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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程锦之对竞拍不感兴趣，但价肯定是要叫的，表现自己对公益的关注。第二件藏品是乾隆年间的山水画。程锦之对这个真没研究，等竞拍开始的时候，她举了举牌子，在此基础上加了一万。她的牌子刚落下，后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加十万。”
　　程锦之往后一看，是高祎。高祎朝她笑了笑，在公众场合她显得很“腼腆”。
　　“高小姐，真是非常有爱心啊。”主持人说道。
　　高祎在圈内的形象一直很不错。现场也有不少她的“爱慕者”。
　　“我也是跟着程小姐的步伐，程小姐看中的藏品，一定很不赖。”高祎说着，便从身后走了过来。因为竞拍时间很短，也没有给嘉宾安排位置什么的。只有主持人站在中间，说是竞拍，还不如说是暖场环节。
　　程锦之看了一眼高祎，举了举手里的牌子。
　　“程小姐，加十一万。”主持人说道。
　　“加十一万零一。”
　　程锦举了牌子。“加十二万。”
　　“十二万零一。”高祎看着程锦之，灿烂一笑。
　　程锦之白了高祎一眼，便没有举牌子了。你喜欢，就拿去吧。
　　高祎扬了扬眉，凑到程锦之的身边。“等会，我送到你家。”
　　锤子还没落响，又有一个牌子举了起来。“加二十万。”
　　“容小姐也很有爱心啊！”
　　容姒倒没有说什么，非常自然地走到了程锦之的身侧。
　　“加三十万。”高祎对容姒非常不爽，随口就把价钱抬上来了。
　　“加五十万。”容姒的神色很自然。
　　高祎一咬牙。“加五十五万。”
　　程锦之赶紧拉住容姒的手臂，似乎是不想让她加了。
　　容姒拍了拍程锦之的手腕，将牌子又举了起来。“加八十万。”
　　“加一百万。”高祎看着容姒和程锦之的互动有些不爽气了，她把数字直接加到了百万。
　　容姒看了一眼高祎，也不举牌子了，任由三锤落定。高祎首先还有点得意，后来见容姒的神情，估摸出了一点不对。感觉有一种被容姒套了的感觉。高祎心里估算着，这件藏品的原价很低，加个一百万也不算太亏。本来拍下这件东西，图的就是心理痛快。反正容姒在锦之面前，是怂了。
　　后来高祎找专家一验，验下来，气得她直跳脚。专家说得很委婉。“历史上有一种藏品的位置很尴尬，就是年代仿制品。”
　　也就是说，她拍下了一件仿北宋的乾隆年间的赝品。助理还很不识趣地说道：“要给程小姐送去吗？”
　　“送什么，送去笑话吗？？”高祎被助理气个半死。被容姒给套了，失财是小事，人蠢是大事。估计整个晚宴的人，都要笑话她，“争风吃醋”吃了一百万的亏。
　　什么都不懂的程锦之，在容姒面前就显得有点小绵羊了。从晚宴上下来，她还安抚容姒说道：“我只是喊喊价，对那幅画没有感觉。”
　　“嗯。”容姒也没有说什么，知道程锦之对这方面没有研究。
　　“你也别灰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程锦之这样说，还有给容姒鼓气的意思。这也是后来两天，程锦之最后悔的一句话。自从苟羽告诉她那件藏品的真实价值，容姒这是反将了高祎后。
　　程锦之觉得自己是个智障，最关键的一点是，容姒居然没有说破，任由她说出这些智障的话。“你是不是觉得平时对我太敷衍了，现在想对我好一点？”
　　当时，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程锦之恨不得给自己灌上两瓶白酒，让自己断片。
　　话已经说了，还能怎么办？干脆一路装傻吧。让她开心的是，只有容姒知道她智硬。让她不开心的是，居然在容姒面前智硬。
　　还好，容姒后边也没提藏品的事情。给她留住了最后一丁点的脸面和若隐若现的台阶。
　　参加完《E。T。》的晚宴，程锦之便去《白银天下》的剧组了。《白银天下》这段时间已经公布了主演，她出演女主霍毓秀，也发布了定妆照。《白银天下》讲述的是晋商的起落，高度还原了历史事件。听说作者“汉时月”还专门在山西待了大半年，走访查证资料里有可能出现的纰漏。“汉时月”擅长写商战，之前大热剧《红顶商人》的剧本就是他写的。
　　开机当天，除了杀鸡拜神，还请了牌匾。牌匾有两块。一块写着“霍行天下”，另外一块写着“诚信为本”，高度还原了《白银天下》的剧本。让一些过来采访的记者，亲身体验了票号的行规。这部电视剧，是以票号的兴衰为缩影的。
　　拍戏之前，导演让程锦之打算盘。“霍当家，总不能打个算盘还要用手替吧？”
　　闲下来，程锦之便在打算盘，打得她的手快要抽筋了。程锦之在戏里，有个非常厉害的本事，就是心算。里边有一场戏，是前边的人在打算盘，旁边坐着的人都在心算，手里端着茶的，手在不停的拨拉，仿佛手底下有算盘。其他人没做什么要求，因为要给程锦之特写，导演便特别要求程锦之。“程小姐，你没拨正确。”
　　都是看不见的算盘，导演也太眼尖了吧。
　　这个导演，是出了名的讲究。拍到一月份，又准了程锦之两天假，让程锦之回去期末考。还好之前勤奋，把大二挂了的课程都给重修考过了。程锦之考完试，问了容姒的消息。知道容姒也从《归人》的剧组回来了。
　　程锦之是在路上碰到容姒的，容姒似乎才从哪里回来，她手臂上绑着黑色的绸带。她站在路灯下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手腕纤细，胳膊有些微颤。在路灯下边，整个身形显得非常的羸弱，没了平时的自持与冷静。程锦之突然想到，这几天是容姒父母的祭日。
　　或许是容姒在她面前强大太久，她都忘了容姒的身世。除了背负巨大的债务，还要面对父母双亡弟弟年幼的状况。
　　程锦之让阿威把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也没有上前去打扰容姒。等容姒回了家，程锦之也才慢吞吞地回家。这时候，容姒手臂上的黑绸带已经解下了。
　　“导演太严了，本来我想溜号去剧组看你的。”程锦之和容姒说道。
　　之前，她还一直说要去剧组看容姒。
　　“嗯，这些天剧组也挺忙的。你来了，我还怕招待不好你。”容姒说道。
　　“嗯……”程锦之回房间之前，又顿了顿。“这几天我没事了，会待在家里。”
　　
　　第52章　见家长
　　
　　她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朝夕相处过了。和容姒一起；　三餐真的很固定。到了早上七点，敲门声准时响起。吃完早饭；　程锦之会歪在沙发上睡一会。等容姒坐到沙发上；　程锦之便枕在容姒的腿上。容姒身上的香水味，真的很好闻。容姒的香水；　程锦之也喷过；　只是喷到自己身上，闻着；　嗅觉上隐隐约约又有点不同。香水居然还因人而异。
　　在容姒的腿上窝了会，养足了精神又起来看《白银天下》的台本。《白银天下》真是有很多专业知识；　她背台词都是半理解半死记硬背。头疼的时候，程锦之便捣乱容姒了。容姒也在一边看《归人》的剧本。她这两天只剩下最后一门考试了。
　　容姒今年大二，专业课比较多。大学的考试，总是隔两天考一门；　考一门隔两天；　容姒光考试就考了大半个月。之前还在剧组的时候；　便抽出一个下午，或者一个上午回来考试。
　　“容姒，你好像又瘦了。”
　　“嗯。”容姒看着手里的台本。“导演希望我再瘦点。”
　　《归人》有个谐音是《鬼人》，女主是黄泉引渡人。也对应了里边的一句台词。“朝发夕至，渡不到归人。”
　　电影的基调也是飘飘忽忽的。之所以在都林电影节杀出重围，第一是正逢国际电影市场的青黄不接，第二是《归人》的立点比较宏大，传达了属于东方的独特的神秘感。当然，连《归人》的导演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获奖，获奖的时候他自己都发了条懵懂的微博。最后悔的要属赞助商了，有一个占大头的赞助商，拍到中间临时撤资，这波下来，间接损失了千万以上的宣传费。
　　一想到《归人》的片子有可能吃紧，程锦之便上了心。可以让公司注资这部片子啊。还是不能循着历史发展方向，要主动做一些改变。她可不想经历“二次破产”。现在集团的财政情况还不错，她父亲也比较上心。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父亲早就开始现端倪了。不能把重担全压在父母的身上，自己多少要帮衬点。
　　和母亲通电话的时候，母亲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诶，我快要到你别墅了，过来看看你吧。”
　　“可以啊，我让阿威……”程锦之又马上顿住了，不对，容姒还在这里。“妈，我这里不太方便……”
　　“不方便？妈妈进女儿的家，有什么不方便的？”母亲说道：“你里边的装修还是我弄的。”
　　“嗯……”
　　“你又藏谁了？”知女莫若母，她母亲马上反应了过来。“难怪大付不来咱家了，肯定是让她发现了你的好事。”
　　“没……妈……”程锦之还没说完，她母亲的电话便挂了。
　　容姒刚从浴室出来，便被程锦之拉住了手腕。她将衣服都塞到容姒的怀里，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妈过来了，你赶紧去车上躲一会。”
　　虽然有一种偷情被抓的感觉，但现在这种情况，什么也不管了。程锦之赶紧拉着容姒，只是下楼梯的时候，踩空了一格。还是容姒反应快，赶紧捞住了程锦之，程锦之紧攥着容姒的衣领，松了一口气。还好，真要摔下去，半个月甭想拍戏了……
　　“老板……”阿威的声音有些微颤。
　　程锦之头皮一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侧过头，便见到了她的母亲。阿威跟在她母亲的身后，张着口，似乎没有想到老板和容小姐居然在这种时候，不要命地“亲亲我我”。
　　程锦之瞪了一眼阿威。
　　“你不要瞪他，我要是想上来，家里谁能阻拦我。”她母亲开口了，语气还有阴阳怪气。“你们还要抱多久？”
　　程锦之赶紧松开容姒的领口，她指着自己的母亲，又指着容姒。“妈，我可以解释的……”
　　妈个叽，偷情的即视感怎么越来越浓烈了。
　　“好。”她妈答应得很快，见程锦之和容姒要下来了。“你们就穿个浴袍跟我说话？程锦之，你是觉得我血压太低了，要帮帮我是吗？”
　　“这不是……刚洗完澡嘛……”程锦之赶紧拉着容姒，生怕容姒再走近一步，就被她妈乱刀砍死了。早年间，她家还没这么有钱的时候，别人欠债不还，她妈能提刀追个千百里。换在哪个朝代，都是巾帼英雄。“我们先去换衣服了，阿威，还不招呼我妈去下边坐。”
　　“给我妈沏茶，沏好茶听到没？”程锦之说道。
　　“别横了，赶紧去换衣服。”她妈斜了她一眼。
　　程锦之便拉着容姒赶紧回房了。程锦之一进房，便打开了窗户。“妈的，怎么这么高，平时看着挺矮的。”
　　程锦之刚探出头，便见到她妈的保镖出来了。她赶紧缩回头。
　　程锦之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妈这是关门打狗吗？
　　磨磨蹭蹭了好半天，还是把衣服换了。下楼的时候，她妈还坐在沙发上。程锦之看了一眼阿威，似乎在说，不是让你在茶里放点宁神催眠的小东西吗？阿威悻悻笑了一下。
　　“坐。”程母睁开眼了。“我是让你俩，分开坐。”
　　程母看着自家的女儿，太不争气了。这一坐下来，就往人家身上贴。
　　“你不是要解释吗？”程母看着程锦之，冷不丁地开口了。
　　“嗯……就是……”怎么解释呢？她和容姒，应该是包养关系吧？但也不好当着容姒的面，和她妈说是包养吧？
　　“是交往关系吗？”
　　“不是。”这一点，程锦之还是能够回答的。
　　“嗯。”程母这下子轻松了。
　　等容姒回了房，程母又开口了。“这周你有时间吗？我让大付来家里一趟。”
　　“妈，你别撮合我和大付了，我们又不来电。”她妈也真是，以为同性恋就是看着同性就喜欢啊。“而且，大付现在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程母这下沮丧了，看着程锦之，沮丧又变成了恨铁不成钢。“自己的事，自己都不上心。你啊，真是什么都让我们操心。”
　　程锦之赶紧捏了捏她母亲的肩膀。“妈，你别担心，我现在才多大啊。”
　　“就是你年纪不大，从小没让你吃过苦头，我和你爸都怕你吃别人的亏。”程母说道：“你现在心血来潮的上进心，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你看我，也保持一年多了吧。”
　　“你的上进心，也算拉了你爸一把。虽然你爸的心还有点飘，但至少会为你着想，脚踏实地一点。”程母说道。
　　又说了两句，程母看着楼上，似乎在看刚才容姒离开的方向。“太可怜了，以前多骄傲的一个人啊。”
　　“万事留一线，江湖好相见。锦之，你既然对人家没那个意思，就不要栓着人家。”程母当程锦之是贪图容姒的美色。
　　程锦之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不是贪图容姒的身子，那贪图的是什么？厨艺？想睡觉随时都可以枕的大腿？大腿确实是的，容姒的头上可是顶着人生赢家的光环。
　　等她妈一走，程锦之便回房间了。回房间之前，她总觉得自己要去容姒房间一趟。刚才她妈问她们是不是交往了，她总觉得自己答得太快了。走到容姒的门口，程锦之又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了。容姒应该睡了？
　　即便进去，她又能说什么？
　　程锦之拨开手机，给容姒发了一条“晚安”的短信。
　　刚一发，容姒的门便打开了。诶诶？容姒怎么知道她在门外？难道是摸准了她的性格？
　　容姒看着她，程锦之便开口了。“我妈强势惯了，你别介意。”
　　“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容姒的目光有些沉静。
　　程锦之有些别扭地转了头。“很晚了，我去睡了。”
　　程锦之不想听容姒的后文，容姒似乎也依她，便只是“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程锦之和容姒便各自进组了。等到大年初八的时候，易弈又邀请了她们。《女孩围城》已经出样片了，易弈叫她们来看一下，然后再讨论一下接下来电影节的宣传。
　　“这段时间的行程比较紧凑，又要麻烦程小姐和容小姐了。”
　　“不会。”程锦之对这部戏还是抱有期待的，怎么说自己也是重生的吧。按照重生的套路，她总该有点女主光环？
　　自从程锦之参演了《白银天下》，她的话题总算往演技上面靠了。有了《江山美人》做基础，她的这部剧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这两天，《白银天下》的官微还发布了她和男主的亲密合照，只不过评论底下一片带#容姒#话题喊爬墙的。
　　后边，官微也屈服了。发布她和男主的合照，就差加上一句“好姐妹，一生一世一起走”了。
　　
　　第53章　开心
　　
　　“《归人》拍得怎么样？”看完《女孩围城》样片，程锦之侧头问容姒。
　　中间她也探过一次班；　恰逢容姒在拍戏，只是和她打了个照面。
　　“还算平顺。”
　　容姒这么一说；　程锦之便知道她的拍摄不顺利了。《归人》在前期是很不被看好的；　也不能说看好不看好。在《归人》获奖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部影片。
　　又聊了两句；　便被易弈叫去开会了。现在是二月份；　电影节五月份拉开序幕，现在他们在做前期筹备。前期筹备；　身为主角的程锦之和容姒，当然要做做宣传。《白银天下》预计今年八月份杀青；　这一年的行程真是满满当当的。
　　“你的戏什么时候杀青？”会议结束，去机场的途中，程锦之闲聊道。
　　“四月份杀青。”
　　“那正好，杀青完你就可以走红毯了。”程锦之说道。她这边有点呛；　三个电影节参加下来；　她今年就接不了什么通告了。今年要准备毕业；　还要准备继续深造学习。
　　“嗯。”容姒看着程锦之。程锦之脸上还带着妆，看上去非常疲惫。“你瘦了。”
　　“是啊。”程锦之说道：“剧组的饭菜太油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知道是她太疲惫了，还是眼妆的原因，程锦之低下眼睑的时候，眼窝有点凹下去了。“我这些天没事，给你送饭吧。”
　　“啊？那太麻烦你了。”
　　容姒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四月份过来。”
　　其实这些天，她们也处于“分居”的状态。就算碰面，也是在学校。
　　程锦之心里头空落落的。她母亲说得对，她和容姒又不是交往，没道理缠着人家。可心底里又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挣扎，容姒欠她两千万呢，她都没要利息。
　　“嗯……”
　　要下车的时候，容姒抬起了手，用围巾捂住程锦之露出来的耳朵。手也没落下，一直捂着程锦之的耳朵。“你穿得太少了。”
　　程锦之一过来，她便注意到了。
　　“一路上都有空调，所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