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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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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君、羊:钯钯妩锶钯钯钯镏晽
  在确认这人还没断气之后,洛衾脊背的凉意渐渐消散,可紧提的心却没有放下,也不知这人是动用了多少内力,才将虫兽震得遍地皆是。
  她松开了攀在树上的手,轻巧地落在了地上,在足尖着地的那一瞬,眉目间的愁云陡然消失。
  “可有受伤?”在蹙眉走近时,她一边低声问道。
  这话音刚落,那用剑杵着的人身形一歪,忽然抬剑便朝她刺了过去。
  那挥起的剑快如雷电,剑光快到看花了眼。可在看清剑尖所向的人后,她双眸微睁,又猛地收回了手。
  一刺一收间,魏星阑身形一个踉跄,所幸将手搭在了洛衾的肩上,才没有狼狈倒下。人虽站稳了,可那双漆黑的眸子时而无神,又时而满是戾气,像是仍在同心魔相斗般。
  洛衾僵着身,微微张开了唇,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风声,似雄鹰高鸣般,带着杀气急急而来。
  她侧头看向了风声传来的地方,正想拔剑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于是她下意识阖紧了双眸,只觉得那搭在眼眸上的物事又柔又软,却凉得似冬雪一般,不必多想便知是魏星阑的手。
  那掩住了她双眸的魏星阑轻呵了一声,吐气如兰,气息好巧不巧落在了她的耳侧。
  远处轰一声响起,袭来的风竟偏向了另一侧,俨然是被魏星阑给震开了。
  察觉到那前来偷袭的人没了动静后,洛衾拨开了那只捂在自己眼前的手,她抬眸朝远处一看,只见树皮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印,也不知这连站都站不稳的人是怎么将人甩远的。
  这逞强的魏二小姐一双凤眼微微眯着,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却锲而不舍地噙着一抹笑意,开口第一句却是:“当心脚下。”
  洛衾垂眸看了一眼,只见这遍地毒虫的尸首竟让人险些没有了落脚之地,她视线一抬,便见魏星阑把剑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原先握剑的手被她背到了身后。
  这是做什么……
  这一幕没躲过她的眼睛,她双眉一蹙,一把便握住了魏星阑身后那截细瘦的腕骨。
  两人又开始暗暗较劲,只是一人虚弱无力,而另一人也故意让着她,这一拉一扯像是欲拒还迎般。
  洛衾蹙眉:“脑子清醒了就有能耐了?”
  “哪敢哪敢。”魏星阑仍在藏着手,嘴角反而越咧越开,双眸已经快眯成了半月。她淡白的唇上靠近贝齿那一侧染了一抹鲜红,像是咬出血来一样。
  洛衾心里憋着气,却忍着没吭声,心道这要是开了口,也指不定她下一句会说什么呛人的话,这就得没完没了了。
  远处的林中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藏人,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夙日教的人呢。”
  “哭着回家找娘了。”魏星阑说得倒是轻松,活像是什么欺负垂髫小儿的恶霸一样。
  洛衾:……
  “你为何要独自留下。”她问道。
  “我这不是想让你们安然离开么。”魏星阑语调懒散。
  “怕是安然离开后就只能回来替你收尸了。”洛衾冷哼了一声。
  魏星阑又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夙日教的毒虫不除,便会一直紧随我们,我这是为了一绝后顾之忧,况且这些虫蛇这般令人作呕,你们瞧多了也伤眼,不如我一人铲除个净。”
  洛衾说不过她,原本那一丁点怜惜登时又烟消云散,她淡淡道:“我们先离开,你走得动么。”
  “能跑能跳,再背个你也不在话下。”魏星阑嘴角一扬,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洛衾彻底撒了手,本还想扶着这人走了一段,这倒好,连挨也不想挨近她了。
  魏星阑提着气,运起轻功跟在了洛衾身后,这才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虎口上鲜血淋漓,显然是被自己的真气给震伤了,她随手抹在了黑衣上,余下手背上一片又青又紫的淤痕。
  她脸色煞白如雪,嘴唇被紧咬着,显然已经破了皮,方才刻意说出那样讨人烦的话来,还不是不愿让洛衾拖着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漫山遍野地跑。
  过了一会,那口染了血的白牙缓缓松开,魏星阑问道:“前辈呢。”
  这前辈指的自然是薛逢衣。
  “我担心你不能脱身,在把薛城主送到一处可藏身之处后,才回头寻你。”洛衾淡言。
  “多谢。”魏星阑难得正经的只说了两字,引得洛衾回头望了她一眼,眼里露出几分诧异。
  可想而知,这薛城主与她的关系定然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让这坏了脑子的疯子三番五次出手相救,还跟不要命一样。
  洛衾自然而言的就将魏星阑的所作所为都归结于为了保全薛逢衣的性命,而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的。
  她满心只有这么一句话,莫挨老子。
  林中渐有虫鸣,躲在草丛里啾啾叫唤着,想来是引虫的夙日教弟子没引到这边,才让这群弱小的生灵得以幸存。
  半月高悬着,那弯弯一角似挂枝头般,在蔓蔓日茂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这段路跑了三趟,终于把这倒霉玩意带到了薛城主的跟前,洛衾缓了一口气,总觉得这倒霉玩意实在是个扫把星,还让自己也跟着一块倒霉了起来。
  抱着水囊的薛城主仍在原地安然无恙地待着,约莫了喝了水的缘故,咳得也不是那么急了,他微微张着嘴,倚靠在巨大的树根上。
  大抵是因为遭了夙日教的毒手,他被害以来消瘦了不少,那粗韧的枝干竟将他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险些让洛衾和魏星阑寻不着人。
  薛逢衣侧耳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和气息,抱着那兽皮水囊缓缓站了起来,在树后现了身,沉声说道:“下次莫再轻易独自应敌。”
  魏星阑微微颔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站在薛逢衣面前的时候腰板听得可直,细腰长腿的,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脸色不大好。
  洛衾看了出来,这薛城主和魏二小姐倒是有不少相同之处,譬如这两个人都死要面子,已经伤成这样了还不乐意示弱,还一副要开天辟地的架势。
  “夙日教的五毒不是人人都可驱使,看样子他们派出了教内五圣,分明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薛逢衣叹了一声,摸索着扶上了一旁的树,这才站稳了一些。
  洛衾心道,是要将你们赶尽杀绝,她只是被牵连其中。然而开口却问:“此地离铸剑谷还有多远?”
  “不远。”魏星阑答。
  洛衾睨了她一眼,问道:“你可记得如何走?”
  “自然记得。”魏星阑故作高深。
  “那还劳烦魏姑娘带路。”洛衾淡淡道。
  魏星阑细眉一扬:“这称呼太过生疏了,唤我星阑即可。”
  一旁的薛逢衣颔首道:“路途遥遥,路上不免要相互照应,喊熟稔点也好。”
  洛衾:……
  喊“星阑”?那是不可能的,她恨不得一口一个“混账东西”。
  身旁一人说不远,一人说路途遥遥,那满嘴荒唐言的骗子不可信,那自然薛城主说的才是对的。
  她咬着一口玉白的牙,莫名想磨剑霍霍向魏傻子。
  折腾了半宿,再安下心于林中休憩是不可能的了,谁知道那夙日教五圣有没有将剧毒的蛇蝎蜈蚣留在此地呢,这周遭全是成荫的巨木,还有一大片葱茏茂盛的草丛,着实是虫兽藏身的好去处。
  这大晚上的马车被劈成了碎材,马也跑得没了影,要走出这片大山实在有点难。
  洛衾回头问道:“你手下那群人呢。”
  “兴许已经各回各家了。”魏星阑迟疑了一瞬,然后斟酌着说道。
  洛衾:……
  这手下的人可真和他们的主子一样靠不住,关键时候见不到人影,可扮起山贼和老叟来,那话本倒是一套一套的。
  可这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走出去。
  于是三人从夜里走到了天明,烈日破云而出,照亮了这一片苍翠欲滴的天地,终于从这片山坳走了出去。
  ……
  路旁炊烟袅袅,一户人家傍山而立,溪流从屋门前汩汩流过,似撞铃般叮咛作响。
  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薛逢衣走着,都已累得香汗淋漓,而那薛城主也暗自发力,还点住了自己双膝上的穴道,试图使得膝上的痛楚减轻一些。
  眼看着里远处那户人家越来越近,薛逢衣踉跄着将步子迈得更快了一些,那干裂的唇被死死咬着,险些破了皮。
  可魏星阑却跟不上他的步伐了,身子一晃就险些倒了下去。
  洛衾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臂,一眼便瞅见了她虎口上那片青紫的痕迹。
  她倒吸了一口气,单看一眼便觉得疼痛无比,不由得沉着声冷冷说了一句:“真是癞蛤/蟆垫桌腿。”
  “什么?”魏星阑不解。
  “有气鼓不起来,硬撑。”洛衾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魏星阑:……
  她嘀咕了一句,“可我又不丑。”
  身边站着两个随时要倒下的,这样下去定然走不到铸剑谷。洛衾朝远处的矮房望了一眼,只见那养了鸡鸭的院子里停着一辆板车,蹙眉道:“不如去换一辆板车,且不说薛城主的双膝,你也已经乏了。”
  魏星阑本想说她不乏,可方才晃悠了一下已是暴露了自己又添的新伤,她想了想问道:“可我们拿什么换。”
  洛衾垂下了眼眸,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袭粗糙的布衣,又转头朝魏二小姐看了过去,只见她手中那银剑的剑穗已经被扯秃了,值钱的玉石珠子被扯得一颗也不剩。
  再看身旁这瘸腿又瞎眼的薛城主,这哪像是一个城主的模样,一身褴褛的装束,还得靠人扶着才能走得动,倒像是当街乞讨的糟老头。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浑身金银玉石的温平忆,这才发觉,竟把那文文弱弱又好欺负的假道长给忘在逍遥城了,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洛衾转头问魏星阑:“你可知酒席上,夙日教在饭菜里下的是什么毒?”
  魏星阑还没回答,薛逢衣却已是一副瞋目裂眦的模样,他声音喑哑地问道:“他们竟还下了毒?!”
  “不错。”洛衾点头。
  “这群狗东西,竟敢在我逍遥城里做这般丧尽天良的事。”薛逢衣已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惨白的脸涨得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俨然要气急攻心。
  他当时退隐江湖,为的是让城里的人能安居乐业,免遭江湖中某些歹人的荼毒,故而封城禁入,让这座城如世外桃源般,独自繁华,可没想到这火还是烧了过来,这些歹人还用他的名号引来天下高手……
  眼看着薛逢衣快要咬碎那一口牙,魏星阑蹙眉道:“我观宴席上空海寺的和尚也在,那群和尚向来慈悲为怀,定然不会束手不管,听闻他们有能解百毒的丹药,也不知是真是假。”
  薛逢衣这才喘上了一口气,“夙日教,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魏星阑微微颔首:“事到如今,活命更重要些,逍遥城……我走时瞄了一眼,并无大碍。”
  洛衾:……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么,老头都气成什么样了。
  薛逢衣调息定神,这才冷静了下来,“夙日教实在歹毒,此仇我来日必报。”
  在看着这薛城主气息恢复如常后,魏星阑才回头答了洛衾方才的问话,“不知是何毒,但夙日教向来留毒不留解药,这毒解起来怕是有些难,若那群和尚不出手,怕是……”
  她话还没说完,薛逢衣猛地咽下了一口血。
  洛衾沉默了下来,原来不止她一人觉得这倒霉玩意气人。
  思索过后,她在心底叹了一声,那假道长能不能活下来,全凭造化了。
  三人离那农居越来越近,魏星阑扶着薛城主在远处站着,而洛衾则走去叩门。
  薄木门嘎吱一声打开,里边一个小孩儿探出头来,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一双眼水汪汪的,甚是可爱。
  她看了看门前站着的洛衾,又朝远处那搀扶在一起的两人看去,尔后回过头,冲房子喊了一声:“娘亲,有一位仙子,一个病恹恹的瞎瘸地仙……”
  女娃儿顿了一下,又转头朝外边望了一眼,只见魏星阑一双凤眼艳若妖魅,肤色白得病态,她颤了一下,又嚷道:“还有个女妖精来了。”
  魏星阑:……


第43章 
  43
  女娃儿吵嚷嚷地唤着屋里的人,门半掩着,她怯生生的朝洛衾看了一眼,双颊莫名一红,眼里露出一丝歆羡来,脑袋上两个小辫一晃一晃的,那模样懵懂又惹人爱怜。
  洛衾在她嚷完后才轻声问道:“家中可有长辈?”
  那垂髫小童一听,回头又叫唤了一句:“娘亲,仙子唤你呢。”
  洛衾:……
  也不知这小娃是从哪看来的志异话本,这入戏的模样竟和魏二不相上下。
  屋里传出妇人温柔似水的声音,听着似有些远,“嗯?娘亲这就来。”
  过了一会,屋里传出起锅的声音,油在锅里滋滋作响,长勺落在碟中铿铿直鸣,显然是在做饭。
  妇人在盛好了菜后才迟迟走来,穿着一身泛白的粗布衣,面容白净细润,脸上不染一丝脂粉,双颊却如薄粉敷面一般,像是被锅中的热气给熏热的。
  她拉开门,垂头将倚在门边的女娃儿揽到了身后,在看见门外的人后,那双杏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似在顾忌着什么,问道:“姑娘可是来问路的?敝屋贫寒简陋,恐招待不了诸位了。”
  这大山里突然来了几个来路不明的人,料谁也安不下心。
  洛衾并无多想,留意到她眼里的迟疑,想来是这大山里少有人路经,这一下遇到三个,便多添了一分谨慎。
  这屋里似只有这一长一幼,她微一蹙眉,思索着兴许这板车于她们还有大用,况且她也没有可以易物的金银玉石,只好说道:“叨扰了,路过此地,前来向夫人讨一碗水喝。”
  她稍侧过身,将掩在身后的魏星阑和薛逢衣给露了出来,身后那两人皆是病恹恹的模样,一人双足不堪重负,一双眼连睁也睁不开,另一人面色惨白,唇色如灰,一副将死的模样。
  妇人:……
  她心下一惊,料不到洛衾身后的两人竟病重至此,就算是再铁石心肠,也狠不下心将两人拦在门外。
  “这、这、这是怎么了,三位快请进。”她登时磕巴了起来,连忙让开了一条道来,说完还将沾了油的手抹在了遮在身前的挡油布上。
  女娃儿仰头朝妇人看了一眼,被这匆忙的语气给吓慌了神,脸上的笑颜霎时消失,她怔愣着避在了一旁,又朝洛衾看了过去,忽然道:“娘亲,你瞧,仙子果真来接你了。”
  妇人脸一热,连忙斥责了她一句,“莫胡说,快去给客人热水。”
  被斥了一句的女娃嘴一撇,虽一脸委屈,可还是蹦蹦跳跳地搬起了垫脚的矮凳,转身跑进了厨屋里去。
  在女娃转身进厨房后,那妇人才匆忙搬来了椅子,让魏星阑和薛逢衣得以坐下,她问道:“三位怎会在这山里,大伯这腿是不是磕着了,莫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洛衾抿着唇不发一言,也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话。
  那在妇人眼里身染重病的魏星阑却闷声道:“小女与家父往城里探亲,怎料路上遇见了山贼,身上钱财不但被一抢而光,他们还将我们打伤了。”
  话语情深意切,双眸还适时一红,就跟真遇上了山贼一样。
  洛衾:……
  她就静静听这人怎么扯。
  魏星阑叹了一声,脸色似乎越发苍白了,她有意无意地将虎口处青紫一片的痕迹露了出来,抬手把脸一掩,又道:“那群山贼霸道横行,若不是家父舍命相救,小女也逃不出来。”
  无端端多了个闺女的薛城主闷咳了一声,脖颈都咳得涨红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像是被山贼气极了一般,着实可怜。
  听了魏星阑这一言,那古道热心的妇人眼里的顾忌顿时少了大半。她观魏二小姐和薛逢衣两个人皆是伤患,不像是什么恶人,一旁的洛衾淡然似仙,更不似能作妖的。
  妇人蹙起眉,感叹道:“这山里时常有劫道的匪徒,数年来不少人命丧深林。”话音一顿,她眼里亮光一现,似恍然想起了什么。
  魏星阑还想再多说两句的时候,一抬眸便见妇人转身朝屋里走去,那步子略微有些急,也不知怎么了。
  “我屋里有一些伤药,也不知你们用不用得上。”妇人边走边道。
  屋里传出翻箱倒柜的声响,像是在倒腾什么一般。过了一会,她端着一个木盒撩起了布帘从屋里走出来,满木盒的瓶瓶罐罐现于三人的眼前。
  洛衾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些药,多半是治内伤和解毒的,可这一介山野农妇,看着也不像是有内力傍身的模样,为何会有这些江湖人才用得上的药。
  那石青色的小罐里装的是化瘀止血的腰高,酱紫的锦囊里是化解体内某种积毒的丹药,而香妃色的木盒里却只有一颗药丸,是极为难寻的蜜螺丹,短期内能让人功力增进,但后劲很足,常人用药三炷香后将会内力尽失,需调息数日才能恢复。
  妇人拨弄着盒里的瓶瓶罐罐,道:“我夫君留下的一些伤药,我也不知是些什么,你们若认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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