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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如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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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益虽然重伤在府中休息,她云晚箫若是入了长安,这商州能主事的便是李益,若是他用强将霍小玉请入刺史府,霍小玉便危险了。
  为今之计,只能将霍小玉先送回长安。
  云晚箫想定了主意,瞧见栖霞端着伤药走了过来,便对栖霞招了招手,“栖霞,伤药先放房中,我一会儿去喝,你且给我打点下行装,我马上要入京面圣。”
  “入京?”栖霞大惊,“皇上怎会突然召见你?”
  “吐蕃来犯,太平难啊。”云晚箫沉声说完,不忘吩咐一句,“夏日天热,你为娘多熬些凉茶,给她解解暑,以免犯了暑气,伤了身子。”
  “这些我都晓得。”栖霞忧虑地看着云晚箫,“只是公子你还有伤,若是上阵杀敌……”
  云晚箫轻笑一声,眉梢添了三分傲气,“即便是没挨这一下,我不也是个病秧子么?当年潼关能赢,这一回我就赢不了么?”
  “唉,我晓得了。”栖霞点点头,提醒道,“霍姑娘那边,公子可有安排?”
  云晚箫干咳了两声,连连摆手道:“这边的事,容后再说。”
  “当真?”栖霞眨了下眼,不再多问,端着伤药朝云晚箫房间走去。
  云晚箫悄然舒了一口气,侧脸扫了一眼院中其他丫鬟,栖霞要照顾娘,云飞要守卫将军府,看来能安然送霍小玉回长安的人,只有云扬可托了。
  “该去见她一面?”云晚箫知道,这战事如果开始,没个两三个月是休止不了的,也相当于要有两三个月瞧不见那个梨涡深深的美人儿。
  不觉双颊上染上了一抹霞色,云晚箫嘴角漾起了一个不由自主的笑意来,“我堂堂云麾将军,不过是见你一面罢了,有何可怕的?”似是意识到了脸颊上的热意,云晚箫抬手摸了摸脸,倒吸了两口气,“霍小玉,下一次,定要你比我先红!”
  “好生招待斥使大人,我去去便回!”云晚箫对着家中丫鬟招手留下这句话,便朝着将军府马厩走去。
  “希律律!”
  马儿一声惊嘶,云晚箫扯紧缰绳,打马驰出后门,朝着拂影庵驰去。
  “公子这是去哪里?”原本要来前厅听敕令说什么的云老夫人,恰好瞧见了云晚箫纵马驰走的身影,急忙问向了身边的丫鬟,“这孩子身上不是还有伤么?”
  “回老夫人,奴婢们不知道。”丫鬟低头轻声道。
  云老夫人眸子一沉,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老夫人?”
  “色迷心窍,红颜祸水,等她回来,我当真要给她醍醐灌顶一回!”
  云老夫人沉声说完,平静的眸底泛起一丝冷冽的涟漪,让人猜不透此刻她的心里究竟盘算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内容,啦啦啦,更文~


☆、36第三十五章.亭下欢今日别上

  拂影庵;新荷如画,莲池波光粼粼;倒影出池边几株柳树的曼影,零碎在晨曦之中。
  霍小玉在絮儿的搀扶下;来到了莲池边的小亭,坐下安静小憩。
  “絮儿,你代我去瞧瞧娘此刻可好。”霍小玉忽然开口,有些流连这清净庵堂中的莲池晨景,“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不会有事。”
  絮儿迟疑了一下,“姑娘,奴婢还是觉得先把姑娘你扶回房间,再去伺候夫人好些。”
  霍小玉轻笑摇头,“这青天白日的,应当不会再来什么刺客了吧?你快些去,快些回来,我……还是担心娘的身子……”
  相依为命多年,霍小玉还是害怕,她与娘不管少了谁,剩下的那一个,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在世上了。
  “这……”絮儿还是担心,若是姑娘伺候不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是担不起这个罪的。
  “你不听我吩咐了?”霍小玉敛了脸上的笑意,眉心处隐隐有了怒色。
  “奴婢不敢。”絮儿战战兢兢地摇摇头,提起裙角,慌忙依着霍小玉的吩咐往佛堂赶去。
  这个时辰该是小尼们在听早课,小院静得有那么一丝清寂,在絮儿离开之后,越发清寂得厉害,也越发让霍小玉的心静得厉害。
  “夜阑梦回后,回踏当年来。”
  安静之中忽然响起一个浑厚的男音,着实让霍小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循声往那个说话男声的方向瞧去——
  黄衫客手提酒壶从庵堂墙外翻入,稳稳落在墙角,坦荡地笑着瞧向了霍小玉,会心笑道:“霍姑娘,这一世可参悟了?”
  霍小玉一怔,“参悟?”惊动的心因为看清楚了黄衫客的模样,渐渐平静下来,仔细思量黄衫客的话中含义。
  黄衫客没有回答霍小玉,只是走向了她,“上回为情而死,此生可愿为情而生?”
  霍小玉凉凉地笑道:“先生说话行事总是这般神秘,小玉不过是一个红尘俗女罢了,若是能勘破这些,只怕现下也不会在这里了。”
  黄衫客仔细瞧了瞧霍小玉的眉眼,笑道:“若是勘破了,你会在何处呢?”
  霍小玉只是摇头,“我只知道,不会在此。”
  黄衫客沉吟片刻,喝了一口酒壶中的美酒,抬手一抹嘴角残留的酒汁,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走回头路便好。”
  “回头路?”霍小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先生说的是李益,是么?”
  黄衫客笑而不语,反问道:“霍姑娘与云将军近日可好?”
  霍小玉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黄衫客,“先生怎的突然提她?”
  黄衫客掂了掂手中酒壶,笑道:“霍姑娘,你说我这壶中酒,究竟是此刻喝了好,还是留着等后面想喝之时再喝?”
  霍小玉越发听得迷茫,这黄衫客言语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随口答了句,“此刻喝了和日后喝了,结果不都一样么?”
  黄衫客笑了笑,将酒壶悬在了腰间,“有时候选择不一样,结果自然也不一样。霍姑娘,你想想今生是不是如此?”
  霍小玉恍然点头,当初选择了李益,换来的结局是她情伤身死,如今选择了云晚箫,尚且不明白未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唯一知道的是,在拂影庵这些日子,她感觉到平静,比在长安七里烟花巷还让她心安的平静。
  他这样说话,莫非是要提醒自己什么?
  霍小玉正色问道:“先生是世外高人,请恕小玉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呵呵,现下不明白,他日总会明白。”黄衫客拍了拍酒壶,望了一眼天色,“算算时辰,云将军也该来了才是。”
  “她会来?”霍小玉的心蓦地一紧,竟有几许慌乱。
  黄衫客点点头,道:“难道霍姑娘不希望瞧见她来?”
  霍小玉一时不知道如何答复,虽然想她来,可是当着一个还算陌生的故人承认这样的心思,终究是有些失礼的。
  “今日你与云将军一别,下回要见她,可就不容易了。”黄衫客忽地皱起了眉头,“世事难料,云将军这一局能得什么果,就看她今次种什么因了。”
  “不容易?”霍小玉一惊,“先生这话是何意?”
  黄衫客神秘地瞄了一眼小院小径,“霍姑娘不妨去问一问她。”
  “先生?”霍小玉还想问下去,可是黄衫客似是不打算再说,摆了摆手,“后会有期吧。”说完,黄衫客一脚踏在亭栏之上,飞身而起,轻灵地翻过了庵堂白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究竟是什么人?”霍小玉忍不住问出了口,可惜那个黄衫客已一去无踪,不可能再应她一句。
  霍小玉觉得有些心惊,黄衫客话中之意,无疑是说云晚箫会消失一段日子,若是在商州失了云晚箫的庇护,身为刺史的李益定会将她母女接入府衙,到时候,即便是她错开了开头,这结果也是一样,她依旧会是李益抛下的昨日黄花,依旧会是那个为情而死的霍小玉。
  莫非这就是黄衫客提醒她的意思?
  “奴婢见过云将军!”絮儿惊惶的声音突地响起,将失神的霍小玉拉回了现实。
  只见云晚箫着了一身白裳卓然立在小径尽头,虽然比了个“嘘”的动作,也终究没有来得及拦住絮儿暴露了她的行踪。
  云晚箫瞧见霍小玉已经瞧见了自己,只好干咳了两声,坦然走了过来,“霍姑娘,身子还有伤,怎的不在房中好好休息?”
  霍小玉定定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落入云晚箫眼底,轻而易举地刺痛了云晚箫的心,牵惹起她的心疼。
  她这模样,若是路上马车颠簸厉害了,她怎生扛得住?
  云晚箫迟疑了,这个时候送她回长安,定会伤了她的身子,若是不送,又怕等自己回来,她已进了刺史府,到时想要带她回来,可就是难如登天了。
  絮儿低着头跑到了霍小玉身边,低声道:“昨夜夫人求佛染了风寒,师太给夫人施了针,夫人现下正在房中小憩,等有些力气了,便会过来瞧姑娘。”
  霍小玉微微点头,“你去照顾娘吧,我没事,让她好生休息,等我感觉好些了,该我过去瞧她。”知道絮儿会犹豫,霍小玉再瞧了一眼云晚箫,“云将军不是什么纨绔之辈,你可放心她留在这儿,这朗朗白日,她身为大唐将军,自然不会有什么孟浪之举。”
  “是。”絮儿听主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敢再多留一刻?况且,云将军待她家姑娘当真算得上用心,若是自家主子当真入了将军府,自己也能跟着进将军府,他日回家,也可以挺直了腰板说自己是将军府的家奴,不再是风尘之地的家奴,这身份也不一样得多了。
  霍小玉瞧着絮儿走远,突然开口问道:“你欠我的,当如何还我?”
  云晚箫愣了一下,正色道:“但凭霍姑娘开口,晚箫会一一偿还。”
  霍小玉忽地酥酥地一笑,问道:“将军打算是用命来还,还是用人来还?”
  冰凉的脸上蓦地窜上了两朵红晕,云晚箫暗骂自己一句,“该死,怎的又先她一步脸红了?”
  霍小玉先胜一筹,心头隐隐欢喜,脸上梨涡不觉旋深了一分,“怎么?云将军想赖皮不成?以为不应我,你我便可两清了?”
  云晚箫凌厉的眸子盯着霍小玉的脸,咬牙道:“要命可以,只是今日不成。”刻意避开了霍小玉的那一句“要人”,云晚箫思量着该如何安置霍小玉,方才能安心上长安?
  “若是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人呢?”霍小玉说得直接,让云晚箫的心咯噔一下,惊跳不休,满满的都是惊羞。
  “霍姑娘,哪有一个女子这般直接对男子说‘要人’的?”云晚箫双颊烧得厉害,一直处于下风,更是让她在惊羞之中隐隐不甘。
  霍小玉咯咯笑了笑,宛若银铃,“可是小玉听过有人对女子这样说,云将军,你也当听过才是。”话中有话,让云晚箫觉得一颗心紧紧悬了起来。
  她这话,是完全知道她云晚箫是女子,还是试探她云晚箫是不是女子?
  瞧见云晚箫迟疑思量,霍小玉窃笑了一声,暗暗道:“瞧你还能装多久?”当即蹙了蹙眉,捂着腰上伤处,轻哼了一声。
  云晚箫以为她伤处有变,来不及多想便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肩,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霍小玉仰起脸来,是一个狡黠得逞的笑,顺势偎入了云晚箫的怀中,紧紧靠在了她的胸膛上,将她凌乱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
  云晚箫自知中计,此刻软玉在怀,说心没有半点酥醉,那是假话,可是被她这样用计靠在胸口,又觉得输得甚是不甘,“霍姑娘,你这是……”
  霍小玉抬手抚上了云晚箫滚烫的脸颊,道:“莫非是昨夜小玉出手太重,将军的脸颊到现在还是这般火辣辣……”瞧着云晚箫满脸红霞,霍小玉心底越发地觉得欢喜,这样的她,原是这般惹人喜爱。
  云晚箫慌忙抓住了那只在她脸颊上肆意轻抚的手,心跳得更加慌乱,“霍姑娘,够了。”手指间的温暖沁透彼此的肌肤,云晚箫觉得自己醉了三分,殊不知觉得有些醉意的还有她霍小玉。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小玉又开始调皮鸟~


☆、37第三十六章.亭下欢今日别下

  霍小玉似是挑衅;扬了扬眉,“将军在害怕?”
  云晚箫倒吸了一口气;竟都是她的芬香,壮了壮胆;定定看着霍小玉,“再这样下去,当心我对你无礼了……”
  霍小玉魅惑地笑问道:“将军不是已经无礼过了?”扬起脸来,逼近了云晚箫一分,似是挑衅,更像是诱惑。
  云晚箫暗暗吞了一口津液,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霍小玉水润的唇上,“你小心我……”
  “小心将军什么?”樱唇翕动,语声酥媚,霍小玉窃笑看着云晚箫在自己面前败得一塌糊涂,心头越发地觉得欢喜。
  “小心我……”云晚箫呢喃着,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猛烈燃烧,忽地松开了霍小玉的手,一手环住了她的腰,一手捏住了霍小玉的下巴,“带你下地狱……”
  在云晚箫唇瓣即将吻上霍小玉的瞬间,霍小玉蓦地躲了开去,笑盈盈地红了双颊,瞧着颇有几分挫败神色的云晚箫,掩口笑道:“地狱比长门冷宫还冷么?”
  云晚箫身子一震,不敢相信地瞧着她,喃喃道:“不冷,只会有火,可以将人烧成灰烬的烈火。”
  “人死之后,不也是一抔黄土么?”霍小玉笑意深了几分,“唯一的区别是,是一个人成灰,还是两个人一起成灰。”
  云晚箫若是再不明白霍小玉话中之意,可就当真傻了,又惊又喜地瞧着霍小玉,“你当真不怕?”
  霍小玉起身捧住了云晚箫的脸,反问道:“敢问将军可怕?”
  “我……”
  猝不及防地,霍小玉温暖的唇瓣便吻上了云晚箫的唇,每一下轻触,都在挑逗云晚箫心底的火焰,让那团火焰更加炽热地燃烧。
  云晚箫只觉霍小玉的手从颊上滑落,悄然落在了自己心口,痒痒地划着圈圈,指尖非礼着她最敏感的地方,不由得身子一紧,下意识地牢牢抓住了那只作怪的手。
  “你……得寸进尺!”云晚箫羞红了脸,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霍小玉得意地笑了笑,对着云晚箫眨了下左眼,风情万千地舔了一下唇角,“云晚箫,你可要记住了,今日可是我吻你,可不是你吻我。”
  云晚箫只觉得羞得厉害,涨红了脸,敛了脸上的痴色,将一张脸上的寒霜凝了又凝,“霍小玉,你竟然这样对我!”
  “这不是将军欠我的么?怎的,将军方才才说的一一偿还,这么快便忘记得一干二净了?”霍小玉眼底噙着笑意,云晚箫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欢喜,越是觉得有趣。
  云晚箫,这长门冷宫,可要你好好给我暖了!撩人心魂,你云晚箫比起我霍小玉来说,实在是差太远了!
  云晚箫自知理亏,只能暗忍了下来,捂住心口的痼疾处,轻咳了两声,让自己混乱的心平静下来。
  霍小玉尚未安置好,时辰也不早了,岂能再这样痴缠下去?
  云晚箫当即黑了脸,正色道:“我只问你,伤可好些了?”
  霍小玉轻笑道:“将军以为呢?”
  云晚箫蹙紧了眉头,“若是强行上路,你可能承受住路上颠簸?”
  霍小玉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要送我走?”
  云晚箫点头道:“不错,要送你回长安。”
  霍小玉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为何?”
  “留你在此,我不放心。”云晚箫直接说出口,忽然觉得有些唐突,“朝廷急令我回长安面圣,恐怕不日要起战端,商州此地你是留不得了,倒不如回返长安,留在七里烟花巷,也比这里安全得多。”
  “战端?”霍小玉脸色一沉,大唐的烽火,终究是灭不了,身为大唐将军的云晚箫又岂能逃过沙场?
  云晚箫看了看天色,“这时辰不早,我不可再耽搁下去,你若可承受,我马上吩咐云扬带你上路。”略微一顿,云晚箫似有不舍,“长安毕竟是皇都,任何人在哪里,总归要忌惮几分,商州我若走了,便是刺史为大。”
  言下之意非常明白,云晚箫所担忧的,便是她霍小玉担心的。可如今,霍小玉又多担心了一件,便是这一战,云晚箫可否能安然回来?
  “要我走,即便是咬牙忍着,我也能挨到长安,只是……”霍小玉低下了头去,伸手牵住了云晚箫的手。
  “当年潼关未死,这一回也不会有事……”云晚箫说完这句话,暗笑自己似是许诺安然,她与她分明是有情,可是这话尚且未说分明,她与她也未有鸳盟,说这样的话,其实又是唐突。想到这里,云晚箫忍了忍话,想要抽出手来,少留一份牵念,便多一份决然,沙场之上,最怕求死之将,求死之兵,多了牵念,便会舍不得死,往往也最容易死。
  “你我尚未两清。”霍小玉不甘心地定定瞧着云晚箫,“你欠我的,休想一死了之!”说完,扯起了云晚箫的手,捋起了她的衣袖,张口狠狠地咬上了云晚箫的手臂。
  落口处,绝不留情,只眨眼间,已有鲜血沁出牙间。
  云晚箫痛得连连倒吸气,想要推开她,又怕触到她的伤处,让她又添伤重,直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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