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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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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腿曲起,顶住纱被,身子后倾下去,从前头看纱被中的阿欢。
  她已身处我两腿间,如正在鉴宝的鉴宝师一般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的私密处,手慢慢地在我内侧摩挲。
  我既紧张又害怕,又只能强自忍耐,这忍耐却反而助长了某种隐秘的刺激,我时不时将眼瞥向窗外,唯恐有人经过,阿欢却是心无旁骛,只是学着我早上的模样在我身上探索。
  我的衣裳很快也被汗水湿透了,呼吸渐次沉重,感觉自己仿如一叶扁舟,在汪洋大海中飘零,阿欢则像是临时抓来的艄公,未经规培,只能凭借直觉胡乱地把住舵。
  海浪一阵又一阵地扑打而来,我这小舟不断地为风浪所侵,连人带舟在海面上倒滚翻转,尚未至力竭之时,却似有一道大浪猛扑,刺穿了舟身,继而像是有一道雷霆劈了过来,顷刻间甲板崩裂,船舷四散,小舟化为片片碎末,消散在茫茫大海中。
  身下传来一阵锐利的疼痛,极细小,像是被什么扎了,只一下便没了,这疼痛很快便扩散开,变成一种钝钝慢痛,我全身一紧,不但没觉得难受,反倒更觉情望高涨,两手不自觉地揪住纱被的被角,咬着唇问:“怎么停了?”
  阿欢一直屏住呼吸,这时候才沉重地喘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软软地向床上一趴,举着手笑说:“得了。”立刻又抽了一口冷气,两手扶着我的两腿,闷着头,嘶声道:“疼。”
  我顾不得自己那点未消解的欲望,忙自被中收了腿,低头去看她,她全身瘫软,整张脸都压在自己的臂弯上,除了右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离得了床。
  她右手食指和中指竖起来,中指指尖上沾着一点红,不甚多,我低头去看自己下面,方才坐着的地方有一滴血,只是小小的一滴,极圆,极均匀,本来是红艳艳的,这会儿渐渐地暗了下去,变成了一块血迹。
  阿欢抬起脸,下巴压在左手臂对我笑,边笑,边将指尖上那一点红按在床上血迹之侧,用床上铺垫将手指擦拭干净,让我替她取了刀来,将这一整块都割下,贴在身下,心口位置,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床上,右脸贴着切割后镂空的那一处,左脸上泛起一个苍白虚弱的笑涡。
  “你是我的了。”她这样说,浓密的眼睫毛眨了眨,闭上眼,微笑着睡了过去。
  我将衣裳穿好,下到地上,替她盖好纱被,起身离开。
  到门口时回身看了她一眼,出门后,经过窗子,又悄悄地从窗下看了她一眼,她睡得极沉,面上始终带着笑,仿佛疼痛在梦中便消失了。
  我隔着窗长久地望着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最后只是叹息一声,吩咐派给她的四人:“好生照看,若缺什么,不必问我,直接到府库里取,一应供给,皆无定例。”
  她们点点头,这回全都学乖了,每个人都轻手轻脚的,送了我,便定定心心地回了屋,认认真真地照看阿欢。
  我远远又回头看了几次,才拖着脚步回到正殿,吩咐宋佛佑:“这次挨打的,每人都赏五十匹绢,要用的药,都直接从我库里出,无有限制,绢不要马上给,过些时候,寻个由头再赏。”略想了一想,又道:“中官那里,叫冯世良去看看,宫人们那里就劳宋娘子了。”
  宋佛佑和冯世良出去之后,我便觉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叫人送了水,自己动手擦洗,发现身上大大小小,或青或红,全是白日里阿欢所留下的印记。
  我竟有些舍不得让这些印记消失,连擦拭也小心地避开了它们,草草打发了自己,倒在床上,脑中闪过无数思绪,纷乱不堪,因实在倦怠,倒也无暇将这些思绪一一厘清,便带着它们沉沉睡去,晨起时这些思绪却自己理出了头,惹得我大早便又醒了,催人道:“去看看崔明德今日在不在?若在,就说我有事,请她午后来一趟。”
  等梳洗妆扮毕了,先去看阿欢,恰逢着宫人给她送早饭,我揭开食盒看过,见都是清淡粥点,总有二十来个花样,才略放了心。
  她精神极是不济,喝了半碗粥,与我说不上几句,便眯着眼要睡,我知她这几日一定睡不安稳,便先退出去,留她休息。
  如今我停了课,又没阿欢陪着,一人竟是无事可做,心头烦闷,命人牵了马,负了弓箭,去苑中逐猎。御苑中有侍卫驱赶猎物,又有鹰犬相伴,一上午竟叫我打了三只野雉、两只野兔。我命人将猎物捉了,两只兔子献到仙居殿去,两只野雉送给李睿,自己只留了一只野雉。送东西的人不多时便回来,笑眯眯道:“两位陛下听说公主进奉猎物,都十分欢喜,召公主到前面说话。”
  我随使者去仙居殿,入内只见父亲竟起了身,坐在御座上,母亲陪侍在侧,两人似乎在说什么闲事,父亲的精神看起来难得的好,连面上的皱纹似乎都消了一些,远远见了我就笑,不让我行礼便叫人赐了座,又问:“怎么想起去打猎了?”
  我如实答道:“也没什么事,想习练骑射,便去了。”
  父亲笑道:“就自己一人,不同别人一起么?”
  我到底是有些怨恨的,脱口道:“平常多是韦欢陪我,今日她不在,也没叫别人。”
  母亲看了我一眼,向父亲道:“三郎,韦欢便是我向你说的京兆韦氏女。她是东眷房,曾祖为隋恒安县公,大父弘表,曾任齐王府典军,赠中大夫,父朝散大夫玄贞,近日选了豫州长史。”
  父亲想了一会,道:“是曾与兕子对舞的那个?似不大白皙。”
  母亲道:“再看罢。”对我招招手,叫我到身前,替我理了理衣襟:“怎么出来衣裳也不穿好?发髻也乱了,像个什么样子?叫婉儿给你重梳去。”
  婉儿便出来,引我到内殿,在母亲的妆台替我梳头。
  我虽知昨日不是她的错,心里到底有些不大舒服,便不如平常那般师父长师傅短,只是一直一语不发,等她替我挽了个高髻,又故意道:“怎么挽这么个发式,显得我老了似的。”
  婉儿道:“公主已经是十四了,早该梳起高髻,殿中人却还替公主挽着孩童发式,是她们失职。”
  我瞪她:“那是我叫她们梳的,我觉得这样好看。”
  婉儿看了我一眼,拿出一支珠钗,簪在我头上,淡淡道:“那便是公主的不是,十四便该有十四的样子,不是十二,也不是十三,不能总和孩子似的。”
  我总觉这句话不像是母亲教她的,便斜眼看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她却只是替我打扮好,送我出去。
  此刻李睿也来了,却是穿着全副衣冠,恭恭敬敬地在前殿表奏:“…其庶人男女下从等,每年所司,春冬两季,听给时服,伏唯圣裁。”
  我知道他是在说二郎的事,不知不觉地就在一边站住了脚,偷眼去看母亲。
  母亲面上没什么异样,还是微笑着坐着,等李睿说完,转头叫我:“打扮好了?阿娘看看。”
  将我招在近前仔细看了一遍,笑着点我的鼻尖:“兕子越来越好看了。”又推我到父亲面前:“三郎看看,我们兕子也这样大了。”
  (部分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注意到父亲面色竟有几分不悦,被母亲一打岔,微笑了看我,半是溺爱,半是感叹地道:“兕子大了。”再回头时,才温和地对李睿道:“庶人之事,你就不要管了。此奏不可,日后凡有言事,还须多向师傅僚属咨议,三思而行。”
  李睿分明十分不解,却也不敢强诤,只能闷闷不乐地应了,母亲道:“既没有朝议,就不要总说这些了,一家人好好地一道用一顿饭,次后再去长廊上散散,看看秋景,如何?”
  父亲点了点头,看着李睿,到底没忍住,微微叹息了一声。


第155章 前途
  父亲是真的老了。我说的并不是他的病,或是单指他的形容。
  往常家人宴会,父亲哪怕话不多,一举一动中却也尽是君父气度,与陪坐在侧的、“贤妻良母”一般的母亲两相比照,君臣高下,立相形见。
  可是今日会食,父亲却仿佛变成了一位与常人无异的老丈,话说得倒是不少,却失了往日的威慑气,反倒是母亲激昂指点,极是意气洋洋。
  李睿与我都察觉了这场形势,我仗着自己是女儿,与母亲有一股天然的亲近联结,不动声色地靠向了母亲。李睿则较以往沉默许多,也不敢再如做亲王时那样轻易卖弄小儿风趣。
  一顿饭用得极是无趣,退出来时也极是无趣——父亲退回了寝殿,母亲吩咐几句好生学习的套语,李睿拿出朝堂奏对的格式回了几句官样话,我则向母亲和李睿恭敬辞别——一家四人,分别向四处走开,对如今数日才能有一次的团聚并无任何流连。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伤感。
  自仙居殿出来后,缓步走了一圈,不知不觉便踱到了崔明德处,她如今在母亲处还算得宠,与独孤绍共同分得了一处幽静小院,去仙居殿和我的住处都不甚远。
  独孤绍和崔明德又不同。崔明德是入宫为女官,不经恩敕,不得出宫。独孤绍却是特召入宫,与百官一般,上午入宫当值,下午和晚上与她的两个副手每三日一轮地留守,因此今日并不在院中。
  我进去时,但见崔明德穿着一袭素白裙衫,一手持着书卷,一手挽着缆绳,两腿凌空,坐在院中秋千上轻轻摇晃,一阵风吹来,有落叶飘下,沾在她的衣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出神地看书。
  我走了过去:“崔二。”
  她微微抬头:“二娘。”从秋千上起身,将书放在一边,自有她的侍女端了茶来,竟是一碗茶叶泡的淡茶,茶色清透,碧如春水。
  我接过茶,小小呡了一口,只觉齿颊生香,笑向她道:“没想到你也喜欢这样喝茶。”
  崔明德道:“是听韦四说起,才这样泡的。倒比那些浊茶汤好喝些,这样淡茶,喝上几杯,也不至于夜里睡不着,于身体无碍。”自己品了一口,待我在院中坐下,自己也坐下去,道:“二娘早上派人来过,我已回了信,方才又去了一次,见二娘不在,所以先回来了,本来想着过一二刻就过去,没想到二娘自己过来了,倒省了我的脚力——二娘寻我,可有事么?”
  我笑道:“无事就不能寻你?”
  崔明德淡淡一笑道:“阿绍明日住在这里,二娘若想找人陪着骑射蹴鞠,明日再来罢。”
  我道:“不是为的玩耍,是有事想求你。”忽见她含了笑看我:“所以二娘还是有事。”
  我略觉尴尬,低声道:“一向没去上学,又忙着这样那样的事,竟不得闲与你说话,这几日忙过来了,倒是要多亲近亲近才好。说来我们当日那么些人,如今竟只你一个还留在宫里。”
  崔明德慢慢道:“不是还有韦四么?”
  我道:“她这样…与你自然不同。”
  崔明德浅笑起来:“当日万里挑一选出来做伴读的人,就算如今无品无级,与宫中下仆还是不同的,二娘不必替她不平。”
  今日真是人人都在和我打哑谜,好像她们什么都知道,独独瞒着我一个似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将茶杯放在一侧,正正向崔明德道:“二娘,你我相识也有两年了,平日里一道上学起居的交情,你也不必同我说这些虚话,我来寻你,是有事想要问你,此事于你并不甚难,你若愿意,我必然记得你这份情谊,日后力所能及之处,定有回报,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你。”
  她平平看我一眼,道:“是什么事?”
  我道:“我过了正月,便要十五了。耶耶嬢嬢为我的婚事打算了这么些年,到如今要选谁,心里大致该有个想头了,可我一直不见他们让我和什么人单独想见,或是命我和谁家多相处,依你看,我…我可能会嫁给谁?”
  崔明德挑眉:“这样的事,二娘拿来问我,是不是…问错人了?”
  我摇头:“我不是说一定要你给我个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一般尚公主,大约会是什么样的人家,有什么样的规矩?我嫁出去了,能独自开一府么?我在宫中的人手又会如何呢?若我想带她们出宫,要和殿中哪一处说?若不能,原本侍奉我的人,会到哪里去?我问了好些人,都说国朝十余年没有嫁公主,这里面的规矩并不知晓,连礼部那里都不知就里。你若不知道,也没关系,能否告诉我,像这样的事,我该和谁打听?”
  崔明德也将茶杯放在一侧,转头看我:“二娘想问的,是韦四罢?”
  我坦然道:“她与我相交一场,因着我才这样没名没分地入了宫,如今我要出嫁,自然要为她打算。”
  崔明德笑了笑:“二娘果然有情有义。不过依我看,这些打算未必有用。”
  我讶然看她,她倒也不隐瞒,微笑道:“我们当初入宫的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世家女,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虽说是为二娘伴读,但是到底为的是什么,二娘想必也清楚。”
  我道:“可那已是两年前了。”
  崔明德道:“两年前选我们进来,为的是细细察看品行,到了去年,才知留与不留,将我们打发出去,陆陆续续的,到上个月,阿裴也嫁出去了,这些人里未嫁的只剩下韦四和我了。”
  我隐隐约约地感到什么,想起昨日做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白:“可阿欢本是随她姊姊进来的,并不是…纯为了那个。”
  崔明德笑:“阿敏是阿裴的表妹,六儿是我的从妹,房十一是房七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只有王氏和韦氏的两个带的是异母妹妹,韦四的确是随她姐姐进来的,可却未必是二娘想的那样,她姊姊韦欣早负美名,是以家世虽寻常,却也选入宫中,偏在前年伤了脚,韦氏东眷房中年纪相当又可看的,如今只有韦四一个。何况她自小被养在崔夫人名下,去年陛下因她救了二娘,又敕旨封赏了崔氏,如今谁又能说她是妾生子呢。”
  我怔怔道:“可她年纪是不是大了些?当年选人时只在十三四岁以上的人里选,到今年那些人也该长成了,至不济,还有更小的…”
  崔明德摇头道:“若是从前,年纪小些自然也无所谓,可是现在…圣人一定宁可年纪大些,也不要那些年纪小的。”
  我尚不解,忙忙问:“何出此言?”
  她叹道:“这事…我不好说,等以后二娘为人父母,就知道了。”
  我看她不像故意打哑谜,倒像是真是什么忌讳,便也不多问,只是心里并不信她这些话,口内道:“二娘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请二娘和我说说方才那些话,我…我尚有别的计较。”
  崔明德垂了眼道:“我于这些规矩亦不大明白,只知惯例当以帝甥尚公主,二娘不妨在诸位表兄中打探打探,看谁最年少英俊,家世最显赫罢。”
  我见她面色不悒,忙道:“我不是不信你…不,我…其实我是不大信你。我…我也不知道。但是阿欢…睿哥。”摇了摇头,笑道:“太匪夷所思。”
  崔明德道:“这当然也不是一定。毕竟据我所知,杜氏四十七娘,韦氏逍遥公房六十一娘,尚书左仆射郑公第四女,王婉之最幼妹十二娘,皆是端美婉约,世代令名,不过无论是谁,待二娘都不会差的,二娘大可放心。”
  我舒了眉头,笑道:“我就说嘛,别的家里难道就没人了,非要我阿欢一个么?”
  崔明德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本是来向她求教,莫名地被她吓了一跳,这会儿才发觉自己失言,讪讪笑道:“二娘对各家情形了若指掌,真是佩服。”
  崔明德道:“都是亲戚,彼此间有些来往罢了。”
  我倒有些疑心起来,看她一眼,想想从前阿欢说过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她点头道:“如此,多谢二娘,我就先不打扰二娘了。”转身要走,崔明德忽然叫住了我:“二娘留步。”
  我回头看她,见她踟蹰片刻,走过来,低声向我道:“二娘,两个女儿家之间若是要好,有时便会生出那不切实际的懵懂心思,自以为不寻常,其实都是小儿家玩笑,作不得准的,二娘…当三思。”停了一停,才道:“我与二娘彼此相交一场,倘若二娘有什么心事,大可以来向我倾吐,我这里…一定守口如瓶。”
  (部分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阿欢不在,我真是像见了鬼一样,婉儿那么奇怪倒也罢了,毕竟是我先针对她的,可崔明德的言行也着实太不寻常。我抬头看她,满心疑惑,又问不出口,只能道:“好——我先走了,改日再见。”登辇回了院中,一头就要去寻阿欢说今日之事,却是入内就听人报:“陛下吩咐,让韦四娘子回家养伤。婢妾们不敢怠慢陛下令旨,只好先派人用肩舆将韦娘子妥善送回,一应所用之药,并衣裳首饰,都已打点在此,尚未送回。另,冯公请公主的示下,是否要派一员内侍,每日早晚去韦府探问,好将韦四娘子的消息传与公主知道。”
  我全身发冷,不问韦欢,先探身催抬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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