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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江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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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呵欠,她现在需要狠狠睡上一觉,把伤治好。在如来客栈随便找了间房,连鞋也懒得脱,直接躺下。
酒夫人这一躺下,本是打算睡上一天一夜,可天还没黑就被人给拍门拍醒了。愤愤道:"哪个眼睛长到屁股上的龟孙?赶着让老娘送你投胎啊!"
一开门,看见那身白衣,吓得她以为昨天那个女夜叉又回来了,可细看这个头上戴着斗笠面纱,手里也提着把被破布裹得严实的剑。应当是真的白衣女侠无误了,酒夫人心里一咯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芷透过面纱,瞧见这妇人衣衫不整又灰头土脸,忍不住皱眉:"请问,这里是客栈吗?"
酒夫人下意识的想要做出风流态,想起眼前人身份生生忍住,想想平日里那些跟她一般岁数的良家妇女的作派,清清嗓子扮贤良状:""姑娘,你要住店啊?"
可能,有些东西刻到骨子里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酒夫人一张嘴,就像是青楼老鸨的调调。
白芷后退了一步:"多少银子一晚?"
酒夫人想着宋知秋临走前说的话,伸出一根手指:"一两!"
白芷先前还觉得这如来客栈外表如此气派,只怕一晚上银子不少。可这镇子上又找不出第二间客栈,却没想到竟只要一两银子。警惕心起,看着妇人到不像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只怕是个黑店。
酒夫人看不见她面纱下的神情,宋知秋之前伤她那一下,现下里心口处正火辣辣的疼。扶着桌子,疼出一身汗,想说住店还是不住的你倒是说句话。
白芷见酒夫人神色有异,只当她是要将同伙唤出来。这一路这种事碰的太多,眼下耽误了这几日她实在是心头有火,二话不说一掌朝着酒夫人劈了过去。
酒夫人哪儿有力气躲,心道终究还是难逃一死,双眼一闭,却感觉那掌风停在自己眼前了。小心的睁开眼,看见白芷正按着她的脉门。
"你受伤了?"白芷问她,难怪她这一身狼狈,又神色怪异。
酒夫人知道自己这一条命总算是经惊历险的保住了,往椅子上一坐,捂着胸口,道:"姑娘,你住店还是不住?"
白芷拿了一两银子给她,酒夫人收好后道:"客房都空着,随便住哪间都行。"
白芷拿了包袱上楼,酒夫人又道:"二楼有两间房被拆的不像样,你就不要住了。"
白芷点了点头,道声好。
二楼还是一片狼藉,白芷踩着地上的门板一边走,一边心悸。这间店、刚刚那妇人一看便是有问题。可她还是忍不住住进来,看着两间房被砸的破烂的模样,总觉得像是宋知秋的手笔。她走进其中一间房,那地板上还插着把弯刀。
白芷走到床边,用剑挑开床上被团成一团的被子。虽然只是淡淡的,可她还是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是她送给宋知秋的那个香囊的味道,因为里面加了一味香料,所以独一无二。
再细闻,却又不见了。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白芷扭头出去,随便挑了一间房住下。她只住一夜,但求别节外生枝。
晚饭点儿,白芷才从包袱里拿出面饼,酒夫人就端着酒菜来敲门。
白芷开门的时候没戴斗笠,酒夫人瞅着她的脸,心道这白衣女侠倒是有一副俏模样。见她只有几块面饼,笑道:"住店哪能让客倌饿肚子的?"
白芷闪了个身,把酒夫人让了进来。
放下酒菜,酒夫人也没打算走,直接坐在白芷对面儿的位置。白芷也不赶她走,坐下来继续吃自己的面饼,只看这人想要玩些什么花样。
酒夫人见她不动酒菜,知她心防有毒。恶事她做的多了,倒不在乎偶尔一次真好心被人误解。自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忙不迭的吐了出来。她酒夫人使毒的手放盐也跟下毒一个份量,咸的发苦。
在拿起从酒窖里打来的一壶梨花醇尝了一口,又呸了一口吐出来:"妈的笑如来,糟蹋好酒!活该你死的那么难看!"
白芷对她这一出出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酒夫人看了眼白芷手里的面饼,抹开脸面:"姑娘,我能跟你买个饼吗?"
白芷撕饼的手一顿,抬眼。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档这回事儿太频繁
酒夫人一天没吃东西,往常她都是跟着掌柜的笑如来蹭饭的。现在客栈的人都死绝了,她一下子没了着落。这镇子上住的都是些寻常百姓,总共四十几户人家,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现在看着白芷手里硬邦邦的面饼都觉得很是可口。
白芷看了她一眼,拿起一个饼来递过去。
酒夫人不客气的张口就咬,一边吃还一边问:"姑娘你师承何处?"
见白芷冷眼看自己,哈哈道:"我就是问问,姑娘要是不方便说我不问就是了。"
白芷搞不明白这妇人是个什么目的,可却十分有耐心的陪着她耗。
"昨天啊,有个跟你一样打扮的姑娘来投宿,我以为你们是一个门派的。"酒夫人觉得饼太干,想倒杯茶来润润口,一提起桌上的茶壶,空的。又瞄了眼白芷手边儿的羊皮袋子:"姑娘,不知可不可以……"
"一样打扮?"白芷打断她:"她…长得什么样子?可有说她叫什么?"果然不是她多想了吗?那人真是宋知秋?
酒夫人指了指羊皮袋子:"可以跟姑娘讨口水喝?"
白芷无语,明明她才是客,这妇人却又是要吃又是要喝的。拿起一只茶杯,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那位姑娘跟你穿着一样的衣服,连头发也是像你这样拿了跟带子绑在发尾处,长的也算是清秀可人儿,就是太过歹毒了些。倒是她身边儿的那位小哥…啧啧啧,虽然不是顶顶俊俏,也似乎总爱板着张脸,可我却就喜欢他那种腔调。"酒夫人想着这两人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江湖里什么新兴的门派,话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刻意的没提及昨晚的事儿。
白芷心里头一阵汹涌,这妇人口中所说的人除了宋知秋和温良又还能有哪个呢?!她握着羊皮袋子的手握地紧紧的,虽然不明白为何宋知秋要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可知晓她真的追了过来还是令她心里有些欢喜,只是更多的还是担忧。宋知秋身份特殊,虽说江湖之中没人知道初映九就是她,可凡事总怕个万一。而且,这起事本就是凤门的内务,她一旦牵扯进来只会有害而无一利。这么一想,白芷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宋知秋现在走在了她的前头。若她先到了四白城,去了凤门只怕是这原本就有些腥风血雨的江湖更加动荡了。她只想杀白云谷一人,不想牵连无辜。而且,凤门虽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可它几百年的威望也不是白捡的,宋知秋就算连上十二护卫全部也未敢说一定能毫发无伤的来去自如。
白芷站起来提了包袱就要走,酒夫人拦着她:"姑娘,你不住店了?这镇上没别的客栈了,而且下一处城镇你恐怕得走上一宿才能见着。"
"不住了,我要赶路。"白芷当她心疼那一两银子,又道:"银子我不要了。"
"唉呀,谁在乎那点儿银子啊!"酒夫人心说你那位不知道是同门还是姊妹的心狠手辣,临走时让我帮衬你些,我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这么想着从腰间拿出个三根手指大小的盒子给白芷:"我是觉得一个姑娘家入夜赶路不安全,这是醉生梦死,我敢说天底下再没有比它厉害的迷药了,左边是迷药右边是解药。你可要小心分辨,别自己着了道儿。"
白芷不明所以:"你给我这个是要做什么?"
"防身啊。"酒夫人是使毒的好手,出了这个她还真没别的什么可送的。
白芷不想收,她从来不屑于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况且对于自己的能为她还是有些自信的。可酒夫人坚持,她虽觉得奇怪却也觉得有些触动,毕竟她跟这妇人只是萍水相逢。收下她的醉生梦死,白芷道了声谢,骑马接着赶路,她得追上宋知秋。
酒夫人倚着门板,看着白芷匆忙离去的背影道:"都什么毛病?三更半夜的赶路。"不过谢天谢地,她总算是有太平日子可过了。
白芷这一路不敢多做停留,马蹄一路向西。照那妇人的说法她跟宋知秋只是相差了一日,然她一路赶来都没有再听到宋知秋的半分消息。只是,她却没像之前那样再遇到什么山贼或是求助于她的人。
四白城不像北边的岳城跟四边城那样一年当中半年时间气候寒冷,也不似南边的明阳城终年温暖如春,百花常开。一年里头四季分明,百姓多以耕种为生,在白家的势力范围里倒也一直过的太平,可谓是最与世无争的一方。只是,自从跟慕容府结下梁子,约了战期,人们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愁云惨淡。
毕竟,谁也不想好好的过着日子被搅进这些门派恩怨。自从慕容府那边下了战帖,四白城的百姓都悄悄的收拾了东西,打算赶着他们开战前离开,免得被无辜伤及。
白芷行至四白城下,看着记忆里那高高的城墙,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月影。四白城如同她八年前离开时一样,时光飞转,可那城墙上的几处缺口还如同昔日一样。她想起曾经问过她师傅白风,为何这城墙上的缺口没人肯去补上。白风说这是因为昔年天下战乱纷争不断,四白城的一员护城大将带着几千精兵在这城门下浴血奋战,抵挡外族数万兵将。传言那一战这位护城将军战了三个日夜,凭着一身好武艺跟视死如归的气势,生生保住了四白城。而城墙上的那些缺口都是那时留下的,几代人感念那位将军的恩德,便将那些缺口当作一种念想。
白芷问:"那后来那位将军如何了?"
白风道:"死了。"
是了,再如何的英雄豪杰总是逃不过一死,不过是泰山鸿毛的区别。八年时间如一日的过来了,她想过也许终将有一日她会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早。而下山后这短短的数月,有太多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师傅她…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宋知秋已经到了四白城了吗?她是该先去找到宋知秋劝她回去还是尽早去凤门杀了白云谷?
下马进城,眼前的一切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陌生则是物是人非。原本四白城中的安详气氛不再,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官兵结队巡逻。不禁想,若是她杀了白云谷,这四白城会乱成什么样子。
凤门白家,在四白城的中央位置。以高墙围之,内有一座塔楼高约三十丈,即使在四白城的边角也可以看得到。那是白家的祠堂跟只有门主才能进入的禁地,是白家权势的象征。
白芷在凤门附近找了间客栈住下,从窗子处望着那塔楼,一直到夜幕降临,她决定先去凤门。若是先找宋知秋,只怕是难以说服她独自离去。更何况这一路她都没能找到她的踪迹,诺大的四白城她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客栈找过去。只怕还没找到宋知秋,反倒先惊动了凤门的人。
做了决定,白芷不急于一时。八年未见,白云谷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她不清楚,可既然要闯凤门就需先养足了精神。
白芷吃过饭用热水浸过身子,早早的上床歇息。
夜深,窗户被人小心的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影如鬼魅一般的闪过。悄无声息的来到白芷床前,往她脸上弹了些粉末。确定她睡的沉了,才脱了鞋子爬上床,搂着她轻声叹气。来人是宋知秋,萧阳等人跟着白芷,一入四白城便先去找了宋知秋复命。宋知秋比她早到了两天,听见白芷来了几乎是立刻的赶了过来,在白芷所住的那件房外不远处的树上一直蹲到入夜,白芷灭了烛火睡得熟了才偷偷摸进来。她知道白芷见了她只会撵她走,那干脆就不让白芷见着她。
"白芷,你有没有想我?"宋知秋把脸埋在白芷的发间,忍不住抱紧她。不过是十几日不见,她觉得手里抱着的人瘦了一圈。白芷留下的书信她贴着衣里放着,每每想起每每觉得烫的胸口疼,气恼的咬住白芷的肩膀:“你可真狠心!”她不敢咬的太狠,怕白芷醒了觉察出异常。松了口,轻轻吻了吻白芷的后颈,委屈道:“就算你不知道我的心思,也该顾念一下咱们的情谊。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这样无足轻重?你。。。。。。当真就不知道我。。。唉。。。”她没说下去,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煮饺子的茶壶,说不出道不出。而眼前这人睡得香甜,她就算说上千千万万句也不过是她梦中一片过水无痕的浮叶,醒了便什么都没了。
蹲在树上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可现在却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如以前一样的抱了白芷一整夜,直到天将亮时才不舍的从床上起来,摸着白芷的脸:“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可愿跟我回初映宫去?”
睡梦中的白芷眉头微蹙,似是要醒来的样子。
宋知秋不敢再耽搁,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声道:“你不说话我就权当你应了,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绑去!”把白芷的手放到枕边,翻窗跳了出去。
白芷睁开眼时,恍惚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晃过,再定睛一瞧时又什么也没有了。大概是这几天太疲惫,一时幻觉了。她昨夜睡得太过香沉,好像还做了个梦,梦里宋知秋入境似是埋怨她不告而别,又似是凄凄惨惨的诉说想念。梦中宋知秋像是问过她什么问题,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了。
白芷洗过脸,将月影身上的破布解了下来,拿着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月影本就是宝剑利器,寒光掠影似是感受到执剑人的心绪,迸发出隐隐杀气。白芷婉了个剑花飞身从窗户掠了出去,在院子里行了一趟剑法,收气时看着眼前塔楼,默默无言。
宋知秋回去她在四白城的商行,温良上前将初映宫那边儿递来的消息给她,并道:“程锦颜前日已经下葬了,现在望月山庄那边请了程素馨回去主持大局。江湖上都说是初映宫所为,准备集结在一起上雁鸣山讨伐。听闻有除了望月山庄的人还有萧山、五道两派以及川山四杰和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几位侠士。”
宋知秋看了眼顾言清的书信,大致意思是说雁鸣山附近有不少生面孔,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探子。其他的倒也跟温良所说的差不多,江湖上的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跟英雄豪杰又聚在一块儿来讨伐她初映宫了。哼了一声,冷笑:“他们倒真是执着,每次都捞不着什么便宜,还每年都来上这么一次。不过是一群废物,不值一提。有顾言清他们,倒是不必担心。恐怕他们连雁鸣山都进不去,你去封信给左使,说我这边事情一结束就回去。”宋知秋还是比较惦念白芷,虽说她留了两个护卫在她身边儿,可不是自己跟着她总是不能放心了。
才要让温良去问问白芷那边的动静,十二护卫里跟着白芷的两人回来了。宋知秋看见他们心头一跳,一问果然是跟丢了。白芷从上午从客栈里出来,像是闲逛的在四白城的街道上转了几圈,然后进了一条巷子,两个护卫不敢跟紧了,只能远远的在屋檐上看着。等白芷一转过巷子角,他们追上去的时候,发现竟是一条死胡同,哪还有白芷的身影。
宋知秋手上一用力抓碎了桌子一角,两个护卫埋头请罪,她叹了口气:“请什么罪,毕竟她对这里比你们可熟悉多了。”
温良上前一步跪下:“属下愿前往凤门,保护白姑娘的安危。”
宋知秋一扬手:“不必了,你当那凤门是个什么地方?任由你们来去自如吗?还是我亲自去吧,不然我总也不安心。”
温良头一低:“温良该死!”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也跟着:“属下该死!”
宋知秋道:“温良,你自己跟我来就行了。其他人就在此处待命,凤门不好闯,人多反而误事。”她把头发束成个马尾,白色的缎带垂带肩上,看上去倒显出几分英气。
说了声走,跟温良一起往凤门白家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洁癖不是好习惯!
白芷跟着白风在凤门呆了三年,白风其实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可人前总要顾着门主这个门面端着态度,不敢太过放肆。所以江湖上那时候见过白风的人先是觉得她貌美,后是觉得她傲气,再是觉得她武功造诣之高无人能及。说是那时候有个自称是西边一国最为高明的剑客,先是去了几处颇有名望的门派挑战,赢了之后不知听谁说的白家是江湖中剑法最为精妙的门派,就来了凤门要求比试。一见白风是个女子,当即不屑的笑她是否能拿得起剑,再一看白风手里的月影,更笑话说是像个绣花针。结果被白风削掉了头顶上的一块儿头发,露出头皮好不丢脸。白风拿剑指着那剑客的脖子,不紧不慢的道:“你手里的是块儿废铁吗?力气倒是挺大,可惜徒有蛮力。”那剑客哇啦啦的乱叫,要跟白风比内力,结果被白风一只手拍在后腰上直直的从凤门的给拍了出去,那剑客一路滚出凤门的大门外,听见白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不过是个莽夫,别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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