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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有匪-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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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离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顿住,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不想这样。”之后又问道:“你会这么做吗?”
  问出后,她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再度传来钟明烛的轻声叹息,紧接着,脖子一痛,又被咬了,同样的地方,比之前还要用力。
  大概出血了,长离心想,她仍是不太明白钟明烛为什么要咬她,只从中隐约感受几分无计可施的烦躁,她眼里闪烁着困惑,缓缓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替钟明烛将衣服拉上,然后试探似的,收拢双臂,笨拙地抱住肆无忌惮压着她的身躯。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感受着那人的温度,心里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
  “你真的没有杀我师兄,没有破坏护山大阵,没有……利用我?”她轻轻问道。
  “没有,没有,现在没有。”钟明烛喃道,“早些时候有,你那么好说话,一点脾气都没有,其他弟子都说你护短,我心里却总是笑你好糊弄。”
  “现在呢?”
  “没人愿意听我辩解,你却愿意。”钟明烛抬起头,冲她眨了眨眼,一脸幸灾乐祸,“在其他人看来,你应该又是被我的花言巧语蒙骗,上了我的当,岂止是好糊弄,简直是愚蠢。”
  “那你呢?”长离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是一贯的认真和专注,丝毫不被“其他人看来”所影响。
  “我嘛……”钟明烛探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支着脑袋侧躺到长离身边,空闲那手放在了她心口,话中止不住笑意,“看你如此明事理,当然是喜欢得紧,而那些人,他们的脑袋顶多是用来让自己看起来高一些的,连装饰都算不上。”
  长离抿了抿唇,面上一瞬掠过忍俊之意,可转念一想,钟明烛口中的“那些人”包括了龙田鲤等天一宗门人,便正色道:“别这么说。”却只换来钟明烛不以为然的一声轻哼。
  她有些无奈,却没有固执地再去纠正对方,目光落在垂下的一根藤蔓上,想起如今的处境,心也渐渐如同那藤蔓般悬在半空,无从依附,无所适从。
  “我也不知道现在做的,是不是应当,好像做错了许多,可我心里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搜寻着恰当的字词,慢慢道,“小师叔、江城主,他们,都说你非善类,曾犯下无数恶行,说我不该再与你靠近。”
  “他们很清楚嘛。”钟明烛冷笑道,“我就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被挫骨扬灰,正道中人仍会觉得远远不够吧。”
  长离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我却不希望你是他们说的那样。”她忆起一个多月前偶遇钟明烛时的情形,表情柔和起来,“那时候,你救了我,又对我很好,我立刻信了你是我的朋友,甚至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回去,明明那时候我连朋友的意思都不算明白……”
  “后来知道你就是钟明烛,我……很生气?但是同时又很……”她一点点疏离起那些困扰她多时的情绪,带着稍许不确定,遇到难以形容处会停下来,细细思考一番才继续说下去,“应该是难过?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修炼。想抓住你,想向你挥剑,可一想到要杀了你,就有些、有些害怕……”
  钟明烛静静听着,不时轻抚长离的手臂,似在给予鼓励。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回想起龙田鲤的拒绝,长离眼里浮现出落寞之色,“后来,听到你解释,我竟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按小师叔他们的看法,我不应该相信的。”她扭头看了钟明烛一眼,迟疑了一下,又道:“而你……我听说过你以前的作为,也的确不像是可信之人。”
  她是凶残暴虐的邪修,是这修真界最邪恶的几人之一,若遇上,定要落个非死即伤的下场,这样的人说出的话,怎么能相信?
  “可是……”她收回目光,嗓音中蓦然添了几分怅然,“可是我却想要相信,想要你说的都是真的。”
  为了钟明烛,她做尽了以往未曾想过的事。
  瞒着同门偷偷将她带走,为她的伤势提心吊胆,而不久之前,面对这陌生的亲密,心中没有半点抗拒,反而暗暗期盼能更久一些。
  ——不要停止,不要结束,不要醒过来。
  若非钟明烛停下,她恐怕会继续沉沦,除了紧紧抱住对方外,再无其他念头。
  总是透着薄凉的浅色眼眸中翻腾起心疼的情绪,钟明烛翻身坐起,然后拉起长离紧紧抱住她,亲吻着她的侧脸,在她耳畔发誓似的道:“是真的。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不会骗你,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你在乎的天一宗,我知道这是你的底线,同样也会是我的。”随后,她又拉着长离的手抵住自己心口,低声道:“离儿,现在这颗心是你的,若我有半句虚言,你大可取走。”
  长离感受着那里昭示着生命力的跳动,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忽浮现出一个念头:若当真是她,我陪她就是了。
  ——若是罪,就一起承担。
  如此想着,她顿时感到一阵如释重负,不时轻蹙的眉心终于彻底舒展开,而后唇角微扬,身子前倾将脸埋入钟明烛肩膀,贪恋地环上对方的腰。
  满心喜悦。
  钟明烛的伤并没有痊愈,虽然拔出了那根尖刺,但只恢复了原本六七成功力,而且行动仍有些不便利,连去接长离放缓劲道的剑都极其费力——这是险些置她于死地的致命伤,只损了三四成功力已是大幸。
  抱着长离又交谈了几句后,她便步入湖水中,开始运功自水中汲取火灵。
  那湖底部与地火相通,温度之高足以灼伤一般修士,对她来说却是不错的疗伤场所,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指引长离前来此处的原因。
  长离则在当天就传书回南明山庄,告诉同门自己目前一切尚好。
  若音讯全无,天一宗弟子肯定会一直搜寻下去,如今冰原上发生异变,说不定还会出现祸斗那样的强大异兽,任由门人搜寻下去,可能会连累他们遇到危险。
  这还是钟明烛提醒她的,她没有过外出经验,考虑难以周全,加上与大部分门人关系疏远,很少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她对天一宗的维护,多半是出于责任之故,与人情没有太多关系。
  想到门人恨不得将钟明烛千刀万剐,她却反过来注意他们的安危,长离便觉得心中钟明烛的好又增加了许多,感动之余,一连说了好几次“谢谢”。
  钟明烛却颇是不以为然:“万一他们出了什么岔子,还不是全要算在我头上。”
  对此,长离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差不多已摸清钟明烛的脾气,要她对天一宗和颜悦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强迫不来。而她本身也鲜少注意“礼数”“教条”之类,是以也不多说什么,而是细细写下自己的情况:没有受伤,没有性命之忧,没有被囚禁也没有被强迫做什么,只是须得过些时日才能回去。
  最后还附上了钟明烛对于天一宗灭门之事的辩解。
  “你就不怕龙田鲤被你气死吗?”运功完毕后,钟明烛听长离说连这些都一同禀明了,忍不住开始幸灾乐祸地笑。
  长离当即惊道:“会吗?”面上很快浮现出自责之色。
  见状钟明烛便道:“气肯定会气,死倒不至——”也许是口气太过轻佻,还没说完就被长离横了一眼,她只能一边暗暗感慨离儿使脸色真是越来越自然了,一边收敛了玩世不恭,正色道:“这些事先由你来说会比较好,虽然她很可能勃然大怒,顺道痛斥我故技重施,甚至怀疑是我伪造或者胁迫你写的,不过待她冷静下来后,应该会多些考虑。”
  之后她又摸出那枚用来与风海楼交谈的玉牌,笑道:“我也和你们宗主说过了,要借你一阵子,叫他不要太过操心,记得多多安抚他太师叔。”
  风海楼与她曾经见过面的事,长离已经知道,听她如此说,便稍稍放下心。
  之后几日,钟明烛大部分时候都在湖中疗伤,余下时候则将自己的见闻和一些推断告诉长离。
  比如说朔原东南的裂谷,以及前不久在冰原发现的斗剑痕迹,长离都一一牢记于心。
  没多久,能够交代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可钟明烛的伤势却迟迟不见转好。
  这里的湖水虽然适合钟明烛疗伤,但也仅仅是比其他冰封之地稍微适合一些而已,加上她功力深厚,湖中的火灵于她而言只是九牛一毛,是以就算整日都泡在水里,十余日一晃而过,功力只恢复至八成,而身法则毫不见起色。
  又一日运功完毕,她试了下与长离交手,果不其然很快就败在对方剑下,只得摇着头苦笑。
  长离尚未使出全力,钟明烛就只能靠修为强撑着,明知道如何封住长离的剑势,身法却跟不上,她还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无法适应这种身体状况,是以过起招来处处捉襟见肘,只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使不上劲来。
  长离扶着她坐下,掩不住担忧,“那些灵药都不管用?”
  大部分时候,修士只需有足够的灵力就够了,钟明烛储物戒里的珍贵灵药一大把,看起来也不像是伤了仙骨灵海,她不明白为何会都不起作用。
  钟明烛摇了摇头:“我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推测是伤及血骨之故,那祸斗又非一般妖兽,而是上古异兽,是以那些灵药派不上太大用场,只能等我自己慢慢恢复。”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长离又问道,目前尚未有人寻过来,但藏身此地并非长久之策。
  她听钟明烛说了剑痕之时,知道那多半与龙田鲤发现的剑痕一样,是吴回与另一人相斗留下的,她猜不到另外那人会是谁,但实力如此强横,天一宗处境不容乐观。她们也许能在此耽搁一个月两个月,却不能躲上数年。
  但若就这样离开这里,钟明烛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且不说天一宗诸人,南明山庄里那么多正道修士,想要她命的大有人在,长离没有把握自己一人就能护得了她周全。
  虽然还有个若耶,可她也不可能豁出命来保护钟明烛。
  “让我想想。”钟明烛沉思起来,“我们现在位于泛天之水东北。”她缓缓在地上勾勒出附近的地形,忽地眼睛一亮,道:“有个地方,说不定能去碰碰运气。”
  “哪里?”
  钟明烛手指一点,几座山在草地上显出轮廓:“泛天之水北部山脉众多,而其中有一座谯明山,大概是在这里。”她指向其中一座山,“山顶朝阳处据说生有龙血草,我还没有见到过,只在古册中见过记载。”
  “龙血草?”
  “你也知道,上古战祸无数,据传烛龙大神曾于谯明山负伤,精血落于山巅,化为蔓草,扎根于冰中,那便是龙血草。”钟明烛手势一变,山形顿时幻化成一株小草,状如像火焰,虽然只是小小一棵,看起来却威风凛凛的。
  接着她便站起来道:“谯明山离着不远,我们速去速回吧。”可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就被按了回去。
  “你这样出去不安全,告诉我怎么过去,我去找。”长离如此道。


第133章 
  “离儿一定是被那厮逼迫了!”收到传书后; 龙田鲤脸色铁青; 按捺许久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袖子一扫就将屋内的摆设击得粉碎; 惊得其余弟子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卢忘尘等素来沉稳老练的前辈都显得战战兢兢的。
  风海楼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位太师叔的脾气; 念及自己隐瞒的事; 更是噤若寒蝉,袖子里揣着的玉牌简直就像烙铁般烫手,恨不得立刻丢得远远的。
  从灵力上看; 那封传书的确出自长离之手,条理清晰而无半分礼数客套; 只将所见所闻一股脑道出; 与长离的风格分毫不差,其他人模仿不来。而风海楼也收到了钟明烛的传话,得知她受了伤被长离所救,因为不想和天一宗起冲突才躲了起来。
  这与他们的发现没有冲突。
  当日他们察觉灵力冲撞,本以为是长离与钟明烛在搏斗; 赶过去却发现了上古异兽的残骸; 也探明它在临终前曾自爆修为欲图摧毁周遭一切,后来中了幻术,众弟子慌作一团; 待幻想散尽时却无人受伤,只不过虚惊一场,这般玩世不恭倒是一如钟明烛的作风。之后他们还在就近出发现一个匿行阵; 风海楼见其布置粗糙,还困惑了一阵子,以钟明烛的本事,怎么会摆出这等拙劣的阵法,如今知晓是长离所为,便一下豁然开朗。
  风海楼稍有些惊讶于长离竟会如此轻易就违背门规袒护钟明烛,细想之下又觉是情理之中。他心想:且不说钟明烛的说辞在理不在理,小师叔既然倾心于她,见她受伤,心有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长离还在传书中言明一定会回来给师门一个交代。风海楼不愿相信钟明烛,对于长离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长离也许有些不近人情,却也不会虚与委蛇。再者,自来朔原后遭遇的种种事来看,他暂时还没能察觉出钟明烛的恶意。
  那人的所作所为皆能解释得通,风海楼心中虽然仍是觉得她定阴谋,可若要他理出凭据,他当真是一个都说不出。
  冰原上妖兽频出,搜寻长离的门人已遇上了好几波,目前尚且无人伤亡,但时间一长,难免发生意外。眼见龙田鲤又要派人外出,风海楼觉得自己应当寻个说法来劝她多加考虑。
  可一瞥龙田鲤的脸色,他心里就一阵犯怵,这时候若是抖出自己和钟明烛有过接触,也不知会闹出什么后果。
  就在他前后为难之际,忽地一张拜帖飞来,他定睛一瞧,竟是墨沉香求见。他将其递给龙田鲤,后者忖度片刻便点了点头。
  于是风海楼屏退其余门人,只余他和龙田鲤两人,念了几个咒将被震碎的摆设恢复如初后,便唤人请墨沉香进来。
  墨沉香一袭黛色长袍,风尘仆仆的,衣料上还留着稍许寒气,看起来刚抵达南明山庄就过来了,她面带自责,一来便欲赔罪。
  钟明烛破坏鉴宝大会的事在南明山庄已人尽皆知,她一来就听说长离仙子被掳走,心想若非自己的情报,天一宗也不会轻易被引过来,自是愧疚不已。
  龙田鲤却摆了摆手叫她不必自责:“天一宗迟早要下山,苍梧剑之事早已传遍修真界,就算没有墨道友的传信,我们多半也会前来南明山庄的,只怪我们太大意了。”一想到是自己将伪装成江临照的钟明烛带到了长离身边,她几乎肠子都要悔青了,瞥了眼墨沉香,她想到对方与钟明烛曾经交情匪浅,便急道:“墨道友,钟明烛会藏在哪里,你可有头绪?”
  “这……”对上龙田鲤眼里抑不住的期待,墨沉香只能苦笑,“抱歉,我可能帮不上忙。”
  就是在两人关系最密切时,她也时常摸不清对方的心思,何况她们早在一千年前就恩怨两清了。
  念及“恩怨两清”四字,那双总酝着温柔的剪水秋眸中蓦地闪过一抹凄苦,她念及当年与钟明烛偶然相遇的情形。钟明烛封印了记忆,自然是不认得她,可她却总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极为熟悉。
  谁能想到,这竟不是她的错觉。
  那个性子张扬的少女,的确就是她所想的那人。只不过那双比常人略浅的眼眸里早已没了她的存在。
  龙田鲤察觉她情绪似有异样,一下子想到了长离,面色一时阴晴不定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墨沉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会。”而后她想了想,便问道:“她……有留下什么吗?”
  龙田鲤犹豫片刻,便将长离的传信内容告诉了墨沉香,不过略去了当年两人定情之事以及钟明烛的辩白。
  不惜引起整个修真界的注意也要引出天一宗,不伤人却独独掳走长离,墨沉香心中何尝没有推断,更何况她还亲眼见识过钟明烛对长离的在意。
  虽然那时候钟明烛尚未恢复记忆,不过如今长离还活着这件事,就足以说明很多。
  不过龙田鲤不说,她也不愿去挑明,免得彼此尴尬。
  听过长离传信的内容,她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有些犹豫。看出她的迟疑,龙田鲤便道:“墨道友但说无妨。”
  对方既然如此说了,墨沉香便不再退缩,直言道:“虽然由我来说可能有失偏颇,但我觉得长离仙子的传信不见得是作伪。”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龙田鲤露出显而易见的抵触,于是又道:“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并非我本意,还请见谅。”
  说罢她先行了个礼表示歉意,继而道:“我听闻她曾以化形术成功靠近你们,而今苍梧剑不在天一宗手中,她其实无需忌惮。若有心作恶,完全可以先除掉大长老,再抓走长离仙子,如今天一宗却无人被她所伤,依我看,她目前为止都无伤人之意。虽然尚且不清楚她是否有其他图谋,不过长离仙子应该不会有危险。”
  她一口气说完,不敢去看龙田鲤的反应,片刻后便听得龙田鲤冷哼一声,正欲再度赔礼,却见对方一言不发拂袖而去,不禁有些忐忑。
  天一宗虽然受了重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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