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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帝后很和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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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唐熠挪开树枝,反身抱住她:“我就是想亲亲你。”

    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倒叫陈嘉不好再追究下去,只好放下枝桠,任由对方动作。

    “对了,嘉嘉你决定的事就去做吧,不用再顾忌。”唐熠突然又端正了面色认真说起正事。

    “你先前不是要按兵不动吗?”

    “我之前是想着与其拔掉了旧钉子,再让人安插新的眼线进来,倒不如维持原状。可我现在觉得留着她们就是在怂恿这个行为,主张对方的气焰,以后我若是再做什么事情便会更加困难。”

    “好,那我明日就开始分批处置出宫的事宜。”

    陈嘉低着头,有些不安的问道:“你就不害怕我这样折腾,把你的后宫给折腾坏了吗?”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好。”

    ***

    唐熠刚回到太极殿,便看见在殿门口候着的谭阁老。

    刚过年那阵,唐熠冷了他许久,宫中的宴会、还是出考题、选任监考官,都将谭阁老撇到了一边。

    往日围绕在谭阁老身边的人,见他不得圣心,在自己的仕途上无法添加助力,便不约而同的疏远了他。

    但谭阁老这个人历经三朝对大齐忠心耿耿,思想虽有些老化,但确实有真才实学,唐熠登位不过半年,在许多事上还要多多仰仗他,前不久又重新启用了他,让他主持这一届科举的阅卷工作。

    谭阁老这人确实有些倚老卖老的意味,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可代替的,又在新君继位时出了不少力,料定自己势必能权倾朝野,一呼百应,哪知道新君继位后无视他,更在这一朝的第一日就驳了他的面子,备受冷落。

    在家中修身养性了一阵子后,便又如初入朝堂那般谦虚勤勉。

    对于这个变化,唐熠是很满意的。

    等谭阁老已经跪下后,她才上前,虚扶住对方:“阁老,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谭阁老立即推拒,“君臣之礼,不可废。”

    见他如此,唐熠笑得越发开怀了。

    “既如此,那爱卿便起吧。对了,阁老此时来是为了何事?”

    “是为了考卷之事,春闱的卷子已经出来,阅卷工作也结束了,剩下的就请皇上定夺。”

    唐熠接过卷子,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爱卿,可觉得这些考生中有可造之才?”

    谭阁老一听面色大变,立即跪下:“臣不敢妄言,一切请皇上定夺。”

    前几届科举时,谭阁老总要提拔一些自己看重的‘好学生’,安置到自己一些俸禄丰厚、事务少的部门,长此以往不仅让那些真正有才学的士子被埋没,更是让这股污浊的风气蔓延到全国上下。

    治,就从谭阁老身上开始吧,这也是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唐熠搁下卷子,“爱卿,朕看了一下,一甲二甲上的士子多是江浙一带的,而四川陕西一带很少见到上榜的。朕要是没记错的话,蜀秦两地,可是特意增开了考试项目,放宽了条件,如今两个人口大省怎么只有区区十人上榜啊?”

    谭阁老扑通一声跪下,心中大喊冤枉:“皇上,臣不知啊,负责蜀秦两地的考官不是微臣啊。

    再者,老臣也以为这两地地形险峻,信息闭塞,百姓愚笨,师资校舍不足,向学之心的人少之又少,如此一来参加科考的人自然少了。”

    荒唐!

    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想参加科考,考中秀才就可以免除赋税了,怎么可能没有向学之心?

    至于贫穷缺乏师资校舍,那更是笑话了,她还是太子时就命令各地创建官学,教导十四岁以下的孩子。

    谭阁老啊,看来你吃的教训还不够。

    “谭卿,这段时间实在是劳累你了,既如此朕便给嘉奖你一个假期,你在家好生歇息一阵,没有朕的旨意就不用再上朝了。”

    嘉奖?这分明就是厌弃了啊。

    那种门庭凄清、日日担忧同僚嘲讽栽赃陷害自己的日子,谭阁老是真的再也不想经历了。

    他跪在地上,磕头辩解:“皇上?!臣不辛苦啊,臣还可以替皇上分忧的…皇上,您听臣解释啊!”

    唐熠递给总管太监一个颜色,对方立即朝外面挥了挥手,两个甲士立即从外面走进大殿将谭阁老拖了出去。

    第二日,谭阁老府上接到了两份圣旨,一份是免除谭阁老内阁首辅官职的诏书,另一份则是让谭阁老那个断了一指的孙子入内阁。

    二十五岁就入阁的阁老,算是十分稀少的一份了。一时间谭府又成了京城众人眼红的对象。

    陈相爷有些看不清唐熠的意图,“皇上,您不是给谭府教训吗?为何反而给了她们如此大的一个赏赐?”

    “提拔俊秀,有什么不对吗?况且谭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阁老,平时里与他交好的大臣必然会生出些嫌隙,如此一来便能将他们的实力瓦解得更彻底。”

    陈相爷捻了捻胡子,赞同道:“皇上说得有些道理,但阁老一位如此重要,怎可因为置气就将它交给黄毛小儿呢?”

    “黄毛小儿?舅舅,你太小看小谭了。”唐熠扔下笔,负手道:“小谭十岁就中了秀才,十五岁就是一甲探花,少年得志,他并没有恃才傲物,也没有选择翰林院这样清贵的地方,反而亲自请命去蜀中担任七品县令。

    他去之前,那个县年年都有百姓外逃,怨声载道,他去了之后,百姓外逃的现象遏止住了,并且当地的税赋从不拖欠。

    他在当地任职三年,年年政绩考核都是优,三年期满后,又去了陕西的一个州,将最贫穷的州改造成最富裕的州。直到三年前,他祖母去世,丁优三年,这才回了京,若不然他今年便是一方封疆大吏。

    舅舅,你觉得他还是黄毛小儿吗?”

    “皇上前些年不是一直在外征战?为何对朝中、地方的官吏如此清晰?”陈相爷两眼泛着精光,“再者小谭大人如今有了断指,肢体有损,再让他入朝为官,怕是不妥吧。”

    唐熠递了一杯茶给陈相爷:“舅舅,肢体有损有如何?只要脑子是灵活的,能为大齐为百姓办实事就好,总比满朝四肢健全的蠹虫好吧。”

    陈相爷饮了茶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沉吟道:“为官者身体发肤不得有损,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啊。”

    “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可是…”

    “舅舅,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劝。”

    “破旧立新?那祖宗留下的其它规矩是不是也得变一变?譬如后宫的美人儿…”

    唐熠失笑,原来舅舅关注的真正重点在这啊。

    “舅舅,我心中只有嘉嘉一人,不会再有其他人的。”

    “成!有你这句话,今后不管发生什么风浪,舅舅都先替你扛着。”

    ***

    送走陈相爷后,一个黑影溜进书房。

    “谁在那里?”

    唐熠拔下头上的银钗,掷向黑影掠过的地方。

    “皇上,是我。”

    白霏霏捡起地上的钗子,双手奉上。

    唐熠将银簪插回发髻上,张望了一下对方身后,不禁生疑:“你回来了?一个人?”

    “是。”

    “朕母后呢?”唐熠心中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微臣保护不力,两位太后都已经被南羌女王软禁了。”

    “嘭”唐熠一拳捶在桌上。

    “那你怎么先回来了?”

    白霏霏仰起头,不卑不亢的回道:“臣身上的步生烟复发了,若再不服解药,将要毒发身亡。皇上,请赐解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大殿。

    “阿熠,你给霏霏姐下毒了?”

    “嘉嘉,我说那毒不是我下的,你信吗?”

    陈嘉紧紧握住食盒的手柄,仿佛那上面支撑着她全部的勇气。

    “我信你。”

    吐了一口气,才慢慢往前走,温声笑道:“我刚学了一道点心,这送来给你尝尝。”

    面前突然杀出一人,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前进。

    “嘉嘉,你信她,那便是不信我吗?”

 第76章 姑姑

    “不; 我相信你说的话。”陈嘉肯定的说道。

    唐熠有些着急:“嘉嘉!”

    陈嘉朝她投去一记安抚性的笑容,随后对白霏霏摇了摇头:“可不管我相信谁,我都会一直站在阿熠的身后,无条件的信任她; 支持她。”

    白霏霏声音有些哽咽:“那我呢?”

    “霏霏姐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此生难忘; 来世再还。”陈嘉朝她欠身行了个礼; 便匆匆避开。

    “嘉嘉。”

    唐熠将陈嘉揽入怀中; 双手紧紧地箍在对方的腰肢上。方才陈嘉说信任他人的时候; 她的心纠得紧紧的。她真的是很担心自己被抛弃; 被冷落。

    “别担心,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过了一会儿,陈嘉才轻轻推开唐熠。

    “当真?”唐熠反问道。

    陈嘉虽觉得对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却还是迟疑的点了点头。却不料下一刻陡然生变。

    唐熠推开她; 翻身一跃; 取下墙上的佩剑; 银光一晃,那长剑便要砍下白霏霏的脑袋。

    “不可!”

    食盒被扔下,里面的玉碗被摔碎; 晶莹透亮的汤汁溅了一地。

    “嘉嘉,你干什么?”

    唐熠额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你不是说你会永远站在我身后,无论做什么决断都支持的吗”

    陈嘉紧握着剑刃,刀锋划破皮肉; 血珠一滴一滴的淌了下来,猩红色的液体像是火星子,将唐熠心中愠怒和焦躁彻底点燃。

    “让开!”

    “不让!”

    “阿熠,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杀了霏霏姐你会后悔的!”

    霏霏姐?倒是喊得亲热啊?

    唐熠冷笑一声:“果然是恩情隆重啊,她就值得你这般不惜以命相护吗?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嗯!”

    “哗!”

    手中的剑被取出,干净利落,却又加深了伤口。

    “滚吧!”

    “我不走。”

    “叫你滚啊,没长耳朵吗?”

    唐熠朝着白霏霏重重的踢了一脚,再要继续时,便被爬过来的陈嘉抱住了腿。

    “不要再这样了!她中了奇毒,日子本就难捱,你何苦再折磨她呢?”

    “她护主不力,该死!”唐熠丝毫不退。

    “皇上!她不能死,她死了,我们对南羌的形势一无所知,如何营救姑姑?”

    唐熠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下,静默半晌,才听她喊道:“忍冬!”

    “在。”

    “把她给我扔出去!”

    “是。”

    忍冬愣了一下,随即举起白霏霏往外出去。

    白霏霏的身子便像一只残破的风筝摔在外面的地板上。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你把她带下去,关着吧。别把人弄死了就好。”

    “忍冬,这个东西给她服下吧。”唐熠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扔给忍冬。

    “是。”

    忍冬走到白霏霏身边,将瓶里的药丸喂进她的嘴里,再抱着她出去。

    发泄以后,唐熠心力交瘁,“如你所愿,我放过她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陈嘉抱着唐熠的大腿,声泪俱下:“我不走。阿熠,我刚才不是在帮她,是在帮你啊。”

    “你在流血,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唐熠取出医箱,扯出一卷白纱,一言不发的清洗伤口。

    伤口包扎完毕后,唐熠回到书桌前,继续看奏章,不再理会陈嘉。

    明明是盛夏,这屋子里的温度却是低得可怕。

    陈嘉默默收拾好地上的残渣,转身出去。

    “啪”

    一本奏章砸在殿门上。

    “走吧,都走吧。我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

    ……

    奏章被人捡起,工整的堆放在案桌上。

    “你不是走了吗,干嘛还要回来?”

    “我只是回去取点东西。” 一碗橙红透亮的酸梅汤摆在她的面前。

    “尝尝看。”陈嘉举着勺子,目光殷殷。

    唐熠接过勺子,抿了一口汤。

    汤汁有点酸,她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还有些甜,甜到心间,叫她忍不住破涕而笑。

    陈嘉见她又哭又笑,心中没了之前的笃定,“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你做的都好喝。”唐熠含糊不清的答道,“你也喝一点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做就好。”她摆手拒绝。

    摆手时,掌心正对着唐熠。纱布上沁出了点点血迹。

    “我喂你。”唐熠眼神暗了暗,舀了一口汤递到陈嘉嘴边,“张嘴,啊~”

    陈嘉看了一眼外面,窗户上殿门上贴着几个脑袋,低声劝道:“别这样,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怕什么。”唐熠朝外面看了一眼,那些个贴在门框上窗棱上的脑袋纷纷消失不见。

    “啊~”

    推脱不掉,陈嘉便只好张开嘴等待投喂,等了半天却不见动静,睁开眼一看,对面那人正抱着玉碗美滋滋的喝着呢。

    “我的呢?”她佯装怒道。

    “在这呢。”唐熠搁下玉碗,将身子往前凑。

    一团黑影压下。

    “你干什么?”

    冰凉的唇瓣贴了上来,凉丝丝的浸液在口腔内蔓延,一条丁香小舌在方寸间攻城略地。

    凉意退却,室内的温度开始攀升,气流中似乎都带着火星子。

    在高温的炙烤下,她们像是两条鱼,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相濡以沫。

    外头下起了雨,屋内也下起了雨。这场酷暑的考验终于渡过。

    “去洗洗吧。”唐熠抱起陈嘉,朝着浴池走去。

    “我手上不方便啊。”

    “我帮你洗就是。”

    浴池里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花瓣,正好遮住了颈下的旖旎风光。

    察觉对方手上的动作不老实,陈嘉不得不开了话头,以期转移那人的注意力。

    “你还生气吗?”

    背上的动作停下了。

    “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陈嘉转过身,诚恳的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我知道,我生气的不是你救她,而是你不爱惜自己。如果我手上的力道再大一点,你以为你还能再站在我面前吗?”

    唐熠越说越气愤,手上的动作加重,凝脂般的皮肤被搓成一片绯红色。

    “可我要保护霏霏姐啊。”

    “你就不会抱个瓶子砸在我后脑勺上打晕我吗?”

    “你会痛的。”

    …

    唐熠捧起那绑得严严实实的手,怜惜道:“还痛吗?”

    “痛。”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当时她心中有一股怒火,炙烤着她的五脏六腑,若她不能发泄出来,必然毁灭自己。

    “下次我再这样发疯,你便打晕我吧,我害怕我会作出今天这样后悔的事情。”

    “阿熠,我们去看看我的师父好吗?他医术很高明的,你不要害怕。”陈嘉觉得唐熠的病情已经没法拖下去了,必须医治。

    唐熠沉默片刻,才笑道:“好,等手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就一起去。”

    ***

    相国寺。

    “施主。”

    白霏霏拿出手令,“皇上让我来看看梁王世子。”

    住持迟疑了下,“施主,这是寺庙,并没有世子,只有僧人。”

    消息不对吗?她明明记得唐熠将那个孩子送到了相国寺里。

    “劳烦主持带我见见那个孩子吧。”

    “施主,请跟我来。”

    穿过一行小径,便到了禅房。

    禅房四周种着松柏,苍翠欲滴,黄鹂隐在枝头,婉转空灵的歌声从枝叶中传出来。

    禅房后有一条小溪,溪水叮咚,几个小沙弥正在水中清洗衣裳。

    住持站在岸上,朝着那群孩子招呼:“明空,有施主找你。”

    主持的话音落下,一个漂亮的孩子从水中冒出起来。不同于其它的小沙弥,这个孩子虽穿着一身僧衣,却没有剃度,眉目清朗,十分好看。

    “这就是那个孩子?”

    “是的,这孩子悟性很高,心思简单,慧根不浅,若不剃度实在可惜。”主持叹道。

    剃度?怎么可以,这孩子可是除了唐熠以外唯一具有皇族血脉的人。

    白霏霏笑了笑,“剃度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做不了主,他也不行,只有皇上才能说了算。”

    “施主说的是,老衲只是不忍心佛门错过这样一个可造之才。老衲还有点其他的事,就不多陪了。”

    明空蹦蹦哒哒走到白霏霏面前,好奇的打量了她一会,细声细气的问道:“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一开口,白霏霏就忍不住皱眉。

    这声音太女气了,没有丝毫男子汉的气魄,将来如何与唐熠相斗?

    白霏霏从怀里掏一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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