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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帝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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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做出点什么呢,想想对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威胁,自己安寝时又懒得多穿衣服,干脆就这样最好。
一件亵衣她都嫌弃麻烦的主,的确不能要求她更多了。
一个急急忙忙的往里赶,一个慢悠悠的往外走,刚巧迎面就撞上了。拓拔谌还来不及高兴的喊一声“元姐姐”就感觉一个又香又软的身体碰到了自己怀里,害得自己手里的煮鸡蛋差点拿不稳。
“嗯……”元疏忆高耸的鼻子撞到了拓拔谌的锁骨,疼得她不自觉喊出了声。
“元姐姐,你没事吧?”拓拔谌吓坏了,赶忙将她从怀里推出来,好好的看着她。
“没事……”元疏忆郁闷的揉揉鼻子,看见眼前尚未及笄的年轻面庞上的焦急,心里安慰,只是又有些奇怪。她站直了身体,对着眼前正着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的拓拔谌道“谌儿你站直了。”
“啊?”拓拔谌一脸茫然,看元疏忆的神情却不像是逗自己,只好乖乖的听话,撑着拐努力挺直身体。对于一个瘸子来说,这算是“站直”了。
“嗯,的确是长高了。”元疏忆自己用手比划了一下,看着呆呆的拓拔谌忍不住揉揉她的脸,自己柔媚的笑“谌儿怎么长的这般快?明明一个月前姐姐与你差不多高的,现在好了,姐姐只到谌儿的鼻子了。”说着,她皱皱眉,柔若无骨的手就攀上了拓拔谌的脖子,媚笑道“嗯,这样看起来,谌儿的确有一点‘夫君’的样了。”
“姐姐又取笑我。”拓拔谌一手撑稳了拐棍,一手拿着自己手里的鸡蛋,任由她抱,苍白的脸泛起了一丝红晕,黑亮的眼珠子却直直的盯着元疏忆瞧,里面澄静的能晕出水。
“哈哈,姐姐不逗你了。”元疏忆打哈哈,将手从她脖子上拿下来,面色如常的动了动鼻尖,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是鸡蛋。”拓拔谌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装作高兴的样子道“姐姐晚饭没吃,谌儿就给姐姐煮了几个鸡蛋。”说着,她从那大碗里拿出两个鸡蛋,自己从怀里掏出来亚麻布的手帕,仔细的包了,用自己的木拐小心敲碎了鸡蛋的一端,再隔着手帕认认真真的剥壳,等鸡蛋露出了软滑的白肉,才递给自己最喜欢的元姐姐。
“嗯,还是谌儿待姐姐好,”元疏忆看她如此心里滋味莫名,补偿性的抬起头就亲了亲她的面颊,美艳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姐姐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说着,她接过来拓拔谌递过来的鸡蛋,又伸手接过她那只手里的鸡蛋笑着道“天色晚了,谌儿去洗浴吧,这些鸡蛋姐姐自己会剥的。”
“好。”拓拔谌到底是个未及笄的孩子,面带沮丧却依然强颜欢笑道“那我去了。”
“嗯,去吧。”元疏忆装作忙着剥鸡蛋的模样,摆摆手道“姐姐给你留了水,再不去就凉了。”
“嗯。”拓拔谌乖巧的应着,自己掀起里屋的竹帘,进去了。元疏忆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拿起拓拔谌为她剥好的鸡蛋慢慢放进嘴里,嫩嫩的、软软的,真的挺好吃的。吃完了手中的,她自己又剥了一个鸡蛋,看着那些破碎的蛋壳,湛蓝色的眼就线团一般缠绕了许多种情绪。
“谌儿,别怪姐姐。非我愆期,子……”
拓拔谌穿着亵衣,走到西屋的时候,发现元姐姐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立马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沿靠着元疏忆坐下,默默的盯着她睡着了却依旧美艳逼人的脸庞看了会,想要触碰的手指抬到半空却又放下,转而小心的捉住了她的手,白皙嫩滑的手掌,当真很像鸡蛋,当然,那是除却掌心磨出的几个茧以后。
看着那些扎人眼的茧,拓拔谌的眼眶里就氲了一些泪珠子,她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了一管竹筒,慢慢的拧开后就从里面倒出了晶莹剔透的药膏,她仔细的用自己指尖点了点,慢慢的抹到了元疏忆手掌心的几个茧子上面,怕不均匀,她又用自己衣服的小小一角抹了一点,再认真看看被药膏滋润过的茧子,摸了摸,有点软化了,嗯,还不错,继续吧。于是她又小心的拿起了元疏忆另一只手,继续偷偷摸摸的帮人抹起药来。
手心里痒痒的,普通人被这样蚂蚁爬一般对待早就醒了,更何况从小练武的元疏忆?她其实在拓拔谌掀开竹帘的那一刻就醒了,本来就睡的不沉,加上拓拔谌的木拐戳在地上,还是有些声音的。但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对待现在这个对自己企图越来越明显的小女孩,是小女孩对吧,毕竟人家还没及笄啊!
手心里痒得实在是不行,元疏忆装睡装不下去了,只好装作刚醒的模样,狭长的眼眸慢慢睁开,睫毛帘子一样打起来,声音压下去,装作惊讶且不经意的的样子,问道“谌儿这么快就洗好了?不睡觉在干什么呢?”
“啊!!”元疏忆突然的问话吓了拓拔谌一跳,她正专心的给人家抹药呢,没防备元姐姐竟然醒了。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拓拔谌赶紧摇摇头,傻呆呆的看着元疏忆柔媚的对自己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傻姑娘。”元疏忆被她这模样逗得想笑,她摸摸她的额头,逗她“姐姐是鬼啊还是怪啊,竟然吓得你成了个傻子了。”
“元姐姐才是傻子呢。”拓拔谌不满的撅着嘴反驳,举起她的手放在昏暗的油灯下,心疼道“姐姐的手上又添了几个新的茧。”
“哎,这不是庄稼人勤劳的证据么?”元疏忆又发挥出了她逗春风十里明月楼姑娘的本事,努力逗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小女孩,“说明姐姐勤劳啊,傻姑娘你说说,姐姐是不是勤劳的庄稼人?”
“才不是呢。”拓拔谌一把抱住了元疏忆,头放在人家未拉好的衣襟里,汪汪的抹眼泪,“姐姐是傻瓜。”
“哎,好好好,姐姐是傻瓜,你别哭啊。”元疏忆手忙脚乱的应对着,一边用自己的衣袖小心的给拓拔谌擦着眼泪,一边将她又往怀里揽了揽,让她靠着自己,慢慢的给她拍着背顺气,暗叹自己越来越有带孩子的经验了,长此以往府里那些奶娘都要没饭吃了。
“嗯……”拓拔谌哭好了,红着眼睛,一边哽咽一边继续拿起药膏给元疏忆抹药“姐姐别动,谌儿给姐姐上药。”
手里被药膏覆盖的地方清清凉凉的,元疏忆看看拓拔谌手里拿着的竹筒,好奇道“谌儿从哪里来的这个?”
“买的……哼……”拓拔谌还在抽抽噎噎的,却依然不忘乖巧的答话,“姐姐不要乱动,不然涂不好。”
“姐姐又不是瓷器,碰一碰就碎了。”元疏忆感叹,被一个小自己接近三岁的女孩子当成孩子一样照顾真是……
“谌儿以后不要乱花钱给姐姐买些乱七八糟的了。”元疏忆苦着脸托腮,“不然姐姐可没什么好东西送给谌儿,这样谌儿不是很亏么?傻姑娘连这个帐都算不好。”
拓拔谌不答,没听到一般将元疏忆那一只手也涂好药膏,突然站起来拿着拐杖,自己一瘸一拐跑到供奉她娘牌位的木柜下面又拿出一瓶药膏一样的东西,又快速的跑回来,在元疏忆惊讶的没回过神的时候又将那瓶子里的药膏涂抹到元疏忆的手背“这是手油,姐姐每次睡觉之前,干完活之后都要抹一次,谌儿监督着呢!”
“你这小家伙。”元疏忆无奈的看着兀自低头在那忙活的拓拔谌,慢慢的倾身抱住她,光滑而棱角分明的下巴就抵在了拓拔谌柔软的发丝上“谌儿你个小傻瓜,你自己不用吗?”
“谌儿习惯了,不用的。”拓拔谌眨巴眨巴眼睛,黑亮的眼里满是欣喜,软软的回答。
“唔……”元疏忆从鼻里发出一个莫名的音符,慢慢低头,自己湛蓝色的眼就对上了拓拔谌黑亮的眼珠,她摸摸拓拔谌消瘦而苍白的脸,微微叹息的笑“谌儿要跟姐姐回京都吗?”
☆、第32章
五月五日端午节在昭国向来是大日子,这倒并不只是端午节,还是昭国先祖拓拔仁的冥生之日。论理,五月是恶月,该家家户户祈福消灾的日子,就算是皇族也不能例外,于是,几个重要日子合在一起,便有每次的端午祭天大典。
昭国不同于周边的越国与连国皇权独大,而是神权与皇权结合两者共同执掌昭国江山,既然是这样,那这权利就万万不能被别人得了去,也是昭国祖先英明,立下规矩每代君王的长女作为护国长公主,指点皇帝,守着昭国江山,终身不得婚嫁,如此这般才能守着昭国江山六百年没有动摇。
只是如今,皇位传到昭国第一百一十九代皇帝拓拔继这里,没有长公主不说,连继承皇位的子嗣都没有,原因无他,皇帝自个儿不想娶妻呗,这下可让庙堂那些大臣急了白头,底下市井的老百姓找到了闲聊时的话题。
咱皇上不想娶妻,那是为啥?难不成皇上他好男风,不喜欢娇媚的女儿么?
有好事之人不免这般猜测,更有大臣为了愉悦龙心的,还偷偷摸摸给皇帝送了不少清倌人,只是还没能上的龙床却都入了地府了——皇帝动起怒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昭国自从这位俊美的新皇登基以来都是风调雨顺的,百姓生活有了改善,难免多嘴皇家之事,不为别的,别人家的事听起来都不刺激啊,你说皇帝的靴子是什么尺码的可不比邻村的大爷又娶个小媳妇刺激多了么?于是,昭国百姓几千万双眼睛盯着,一些无聊之人就难免臆测,这皇帝他为什么不娶妻呢?
在喜欢男人,皇帝不行,和皇帝他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这些猜测之间,终于,有些嗅觉灵敏的人觉着自己是找到源头了,这皇帝他该是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了啊!
那究竟是谁呢?一帮子人又有了猜测。
有人说莫不是皇帝的某位大臣吧,立马有人反驳说,皇上的大臣最年轻的也有六十岁,咱皇上今年才而立,你喜欢你爷爷啊?于是这个想法就被否决了,那是不是某位大臣的妻子呢?当下就更有人不同意了,说皇帝登基以来哪家大人娶小妾他不是亲自到长公主那里为人求婚书聘书的,看这劳心劳力的样,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这么大度啊?
想来想去,有人想起来一件事,故作高深的对着众人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儿?
这个话柄儿一提,马上围坐在一起唠嗑的人就都变了脸,或推说自己家里的婆娘喊自己去吃饭了,或推说自己喝多了茶要去放放水,大家惊弓之鸟一般就都散了开去。那率先提出来这件事的人还要拉住几个人唠嗑,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看不下去了,对着他道“少干这些不正经的,小心掉脑袋!”有些事,不是他们不想说,毕竟这件事它憋在心里太久了也难受啊,但是说了可就要掉脑袋,于是一帮子人也就缝好了嘴巴。
只是天下之大,哪里堵的住悠悠众口,不知从哪漏的风声,说当今圣上爱上了自己的亲姐姐,当朝的圣长公主,说是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所以皇帝才不着急子嗣的事。
这一下可如一滴水滴到煮沸的油里——炸开锅了。
提起昭国长公主,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要是能稍微看上她一眼,那不少昭国的男人怕是睡梦中都能笑醒,那冷淡美貌的面容,冰清玉洁的气质,窈窕有致的身段,就算是已经三十几岁了,长公主还是美得像是刚及笄的十几岁少女,哪里像是一个孩子的娘?没见过家里生了几个孩子的那个黄脸婆么?只是昭国的百姓嘴里说是不可能不可能,但心里都信了七八分了,只因为十五年前的一件事,刚登基的皇帝差点又被神权在握的长公主给废了,那件事,让他们不得不起疑长公主与当今圣上的关系。
只是想起来长公主的气度与容貌,还是有人不相信的反驳道“长公主冰清玉洁,为我国护国圣女,怎会与自己的亲弟弟有苟且之事?”也对,提起来这个,就不得不说长公主每次主持昭国祭天大典的风采,迷倒了一片男人不说,连女子都倾心不已。曾经就有挤在人群里远远看了长公主祭天的一位姑娘,回家后寻死觅活的要给长公主当侍女,说是什么今生得不到她,远远的看着也好。
她这句话说中了多少怀春少年动心少女青年男女的心思!
可见长公主在昭国人民心里的超凡地位了。
如今,又要端午祭天了,那些百姓还不将长公主去往昭国祖庙的路给围个水泄不通?
果不其然,有些百姓这一天为了一睹长公主和皇帝的圣容,寅时就起身到长公主必经之路上去占一个位子,卯时还不到,一条道的两边已是再塞不进半只蚂蚁。这些来的百姓,有一大半是为了长公主,还有一大半可就是为了当今圣上了。虽然圣上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但据说容貌比起十几年前更是俊美无俦,几年前皇上亲自领兵去攻打鞑虏,路上就迷倒了越国的公主,死活要跟着皇上回来昭国,要不是当时越国内乱,怕是昭国就要多了个国母了。但那也没关系,昭国的百姓心想,咱皇上可以从民间选美啊,咱昭国的女子难道还比不上越国那头仗势欺人过河拆桥的饿狼么,当下就有些自以为有些颜色的女子早就施了粉黛,早早的等在路上,时不时羞答答的张望一下,就盼着圣上一个不经意就看到了自己,从而入选皇宫,荣耀祖宗不说,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只是百姓们翘首以盼的主角,此刻却依旧没有动身。
丑时刚到,拓拔继便自己醒了,她睁开眼后盯着龙床上的夜明珠看了会儿,才慢慢的从宽大的床上坐起身拿起搁在屏风上的贴身衣服穿了,而后才唤宫人进来服侍自己穿衣。
“陛下,长公主现下还未醒,要不要……”穿戴好了祭天所需要的服饰,随手挥退了侍候的宫人,拓拔继正无聊的拨弄着冠冕上的珍珠,就听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影卫汇报着她皇姐的起居。
“未醒?她昨晚又研究占卜了?”拓拔继眯眯黑亮的眼,哑着嗓子问,粗粗一看,与拓拔谌当真是像极了。
“不是……”影卫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道“昨夜梁姑娘拜谒了长公主,两人相谈甚欢,亥时才睡下。”
“哦?你是说皇姐与絮虞一起睡下的?”拓拔继没有什么喜恶的问。
拿不准她的态度,却心知他们的皇上有多在意长公主,跪在地上的影卫连忙叩首道“梁姑娘并未与长公主睡在一个房里,臣亲眼看见长公主推了房门才敢回来回禀陛下的。”
“嗯……”拓拔继转了转手上带着的玉扳指,看着地上跪着的影卫问“长公主府还有多少朕的人?”
不好不回答,但是回答了怕是皇上又要震怒,跪在地上的影卫只好叩了好几个头,才道“除了盯着长公主起居的飞狐,报信的臣,还剩下四个。”
“你是说朕训练出来的一千影卫到了长公主府最后只剩下六个?”拓拔继不可置信,她知道她皇姐武功高强,本事大,但那批影卫是她半个月前才训练好的啊,以为人多点知道她的事也多点,谁知道到最后一千人竟然只剩下不到十人,她是该自豪她皇姐厉害还是该苦笑?
“是……”影卫又叩了一个头,硬着头皮道“而且长公主曾经抓到过飞狐,但是没有罚她,反而让她告诉陛下一句话。”
“什么话?”拓拔继急忙问。
“长公主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本宫不追究不代表不在意,下次她若再派人监视本宫的一举一动,本宫就废了她!’”影卫学的话挺像,拓拔继甚至可以想象到说出这句话的皇姐脸上是带着怎样厌恶表情的。但是她忍不住啊!这么多年,只能靠影卫传来的只言片语,才能知道皇姐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于她,这就是幸福。
“那这一次你们怎么得手的?”拓拔继靠在软塌上,失了气力的问。
“臣只是远远望过去,并不敢靠近,只是梁姑娘与长公主身形差不多,又时常到宫里来微臣才能认出来。”
“嗯,你下去领赏吧。”拓拔继摆摆手,“交代给底下的人,等长公主醒了再去祭天。”
“那长公主府……”
“继续。”拓拔继摸摸手上冰凉的玉扳指,黑亮的眼里迸发出更强的光彩,“再给朕训练几千影卫,朕就不相信,皇姐能把他们都杀光!”
“是。”影卫答应着退了下去,只留下拓拔继一个人坐在属于皇后的凤仪宫里,默默盯着代表时间的漏斗发呆,期待着祭天大典的到来,那个时候,她就又能见到皇姐了。
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皇姐。
☆、第33章
“宫主,梁姑娘来了。”吉安在门外请示道。
“嗯,让她进来。”荆赋离一手放在眉心,正专注的盯着桌上放着的龟骨卦象,听闻贴身侍女吉安的传话,吩咐道。
“皇姑。”推门而入的梁絮虞很是乖巧的立在荆赋离坐着的桌子前给荆赋离施礼。
“絮虞今日怎么想起来到皇姑这里来了?”荆赋离将视线从卦象上移开,随手从书桌案头抽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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