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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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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到她身上,下巴压在她肩头,恨声道:“我想做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么?至于阿娘那里,总是要我先说了想做什么,才好和她要罢。”
阿欢一笑,并不转身回来,只是斜眼看我:“你那纸上写得乱七八糟的,文字又不通,理义又不顺,还有许多你自神仙那学来的新词,我看不懂。再说,那些也实在太多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这我倒真没想好,从她身上翻过去,侧躺到她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她:“我又不是朝官,没有正经任命的职司,阿娘不吩咐,我也只能跟着她听听议事,遇见懂的地方插两句嘴,不懂的那些就学——大概就是这样了罢。”
阿欢笑眯眯地看我:“你也知道你不是朝官,做什么都没名分,也没个正经任命的职司,不能如外面那些人一样按部就班地升上去,却毫不为自己的前途忧心?是了,你倒是想了许多要做的事,可没一样是现在能做的。”
我被她说得不服气,鼓着脸道:“那是我的纲领——纲领,你知道么?若是没有这个,一味地只是想要争权夺利,大权在手,却忘了最初为何要追逐大权,那不是白忙一场?”
阿欢挑眉微笑:“是么,我以为你一直所想的,只是想要护着我和守礼,原来却不是么?”
我道:“自然也是要护着你们的。”
阿欢又笑:“可若是你这纲领,与护着我们之间,二者唯可取一,你要怎么办呢?”
我一怔:“我那是的长远目标,与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自然是最要紧的。”
阿欢含笑抚了抚我的脸:“或者这么说罢,若是…现在以阴狠手段杀害一个,不,一百个无辜的人,可以救下我和守礼,你会杀了他们,还是会放任我们不管?”
我狐疑地看她,摸不清她为何突然问起这种类似“我和你母亲落水你先救谁”的问题,想了一想方道:“我不会令这样的事发生的。”
阿欢笑:“是么,你怎么不会令这样的事发生?”
我正要答“待我持国秉政,自然能护你们周全”,忽地就住了口,明白了她的意思,“持国秉政”这四字,说来何其容易,做起来又何其艰难,李晟幼年即为太子,长到二十余岁,连自己性命都护不住,李睿已达至尊之位,现在却远离都城,困守边地,真能做到这四个字的人,就目下来看,只有母亲一人,可看她一路走来所做过的事,与我所写的“纲领”,只怕相去甚远。
我认认真真地看着阿欢,答得十分诚实:“我不知道,大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本以为她会生气,谁知她却反倒浅笑起来:“是呀,你也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时局多变,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我若有所悟,却不甚服气:“虽是时局多变,可有些事总是不能变的,人之为人,而非草木、禽兽,便是因为人有自己的感情和底线,而非一味地追寻欲望之本能。能进能退,知动知止,方是为人之道。况且,自古至今,都说‘师出必然有名’,朝堂虽非战场,却也形同战场,若无一定之理想,盲目地以威权逼迫、以利益诱惑,怎能令人真心追随?”
最早以前,在我所最讨厌的政治课上,老师最爱说的一件事就是“政纲”,那时我从未感受到这两个字的分量,只是机械而盲目地背诵着那许许多多在我们看来空洞虚伪的大话,然而到了现在,我却忽然感受到了那些所谓的大话的分量。倘若不是为了这些当时看来空洞虚伪的话,我分明可以安安生生地待在母亲身后,做她最贴心的小女儿,偶然在她身后出谋划策,不必冒违礼法的风险在台前露面,倘若不是为了这些话,独孤绍也根本不必远赴边疆,身冒刀矢。若说这东西真能为我们排什么忧、解什么难,那是假话,可是若没有这东西,则又再有什么能将我们这些人联合在一起,使我们能一起向同一个目标努力呢?
我看着阿欢,有许多话想要向她解释,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阿欢,我想…创立一党。”不等她开口,已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想聚集一些人,我们都有同样的目标,愿意为此而努力,一人之力虽微,众人之力却巨,我想…集众人之力,一起为此奋斗。”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0章 推陈
时下已有朋党之说,本朝君王们于臣下结朋党之事虽未有明训; 猜疑之情却早有所生。因此我一说“结党”之事; 阿欢便露出不赞同之色; 眉间微蹙,到开口时,却没有马上反对:“说说看。”
我深喜她竟肯听我解释,一手抚在她手上,轻声道:“只是一个想头; 还未经深思; 等我想好了,再说给你听; 你看好不好?”
她轻轻嗯了一声; 慢慢躺下去,像是要睡; 又像是不要睡的样子,我见她没大兴致,也不好再将方才那事做下去; 便只挨着她,睁着眼看她,一面轻数她的呼吸。
数到有五六百下,自己已两眼沉重时,却听她又开了口,声音沉静,没有分毫倦意:“你还不睡么?”
我道:“就睡。”平躺下去,忽地想起她配的安神香来,一手自被中伸出去,握住她手问:“你还未睡?是睡不着么?有心事?”
她一手又压在我手上,轻声道:“没什么心事,只是眠浅。”
我又睁开眼看她,靠着她道:“你那样忙,却一向少听你说起每日的事,是不值得说,还是因我只顾着自己絮絮叨叨,漏听了你的事迹?”
她轻笑:“没什么值得说的事,更谈不上事迹了——你不是倦了么?还不睡。”
她若不这样说,我还未听出什么,听她语气,反觉出不对来,趴过身来,两眼眨也不眨地看她:“不管多小的事,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想听,反正你也没睡,就和我说说嘛。”摆出抵死纠缠的架势,以嘴和鼻子不住地拱她的肩和脸,她被我闹得无法,侧过来道:“你自己要听的——不许嫌我琐碎。”
我用力点头,作势要起身坐直:“洗耳恭听。”被她笑着扯倒回去,将被子张大了笼住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一是要拨粮造酒,一是各处口粮俸料发放,一是今日陛下在宫中的赏了十三人要送赏赐之物过去,令有各处所需供奉增减补替——譬如你丽春台今日就补了一百枝大烛、一金一银两只鸟笼、十札白麻、笔三十枝、墨四方,绢麻米面还不算,各处犯事的人员虽羁押在殿中、由各司长官处置,也要到我这报一下,看有无可宽宥或从重者,本月宫人患病的有数十人,其中十一人由宫中给药医治以观后效,余人全部迁出养病,死者二十一人,老病而死十八,其中有一位经优抚恤,赠了三品虚衔,余人自五品至不入流不等,皆由宫中安葬,突发病死二人,怕有疫症,已当即烧了,连她们的屋子也都用醋、艾等熏过,犯事杖毙一人,送乱葬岗无碑,除补那二十余人的缺外,陛下那里要添两个看灯的,你那里仙仙报请添两个宫人、两个宦官,圣上口谕自内书堂选一个年在十岁、粗通笔墨的小娘子为上官承旨书童,高延福为高力士求一个‘在内屋端茶倒水的’,慧灯、慧云二师那里请添一个小尼师,阿德妾侍怀孕要添乳母、侍儿。入了秋,宫婢黄口以上登籍印臂,名册交来,也要一一查对,若见着熟人,少不得照拂一二,此外还要派人去催问宫田的租赋、贡献,预备元日的灯烛歌舞及圣上赏人的物帛,内外道场诸师、宗亲命妇等事亦须备好,防着陛下查问……是不是太琐碎了,听着没意思?”
我笑着摇头:“不是没意思,是我在这住了这么久,从不知道平常竟有这么多事要管——丽春台拢共就两只鸟儿,怎么又要换笼子了?灯烛什么,也没料到有这么多,挺贵的罢。”
她白我:“将至元日了,你那还用着去年的旧鸟笼,又是陛下常常去的地方,看见了岂不生嫌?灯烛等物,专供你用的才到我这里报一报,旁人到我这里都只一个总数。窗纱帘幔等日常所用也都不在里面,四季土贡也还没分呢。”
我对她吐舌头:“这么些事,亏你记得清楚,换了我,早就手忙脚乱了。”
她道:“都是家长里短,记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呢。”
我笑道:“谁说都是家长里短,这是宫中内外几万人的生计福祉,若没你操持,别人不说,我那里一定是一团乱的,冷了没衣裳,热了没冰水,病急了没有药…”
她用力将我的嘴一拧:“放心,亏了谁也亏不了你。”
我对她吐舌头:“有你在,自然是亏不了我的。”又夸她:“宫中人事牵连,掣肘颇多,你能一处一处理得清楚,这本事堪比大天,不,不止大天,天官一部怕都没你厉害,朝廷之官不过数千,每年经天官者至多不过数百,你这里却是上下数万人,佩服,佩服。”
凡人总爱听人夸奖,连我的亲亲阿欢也不例外,被我夸得带出些笑意,偏还要故作矜持地道:“陛下原有旧人旧章,不过萧规曹随罢了,不及你处处推陈出新,做了军学,又做什么党人。”
我笑着去捏她的脸:“想笑就笑,在我面前还装个谦逊模样,有意思么?”哼了一声,却是她将我推开,骑在我身上:“你以为都似你,还没做的事都恨不能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嗯?”
我两臂被她两手贴床压住,动弹不得,只好笑道:“我不和别人说,只和你说,你放一百个心——你温柔些,不压着我,我也不会动的。”
她却偏偏要将我紧紧压住,本来两腿分别跪坐在我腰畔,现下一腿慢慢下探,跪进我两腿之间,又将另一腿也伸进去,两脚用力,将我两腿顶开,以足尖将我两腿定住、形成一个“大”字,又俯身在我眼前吩咐:“闭上眼。”
我见她拱着身子,颇觉担心:“你别跌着…”被她一瞪,只好乖乖闭眼,感觉她慢慢松开手离开,便又悄悄睁眼,谁知才睁一只,又听她道:“闭上。”便又将眼紧紧阖上,再不敢睁开。
她取了一盏灯放在床头,灯光不亮,却足以令我生出大天白日的感觉,我闭着眼感受着眼前的灯烛,微微地生出些紧张来:“阿欢。”
她没理我,将被子一提,覆住我的头脸和上身,却将我两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我一想到她此刻一定借着灯光观察我的下面,便觉面上羞涩,然而身体经这样的刺激,却更大胆。
她将手在门户上一搭、一揉,揉得我忍不住蜷起脚趾,只望她快些进去,她却又偏不再动,只隔着被褥对我道:“我不如你,宫中事也没什么可推陈出新的,只好在这些事上多费些心罢。”
我闷闷道:“推陈出新也有个度——快些,困呢。”
她轻笑着嘘了一声:“小声点,阿七在外面。”说话间却猛地进入,我险险将一声尖叫压在喉中,恨得低低叫了一声“韦欢”,她却笑得愈加欢实,十指纤纤,实实在在地“推陈出新了”一次。
第321章 国企
军学之后我本闲了些时候,这一阵却又忙起来。不单是因我所想的立党之事; 也因母亲又交了一件事给我——或者说是我向母亲讨了一件事做:王孝杰出征大捷; 收复安西四镇; 返京后武将们纷纷因以上书,请复置边军,常以为备,狄仁杰等却以此事扰民费帑,颇有阻挠; 这事在朝上吵了有一二年; 到最后还是依了武臣所言,复立边军; 所需军饷却是一大项。藏库自母亲登基以来便连年有余; 支付本该无忧,然而地官那帮人的惯例; 花钱之前先要叫一遍穷,兼之多是反战的臣子,因此议饷时拖拖拉拉; 没个干脆,又以朝廷前年封禅、去岁筑天枢、今年又修升仙太子庙等十余处古迹为由,郑重上本,请母亲爱惜民力、节约物用。母亲烦他们不过,拟将原定四万的招募数削至二万四千人,我自然是进言劝止的,毕竟四万已是王孝杰等人计算后又经宰相商谈核定之数,若再减少,恐妨边事,顺带着便答应要替朝廷筹措那余下一万六千人的长久军饷。
倒不是我多事,只是诚如阿欢所言,旁人一入了官场,自然有踏踏实实、一步一步上升的法子,如亲王、郡王等宗亲,则按时入朝列班,得听一切大事,亦得遥领刺史、都督等职,有其本职可做,如我这样的,却无为官之本职,不过时不时在御前听一耳朵,参与商议,一无系统,二无资历,倘若不再积极向母亲讨要差使,则从何累积年资?因此有差使固然兢兢业业,无差使时,便要自己创造差使去兢兢业业。这差使接下来我也不心虚,一万六千人的口粮,纵按公粮给用,以十二月,而非上番之月计,一年亦不过十余万石,方今天下清平,米价虽有上下,也不过是数钱至数十钱之间,只要没有大灾荒,就算加上所给之酱菜、盐、布,一年至多三五万贯便足以济用,何况边地还有屯田之策,只消寻个营生,年入有个一二万贯,对母亲和地官便算是有个交代了。于私,一二万贯哪怕是在我这,也不是小数目,然而在一国之计,却是微不足道,去岁大丰,得税钱超百五十万贯,地税在八百万石之上,尚不计租庸调诸色资课勾剥及内廷府库所获,无论自哪一项上设法,或开源,或节流,得出这个数都是轻而易举——实在不行,真由我自己捐上数万贯,敷衍一二年也非难事,横竖我这公主第只供养我一人一身,我于钗环衣饰不大留意,自己日用花销又多在宫内,除却设学堂、资助士子之外没什么大用钱处,攒太多钱帛也没用处。
母亲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对宰相们道:“长乐虽非大才,素日倒还有些奇思,又不是什么大事,叫她试一试也好。”因命我回去交奏疏条陈,看到底自何处筹措这项钱粮。
而今朝廷筹钱,无非几法:加征税赋——这是万万不可的;鬻官府内廷之货——这法子虽被高祖用过,却有贪利之名声,素为父亲和母亲所不齿;自贸易中抽成,或是劝人“募捐”,又或是自官员薪俸中裁剪——为着一二万贯钱,且又非一时一次的事,却太小题大做。
我的想法,倒是有些类似鬻货,不过要更进一步,设立官营的商户——也即前世所说之国企——经营的类目我也想好了,做奢侈品,第一步则从衣服开始。
之所以从奢侈品入手,一是因而今商业实在是不发达,平民没什么购买力,二是国企中难免有种种贪弊、垄断之□□,若是专卖必须之物,长久以后必然妨碍民生,奢侈品就没有这样烦扰,而且如此便约等于以权贵出钱资助军用,无论是物议上,还是我的良心上都更过得去,三则是因我做奢侈品有天然之利——天下风尚,无不自宫中而始,而我现放着母亲、阿欢、婉儿、阿崔等“模特”在手边,只消请她们将我的东西一用,再去外面一传,绝没有卖不出去的道理。
而从衣服开始,也自有考量:衣裳服色既易于制作保存,更新换代又快,更重要的是,这是时人眼中的“女人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和“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是我所记得的为数不多的政治课要点,也是老师曾反复强调过、社会现实也反复验证过的真理。我以为女人们受人欺压,低人一头,不仅仅是单纯出于男人们的打压,亦是因经济基础使然。时下的一切多仰赖农耕,故一家之中,最重丁男,赋税课口,亦是以丁男为主。若我能使女人们出来工作,所获报酬甚至能超出家中男人,则她们的地位提升便是不必言喻的了。
我刻意没先将这主意告诉崔明德和阿欢,只将自己的想法交邸中管事议了一议,都说可行,便命他们参照当初卖长乐椅时的规程写出细章,佐以我所记得的譬如“请陛下赐匾‘大周第一服装品牌’”“以诸尚宫承旨为模特”等经营手段,冯永昌向他认得的行商打探行情及时下经营常法、并推荐可用之商户,几个账房将所需经费、人手及预计之收益都一一算好,宋佛佑查看流程无大弊端,裴兰生写就润色,我再抄了一遍,将这洋洋洒洒一大篇奏疏连同我邸中可用之通书、算的一十二名少年男女的名字,直接呈送到母亲案头。
为防大臣说皇家有鬻货之名,还特地强调此项收入总归地官而非内廷,管理者将是天官选任的品官而非内人,目的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以礼法教化为宗旨,指导大周妇女正确衣着榜样”和“赈军济贫、买卖为辅、优先雇佣贫苦民妇”,同时将品牌分为六等,规定平民只能买第六等品牌之衣,九品至五品只能买第五等及以下,五品至三品可买第四等及以下,三品至一品中非宗室可买第三等及以下,三品至一品中宗室可买第二等及以下,第一等只准天子、皇后穿着,是为贡衣。
这奏疏明明写得极其正经,母亲一见,却笑得差点没自座上仰过去,笑完便拊掌道:“不错,朕准了。”未经宰相即提笔批可,连我疏中所奏人员土地等事,一概允准,又道:“若有新衣,不许藏私,先给朕过眼。”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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