茂林这样医术神乎其神的好友,哪怕重创的可能其实微乎其微。
  只消有一点风险,她就不敢。
  自长离肩上抬起头,她注视着不远处七零八落的灵石,心里诸多思绪瞬息闪过,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
  只要能远离这是非之地,就是羽渊也拿她没办法。而须弥之海开启近在眉睫,五年一过,就要再等五百年,她有足够的时间来谋划,况且长离也需要时间修炼。她暗想:虽然离儿的天赋远超他人,只是眼下还是难以与他们为敌,再过得百年,羽渊座下便无人能与之匹敌,待到那时,便不至于像此刻这般狼狈。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要做——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离儿。”她松开手,自长离身上退开,却见长离垂着眼一言不发,嘴唇紧抿,眉心微微拧起,双手垂于身侧牢牢握紧,从头到脚都流露出戒备。她心知肚明是自己方才的举动所致,顿时露出抱歉的表情,小心翼翼握住长离的手置于心口,说了一声“对不起”。
  长离仍是沉默,钟明烛猜到她在等自己解释,不禁苦笑起来,心中叹道:连我都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离儿,你先过来。”她拉着长离一起坐到矮榻上,见长离虽然不说话,但没有拒绝,便稍稍放心了些,“你是想知道刚才我为何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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