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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解语难-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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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林涵钰领着大皇子林恒和御医赶到了。
“都给我住手！”看见面前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全身是土，周围围着士兵和宫女也没人敢上去阻止，林恒之就觉得头都大了。为了避免此事闹到父皇那里，他赶忙道。“涵钰，跟御医去前面的马车上给修泽看病。皓兮辉夜，你们两个到第二辆马车上反省去。我到前面陪着父皇……若你们将事情闹大了，我可也不管了！”
听林恒之这么盛气凌人，林皓兮显然是不满意的，如今父皇最宠爱的是自己，太子之位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完全不必听他发号施令。然，林皓兮也知道，林辉夜唯一就听林恒之的话，若是如此……他便可以不用拉下面子就跟林辉夜一个马车，遂将此气咽了下去，翻身上了第二辆马车。
马车一直前行了很久，车厢里寂静无声。
林皓兮林辉夜各坐马车一边，倒也相安无事。吃过晚膳后，林辉夜并不下去扎营，而是靠在车厢里休息。林皓兮见状，便也不下去。他一直坐在车厢的角落里偷偷看着林辉夜。就见皎洁的月光中，那女人安静的睡着。她的面容并不艳丽，却无比好看……尤其是在月华下，就如同一块无暇的美玉。
若是她能醒来，对自己微微一笑的话……
忽然惊觉本是睡着的林辉夜此刻睁开了眼睛正在看自己，林皓兮赶忙将头扭向一边去了。却不料，那女人居然在叫自己，用那样亲昵的语气。
“皓兮。”
“什么。”林皓兮别扭答道。
“你刚才的笑容真是……”
听林辉夜如此说，林皓兮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笑了。他期待的等着林辉夜将话说完，却不料那女人只说了四个字。
“恶心极了。”
恶心极了。
恶心极了……
她说，自己的笑容，恶心极了！！！！
在林辉夜面前，林皓兮的怒火总是很容易被点燃的。那种火焰仿佛可以燎原一般，一下子让林皓兮焦躁起来。然，当他正准备冲过去跟林辉夜火拼到底的时候，却发现那女人朝着自己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
冲天的怒火……瞬间就被熄火了。
林皓兮很清楚，林辉夜就连笑也在玩弄自己。可是……自己，竟觉得能看她一笑被玩弄了也没关系。他对林辉夜总是极度愤怒，极度欣喜。极度厌恶，却又极度喜爱。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就连林皓兮自己也不清楚。
☆、第八十八章 ：心之所向
虽然路上长途跋涉；但是真正能进到灵犀谷里去的人却是屈指可数的。加上皇帝陛下皇子皇女，亲近大臣，驾车的车夫满共也不到二十人。
朝砾朝阳一大早就被朝榭派到山谷口等着；一等就是一早晨。
“小羽呢？”等了好一阵子；朝砾问道。
“她跟爹一起在灵犀殿等着呢。”朝阳抬手遮去渐渐明亮的日光；朝着远方望。“小羽可是灵犀族最尊贵的人了；是不会跟我们站在这里的。”
“小阳；你跟小羽一起长大，少君跟殿下有着什么样的区别你比我还要清楚。”同朝阳一起眺望，朝砾道。“就不觉得；不甘心么？”
“有什么不甘心”朝阳答的理所当然。“我本就是护着她的剑呢。”
“还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呢。”听朝阳这么回答；朝砾笑。然就在这时，他隐约看见了山口处出现的……龙撵。
“哇……”年幼的林涵钰自从与大部队脱离以后就显得格外兴奋，她一直趴在车窗边上朝外面看，一路赞叹不断。“皓兮哥，你快看，这里的山好绿！阳光都比皇宫里充足一万倍呢。”
“涵钰，坐回车里。”见那孩子差点就要掉出马车，林皓兮皱眉道。说对灵犀谷不好奇是假的，但是在他看到若无其事安静的坐在车中的林辉夜以后，便不好表现得太高兴。然林涵钰仿佛没听见自己的话一般，整个人的声音都呆了。
“哥，我看到有人来接我们了。”
“什么样的人？”林皓兮敷衍道。
“就是……”
“是什么？我看……”同样耐不住寂寞的林修泽也同林涵钰一起挤到车窗口，恰巧看见那个迎接马车的人拱着双臂抬起头来，瞬间没了声音。
那日阳光充裕，小小的皇子皇女就见明晃的光线中，那衣着朴素发系红绳的灵犀少君抬起头来，朝他们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涵钰，你的脸干嘛红红的。”坐回车厢里以后，林修泽见本是爱闹的林涵钰忽然不说话了，遂盯着她的脸观察道。
“哪里有红。”林涵钰鼓气道，却觉得心脏跳得厉害。
“有，就是在看到那个迎接我们的人以后，你的脸就一直红着呢。”林修泽丝毫没有眼色的揭穿她道。
“那你看着皓兮哥的时候干嘛脸也红红的！”
“我、我哪有！你……你胡说！”
“就有就有！经常有！”
“你……！”见这小妮子把自己的心事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说出来，林修泽一面制止她，一面微红脸着颊用眼角瞅林皓兮，深怕被他发现了什么。但是见那个人一直黑着脸坐在角落里，他瞬间却又失落了，只得轻轻叫他的名字。“皓兮……”
“嗯？”林皓兮答。
“不要管林辉夜了……”忽然热闹的情绪瞬间冷却下来，林修泽轻声道。“不要被她的存在闹得不开心了，一会下了马车我们就可以离她远远的。”
本是情绪不高的林皓兮在听到“远离”这二字的时候，忽然烦躁起来。他皱眉盯着林修泽没好气道。
“谁有管她。”
似乎习惯了这种排挤，林辉夜也并不多说什么。她靠到另一侧的车窗边上，掀开车帘向外瞧，正巧望见那个正在前面带路的人。
如画的风景中，那人骑着马驹头顶阳光，身板笔直。林辉夜就见那人乌黑的长发被束起在脑后，简单却精神。她柔软且乌黑的发丝正随着马匹的颠簸而微晃，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将之缠在指尖。
安宁。
有那么一瞬间，林辉夜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不明缘由。
林辉夜就这么盯着那个领路之人的背影瞧，倒也觉得时光过得很快。正午之时，他们便已经到达了灵犀城内。人多起来的时候，林辉夜才将目光从那人的背影上移开，她淡淡扫过灵犀的城镇，只觉一片祥和，一点也不比京城差多少。
看腻了熙攘的人群，林辉夜只觉得困倦，她本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却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到达了灵犀城内。
“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请下车吧。”车外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皇族一行人应声下了马车，继续跟着那个带路的侍从前进。林辉夜跟在队伍的最后，不经意的找着，却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一直到林涵钰问起的时候，在恍然察觉。
“刚才领我们入谷的人呢？”
“她去另一边准备了。”侍从低声回答。
“准备？准备什么？”林涵钰听得一头雾水，遂问道。
“准备迎接您们呐。”侍从笑。
“她也进得了灵犀正殿？”
“她虽然没有朝羽殿下那么尊贵，却也是我们灵犀的少君呢。”听林涵钰这个问法，侍从便知道这小公主对灵犀一点也不了解，遂解释道。“我们谷主派少君去迎接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也是为了向磐朝以示真诚。”
“你是说，一会儿到了灵犀大殿，就又可以看见她咯？”显然林涵钰并不在意灵犀与磐朝的关系，如此问道。
那侍从一听，便笑道。
“是的。”
朝羽一直等在灵犀正殿里面，等了一上午的时间。她焦急的坐在原位望着前面坐的更加笔直的朝榭鼓气。
“爹……”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朝羽唤道。
“怎么了？”朝榭回头问道。
“我可以不可以把头上这圈珠帘去掉，带着好不舒服。”朝羽皱眉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东西，把脸挡起来。
“灵犀之盾在正式场合都是这样的装扮，再等等罢。可好？”朝榭柔声解释道。
“嗯。”本就反抗心态不怎么强烈的朝羽，在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后，终于放弃挣扎。
就在她百无聊赖之际，正殿的侧门开了。朝羽就见朝阳也换上了正统的装束，她跟朝砾在大殿中各执一边站好，各大祭祀随着他们的站定鱼贯而入，跟在他们身后挨个站定。
阳。
朝羽在心底叫那个人，却只见那个人呆站在原地，都不往这边看一看。
阳！
朝羽鼓气，瞪着那个呆子瞧。却见那呆子真的转过头来，看着这边。
“嘿嘿。”朝羽笑，朝着朝阳摆摆手，却见朝阳一脸认真的皱眉朝着自己使了个眼色，遂端正的坐好了。
在朝阳站定不久后，皇族之人便入了殿。自从磐朝皇帝入殿的那一刻，所有的祭祀随着他的前进挨个跪了下去。不一会，灵犀大殿中，除了朝榭朝羽外，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
也不知道父亲与那个皇帝说了些什么，朝阳只是低着头，任他们爽朗的笑声从自己的头顶飘过，心中却印着一个人明黄的裙摆。她也不知为什么，当那个裙摆路过自己视线中的时候，自己的内心中总是翻涌起一种情绪。
那种情绪悲伤且莫名，让人……无比眷恋。
冗长和客套的谈话终于结束，朝阳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跪麻了才得到起来的命令。
接下来的行程也是很满的，他跟朝砾一路上就负责跟着皇族，享用午膳也好，参观灵犀神殿也好，晚宴也好。
只是，他们都只能远远的陪着，唯一有资格能跟皇族共桌亲近的，也只有朝榭跟朝羽罢了。
夜深了的时候，皇族终于被朝榭安排就寝了。朝阳站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朝着皇族离去的方向望，一直到朝砾跟她说话才回神。
“看什么呢？”
“啊……”被朝砾这么问，朝阳才发觉自己出神了。“看什么……？”
“在看小羽么？”发现朝阳根本不在状况里，朝砾接着问。
“小羽早都回去休息了呢。”朝阳笑道。“今天可把她累坏了。”
“不是小羽……”排除掉一个可能后，朝砾喃喃道。“那便是，你想站在他们之中么？”
“不。”朝阳摇头道。“我只是觉得熟悉……”
“什么熟悉？”
“说出来砾哥也不会相信罢？”见朝砾难得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朝阳道。
“哥什么时候不相信过你？”
“哥。我觉得……我认识林辉夜。”朝阳轻声道，语气轻飘，捉摸不定。
“哈哈，小阳。磐朝这是第一次来到我们灵犀，林辉夜更是第一回来，你连见也没见过她，又谈何认识？”听朝阳说完自己的疑虑后，朝砾道。
“我也不知道。”朝阳望着那已经没有人影的黑夜，开玩笑道。“或许是在梦里？”
当夜，灵犀并没有下雪，朝阳却做梦了。
那依旧是一个空旷的梦境，梦里除了巨大的月亮以外……什么也没有。朝阳站在原地抬头仰望明亮的月辉，却见穹顶竟然落下大片雪花来。
“啊！”就这么望着大雪中的月亮，朝阳忽然觉有人从身后将自己抱住了。
那人触感柔软，气息清凉。
“我终于……可以将你抱在怀里了。”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朝阳只觉的耳朵痒痒的，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你……你是……”
“你不知道我是谁么？”那人的气息越贴越近，几乎要碰上自己的耳朵。“这回……不是你来我的梦中。而是我跨越一切……来到你的身边了。可开心么？”
“我……我……”朝阳想回答她，却被心中那急切而渴望的情绪扰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想见我的。”
似乎是感觉到朝阳疯狂跳动的心脏，那人愉悦的笑，而后将抱着朝阳的双手松开。几乎是在松开的同时，朝阳猛然转过身去，却只来得及看见那人明黄的裙摆。
“林辉夜……林辉夜！”深陷梦中的朝阳就这样紧追在那人身后，大声喊她的名字。
不知为何，朝阳甚至没有看清梦中之人的面庞，却已经……固执的将梦中之人的影子与林辉夜，重叠。
☆、第八十九章 ：紧握之手
“林辉夜……林辉夜……你等等……林辉夜！”朝阳大喊着林辉夜的名字从床上坐起来；却见天色刚刚亮起；整个房间一片淡蓝的颜色。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再朝身边看看，发现朝羽的位置早都空了。
做梦了么……
朝阳想。
可是……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呢……
林辉夜……
林辉夜到底是？
“阳；你醒啦。”正在朝阳苦思冥想之际，小七推门进来，笑道。
“小羽呢？”朝阳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印堂；尽量让自己清醒道。
“你傻啦；小羽自然是陪着磐朝那帮人去咯。”小七将水盆端在朝阳身边道。“天还黑着的时候就走了；洗脸？”
“嗯。”朝阳失神的回答，任由小七将巾帕擦拭在自己脸上也没反应。
一连几日朝阳几乎都见不到朝羽的影子；自然也见不到那些皇子皇女；更多的时候她就坐在灵犀谷的后山上吹风，偶尔也会跟找找朝砾练剑。只是闲下来的时候，她便无时无刻不在被迫体会着自己跟朝羽的区别。
殿下。
少君。
殿下是灵犀掌中的至宝。
而少君……最多是谷主之子的代表罢了……
果然……自己若不是爹娘的孩子……也与灵犀普通的百姓没什么区别罢？灵犀的安危……以及灵犀同别国的交涉，根本就用不上自己。
越是这么想着，朝阳越是泄气。她隐约感觉自己内心催动着某种情绪，却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就这么躺在山头那大片嫩绿的草地中，朝阳抬眸望着空中的白云出神，好半响才浅声道。
“这样的我……真的能够保护小羽……保护灵犀么……”
朝羽回到寝屋的时候已是深夜，她就见朝阳穿着衣服端正的靠在床棱边上等自己，显然已经睡着了，这才露出全天的第一个笑容来。
“呆子，脱了衣服睡。”朝羽也顾不上洗漱，只是赶忙帮朝阳将外衣脱了。
“你回来啦？可吃饭了？可累了？”朝阳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问。
“吃了好多东西，也不累。”朝羽一边说着，一边将朝阳扶上床，她拉过被子给朝阳盖好，才道。“明日我就不用陪着他们了，爹和磐朝的皇帝似是要商议什么事情。那些皇子皇女的，也可以在灵犀里自由的走走，有祭祀跟着。”
“嗯。”朝阳如此答着，困倦的闭上眼睛。
“我不在，你寂寞么？”见朝阳似乎真的困了，朝羽小声问道。
“寂寞。”朝阳答。
“没关系，我已经回来了。”得到答案后，朝羽才站起来准备去洗漱睡觉，却不料被朝阳一把抓住了。
“小羽。”感觉朝羽就要离开床边，朝阳一把拉住她的袖口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自己或许……真的是太普通了。只有愿望的话……真的能够保护好灵犀……还有你么……我是不是……要去做些什么呢？”
“都在想些什么呢？你要做的，就是留在我身边。”听朝阳如此说，朝羽道。“你就是我的力量。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有能力保护灵犀，保护你。”
“嗯。”也不知道朝阳是否在回答自己，朝羽就见那人合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笨姐姐……”朝羽坐在床边，端详朝阳好久，终于俯□去亲了一下朝阳的脸颊道。“我爱你。”
朝羽回来后，朝阳又回归了平日里的样子。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练剑的时候练剑。
又是一日，她带着朝羽小七来到了她们三人平日里练习的地方，却不料正巧望见了那些皇族的子女。
“他们在干什么？”朝阳站在原地，专注的望着那几个高贵的人儿问。
“看上去，像是在欺负……欺负……”小七也跟着朝阳的视线看，就见远处的山间共有四个人，两位皇女，两位皇子。那两个皇子将其中的一个皇女围住，还有位皇女似是在放哨。
“林辉夜。”见小七也叫不上那皇女的名字，朝羽答。
林辉夜。
乍然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朝阳只觉得心中一震半响回不过神。
“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林辉夜在这群皇子皇女中总是最受排挤的对象。”既然说到这里，朝羽便接着说下去。“平日里的社交也是，她总是静默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一句话也不说。我跟他们待了也有一阵子了，却没有听她说过一句话。”
“这么阴郁？”小七道。
“皇族难免会出一两个这样的人……看样子她被欺负也不是一两日了……”朝羽道。“如她这样子，在皇宫里……该是待不了多久的罢。”
“待不了多久的意思是？”听朝羽这么说，小七只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凉意，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只能是……”
那二人说了什么，朝阳已经没有在听了。她只是望着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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