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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
　　又拍了几条，到了最后一条，易弈还是没露出轻松的神色。他喊了咔，又拍了拍手。“这一条先放着，我们先拍下面几场。”
　　这还是程锦之第一次卡戏，这种的感觉是久违的。她后来演的都是“去脑核”的“悬浮剧”，对演技没有什么要求，比起那些“青年演员”她都是一条过。即使有好的剧本，重头戏不在她身上，导演对她也不作要求。
　　收工后，程锦之便去看了拍摄。易弈的个人风格已经初显形态了，像他这个年纪的导演，都还在摸瞎跟风上。他算得上青年一代里面的翘楚了。易弈的镜头比较自由，自由不是瞎拍，他拍出来的东西有一根线，这根线引导着镜头，不会让镜头因为自由而零散。
　　程锦之本想直接切到刚才的拍摄，切的时候又在一处镜头停了下来，这是前两天拍的一场。她和容姒在后台的一场激情戏，剧中贾小姐和围城的第一次亲热。容姒饰演的贾小姐停在了门口，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抠了抠门框上的木屑。食指和中指上沾了一点点木屑，她用大拇指轻轻搓着，简单的细微动作，就把贾小姐的思忖表达出来了。从手指又切到眼神，容姒的眼神里都是欲望。她眼睛里的情绪非常层次，只是短短的几秒，容姒便弹掉了手里头的烟，转身去找里头的程锦之。
　　“容小姐，是很有戏感的。”这时候，导演易弈也过来了。他见程锦之看得入迷，也同她在旁边看了两眼。
　　“嗯。”她羡慕并嫉妒容姒的这一点，仿佛只要她想，她就可以驾驭住任何角色。
　　程锦之又快速扫了扫自己的表演，刚开始很自然，到了自己拧眉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看着也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易导，这场戏还是要重拍吗？”
　　“这个镜头只有几秒钟，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让后期弥补一下了。”
　　“那我回去再感受一下吧。”
　　“嗯。”
　　等程锦之要出门的时候，易弈又喊住她。“程小姐，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程锦之的表演，已经大出易弈的意料了。易弈知道自己吹毛求疵的毛病，他也不能太苛求演员了。
　　“嗯好的，谢谢易导。”能得到易弈的口头鼓励，程锦之的精神好了很多。
　　程锦之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容姒，容姒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了。她站在门口，正在等程锦之。“今天回家吗？”
　　“今天啊……”程锦之本来想说晚上有安排，可是看着容姒，她又想到什么。“嗯……回家吧。”
　　前边是老何开车，程锦之和容姒坐在后头。这些天，程锦之都很少回自己的别墅。一是公司里的事情，她业务能力不行，处理起来非常缓慢。上一世她是草草签字，这一世回来了，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了。二是上课，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明星身份。所以这段时间她和容姒见得少，通常是在片场见一两眼。话还没聊两句又要脱，前一秒程锦之还在问候人家吃没吃饭，后一秒就被人家扒了个精光。这种体验，也是挺奇妙的。
　　“晚上想吃什么？”容姒开口了。“前边正好有超市。”
　　“让阿威安排吧。”
　　“嗯。”
　　阿威订了一个法式餐厅，吃到中间，程锦之看了看容姒，容姒已经吃完了，她面前的餐盘就没怎么动。她手边还剩半杯果汁，估计就喝了点果汁。
　　“不合胃口吗？”
　　“不是。”容姒说：“晚上吃得比较少。”
　　你哪里是晚上吃得少，你餐餐都吃得少。程锦之招手，给容姒叫了点开胃的点心。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少身体会吃不消的。”程锦之让侍者把点心都放到容姒的面前。
　　“嗯。”容姒低头，吃了一点，细嚼慢咽看上去真饱了。
　　这让程锦之想到容姒的访谈，主持人问容姒怎么保持身材，别的女星都说天生吃不胖，或者说什么多吃水果不会刻意减肥之类。而容姒直接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不吃。
　　“那不会饿吗？”
　　“很久都没吃饱过，习惯了。”容姒说着还补充了一句。“其实不去想，就不会很饿。”
　　不去想，就不会饿。程锦之真是服了容姒了，不拍戏在家躺尸的时候还好，一拍戏整个人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她的身体很需要食物了，也不知道容姒是怎么克制的。
　　程锦之大快朵颐的时候，容姒抹起了嘴，这让程锦之有点“不爽”。程锦之看着自己的身材，虽然不胖，但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罪恶感”。所以她又“逼迫”容姒吃了一点点，不能光你一个人瘦啊。
　　回到家，容姒也没立马回屋，在屋外的小花园转悠。
　　“外面这么大风，你转悠个什么？”程锦之洗了个澡，出来见容姒还在外边转悠。
　　“撑。”容姒看着走过来的程锦之。
　　“撑？”看着容姒，程锦之反应了过来。肚子撑？
　　“容姒，你肠胃是不是出毛病了？”
　　“吃多了。”
　　“你这是怪我吗？”程锦之见容姒没理她，嘟囔了一句。“我吃得比你多多了……”
　　容姒洗澡出来，程锦之朝她扔了两盒健胃消食片。“以后你要是吃不了，就别吃了。我给你什么，你吃什么，我还以为你只是节食。”
　　容姒什么也没说，掰了两粒消食片，给自己倒了杯水。“不会坏你的食欲吗？”
　　“没事，我们又吃不了几顿饭。”程锦之这话说得有点大大咧咧。
　　说完以后，容姒也没看她。只是将手里的消食片收了起来。“晚上要我陪你吗？”
　　“其实有件事……我想……”
　　“嗯？”
　　“想你帮帮我。”这话有点难以启齿，说出来松了极大的一口气。其实她一直想让容姒教教她，教她怎么演好一个角色。
　　“帮什么？”
　　“我白天那场戏不是出岔子了吗？我想你帮我一下。”
　　“怎么帮？”
　　“嗯……本来我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可是一想，你分析的，我也听不懂。听懂了，又演不出这个感觉……”程锦之罗哩罗嗦说了一堆，临末才把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你能给我做个示范吗？”
　　程锦之这句话说得很快，因为很不好意思，作为重生者，这个角色本来就是她“偷”了容姒的。
　　“嗯好。”
　　容姒说“好”的时候，程锦之恨不得抱着她的头亲一口。
　　程锦之别墅前边有游泳池，调了游泳池的温度，便在那里做示范了。
　　下了水的容姒便入戏了，容姒将剧本背了个烂熟，不光程锦之的角色，连里头的军阀她都琢磨透了。两人互换得很顺利，容姒抬着眼睑时，程锦之的心明显荡了一下。
　　程锦之看着容姒的神情，容姒的神情又慵懒又媚惑，身体浸了个透湿，滑溜溜的，就像抓不住的小妖精。
　　程锦之不自觉地入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宝宝兴奋：开车吗？
　　程锦之兴奋：开车吗？
　　写手兴奋：开车吗？
　　容、程转头：是你开
　　写手紧握住拳头：我吗我吗我需要脱衣服吗？
　　容、程：……
　　
　　第15章　挑衅
　　
　　水池的温度本来是很合适的，现在变得有点烫。
　　程锦之环住容姒的时候，容姒明显地一僵。刚才的吻很激烈，程锦之的嘴唇被吻得有些红艳。
　　停顿的这两秒，程锦之回神了。“嗯……”
　　尴尬了，假戏真做。
　　“你的吻技好像娴熟了。”程锦之想缓解这样对视的尴尬。可是话一出口……啊她在说什么！？
　　“要继续吗？”
　　“不用……”程锦之见容姒的神态趋近理智，感觉就像完成什么任务。
　　容姒拿起了浴袍，递给了程锦之。
　　两人不动声色地穿起了浴袍。穿上以后，程锦之呼吸了好几口气，成年人嘛，难免擦枪走火，这不奇怪，淡定。
　　她转头看容姒，容姒背对着她，白皙的后背很快就被浴袍遮住了。她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将长发撩到了后头，她的头发已经湿了。程锦之又很快别开了脸，生怕被容姒看到自己在偷看她。回想起来，刚才的气氛很好，差点就把事情做全套了。程锦之想着，容姒在中间僵硬了两秒钟。其实容姒心底里还是很排斥自己的吧，也是，容姒又不是拉拉。
　　“要我抱你上去吗？”看着程锦之软趴趴的样子，容姒问道。
　　“没……我身上有力气。”
　　即便程锦之这么说，容姒还是伸手把她搀扶住了。“在池子里泡太久，会有点脱力。”
　　程锦之没说话，她抬起眼睑看着容姒的侧脸。这样的角度，让她想起前些日子，容姒还在军训的时候。那么多人，人挤人，人推人，容姒硬是把她带出来了。
　　容姒确实是一个让人有安全感的人。
　　“你在沙发上坐会，我去给你放热水。”容姒拿着一块宽大的毛巾，轻轻地揉着程锦之的长发。
　　“嗯……”
　　程锦之看着容姒的背影。比她小这么多，居然这么会照顾人。容姒这么照顾她，要不是她刚才的僵硬，程锦之还真要以为容姒对她是真好。她们俩，一个好色，一个求财，还真不能说到真情实感。
　　泡在浴缸里，程锦之给自己敷了一张面膜。她开始想容姒刚才的示范，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后来的“意外”。活了这么久自己也太不争气了，还被容姒的表演给勾住了。不但勾住，被容姒反压，最最尴尬的还是，人家喊了停。前些天，容姒也没少勾引她，程锦之的心里怪别扭的，你嫌弃我干嘛老勾我。我知道你为了钱，干嘛老勾我……干嘛老勾我……
　　第二天，程锦之和易弈报备了情况，易弈便让场务布置场地，重新拍一场。这一场戏的前期一如既往的顺利。
　　程锦之咬了咬唇，发出了呢喃的呻吟。“大小姐嗯……”
　　昨晚程锦之睡得并不好，越想心里越憋着气。到了今天，在容姒面前脱衣服，和容姒一起拍摄激情戏，她大有“挑衅”的意思。程锦之故意蹭容姒，在容姒的耳边喘息。
　　这个镜头没有多长，易弈一直没有喊停。他右手敲着左手的掌心，拉了一个长镜头。等到程锦之快要坐到容姒身上的时候，易弈才拍了一下掌。“咔。”
　　分开之后，容姒的脸上有了点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池子里的热气熏的。她没像以往淡定地帮程锦之裹衣服了。程锦之扯了衣服给自己裹上了，她看了容姒一眼，自个儿上岸了。走得有些得意，踱着她的小猫步。容姒转过了头，看着程锦之的背影。程锦之挽了挽身后的长发，慵懒地绑了根细绳，手腕白皙纤细。
　　到了晚上收工，易弈导演还颇为回味地看着白天拍摄的长镜头。“程小姐，你的悟性太好了，才一个晚上。”
　　这时候容姒也过来了，程锦之得意地勾了勾唇。“哪里。”
　　“容小姐今天的状态也很好。”易弈见到容姒，又说道。“接下来的两天，拍摄会有点紧张。”
　　“嗯，我会和年级里请假。”容姒点了点头。
　　容姒作为大一新生，老请假肯定给老师们没有什么好印象。
　　吃过饭，程锦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两句“经验之谈”。“大学里的课程都有平时分，老师都是看着眼熟给的，你这样下去肯定混不了脸熟，我建议你找老师吃吃饭什么的。最好是现在，期末肯定不行，期末找的人多了去。老师抹了嘴，就不认识你是谁谁了。”
　　程锦之真是太有经验了。来“京影”读书的确实有钱，可在京影教书的也不差。碰上好说话的老师还好，不好说话的一个59分都要卡着你。没有平时分的补考，那都是看命了，撞上“四大名补”，重修再见。
　　“嗯。”容姒应了一声。
　　要知道后来期末，容姒考的分数加综测是全年级第一，她就不说这种暴露自己是学渣的话。这种感觉真是太羞耻了，可以上升到暴露智商的缺陷。
　　容姒和学校请了假，年级通过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片场。程锦之晚上有一场夜戏，就没有回去，到了早上，整个人还有点打哈欠。现在天气有点冷了，特别是早上，容姒见程锦之惺惺忪忪的，手里还拿着杯咖啡，耳朵有点红。
　　又困又冷，程锦之抿了一口咖啡。这时，她见容姒走了过来。“早啊。”
　　“早。”容姒拿来了猫耳朵耳罩，给程锦之戴上了。
　　“咦？”程锦之抬起眼皮，似乎想看脑袋上的猫耳朵。“这谁的？”
　　“外边的路边摊。”容姒说道。
　　“好难看，我不要戴。”程锦之扯着猫耳朵，似乎想把耳罩扯下来。
　　容姒两手抱着猫耳朵也抱着程锦之的脑袋。“你耳朵冻红了，不好上镜。”
　　程锦之捧着纸杯，没去动猫耳朵了，但是语气还是十分地嫌弃。“好难看，你就不能挑个好看的吗？”
　　“嗯。”
　　“你嗯什么？”程锦之见容姒寡言少语的，知道她又不想和自己说话了。
　　“我觉得还可以。”
　　“可以什么？”
　　“你戴着还可以。”
　　“……”大概没睡觉，脑子懵了，等容姒走开，她还没分得清容姒是不是在夸她。
　　这两天的戏是比较激情的，贾小姐要了围城的第一次。这里围城已经来帅府唱戏了，还被贾小姐的父亲留宿。
　　“好香。”容姒饰演的贾小姐，推门进了围城的房间。她将手里的枪放在了妆台上，又抽了自己的皮带，弓着身子在围城的耳边说道。说着，又伸出贪婪的舌尖，舔了舔围城的耳朵。“可惜今晚，我父亲醉了回房了。”
　　程锦之饰演的围城，洗过澡，正在对镜梳妆。“来日方长。”
　　这场戏之前，还有一场群戏。宴会上，围城挑逗了贾小姐，弄得贾小姐心痒难耐。
　　这场戏，围城和贾小姐的言语都非常轻挑。易弈不时地点头，这一幕可以现场收音了。本来他还想找人给程锦之配音，没想程锦之发挥得也还不错，有些地方还挺出彩的，他便打消了念头。
　　“来日方长，今夜就由我替父‘效劳’了。”容姒压着喉咙里的声音，低声说着。
　　漂亮。易弈的手腕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在台词功底上，易弈觉得程锦之要比容姒的好，程锦之受过专业的训练，而容姒才刚刚踏进演艺圈。开机的那段时间，易弈也找容姒说了台词的事情，容姒说话太字正腔圆了，而贾小姐说话有些囫囵。现在看来，容姒真是天生的演员，这么快就摆脱了平时说话的方式和习惯。
　　从镜头前下来，DC也跑了过来，神色有些匆忙。“老板……”
　　“锦之……”DC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程锦之看了过去。高祎穿着白衣飘飘的古装，束着白色的腰带显得腰身尤其纤细，她经纪人还跟在后边提着她的裙摆，生怕戏服搞脏了。高祎也在这里拍戏？
　　作者有话要说：
　　金主骄傲地舔爪子
　　写手：金主，你再这样我就保不住你了
　　金主：什么？
　　写手：……你这样可能会被藏獒……啊喂藏獒你住手！今天我生日……有什么冲我来啊！！！（羞）
　　
　　第16章　出头
　　
　　“锦之。”高祎又是甜腻又是讨巧地叫了一声程锦之，她来到程锦之的跟前。“今天辛苦了。”
　　《女孩围城》剧组人员多多少少知道程锦之和容姒的情况，见这高祎的姿态倒像是“正宫娘娘”。
　　“小天，快把茶水拿过来。”说着，高祎又看了看后边的助理。助理提着好几袋饮料，吭哧吭哧地小跑了过来。高祎的语气自带些亲切。“大家辛苦了，喝点饮料休息休息。”
　　“这是易导吧？”高祎还从袋子里面拿了两瓶，递给易弈。“多谢你照顾……”
　　见高祎这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程锦之就拉住她手臂了。“你过来。”
　　刚才高祎过来，程锦之本来打算无视她冷处理，想着高祎不会自讨没趣。没想到高祎还挺会给自己找场子。
　　“姑奶奶。”帮高祎提裙摆的经纪人喊了一声，他哭丧着脸。要被大经纪人知道高祎在这样的“公众场合”私会程锦之，一定会骂死他的。
　　“大家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我经纪人说。”高祎笑了笑，又看了自己经纪人一眼。“你在这候着，大家想吃什么你都去买。”
　　程锦之这一拉她，高祎也顺势挨着她走，经过容姒的身边也不看容姒。“正房”的腔调拿捏得很足。容姒的神情倒没什么变化。
　　“容小姐是吧？您喝……”高祎的经纪人拿着瓶红茶，献殷勤似的想递给容姒。容姒他知道，这两天的微数据往上冒，听说还没签约经纪公司。
　　“谢谢，我不喝这些。”容姒拿起了自己手边的矿泉水，她抿了一小口，看着不远处的程锦之和高祎。
　　“这两天你没有接我的电话。”高祎咬了咬下唇，有些委屈地说道。演技十分到位，呢喃还带了点鼻音，显得格外的委屈。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程锦之说道：“高祎，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