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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厌离回神，第一时间为她取下头上的凤冠搁在桌上，又伸指擦去云瑶嘴唇上的碎屑，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皇后可吃饱了？”
　　“吃饱了。”云瑶趁机端起羊奶喝了几口，朝着白厌离嫣然一笑。白厌离心脏倏地停顿了下，随后才重新跳动起来，白厌离眸色沉沉，她抱起故意撩拨她的人儿，径直往榻上快步走去。
　　云瑶乖顺地靠着，一点都没有挣扎，她的神情甚至有几分倦懒，在白厌离的怀中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已经倦了。她的目光软软的，落在白厌离的脸庞上，云瑶看着白厌离因为紧张而紧绷起来格外吓人的脸庞，忍不住笑了起来：“陛下很紧张？”
　　白厌离垂眸：“朕不紧张。”
　　“妾身不信。”云瑶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看，她只觉得环住自己的手臂倏地使力，像是在惩罚她般，不过稍后便松开了。白厌离把云瑶放在床榻上，伸指挑散四周的红色纱幔，与云瑶面对面跪坐在一起。
　　白厌离一直盯着云瑶看，迟迟没有动作，云瑶眨了眨眼，主动靠近白厌离伸手去解她腰间的玉带：“陛下，妾身会轻一些的。”
　　她故意挑衅她，白厌离喉咙微动，瞬间被云瑶的一句话点燃。她扑倒云瑶，按照小册子上的方法步步探索深入，满室旖旎。
　　云瑶大大地低估了白厌离的耐性，从前面，从后面，从侧面，什么都让白厌离做了。白厌离像不知疲倦似的，不停地索取着连休息都不曾有，云瑶细长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衾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陛下，妾身不要了。”
　　白厌离仿若没有听见似的，云瑶忍不住抬腿去踢她，却给了白厌离更进一步的机会。
　　白厌离一直闹到半夜才停，云瑶手脚酸软早已没了精神，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贴着被汗水沾湿的碎发，更显妩媚风情。云瑶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刚结束便抱着枕头昏昏入睡，白厌离心满意足地将云瑶揽进怀中，声音极轻地说：“朕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占有你了。”
　　云瑶眼皮都没动一下，白厌离也不介意，将身前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她伸手将云瑶的湿发捋到耳后，抿着的红唇染了几分笑意。今日过后，她便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成了家，她的皇后将陪着她与她携手走过一生。
　　白厌离望着自己的正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腻，哪怕就这样一辈子看着她也情愿。
　　帝后大婚时，民间也热闹非凡，今日上巳节，男男女女盛装而出，在江畔互赠信物表达情意，与帝后同乐。
　　翌日云瑶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白厌离的温度，云瑶唤了声明月，明月快步走进来：“皇后娘娘，您醒啦？奴婢服侍您去沐浴更衣。”
　　“现在什么时辰了？”云瑶揉了揉酸痛的身子，觉得脑子昏昏涨涨地疼，白厌离昨晚折腾得厉害，她不知不觉便睡了许久。
　　“娘娘，现在天已经黑了，陛下派人回来说她今晚不会来用膳，叫娘娘先吃。”明月答。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若不是出了事情，白厌离是绝对不会在大婚第二日就抛下她一个人的，云瑶不由得想起了那场瘟疫。
　　明月支吾了会儿，答道：“临近几国突然联合出兵，直逼边线，扬威将军兵力不足，派人往京城送了加急信件，今日镇北大将军与建威将军领旨率军离京前往边境，现已出了京城了。”
　　“且奴婢还听说，江中地区突发瘟疫，虽已将人隔离起来，形势依旧有些严峻。且不知是谁在民间造谣说这些都是因为新帝与皇后娘娘的原因，说两人八字不合相冲，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惩罚……”
　　“胡说！”云瑶气得头疼，什么八字不合，都是有心人故意诋毁白厌离的。云瑶吼完后又觉得嗓子疼，明月赶紧端来一杯热茶让云瑶润了润嗓子，云瑶眉心微拧：“陛下呢？陛下怎么说。”
　　“陛下大怒，她，她……”明月迟疑道：“陛下她准备亲自去江中地区查看疫情。”
　　云瑶皱紧了眉头，她并不担心白厌离会染上疫情，她担心的是白厌离会战死。云瑶神思恍惚地沐浴完，换上了红色大袖衣，外罩一层精致霞帔，头戴龙凤珠翠冠，华贵大气。
　　白厌离今晚很晚才回寝殿，云瑶起得晚，这会儿正坐在桌前阅书，白厌离推门裹挟着风雪进来时，便见那抹艳丽的身影规规矩矩地坐在红烛旁，她模样认真，侧颜的线条精致而沉静，只是这般坐着都美得像一副画卷。
　　云瑶看得认真，一时没察觉到白厌离已经回来了，直到她被人温柔地抱住后，云瑶回头笑盈盈望着神色疲惫的白厌离：“陛下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白厌离捏了捏她的掌心，道：“昨晚你那么累，今日该早些休息才是。”
　　云瑶娇嗔地剜了她一眼：“还不是陛下欺负人，只会折腾妾身。”
　　白厌离沉默下来，昨晚确实是她做得不对，她正欲道歉时，却听见怀里娇软的人柔柔地说：“陛下，妾身陪你一起去江中吧。”
　　“胡闹！”白厌离的表情倏地冷下来，江中地区瘟疫蔓延，云瑶身体虚弱，且过去舟车劳顿，她刚养回来的身子经不起这番折腾。若是不小心云瑶也染了病，她又该如何是好？
　　白厌离突然发怒，云瑶却眯眼笑着靠在白厌离的身上：“陛下能去，为什么妾身就不能去？陛下担心妾身，妾身也担心陛下，与其让陛下一个人去犯险，不如让妾身陪在陛下身边。”
　　“陛下可曾忘记昨日你我许下的承诺？妾身与陛下生同衾，死同穴，白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白厌离：皇后就会哄朕（假装没有那么高兴）
　　PS：上章说的是不包含这世的五世哦


第53章　被迫向美貌势力以身相许18
　　她的声音清亮柔软；　如一股暖流从白厌离的四肢百骸流过；　把她那颗跳动的心脏紧紧拽住厮磨着；　软得一塌糊涂。白厌离发现云瑶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做一件事情；　自己总是没有办法阻止她。
　　总是没办法说过她；　好像理全都在她那边了。
　　云瑶见她不为所动，便取出了曾经签下的那纸协议，道：“陛下可还记得这个？当日陛下对妾身说；　让妾身不要后悔，如今妾身已经是陛下的结发妻了；　是要与陛下携手到老的伴侣，妾身心甘情愿。”
　　“可是朕后悔了……”白厌离嗅着她长发上的香气，闷闷道。她后悔当初签下这纸协议了；　若是当初没有签，她的小皇后就算再任性也没办法用这白纸黑字的东西威胁她，逼她妥协。
　　“朕当初不该签它。”她任性道，她难得跟个无赖似的抱着云瑶碎碎念；　云瑶轻声笑起来：“陛下不必担心，妾身的身子一向好着呢。”
　　云瑶最不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有系统在；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落了个得瘟疫死亡的悲惨下场；　况且她还没有拯救天下苍生拯救白厌离呢；　她不会死的。
　　云瑶软磨硬泡了好一阵，终于引得白厌离点头同意，她高兴得亲了白厌离一口；　眯眼笑着放下书籍，挂在白厌离的身上：“陛下，时候不早了，妾身服侍陛下睡觉吧。”
　　白厌离却是不敢让她服侍自己了，她见云瑶稍微动一动就皱眉头，哪里还敢让她乱来？白厌离几乎用自己最温柔的动作小心地揉按着云瑶酸痛的地方，好半晌才憋出干巴巴的一句话：“昨夜是朕太心急了。”
　　“陛下知道就好。”云瑶哼唧两声道。
　　白厌离原以为云瑶会同那些贵女般谦逊地说没有，谁知道她承认得干脆，反倒让自己哑口无言了。白厌离想，自己的皇后与京城中的那些贵女是不一样的，她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女子。
　　她轻柔的揉按着，等云瑶睡着了才剪灭红烛，在云瑶枕边躺下，云瑶立即像长了眼睛似的贴过来抱住她，在她身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白厌离盯着上方发了会儿呆，叹了口气，无奈地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
　　白厌离要去江中查看疫情本就受到朝臣的极力反对，如今知道皇后娘娘也要跟着去后，老臣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几位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劝阻道：“陛下，此事不可，陛下乃真龙之躯，皇后娘娘千金贵体，万万不可呀！”
　　帝后才成亲两三日便要离京前往江中，对百姓来说是件好事，可对于朝廷来说却是个极大的隐患。瘟疫不比其他疾病，若是不小心染上了，后果将极其严重，如今朝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白厌离却执意如此，让首辅这段日子代理朝事后，她便派人备好马车与药材，准备带着侍卫与太医院数十位太医前往江中。除此以外，白厌离还暗中调了数万兵马前往江中潜伏，准备等疫情结束后立即前往边境汇合，亲自上阵杀敌守护自己的子民与江山。
　　云瑶对于白厌离的打算浑然不察，她一直在寝殿里收拾行囊，明月在一旁红着眼眶说：“娘娘，您真的决定去江中吗？娘娘您身子金贵，从小就身娇体弱，娘娘您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苦楚呀？”
　　“奴婢代娘娘去，娘娘留在京城吧。”明月想，若是将军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同意娘娘这么做的。
　　云瑶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明月，你可知夫妻本就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陛下她要前往江中，我又能怎么扔下她独自在这里享福？”
　　“可是……”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忘恩负义之人吗？陛下信任云家，封了爹爹和两位兄长为将军，给了他们至高的荣誉与赏赐，此时我若抛下陛下，天底下的人会如何看我？”她目光清亮，声音坚定有力，明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可皇后娘娘本就该待在后宫不是吗？皇后娘娘本就是在陛下身后默默支持陛下的人，本就该在后宫或庙宇中念经为陛下祈福，为黎民百姓祈福，求菩萨保佑天下一切平安。她是从未听说过皇后娘娘该与陛下同甘共苦亲自视察疫情的。
　　谁都怕瘟疫，她们这些普通人怕，像皇后娘娘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人也怕。
　　明月默默地流着眼泪，鼻尖哭得红红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娘娘，您是真的喜欢陛下吗？”
　　所以才愿意跟着陛下犯这么大的险。
　　云瑶笑了：“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喜欢陛下的样子吗？”
　　明明她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从小跟着自己的贴身侍女还是不相信自己？连明月都不信，白厌离是不是也不相信自己早已喜欢她？云瑶突然有点忧愁，她该怎么让白厌离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她，很喜欢她。
　　喜欢到没办法看着她一个人去冒险，喜欢到她想站在白厌离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让她不那么艰难。
　　她也想将白厌离挡在自己的身后保护她。
　　两日后，前往江中的军队与太医已经备好，白厌离亲自回殿接云瑶，扶着她上了马车。此次去江中并不隐秘，森严威猛的军队比当日的百里红妆还要气派壮阔，长长地一眼望不见头，穿过城门直奔江中。
　　沿途百姓好奇地张望着，不知道是谁问了句：“听说江中突发瘟疫，陛下与皇后娘娘带领众太医亲自前往江中治疫，有陛下与皇后娘娘在，瘟疫也会被尽快治好吧？”
　　“那可说不定，哪次发瘟疫的时候不是死数万人？就算陛下亲自前往，也不一定就能治好瘟疫。”旁人下意识感慨了句：“自从这位西楚女帝登基上位后，咱们百姓的日子便越来越好过了，希望陛下与皇后娘娘此去平安。”
　　“可不是，自从女帝登基后，朝廷拨下了许多的银子让官府兴修水利，疏通河道，咱们今年粮食的收成肯定好，而且还不用像往年那样上缴许多。攒个一两年，我也能取上媳妇了……”
　　马车内装饰得很豪华，白厌离特意让人摆了一张软塌，若是云瑶疲了倦了，便可躺下稍作休息。白厌离陪同云瑶坐在一起，她正认真地翻看着医书，同时在脑中与那道神秘的声音沟通，将瘟疫相关的方方面面知识都记在了心中。
　　云瑶闲来无事，便在一旁托着脸颊静静地注视白厌离，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模样认真，身子一动不动，明月与其余两位侍女都掩嘴悄悄地笑了起来。陛下眉宇深邃精致，清冷却又矜贵无比，皇后娘娘这般痴痴地望着陛下，陛下却跟完全没察觉似的看着医书，怎么看都觉得帝后感情很好。
　　皇后娘娘这般情深的眼神，定是喜欢极了陛下。
　　白厌离哪里会没有发现小皇后的视线，云瑶的视线软软的，如一根羽毛轻轻扫过心底，让她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白厌离看完一页后，终于放下了书，眼神中含着些许的无奈：“皇后为何如此看着朕？”
　　“陛下好看。”云瑶笑容灿烂，清艳的脸庞显出几分甜意，像蜜饯般入口甜津津的。白厌离捞过云瑶，云瑶便顺势靠在她的身上：“陛下都是妾身的君了，还不准妾身多看几眼吗？”
　　“陛下不给妾身看，还想给谁看？”云瑶佯装生气道。
　　明月与侍女都在旁边偷笑，白厌离淡淡地看过去后，明月与侍女赶紧垂头规矩地守在一旁，不敢随意张望。白厌离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还有几日才到江中，今日你这般活泼，看你后几日怎么办。”
　　“不是还有陛下吗？”云瑶眨了眨眼睛：“只要有陛下陪着妾身，妾身再苦都愿意。”
　　白厌离松怔地看着她，目光微滞，她的小皇后此刻是在对自己说那些让人脸红的情话吗？不过是如寻常女子般简单的逗人欢心的话语，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尖烫烫的，有股说不出的肿胀感，白厌离的脑袋轻飘飘的，当真有了一种心甘情愿为云瑶上刀山下火海的冲动。
　　“就会哄朕。”白厌离假装严肃道，只是她眼中的笑却做不了假，甚至都没有掩藏，将她最柔软的一面全部展露给了云瑶。云瑶勾了勾白厌离的手指，道：“陛下这医书看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中途休息时朕与太医谈谈。”白厌离在云瑶的提点下早做了准备，药材都不缺，全都备好了充足的量，只是大楚许久未曾生疫，太医院有经验的太医也很少，还得仔细琢磨。
　　白厌离这一琢磨就琢磨了一路，五日后，长长的队伍终于抵达江中，江中刺史陶文博早已接到消息，忐忑地派人在城门口等待帝后的到来。白厌离省去了繁缛的礼仪，安排云瑶去府中休息住下后，她立即带领众太医前去查看疫情。
　　云瑶坐马车坐得脸色发白，她揉了揉自己的腰，暗自嘀咕：“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了。”
　　一点折腾都经不起，明明马车都不怎么颠簸，几日下来她依旧觉得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般。云瑶沐浴完后，又食用了一点清粥，她虽没有陪同白厌离，却时时刻刻通过系统掌握最新的情况。
　　这次的瘟疫发现得及时，染病的人也隔离得及时，因此传播得不算广泛，被控制在了附近的几座城镇内。云瑶稍微安了心，这次带过来的太医都是太医院顶顶厉害的，送来的药材充足，瘟疫被治好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云瑶睡了一觉却迟迟不见白厌离回来，云瑶问了问明月，得知白厌离亲自去看染疫的百姓了，云瑶心中一紧，瞬间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她在府中待了足足四日才见到白厌离神色疲惫的回来，可白厌离刚踏进院中便觉得今日的皇后不太对劲，以往每次她回家云瑶都会欢天喜地地扑过来迎接她，今日她却连云瑶的衣角都没见到。
　　白厌离耐着性子泡完药浴，又涂抹了东西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确认不会把脏东西蹭到云瑶身上后才到院子里寻找云瑶。云瑶正坐在院中喝茶，瞥见白厌离的裙摆后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月请了安行了礼后，留给白厌离一个“陛下好自为之”的眼神。
　　白厌离突然有些心虚，她走到云瑶身旁坐下：“皇后，朕回来了。”
　　云瑶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应了声：“嗯。”
　　白厌离顿时无措起来，她知道自己独自去看染疫的百姓会惹云瑶担心，却万万没想到云瑶会生小脾气不理她。白厌离抿了抿嘴唇：“朕一切安好，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
　　“朕从小练武，体魄强健，朕不会有事的。”
　　云瑶瞥了她两眼：“那陛下真棒。”
　　白厌离哑口无言，彻底说不出一句话，白厌离傻坐了阵，小心翼翼地靠近拉住云瑶的手：“朕知错了。”
　　“陛下何错之有？大楚有陛下这样的好君王是百姓的福气，陛下没有错。”云瑶淡淡道。
　　是没错，可既然自己没有错，为什么自己的皇后却不愿意理自己？白厌离心里稍稍有些委屈，她笨手笨脚地哄着云瑶，足足半个时辰都不见云瑶的态度有所软化，白厌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朕这几日很想皇后。”
　　“多谢陛下。”
　　白厌离瞬间噎住，她思索了阵，干脆将云瑶揽进了怀中，把脸闷在云瑶的长发里不说话了。云瑶的心瞬间软下来，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陛下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乱来了？”
　　“朕不乱来了。”白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