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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帝后很和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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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头走; 上面就越冷; 视线里的风景也越发单调; 陈嘉搓了两下手,哈气取暖。
太子看着看着陈嘉冻得紫红的小圆脸有些心疼,娇养的傻姑娘哦; 就该被被捧在手心里让人疼,而不是到这穷乡僻壤里受罪。
太子越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嘉嘉,我去那边弄点干柴火,顺便挖几个陷阱捕几只野味。你呢,就在这边捡点野菜吧; 比如松果、榛子,或者树干上的那些干木耳也可以采的。”
陈嘉点了点头,郑重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叫你失望的,你去吧。”
太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细细嘱咐了一番:“那我走了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不要走太远,遇到了危险…不,一旦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就跟大声的喊我,我会赶过来的,知道了吗?”
太子说话时,陈嘉就一直望着她,双眼水汪汪的,很是叫人不舍。
见陈嘉这般粘着自己,太子心中很是高兴,但又有点酸涩,她害怕自己离开时面前的傻姑娘还不晓得会怎样难过呢。
既然如此,那就省却告别吧。
她又回头看了陈嘉一眼,桃花眼里再没有往日的潋滟多情,只有不舍。
陈嘉看太子又停下来了,不由得好笑,挥手嫌弃道;“嗯嗯,快走吧,你再不走的话,我们可就要留在山里过夜了。”
太子听这话知晓陈嘉这是害羞了,便静静地离开了。
她走得不远,只是拐了个弯,足尖一点便跳到树枝上,远远地望着地上的那个傻姑娘。
陈嘉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捡地上的松果。她的手小小的,被冻得红红的,捡一两个松子就要把搓手取暖。
地上的松果捡得差不多了,她便去扒树干上的干木耳,一颗一颗的找过去。
她快要找过来了。
太子提气往前头一跃,便离开了这片树林。
她往外走,一直走到甜水村的村口。出了这个村子,她就可以回京了。
太子迈出半步,双腿便如铅块一样沉重,怎么都迈不开。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你要走吗?你要把陈嘉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答案是不,她舍不得。
可她也知道,只有把陈嘉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陈嘉什么都不懂,单纯如白纸,何必卷入深宫斗争呢?
走吧,为了嘉嘉好,她就得远离这里。
***
陈嘉望着被塞得满满的小背篓,心中生出一阵自豪感。她不是花瓶,只能吃闲饭,她也可以劳作养活一家子。
她从未这样劳累过,加之早上又没有吃饱,这番消耗过后身子倦极,便靠着背篓便睡了过去。
在梦中,似乎有人靠近她,脱下了外衫盖在她身上。
她想那个人一定是太子。
等她悠悠醒过来时,竟发现双臂凉凉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金乌西沉,雾气从四面八方合拢,向她逼近。
太子呢?这里怎么会就她一个人了呢?
难道太子抛下了她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陈嘉就慌了,她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来,四处张望,双手放到嘴边,做喇叭花状高声呼喊“相公,相公!”
“相公相公!”
她的声音惊走了树上的鸟儿,空荡荡的树林里响荡着她绝望的回音。
可回应她的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再无他物,她的一颗心冷了下去。
这一次她又被抛弃了,为什么呢?连个理由都不告诉她,明明出门前还那般关怀,不过几个时辰就那样心狠吗?
整个人都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她无力的滑下去,躺在枯草地上,蜷成一团,希望从地上汲取一点点温暖。
咦,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她坐起身子,将脚上的东西捡起来,竟发现是一件外衫,袖口处有五爪龙纹,那是太子的。
她惊喜的抱住那件衣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享受着那人的气息。
也许,太子没有抛弃她呢?
陈嘉将衣衫放到背篓上,独自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哼着歌调,为自己打气。
越往里面走,林子越是幽静,夕阳的余晖也照不进来,她抱着双臂一边前行一边呼喊。
她停下了脚步,侧耳凝听那细响。莫非,她遇上了老虎?
她转身就要往山下跑,可不过半步便停下了。太子还在这里,久久不下山,说不定是与那老虎对峙无法脱身?
她捏紧手上的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暗光,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嗷呜嗷呜嗷呜…”
那声音越发的清晰了,陈嘉的也开始紧张起来,她呢个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出了汗,将内衫打湿。可她不打算后退。
她是要跟着太子一生一世的,注定不会安稳,那她也不能一直隐藏在太子的背后,等着被人救助,她不能成为别人的连累。
她很紧张,额头上汗珠滴到眼里,刺疼无比她也没喊疼;
她很害怕,捏着银针的手不住颤抖,稍不注意就会扎到她自己的手心,可她也没防守。
她缓慢而又坚定的朝前走着。
“嗷呜嗷呜…”
她晃了下身子,抓住一把枯草,稳住身形,双眼紧紧瞄着那一蓬不自然的草堆,大抵是个陷阱,捕猎的。
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殿下,殿下?”
她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心下又沉了沉。
她双目泛红,眼前一片迷雾,她想太子一定是被那畜生吃了。
她要替太子报仇。
她拿袖子一抹,泪珠被抹干,眼前一片清明。她举着木棍冲到了草堆面前,扒开枯草,将手上的东西全部扔下去,边上的石块也疯狂的扔下去。
她闭着眼,不忍心去看陷阱里的惨像,只管疯狂的扔石头。
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就是想要报仇。
“嗷呜呜呜呜…”
那声音变得有些悲伤,像是失去亲人的小动物。
察觉不对劲,她睁开双眼往哪陷阱里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下头的并不是老虎,而是一个人。
一个傻子。
她听得懂人话,却只会简单的“嗯嗯啊啊”,并不能交流。
陈嘉将她拉上来后,她似乎就缠上了陈嘉,一直拉着陈嘉的衣角跟着晃悠。陈嘉无奈只好将那人带上。
陈嘉在林子里转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太子,却是看见了几扎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都是干树枝,她恰好搬得动。柴火旁边放着两只兔子,有几只山鸡,还有一袋米。
这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的。
是太子!
陈嘉认定这是太子为她留下的,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这丰富的食物,她心里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但她愿意接下了太子留给她的东西,她知道太子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愿意接受太子的善意,但也仅限于此。
是啊,太子连后路都给她备好了,真是周到。
她虽是在笑,可眼底没有一点暖意。
她走过去,将那兔子和山鸡提起来,却再腾不出手将那米和柴火搬回去。
她望着剩下的东西,愁得不行,不住叹气。
小傻子拿头蹭了蹭她,用手指着那堆东西吱吱呀呀比划起来。
陈嘉不懂,只能无奈的摇头。
小傻子剁了下脚,却是冲过去,将把一捆柴火背到身上,手里拎起了那袋子米,朝着陈嘉走过来,乖乖的跟在身后,似乎在等待指示。
陈嘉算是看明白了一点点,朝着小傻子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往回走。
俩人花了一段时间才回到陈嘉先前捡松果榛子的地方。
陈嘉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心头一钝:这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她的果子呢?
她原打算留着给太子熬补汤啊?怎么就没了呢?
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所以的不幸和悲伤聚到一起摧毁了她,将她故作坚强的面具无情撕下,狼狈至极。
她不过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就少了个爱人;她不过转了个身子,去寻找自己的爱人,自己辛苦劳作的东西就没了。
她想不通啊,为什么呢?她怎么就一无所有了呢?
“傻姑娘,你在哭什么呢?”
她愕然抬头,一个精致如谪仙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仙子淡然笑道:“你以为我走了吗?”
仙子摇头,似讨好道:“没有,我怕你背不动,所以我替你将那背篓送回家了。”
陈嘉一直蹲在地上,望着太子哭泣。太子就那样淡然的笑着,等着陈嘉对她伸出双手,她想这次她一定会将陈嘉拉起来,紧紧拽住,再不放开。
可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超出她的预料。
陈嘉对着她大吼,歇斯底里:“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呢?”
她尖叫道:“你走啊,你快滚,我不想在看见你了。”
太子愣在那里,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句号的营养液,爱你么么哒
第47章
太子定定的站在原地; 既没有转身离去,也没有辩驳。
她想陈嘉还小,不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等发泄完了; 还是会接纳她的,会明白她的苦心的。
陈嘉吼了半天; 见太子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 动也不动; 连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心头越发难受。
太子以为她那是宽容大度吗?不; 她那是高高在上,无视别人的感受,永远站在自己的立场看问题。她硬生生的在她们之间划出了一道鸿沟。
她是成熟懂事的; 而我只是一个只会哭闹要人保护的小孩子; 陈嘉自嘲道。
陈嘉抹干眼泪; 对着太子说道:“好;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她急冲冲的走在前面,小傻子背着柴火拎着米袋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这一幕看上去丝毫不违和。
太子在后面看着那两个身影,觉得有些刺眼; 喉咙有些痒,鼻子有些酸。
突然,那两道身影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匆匆跑上前,才看见陈嘉摔倒了,手里的猎物也一下子飞出去老远。
太子递给陈嘉一方手绢; 陈嘉不接,太子便固执的将手绢塞她怀里,自己一个人将那猎物捡起来,又蹭蹭的跑回来将陈嘉背到背上。
陈嘉有些抗拒,但腿受了伤,她确实没法回去,只是意思意思的抗拒两下便乖乖的趴在太子的背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过话,可太子额头上出了汗珠,陈嘉也会拿那手绢去擦拭,太子手里拎着东西又负重,却也没说过一声累。
小傻子跟在身后,不时抬头看向前方那对人儿,面上再无那傻兮兮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甚至还有几分愤恨。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太子呢,而她就要被人控制差遣,永远得不了自由呢?
陈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朝小傻子点头示意。
小傻子愣了一下,即便雾气浓重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她也将眼底的不甘和嫉妒收敛,面上依旧是痴痴地傻笑。
做傻子有时候也挺好的,不用操心生死。
太子将陈嘉背回了木屋,脱下陈嘉的鞋子替她将受伤的脚踝正了过来,只是脚踝依旧红肿,须得好生调养几日,不能下地。
太子一一嘱咐,十分周全。陈嘉看着她,心中喜怒难定,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埋怨。
“嘉嘉,你看着我做什么?”太子看着她笑了笑,“可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来想法子。”
陈嘉摇摇头,无奈道:“我不是让你走吗?”
太子的身子僵了下,笑道:“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这不影响啊。”
“可我现在看见你就不开心啊,我很难过。”陈嘉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太子彻底愣住了,许久她才用喑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我不好吗,你说出来,我改。”
陈嘉靠着墙淡笑,目光中尽是嘲讽。
说出来你就会改吗?你是储君,是那么的完美,怎么会有不好的地方呢?是她错了,她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只会给人添乱、找麻烦,她是拖油瓶,她不该牵累别人的。
“不是的,是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她近乎哀求道:“你走吧。”
太子面色煞白,她掖了下被子,亲吻陈嘉的额头,温柔道:“你一定是病糊涂了才说胡话的,你先睡一觉吧,睡饱了就不会再说胡话。我去收拾外面的猎物,给你做点补汤。”
她说完就走,也不听陈嘉的解释。
她哪里有病?陈嘉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两个人。
太子是个很优秀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太子的书念得极好,不像她做了几首打油诗便让人传了出去,被吹嘘成京城第一才女。焉知京中有几个女子会将允许自己的诗作流传出去呢?
太子十岁时便将藏书阁里的书都看完了,同当世大儒共谈时局,留下了名震天下的《凤凰台十策》,被不少大儒看作是救世济民的巨作。只可惜皇帝并未采纳,笑称孩童之言不得当真。
太子十岁便开始到军营生活,后又以少胜多击败了漠北铁骑,只用三月便平息了云南三年的藩王之乱,不过六年便赢得了大齐三十万大军的军心。
太子会做饭,会亲切关怀身边的每一个人,也因此得了不少人的爱戴。她优秀得令人嫉妒。
陈嘉一开始也喜欢这样的人,从精致的面皮被吸引,再到救命之恩的感化,最后长久的思念和关注叫她以为这便是喜欢,是深爱。
当她知道自己一直默默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着自己,还有可能执手一生,她雀跃不已。
可她错了,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
她是父母娇养大的,从未经历风雨,她的生命中只有最简单最直白的喜怒,不懂得隐忍不懂得理解,她的世界黑白分明,一是一二是二,再简单不过了。
她过去以为喜欢就要得到,讨厌便要远离,可现在看全都错了。
太子将她当做长不大的小孩子,她将太子当做一起过简单日子的伴侣,但实际并非如此。
太子与她,就是飞鸟与鱼,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陈嘉托着腮,心底默默流泪,推开一个喜欢的人真是太难了。
太子将大部分柴火搬进了柴屋,剩下的一小捆放到了厨房。她将那两只兔子清理干净之后便挂到篱笆上风干,还剩下几只野鸡也同样处理风干,只取了一只拿进厨房熬汤。
她坐在院子中央静静地剥松子,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安静而美好。
鸡肉洗干净放进锅里,不一会一阵浓郁的香味便从厨房传了出来。
太子捡了几朵干木耳,拿水泡开,洗净沥干,倒入锅中煎炒。
待菜做好之后,米饭也已经蒸好了。
陈嘉喝了一口鸡汤,赞叹道:“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大约两年前她在云南尝过,那时她俩与大队伍失去了联系,只好自给自足。
太子略带羞涩的笑了笑,又盛了一碗递过去,劝道:“好喝就多喝一点。”
她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先抓住那个人胃,这句话说得真不错。
小傻子劈完柴,进了屋子擦干汗珠也上了桌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太子心情好倒也没有去追究小傻子的身份,笑眯眯的给两人盛饭夹菜添汤。
她想她做得或许不错了,体贴周到。
陈嘉放下碗筷,将那块贴身玉佩取了下来,笑着推到太子面前,“谢谢你为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无以为报,就用这块玉佩作为报酬吧。您若是用完了饭,便可离开,不用清理,小傻子会做的。”
她偏头看向小傻子,问道“小傻子,你会吗?”
小傻子点点头,挥着拳头表示自己很能干。
太子看着那块第二次被退回来的玉佩笑得十分勉强,“嘉嘉,你我之间还用算得这么清楚吗?”
陈嘉毫不退让,清亮的瞳仁里倒映着烛火,却没有一丝温度,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算清了,你我才算互不亏欠。”
“你是认真的?”太子放下了筷子,终于正色道。
现在才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陈嘉冷笑一声,“尊贵的太子殿下,我以为我说得很明白了,怎么您还没听懂吗?”
太子蹲下身子,拉着陈嘉的手请求道:“嘉嘉,你怎么突然这样的话,不要这样,我听着难受。”
陈嘉默不作声。
难受?她何尝不难受呢?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了结对彼此不都是好事吗?
“齐大非偶,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终于说话了,却是叫人听得难受不已。
“嘉嘉,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以前就没有嫌弃过我啊。”太子不信。
陈嘉抽开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绝情的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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