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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作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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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声音在张芹的耳边问道:喂,化身禽兽的机会到了啊。
  
  和张芹想得一样,罂燚的确未经人事。
  所以苏大还不至于没节操到对小自己一轮的小管家下手,张芹对苏大的坏印象有一些改观。
  
  当然,对于“未经人事”这件事,张芹没有真的深入验证,毕竟罂燚这毒性发作了,再禽兽也不至于马上就要将对方吞下肚。只是从笨拙的吻技可以看出小罂燚对亲热一事毫无经验。
  没有经验的情况下罂燚就只能木讷地被吻,张芹也存在什么吻功了得一招上去对方就欲死欲仙。两个人就安静地亲吻,按照最简单的方式,一人带着试探一人带着心动,闭着眼睛,零距离接触对方。
  
  “身体还不舒服吗?”吻过之后张芹的手还是不想从罂燚的后脑移开。
  罂燚轻轻地摇晃了一下低着的脑袋,算是回答。
  “那你喜欢和我做这样的事吗?”
  “嗯。”
  “下次身体好了,可以更进一步吗?”
  “嗯…………”
  “为什么这么犹豫?”
  “总觉得再进一步之后,我就会被甩了……”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将各种最恶劣的个性都集合于一身了啊!你这样说我也是会生气的!”
  “喂!”罂燚拉住张芹的衣角,垂着眼,很沮丧地说,“抱歉啦,我胡说的……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关于你的事就特别没把握,我害怕现在的一切会在某天消失不见,你也会离开我。哎,越说越让人讨厌吧,可是这就是我最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想法。今天你说到白浴燃失踪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自己跑走的。和苏家的人恋爱很难,特别白浴燃还不是黑道中人……我就将这件事按在我身上了,觉得到最后你也会像白浴燃一样,受不了,弃我而去。”
  
  就在身边,但张芹却觉得罂燚仿佛一个人置身天涯海角一般的孤立无援。
  她是给再多温暖都无法满足的人,她是身处人群还会觉得孤独的人。她的成长充满了各式各样畸形的教育,当她冲破牢笼看见了外面的世界,发现原来生活还能是另外一种方式。
  无疑,她是喜欢这种方式的,但又有些难以招架有些不适应,所以她害怕失去。
  
  曾几何时张芹是那么的讨厌“没有安全感”这种说法,这种东西仿佛就是天生娇弱又不努力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失败者才会有的想法。但在罂燚身上她看到的是无可奈何。
  
  那是别人给她的烙印,又能去责怪她什么呢?
  
  “哎。”张芹将她的脑袋轻轻压在自己的肩上,“所以说,只要上床了你就会有安全感了么?”
  “啊?!”罂燚惊诧。
  “把关系确定下来吧,选个良辰吉日彼此奉献,免得夜长梦多你再胡思乱想把我往人渣堆里推。”
  “……混蛋啊,人渣才会惹别人哭!”
  “哎,真是怎么做怎么错。好啦,以后都不会让你哭了。”
  
  第二天早起张芹去上班的时候罂燚还在睡觉,张芹做了早饭放到微波炉里保温,哼着歌去上班了。
  到了警局,已经换过五首歌了,安欣见她器宇轩昂的样子,乐了:“这么棘手的事儿摆着呢,你还能这么开心,我真挺佩服你的。”
  “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来一件我平一件。”
  “不用急,一会儿开会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
  
  会议室白板上照片里的人,张芹似乎见过。
  “吴夙,女,27岁,明面上职业是医生,自己有家私人医院,但其实背地里和苏家关系密切,和苏家二小姐苏令臻,也就是那天来报人口失踪案的那位苏小姐关系复杂。她于一个月前被杀,初步怀疑是黑道内部仇杀案……”
  
  组长在办公桌前面交代案情,张芹凑在安欣的耳边说:“不是吧,难道咱们这次要插手黑道的事情?局长是疯了?”
  安欣正了正身子,唇上不动作:“你不知道这吴夙的妹妹是局长的准儿媳妇么?”
  “儿媳妇?吴夙的妹妹?”张芹觉得有一大波家庭伦理剧正朝她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奔日更去~




☆、作死

  会开完张芹和安欣从办公室走出来;听见身后的同事都唉声叹气。这次局长似乎铁了心要插手那几个黑道大户的恩怨,小警察们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太平了。
  “你和那些黑道中人很熟,这次行动要不要避嫌?”
  安欣这明显是在打趣;但张芹却听着格外不舒服。
  “什么很熟,什么避嫌啊;我跟她们没有多熟悉好吧。黑白两道向来势不两立;除暴安良是我当警察的职责。”
  “喔?开始立旗帜了,好事。不过据我所知;那位黑道小管家现在是不是还住你家呢?”
  张芹惊讶:“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安欣狡猾笑道:“我随便一猜的,没想到就猜中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变低;对于一名出色的警察来说真不是一件好事啊。”她拍拍张芹的肩膀;走开了。
  “。。。。。。”张芹追着安欣看,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厌了?
  
  局长的意思是要查出杀死吴夙的凶手,张芹记得吴夙的确有个妹妹,但那妹妹什么时候成了局长的准儿媳妇倒是一件悬案。
  照这样说来,有一种阴谋论可以是这样:吴芊山势单力薄无法揪出真凶为姐报仇,机缘巧合之下和局长儿子相识,局长那傻儿子开始疯狂追求,吴小朋友顺势而上定下婚约,约见父母,痛哭流涕其姐遭遇,希望英明神武的局长准公公为她做主。而后,局长就亲自主持召开了这次专案组的动员大会。。。。。。
  真是一出好戏啊。
  
  张芹回家和罂燚吃饭的时候跟她聊起这件事,罂燚表情古怪,问了一个问题让张芹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铲除我们黑道不是你们警察的分内事吗?为什么准儿媳妇开口了才办案?”
  “嗯,这个问题太深奥了,让我好好想想,想出了结果再告诉你。”
  “你这人装傻的功夫真是一流,懒得跟你说。”
  “不,我不是装傻,是真傻,你问的问题太聪明了我都反应不过来。”
  “。。。。。。”罂燚都不想跟她再多说话了。
  
  张芹吃完饭就说还再去局里一趟。
  “还去啊?加班?”
  “对啊。”张芹一边套外套一边说,“加班嘛,办案啊。”
  “几点回来?”
  “那就说不准了,应该很迟,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放心喽,困了我就睡了。”
  张芹见罂燚拿了碗筷去洗,心里软得不行,突然从后面过去抱她:“和警察恋爱是不是很辛苦……”
  话还没问完,罂燚竟像是惊弓之鸟,手中的碗筷碎了一地,旋身后踢向张芹袭去。动作做了一半她才大惊要停手,幸好张芹反应够快,双臂交叉在一起挡住罂燚的进攻,身子却被震倒在地。
  “……”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被罂燚这一招漂亮的后踢踢得无影无踪,张芹坐在地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罂燚也是哭笑不得,从小的训练让她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将张芹扶起来的时候她笑得不行:“跟黑道恋爱才是很辛苦吧。”
  
  张芹八点半回到警局,专案组的人已经开始做事。她和安欣眼神交换了一下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安欣走到她身边,将刚煮好的咖啡端过来。
  “谢谢。”张芹拿起咖啡杯,安欣压下来一个打印文稿:
  “不用谢,我给你端咖啡的意思是今晚可能要通宵了。”
  “没关系,我已经有了这个准备。”
  “刚刚上头递给我们一份机密文件,说市局早就针对春夜禅和黑月组有了动作,这次专案组的行动会有人配合。”
  “是吗?市局竟然有这种先见之明?”
  “是不是很惊讶?我看到这文件也吃惊死了。”
  张芹将打印文件拿到手里,“咦”了一声:“没有详细的信息?”
  “你还想要详细信息,你是不是想要同事死啊?我只知道我们现在唯一联系对方的方式就是每周三下午五点在巴黎公社餐厅二号桌交换信息。”
  “拍无间道啊?巴黎公社?去那里最低消费588啊。”
  安欣微笑从她身边离开:“给报销啊,还不去潇洒。”
  
  张芹想起白浴燃失踪这件事,对了一下时间,正是吴夙死后没多久。
  白浴燃和苏二爱的那么如胶似漆的,待在苏二身边又舒服又安全,怎么会突然跑路?
  既然要查吴夙被杀一案,那这白浴燃也一起查了,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张芹一晚上都在跑白浴燃的线索,走了好几个派出所都没消息。天快亮的时候她开车去白浴燃的旧屋,上去敲门,没人应答。
  这是老楼,从公共走廊可以爬到白浴燃家的阳台。这种事对张芹来说是小意思,轻轻一跃就跃了进去。
  
  “这白浴燃,家里不装防盗网,这么随便就让人进来了,独居女性还能够有这种粗神经……”张芹推阳台的门进屋去,屋中有些霉味,应该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看来白浴燃的确没回来。
  
  那这家伙去哪儿了?张芹想:当初她能住到我家来肯定就是没有其他的朋友了,难道这家伙去睡公园住天桥?
  张芹在白浴燃家随意翻翻,从她的卧室里翻出一本相册。
  
  相册里有一些她的照片,和她合影的人不多,看穿着多数是大学时代和工作时拍的照片。只是有个女子和她有便服照合影,多数都是二人出去玩时的合影。
  
  张芹将那几张照片带回警局,让安欣帮她查照片中的女子。
  安欣查了回来低头念道:“这女人叫孟孟,除了户籍和学历资料外没有其他的犯罪记录……”当她回到张芹的身边时,发现张芹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张芹在警局的椅子上睡得腰酸背痛,醒来直接去孟孟家找人。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这可是新楼,要爬进去的话实在有点难,而且大半天的身为警务人员也不好意思再闯空门。
  
  张芹和安欣正打算走,突然听见屋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张芹立刻拉住安欣,两人没有搜查令,分别躲在猫眼的两边。
  屋里的人停在门口一会儿才往回走。张芹和安欣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里面有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
  
  她们走到楼下,张芹说:“白浴燃会在这个女人家里吗?”
  安欣拍拍她:“不管在不在,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昨晚你就没睡好,从昨晚到现在你一口饭都没吃,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看着,有什么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安欣这么一说张芹就觉得饥饿难忍,和安欣说了感谢之后就回家休息了,安欣坐在车里在孟孟家楼下监视。
  
  张芹回到家想要煮点面胡乱塞两口就去睡觉。
  谁知刚回到家就闻到了香味,张芹惊讶地发现饭厅里满桌的菜。
  “别瞎想啊。”罂燚从厨房端出一碗汤,“这些都是我去超市里买来的半成品,直接倒锅里炒熟就好的,我可没花什么心思,也没做菜的天赋啊。”
  
  张芹看罂燚将西红柿蛋花汤端上来,忍不住笑了:“看你的这汤我就知道了,的确没天赋。”
  罂燚没好气地说:“不吃拉倒啊我一个人都吃了。”
  “别啊,你这么用心做的,我当然要吃完。哦,对了……”张芹将白浴燃和孟孟的合照拿出来,指着孟孟问道,“你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吗?”
  罂燚看了一眼说:“我知道啊,姓孟,和白浴燃交情匪浅。”
  张芹笑道:“很好,我就说你是我的福星。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这是重要的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是从张罂CP角度来写,很快就会过度到主CP




☆、作死

  罂燚那会儿为了追苏大的下落算是化身跟踪狂;白浴燃和KIRO身边的所有人和事她都了如指掌。
  张芹感叹,真应该向罂燚学习学习,若是警员们都像罂燚小朋友这么敬业;恐怕很多大案要案早也侦破了。
  
  听完罂燚的描述,张芹觉得这孟孟有作案的动机却没有行动的能力。
  “她没有本事进入陆家杀人;也没有本事伏击姐妹团;她做不到。”罂燚说。
  “嗯,我想也是……”于是又僵化在原地了。
  
  一桌子的菜摆在面前;两人都在思考,进食的速度也异常缓慢。
  
  “其实我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罂燚放下筷子说;“就像我以前行动之前都是听大小姐的部署一样;其实孟孟也不过是一颗棋子,她只是执行,在幕后有操控她的黑手。”
  “这个想法成立,但幕后黑手又是谁?”
  “黑月组?”
  “我知道黑月组,不就是当年抢浴雪的那般班人吗?黑月组的活动轨迹我也一直有在跟,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海外,北美洲墨西哥那一带,似乎国内除了浴雪之外已经没有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了。浴雪被白浴燃无情地消耗,想要再出一颗浴雪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浴雪难道不止一颗?”
  “没错,我查过档案,在二十年前也有数起因浴雪产生的纷争,当时黑道为此厮杀数年,最后浴雪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手中,那男子和苏家关系还不甚密切,因为浴雪还翻了脸……”张芹自己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咦”一声,陷入了沉思。
  罂燚却是感叹苏大生不逢时。
  “这世间若是多几颗浴雪就好了……大家也不用争这一颗而你死我活。”
  
  张芹抬眼看罂燚,笑她:“小朋友不用太天真,浴雪这东西本就逆天,有一颗就已经害死多少人,再多几颗更是不得了。”
  “但浴雪可以填补很多遗憾不是吗?还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这种吸引力太大了……”
  张芹指正:“人的生命若是可以重来再重来,受的痛苦也会加倍,你倒是有问过复活的人想不想要活吗?”
  
  这种事罂燚没有发言权,她这小半辈子都还没过明白,又怎么能去想再活一次该如何活?
  
  不过kiro有发言权,她是现今唯一一个从浴雪那里得到了二次生命的人。
  如果她听见张芹的话,肯定会拍手称快,因为她最近真的意志消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怎么了,不找你家小情人,改叫我出来喝酒了?”陆司文到苏家的私人会所时kiro已经喝掉一整瓶烈酒。陆司文记得kiro的酒量一般,通常也爱装,几杯下去就嚷嚷说不行要退场,这会儿估计是真不开心,自己灌自己灌得那叫一个快。
  
  Kiro还能笑得出来:“我家小情人找不到啊,要找得到的话我还用自己在这里喝闷酒?”
  “重色轻友也没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哪是你一个人啊,你一个人电话我不就来了吗?”陆司文给自己倒一杯,一口闷完,问道,“哎?小川没来?”
  “我给丫打电话了,丫说杨雪薇那边有点事,暂时过不来,让我们先开场,她迟点过来。”
  陆司文都被逗笑了:“你可别抱怨她,你和她都是一个德行,有了老婆没了朋友。”
  “我有朋友啊,你不是来陪我了吗?”
  “你不怕我一枪崩了你啊,你知道我当你是情敌多久吗?”
  Kiro也被她逗笑了:“你也就嘴上说说而已,要真的恨我也不会我一叫你,你就出现了……”
  陆司文边喝边笑,笑得快成神经病了:“那是因为我除了你们之外没有别的朋友了,也没恋人,不来找你去找谁?”
  
  二人心照不宣相对豪饮,说起很多以前的事来。
  说起那所黑二代的贵族学校,当初她们都很反感,觉得学校里待着的都是一群土鳖,就只会嘴炮。陆司文最烦的就是逼逼半天还杵在原地不动弹的。
  “对啊,你就是那种大家都还在互骂,你一声不吭拎着板砖上去就将人拍晕在地的,后来谁见到你都绕道走,连你死对头小川都说,陆司文是神经病,不要惹她……哈哈哈……”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你还记得你们班那个偷摸你腿然后你要剪掉他命根子那缺德货吗?你都还没动手只是让人把他按那儿,刚刚亮出大剪刀那货就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哈我真是第一次见到大老爷们那么丢脸的,从此他还在道上混什么啊……”
  “还有那谁你还记得吗……”
  
  两个人越扯越远,大学时代的事情几乎被她们翻了个底朝天。
  她们都没有回避吴夙的事情,虽然吴夙已经不在了,也是她们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痛,但是她们要提,必须提。
  
  她们都见惯了生死,知道道上的人总是把脑袋悬于腰间,随时都会死。
  死了之后万念皆空,而活着的人会思念,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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