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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求你莫撩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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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既然动手就没想此事简单了结,要闹就闹大些,横竖她占着理。她把心一横,道:“去御前。”
  陆清宴在传话的那里知道全部事情经过,此时看到她气成这番模样,心中也是感动,但她已将高峤打成这样,明日御史定会参她的。
  想了想,她道:“那便去御前。”
  阿九眼眸愈寒,又道:“还有陆平与她。”手指着被绑住的陆清檀。
  陆清宴似是不愿让陆平牵扯进来,阿九回身瞪着她:“陆平说的最多,既然他都认为那夜是你,那么今日已经闹大了,不怕再将他扯进来。”
  阿九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陆平都已经放弃她了,不顾父女亲情,她竟还念着感情。
  闹了这么久,京兆尹早就赶来,这里都是南朝尊贵显赫的人物,一个都不敢得罪,他和他的兵也看到地上那只手,吓得不敢后退一步。
  阿九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端起长公主的威风,面上没了笑容,阴气沉沉,冷声道:“来得正好,你将广陵王殿下抬去御前,孤要去陛下辩驳,不会让你为难。”
  京兆尹哪敢不应,不过顺便请了太医去御前,广陵王面上都是血迹,看着很是渗人,若是死在半路上,只怕他也脱不了干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御前,小皇帝也是惊了惊,看着打成猪头一样的广陵王,心中虽是解气,面上却是震怒,喝问道:“何人大胆将皇兄打成这般,真是胆大妄为。”
  京兆尹不敢抬头,阿九走过去先开口:“我打的。”
  小皇帝做惯皇帝,下意识就想开口训斥,可对面是长姐,他只好先请太医救人,走下御阶道:“阿姐何故动手打人,若是受了委屈大可寻宫告诉朕,朕给你做主就是。”
  “她欺负我媳妇!”
  一语说完,殿内小皇帝、京兆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一惊,目光在陆将军与长公主之间来回穿梭,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陆清宴,道:“卿到底是为了何事。”
  陆清宴还未说话,阿九就抢先道:“我打人的,陛下应该问我才是。是陆平与陆清檀入我府,陆清檀声泪俱下告诉我,广陵王殿下将陆清宴玷污,说她不是清白身,让我不要娶她。他二人的话我自不信,那夜是我撞破好事的,榻上躺的人是陆清檀,我便去问广陵王,他竟承认了,如此不知廉耻,我一气之下就把他打了。”
  陆清宴面上红白交加,抿紧唇角罕见地没有回话,微微侧身,避开小皇帝探究的眼神。
  高峤是醒着的,听到这话又气又急,从担架上爬起来,喊道:“不是这样的……”
  “你闭嘴,什么不是这样的,你春日来我公主府的时候就已经试探过我,让我假证明那人是陆清宴,我未曾应你,如今又是旧计重施。”阿九显得极为气愤。
  她与陆清宴已定亲,一荣俱荣,自然要为陆清宴争一争。
  陆清宴闻言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没想到阿弥也能靠得住,此事她不宜说话,且皇家兄妹三人之事,外人还是少插入比较好。
  高峤又气又恨又痛,只有进去的气息,都呼不出来气了,抓着太医的手一个劲地晃,想说话又发现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死死瞪着高弥。
  太医被他掐得疼,只能强自忍着。
  小皇帝大致明白这件事了,是高峤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婚事都已定下竟还想着翻云覆雨,他语重心长道:“可是阿姐也不该打他,什么事坐下来商谈就是,他毕竟是我们的兄长。”
  此事不能外传,只能瞒下去,且高峤这般样子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是最好的结局。
  阿九晓得适可而止,轻轻应了一声,拽着陆清宴就回去。
  *
  连菊在门口等得焦急,见到公主府的马车回来,急忙迎了上去。
  阿九从上面走下来,一只手包着帕子,她捧着那只手,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急道:“殿下手这是怎么了,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血都是别人的,最多擦破点皮而已,不用紧张的,我把高峤揍得他娘都不认识他了,他不要脸我就帮他撕了。”阿九洋洋得意,一面大步往府里走去。
  冬日寒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冷,就差没有一蹦三尺高,身后陆清宴看着她异常欢快的模样,唇角抿了抿。父亲算计她之事,母亲都不敢出头,对方又是高峤,人人惧怕,唯独这位傻乎乎的长公主甘愿得罪旁人来为她解释。
  她垂下眼睫,一步一步走进去。
  屋内的连菊将长公主手上的帕子解开,上面的血迹早就凝固,看上去很狰狞可怖,哪怕知道不是殿下的血,她心中也疼了下,便道:“殿下想要出气何苦自己动手,吩咐随从就是,奴婢让他们跟着您,竟也不晓得帮您,待会出气就狠狠惩罚他们。”
  “我让他们别动手的,我打高峤没事,长公主的爵位在身,王府守卫都不敢动我,只能眼睁睁我暴揍他们主子,别提多舒服,我觉得心中那口气都出了,对了,陆清檀与陆平丢在宫里了,陛下若是从轻处置,我便去太后那里闹一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退一步,他们就会进一步,以后陆平仗着是我长辈,肯定还会作妖的。”
  连菊拿着柔软的帕子轻轻将血迹擦干净后,上头还是有伤口的,本就是娇身惯养出来的公主,打人也伤已,伤口多数在关节处,且都破了皮,轻轻一碰,阿九就疼得叫唤。
  连菊吓得不敢动手,讷讷道:“殿下您自己怎么也伤了。”
  “打人伤己的道理,你们不懂吗?”陆清宴走进来,顺理成章地接过连菊手中的帕子,在水中拧干,轻轻擦上阿九手上关节处的血迹,阿九疼得厉害,忙往回缩。
  松懈下来,手臂又酸又麻,握拳都没有力气,阿九眼睁睁看着那块帕子在自己手背上擦来擦去,她喊道:“陆清宴,你轻点,这帕子太硬了,你去换块软些的。”
  “殿下且忍忍。”陆清宴不理睬她,握着帕子的手也跟着抖了下,道:“今日会好受些,明日清晨起来你手臂定然疼得厉害,用劲过猛就是这般。”
  擦干净后,整块帕子差不多都染红了,伤口在白皙的手背上太触目惊心,陆清宴有些不忍心去上药,只哄道:“你且忍会,晚上想吃什么,在府里还是出去。”
  听到吃东西,阿九微微舒展眉梢,仍是紧紧望着陆清宴的手,生怕她偷袭自己,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府里的厨子做的膳食花样都吃了好多遍了,外间酒楼也是的,吃厌了。”
  拿着伤药轻轻涂了一下,阿九立即瑟缩,若非她此时没有力气,定然与陆清宴争。陆清宴抬头看向她,极为小心地上药,一面道:“不如我做给你吃吧?”
  “嗯?你会做吃的?”阿九成功被她吸引,抬起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惘然的望着她。
  “自然会的,以前风餐露宿都是自己学的。”陆清宴手下放轻很多,愈发轻柔,叫阿九不自觉放松下来。
  待处理好伤口,陆清宴也没说好会做什么,阿九追问几句,她才说会做些普通的家常菜肴,没有庖厨做的那样繁复。
  阿九斜靠在小榻上,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歪着脑袋睁着迷离的眼睛,约莫是累狠了。陆清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坐下来奖励般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今日殿下很勇敢,此事约莫是无人敢提了。”
  高峤被打,陆清檀与陆平又被留在御前质问,只怕也吓得不轻,也算是‘妥善’处置这件事,一劳永逸。
  “自然勇敢,人间说夫妻就是同林鸟,屋檐下生活一辈子的,肯定不能让旁人欺负你的。”阿九振振有词。
  这番据理力争的神色也是可爱,陆清宴笑道:“谁与你说的?”
  “太后,她让我善待陆家的人,我觉得她这点就错了,你看陆家的人你就是善待,可他们不但不感恩还会得寸进尺,既然这样何必再与他们好脸色,就像高峤那样撕破脸皮就好。”
  陆清宴蹙眉,高弥还是太简单了了些,陆平那样的便不算是大奸大恶之人。阴谋深沉的人只会将诡计埋在自己腹中,不动声色的算计你。
  阿九沉寂在自己的胜利中,手上的灼烧感渐渐消散,她向陆清宴身上倒去,双手攀着她的肩膀,凑近她低低道:“我想睡觉,说好你做晚饭的?算作我替你出气的酬劳。”
  她难得主动,这样的姿势极是暧昧,陆清宴勾了勾唇角,抱着她走到榻上,将人放在上面,“那你睡会,我还有些事去处理,处理结束后我便去做。”
  这张榻还是阿九走前的模样,被衾揉成一团堆在角落里,陆清宴伸手抓到一角就将整张被子拽过来。
  ‘咕咚’一声,里面掉出来一个木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侯爷开了,欢迎移步哦。


第41章  
  半躺下的阿九眼疾手快的将木匣子抱在怀里; 虎视眈眈的盯着陆清宴。
  处于一团云雾的陆清宴不明白方才还是好好的; 一个木匣子就可以让她这样怒目瞪着自己; 她怔了怔,第一感觉木匣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若是常物,殿下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再者为了一下木匣子就对她瞪眼; 叫她也多少有些受不了; 让人很想按在地上揍一顿。
  她本打算离去的,觉得眼前多了个秘密,她眼中多了几分疏离; 道:“你要匣子还是要我?”
  “自然要你的。”阿九脱口而出,只是抱着木匣子的手未曾松下半分,眼睛直溜溜地堤防着陆清宴。
  陆清宴觉得呆殿下手上有伤不能来硬的; 便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这么快就放弃了?阿九探首去望了一眼; 那个女人果真将门合上; 她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把匣子放下来,眼里闪着好奇; 脑海里略过陆清宴在行宫处压着她的模样; 想着还是打开木匣子,拿出上面的一本书。
  都是红色的书册,阿九觉得这本好像在发烫,就像一把火一样从指尖蹿到了心口处; 她沉默许久,还是翻来第一页。
  屋内的人并没有睡,陆清宴功夫了得,身轻如燕,推门而入的时候没有发出一声响动。一旁的连菊看着做贼一样的陆将军,心中颇是奇怪,脚黏着脚的一般跟着进去。
  陆清宴回头就看到婢女连菊,指着屋外让她出去,两人停下脚步时都能让听到榻上翻书的声音,连菊奇怪,陆将军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像去捉奸一般。她下意识顿住脚步,眼睁睁地望着陆将军轻轻挪动脚步改为大步前进。
  接着长公主一声叫喊,她在想要不要冲进去解救长公主,毕竟在力气上,殿下是很吃亏的。
  等到她进去的长公主抱着书,眼中有夏间萤火虫般的莹润光色,还有一闪而过的恐惧。
  慢了半晌才发应过来的阿九才发现陆清宴偷窥她,她骂道:“小人行径,无耻……下流……”
  陆清宴示意连菊先出去,不听话的公主又在做不好的事。
  阿九见到连菊,眼眸弯了弯,吩咐她:“请陆将军出去,孤要睡觉。”
  连菊飘忽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她是公主府的婢女自然该要听殿下的,她上前道:“陆将军要不要先出去,等殿下消气再进来。”
  陆清宴自然不会走,将连菊推出门外,顺势将门关上,回到原来的地方,目光落在木匣子上,森然笑道:“殿下看懂了没,不如臣来教教您?”
  她眼中亮着冷意,阿九顿觉危险,吸吸鼻子,喊道:“你又想以下犯上?”
  对于这样有气无力的威胁,杀伤力根本不存在,陆清宴睨她一眼:“给殿下两个选择,一是将书给我,二是现在我教教你?”
  阿九眼里隐着恐惧,想起那个店家说看完了可以去找他,这些书没了也不打紧,便慢腾腾笑眯眯地将书连着木匣子都给陆清宴。
  陆清宴幽幽地接过书和匣子,将书放进匣子里也不去看,抬眸像审犯人那样审视着她,“书从何处来的?”
  阿九不甘心,屈于陆清宴武力之下,道:“书肆来的。”
  陆清宴这才放下心来,没有人带坏殿下就好。她又冷声道:“哪家书肆?”
  这是要刨根问底,指不定依着陆清宴的性子,那就书肆就会被查抄了,她还上哪儿去买书,不可说、不可说。她摇头:“忘了,许久前的事谁会记得。”
  陆清宴成功地将匣子弄到手,也不去再逼问她,只道:“下次再看这些,我就将城里书肆都查抄。”
  这么大的口气也是符合陆清宴现在的身份,阿九木讷地点点头。陆清宴见她听话,也就心情大好地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好好休息,晚点过来给你揉揉手臂。”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棒子再给颗枣吃,阿九明白了,也实在是太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
  皇城接连下了两场大雪,据说外间百姓屋子也塌了不少,引起暴民作乱。
  陆清宴在年后去平叛去了,本来是轮不到她去的,底下的人把事情办砸了,不得不让她出面,因此她领着人去了。
  阿九都懒得去送她,自己依旧缩在公主府里,陆平流放去了,也不算苦寒之地,小皇帝亲自下旨的,陆清宴亲自求情也没能改变圣意,高峤夫妻被罚面壁思过,宫廷的除夕晚宴都没看到他的人。
  兼之陆清宴一走,将军府与公主府顿时冷清下来,阿九想去宫里住几日,顺带蹭吃蹭喝,可前脚入宫去见太后,后脚就被撵了出来,太后正在相看儿媳,替小皇帝选后,嫌弃她在一旁聒噪。
  入宫不顺,阿九就继续缩在府里过日子,偶尔接到陆清宴的书信,不再是恐吓信,像是缠缠绵绵的情书。
  一日夜里,阿九被外间的吵闹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门外有人了进来,连菊声色极是慌张:“殿下,广陵……带人困住皇宫要行谋逆之事。”
  阿九打了哈欠,趁着陆清宴不在兵围皇宫,杀皇帝夺皇位,她想了想,不得不为自己做考虑,问道:“陆清宴可留兵在两府内?”
  “留了留了……”
  “那你命人守着门,高峤定会让人去将军府找文兰,你亲自去将军府将文兰接过来,陆清宴回来后若是知晓我没有保护她的母亲,也会怪我,还有……”阿九顿了顿,想起太后不让她留在宫里,约莫着也想到高峤会趁机行事,多半不会有事。
  她挥挥手,道:“没有了,你赶紧去接人,陆府其他人不用管,还是出来后立即将角门锁了。”
  她不过是念着陆清宴才会救文兰,其他陆家的人就与她无关了。
  连菊慌得不行,见长公主殿下就像没事一样,镇定如常,自己心下也放松下来,带着几个小厮去将军府接人,那里早就乱作一团,陆大夫人见到连菊就要扑上去。
  这个时候命都是最重要的,连菊躲开后就带着文兰离开,在将军府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将角门锁上。
  不多时将军府那里就传来刀剑的声音,火把的光都照亮一方天地,哭声喊声夹杂一起,听的文兰心中发憷,初春的日子里额际渗出冷汗。
  大街上人嘶马叫,黑夜里犹如乱葬岗般恐怖。
  阿九坐在廊檐下捧着手炉,一面吃着茶果,看文兰吓得不轻,好似下一瞬间公主府的大门就被叛军打开,那些人冲进来杀死所有人。
  怯弱的母亲养出刚强的女儿,阿九对陆清宴怜悯更甚,亲自捧着茶果让文兰吃,一面安慰道:“夫人应该相信陆清宴,她会回来的,不用害怕,孤这个公主府便是铜墙铁壁,你看隔壁将军府都被叛军打开了,这间公主府却是照旧。”
  将军府被陆清宴放弃了,这间公主府内外都是她的人,自然就可称铜墙铁壁。
  文兰被廊下烛火照得脸色异常发白,如同白纸,公主请她吃果子自然不可推,她战战兢兢地伸手抓了颗梅子放入口中。
  阿九不爱吃酸,府内的果子都是甜的,文兰吃了一口,又瞧着长公主殿下恬静的笑颜,白嫩可爱,心中也微微接纳她些许。毕竟女子成婚都是不被父母接受的,她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会计较的。
  黎明的时候,公主府的大门被撞到震天响,吓得文兰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阿九忙扶起她,察觉周遭婢女也吓得不轻,喝道:“慌什么,陛下与太后犹在,孤便还是南朝的长公主,定会护你们周全。”
  骂完又不觉怀疑凡人的胆量怎么都这么小,握着自己手的文兰吓得坐都坐不了,她唏嘘不已。
  外间声音越来越大,文兰低垂的眼角越来越红,阿九若不是因陪着文兰,早就想去榻上睡会儿,来了人间发现凡人搞事都喜欢选在黑夜里,大白天多好,视线又明亮,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何时撞门的声音消失,外间传来阵阵脚步声,庭院里的婢女吓得抱头乱蹿,文兰差点没有倒在地上。放眼整个庭院只有她一人还在那里站着,真不知谁是主子谁是奴婢。
  阿九紧紧盯着庭院入口那里,度日如年,每一息都异常漫长,凡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就得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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