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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叹红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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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马敬国，因此无论他做任何决定，他都会遵从。
今夜。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像被咬了一口，不似圆，只不过再过几日，十五月圆，中秋佳节，大家都为佳节庆贺时，京城将会又兴起一阵腥风血雨。似乎就像有人曾经这么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无休止的不仅是朝廷上的争夺，更多的是人心的挣扎。
“咚咚。”轻敲了几下还点着灯的房门。
“公主。”马敬国看见里面渐明渐暗的灯火，启声叫道。那日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对公主有些愧疚，但是他却不后悔，虽然被伤得遍体鳞伤，可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也释然多了。这段日子，他故意让自己忙着处理一些大事，无瑕来此处，可是人没来过这里，心却遗落在这里，一直没找到。
“进来吧。”里面久久响起一轻柔的声音，有些无奈有些忧郁。
“公主。”马敬国推门而进，只见屋里地上随处散落这写着些许字的宣旨，凌乱的丢弃在地上。赵思月站在书桌后面，手里还握着毛笔，沾了墨水，深深一笔按在宣纸上，在洁白的宣纸上染黑了一大片。
“少将军有何事？”赵思月头都没有抬，眼神一直望着被她染黑的宣纸，语气柔柔的却有些生疏的说道。
“我已决定八月十五那日起兵。”马敬国瞧见公主有些憔悴的样子，心里一疼，把刚才他决定的事情说道。
“八月十五？”赵思月呢喃着这个日子，手中的笔一颤。
“以前每年那个时候，父皇总会宴请大臣和本宫一起赏月。”脸上似乎回忆起那些高兴的记忆，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
“公主。”马敬国见公主的脸上的悲伤，连忙出声，是他的话勾起了公主的回忆。
“臣答应过公主，一定让公主手刃仇人。”马敬国沉声说道，只是到现在马敬国的心里对于是否真的能推翻欧阳谌心中甚是没底，但是他答应过赵思月的事情，就算粉身碎骨他都甘之如饴。
“手刃仇人？”赵思月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在她父皇死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被颠覆了，仇恨杀戮背叛，这些全部都要她独自一个人承受。被欧阳谌囚禁在宫里，与世隔绝，但是心里却还有一丝期待。到如今跟着马敬国逃出皇宫，这所别院又是她另一个牢笼，她逃得出皇宫，可是逃不出她心里的牢笼。
“这仇这恨是时候该解决了。”赵思月嫣然一笑，只不过这笑容在晕暗的油灯照耀下，看上去却是凄美之极，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公主，还有事情要吩咐吗？”马敬国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那一日就是他们三个人的终结，不是欧阳晨曦死，就是他马敬国亡。
“没有了，你回去吧。”面色有些疲惫，对着马敬国说道，一手揉住了被她染黑的宣纸，丢弃在地上，重新展开一张。抬笔一书，一个狂草的死字显现在纸上，笔锋锐利，煞气四射，就如赵思月此刻心里所想，她们之间的仇恨，只能用死亡来结束。
☆、四起皇宫
太原城外。小烈驻扎的军营。
“将军，马将军至今没有消息，末将愿带一队精兵去打探军情。”邵言对着从营帐外回来的小烈说道。
“如今重要的是太原城里的叛军。”小烈没有允许邵言的请求，语气冷冷说道。
“可是马老将军他们？”邵言心里觉得马如龙带着他的亲兵出去这么久了，却没有任何消息，心里有些不安，尤其见到小烈带着队伍回来，却不见马如龙。
“有些事情无需邵将军劳心。”小烈听见邵言继续追问他，脸上不悦说道。
“下去好好整理军队，过几日将会有一场硬仗。”小烈吩咐说道，就让邵言出去了，如今欧阳谌交代的事情都依计顺利完成了，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人，也要好生的收网了。
京城。皇宫。欧阳晨曦的寝宫里。欧阳晨曦脸色略带疲劳的倚靠在椅子上，桌上的奏折让她眉头紧锁。尤其是那份密奏更让欧阳晨曦的心很沉重，帝王最无情，如今欧阳谌做到这个位子上，很多事情他做的都是为了他的江山，无法说对或者是错的。一小太监轻步走进屋里，对着欧阳晨曦说道。
“公主，丞相大人已在门外等候。”
“请丞相进来。”欧阳晨曦脸色一变，把疲惫一扫。
“老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丞相诸葛无敌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晨曦恭敬行礼说道。
“丞相请起。”欧阳晨曦让丞相起身，对于诸葛无敌，欧阳晨曦心里虽然无法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但是她答应过诸葛无敌的事情，就不会后悔。
“公主，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他们前来了。”丞相向着欧阳晨曦禀告说道。
“本宫相信臣相的能力，这件事情就由丞相负责。”欧阳晨曦眼神微痛，手里还握着那份密函，为何这权力那么诱人，让人前仆后继。
“公主是否考虑再多加一些人手。”诸葛无敌脸上有些担忧对着欧阳晨曦建议道。
“不用，本宫相信他。”欧阳晨曦摇摇头，她已做了决定，这一场不仅是其他人在赌自己的命运，也是她自己在赌自己的人生。
“臣誓死保护公主安危。”丞相听到欧阳晨曦如此说道，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不过他的眼里还有些许疑虑。
“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欧阳晨曦对着诸葛无敌说道，她需要好生整理她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全部积压在一起，让她越来越感到疲惫和无助。
“那老臣先行告退。”丞相听到欧阳晨曦的话，行礼往门外走去，欧阳晨曦把这件事全权交付于他，不仅是暗示她对诸葛家的信任，更多的也是在试探诸葛家的忠心，诸葛无敌知道，这一次是诸葛家唯一的最后一次机会，无论他选择站在哪一边，都是艰难而痛苦的选择。
夜晚。太原城外。小烈独自一人离开军营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这里是一大片的草地，几只萤火虫在草堆上面飞舞，点点亮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眨巴眨巴眼睛。小烈躺在草地里，望着天上的星空，心里平静之极，只不过心里却一直想的是那远在京城的人。
“这里的星星没有西北草原上那么美那么亮。”一个穿着黑衣，脸上戴着半边面具的人静悄悄的走到小烈的身边，随意的坐在草地上，双手在身后支撑着，仰望着天空。
“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这里还是西北。”小烈眼神依旧望着夜空，嘴里随意的问着。
“西北。”来人没有思考脱口说道。“虽然那里很荒芜，可是那里的人却很纯朴。”面具人望着夜空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无奈一丝怀恋。“其实哪里的星星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看星星的人心境不同而已。”小烈眼神有些迷茫，可却又是那么的清澈。
“是时候我该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小烈见身边的人没有说话，顿了顿开口说道。
“可我还没有和你喝酒，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何时。”面具人似乎有些遗憾与不舍，对于他来说，小烈就是他人生里唯一几个亮点之一。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小烈奋然坐起，看着身边的人说道。“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伸出手望着面具之人。
“我们要好好的活着。”面具人嘴角微微扬起，也伸出手，反手握住小烈伸出的手，眼神坚定而信任。对于他们来说，活着就是幸福，活着就是他们最好的人生。
京城皇宫。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皇宫里的人都在忙碌着布置着，宫里喜气洋洋，虽然皇宫已经易主，可对于皇宫里面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来说，他们的主子就是坐在皇椅上的那个人，换了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还能在宫里活着。
欧阳晨曦在批阅完奏折之后，回到她的宫殿。庭中，大树下，雅儿躺靠在躺椅上，微闭着眼睛，似乎再熟睡。欧阳晨曦放轻脚步，朝着雅儿身边走去。阳光虽大，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却还是有着微风，欧阳晨曦从屋里拿出一件薄薄的披风，温柔的替雅儿盖上。这段日子，欧阳晨曦虽然很辛苦的处理着政务，雅儿也没有清闲过，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每天晚上要等着她休息自己才会去休息，早上欧阳晨曦醒来就看到雅儿已经准备好了她需要的东西。欧阳晨曦心疼雅儿的这份情，看着雅儿眼眸下的淡淡黑晕，欧阳晨曦的神色变得很温柔，就这么半蹲着直直的望着睡着的雅儿，眼神里我浓浓的感情。久久的看着眼前之人，动情的俯身亲吻下去，这吻似乎包含了她太多的感情，深沉而真挚，不知道是被欧阳晨曦的吻而惊醒而是一直都是清醒的，雅儿的脸上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泄露出她的害羞与紧张。伸手紧紧的环抱住欧阳晨曦，此刻，似乎雅儿已经等得太久了。
“吵醒了你。”欧阳晨曦放开雅儿，脸上有些戏谑而柔情的对着脸上红红的雅儿柔声说道。“嗯，没有。”雅儿似乎还在回想着刚才那一吻，通红而害羞的脸蛋，有些不敢直视欧阳晨曦那么深情的眼眸。
“原来雅儿是故意引诱我吻你。”欧阳晨曦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自己，瞧见雅儿如此羞涩的样子，故意说得。
“不是的，我。。”听着欧阳晨曦这么说，雅儿连忙否认，可是越想解释却越说不清楚，脸上红的更甚。
“我愿意让雅儿引诱一辈子。”看着雅儿如此可爱动人的样子，欧阳晨曦一手把雅儿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着。
“曦。”一声依恋而柔情的呼喊，雅儿闭着眼睛，一脸满足而幸福的靠在欧阳晨曦的怀里，只希望就这样停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也不需要去面对。
“过来明天，一切都会好的。”欧阳晨曦抱着怀里实实在在的人，这一刻她的心里被幸福溢满了，可是越多的幸福感让她却越是害怕，明日她将面对的事情是注定的还是她不敢想象的可能。
“一定会。”雅儿虽然不是很清楚欧阳晨曦到底在暗中做的事情，可是她也知道一些，心里虽然有些不安，却不愿表现出来，给欧阳晨曦在添压力。
“雅儿，无论明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答应我，让我自己选择，我欠下的债我欠的东西，只有我自己亲自去补偿，我的心才能真正的获得解放。”欧阳晨曦抱着雅儿更加用力，她不知道明日到底会是怎样，可心里的害怕却让她紧紧的把怀中的人不愿松手。
“我答应你。”雅儿的心里一痛，她明白欧阳晨曦说道补偿是什么，她也明白在欧阳晨曦的心里，她无法释怀她所欠下的人欠下的债，只不过她没有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欧阳晨曦。
“愿与君同生共死，生死与共。”
八月十五。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之上，圆圆的月亮就像一个大大的圆盘。京城里，每户人家都在门前挂在几盏大红灯笼。夜市里，人们欣赏着各式各样的精致花灯，开心的猜着老板们专为中秋设置的灯谜，只为红颜一笑，甘愿俯首请教。
天色渐渐黯淡，皇宫里的宴会也结束了，喝酒赏月也已结束。宫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几只在黑夜中鸣叫的乌鸦。一种冷清而窒闷的感觉在皇宫里缓缓升起。
“嗖。”一声明亮的烟花冲天而上，城门缓缓打开，一支铁骑包裹着战马的铁蹄，悄无声息地的进入城里。从远处望去，皇宫里只闪着暗暗的火光，似乎丝毫没有被这支铁骑所影响到。
“杀。”快马奔驰着往皇宫方向跑去，马匹的嘶叫声惊起了城里已经熟睡的百姓，开门探头出去看发生何事，却立刻恐慌的紧闭房门，门外穿着戎装的士兵骑着战马飞快的驰去。本是暗黑的京城，突然火光四起，叫喊声厮杀声连绵不断。
☆、真情流露
皇宫城门被破。马敬国眼神里透入胜利的曙光，亮亮的似乎都可以看见欧阳谌他们向他俯首称臣。
“嘭。”马敬国的高兴还过，身后重重的关门声打破了他那胜利的曙光。城墙上面全部都是整装待发的士兵，手握弓箭，城墙上的火把把马敬国所带的士兵照的明亮清楚。马敬国心里一惊，本能的策马走到赵思月的马边，把她护在自己的可以保护的范围，本来并不打算让公主跟着来，却抵不过她的坚持。
“公主小心。”强压住自己心里的慌乱，马敬国脸上镇定的对着赵思月说道。
“只要我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公主。”马敬国脸上的认真而诚恳的承诺说道。赵思月骑在战马身上，抬头望着城墙上的弓箭手，原来她们今日所做早已被皇宫里的人知晓，自己这些人就是跳梁小丑，听见马敬国真挚的话，赵思月的心微微感动了下，在面临生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愿意为你死，这样看来死的时候也不会太过孤单，想到这里赵思月的脸上反而平静多了。
马敬国面色凝重的站在城墙下，对峙着敌军，他带来的人脸上都警惕不已，随时准备面对头上呼啸而来的箭雨。突然远处一明亮的灯光，让马敬国眼神望了过去，只见欧阳晨曦一身戎装，身后跟着丞相诸葛无敌和诸葛辉，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
“原来是你，又是你。”马敬国看清楚了来人，眼神中的怨恨可以燃烧了欧阳晨曦。
“为何要背叛我，诸葛无敌你这老匹夫难道不知道，如果我们马家死了，你们诸葛家也不可能活的太久。”马敬国脸上有些狰狞，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诸葛无敌在最后还是选择背叛了他们，这支奇兵变成让他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侩子手。
“臣誓死效忠皇上，岂会与你这叛军一样。”诸葛无敌冷笑的对着马敬国说道，眼神看着马敬国就如看一个将死之人。
“叛军？”马敬国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谁是叛军谁是谋反之人，丞相大人可不任何人都清楚，那日别院里发生的事情，本将我什么都看见了听见了。”既然到了如今这情势，马敬国也不想要隐藏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欧阳谌是叛乱之臣，欧阳晨曦认贼作父，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闭嘴。”诸葛无敌见马敬国提到别院的事情，脸色一暗，决不能让马敬国把这事情说出来，谣言的杀伤力他很清楚。
“将死之人竟然还敢威胁皇上公主。”诸葛无敌眼中狠毒之色一闪，对着马敬国严厉说道。
“今日我敢来就早就不在乎生死了。”马敬国见诸葛无敌那么紧张，知道如果他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其实是对诸葛无敌最不利，因为欧阳谌早已掌控了朝廷，就算有这些谣言，也无法动摇他的根基，可是却让诸葛无敌和欧阳谌之间的猜忌会原来越重。
“难道你真的那么恨我吗？”欧阳晨曦从刚才出现，到现在眼神一直望着马背上的赵思月，轻咬着嘴唇，眼神悲伤而痛苦的看着消瘦不少的公主，曾经单纯而善良的公主，如今为了向她报仇，甘愿手染鲜血。
“我难道不该恨吗？”赵思月从见到欧阳晨曦的那一刻起，周围的人在她眼里全部都消失了，看着自己那么眷恋和爱慕的人，心里的仇恨和悲伤全部涌现出来，紧握着缰绳越来越大力。
“对不起。”欧阳晨曦苦笑的说道，直到现在她能对公主说的还只有这一句。可这句话就像一把刀一样，插进赵思月的心里，曾几何时，她们之间也是这样对望着，只不过当时欧阳晨曦说这句话时，赵思月心里还有憧憬，可如今这句话根本就是讽刺。一句对不起能换来什么，父皇可以复活吗？太子他们可以不要死吗？她还可以回到过去吗？
“你知不知道我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对不起。”赵思月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为何你们要赶尽杀绝，为何你们要我变成孤儿，为何你要如此对我？”赵思月想不明白，欧阳晨曦怎么会如此狠心，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她身体里留着父皇的血，但是这却是铁一样的事实，她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太子他们。
“如果我说太子他们不是皇上杀害的和我无关，你相信吗？”欧阳晨曦对上赵思月怨恨的眼神，微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
“公主，不要再听信她的甜言蜜语了，如今她已是天曦公主，未来之皇，对你说这些只是想替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公主身边的马敬国听到欧阳晨曦对公主的话，连忙对着公主说道，他不会让欧阳晨曦有任何机会，这个秘密只有他和秦洛知道，而秦洛如今已经下落不明，是死是活根本无人知道。
“如果只能用我的命却化解你心里的仇恨，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欧阳晨曦慢慢的朝着赵思月走去，站在她身后的诸葛辉眼神一阵，伸手想制止住欧阳晨曦，却在半空中颓然放下，他的心里在挣扎，低着头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公主。”诸葛无敌想制止欧阳晨曦的冲动，却见一个黑衣的动作甚是迅速，出现在欧阳晨曦身边，脸色冷峻，眼神冰冷警惕着看着欧阳晨曦周围。
“回来了。”欧阳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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