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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尽灯花又一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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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我摇头轻笑,“我没事,一直都在家里,可能是睡得太沉了,所以没有听见手机响。”
“你在家里?”
“嗯。”
“不行,姐还是不放心你,你在家等着我哈。”
“啊?等你?”
“对,乖乖的等姐!”
“芳芳……”
那边不等我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记录,果然芳芳打过好几个电话给我,只是我一个也没听见。
半个小时后,芳芳提着早点按响了门铃。
“奚欢,姐来了,快开门!”
我刚把房门打开,芳芳就冲了进来,第一件事先往我卧室瞄了一眼,发现没人,又往厨房瞄了一眼,发现又没人。
“芳芳,你在找什么?”
“你昨天不是说,你这里有个小姑娘吗?”她突然贼兮兮地看向了我,“快说,你把人藏哪里了?”
我苦笑,“芳芳啊,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芳芳将手中的早点往饭桌上一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还好,还好,我的小欢欢没有被人拐走。”
我愕了一下,刚想开口问她说的什么话,芳芳却向我招手,“快来,把早点吃了,载姐去上班啦!”
“好好好,大姐,我听你的。”我走了过去,拿起一杯热牛奶,喝了一小口。当暖意沿着我的喉咙一路熨暖我的胃,这样的真实感终是让我觉得心安了许多。
昨天那个穿走我衬衣的女孩子,就算是我人生之中的一个过客,走了就走了吧。
“芳芳,牛奶很好喝,谢啦!”我笑然赞了一句,已动手去拿其他早点,不得不说,我是真的饿了。
“那是当然,姐选的东西不好吃就怪了!”芳芳得意地点点头,她走到了书桌边,看见了散在上面的的照片,她不禁抬眼白了我一眼。
“让你好好收好这些的,还作死这样随便摊着!”
“我吃完就来收拾啦,放心啦!反正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嚼着面包说完,看了一眼荧光闹钟,“芳芳,时间不早了,走了,我们该出门了。”
“奚欢,你就吃这几口?”芳芳很不满意我剩在桌上的没动过的小点心。
我歉然轻笑,“剩下的我一定吃完!我保证!”
“你说的哈!”
“嗯!走啦!越来越像我老妈了你!”
“……”
“走,走,走。”
我勾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门外走去,再不走,是真的要迟到了。
又是新的一天,不管昨晚的那些梦有多真实,始终都只是梦。
我沿着宽敞的公路远远望去,晨曦之中,整个城市像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绿灯变成了红灯,我停下小电驴等待绿灯。
城市的川流不息已经开始,各色车子从我眼前驶过,其中一辆黑色轿车一晃而过,我仿佛看见了昨天那个女孩子正坐在后排。
一霎之间,我竟有些恍惚,目光紧紧跟着那辆黑色轿车渐行渐远。
“滴滴!”
“奚欢!奚欢!奚欢!绿灯了!”
身后突然响起其他人的喇叭声,还有芳芳那个要命的催促声,我回过了神来,“啊?”
“绿!灯!了!”
芳芳几乎是吼的,震得我的耳朵有些发疼。
“知道了,知道了!”
我揉了揉耳朵,骑起我的小电驴,往前驰去。
芳芳突然凑到我耳边,“奚欢,我觉得你有问题!”
“我哪里有问题?”我想她肯定又要说胡话了,“不就是发了个呆,走了个神。”
“不,我讲不出来,反正就觉得你怪怪的。”芳芳的直觉告诉她,我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你跟那个女孩子……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老天啊,人家是个哑……”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即便是在人后说别人哑巴,也总归是有些不尊重人的,“人家是个可怜的小姑娘,好像说不了话,我再对人家做什么,那不是禽兽不如了么?”
“说不了话?”芳芳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确实满可怜的,那后来你怎么把人家送回去的?”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啊,我一醒来人就不见了,估计是自己走了吧。”
“你家里有没有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芳芳,能不能别把人想那么坏?”
“姐告诉你,这可不是我一个人会这样想!”
“得了,得了,我家最值钱的就是我这个人了,你看我少了没?”
“噗,没少。”
“那不就得啦。”
我苦笑摇了摇头,拐入了杂志社所在的小巷子里。
“芳芳,你先上去哈,我去停下小电驴。”我将芳芳送到了杂志社门口,指了指那边的自行车棚。
芳芳点点头,“那姐就先上去了。”
“好呢。”我应了一声。
等我停好小电驴,走到杂志社门口,身后突然响起了两声汽车喇叭声。
我让开了道,随意往身后看了一眼,却怔立在了原地。
这车……就是刚才我看见的那辆!
那女孩子……
车子开进了停车坪,终于停了下来。
从车上走下了两个人,一个是穿得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一个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子。
仿佛是觉察到了我的注视,那女孩子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眉眼忽地完成了两弯月牙儿,笑得格外甘甜。
心,蓦地一阵狂跳。
脑海之中突然涌现出萦笙在西湖边撩柳嫣然轻笑的模样来,蓦地与远处的那个女孩子合二为一。
是她!那眉眼,就该是萦笙长大的样子!
我不争气地红了双眼,竟不可自抑地唤出了两个字来,“萦笙……”
那个女孩子眸光明亮,似是也有些泪光,她抬起手来,握拳在心口轻轻地捶了三下。
我记得,梦中的小萦笙曾经这样做过。
那些梦真的不是梦吗?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视线已经模糊,我连忙去擦我涌出的眼泪,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什么会如此欣喜?
为什么又会如此难过?
为什么明明是梦,可那些画面又如此地真实?
等我平复好心情,再看向那边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跟着中年男子徐徐走入了杂志社的大楼。
我再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追了过去,有些事看来得弄个明明白白才行。
“奚欢,快去总编办公室,总编在里面等着你呢!”
我才走入编辑部大厅,就看见同事给我递了个眼色,让我赶紧去办公室。
“好的。”
我点点头,疾步走到了办公室外,敲响了房门。
“进来。”听见了总编的声音后,我推门走了进去。
芳芳?!
我第一眼看见的是垂着脑袋的芳芳,她感觉是才被人训过。
“总编,有什么事?”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孩子身上,却忐忑得厉害。
总编黑着脸瞪了我一大眼,“问我有什么事?怎么不问问你跟杜芳芳做了什么事?”
“老大,这事是我自作主张做的,跟奚欢没有关系。”芳芳连忙帮我解围,“照片是我拍的,奚欢根本不知道。”
“是不是我们董事长给的钱还不够,你们故意留了一手,想再要一笔钱?”中年男子冷漠地说了一句,斜眼看了我一眼。
照片?
他们怎么会知道照片在我这里?难道是——那个女孩子?
此时的她并没有看我,她只是轻轻地揪了揪那个中年男子的衣袖,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缓了下充满敌意的语气,他不等主编开口赔罪,先开了口,“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今天我们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主编暗暗舒了一口气,芳芳也舒了一口气。
中年男子继续说:“大家对墓主生平的猜测越多,就越容易脑补一些狗血事情来侮辱先人,所以董事长最后决定,让你们写一篇墓主生平的专题报道。”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牛皮纸包裹的资料,“这是这次的考古汇总资料。”他递向了我,“先说明,发稿前董事长要看的,不要乱编故事。”
“嗯。”我有些惶恐地接了过来。
“另外,谢谢你昨天照顾我们董事长的千金。”中年男子看向了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温柔地看向了我,对着我点头轻笑。
“她……她是你们董事长的千金?”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女孩子。
芳芳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剧情反转的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中年男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是的,所以董事长特别交代了,今天必须请奚欢小姐吃顿饭。”
“这……我能不能不……”我的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了那个女孩子失望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十六章
轿车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我侧脸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如乱麻。
我害怕看见那个女孩子的失望表情,所以鬼使神差一样地答应了赴约。可从上车的那一瞬,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我是奚欢,不是浣溪。
她不是萦笙,也不可能是萦笙。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底会有一股莫名的欣喜在跳动?
我是第一次坐车坐得这样笔直,也是第一次不敢看身边坐的那个人,可我却不知道,我脸上的忧色全部被那女孩子从后视镜看了个清清楚楚。
觉察到她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愕然转头,终是看向了她。
她浅浅一笑,低头在便签上写了一句话,给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了便签,只看见上面写道——你别怕,爸爸不凶的。
“我不是怕……”我下意识地想解释,可话说了一半,只能摇摇头作罢,总不能说我害怕她吧?
她的眸子水灵灵地,像是两泓秋水,怎么能说可怕呢?
她的笑意深了一些,低头又写了一句话——我也不凶的。
她竟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诧异地对上了她的眉眼,心,好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便不规矩地砰砰狂乱跳动了起来。
后视镜中的我,已经红透了耳根,我慌乱地避开了她的眉眼,轻咳了一声,用来缓和我此刻的不自然。
她冰凉的手蓦地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身子微微一颤,不知道是该推开她的手呢,还是张口说点什么?
她眼底漾满了笑意,低头又写了一张便签给我——如果不舒服,今天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呼……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点点头,“我……好像是有点不舒服……”
她摇头轻笑,写了张便签递给了坐在副驾驶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匆匆扫了一眼便签,便向司机说,“小姐说,先送奚欢小姐回家休息。”
司机点了下头,在前面路口掉头处把轿车调转了方向,沿着环城路行驶了几分钟,便穿入了隧道。
只要出了隧道,再开十多分钟,就能到我公寓所在的小区。
“董事长,今天奚欢小姐病了,小姐的意思是改天再请她吃饭。”
我听见中年男子打电话给董事长,心又悬了起来,这顿饭看来是怎么都逃不了了。
“滴——”
司机突然按响了喇叭,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我抬头往前看去,只见前面的车子已经排起了长龙,一定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交通事故,所以隧道交通才会暂时拥堵起来。
“小姐,前面堵车了,我们要等上一会儿了。”中年男子回头说了一句。
她摇头轻笑,低头给我又写了一张便签——别怕啊,我会安全送你回家的。
她竟一连给我写了三个别怕。
我苦笑一声,“没事的,堵车嘛,小事情。”
她发现我的不自然少了许多,笑容比方才更轻松了些,她低下了头去,沙沙地在便签上写起了字来。
隧道里面的灯光比起外面的阳光来说,有些昏黄,可映衬在她的脸上,却是恰到好处地柔美。
光影映出她好看的脸颊轮廓,她含笑写着便签,唇角若隐若现的是一双浅浅的小梨涡。
这张侧颜我似是在哪里见过?
不知是在隧道中待久了觉得缺氧,还是我最近真的累坏了,我的视线忽地变得模糊了起来。
隧道灯影与昏黄的烛影渐渐交融在了一起,而她的侧颜也渐渐被稚气淹没,那是那年十三岁半的她。
模糊的视线一霎清晰了起来,这儿没有车子,没有隧道,只有一盏烛火,昏黄地洒了一室烛光。
我的萦笙,是的,我又看见我的萦笙了。
萦笙静静地趴在榻边,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咿……”
我想唤她的名字,却发现我发不出我想发的那个音,我怎么又忘了?我是哑巴,一直都是个哑巴。
“浣溪!”萦笙被我惊醒了,她连忙按住了我的身子,轻柔无比地揉了揉我的额头,“还疼么?”
被她这一提醒,我想起我的脑袋可是狠狠地撞在堂柱上的,怎能不疼呢?
可是在萦笙面前,即便是疼我也不能显露半分,惹萦笙担心。
我轻笑摇头,坐了起来。
大小姐萦笙是不能像个丫鬟一样地照顾我的,我既然是下人,就只能是下人该有的样子。
“浣溪,别怕,这里只有你跟我,不会有人乱嚼舌根的!”萦笙知道我担心什么,她匆匆安抚了我一句,我在她眼底看见了心疼的光芒。
不得不说,我确实觉得很暖。
只是这份暖,我不敢享受,也不该享受。
“浣溪,听话,我命令你乖乖躺着休息!”萦笙佯作怒了,她挑眉瞪着我,下了命令。
大小姐的命令,岂能不听?
更何况,就算萦笙不是大小姐,她说的话我也愿意听。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声,只好乖乖又躺了下去。
萦笙满意地咧嘴轻笑,她坐在了坐榻边,忽然指着她自己问道:“浣溪,你说,我是谁?”
我愕了一下,牵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道——大小姐。
她似是舒了一口气,忽然又揪着心口的衣裳,轻轻地捶了捶心口,“浣溪,你可还记得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怔怔地看着她,蓦地明白了她这是在做什么?
萦笙应该是害怕我伤了脑袋,忘记了她吧?
我轻笑点头,在她掌心缓缓写道——我记得。
写完之后,担心萦笙还是不放心,便又写了一句——萦笙的一切我都记得,放心。
“那就好,浣溪,你不准忘了我,一点点都不准!”萦笙舒眉轻笑,话却说得有些激动,“今日表哥故意绊倒了你,害你撞伤了脑袋,这笔债,我会让他还来的!”
我第一次在萦笙眼中看见了如此冰凉的恨意,我连忙拉住她的手,写道——我没事,你别胡来,那是表少爷……
“可他欺负的是你!”萦笙缩起了拳头,不准备再看我写劝她的话,“就让他再嚣张几天,我总能找到机会好好收拾他的!”
我的指尖轻轻在她紧缩的拳头上摩挲着,希望她能打开掌心,让我继续写我想说的话给她。
“浣溪……”
萦笙突然唤了我一声,我看向了她。
她的掌心终是打开,却不是让我写字,只是为了捧住我的双颊,让我认真听她说话,“你教过我的,做错事就该挨罚,若是你再劝我,那你之前教我的可都是错的!”
我竟无话驳她。
她见我放弃了反驳,脸上的笑意又浮现了出来,“浣溪,我很快就及笄了,我就快是个大人了,别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及笄……
每次一听见这个词,我的心总是忍不住一揪。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萦笙却笑得格外欢喜,“浣溪,你可是我的贴身丫鬟,我是小孩子的时候你要照顾我,我老成老婆婆了,你也要照顾我,可听见了?”
我哑然失笑,这孩子又开始说胡话了。
“所以你得活的比我久!”萦笙最后给我的命令竟是这样一句。
我的笑意更深了些,牵过她的手来,在她掌心中缓缓写道——遵命。
萦笙胜利地灿烂笑开了,她摸了摸我的脑袋,像是在夸奖我的听话。
分明我比她年长十五岁,可此时此刻,竟然我多了一丝错觉,萦笙这是在宠溺我么?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我压了下去,我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低头在她掌心写道——大人跟夫人呢?
萦笙回答道:“爹爹跟娘亲带着弟弟妹妹游湖去了。”
虽然知道萦笙可能会不快,可是我还是要问清楚——表少爷呢?
萦笙脸上的笑容一僵,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来,“在下面等着呢。”
等着?
萦笙水灵灵的眸子忽地一转,她忽地笑道:“浣溪,今夜白堤上有灯会,你愿意陪我去逛逛么?”
我也想去看看,离了沈府之后,我只觉得天高地阔,胸臆间的压抑少了太多太多。
我点了点头。
萦笙担心地又揉了揉我额角的青紫,“浣溪,先说好,若是路上你觉得头晕,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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