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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帝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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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桌上摆了许多道菜,元疏忆挑挑眉头,筷子的方向朝那几碟子卖相好看的野菜而去,看都不看旁边的肉和鱼一眼。
  拓拔谌倒是意外了,“姐姐嫌弃谌儿做的饭菜不好吃?”
  “怎么会!谌儿那么用心做的,怎么会不好,只是元姐姐想着,还是吃菜好啊。”说着话,她夹了一筷子绿色的野菜,看着它在薄暮下剔透的光泽,心里赞叹,到底还是平淡清淡好。
  “对了,谌儿说好的给姐姐做的鼠……黄花麦果饼呢?”元疏忆转移话题道,“怎么不在这桌子上?”
  “我以为元姐姐不会吃呢。”拓拔谌小声道,“所以我就没有做。”
  “嗯?”元疏忆皱眉,狐疑的看着她,虽说她们相处的时日不长,但她也知道拓拔谌向来信守承诺,如今说好了给自己做的,又如何会反悔?况且看她神色,好像很惴惴不安啊。
  “可是怕姐姐嫌弃?放心,我就是当时那么说说,只要是谌儿做的,元姐姐一定都吃光。”元疏忆宽慰她,“所以,谌儿把东西拿出来吧。”
  “嗯……”拓拔谌为难的在原地不动,在元疏忆为难的目光下,好半天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的,拄着拐杖,慢慢的进了东头的屋子里端出来一碟子金灿灿看起来酥脆的糕点,“姐姐……我没做多少……”
  “没关系。”元疏忆笑眯眯的看着她忐忑的模样道,“跟你说了姐姐吃的不多的,这些东西,够了的。”
  “不是……”拓拔谌红了脸,还端着那碟子糕点,看着元疏忆为难道,“姐姐……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
  嗯?元疏忆看着她涨红了脸的模样,奇怪了,笑道“谌儿想吃就吃便是,不用顾及姐姐的,我只尝一块就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拓拔谌连忙摆手,眼睛慌乱的四处看,“嗯……姐姐只管吃……给我留……一些就可以了。”
  元疏忆看她这反常的样子,奇怪的看了她几眼,不经意的却瞥见了东屋未被门帘子遮盖的牌位前的几只粽子。
  元疏忆湛蓝色眼眸沉了沉,她到是忘了有这个茬了。
  “说了姐姐吃不多的。”元疏忆不动声色的对着拓拔谌笑笑,走上前拿起她一个手里正端着的麦饼,放进嘴里,斜斜瞥见拓拔谌紧张不安的模样,笑道,“怎么,怕我跟你抢食?将你的东西吃光了?”
  “不是的……”拓拔谌嘴拙,说不过一直以来就伶牙俐齿的元疏忆,于是她只好托着手里的东西,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手里的竹筷,软声跟元疏忆道,“姐姐快吃饭吧,时间不早了呢。”
  “嗯,时间的确不早了。”元疏忆高深的冲她笑笑,看着还挂在西边山头的太阳道。
  早早的沐浴完毕,元疏忆没有像往常那样再到庭院里去躺一会儿,而是用头巾裹了还在滴水的发丝,早早的就上了床,并且罕见的穿着齐整。
  “姐姐不把头发弄干吗?”拓拔谌忧心的问,“夜里凉,容易得头风的。”
  “用不着,反正会干的。”元疏忆看她一眼,笑了笑,“谌儿不来睡?已经不早了呢。”
  “我还不困,昨天睡了好多的。”推脱着,拓拔谌摆手道,“还是姐姐先睡吧。”
  “那我睡下了。”元疏忆对她笑笑,朝她喊了声,也不待她答话,就拉起薄被,闭上了眼睛。
  元疏忆睡下时天色还早,夕阳的余韵还在天空中盘旋,拓拔谌小心翼翼的搬了把竹椅坐在她床头,拿了绽了线的蒲扇替她扇着。
  清凉的风吹在人身上,就如清凉的月光,减缓了白日的炎热,给人以夜的宁静与安逸。
  弯弓似得月亮爬到拓拔谌家窗口的那棵树上了,拓拔谌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发出均匀呼吸声的元疏忆,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靠在一旁的拐杖放轻脚步往外走。
  她刚刚转身,元疏忆就睁开了眼睛。
  她根本就没睡着,也睡不着,她倒是想知道,一向乖巧听话的拓拔谌,今天反常的行为是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拓拔谌小心的走到东屋里,黑灯瞎火里对着那块已经掉了漆的牌位拜了拜,“娘,谌儿没用,不能给你们买好的祭品了,不过谌儿有做黄花麦果饼,就像您那时候教给谌儿的一个样做的……”拓拔谌说着咽了会儿气,隐在黑暗里的元疏忆知道她是在抽噎,“今年谌儿终于又能给爹送饼了,以前你们没吃到的,这一次,终于可以如愿了。”说着话,她慢慢的从自己准备好的布兜里拿出几块酥脆的糕点,对着牌位又拜了拜,抽着鼻子道,“可惜没有太多的猪油,也不知道娘吃不吃的惯。”像是在撒娇一样的,她对着牌位笑了笑,“娘,我走了,去给爹送吃的了。”说着,就蹒跚的走出了东屋。
  元疏忆赶紧躲起来,看着她黑暗里月光下闪现的、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滋味莫名,她摸了摸怀里偷偷攒的几十两银子,又抬头看看连背影都瘦削的不成样子的、正拄着拐,努力不发出声音,慢慢在前方走着的拓拔谌。
  心里酸酸的,怎么想,拓拔谌今年却都未满十五,还是个孩子啊。
  她叹了口气,湛蓝色的眼里有波光暗涌。
  这世上,不幸的人千千万万,又何止她一个人?自怨自艾的话,也太过矫情了些。
  拓拔谌等到了庭院里才敢拿灯绒草点着了灯,在屋里她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元疏忆,点了灯,拿了干净的竹盒子装了不多的、也是仅有的几块糕点,小心翼翼的用不用的废布将它裹起来,打了个结,垮在拿着油灯的左手上,右手拄着拐,慢慢的出门了。
  后面,元疏忆谨慎的跟着她。
  穿过家里有狗的顾大娘家,再转个弯,再绕过几家养蚕的人家,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不光是元疏忆对于这条路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来,拓拔谌更是连梦里都是会在这条道路上行走的。
  ——河边。
  夜里的小河边总是格外的美,拓拔谌抽了抽鼻子,将油灯放下,对着小河喊了声,“爹,我来送吃的给您了。”
  躲在河岸旁边的元疏忆闻言,惊讶的合不拢嘴,突然就明白了她今晚的异常之处在哪里,也懂了不久前,为什么她非要参合进那个落到水里的农家少年的事里。
  “今天是端午节,我想,既然都是端午节了,那给您送粽子的肯定不少,所以我就不送粽子给您了。”拓拔谌又放下挎上的食盒,拿着灯照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看河水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像是在笑。
  “爹爹是不是猜到了谌儿要给爹送什么了?”拓拔谌也笑,漆黑的夜里,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却泛着光,“没错,就是爹喜欢吃的黄花麦果饼,从前您想吃,娘总是拦着你,现在,没人拦你了,爹,你高不高兴?”拓拔谌一边倔强的抹眼泪一边忍不住抽噎道,“爹,你今天高兴吧?这些东西可是谌儿自己做的呢。”
  “你这傻姑娘,既然是闺女给我带来的,我当然高兴了。”
  “谁?元姐姐!”拓拔谌惊讶了,“你不是已经睡下了吗?”
  “是啊,我睡下啦,可是梦里看见有个小笨蛋拿走了吃的,所以我又醒啦。”元疏忆笑着打趣她,又好气又好笑“你若说那饼是祭品不就好了?害我还要落得跟逝去之人抢东西吃的下场。”
  黄花麦果,取鼠曲草嫩汁加入适量面粉猪油,于清明扫墓时最为流行,三五亲友相约给逝去之人做的食物。
  摇摇头,拓拔谌很是不好意思的道,“小时候给祖先做贡,娘亲做出来的黄花麦果饼大多数都进了我和爹爹的肚子里,可是娘很生气,说那是死人吃的东西,活人吃了会遭殃的。可是那东西真的很好吃,所以我都把它当成寻常的吃食了。就想着让姐姐尝尝的,可是又怕姐姐顾忌。”
  “放心,我不忌口的。”元疏忆冲她眨眨眼,笑着道,“也不在乎什么尘世规俗。不过——”
  “不过在端午节给你爹送这个,不会被人看见么?”元疏忆说着话走上去垫着脚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将目光定往清亮月色下美得如梦似幻的河水,低声道,“上次那个疯婆子说的话我不是很理解,现下我可是终于明白了。你爹……是不是溺死的?”元疏忆转过身盯着拓拔谌月色下更显苍白的脸,“你们村里……是不是神鬼之说盛行?”
  像是在回忆过往的苦涩,又像是在沉浸在回忆里的甜蜜,拓拔谌嘴角扬起又放下,摇摇头,看着清澈的河水,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她们村里何止是盛行神鬼论,怕就是风行都不为过。
  村里的人若是病了,都很少去看大夫,反而请个巫婆跳大神的比较多。
  “所以你从一个富家小姐变成一个穷钓鱼的,也是这个原因?”元疏忆听不出什么感情的问。
  “嗯……”拓拔谌哑着嗓子回了她。
  村里人相信神鬼,自从她爹淹死在河里以后,有许多人就说她爹的灵魂还在这河里,成了水鬼,会逮住机会就抓住村里人当做替身,污了这河水的洁净,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世世代代都不得安宁。为了平息村里人的恐慌和愤怒,她娘只好拖着病体请道士巫婆每日在河边作法,只是道士巫婆又哪里是那么好请的,不说每次都索要大量的作法费用了,就是一张符纸都要好几十两银子的,连带着要为她娘治病,久而久之的,也就掏空了她们家的家底。
  “娘死后我也就不请那些道士巫婆了,不然可能连我们家的祖屋都要卖掉了。”拓拔谌苦笑,“昨天带着姐姐去的田地,是我们家最后的几块田之一了。”
  “那剩下的那些田地呢?”元疏忆皱眉,“我记得昭国是不允许私自交易土地的,难不成你们都卖了?”
  “山高皇帝远的,都快饿死了还哪里顾得及国家的法令?”拓拔谌摇摇头,“皇上就是不识民间疾苦才这样颁布法令的。”
  远在京都,现在正在寝宫里批阅奏折的拓拔继突然打了个喷嚏,小声自言自语道,“是谁再说我坏话?”

  ☆、第50章

  只是做饭而已,对于从小谙熟此道的拓拔谌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费不了什么功夫,就算是弄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也不过刚巧赶上黄昏薄暮。
  拓拔谌家里的院子算是祖传下来的宝物了,虽说前些时日对它翻新修葺了一番,但沉淀在骨子里的韵味,却不是一两块青石板就可以磨灭的,更何况,那青石板又最是容易彰显沧桑的。
  此刻的元疏忆斜躺在尚且泛着青色的藤椅上,及腰的青丝披散在一身榴红色的纱衣上,风一吹就散开,带着女子特有的清香,鼻尖轻轻动着,想是风把她的发丝吹到了她美艳的脸上,她觉得有些痒,薄暮时的光笼在她身上,像是给她罩了层纱,美得似真似幻。
  都说海棠春睡最为动人心弦,此刻的拓拔谌,沐浴在轻柔的夕阳下,第一次觉得,五月份就火红火红的石榴花,并不输给海棠花。
  即使她不名贵。
  即使她不知道她的名贵。
  “姐姐,起来了。”拓拔谌上前轻轻的唤,将自己的外罩脱下来盖在她身上,轻轻的道,“这个天,傍晚就结露珠了呢,在这里睡下,过不了几天姐姐又要嚷着头痛了。”
  “嗯……”元疏忆赖床不想动弹,揉了揉还在上下打架的眼皮,她不情不愿道,“天色还早呢,让我再睡会儿,嗯……谌儿晚饭做好了?”
  “嗯,姐姐快起来吃吧,吃完就可以洗澡了。”
  “啊……谌儿连热水都烧好了啊。”元疏忆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再等一会儿啊,你先去吃吧。”
  “那我不给姐姐留饭了,”说着,拓拔谌就要走,意料之中的被人拉住了衣角。
  “我起来了,谌儿。”元疏忆在她身后笑着道,“我们一起吃饭吧。”
  “唉……”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拓拔谌起身去灶房拿碗筷去了。
  竹桌上摆了许多道菜,元疏忆挑挑眉头,筷子的方向朝那几碟子卖相好看的野菜而去,看都不看旁边的肉和鱼一眼。
  拓拔谌倒是意外了,“姐姐嫌弃谌儿做的饭菜不好吃?”
  “怎么会!谌儿那么用心做的,怎么会不好,只是元姐姐想着,还是吃菜好啊。”说着话,她夹了一筷子绿色的野菜,看着它在薄暮下剔透的光泽,心里赞叹,到底还是平淡清淡好。
  “对了,谌儿说好的给姐姐做的鼠……黄花麦果饼呢?”元疏忆转移话题道,“怎么不在这桌子上?”
  “我以为元姐姐不会吃呢。”拓拔谌小声道,“所以我就没有做。”
  “嗯?”元疏忆皱眉,狐疑的看着她,虽说她们相处的时日不长,但她也知道拓拔谌向来信守承诺,如今说好了给自己做的,又如何会反悔?况且看她神色,好像很惴惴不安啊。
  “可是怕姐姐嫌弃?放心,我就是当时那么说说,只要是谌儿做的,元姐姐一定都吃光。”元疏忆宽慰她,“所以,谌儿把东西拿出来吧。”
  “嗯……”拓拔谌为难的在原地不动,在元疏忆为难的目光下,好半天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的,拄着拐杖,慢慢的进了东头的屋子里端出来一碟子金灿灿看起来酥脆的糕点,“姐姐……我没做多少……”
  “没关系。”元疏忆笑眯眯的看着她忐忑的模样道,“跟你说了姐姐吃的不多的,这些东西,够了的。”
  “不是……”拓拔谌红了脸,还端着那碟子糕点,看着元疏忆为难道,“姐姐……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
  嗯?元疏忆看着她涨红了脸的模样,奇怪了,笑道“谌儿想吃就吃便是,不用顾及姐姐的,我只尝一块就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拓拔谌连忙摆手,眼睛慌乱的四处看,“嗯……姐姐只管吃……给我留……一些就可以了。”
  元疏忆看她这反常的样子,奇怪的看了她几眼,不经意的却瞥见了东屋未被门帘子遮盖的牌位前的几只粽子。
  元疏忆湛蓝色眼眸沉了沉,她到是忘了有这个茬了。
  “说了姐姐吃不多的。”元疏忆不动声色的对着拓拔谌笑笑,走上前拿起她一个手里正端着的麦饼,放进嘴里,斜斜瞥见拓拔谌紧张不安的模样,笑道,“怎么,怕我跟你抢食?将你的东西吃光了?”
  “不是的……”拓拔谌嘴拙,说不过一直以来就伶牙俐齿的元疏忆,于是她只好托着手里的东西,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手里的竹筷,软声跟元疏忆道,“姐姐快吃饭吧,时间不早了呢。”
  “嗯,时间的确不早了。”元疏忆高深的冲她笑笑,看着还挂在西边山头的太阳道。
  早早的沐浴完毕,元疏忆没有像往常那样再到庭院里去躺一会儿,而是用头巾裹了还在滴水的发丝,早早的就上了床,并且罕见的穿着齐整。
  “姐姐不把头发弄干吗?”拓拔谌忧心的问,“夜里凉,容易得头风的。”
  “用不着,反正会干的。”元疏忆看她一眼,笑了笑,“谌儿不来睡?已经不早了呢。”
  “我还不困,昨天睡了好多的。”推脱着,拓拔谌摆手道,“还是姐姐先睡吧。”
  “那我睡下了。”元疏忆对她笑笑,朝她喊了声,也不待她答话,就拉起薄被,闭上了眼睛。
  元疏忆睡下时天色还早,夕阳的余韵还在天空中盘旋,拓拔谌小心翼翼的搬了把竹椅坐在她床头,拿了绽了线的蒲扇替她扇着。
  清凉的风吹在人身上,就如清凉的月光,减缓了白日的炎热,给人以夜的宁静与安逸。
  弯弓似得月亮爬到拓拔谌家窗口的那棵树上了,拓拔谌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发出均匀呼吸声的元疏忆,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靠在一旁的拐杖放轻脚步往外走。
  她刚刚转身,元疏忆就睁开了眼睛。
  她根本就没睡着,也睡不着,她倒是想知道,一向乖巧听话的拓拔谌,今天反常的行为是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拓拔谌小心的走到东屋里,黑灯瞎火里对着那块已经掉了漆的牌位拜了拜,“娘,谌儿没用,不能给你们买好的祭品了,不过谌儿有做黄花麦果饼,就像您那时候教给谌儿的一个样做的……”拓拔谌说着咽了会儿气,隐在黑暗里的元疏忆知道她是在抽噎,“今年谌儿终于又能给爹送饼了,以前你们没吃到的,这一次,终于可以如愿了。”说着话,她慢慢的从自己准备好的布兜里拿出几块酥脆的糕点,对着牌位又拜了拜,抽着鼻子道,“可惜没有太多的猪油,也不知道娘吃不吃的惯。”像是在撒娇一样的,她对着牌位笑了笑,“娘,我走了,去给爹送吃的了。”说着,就蹒跚的走出了东屋。
  元疏忆赶紧躲起来,看着她黑暗里月光下闪现的、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滋味莫名,她摸了摸怀里偷偷攒的几十两银子,又抬头看看连背影都瘦削的不成样子的、正拄着拐,努力不发出声音,慢慢在前方走着的拓拔谌。
  心里酸酸的,怎么想,拓拔谌今年却都未满十五,还是个孩子啊。
  她叹了口气,湛蓝色的眼里有波光暗涌。
  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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