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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宫殇红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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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池羽的身体微热,贴的有些近,软玉温香,苏沐雪偏头,望着她微敛的眸,半边阴影的脸,在火光下逐渐显现出来,清眸盛辉,鼻若琼花,眉间带着傲然,嘴角衔笑的回望过来。
那一霎,苏沐雪有些晕眩,忙的扶住她的手,定了心神,淡淡道,“池羽,你对我不必顾忌…”,周池羽微微愣住,嘴角笑意更深,嗔道,“胡说”,
苏沐雪抬手替她拨去了发丝上的落花,轻声道,“凡你所想,皆我所愿;凡你所求,倾囊而予;凡你所往,皆有我在;”,
她的话语如秋夜的细雨,点点滴滴落在窗外的芭蕉叶,敲到到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熨帖,头顶轻柔的微风,茭白的手指捏着一片花瓣,袖底飘过淡淡的香气,拂过了周池羽的脸颊,竟让她失神了。
她提起从前的相处,想要让她记得那些年少时的交情,她用过往的诺言提醒她,她曾诺过不弃、不离,她用她曾在生命中消失四年,让她内疚、自责,从而不再离去。
她费尽心力的想要拉拢她,想把她牢牢的握在手心里,而此刻,苏沐雪却告诉她,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了她。
第29章 何苦
月室殿
夏纱刚走到寝殿外,便听见花瓶砸碎的声音,清脆的、决裂的、狠狠的用力砸下,随即便是一阵低呼声,还有青溪略带恼怒的清斥,“都滚出去!”。
青溪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即使生气,不过是面带冷色,轻言训斥,何时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宫女接二连三从门里走出,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夏纱看不明白,既有喜意,又带着困惑、不解,还有忐忑、讨好,纷纷劝道,“贵人小心气坏身子”,
出门后的宫女相互看了眼,满脸迷惑,眼见着夏纱过来,忙的围了过来,向她求助。说也奇怪,夏纱明明给贵人当众责罚过好几次,按道理是不讨贵人欢心的,可贵人心情不好时,夏纱又常能哄得了。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老嬷嬷拉过夏纱叮嘱道,“贵人心情郁积,想是一时惶恐,但这毕竟是喜事,夏纱你进去劝劝贵人”,
夏纱迷惑的望着嬷嬷,往屋里看了眼,道,“贵人为何发脾气?”,嬷嬷拍了下手掌,满是褶子的脸堆着笑,“这段日子贵人总有些没精神,今日请太医来瞧过,原来是有喜了,分明是大喜事,可贵人却发了脾气。你可得好好劝劝,别气坏身子,伤了龙种”。
夏纱脑袋嗡的一声,随即就只看到嬷嬷的嘴皮不断翻动着,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藏在袖里的手握紧,僵硬的推开了门,半天迈不开步子,老嬷嬷从身后推了她一把,踉跄的走去。
临近初冬,窗户打开着,凉风往里灌着,吹散了屋里淡淡的异香,破碎的青花瓷凌乱的散落一地,桌上的茶杯倒着,水沿着案边滴落着,青溪垂着长发,衣衫单薄的坐在窗前,背影纤瘦而萧索,一动不动。
夏纱咬唇,随手拾起披风,走到她身后披上,青溪侧脸,余光看到她的身影,瑟缩了下,重新望向窗外,不言不语。
“天冷”,夏纱抬手把窗户关上,“别关”,青溪抓住她的手,有些用力,冰凉的仿佛块寒铁,夏纱吓一跳,伸手捉住她的两手,彻骨的凉意,跟掉在冰窖里似的。
“溪……”,夏纱刚要开口,喉头一堵,竟哽咽了,她不敢看青溪那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只是低头解开衣裳的纹扣,拉开小袄、中衣、里衣,拉着青溪的手,缠上温暖的腰侧,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暖着她。
冰凉的唇落在小腹时,夏纱瑟缩了下,随即她就感受到滚烫的泪水沾湿了肚兜,小腹剧烈的疼痛起来,青溪张口,发狠的咬着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还有含糊的说话,似乎是,我恨你。
直到滚烫的泪水变凉,缠在腰侧的两手逐渐有了温度,青溪手腕间那串珠子,在温度下,散发出了淡淡的异香,浓郁起来,青溪推开了夏纱,苍白的唇瓣,染了血,鲜红的诡异,她背对着夏纱,低头取出丝绢,拭去泪水。
夏纱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发愣,青溪有了龙嗣,就不再只是侍奉过皇上的女人了,此生再没有出宫的机会了。
她曾无数次憧憬的,出宫后,置一处宅子,寻个绣房做绣娘,挣点钱,和小蚂蚱一起生活的画面,彻底破碎了。
夏纱曾以为活着好,活下去就有希望,可是现在看着青溪的痛楚,她犹豫了。
“出去”,青溪开口说道,嗓音虚弱,仿佛这句话用掉她许多力气,夏纱想安抚她,却无从说起,当初那个不敢同死,只求偷生,带给她痛苦的人,如何有资格去说任何的话语。
景弘帝听闻青溪有孕的消息后,龙颜大悦,赏赐了无数的珠宝,从贵人提到了嫔,并言等诞下龙嗣,再封贵嫔,对于宫女出身的青溪来说,不啻于极大的恩宠。
可青溪却始终不得开心颜,成日郁郁寡欢,身形渐消,单薄的如纸片,在庭中坐上半日,不许任何人靠近。
随着肚子渐隆,青溪的脸色更显苍白,孕吐严重,吃下去就吐,身子消瘦的厉害,脸上没有肉,皇上心中焦急,寻来太医诊治,只道是心情郁积,开了些开胃补胎的药,可并无好转。
景弘帝这些日子往月室殿里来的勤了,没让通传便径直走到了庭院里,摆摆手让惊着行礼的宫女退下,放轻脚步往躺在美人榻上的青溪走去。
怀有身孕的青溪不怕冷,衣衫单薄,腹部微隆,她身体蜷缩着,两手放在腹前,手腕上,戴着薛贵妃赏的金刚佛珠,硕大的珠子衬得手腕纤细见骨,她脸色苍白,秀眉紧蹙,显然是睡的极不安稳,连护身辟邪的金刚珠都不能使她安眠。
“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青溪呓语似的喃喃说道,两手拢在腹前,蜷缩的更紧些,看上去极为不安和害怕。
相似的一幕勾起了景弘帝心底的痛楚,他记得当年梅妃刚诞下朝儿没多久,就是这般不安、惶恐,时刻都要守在朝儿身旁,一刻不见就仿佛失了心魂,四处寻找。
有一次若非宫女发现的早,梅妃怀里紧紧搂着的朝儿,早被捂得满脸通红,差点喘不上气来,就是那回,景弘帝决定暂时把朝儿送出宫去,却让梅妃自此后,成日郁郁寡欢,心神恍惚,最后心疾郁积而亡。
景弘帝悄然走到美人榻前,秋叶染了霜色,风吹过,簌簌往下掉落着,满目萧索,身形单薄的青溪蜷在榻上,发丝、肩上都有落叶,美的让人心惊,仿佛如风中秋叶,转瞬飘落,再也抓不住了。
景弘帝坐在榻沿,伸手轻抚过她的发丝,拂去了落叶,覆在她放在小腹上的手,冰凉的,青溪身体一颤,陡然惊醒,仓皇的坐起来,秀眉紧蹙,正欲发火,却见到景弘帝,忙的下榻行礼。
“免礼了,身子弱还在外面,小心受凉”,景弘帝握着她的手,解下披风,替她披着,仔细瞧着她,双眸漆黑的有些空洞,带着忐忑、惊惶,肤色苍白,两手纤细,依稀可见青筋,唯有隆起的腹部,稍微臃肿些,其他地方都消瘦的惊人。
景弘帝有些心疼的说道,“朕听御医说,你孕吐的厉害,什么都吃不了,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青溪眼神怔忡,下意识的抚着腹部,“为何朕觉得溪贵人老是愁眉不展?”,景弘帝揽过她,轻声哄道,“你既怀有龙嗣,当是喜事,如果诞下麟儿,朕不仅要封你,还要重赏你的家人,朕会疼爱你和孩子”,
“臣妾身份低微,臣妾害怕,有人不允臣妾生下孩子”,青溪蜷在皇上怀里,身体轻颤着,仿佛是枝头即将飘落的叶,景弘帝脸色微沉,抬手抚着她的背,道,“朕是天子,无人敢对朕的孩子不利,你只需安心待产”,青溪点头,脸上勉强挤出笑意。
景弘帝命最信任的老太医给青溪安胎,同时,派了自己的奶娘陈嬷嬷,亲自到月室殿,陪青溪待产,这样的殊荣,表明皇帝的重视,也对后宫进行了震慑。
可即便这样,青溪的情绪愈发低落,常常莫名的落泪,不时陷崩溃的状态,摔东西、训斥,甚至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对所有人都很戒备,不许人靠近。
腹中孩子的长大,就像是汲取了青溪的所有精力,她愈发萎顿、消瘦,除了那隆起的腹部,其他地方都只剩下皮包骨了。
“贵人脚可还麻?”,夏纱跪在她脚下,轻轻揉着她有些发肿的脚,青溪靠在榻前,眼神空洞,没有方向,却始终朝着夏纱的方向。
“贵人,请用燕窝羹”,陈嬷嬷端着一盅燕窝羹进来,呈给青溪,“不用了,没胃口”,青溪掩鼻,拒绝道,“贵人,这血燕可是熬了数个时辰的,对身子大有益处”,陈嬷嬷不退让,坚持递到青溪跟前。
皇上的奶娘谁敢不给半分面子,夏纱接过来,道,“有劳嬷嬷了”,却见陈嬷嬷站在原地不动,夏纱只好盛了一勺,吹了吹,送到青溪唇边,道,“贵人用一点罢”,
青溪皱着眉,勉强启唇,把血燕吞了进去,夏纱拿丝绢擦了她唇边,又盛起一勺给她,青溪连着吃了好几口,陈嬷嬷这才满意的告退。
陈嬷嬷刚走,青溪皱眉,脸色难看,夏纱忙的递过银盂,青溪呕了一声,全都吐了出来,脸色又白了几分。
夏纱替她擦着唇边的残渣,眼泪就掉了下来,硬着嗓子道,“贵人,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别生了,孩子不要了”,
青溪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用力猛地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我看你现在就不想要命了!!敢说这样的话!我肚子里的龙种比我这个卑贱宫女出身的母亲,尊贵多了!”,
夏纱抱着她,泪水滴到她的脖上,道,“不,不,我不能失去你,小蚂蚱”,青溪的身子剧颤了下,推开她,上下打量着她,冷笑道,“怎么?怕我死了,再无人庇护你?”,
“不”,夏纱摇头,用力握着她的手,“活着,我们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青溪望着她,眼神有点迷离、痴恋,笑道,“你还是怕死”,笑容忽而变得惨烈而决绝,伸手掐着夏纱的脖子,笑道,“当初我若赐死你,再自尽,倒不必再受那些苦,多好,多好,好过这苟且偷生”,
夏纱闻言一愣,感觉到脖子间的手指在逐步收紧,渐渐喘不上气,求生的意识让她下意识的抬手,覆在青溪冰冷的手背,冷的彻骨,冷的她指尖一颤,没有掰开,只是覆上她的手,转瞬间,青溪松开了手,神色黯然,喃喃道,“你终究是怕的,我又何苦……”。
何苦,何苦,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第30章 花殇
“姐姐,皇上连身边的陈嬷嬷都支到月室殿,那位贵人可当真了不得呢?”,成才人手指扯着丝绢,朝着上侧端坐的薛贵妃,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的贵人,你们倒在意的紧”,薛贵妃抿了口茶,不在意的答道,“妹妹人微言轻,倒是袭姐姐毕竟是户部侍郎的千金,待她诞下龙子,皇上封贵嫔,可就跟袭姐姐平起平坐了”,成才人捂唇浅笑道,
“无名无姓的宫女,皇上赐了她名字,知她身份卑微,还允她怀龙嗣,可真是隆恩浩荡”,旁边的袭嫔难掩妒忌神色,表情古怪的说道。
“出身低贱的宫女,能掀起什么风浪,你们呀,别说姐姐没提点,皇上对子嗣看重,可别犯到皇上眼皮下了”,薛贵妃抬了抬手,看了看蔻丹的指甲,轻描淡写的说道,可有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是,姐姐”,两位应下了,成才人又道,“听闻皇后娘娘前两日还特地去了趟,送了些补身子的药,只听说那溪贵人,枯瘦如柴,神情恍惚的紧,见着皇后娘娘也不知说些好话,惹得皇后娘娘没坐片刻便走了”,
薛贵妃冷笑一声,道,“她惯会做面子,刻意讨好皇上的”,“那姐姐可要去看看?”,袭嫔问道,“本宫犯不着做那面子,也懒的来往,免得出了什么事,怪到本宫头上了”,薛贵妃不屑的说道,她心知自己在后宫的手段多少有些传到皇上耳里,为了避嫌,她还是不出面的好。
“听闻三皇子随西蜀军,骁勇机智,击溃了蛮子,消息传到皇城,令皇上龙颜大悦”,袭嫔笑道,不失时机的奉承道,哄得薛贵妃笑意渐浓,一时有些自得,又安慰那两位膝下无子的人,道,“本宫有此子足矣,听那贵人身弱,福薄之人,能否诞下龙嗣,倒是未知之数”,
那二人闻言自是喜笑颜开,话一出口,薛贵妃已觉不妥,面上神色不改,另寻话题带过了。
“皇上,恕老臣直言,贵人身子单薄,精神萎靡,再如此下去,恐,恐,”,太医擦了擦额间的汗,吞吞吐吐的说道,
啪的一声,景弘帝摔碎了手里的茶杯,脸色阴沉的斥道,“朕不管你用何法,定要保住朕的孩儿!否则,朕那你是问!”,“下重药的话,恐怕贵人身子受不了……”,太医低头禀道,景弘帝拂袖大怒,“朕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滚出去!!”,几个老太医匆匆告退。
景弘帝神色复杂,往庭院走去,一只消瘦的手,懒懒垂在榻上,青溪蜷着身子,不断进补而导致的脸色蜡黄,腹部隆起,精神萎顿,可她却极爱在庭前,望着角落的一株玉蝶龙游梅,已然鼓起花苞,但尚未绽放。
那株玉蝶龙游梅是青溪求着皇上赐的,只道爱其的婀娜多姿,求了多次,皇上勉强赏赐的,只因玉蝶龙游梅亦是昭宁公主喜爱之物,只有公主殿里才有。
“溪儿”,景弘帝在她身侧坐下,握着她的手,青溪却闻之不应,只是仰头望着枝条的花苞,神情迷离,眼眸深处幽暗而空洞。
景弘帝望着她,有些恍惚,同样对梅的喜爱,相似的怔忡恍惚,相似的精神萎顿,竟令他心中一痛,不由握紧了青溪的手,断不可,再让青溪像梅妃般,惨然离去。
“溪儿,朕会陪着你,朕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好好的,诞下我们的孩子”,景弘帝握住青溪的手,双眼望着角落的梅树,喃喃自语。
“孩子,孩子,梅,雪夜,害怕,害怕……”,青溪呢喃着,手颤抖起来,她猛地咳了几声,发丝凌乱,脸色蜡黄,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了皇上的胳膊,枯瘦而用力的手,拽的景弘帝生疼,掰开她的手,喊道,“来人!送溪贵人回屋!天寒地冻的,今后不许好好看着贵人,别在外受凉!!”。
“不要!不要!我不回去!”,青溪突地大叫起来,她拽着美人榻,不肯松手,扭头望着那株梅,不舍的,
“别任性!小心伤了孩子!”,景弘帝沉着脸,招手让宫女去请太医过来,“不,我不回去”,青溪的泪水滑过脸颊,有些歇斯底里的,拼命挣扎着,老嬷嬷们怕伤着孩子,不敢用大力,竟一时僵持着。
夏纱赶去时,就看到陈嬷嬷死拽着青溪的手腕,勒出了红印子,青溪的手抓着美人榻,手指发白,她侧身扭头,望着那株玉蝶龙游梅,喃喃自语,不肯离去。
“溪贵人忘了,寝殿里支开窗,刚好能看到这株梅,断不会错过花开之际的”,夏纱拨开了老嬷嬷的手,伸手握住青溪冰冷的手,抬眼望她。
青溪泪眼婆娑的望着夏纱,眼神怔忡,不言不语,却乖巧的跟着她往殿里走去。
竟是为了不想错过花开之际,竟是如此痴的人儿,景弘帝眼前晃过了那个人的身影,神色黯然,轻叹了声,抬步往殿外走去,
“陛下,若下重药,恐贵人的命……”,太医面有难色的提了句,却给皇上冷冷的一瞥,惶恐的低下了头。
天家的人心素来淡薄,何况区区是个出身卑微的宫女,何必多此一举的提问。
三个月的时候,青溪腹中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只因她的身子早已被如虎狼的药性摧残到不堪一击,小产伴着血崩,掏空了青溪的身子,奄奄一息,只剩了嘴里含着的千年人参,吊着最后一口气。
太医和稳婆都相继离开,殿内哀声一片,夏纱愣愣的跪在榻前,望着那个曾经睁着无辜的眼睛,带着害羞的神色,喊着她纱姐姐的孩子,满身的虚汗打湿了衣襟,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梅,梅……”,青溪喃喃念道,她竭力的扭头,往窗户的地方望去,夏纱跑过去,要把窗户打开,“贵人此时吹不得风!你疯了!!”,旁边的宫女拉住夏纱,开口斥道,
“你别管我!”,夏纱红了眼,狠狠掰开她的手,探出身子,把窗支开,远远地,枝条如虬龙的梅映入眼底,白色的花苞在寒风中飘曳,尚没绽放,却已有淡淡幽香随风而来。
纱姐姐,真有梅枝弯曲如龙啊,纱姐姐,你悄悄带我去看好不好,纱姐姐,你再看我一眼罢……此、生、不、见……
当日雪夜,二人溜去殿外西北角,看玉蝶游龙梅,正是那时给公主殿下撞破了私情,自此走上了不得同归的殊途……
青溪猛地咳嗽出两口血,眼神发直,凹陷的双颊,显得有些可怖,小宫女有些害怕,扯了扯夏纱的衣袖,“我出去取些热水,你在此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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